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设计大赛报道那天,我终于脱下了近几个月几乎“焊死”在身上的朴素工作服。
按照姗姗的说法,我“换脸重生”了。
走进大厅,我就能感受到身边人灼热的目光。
珠宝设计这行当,美人如云。
可我——我转头看了看大厅里满布的落地镜。
剪裁得当的黑色晚礼服——十年前那件,样式虽然不是最新,但我纤细挺拔的身型让它焕然新生。
略施脂粉的脸——没有太多修饰,但清丽坚毅,如同我领口缀着的那枚大溪地黑珍珠般熠熠生辉。
最重要的——是我身上蓬勃的自信。
即便带着口罩,周围的人似乎也能感受到我的笑意。
那些年,我被林舒困在家中。
没有朋友,没有同事,说话没有回应,连笑一声,都是奢望。
甚至外卖员递上外卖,我都不敢抬头与他眼神相触。
可现在,我昂首挺胸,含着大方的笑,向着遇到的每一个人点头致意。
即使对面——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林舒。
发现小敏偷藏笔记并倒卖出去,偷了工作室的不少客源,林舒怒不可遏,没控制住,将小敏打进了医院。
小敏本想告他故意伤害,送他进去踩几年缝纫机。
可是她偷窃笔记并倒卖,跟林舒也是半斤八两。
于是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便各自退了一步,互不追究。
虽然侥幸无罪,但关于他的黑料也满天飞。
名声臭了,工作室的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所以他迫不及待要参加这次大赛,期望再次夺冠,重回顶峰。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
即便林舒现在身处低谷,可是看到美貌女子,他总是容易沉沦。
“这位小姐也是来参赛的吗……”林舒的脸有些发肿,眼睛下一片青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酒味。
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干净秀气,拥有一波“颜粉”的明星设计师。
见我不说话,他故作潇洒地拿出报道证,将写有他名字的那页故意展示在了我面前。
“从前没有见过你,是第一次参赛吗?”
大厅里人来人往,我不想跟他纠缠,匆匆答了个“是”就想往外走。
可他却不依不饶。
“新人嘛,第一次参加,名次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能攒到经验,多认识些前辈。
以后的路也会更好走一些,你说对吗?”
他饶有深意地将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哦,比如呢?”
看着我满含兴趣的眼,林舒得意洋洋。
他靠近我,将一样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我捏了捏,心中冷笑。
是房卡。
我故作羞涩,低声道:“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舒见我羞红了脸,骨头都酥了一半。
他凑近我,调笑道:“晚上来我房间聊聊,只要聊得好。
我带你去认识认识评委,大奖就别想了,说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给你来个小奖。”
见我将房卡收了,林舒嘴角轻翘,伸手过来搂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