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谢氏集团由于高层决策失误,后续资金断裂。
加之其他世家虎视眈眈。
大厦将倾。
偏生谢家人这时候纷纷没了踪迹,只留下个谢盈。
高利贷便找到谢盈身上。
曾经高高在上的谢家千金。
成了负债累累的可怜人。
谢盈沦落街头。
她可怜地向我询问一碗面条。
她说她不想活了。
我却意外看见她肩上的胎记。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顶着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执意娶谢盈为妻。
婚后,我风雨无阻帮她还贷。
可直到看到谢盈重任总裁一职。
我才知晓。
谢家没有那么愚蠢。
早在风波中金蝉脱壳。
谢盈躲避高利贷的那几年,他们暗中早已做好了后续转移。
谢盈也从没有跌落泥底过。
都是设计的一环。
我只是错误地步入其中,错误地产生纠缠。
或许正如此,谢盈对我一直有所怀疑。
毕竟谁会对陌生人无缘无故这么好。
谁会毫无保留地接纳欠下高利贷的人。
和我蜗居在小出租屋里的六年,想来真倒是委屈了谢盈。
难怪她那天会那么冷淡地甩开我的手,“真恶心,颜木。
别拿你的手来碰我!
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吗?”
我自嘲地笑笑。
现在知道了。
也知道,我和谢盈彻底结束了。
她再不是从前,会小心翼翼为归家的我擦汗说辛苦了的妻子。
也不会心疼我熬夜多打工,只为多能帮她多还一点贷款。
她如今,是谢氏集团的总裁。
日理万机。
是我排号预约也见不到的人。
是啊,她这样的天之骄子。
怎可能是我找寻至今的人。
我该看清事实了。
原以为谢盈会雷厉风行地和我离婚。
可她只掀了掀眼皮子,“阿序要来和我们一起住。
你帮他收拾收拾房间吧。”
我心底发了笑。
当着我的面,要接别的男人回家。
拿我这个丈夫当什么?
可有可无的消遣、笑话么?
我静静地看谢盈吩咐,安排保姆们变着花样准备他喜欢的食物,准备给楚序的日用品样样得最好,还在院子里种下他最爱的花……偏爱至此。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璧人。
有时候,谢盈还让我给楚序煲汤。
她知道我手艺不错。
楚序每次都矫揉地夸赞,“颜哥,你真厉害。”
“不像我,手脚笨。
阿盈从来都没舍得让我下过厨……颜哥,你不会介意吧?”
“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你不要多想。”
索性我已经不在意了。
所以他说什么,都不会伤到我。
……“这你还能忍?!”
“这你他妈居然能忍!”
两道声音齐齐在耳畔响起。
我捏了下耳朵,淡淡微笑。
得闲和大学室友一聚。
许久未见了。
薛然和谷鸣飞,他们听完我陈述进来的情况,皆是震惊。
“是不是以后谢盈让你帮那小子洗袜子,你也屁颠颠去洗了?”
薛然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意味。
我摇头,同时一股暖流淌过心间:“谢家还没穷到洗个袜子的人都没有。”
“……”谷鸣飞丢给我句,哥们你没救了。
“当初谢盈欠下高利贷的时候,就你死犟要帮她。
不惜舍弃高薪工作岗位、大好前途。”
“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谢总,你得到了什么?
还白白遭她讽刺。
那个什么楚序,都要爬你头上去了。”
两人一句接一句。
丝毫不带累要喘气的。
狠狠批判。
“颜木,这烂好人你就做去吧!”
他们又问,说为什么当初那么突然那么果决要娶谢盈。
我只笑笑。
如今我想明白了。
我与谢盈,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更没必要再在彼此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聊着聊着我们又说了许多。
谈到未来和家庭,他们不由又担忧的眼神看向我,“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总不能继续这样的生活,不能继续拼了命打几份工。
我的确不打算如此。
便顺着询问。
聊到事业,二人仿佛有了说不完的话。
谷鸣飞尤其,他半开着玩笑似的倒苦水,“我们最近那个甲方,莫瑶,大美女。
国外公司做得很大。
谁敢想她居然才二十五岁!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就是要求实在太严格,不近人情。
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态度,都快给我愁死了。”
我静静地听着。
忽而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