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病院里,他清醒的日子不多。
时而跟着那些病人一起在院子里疯跑,时而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玩着泥巴。
大多数时候,他都静静地坐在草坪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我害死了我的女儿!
我害死了我的女儿!”
“我是罪人!
我是罪人!”
而后说着说着就会突然笑起来。
我每天都会隔着窗户望着他,望着他一点点堕入深渊,望着他在生的痛苦里寻找着死,又在死的痛苦中寻找着生。
他渐渐开始迷恋上生理上的疼痛。
时而用烟蒂灼烧自己的手心,时而用小刀划伤自己的胳膊。
工具收走时,他会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击门口的石头,用路上捡起的小石子刺穿自己的皮肤。
我知道,他做这些,完全是想要转移痛苦。
可江今安,这里是精神病院。
痛苦不会转移,只会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