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国白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70年代,我打掉孩子去上学卫国白月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花间微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伴骨灰放进墓地时,儿子揭开了墓碑上被糊名的另一边。赫然是老伴白月光的名字。我质问儿子,儿子却说:“妈,你一个农村妇女,用责任拴住了爸爸这个高级工程师一辈子,你该知足了!他们都走了,你该成全一下这对苦命鸳鸯的夙愿!”孙女遗憾的说:“爷爷和张奶奶生不同衾,死同穴,是我们能为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被活活气死在墓碑前。再睁眼,回到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丈夫送给他的白月光这一天。1.“姚嫂子,不好了,卫国哥落水了!”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跑进来叫我。此时,我坐在灶膛前,拿着一张薄薄的纸认真的看着。“恭喜姚红梅同学被录取为哈尔滨工业大学1977级新生……”读完这行字,我哭出声来。我重生到了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的丈夫...
《重生70年代,我打掉孩子去上学卫国白月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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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骨灰放进墓地时,儿子揭开了墓碑上被糊名的另一边。
赫然是老伴白月光的名字。
我质问儿子,儿子却说:“妈,你一个农村妇女,用责任拴住了爸爸这个高级工程师一辈子,你该知足了!他们都走了,你该成全一下这对苦命鸳鸯的夙愿!”
孙女遗憾的说:“爷爷和张奶奶生不同衾,死同穴,是我们能为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被活活气死在墓碑前。
再睁眼,回到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丈夫送给他的白月光这一天。
1.
“姚嫂子,不好了,卫国哥落水了!”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跑进来叫我。
此时,我坐在灶膛前,拿着一张薄薄的纸认真的看着。
“恭喜姚红梅同学被录取为哈尔滨工业大学1977级新生……”
读完这行字,我哭出声来。
我重生到了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我的丈夫江安邦还没有强迫我,把通知书送给他的白月光,让他的白月光顶替我去上大学。
小姑娘连忙安慰我:“姚嫂子,你别哭呀,卫国哥没事!他已经把张知青救上来了!卫国哥来让我告诉你,让你带衣服过去。”
我擦干眼泪,谢过小姑娘,将录取通知书珍重的藏到床板底下。
这才跟着小姑娘来到河边。
河岸上围了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走进人群中间,是两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抱在一起。
女人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哭得梨花带雨。
“让让,姚嫂子来了!”小姑娘一声大喝,惹的男人回过头来。
看到男人年轻的脸庞,我有些恍惚,这是我那年轻的丈夫江安邦。
此时,他皱着眉问我:“不是让你拿几件衣服来嘛?怎么什么都没带!”
我看着两人,开口:“人都湿透了,把衣服拿来有什么用?”
前世,我很听话的拿了衣服来,还不是被江安邦责怪,说我没有给张文丽带衣服。
看我来到,张文丽从江安邦怀里探出头来:“嫂子,你别怪卫国哥,他都是为了救我才下河的!嘤嘤嘤……”
江安邦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不哭了,你已经安全了,不怕,不怕!”
同村的几个嫂子同时转头看向我,一个嫂子撇撇嘴,想要上前扯开两人,却被江安邦挡开。
他好不避讳的抱着张文丽就回了我家。
一个嫂子拉住我,悄声说:“红梅啊,你别犯傻,你怎么能让卫国抱张知青呢,他们两个以前就不清不楚的,要是卫国被狐狸精勾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勾?江安邦对张文丽心心念念了一辈子,连死都要和她葬在一起。
这样的深情谁看了不动容呢。
2.
我回到在灶房做饭。
上一世就是因为他们落水,张文丽坏了名声。
婆婆和江安邦逼着我把录取通知书给了张文丽。
他俩一起去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好工作,一路光鲜亮丽,最后功成名就,成了受人尊敬的文化人,工程师。
而我呢,只是一个脚沾黄泥的农村妇女,带着孩子和婆婆,在农村里累死累活,赚一点微薄的工分。
只为养活一家四口,不,也许我养活的是一家五口,毕竟还有个张文丽呢。
“红梅,你在哪里?”江安邦在屋子里大呼小叫。“你来帮文丽换身衣服,她都冻坏了!”
听到江安邦这句话,一股怒火从心头冒起,我冲进屋子,大声道:“她是没手还是没脚,那么大的人了让我给她换衣服!”
江安邦似乎被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我:“一点小事而已,你怎么斤斤计较,红梅,你怎么变得那么小气?”
我冷笑道:“你大气,你去给她换衣服啊!”
江安邦更为震惊,额头上青筋暴露:“姚红梅,你不要胡搅蛮缠,我和文丽是清白的!我都和你结婚生孩子了,你怎么还这样猜忌我们?”
张文丽在房间里哭得很大声:“我不活了!嫂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我活不了了!”
她说完,红着眼眶从房间里跑出来:“卫国,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的名声!我就不该下河救你!我名声毁了,我也没有活路了。卫国,你一定要好好的,帮我实现我们没有实现的愿望!”
她说着就往外冲,被江安邦一把抱住。
江安邦却朝着我大吼:“姚红梅,你一定要和那些泼妇一样,把人逼死才满意吗?”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了?我不替她换衣服,就是要逼死人了?江安邦,你少给我扣帽子!”
我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的戏份,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前世,我对着张文丽嘘寒问暖,为她换衣服,煮姜汤,她也没感念过我的恩情,照样逼着我让出了录取通知书。
张文丽哭得更加厉害,在江安邦怀里使劲挣扎着。
“怎么了?哭什么呢?”婆婆牵着三岁的儿子回家,脸色不善的看着两个人:“卫国,怎么我听说你跳河了?你干嘛要抱着张知青?还不放手!”
我看到两个人对视一眼,江安邦连忙松开了张文丽,道:“妈,我不小心掉进河里,幸亏有文丽救我,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我嗤笑出声:“卫国,到底是你救了张知青,还是张知青救了你,在河边的时候,张知青说是你救了她,回到家又变成她救了你,你们搁我这儿唱戏呢?”
江安邦脸色一僵,随后恼怒的道:“红梅,你今天怎么一直阴阳怪气的?连我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吗?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你要大度一点!”
我沉下脸来:“江安邦,你还要我怎么大度?”
50年啊,我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奉献了50年!
赚钱供他上学,替他照顾婆婆,为他生儿育女。
他却在死后与别的女人合葬,还告诉我的儿女们,他的深情给了别人!
心中的恨意差点要喷涌而出,我咬着牙,转身进了灶房。
江安邦看着我的背影,继续使唤我:“红梅,煮碗姜汤来,文丽那碗多放些红糖。”
听了他的话,我习惯性的就去找家里的姜,等到把姜下了锅,我才反应过来,都重活一世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暗自苦笑一声,50年来,听他的话,时刻照顾他的需求,似乎成了我骨子里的一种本能。
3.
我把姜汤煮好放在桌子上,张文丽刚好换了衣服出来。
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我怒了:“张文丽,这是我准备过年穿的衣服,谁允许你穿的?”
江安邦不满的道:“这是我给她的,家里就只有这套新衣服,我就拿给文丽了。你那些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了,文丽怎么能穿?”
新衣服,这是我嫁给他四年后,第一次做的新衣服,就这样被他给了别人。
江安邦根本不看我一眼,只皱着眉看向桌子上的姜汤:“我不是让你多加点红糖吗?你怎么没有放?姜汤那么辣,文丽喝不惯的!再去拿点红糖来!”
张文丽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拉了拉江安邦的衣袖:“不用了,卫国哥。今天已经很麻烦嫂子了。”
江安邦放轻声音:“没事,她一个农村妇女,除了煮煮饭,做做家务,也不会做其他事,煮个姜汤而已,顺手的事!来,你快趁热喝了吧!”
张文丽朝着我得意的一撇,接过了江安邦手里的姜汤。
江安邦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吩咐道:“红梅,文丽的衣服还在屋里,你去把她的衣服顺手洗了吧!对了,饭做好没有?文丽今天就不回知青点吃饭了,她今晚在这里吃,你弄点好吃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得好好谢谢她!”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桌子边坐下,我心头的怒火一阵阵往上涌。
上辈子,我是多眼盲心瞎,才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情意绵绵。
我上前抬起桌子,掀翻:“吃!我让你们吃,吃你M的头啊!”
桌子掀翻,碗筷碎裂,两个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婆婆和儿子也从卧室里跑出来,一脸的惊惶。
江安邦立即起身来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柔声问我:“红梅,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今天一直很奇怪,我本来打算晚上再问你。是不是妈和哥那边出了什么事了?别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总是会在我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关心我,安慰我。
让我误会在他心里,我是重要的。
我这才被他蒙骗了整整50年。
4.
我推开江安邦的手,冷冷的说:“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坐在一起!”
江安邦叹了一口气,揽住我的肩膀:“我怎么才发现,你是个小醋坛子呢!”
他的话说完,房间里顿时一静。
我朝着张文丽抬了抬眉毛,如愿的看到她的脸变得青黑。
婆婆不耐烦的道:“好了,你们两个,还有外人在场呢,能不能收敛一点!”
儿子笑嘻嘻的说:“羞羞,妈妈还要爸爸抱,羞羞!”
我回了卧室直接把张文丽的脏衣服丢了出来。
张文丽娇羞又窘迫的看了看江安邦,终于还是抱着脏衣服走了。
晚上,我悄悄摸出录取通知书看着,隐约听到婆婆和江安邦在说话。
“卫国,你那媳妇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你还在家里呢,她就敢掀桌,你要是去上学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拿捏我这个老婆子呢!”
我心里一寒。
上一世,我十分感激江家对对我家的恩情。
进门后,就算家里家外再忙,都很少让婆婆动手做事,她只需要负责带着儿子就好。
三年来,婆婆连儿子的一片尿布都没有洗过。
就算这样,在她心里我却是个恶媳妇。
我听到江安邦说:“妈,红梅不是那样的人。她今天只是心情不好,你不要和她计较,我会和她说的。妈,这些年,红梅在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去上学了,我的学费还需要她来想办法呢!”
婆婆却道:“能供养你一个大学生,是她姚家的荣幸!要不是你娶了她,他们一家三口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我推开房门,冷冷的看着他们。
江安邦一脸心虚,婆婆却瞪我一眼。
突然觉得胸口闷得难受,眼前一阵阵发黑,心烦欲呕,一阵眩晕,我倒了下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江安邦、婆婆和我妈围在我床边,一脸喜色的看着我。
我纳闷的抬头,江安邦欣喜的道:“怪不得你脾气那么大,原来是怀孕了!”
我妈笑道:“我养的女儿,我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嘛,她是最听话的人,别说和你吵架了,就是你声音大一点,她都害怕得不得了!这不是她怀孕了嘛,才做出那么冲动的事!”
江安邦笑起来:“还好没有酿成大错,不然张知青追究起来,可就……”
我怀孕了?
我如遭雷击,我竟然忘记了这件事,这段时间应该是我怀上了二女儿的时候。
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再加上肚子里这个,我想去上大学,难如登天。
我低头看着肚子,想起前世女儿的背叛,咬紧了牙关。这样的白眼狼不要也罢。
我妈摸了摸我的头,开口说:“你的录取通知书被你藏哪里去了?快点拿出来!反正你也用不上!”
江安邦温柔的对我说:“红梅,这通知书你用不上了,就给文丽吧。她没有你这么聪明,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她用正好合适!”
我一瞬间心灰意冷:“我不给,我不愿意!你要是把通知书给了她,我就和你离婚!”
这句话一说完,我妈就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她戳着我的额头道:“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你!你怎么说话的?都是卫国把你惯坏了!你别以为你怀着孩子,我就不敢打你!”
我眼中含着泪水,大声质问道:“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去上学,我凭什么要把通知书给别人!”
我妈的声音比我还大,她大吼道:“就凭你是女人,就凭你是你儿子的妈妈,就凭你还怀着孕!你这个样子,怎么去上大学,谁要你?你这个样子去上大学,女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利剑将我刺穿。
虽然现在的我,是50年后的我,可妈妈的话还是让我心痛难当。
50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一起发出怒吼:“我是女人怎么了?我是儿子的妈妈怎么了?我怀孕又怎么了?高考是我自己考的,大学我也要自己去上,我觉得这很光荣!”
“我……以我自己为荣!”
5.
我悄悄数了数,攒下来的钱,一共十四块五毛八,刚好够火车票的钱。
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还没有等我想到办法,我就在田里遇到了张文丽。
她满面红光,摇到我身边,低声说:“姚红梅,你真以为卫国哥会喜欢你?错!卫国哥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你的录取通知书给我!你就是个可怜虫,你就在乡下种一辈子的地,做一辈子的无知村妇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丢下手中的镰刀就往家里跑。
我气喘兮兮的回到家,掀开床板上上下下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我的录取通知书。
瘫坐在地上,心里一片茫然。
屋外传来我妈和江安邦说话的声音:“我这个女儿,藏点东西还和小时候一样,只会藏在床板下!一找一个准!”
江安邦声音里似乎有几分愧疚:“妈,我把通知书拿给了文丽,我怕红梅会怪我!”
我妈却满不在乎的说:“那孩子就是死犟,她一个女人家,就算是读了大学又怎么样?她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工厂里的工作一个女人能干得了吗?还不是要回来嫁人!她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别怕,要是她怪你,你就说是我拿的!”
6.
我家最严重的那几年,我的爷爷和爸爸相继被折磨死,只剩下我妈、我哥和我。
后来,我妈准备带着我和我哥跳河。
是江安邦和婆婆救下了我们一家。
他们家出了两个烈士,他们用烈属的身份保护了我们。
在我和他结婚后,那些人再也没上门闹过我家人。
我们一家人都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我已经用一辈子报答了他的恩情,难道还要再搭上一辈子?
我不愿意再成为谁的的媳妇,更不想继续沦为江家的保姆。
继续呆在村子里,只会重复前世的老路。
我想去上大学,婆婆肯定不愿意,再次,我妈也不会同意。
只要她们不同意,大队长也不会给我开介绍信。
我可能连村子都走不出去,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气闷。
我从50年后回来,当年高考的那些内容早就忘记了,我记住的那些东西,高考又用不上。
再考一次,我也没有把握能再考上大学。
这一次,我必须去!
想到这里,我趁着夜色出了门,来到了知青点。
现在知青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回城,有门路的知青已经回去了,剩下的都是没有关系的。
我站在知青点门口大声喊着张文丽的名字:“张文丽,还不快点把我的衣服还回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以为和我男人搂搂抱抱就能骗一套衣服了吗?”
我的声音很大,没一会知青点的人都跑了出来看戏。
张文丽脸色涨红,朝着我扑过来:“你这个贱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撕了你的嘴!”
我利落的闪开,揣了她一脚,我大声说:“你这是恼羞成怒了?我哪里说错了?你今天是不是和我男人搂搂抱抱?你今天回来是不是穿了我的新衣服?”
与张文丽要好的刘知青怒瞪着我:“姚红梅,你这个白眼狼,要不是文丽救了你男人,你现在就头上就该裹白布了!”
我叉着腰道:“呸,我男人会游泳,需要她救?她就是想乘机占我男人的便宜,想骗我的衣服!张文丽,快点把我的衣服还我!”
我上手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把农村泼妇演绎得淋漓尽致。
张文丽哭哭啼啼的身上的衣服扯下来,丢在我面前:“还你!谁稀罕!”
我冷笑:“不稀罕,你还把衣服穿身上?我警告你,以后离我男人远点。我知道,你以前就稀罕我男人。”
“我们都结婚生子了,你还来纠缠,你贱不贱啊!”
“你胡说,你胡说!”张文丽跺着脚直哭。
我乘机冲进知青点,找到了张文丽的床铺,一番寻找,终于把我的通知书找了回来。
我拿着通知书往外走,张文丽也跟过来,她上手就来抢,我走出一副要撕毁通知书的样子:“你要是敢来抢,我就把它撕了!”
其他知青都骂我是小偷,我冷然的看着张文丽:“他们都说我是小偷,你敢不敢让他们知道,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你敢不敢当众承认,这个东西是你的?”
张文丽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她不敢,要是让其他知青知道,别人举报了,她这个大学也别想上了。
看她这个样子,我冷笑一声就走:“张文丽,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抢不走!”
7.
半夜,我听到门板被“嘭嘭嘭”的拍响。
一个女声急促的道:“江安邦你快起来,张文丽她跳河自杀了!”
江安邦一个激灵跳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我被吓了一跳,又慢慢的躺回去,把房门关好。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
太阳还未升起,家里就吵嚷了起来。
江安邦在用力拍门:“姚红梅,昨天晚上你到底和张知青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逼她去死?”
我打着呵欠道:“她不是没死吗?你冲我嚷什么?一天寻死觅活的,该不会是她见不得人的心思被我戳破了,没脸见人了吧!”
江安邦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说:“红梅,我以为你和其他农村妇女是不一样的!你是有知识、有文化的进步青年!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庸俗、泼辣!”
我双手抱胸,依靠在门板上:“对,我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后悔,晚了,我们都结婚四年了!”
婆婆气得拍着大腿叫唤:“哎呀呀,哪家的媳妇敢和她男人这样说话啊!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大队长从外面走进来,一脸严肃:“张知青还在医务室,说是被你家红梅逼得跳河,知青们都在闹个不停,你们先想想,要怎么对张知青交代!”
我抢在江安邦开口前道:“大队长,我可没有逼她,我只不过去把我的衣服要回来而已。她要跳河什么的,都不关我的事!”
江安邦一言不发,只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再次看到这熟悉的目光,我心内一颤,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在前世,只要他这样一看我,我就觉得心虚,说话都不敢大声,立即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他不开心,让他失望了。
可现在,我不应该对他抱有期望了。
我抬起头对大队长说:“大队长,现在闹的不可开交的人是她,你得问问她,到底在闹什么?她想要什么?”
大队长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转身离开:“让卫国和你说吧!”
江安邦不悦的说:“文丽什么都没说,但是,刘知青说,你坏了文丽的名声,必须补偿她!”
我没出声,等待他说下面的话:“刘知青说,要你自愿把你的录取通知书给文丽,让她去上学!”
我笑着说:“是不是还要赔给她一笔钱,当做她上学的学费?”
江安邦的声音软下来:“你能这样想就好,我知道你现在怀着孩子,容易多思多虑,所以,我把你的通知书给文丽的时候,就没告诉你!谁知道,你又把通知书拿了回来。至于钱,她也不多要,只要200块就行!”
“什么?200块,我们家那里来的那么多钱!你去告诉张知青,没钱!”我还没有说话,婆婆先嚷了起来。
江安邦无奈的看着他妈:“妈,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婆婆不满的说:“什么叫添乱?她这是再讹钱!她要死要活的关我们家什么事?最多,就是把通知书给她!”
看来,每个人都知道通知书被江安邦送给了张文丽,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江安邦却道:“妈,文丽家里条件不好,她这些年下乡也没有存下什么钱,你总不能让她空着手去上学吧!”
婆婆嘟囔着道:“那是她的事!”
看着江安邦和婆婆两个人,几句话决定再次把我的通知书给张文丽。
他们明明知道我反对,甚至把通知书抢回来了,都没有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我只觉得莫名的心酸。
上一世,我是不是也这样,在家里从来没有被尊重过。
我越过他们出门:“我不同意,我的录取通知书凭什么给她?我倒是要去问问她,她有没有脸拿着我的通知书去上学!”
我走到门口却被江安邦一把拽了回来,他压低声音道:“姚红梅,你真的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我反问他:“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去要回了我的衣服,要回了我的通知书,这就叫逼她?”
江安邦不耐烦的道:“你在知青点说的那些话,还进屋搜她的东西,把她的名声都毁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的没有一句是谎话!”我甩开他的手。
“是我!是我坏了她的名声,可以了吗?”江安邦突然提高音量道。
我回头轻笑:“那好啊,既然是你坏了她的名声,你去解决!”
婆婆却不高兴了:“红梅,你说什么呢?男人的事不就是你的事?红梅,你这样,我可要找亲家母说说,问问她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把你教的那么独呢!”
不用她去找,我妈已经来了。
他们坐下来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给张文丽50块钱,然后把我的通知书给她。
我妈一边对婆婆和江安邦说着好话,一边狠狠地瞪我。
我甚至能猜到,等会我妈会把我叫到房间里,教训我,让我不要忘记了当初江安邦对姚家恩情。
8.
我流着眼泪对我妈说:“妈,我知道没有江家就没有我们家,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报恩。我们家甚至还供着江安邦考上了大学。妈,我也想去上大学,你就不能成全我吗?”
“等我以后有了工作,赚了钱,我会报答江家的!”
前世,我做了一个手心向上的女人,连我妈生病都拿不出钱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病痛折磨。
这一世,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庇护自己的亲人。
我妈给了我一耳光,气呼呼的走了。
江安邦端了一碗红糖水进来,为难的说:“红梅,我一直知道你念书很厉害,可是你现在怀了我们的孩子,你就不能多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吗?还有我们的儿子,才三岁呢,你就要抛开他去上学,你真舍得吗?”
儿子这个时候也迈着小短腿跑进来,朝着我伸手:“妈妈抱!”
看着他眼中的清澈懵懂,他现在还不是50年后那个白眼狼,我不该恨他。
我抱起孩子,坚定的对江安邦道:“卫国,不管怎样,我都一定要去上学!”
江安邦崩溃的道:“当初考试,你说,只是试一下,不会去上大学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我抿紧了嘴巴,没有说话。
江安邦,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
江安邦沉默了一会。走过来,抱着我:“红梅,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你和我都结婚了,我们都去上学,把我妈和孩子丢在家里,像什么话?村子里的人会怎么说我们?你乖,你听话,等我毕业分配工作后,就把你接到城里去生活!”
“红梅,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为难的,对不对?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记着你对我的好!你帮我照顾好家里,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把通知书交给我吧!”
我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安邦似乎是信守诺诺的,上一世,在他死前,确实是陪伴了我一辈子。
可他也爱了张文丽一辈子。
我开口道:“卫国,我去上大学,你在家带孩子,种地,你觉得怎样?”
江安邦脸色突变:“那怎么行,你一个女人,上什么学!”
见我定定的看着他,他苦口婆心的道:“红梅,你看看,哪家不是男人去上学,女人在家里的!你让我在家里带孩子,让别人怎么看我!你是个女人,就该呆在家里!”
我冷笑:“女人不能去上大学,那你为什么把我的通知书拿给张文丽?”
江安邦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江安邦朝着我伸出手:“红梅,好话歹话我都说尽了,你怎么就油盐不进了!快点把通知书拿来,你别闹了行吗?”
我淡淡的看着江安邦:“要么让我去上学,要么离婚,你有两个选择!”
江安邦惊诧出声:“姚红梅,你疯了?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离婚!就离婚!”儿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跑到张文丽身前,紧紧抱住她的小腿:“我要张阿姨当我的妈妈!”
我倒吸一口凉气,攥紧了拳头。
目光看向儿子,果然,他的眼眸不再清澈懵懂,里面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儿子重生了?
他抱着张文丽继续道:“爸爸,我要张妈妈,我就要张妈妈!”
江安邦连忙上前把他揪过来,面红耳赤的向张文丽道歉:“对不起啊,孩子还小,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张文丽看着父子两个人,耳朵都红了。
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样子,显得我倒是像一个外人。
看着儿子投过来,淡漠的眼光,我想,江安邦会不会重生呢?
要是他也重生了,他会怎么选?
9.
我没有等到江安邦重生,倒是等到了知青们上门来江安邦麻烦。
他们说,他占了张文丽的便宜,要让他负责。
刘知青义愤填膺的道:“我们知青上山下乡,是来帮广大农村人民建设美丽家乡的,你们本地人却欺负我们知青,我们要上报,要让知青办来替我们主持公道!”
原来是江安邦和张文丽两个人在后山抱在一起,被人看到了。
之后,张文丽就一直哭哭啼啼,知青们以为是江安邦欺负了张文丽。
再加上我前几天对张文丽的辱骂,他们都认为,是江安邦对张文丽贼心不死。
所以才闹到了家里来。
我平静的问刘知青:“江安邦已经结婚了,你们想让他怎么负责?让他和张文丽结婚吗?”
知青们面面相觑,刘知青咳嗽一声:“文丽说是误会,我们也不想太过逼迫,你家就拿出2000块钱,算是给文丽赔礼道歉!”
“没有!就算有也不给!”我直接拒绝。
刘知青大怒:“既然舍不得钱,我们就去报公安!江安邦耍流氓,可是要吃枪子的!”
我摊开手:“反正没钱,你们想报公安,就报公安吧!”
江安邦痛心疾首的看着我:“红梅,你真的好狠的心啊!你这是想要我死啊!”
我故意悄声对他说:“他们不可能报公安的,张文丽那么喜欢你,她怎么舍得送你去死!”
刘知青看着我不愿意妥协,恨恨的跺脚:“我们现在就去报公安,你可别后悔!”
她还没出门,婆婆飞奔而来:“不行,不能去!不能去!”
她上前就打了我一巴掌:“姚红梅,你这个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们江家救你,你早就死了!你竟然还想害我的儿子,你这个害人精!”
我连忙躲避过她的巴掌:“妈,你这可冤枉我了,是卫国他……他不检点被人看见了,和我没关系!”
婆婆气急了:“怎么没有关系,她们要钱,你还不快点拿钱!”
我表示我没钱,婆婆让我找我妈拿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拒绝。
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妈掏空家底给我的陪嫁全部加起来都快有1000了,要不是我妈给我的嫁妆,江安邦和婆婆都得饿死。
江安邦怎么可能顺利上完高中,参加高考。
看到我拒绝,江安邦满脸受伤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你们去报公安吧!”
“不行!卫国哥!”张文丽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一脸的隐忍,向众人解释。
“是我在山里崴到脚,卫国哥才扶着我的,他没有占我便宜,你们看错了!”
她说完,抽泣这一瘸一拐的走了。
江安邦想要追出去,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哭。
小腿一痛,我低头,却是儿子在踢我,他一脸的愤恨,骂我:“坏人,坏人!”
张文丽的名声到底是坏了,村里的小流氓在偏僻处拦住她,想占她便宜。
还好,江安邦及时出现,打跑了小流氓。
张文丽冷冷的让江安邦离她远一些,她现在只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而江安邦马上就要去上大学,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
她流着眼泪说:“卫国哥,我们终于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成了两条永远没有交汇的平行线!我祝福你前程远大,未来一片光明!卫国哥,你忘了我吧!刚刚的那个人说,他不在乎我的坏名声,她愿意娶我!我要嫁给他!”
江安邦一把抱住她吻了上去:“不,我不允许!”
我和小流氓和他的几个兄弟,在旁边看着,在他们亲的难分难舍的时候,站了出去。
我妈和婆婆跪下来求我,不要和江安邦离婚。
只要我把录取通知书给张文丽,她愿意嫁给小流氓,再也不见江安邦。
我却不相信她说的话。
前世,她拿走我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说过,不会在和江安邦见面,可他们后来还是藕断丝连几十年。
我妈一巴掌一巴掌的打我:“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那么野呢,你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还整天想着往外跑!你要是走了,这个家怎么办?卫国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要是错过了他,你上哪里去找那么好的男人!”
“红梅,听妈的话,妈不会害你的!你别闹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其实,不用想了。
我已经感觉到肚子了一阵阵的抽痛,我在山里找的草药终于起效了。
看到我脚边流下的一滩献血,我儿子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我朝着他咧嘴一笑。
这一次,什么都不能绑住我的脚步。
我终于和江安邦离了婚。
在妈妈唉声叹气的声音中,被接回了家。
10.
半个月后,我拿着自己攒下来的十四块五毛八,背着简单的行李,上了火车。
我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送我。
寒风凛冽,我却走得热烈。
这一条路我走得孤独,却也无悔。
这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后,我再次回到了家乡,身边跟着的是揣着武器,随时警惕的便衣。
我到了大学以后,没有去学习大学的课程,而是把前世记忆中的东西,写出来,交给了老师。
这十年,我帮助国家避开了前世国内工业走过的弯路,超前研发了炼钢技术,改良油漆,研发新型数控机床……
这些东西曾经作为江安邦研究的项目,放在他的书房里,我打扫房间的时候顺便也会翻翻。
在我过去的50年里,国内的工业飞速发展,我记住了它们的轨迹,给了研究人员一个方向,大家沿着这个方向,果然进步神速。
我成了国内最年轻,研发成果最多的研究人员。
是国家最重要的科研人员之一。
我又见到了江安邦。
我以为他和前世一样,已经成为一名技术员。
没想到,他竟然成了农民,又生了两个孩子。
原来,他和张文丽结婚前,张家人来了,要了200块的彩礼,还把他的录取通知书抢走,给了张文丽的哥哥。
如果他不给,就要去告江安邦犯了流氓罪。
江安邦本来打算第二年再考,可他被家里的琐事缠住,根本没有用心复习。
他一年年的想要去高考,一年年的被张文丽用各种方法阻止,直到他的岁数超标,只得作罢。
两个人彻彻底底的落脚于农村。
至于我那个儿子,小小年纪,得下地干活,还得做家务,带孩子。
再次看到我的时候,他竟然腼腆的擦了擦手,仰着头看我:“妈,你真厉害,我新闻里看到你的名字,都不敢相信这么优秀的人,是我妈妈!妈,你是来接我走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摇摇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空带孩子。再说,你在这边就能更好的见证你爸爸美好浪漫的爱情!”
儿子一脸的失望:“妈,你也看到了,现在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你带我走吧!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来接我!”
我笑着回答:“这都是你选择的啊!”
儿子不甘的吼叫:“妈,你也重生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是你抢走了爸爸的机会!”
我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
江安邦在我面前同样的畏手畏脚:“红……红梅,你回来了!要不要到家里坐坐?”
我摇摇头,拒绝了他。
前世对他的怨恨已经在这十年里消散了。
我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身后,是张文丽和他打架的声音。
我回到家,推开门,对头发已经花白的妈妈道:“妈,我回来了,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看,我没有嫁入,也做了很多事!”
我妈眼含热泪,对我道:“对不起!当年差点害得你……”
我抱住了她,对她说:“没关系,你也是想为了我好!”
只是,在你的认知里,真的以为有个能够依靠丈夫才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
妈妈,你看,我们女人自己也能够成为自己的依靠。
我重生回来的意义,不是让辜负过自己的人后悔,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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