三十岁生日那天,徐平南让我深夜赶去酒吧包厢,他说要送我一份生日大礼。
可当我真的出现在包厢时,里头只有一片嬉笑声:“真的随叫随到阿!”
徐平南打着酒嗝嚷着:“愿赌服输阿!
一人五百!”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往里走:“来!
陪大家喝几杯!”
旁边的人笑得合不拢嘴,他们说我是徐平南身边最忠诚的舔狗,怎么踹都赶不走的那种。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累了。
我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
下午连续做了三台手术,累得我腰酸背疼,几乎快要站不住。
刚换好衣服准备下班,就接到了徐平南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我揉着腰回道:“刚下班,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音乐声震天动地,徐平南说话的声音也格外大。
“你来平安路33号,六楼包厢888,赶紧的,我要送你一份生日大礼。”
我一句“你是不是喝酒了”堵在喉咙里,他的电话就迫不及待挂断。
徐平南上个月刚动了胃穿孔修复的手术,虽然喝点酒没什么大问题,我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医院离他说的地方不远,我从口袋里摸了颗奶糖垫肚子,快步走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夜里的车流量小,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一进包厢,我就被浑浊不堪的烟味熏的眼睛疼。
里头的嬉笑声毫不避讳我:“真的随叫随到阿!”
我有点懵,目光在人群中找着徐平南。
徐平南醉醺醺地从人群里站起身,连走两步路都打着摆。
“我…我说了你们还不信….这妞漂亮吧,老子让她几点来,她就得乖乖过来。”
他看了眼手机,笑得格外灿烂:“二十分钟,没超时,愿赌服输阿,押错的一人五百!”
当我亲眼看着徐平南伸手挨个收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今天的这一切又是一场看我笑话的赌局。
那些见过我的,先是笑话了几句,又忍不住开口骂道:“郁曦你这婆娘真的一点也不长记性,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输了多少钱?
求求你了!
长点脑子吧!”
“都被骗了多少次了,还上赶着来闹笑话,真是蠢钝如猪!”
我抿着唇不说话,藏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掐烂。
徐平南打着酒嗝走向我,拽住我的手就往里拉:“来,陪大家喝几杯!”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徐平南你喝醉了。”
僵持之下,包厢里有了叫衰声:“徐总魅力不行阿,连人都叫不动了。”
作为男人,对“不行”两个字哪个不是极为敏感?
徐平南酒劲上头,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压低了声音趴在我的耳边提醒:“都是我朋友,别让我丢面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徐平南被我盯得心里发毛,嘴上还是半点不讨饶:“怎么了这是,玩玩而已,别玩不起阿。”
徐平南的脸在酒吧包厢明暗不一的光里显得格外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