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很快过去,但平静的湖水下还是波涛汹涌,那天我听闻了一个消息。
刘家人要带着那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来教堂祷告,就是刘晨和丁灵的孩子,恨意在我心底喷薄出来。
早就被我强制忘记的丁灵又出现了,我甚至把她同刘家人归为一类。
我恨她不认得我,我恨她和刘晨幸福的生活,要说和她一点关系没有那就是在自我欺骗。
等心情稍微平静,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就在明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还要质问丁灵,她明知道那些信是我给她寄的。
师父把我叫到房间,给我了一把枪,他叮嘱我先保护好自己。
师父说:“这样来教堂祷告的消息是不会轻易传播的,何况是刘家,他们到处树敌。”
我深谙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许天助我也。
我在第二天一早将半张脸蒙住,手枪别到腰间,躲在大教堂的耶稣雕像后面。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形成光柱照在地上,光柱间是飞舞的灰尘。
而我躲在阴影里,甚至不能如尘埃一样在阳光中沐浴。
多年的酸楚和痛苦在这一刻再也抵不住,我颤抖的心浸润着喜悦。
教堂的大门打开,人们涌入。
他们衣着华丽,穿着那些百姓用命换来的裘衣。
我一眼认出了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我的亲哥哥。
旁边是他的妻子,丁灵。
他们微笑地站在阳光里,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我将手枪举高,枪洞瞄准了刘晨的头颅。
而丁灵在刘晨耳边说了什么,我紧张到手出汗,我以为丁灵发现了我。
她离开了座位,走向了教堂祷告室后面的走廊。
我不自觉地跟了上去,我要先问清楚她。
但是丁灵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我转身用枪瞄准了她的头。
“阿旭?”
丁灵惊喜的问道。
她不顾我瞄准的手枪,径直过来抱住我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收到消息了。”
我用手将她一把推开,将枪管直抵她的胸口。
丁灵跪下将身体紧贴我的枪口,她这样哭着说道:“我把她们带来了,我认出来了,你的眼睛。
我反复确认了你信里的内容,他一无所知。”
“我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不是你,阿旭,你才是啊。
每晚都是我雇的的人,并不是我,他令我感到恶心。”
“阿旭,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现在才把他们带到你的面前。
我派人调查了,还集齐了所有推倒刘家的证据。”
“我要亲手把他们送到你的面前,我还将刘家的资产全部转移,我该更快一点,我该早点认出你,这样你就不用吃那么多苦。
那晚你逃走后我去买了别人的尸体,他们认为你死了,但是直到你逃走我才松了口气。”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你的手上不能沾上任何一滴肮脏的血。
我把他们带到了小祷告室。”
“这一切结束后你可以杀了我,行嘛?”
丁灵盈满泪水的眼睛望着我,她用那温暖的手抚摸我的脸上那些早就变得暗淡的疤痕。
我们的温情承诺,刘晨和父母的残忍虐待,无法压抑地在我脑海绽开。
我点了点头,和丁灵并肩走进了她给刘晨说的那间小祷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