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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耀庭言晏写的小说满眼春风百事非

喜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的要求那么多,全部汇总起来,足以将本就八分相似的人变成十分相似!-------------言晏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小姐……我们走吧。”另一头,孟耀庭同祝明月出了铺子,走向另一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两个戴着帷帽的人。他柔声道,“还有什么想要的?”祝明月神色顿时黯淡下来,眼中哀愁一片:“我想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孟耀庭顿住,心疼又愧疚:“对不起,阿月,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被贼人绑离京城,可我却以为你已经……是我没守住当年同你的承诺……”……当年的承诺?言晏的脑海中迟钝地回响着这几个字,却无法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不用道歉,阿庭。”祝明月连忙捂住孟耀庭的嘴,美目含泪,道,“你们是陛下赐婚,她又是...

主角:孟耀庭言晏   更新:2024-12-22 1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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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耀庭言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孟耀庭言晏写的小说满眼春风百事非》,由网络作家“喜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要求那么多,全部汇总起来,足以将本就八分相似的人变成十分相似!-------------言晏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小姐……我们走吧。”另一头,孟耀庭同祝明月出了铺子,走向另一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两个戴着帷帽的人。他柔声道,“还有什么想要的?”祝明月神色顿时黯淡下来,眼中哀愁一片:“我想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孟耀庭顿住,心疼又愧疚:“对不起,阿月,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被贼人绑离京城,可我却以为你已经……是我没守住当年同你的承诺……”……当年的承诺?言晏的脑海中迟钝地回响着这几个字,却无法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不用道歉,阿庭。”祝明月连忙捂住孟耀庭的嘴,美目含泪,道,“你们是陛下赐婚,她又是...

《孟耀庭言晏写的小说满眼春风百事非》精彩片段

他的要求那么多,全部汇总起来,足以将本就八分相似的人变成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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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小姐……我们走吧。”
另一头,孟耀庭同祝明月出了铺子,走向另一边,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两个戴着帷帽的人。
他柔声道,“还有什么想要的?”
祝明月神色顿时黯淡下来,眼中哀愁一片:“我想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孟耀庭顿住,心疼又愧疚:“对不起,阿月,是我对不起你。当年你被贼人绑离京城,可我却以为你已经……是我没守住当年同你的承诺……”
……当年的承诺?
言晏的脑海中迟钝地回响着这几个字,却无法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不用道歉,阿庭。”祝明月连忙捂住孟耀庭的嘴,美目含泪,道,“你们是陛下赐婚,她又是郦国功臣,如今还有了身孕,你的确不该抛弃她……”
孟耀庭眸中闪烁着感动,紧紧将人搂进怀中。
“同她相比。”祝明月靠在孟耀庭的怀中,语调哀伤,眼底却闪过一丝恶毒,“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言晏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同别人相拥。
我同孟耀庭成婚七年,恩爱温存,满京都羡慕。
你算什么?
“阿月,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胡话,你是我孟耀庭此生最爱的女人,是世间最好的姑娘。”孟耀庭连忙哄她,“任那言晏在外人眼中再好,也不过是你离去后,我排遣寂寞的替身罢了。”
言晏费力地眨了下眼,泪珠滚落而下。
那人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子,狠狠剜开她的心,将她的胸口搅得血肉模糊,连痛都成了奢侈。
替身?
原来,这么多年,她只是个替身?
孟耀庭认真道:“阿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纵得晏晏类卿,亦不过是隔镜观月。我爱的,从来都只有你这轮明月罢了。”
晏晏类卿……?
哈哈哈哈!好一个晏晏类卿!!!
“你——大爷!!!”一旁,突然响起阿园的咒骂声。
言晏猛然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将人拖进街边的巷子里。
孟耀庭听见动静,回头看去,自是什么也没看到。
巷中,言晏死死地捂住阿园的嘴,双眼猩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原来……什么琴瑟和鸣,神仙眷侣,什么京中人人艳羡的夫妻,都是假的!
根本没有什么移情别恋。
她的夫君,从头到尾,爱的都是别人!
这么多年的恩爱与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言晏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胸膛与腹部都钝痛一片,像是有人伸手在里面乱搅,痛不欲生。
她算什么?
只是不幸同祝明月生得相似,所以被孟耀庭求娶回来,做替身罢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过往种种,倏地扭曲错乱,光怪陆离。
当年,千般柔情,万种爱意,怎么突然,她就成替身了呢?
一股暖流沿着腿流了下来……
言晏低头一看,衣裙已被血浸湿。
眼前一黑——
再度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醒了?”身旁响起男子低柔关切的声音。
言晏浑身一震,循声望去。
只见一穿着月白锦袍的俊美男子正向她走来,气质清润优雅如月光,眼中的心疼与温柔清晰可见。
“你怎么会和阿园独自在外?你王府的侍卫呢?”
“……齐佑诚?”言晏见震惊地看着他,甚至来不及伤感,警惕道,“你怎么会在郦国京都?”
齐佑诚一愣,苦笑:“言晏,如今风郦两国交好,你我已不是敌人了。”
言晏不置可否。
当初,她上战场,就是与风国交战。
她与齐佑诚是在战场上认识的,她深知眼前这个如月光般温柔的男人 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无害。
他是风国最出色的皇子与将军,也是当初战场上她最大的劲敌!
不管风郦两国究竟是否交好,齐佑诚的危险都是不可忽视的。
只要他是私下入京,就不可不防!
“这就是你毒害阿月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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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阳光、草地、树影。
这是言晏和阿园相依为命了好几个月的地方。
可如今,阿园的尸身孤零零地倒在地上,血缓缓流出,染红了一片绿荫。
那片红烫伤了言晏的眼。
她怔怔地看着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为什么……她们挡住了敌人的刀剑,却没能躲开,自己守护的国人挥来的利刃!
她怔忪之间,被孟耀庭一路拉着,跌跌撞撞地到了主院殿内。
好像有谁在耳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被注意。
直到孟耀庭再度将她拽到了谁面前,恶狠狠地说:“用她!”
言晏回神,就见面前站着个大夫。
大夫满脸为难惶恐:“王爷,不可啊王爷!王妃娘娘怀有身孕,若是让她来承受这李代桃僵之法,只怕保不住小世子啊!”
孟耀庭一脚踹了过去:“谁同你说她肚子里的会是本王的世子?”
“保不住更好,本王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言晏虽然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但一个“李代桃僵”还是明白的。
联系前后,不难猜出对方是要她去做祝明月的替死鬼!
“孟耀庭!你冤死阿园,还要害死我和孩子?!”她出离愤怒了,“你这样做,可想过我言家答不答应?!”
孟耀庭眸光一凝,倏地笑了起来,恶嫌又愉悦:“你还想用你的言家压本王?”
言晏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
“言家叛国通敌,证据确凿,早已下大狱了。”
孟耀庭笑得愉快极了,声音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却又有比刀剑更狠的杀伤力。
“只有你,因为是靖王妃,才幸免于难,养尊处优至今。”
“你合该谢谢本王。”
言晏面色苍白,仓皇地摇头:“不,我不信……我言家世代忠良,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孟耀庭看着她痛苦的面容,心中却没有预料中的畅快,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是从你父身上搜下来的玉佩,你应该认得。”他将一块玉佩扔到她面前,声音沉沉。
言晏接住那玉佩,定睛一看,眼中绝望更深。
那的确是父亲的玉佩,还是母亲当年亲手雕刻,送给父亲做生辰礼的玉佩。
父亲珍爱它至极,天天戴着,片刻不肯离身的。
孟耀庭:“你言家功高震主,早该想到会有今日一劫。”
言晏仍怔怔地捧着玉佩,半晌,方道:“可我言家为护边疆和百姓,赔了多少儿女进去!我长姐才十四岁啊!就死在战场上!我三叔牺牲时,才刚新婚!”
她满目通红,字字泣血:“当今天下三国并立,虎狼环伺。你们孟氏的江山,是我言家用命填起来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
这话太僭越!
孟耀庭眉头紧皱。
好在殿内下人都有眼力见,在争执起时就出去了。
他蹲下来,捏住她的下颚,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就算没了言家,日后也会有李家、赵家,来守卫郦国。无论他们是出于大义还是功名利禄。”
“郦国,不缺你言家一家。”
不是这样的……
不该这样算的……
言家只是想守郦国,护百姓而已啊……
腹中突然传来坠痛之感,言晏痛苦地捂住腹部,蜷成一团!
一股温热忽然流下,言晏看到自己的裙子再度被血染红。
她眼前一黑。
孟耀庭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我分明……”
“怎么不可能?”言晏见他反应,就知道他并不想要这孩子,不由得惨然一笑,“当年你说,女人产子是一道鬼门关,要我先不急着生子,等到准备好再说。”
“你离京南下后,我自认准备好了,便断了避子汤。”
到后来,她越说越怒:“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请太医来给我诊脉!自己算算日子!”
这话掷地有声,孟耀庭像是承受不住她这怒意,向后退了一步。
半晌,他恼怒地一挥袖:“罢了!我靖王府又不是养不了闲人!你既不愿和离,那就搬到别院去住,免得日后碍我与阿月的眼!”
——
自那夜孟耀庭离去后,言晏就被迫搬到了府中一偏僻废旧的别院里,甚至不被允许出门。
孟耀庭也没有再来见过她。
言晏独自一人在别院养胎,只有婢女阿园照顾她。
“小姐,咱们回言家吧。”阿园拎着饭盒回到别院,为言晏摆上饭菜,生气道,“老爷夫人定心疼您的遭遇,会为您讨回公道,您何必在这里受窝囊气!”
阿园同言晏一起长大,还作为言晏的副将上战场厮杀过,说是主仆实是战友、姐妹。
所以阿园在言晏面前从不遮掩什么,说起孟耀庭的坏话也不怕。
言晏闻言只是笑笑:“这是我自己的事,何必去让爹娘兄弟烦心。”
“何况……回去找爹娘又能如何?”言晏说得风轻云淡,心中却沉重苦涩,“以他们的脾气,要是知道了我的遭遇,定会上门来闹。靖王府不比别家,是正经的皇室府邸,靖王又圣眷正浓……”
“他们若是上门闹事,那是大不敬。”
“那又怎样?”阿园不解,“咱们为陛下征战沙场那么多年,劳苦功高,此事又是王爷理亏,陛下不会动咱们的。”
“陛下是不会动言家,可……”言晏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可陛下又不是什么宽广性子,心里都记着呢。
言家征战沙场多年,是劳苦功高,可多少也有些功高震主了,实在不宜再生事端。
她身为言家女儿,出嫁后就再未上过战场,给爹娘兄弟助力,如今断不能给家里添麻烦。
阿园不懂,有些难过:“奴婢是心疼您。”
她们家小姐是多惊才绝艳的人物啊,提枪策马,杀敌无数,以女子之身坐稳将军之位。
她的世界本该在天地之间,庙堂之中,而不该困于后院的一亩三分地,更不该被负心人折辱得移居别院,给那外室让位!
言晏见她几要落泪,心中有些好笑,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就是在这里憋久了吗?今天我就带你出去玩玩,散散心。”
阿园恼了:“我又不是为了出去玩……”
言晏逗她:“真的?那我们就不去了?”
阿园一愣,顿时松口:“哎呀,那,那还是要去的,小姐您可是一言九鼎,不能言而无信!”
言晏失笑。
如今,阿园是她身边仅有的欢乐了。
作为一名将领,要从一座生活了多年的府邸中偷溜出去,是极容易的。
言晏先前一直安分地被关在别院,只是因为她懒得起争执而已。
到街上,她俩给自己买了个帷帽戴上,开始瞎逛。
突然,言晏盯着街边的某间店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那是一间首饰铺子,孟耀庭和一粉裳女子并肩而立。
他手中执着一支发簪,神色温柔又专注地为那女子戴上。
掌柜在一旁吹捧:“这发簪戴在夫人头上可真好看,这位郎君,就给自家娘子买下吧”。
女子羞红了脸,道:“他其实……”
孟耀庭却已经搂住了女子的腰,轻笑道:“这发簪我家娘子戴得的确好看,包下吧。”
轰——
仿佛天边响起惊雷。
言晏愣愣地瞪着店中的那两人,迟迟回不过神来。
那女子生得美貌无双,杏眼桃腮,螓首蛾眉,十分秀雅清艳。
但最可怕的是,她同言晏,有八分相似!
言晏不禁想起从前,她与孟耀庭初见,孟耀庭眼里突然绽放出的光。
她记得,初见后,孟耀庭就像着魔似的追求她。
她记得,孟耀庭最喜欢看着她的脸,夸她美丽。
他说她最美的模样,便是含羞垂首时。
他说喜欢她笑,连笑都有要求。
他说她穿粉色最美,要她天天穿给他看。
他的要求那么多,全部汇总起来,足以将本就八分相似的人变成十分相似!
言晏心中生出无边怒火,道:“你凭什么诅咒我家?!”
“你说我诅咒?我可没有。”
祝明月已经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了,唇角扬起一抹恶毒得意的笑。
“言家叛国通敌,不忠不义。今日满门抄斩,满京百姓都去观刑。言家众人先是被押着游行了一圈,百姓们对他们的罪行愤懑至极,朝他们扔了很多石子。”
“您的父亲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在狱中断了一条腿,走路都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言老夫人也是满身伤痕……唉。”
说着,她叹息一声:“这便是晚节不保吧。”
言晏愤怒地将桌上茶盏全部扫下地,恶狠狠地瞪着她,嘶声道:“你胡说!孟耀庭说了会帮我保言家的!”
“保言家?”祝明月眼底流出微妙的笑意,“陛下想要言家死,王爷怎敢忤逆?王爷还同你承诺了什么?照顾你那孩子吗?”
心脏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慑住,言晏眼底竟流露出一丝惊恐:“别说了。”
祝明月却不听她的,自顾自道:“言家定了罪,你的孩子生来便是罪臣之子,王爷怎会留下一个罪臣之子呢?”
言晏愤怒至极,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大力,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休想骗我,休想诅咒我的家人孩子!”
祝明月猝不及防,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费力地挣扎抓挠她的手。
言晏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脑中只剩下怒火。
她的家人,她的孩子,那都是她的至爱,她不容许任何人诅咒他们!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人打开。
有人一脚踹在言晏的心口!
“毒妇!”孟耀庭声音中含着雷霆之怒,一把将祝明月抱进怀中,“你下毒害她不够,还要亲手杀她吗?”
言晏已经什么都不想争辩了,紧紧地盯着他,质问道:“孟耀庭,我的父母家人现下如何?”
孟耀庭面色一僵。
“祝明月说你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活下来。”言晏一字一句道,“现在,孩子在哪里?”
孟耀庭面色大变,色厉内荏道:“你不信本王?”
言晏突然想笑,眼泪却掉了下来:“我们之间连爱都是假的,我如何信你?”
瞳孔一缩,孟耀庭干巴巴道:“孩子很好,你先将身体养好,再说其他。”
说完,他便抱着祝明月走了。
言晏胸口的踢伤疼痛万分,经受生产与毒物折磨的身体已经残败不堪。
可她却突然生出一股极大的力气。
她凭着那股力气冲出院子,见人就问孩子在哪里,言家如何了。
而下人们皆瑟瑟发抖,语焉不详。
她多问一个,心就更沉一分,到最后,几乎要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娘娘,别问了,您需要养好身子。”
言晏转身,就看见姚泽端着药碗站在那里,神色怜悯,一如初见。
她心头莫名咯噔一声,颤着声问:“你同我说句实话,我的家人孩子呢?”
姚泽握紧了药碗,半晌,又是一声叹息:“娘娘,您该照顾好自己,莫要……”
顿了顿,姚泽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慢慢说出了后半截:“莫要让他们在天之灵,为您担心。”
突然,身上与脑海中的痛苦都消失了。
言晏变得前所未有地冷静。
她听见自己问其他在场的下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没人敢回答,但他们的沉默和怜悯的目光已经给了她答案。
“我要去见他们,让我去见他们!”言晏随手拉了个人,疯了似的喊道。
突然,后劲一痛,她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她已经回到了院子里的床上,姚泽守在一旁。
她祈求姚泽:“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吧,我求你了。”
姚泽眼底怜悯更重:“……娘娘,小少爷早在十日前,就感染伤寒夭折。如今已经下葬了。”
言晏如遭雷劈,好半晌,才道:“那,言家呢?”
姚泽静了静,转移话题:“娘娘,先喝药吧。”
“不,你先告诉我!”
无奈,姚泽只好道:“言家……至少您还活着。”
“是啊,我活着。”言晏听明白了,心却更痛,“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她突然变得很安分,配合地喝完药,将所有人都赶出屋子。
言卿平静地拿起烛台,点燃床帐。
她的父母死了,兄弟姐妹死了,孩子也死了。
只有她活着。
她凭什么还活着呢?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他们合该同生死,共进退。
既然他们先行一步,那她主动跟上便是。
火势起得凶猛,好似地狱大开,燃起红莲业火般的磅礴气势。
火舌肆意烧灼着她的肌肤,空气被一寸寸掠夺,地狱已离她越来越近。
言晏仿佛一无所觉,在火海中,微笑着闭上了眼。
深夜 郦国 京城 靖王府
言晏独自坐在床头,摸着肚子,笑容有些苦涩。
可惜,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突然,外间响起了脚步声。
言晏愣了愣,难掩欢喜地抬眸看去。
定是他回来了!
只见,孟耀庭推门走进寝殿,神色冷凝,浑身像是裹着寒气。
言晏看见他,瞬间被欣喜淹没:“阿庭,你总算回家了。”
说完,她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笑意不由得一僵。
“回家?”孟耀庭微微扬眉,径直走到床边,语气同神色一样冷,“我只是来同你和离的。”
言晏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过了好久,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一点也不好笑。”
她仔细地看着对方的神色,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丝毫玩笑的痕迹。
可惜,她没能找到。
成婚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他这表情,代表着认真。
“我没有同你玩笑。”孟耀庭居高临下地看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随手扔向半空,“即刻收拾好东西,今晚便搬出去。”
言晏猝不及防地被纸打到脸,取下一看,上面的“和离书”三个大字,就像一只大锤,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与心窝。
言晏只觉得心中疼痛万分,便是她当年上阵杀敌负伤,也没有这样疼过。
她的声音颤抖着:“为何?”
孟耀庭沉默一瞬,道:“我爱上了一个女人,要娶她。”
言晏痛苦地闭上眼,满心凄凉:“是你从江南带回来的祝明月吗?你将她养在外间还不够?孟耀庭,当年你我成婚时,你的承诺,都忘了吗?!”
当年,是孟耀庭主动求娶她的。
他曾同她承诺,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二娶,更不纳妾。
曾经的浓情蜜意尚在眼前,可这个男人怎么就变了呢?!
孟耀庭拧眉,避而不答,只道:“本王不会让阿月做外室。”
本王?
现在他已经要和她这样撇清关系了吗?!
“那我呢?!”言晏愤怒地坐直,眼底燃起怒火,“你只在乎你的祝明月是吗?那我呢?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是本王对不住你。”孟耀庭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道,“但你出自言氏名门,自幼出色独立,就算没有本王,你也能过得很好。可阿月不同,她柔弱不能自理,若是没有本王,她会活不下去。”
“哦?”言晏怒极反笑,口不择言,“可她在遇见你之前不照旧活得好好的……”
“啪!”地一声,言晏被打得脸重重地向一边,整个人像是僵住了,迟迟没有动弹。
寝殿空寂一片。
孟耀庭声音响起,冰冷含怒:“言晏,你不该这样诋毁阿月。”
言晏,阿月。
这称呼上的亲疏显而易见。
那一巴掌打得言晏突然冷静下来,心中有个地方仿佛空了,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却再无知觉。
“我不会同你和离的。”
言晏捂着脸回头,抬眸同他对视,那双眼漆黑,仿佛没有一丝光亮。
她一字一句道:“你我是陛下赐婚,和离等同抗旨。就算陛下宠你,也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言晏是言大将军的嫡女,曾为国上战场厮杀过,立下赫赫功绩。
当年,她同靖王孟耀庭的婚事办得很大,举国皆知。
他们要是和离,那是打陛下的脸!
孟耀庭越听脸越黑,到最后,反而笑了:“若是无因无由,我自是休不得你。”
“可你嫁我七年,一无所出,还不允许我纳妾。无子,善妒,哪一条我休不得?”
仿佛有人拿着刀插进心脏里肆意搅弄,疼得言晏几近崩溃,泪流满面。
当初相爱时,是他主动许诺不二娶不纳妾,也是他让她先不要生的。
如今他不爱了,就成她善妒了?无子也成她的错了?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言晏声音颤抖嘶哑,喉咙干涩得像是能磨出血来,“你休不掉我了,孟耀庭。”
“因为……我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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