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什么?”
我本能地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
他放开我,我一个踉跄,扶着肚子摔在地上。
“不管你听见了什么,全都忘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狼狈地站起来,只想逃离这里。
这样的季桓太过恐怖,仿佛下一瞬,他便要撕开我的皮肉,食骨饮髓。
腹中忽然之间变得轻盈,我低头一看,小小的棉布包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啊!宿主,你露馅儿了!”系统在尖叫,我亦心如死灰。
他盯着我,勾唇冷笑,“原来这便是我们的孩儿。”
08
我以为自己小命休矣,可季桓只是将我关了起来。
对外只说我不慎小产,在府中静养,谢绝了任何人的探视。
若不是小连趁季桓外出查案,冒死送信,我仍不知,父亲病重。
父亲高热不退,呓语不断,昏迷不醒,周身皆长了紫斑,药石罔医。
大夫流水一般换了一波又一波,皆诊断不出父亲的病症。
母亲哭瞎了一只眼睛,可除了流泪,无计可施。
那些医者说,“若是疯医在世,或有医治之法。可惜,半年之前,疯医就失踪了。”
我喜极而泣,感谢上苍垂怜。
偏偏我知道疯医的下落。
我命小连备马,星夜兼程,去寻季桓。
我来不及怪他,便要先求他。
我想父亲至少是他名义上的岳丈;
我想我与季桓总归是做了几日夫妻;
我想他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我未曾想到,他会想也不想,断然回绝。
他说,“疯医面世,还不到时候。”
他总有他的道理。
我想不到应对之法,只得跪在地上,一遍遍磕头。
父亲活不过三天。
父亲死了,母亲也无法独活。
“过往种种,皆是我的过错。只求你高抬贵手,救我父亲一命。”
“你想要杀我,我立即自裁。”
“你想折辱我,我去当万人骑的娼妓。”
我将脑袋一遍遍砸在地上,直至他用手背抵住我血污不堪的额头。
“别求了,闻初。”他轻轻唤我,声音颤抖,似一颗朝露掉落在琴弦。
我眼中迸发出希冀,“你答应了吗?”
季桓瞳色深深,倒映着盛夏葱茏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