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刘辉,他不接。
我打了一整天,他一个都没接。
转天一大早,我背着儿子进城去找刘辉。
我急急火火找到出租屋,要他把钱还给我。
他一开始不承认偷拿了钱,后来跟我喊了起来。
“这钱本来就是我的,你挣钱,我考大学,不然你觉得我一个大学生能瞧得上你这黄脸婆?”
我气得浑身发抖,后悔当初就该让他在村口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啥农活也不会,学习也不咋地,要不是我这几年辛苦供你,你屁都不是。”
“如今你考个破大专就了不起了?
你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就去找校长评理。”
刘辉怕了,急忙掏出钱扔地上。
“买种子?
我看你是要拿钱养汉子吧。”
“也好,我以后也不回去了,你就跟那姘头好好过吧!”
之后刘辉果然再也不回来了,但每到寒暑假还是会要钱。
我没有给他,那之后,就连个电话都没了。
我守活寡一样过了三年,好不容易盼到刘辉毕业找到工作,以为他能寄钱回来,但他没有。
却在电话里指责我:当初要不是你不给我钱租房,我早就考上本科了。
现在指望我了?
我自己挣的钱都还不够花呢。
我带上新收的苞米拉着孩子去城里找他,打听半天才找到刘辉住处。
那是个高档小区,门卫见我穿得破烂还背着个麻袋,拦着我不让进。
我瞧见刘辉从辆黑色轿车上下来忙指给那保安看。
保安不怀好意地瞧我一眼后才放我进去。
我抱起儿子刚要喊刘辉,就瞧见他弓腰塌背脸上堆着笑开了副驾车门,下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
刘辉搂着她腰亲昵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俩人哈哈笑起来。
我看见那女人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
我追上去,一把扔过麻袋挡住楼门,质问正要上电梯的二人。
“这女人是谁?”
刘辉赶紧拉着那女的钻进电梯,手猛点电梯关门的按钮。
我抬腿去挡,被电梯门重重夹了一下,疼得直钻心。
我一手抱孩子,一手去按开门的按钮,任由门夹着腿也不抽回来。
儿子吓得哭起来,中年女人按了电梯里的紧急呼叫按钮,说有人骚扰业主,让保安快点赶过来。
“你闭嘴,我是他老婆,你是谁?
你为什么跟我男人在一起?”
“你岁数都能当他妈了,要不要脸?”
电梯门终于开了,我伸手去扯那女人,刘辉却挡在她前面骂我泼妇。
“唐金花,你赶紧给我滚,回山里等着我寄离婚协议给你。”
“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刘辉身后的女人大笑:“听见了吗?
你男人看见你就想吐。”
“我再老也比你好看,比你有钱,你就是个弃妇、破鞋。”
她从刘辉身后闪出来,抬腿对着我肚子猛地一踹。
我吃痛撒开手踉跄着退后几步被赶来的保安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