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坐起来,但因为起得太猛,一阵头晕目眩。
“起来了?”赵聿京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语调温和。
见到是赵聿京,楚念心安不少。
她忽然想到自己没见到人鱼之泪,竟然这么错过了!
一阵懊恼后,楚念愤愤接过杯子,但没喝。
“你怎么没叫醒我?”她以为赵聿京一定会叫醒她,才敢睡得那么熟的。
赵聿京耸耸肩,“我试过了,没成功。”
“......”
她又讨厌赵聿京了。
“先生见到那条人鱼之泪了吗?”楚念捧着牛奶揉了揉眼睛,嗓音带着些起床气。
“漂亮吗?和传闻中一样?”
赵聿京不语,深邃的弧眸睨着她,视线扫过她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轻笑出声。
“你还小呢。”
“什么?”楚念没听清,再去问的时候,赵聿京反而不说了。
他推了推杯壁,把牛奶贴近她唇边,“我说,再不喝就冷了。”
楚念的确饿了,她喝了半杯牛奶看向窗外,明明觉得已经睡得够久了,可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
法国的月色很美,但楚念还是觉得抵不过檀城的夜景。
“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半,”赵聿京坐回一旁的办公桌上整理着散落的文件,“我今晚要工作,你可以独占我的床。”
楚念有些吃惊,“一整晚吗?”
赵聿京微微颔首,“明天决定了我是不是白跑了一趟法国,要做足准备。”
楚念看着赵聿京,迟迟说不出话来。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好像都是凭空出现的,像大风刮来的。
她甚至以为,只要勾勾手指赵聿京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原来赵聿京也这么不容易。
可她三番两次怀疑他不说,还总是闹脾气惹他生气,实在累赘。
楚念抿着唇,久久不语。
“怎么了?”赵聿京察觉她的不对劲,以为是晚上的醉鬼吓到她了。
“放心,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顿了顿,他又说,“我没打死他,还活着。”
也只限于活着而已。
楚念听他突然提起酒鬼,懵了两秒,轻声说,“对不起先生,我给你添麻烦了。”
添了好多的麻烦。
赵聿京眯着眸子打量她,唇角扬起淡淡笑意,“你说什么?”
这下轮到楚念不肯说了,倒在床上 ,被子一蒙,“没什么!”
“我说,先生晚安!”
法国的清晨,日光驱散雾气,普照大地,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楚念醒来时浑身疲惫乏力,擦过药的地方没一处是不疼的。
“嘶......”
她把裤腿挽起来,受伤的地方已经红肿淤青,脚踝上还有两个清晰的手掌抓痕。
楚念呜咽两声,感慨酒鬼的力气就是大,不经意瞥见床头柜上放了张纸条,还有一部手机。
我去工作了下午回来,午饭会有人送,有事用这部手机,里面存了我的电话。
看着便签上苍劲有力的笔锋,楚念想,真好看的字啊。
在手机旁还放着个小盒子,打开,是新的助听器。
楚念故作镇定地开机,小心翼翼戴进耳朵,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动画片音效,嘴角不自觉就翘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约翰斯顿大半夜从女人的床上被揪起来,连夜做好的。
送到楚念手里的时候,她还呼呼大睡呢。
“重色轻友!这简直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重色轻友!!”约翰斯顿不满抗议,徐靳只是微笑看着他。
“楚念小姐快到醒来的时间了,留给您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徐靳看了眼手表,没一个字在催,却每个字都在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