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宴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倾禾宴辞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小说》,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如今,她虽然顶着通房丫鬟的名头。可这名分只要没有定下来,那人便会像疯狗似的咬着她不放,届时定然无法收场。“奴婢想一直侍候世子爷。”妾室的名分或许能保护她,却也绝了她的后路,一辈子只能在后宅摇尾乞怜。——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瑶姐姐既然有如此想法,我也不勉强。只是那人快要回来了,你日后要小心一些。”“……好!”越瑶紧紧咬着薄唇,过了半晌才试探性地询问宴辞:“世子爷明知道被算计,为何还要迎娶世子夫人,她庶出的身份与您并不相配。”“庶出也有庶出的好。”文昌伯府之所以和皇储之争绑死,便是因为文昌伯夫人顾氏和宫里那位宠妃是亲姐妹。他若是迎娶了嫡出的傅倾棠,那么镇南侯府便会被皇室猜忌。再者说。迎娶了那个骄纵的伯府贵女,她怕是容不下越瑶,到时...
《傅倾禾宴辞换亲后,我嫁给当朝第一大武将小说》精彩片段
现如今,她虽然顶着通房丫鬟的名头。
可这名分只要没有定下来,那人便会像疯狗似的咬着她不放,届时定然无法收场。
“奴婢想一直侍候世子爷。”
妾室的名分或许能保护她,却也绝了她的后路,一辈子只能在后宅摇尾乞怜。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瑶姐姐既然有如此想法,我也不勉强。只是那人快要回来了,你日后要小心一些。”
“……好!”
越瑶紧紧咬着薄唇,过了半晌才试探性地询问宴辞:
“世子爷明知道被算计,为何还要迎娶世子夫人,她庶出的身份与您并不相配。”
“庶出也有庶出的好。”
文昌伯府之所以和皇储之争绑死,便是因为文昌伯夫人顾氏和宫里那位宠妃是亲姐妹。
他若是迎娶了嫡出的傅倾棠,那么镇南侯府便会被皇室猜忌。
再者说。
迎娶了那个骄纵的伯府贵女,她怕是容不下越瑶,到时候家宅不宁,他也犯堵。
所以,就算明知道被傅倾禾算计,他最终还是迎娶了她。
“那么,世子现在可喜欢她?”
世人都说,镇南侯的世子爷对她情根深种,身边容不得第二个女人。
可唯有她清楚,他从不曾和她滚被窝。
——傅倾禾,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闻言,宴辞眉头微挑。
显然没有想到越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而后者知他性情,忙忙解释。
“世子,是奴婢僭越了。”
“瑶姐姐,我的父母从前何等恩爱?”
他的父母,曾经爱得死去活来。
只是,这恩爱却像是镜花水月,在那个女人进府之后彻底改变。
——夫妻变成了怨偶!
“殷鉴在前,我注定不会喜欢任何人。”
越瑶面上应诺,可心里面却嫉妒的发狂。
不会喜欢任何人?
那么上一世,他怎么会因为傅倾禾的死亡癫狂?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发妻,一直照顾着他这个双腿尽断的残废?
上一辈子,她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在暗中窥视。
亲眼见她像傻子似的逗傅倾禾开心呢,看着他像疯子似的为她复仇。
重活一世。
她步步为营走到他的面前,让他避开了双腿尽断的毒害,逃过了命定的劫难。
——却,仅仅换来他一声瑶姐姐!
“瑶姐姐,你怎么了?”
见她脸色越来越惨白,宴辞以为她的烫伤加重,忙忙让人唤府医过来。
得了钥匙的傅倾禾,自是没心思去管青雅轩的鸡飞狗跳。
她让人将那两个管事的嬷嬷唤来,领着她们去库房走了一遭。
不得不承认,宴辞是真的富有。
私库约莫有两间正屋那么大,琳琅满目的珠宝、年代久远的古董、当世大家的书画……
一眼望去,应接不暇。
“世子爷出生之后,夫人便给他准备了私库,十八年的时间,倒也积攒了不少。”
“确实不少!”
傅倾禾笑着应了一句。
都是实打实的真货,这些物件单拎出一件,便抵得上普通人一辈子的吃穿用度。
簪缨世族的富贵,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离开私库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回到院落粗粗用了两口饭,便亲自去了兰氏的荣养堂。
“你要去牙市?”
“儿媳虽然带了些陪房过来,却不通算术,也不好再劳烦母亲,所以想去牙市寻一精通此道的人。”
兰氏知道,她是想要扶持自己的人手。
由于庶出的身份,文昌伯府那边显然靠不住,所以才将主意打到了牙市。
“让曹嬷嬷跟着你过去,免得那牙婆看你年轻,敷衍行事。”
兰氏看似为傅倾禾着想,实则是担心后者眼瞎心盲,给镇南侯府抹黑。
曹嬷嬷,只是她安排的眼睛。
傅倾禾好似没有瞧出兰氏的用意,笑着应承了此事,出门的时候,还同曹嬷嬷客气了两句。
“此行,便劳烦嬷嬷了。”
曹嬷嬷虽是下人,可在侯府内宅权柄颇重。
只是她素来会做人,就算面对傅倾禾这个身份尴尬的新妇,亦是恭敬有加。
“能帮得上世子夫人,是老奴的福分。”
一路上。
傅倾禾借着相处的便利,趁机打开了话匣子,曹嬷嬷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抵达牙市时。
门口的护院看到镇南侯府的马车,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到曹嬷嬷后,脸上的笑容更为真挚。
“嬷嬷,什么风将您老吹来了?长时间不见,您是愈发的容光焕发。”
在旻朝,镇南侯府就是一块活字招牌。
就算府中的狗都高人一等,更何况曹嬷嬷这个内宅管事,护院自是捡好听的说。
“你们管事呢?”
曹嬷嬷倒也没在意护院的溜须拍马,一边扶着傅倾禾下马车,一边询问起管事的行踪。
那护院见傅倾禾戴着幂篱,匆匆一眼便收回了眸光。
来牙市的世家勋贵不少,他自然明白该回避则回避的道理,特别是面对这些女眷。
能被曹嬷嬷亲自陪着,想来身份也不低。
“正在内院训话呢!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相比较外围的松散,内宅的护院警惕性十足,五大三粗的身形散发着迫人的威压。
至于那无助的哭啼声,粗粝狠辣的责骂声。
似乎已经是牙市永久的主旋律,无法牵动他们内心丁点波澜,风过无痕。
曹嬷嬷一直观察着傅倾禾,见她面上始终保持着平静,紧绷着的心倒也松了不少。
她最怕的是,这位新鲜出炉的世子夫人不懂规矩,问出一些让人头疼的问题。
牙市看着虽然残酷。
可这却是那些人唯一活下去的机会,而碰到一个好买主,指不定还能改变后半辈子。
就如同,府中的那位越姑娘。
当初若不是夫人发善心,将她带回府中,她又怎么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死乞白赖地缠上世子爷?
就在一行人,即将接近牙婆子训话的内院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郎像是炮仗似的戳到傅倾禾的怀中。
“姐姐,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曹嬷嬷警惕心直线飙升,伸出手想要将小女郎扒拉下来,可她却死死扒拉着傅倾禾的腰。
傅倾禾还未来得及问话。
牙婆子已经雷厉风行地追了过来,看到小女孩惊扰贵客,眸中闪过些许狠厉。
“夏忧,你现在便想去那勾栏庭院?”
“这一个月,已经是第几次了?你觉得,就你夏家女郎的身份,谁会买你回去?”
傅倾禾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却也没心思回怼。
上一世。
傅家便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将镇南侯府拉入己方阵营。
——奈何,傅倾棠未能起到纽带作用。
这一世。
顾氏想率先在镇南侯府安插人手,是担心自己不是一条心,扯后腿?
“我会尽快解决此事,不会让她影响到世子。”
“嗯!”
宴辞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假寐,傅倾禾则寻思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解决夏荷。
上一世,她对夏荷心怀愧疚。
她若不是因为小产无法生育,夏荷又怎么会为了帮她平衡后宅,成为时安远的姨娘?
可事实呢?
谁能想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居然会对时安远情根深种。
在她小产之后,便在她的汤药中悄悄下了绝孕药。
后来。
她从丫鬟变成姨娘,从姨娘成为时家后宅的掌权人。
她的儿子——
更是将自己从棺椁中挖出来扔到乱葬岗,而她则葬到了时安远的身侧。
所以,该怎么弄死她呢?
傅倾禾想到这里,唇角不自觉地上挑,潋滟双眸闪过浓浓的杀意。
宴辞似乎有所察觉,眸子猛地睁开。
看到傅倾禾快要吊起来的唇角,还有迅速消散的凉意,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你又在算计谁?”
“……你猜!”
傅倾禾似笑非笑地望着宴辞,后者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显然话不投机半句多。
回了镇南侯府后,宴辞便跑得不见踪影。
傅倾禾一人去了兰氏的荣华堂,同她说起了此次回门的事情,特别是身契一事。
兰氏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藏着这么一茬子事情。
“你那母亲瞧着是一个精明的,倒是做了一件蠢事,连名声也不要了。”
“或许,她是觉得我年幼担不起事儿。”
傅倾禾明白。
别看兰氏埋汰顾氏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她若是插嘴,那么背后指不定如何戳她的脊梁骨。
——不孝,乃大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圆场。
兰氏见她没有顺杆子往上爬,倒是没有再说,而是谈及起了后宅琐事,说起了管家心得。
“你刚进门,便先用辞哥儿的清雅轩练手,能管好小家日后才能执掌大家。”
“儿媳还是新妇,若是贸然插手夫君的后宅琐事,怕是……”
傅倾禾半咬薄唇,面上略显难色,兰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言辞间不乏鼓励。
“你们既已成亲便是一体,他的事便是你的事,唯有后宅琐事平稳了,他才能将心思用在功业上。”
“他如今虽只是御林军中的校尉,却也在陛下面前露了脸,日后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兰氏,像是寻常人家的母亲。
逮着自己儿子狠狠夸赞了一通,唯恐别人看不到宴辞身上的闪光点。
傅倾禾,始终保持着倾听者姿态。
时不时,还要卖力叫好,完美诠释了‘狗腿子’的真正含义。
“你是一个聪明的,应当知晓后宅女人,最重要的左不过便是子嗣与财权。”
鉴于傅倾禾识趣的表现,兰氏倒是难得的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免得她年纪小自误。
“男人的情爱,得之你幸,不得也是你的命。”
“女人这一辈子,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子已经够苦了,没必要亲自为自己添堵。”
见傅倾禾小鸡吃米似的点头,兰氏脸上的笑意更浓,朝一旁的老嬷嬷开口。
“你一会儿去叮嘱一声,日后辞哥儿那边的琐事,便由禾儿去打点,别让她们来烦我了。”
闻言,傅倾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初来乍到。
对府中的事情不甚了解,手中也没有可靠的人手,兰氏的叮嘱算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也不枉,她在这里陪笑了这么久!
傅倾禾刚回宅院不久。
便有两个婆子带着账本赶过来,同她说起了清雅轩的收支情况。
宴辞的俸禄并不高,可耐不住他一出生便是金疙瘩。
暂且不提,他身为世子爷的灰色收入。
单单是老侯爷临终时留给他的体己,便让人嫉妒的发狂。
良田千亩,宅院数十,七八处租赁铺子,金银玉器、古籍书画更是不胜枚举。
“这些,都是世子爷的私库?”
傅倾禾努力压着自己的唇角。
上一世,她跟着时安远入阁拜相,也算是见识过富贵的人,可还是被宴辞的私库惊到了。
——壕无人性!
两位管事嬷嬷没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喜怒,面面相觑后,猛地跪倒在地。
“还有一部分,被越姑娘管着,她平时负责世子爷的出行,方便支出。”
傅倾禾的眸子猛地紧锁,吊起的唇角逐渐压平。
“哦……这权力可是世子爷给的?”
“是。”
“母亲可知道此事?”
“……夫人,应该是知晓的。”
这后宅里里外外的事情,哪能瞒得住夫人?只是她不提,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嘴。
傅倾禾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
她可以将宴辞打包送给越瑶,却绝对不会将家业送给她,这是她的底线。
只是,她该如何收回越瑶手里的产业呢?
本着知己知彼的态度。
她又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越瑶手握三个商铺时,眼睛险些冒了绿光。
“私库的钥匙在世子身上?”
“……在……在越姑娘手里。”
“……咱们的世子爷倒是大方的紧。”
傅倾禾的声音既嘲讽又冷淡。
她本以为。
一部分财权交到越瑶手中,已经足够恶心人了,没有想到整个私库的钥匙都在她手中。
所以,她能看得只是眼前的账本?
听出她声音夹杂的不喜。
两位嬷嬷甚是自觉地垂眸瞅地,她们是侯府的老人,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账本先留下,你们暂且下去歇着!”
打发走了两位管事嬷嬷,傅倾禾又盯着账本端详了许久。
直至夏荷进来催她用饭,她这才发现日头已经西落,天空甚至浮动着不少火烧云。
“姑娘,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
夏荷一边摆动桌子上的饭菜一边絮叨,见傅倾禾眉头紧锁,更是苦口婆心。
“您如今最紧要的事情,是早早诞下侯府的嫡嗣。”
从高处坠落,夏忧的骨头架子碎了好几根。
只是小女郎特别能忍,就算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唇角却没有叫唤一句。
傅倾禾守着她看了一宿。
起初倒也没有在意,后来见她的唇角快要咬出血,这才皱起了眉头。
“想哭便哭,没必要憋着。”
“我若是哭了,你会不会厌烦我?”
早些时候,她听人说过。
这些娇贵的妇人,最喜欢养阿猫阿狗,可猫狗若是不听话,便会乱棍打死。
她还要等着兄长回来接她,不能死在这里。
“会!”
她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吵闹的孩子。
“……那你还让我哭?”
夏忧觉得,大人的世界真的肮脏,为了骗她一个小孩子,也是没有一点下限。
“不哭就不哭,那就继续忍着!”
傅倾禾也不惯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准备躺回自己的床榻。
这一天一夜,她也需要一个回笼觉。
“……这是哪里?”
“你费尽心思挑中的人家,难道不知道这是哪里?”
傅倾禾轻嗤了一声。
若是别的小姑娘,这个年纪指不定还在母亲的怀中撒娇,可夏忧早已经失去了撒娇的能力。
她的行事,带着极强的功利心。
其实,这些算计都可以理解!
一只白白嫩嫩嫩的小羊羔,被人扔进了狼窝,要么毁灭,要么变得比狼还要凶残。
“你在我面前,其实不需要演戏。”
因为,得知她是夏忧的那一瞬间。
她便知道这个女孩浑身带刺,满脑子皆是反骨,心思也比一般人阴沉。
夏忧使劲扭着自己的脖子,想要看清楚傅倾禾的神情。
只是初升的阳光照了起来,将她的身形全部笼罩,她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这一年,她已经将演戏刻到了骨子里面。
傅倾禾说得不错,她确实在她进入牙市的时候,便已经瞄上了她。
镇南侯府的车马,镇南侯府的奴仆。
她必须在第一时间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所以才会忍着被卖的风险撞到了她的怀里。
她能感觉到,她当时是想带她离开的。
只是,她终究失望了。
好在,她又在抱月楼门口看到了她,看到了镇南侯府的马车,所以才会不惜一死跳了下去。
跳下阁楼的那一瞬,她便在想。
要么彻底的死亡,要么借着镇南侯府的权势逃出生天,她没有别的选择。
“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本以为,她是一个极其好骗的妇人。
可从这一天一夜的相处来看,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善良,也没有太多的同情心。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你权当是,我脑子昏了,一时发了善心。”
兰氏听闻傅倾禾带回一个罪臣之女,眉头挑得极高。
“我们镇南侯府,难道成了罪女避难之地?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里来钻。”
因为有了越瑶的前车之鉴,兰氏对罪臣之女有着天然的排斥。
“本以为,她是一个稳重自持的,没有想到这才短短几天,便忘了自己是谁了?”
“那些罪臣之女的心思重着呢!她能玩得转?”
一旁的曹嬷嬷,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兰氏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言辞有些激愤,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看谁都不得劲。
“夫人,那小丫头才六七岁的样子。”
就算打娘胎里面长心眼,这也是一个孩子,瞧着也没有她说得那么严重。
“孩子,终归是会长大的?越瑶,当初难道不是孩子?”
越瑶被买回来的时候,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一直垂眸不语的夏荷,终于抬起了头。
作为傅倾禾身边的贴身丫鬟,被一个外来户抢尽风光,本就兴致缺缺。
只是,她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已经准备好,就是不知道您准备装饰哪些房屋?”
“自然是陪嫁的铺子。”
没有兰氏的允诺,她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侯府的一草一木。
之所以让人将纱纸送到镇南侯府,也不过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威慑。
免得她问话的时候吞吞吐吐,言语不详。
“我一会儿见完他们之后,你将人带去铺子,亲自盯梢,免得他们偷工减料。”
“……诺!”
夏荷并不想接这苦差事,甚至隐隐感觉到傅倾禾对她的排斥。
可作为签了身契的陪房丫鬟,她没有一丁点拒绝的权力,就算不喜也得忍着。
“你先去安排,我一会儿便过来。”
那些匠人没有经过允许,不能进入内院,以免冲撞了府中的娇客。
只能在后门的耳房见一面。
等夏荷的背影消失,傅倾禾才转身看向春华。
“你去寻世子爷,一会儿直接去耳房。”
傅倾禾换了一套颜色暗沉的衣裳,又让亲自梳了一个威严劲十足的发髻,踩着步子去了耳房。
匠人们本以为见到的会是管事嬷嬷,却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
虽然打扮的老气,可面相却甚是年轻。
最重要的是,他们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小娘子,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一般。
“文昌伯府的活,可是几位干的?”
“是。”
为首的汉子瞧着老实巴交,可眼睛里面却透着几分精光,麻溜地回答了傅倾禾的问话。
“换厢房的窗柩时,可曾有破损的地方?”
“……这……”
汉子面露难色。
文昌伯府那一趟活,可以说相当的轻松,因为前面的竹篾纸刚刚糊上,极好清理。
可也正是因为轻松,所以印象深刻。
其他的地方完好无损,可唯有外院一间厢房的窗户纸,有被人戳开的痕迹。
他本也没放在心上。
可今日被人唤到镇南侯府,又听到这诡异的问话,这里面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猫腻。
“你只需要将自己知道的据实以告,我并不会为难你。”
傅倾禾说着,瞥了夏荷一眼。
夏荷在傅倾禾问话的那一瞬,便感觉浑身像是灌了铅一般,脑子也嗡嗡作响。
她为什么追问那晚的事情,难道发现了什么?
“当初换纱纸的时候,有一处的厢房确实有些奇怪,以前的竹篾纸似乎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壮汉知道,眼前的妇人看似好商好量。
可镇南侯府作为旻朝顶尖的权贵,他们做事情又岂会温言软语?
今日若是无法交代一二,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可还有其他异样?”
“我的兄弟,曾在院落捡到一只耳环,瞧着甚是贵重。”
闻言,傅倾禾瞬间眯起了眼睛。
文昌伯府人口简单,丫鬟奴仆也少,能戴得起贵重耳环的人更少。
况且,内宅女眷若是无事不会前往外院厢房。
“耳环呢?”
听出她言辞间的紧迫,为首的汉子面露窘迫,他后面站着的男人更是快将脑袋戳到了怀里。
“……被……被俺送人了!”
听到那道细微的声音,傅倾禾这才将目光扫射了过去。
男子个头不是很高,五官瞧上去平平无奇,淳朴憨厚或许是他给人最深的印象。
“送给谁了?”
“送……送给……抱……抱月楼的相好了!”
傅倾禾:“……”
瞧着憨厚敦实,干得事貌似不大老实。
为首的汉子瞧着自家兄弟又犯了口吃的毛病,也细细解释起事情的原委。
“我这兄弟一直想为那女子赎身,不料却被其骗完了身上的银钱,就连那耳环也被骗了去。”
抱月楼虽是京城最出名的风月场。
可里面的女子也分三六九等,自家兄弟纵使看上了最低等的一类,也是一个无底洞。
他也不是没有劝过,可这就是一个死脑经。
“不……不是被骗……是我……给她的!”
傅倾禾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她并没有心思去聆听他们的恩怨情仇,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寻到那女子,找到耳环。
最重要的是,还得借用这只耳环引蛇出洞!
“那女子叫什么?”
口吃的男子咬着唇角不开口,为首的男子倒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她叫翡翠。”
若是一般的地方,傅倾禾现在便起身杀了过去。
可是抱月楼那等风月场所,却让她两头犯难,微微思索便将主意打到了宴辞身上。
“夏荷,你去看世子爷有没有过来?我有事要他帮忙!”
傅倾禾的话音刚落,宴辞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衣领快要扯到肚脐眼的常服,懒懒散散地斜靠在门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倚门卖笑的狂妄劲。
“娘子,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傅倾禾并不奇怪他阴晴不定的态度,这人就没有正常过。
“陪我去一趟抱月楼。”
宴辞懒散的神色顿时一僵。
他百无聊赖地跟过来,本是想看她玩什么花招,却没有想到是想彻查那晚的事情。
彻查便罢了,毕竟她一直否认爬床的事情。
可是,她凭什么临时征用自己?
陪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逛花楼,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就算我陪着你去,你敢跟着去吗?”
“这事情若是传到母亲的耳中,你刚刚捂热的私库钥匙,怕是要飞走了。”
他的母亲,一辈子循规蹈矩,宜室宜家。
——最讨厌的便是离经叛道之人。
“你傻吗?我只是在门口等着,你去将人带出来。”
她现在正是积攒口碑的最佳时机,自然不能因为一只耳环误事。
宴辞的目光隐隐透着几分利芒,显然不喜欢,她这求人办事的态度。
可惜,傅倾禾眼瞎心盲没有看到。
就算看到了,她也没有那闲工夫陪宴辞辩论,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一会儿,我便让丫鬟带你们去店铺,这次的工钱多加两成,算是我给你们的谢钱。”
为首的汉子满目惊喜,一个劲朝着她道谢。
夏荷领着几人离开后。
宴辞以为,傅倾禾会马不停蹄地赶往抱月楼,没想到她居然没了之前的着急。
唯一的变化,就是那板着死人脸的春华不见了踪影。
他也不是一个蠢人,略微一思索便猜出几分真相。
——她如此布局,是想要钓出幕后之人。
只是,那晚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所为?
傅倾禾虚掩着唇角轻笑。
只是那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极其刺眼,像是嘲讽又像是戏谑。
只见她扶着帘子,笑着询问:“她若是有大碍呢?”
“……”
向来混不吝的宴辞,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唇角抿了几抿终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傅倾禾也不计较他的闭口不言,她隔空指了指文昌伯府的方向。
“世子爷记着,你陪我回门是交易而不是恩赐!我在伯府恭候世子爷大驾!”
她说完命人继续赶车,眼神都不曾给宴辞一个。
就在傅倾禾乘坐的马车,缓缓朝着文昌伯府靠近时,领命而去的杜嬷嬷终于见到了文昌伯夫人——顾氏。
顾氏出身书香门第,身上自带一股岁月静好的书卷气。
可若是将其当作性格软绵之人,那便大错特错,毕竟性格柔软之人拿捏不住文昌伯。
杜嬷嬷甫一进门,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不仅将傅倾禾叮嘱的事情据实以告,也将镇南侯府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她听。
顾氏听后眉头微紧,手指轻轻敲打着茶盏。
“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饭食,莫要怠慢了贵客。”她说完,瞪了一眼双手托腮的傅倾棠,“都是你做的好事!”
瞅着自家娘亲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傅倾棠瘪了瘪嘴。
旁人不知越瑶的杀伤力,她这个看过《婢妻》的书粉却一清二楚。
和越瑶那个重生女扳手腕,她脑子又没瓦特掉?
“旻朝除了皇室,你还能找到比镇南侯府位高权重的人家?别人遥不可及的婚事,你却弃之如履?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顾氏越说越生气,胸腔似乎有刀子要钻出来一般。
傅倾棠生得娇俏,盈盈一笑的时候双眸宛若月牙儿,看上去毫无攻击力。
“娘亲,您应该知晓女儿的心意,纵使泼天富贵,也比不上一心一意。”
“你……就算宴辞不是良人,可时安远庶出的身份,你……”
“娘,夫君待我很好,他虽是庶出却打小养在嫡母身边,不管才学还是品貌都极好。”
傅倾棠知道顾氏瞧不上时安远的出身。
然而,她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郎,日后将会入阁拜相。
她之所以选择嫁给时安远,不仅因为时家人口简单,更多的则是时安远的潜力。
在《婢妻》这本书中。
傅倾禾的结局之所以要比‘傅倾棠’好太多,很大的原因便是她嫁给了时安远。
而她想要改变‘傅倾棠’惨死的命运,只能主动出击。
顾氏见她如此维护时安远,心疼的同时也有几分无奈,反手握住她的手掌。
“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她这女儿性子骄纵,颇有几分目中无人,按理说绝对看不上时安远的家世。
可自打大病一场后,倒是没了之前的心气儿。
“你二妹妹已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你一会儿见着她,莫要像以前一样夹枪带棒。”
“知道啦!”
傅倾棠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她费尽心思‘撮合’傅倾禾与宴辞,自然不会与其继续交恶,否则如何借用镇南侯府的权势保全文昌伯府?
要知道,在日后的大清算中,文昌伯府的结局并不好。
她虽然穿书至此不过一年。
却实打实地感受到家人们毫无保留的偏爱,自然不希望伯府出事。
——只是,傅倾禾能斗得过手握重生剧本的越瑶吗?
就在傅倾棠心中一个劲碎碎念时,傅倾禾终于抵达文昌伯府的大门前。
她盯着牌匾看了几眼,提步跨进门槛的那一瞬,便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有羡慕、有鄙夷、有嘲讽……
她的脚步,压得极稳。
哪怕,宴辞并未跟在她的身侧,她也没有半点怯场,腰板比以往更挺拔。
“这才三天,怎么感觉二姑娘好似变了一个人?”
“昔日的伯府庶女,如今的侯府世子夫人,可不是变了一个人!”
“世子夫人又如何?和她那姨娘一般,都是爬床的货色,硬生生抢走了大姑娘的姻缘。”
“嫁了高门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回门?愈发显得小人得志,”
奴仆们虽然压着声音,可傅倾禾还是隐约听到一些。
细细想来,也不怪文昌伯府的奴仆们冷嘲热讽。
——毕竟,她的生母爬了表姐夫的床,而她爬了‘准姐夫’的床。
在外人眼中,也算是一脉相承的不要脸。
傅倾禾赶到大堂时。
傅家的亲近的女眷已经到了大半,逮着她便是好一通询问,丝毫不见往日的的生分。
傅倾禾虽然不喜这样的变化,却也和和气气的搭话,场面显得异常和谐。
直至顾氏和傅倾棠并肩而来,这热闹的气氛才有所收敛。
顾氏像是没有瞧出一众女眷的神色变化。
走到主位坐定后才抬眸看向傅倾禾,兴致虽然不高,却也挤出了两分笑意,关心了几句。
“在侯府的日子可还习惯?”
“回母亲的话,尚好。”
“你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我便不多说了。”顾氏环视了一圈,这才拧眉,“世子呢?”
“府中出了点事,他先回府了。”
还不待顾氏细问。
一旁坐着的傅倾棠,已是美眸微凝,不仅身子前倾,就连言辞也夹杂了急切。
“可是那通房丫鬟作妖?”
听她这般问话,傅倾禾眸子骤紧。
宴辞偏宠越瑶的事情,虽然不是多大的秘密,可傅倾棠这笃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她也重生了?
“大姐姐何出此言?”
傅倾棠听到她的反问,双手微紧。
她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颇为急切,忙忙为自己找补。
“我这不是关心妹妹吗?听说那通房是一个厉害的主,担心你吃亏。”
“多谢大姐姐关心,我尚且能应付得来。”
傅倾禾虽然想要试探傅倾棠,却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急切,否则容易暴露自己。
顾氏本不喜欢热闹,例行公事地聊了几句,便让傅倾禾去寻她的生母。
“你那姨娘愈发疯得厉害了,你也劝一劝她,别让她闹出太大得笑话,对你不好!”
“是。”
傅倾禾扭转身子出门时。
时安远与傅青霖青涩的脸颊,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重逢,竟然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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