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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庄子写的小说嫡女重生记

玉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玉熙看着方妈妈只是眼睛通红,身体并没有大碍,她就知道方妈妈说生病是骗她的。有人欺负上门,竟然不告诉她,为了不来国公府还装病,玉熙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妈妈看到玉熙的脸色不好看,擦了眼泪解释道:“我是怕姑娘担心才没说。”主要是她觉得没脸,哪好意思跟玉熙说这事。玉熙淡淡地说道:“进屋说话吧!”有些事,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三个人进了屋,玉熙才问道:“怎么回事?”若方妈妈如今还是二十出头,玉熙肯定会让她改嫁。可方妈妈如今都三十多岁了,就算改嫁也嫁不着什么好人家,与其嫁人受苦还不如将来收养个孩子养大,这样也安生。方妈妈苦笑道:“我是在去小薇家做客认识的那个人。姑娘,我没想过改嫁的。”安婆子说话就直接许多了:“姑娘,坏就坏在那殷婆子身上...

主角:玉熙庄子   更新:2024-12-29 2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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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熙庄子的其他类型小说《玉熙庄子写的小说嫡女重生记》,由网络作家“玉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玉熙看着方妈妈只是眼睛通红,身体并没有大碍,她就知道方妈妈说生病是骗她的。有人欺负上门,竟然不告诉她,为了不来国公府还装病,玉熙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妈妈看到玉熙的脸色不好看,擦了眼泪解释道:“我是怕姑娘担心才没说。”主要是她觉得没脸,哪好意思跟玉熙说这事。玉熙淡淡地说道:“进屋说话吧!”有些事,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三个人进了屋,玉熙才问道:“怎么回事?”若方妈妈如今还是二十出头,玉熙肯定会让她改嫁。可方妈妈如今都三十多岁了,就算改嫁也嫁不着什么好人家,与其嫁人受苦还不如将来收养个孩子养大,这样也安生。方妈妈苦笑道:“我是在去小薇家做客认识的那个人。姑娘,我没想过改嫁的。”安婆子说话就直接许多了:“姑娘,坏就坏在那殷婆子身上...

《玉熙庄子写的小说嫡女重生记》精彩片段


玉熙看着方妈妈只是眼睛通红,身体并没有大碍,她就知道方妈妈说生病是骗她的。有人欺负上门,竟然不告诉她,为了不来国公府还装病,玉熙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妈妈看到玉熙的脸色不好看,擦了眼泪解释道:“我是怕姑娘担心才没说。”主要是她觉得没脸,哪好意思跟玉熙说这事。

玉熙淡淡地说道:“进屋说话吧!”有些事,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

三个人进了屋,玉熙才问道:“怎么回事?”若方妈妈如今还是二十出头,玉熙肯定会让她改嫁。可方妈妈如今都三十多岁了,就算改嫁也嫁不着什么好人家,与其嫁人受苦还不如将来收养个孩子养大,这样也安生。

方妈妈苦笑道:“我是在去小薇家做客认识的那个人。姑娘,我没想过改嫁的。”

安婆子说话就直接许多了:“姑娘,坏就坏在那殷婆子身上。她明知道那个黄衙役不是好人,还想将方妈妈往火坑里推。”殷婆子,就是小薇的亲娘。

方妈妈后悔不已:“姑娘,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

事情的始末很简单,这个姓黄的衙役瞧着铺子赚钱,又发现方妈妈是个单身的女人,还有国公府做后台,所以就起了心思,想娶方妈妈为继室。方妈妈没想过改嫁,他这番心思是白费了。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着黄衙役搭上了殷婆子。这殷婆子因为方妈妈出尔反尔,说好收她女儿为干闺女传授手艺后来又拒绝,心里怀恨在心。她知道黄衙役不是好人,但她想着可以报复方妈妈,出了心头的恶气,另外一方面她也想要从中捞取好处。所以就想设计了方妈妈,好在有安婆子的提醒,方妈妈没有上当。

方妈妈当时怒不可遏,狠狠地训斥了殷婆子一顿,然后就与她断了关系。结果没多久,上元街就传出风声说方妈妈不检点,半老徐娘还勾引男人。外面风风雨雨,这边媒婆上门,方妈妈十张嘴都说不清。

玉熙听了,没有多废话,说道:“妈妈,这事我会让人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这次必须杀鸡儆猴,严惩了姓黄的衙役跟殷婆子一家,以后这边的人才不敢再算计方妈妈,更不敢再打包子铺的主意了。若是就这么过去了,这店铺也开不成了。

方妈妈哪里能不担心:“若是让老夫人知道,肯定会责罚姑娘的。”如今她开店铺惹出来麻烦,老夫人肯定会让她将店铺关了。

玉熙安抚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衙役,哪里还需要惊动祖母。”

方妈妈听了这话才放心:“姑娘,我准备再去买一个人。”经了这次的事,家里只安婆子一个人方妈妈不放心。她想再买一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这样就算有事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玉熙点了下头:“这事妈妈自己看着办。”说完,将放在袖子里的药膏拿出来,说道:“这药膏,妈妈寻个时间去寻东街姚记商铺的大掌柜,说你要将这祛疤的药膏方子卖给他。他若是不信,你将这药膏给他,让他自己找人试效果,一个月后再谈卖方子的事。””

方妈妈接过这盒药膏,打开一看,这药膏有些黑,不大看好。她有些担心地说道:“姑娘,这东西姚记商铺会要吗?”

玉熙点头道:“你放心,只要他们看到效果就一定会买。”

方妈妈迟疑了一下,说道:“姑娘,那这药膏卖多少钱?”就这东西,方妈妈真觉得不值钱。

玉熙笑道:“价钱的事不着急。你去寻那大掌柜,先将药膏给他,让他知道药效再说。”

方妈妈觉得不大靠谱,不过玉熙坚持,她也觉得自己也无非是跑个腿了,不过是费两车钱。

玉熙离开包子铺,上了马车脸就沉下来了,红珊见了大气都不敢喘。可玉熙回到国公府,并没有直接去找大夫人帮忙,而是吩咐了红珊:“让你哥哥去打听一下这个黄衙役是什么人?”玉熙不是不相信安婆子的话,只是多方验证才妥当。

有钱好办事,很快玉熙就知道这姓黄的不仅吃喝嫖赌赌样样俱全,还打老婆。他前面的老婆就是被她打死的。而这个黄衙役这次想方设法要娶方妈妈,就是因为他赌博输了一大笔钱,欠下高利贷。走投无路之下,才打起了方妈妈的主意。

玉熙立即去寻了秋氏,将方妈妈那边的事都说了一遍,:“伯母,若不是为了我,方妈妈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伯母,这次的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秋氏觉得玉熙有些小题大做了,一个小小的衙役就让玉熙失了分寸这可不成。为此,秋氏狠狠地说了玉熙一段。

玉熙虚心接受批评。

秋氏训斥完,说道:“这事我让向阳出面处理,你不用担心。”明知道那是国公府的铺子还敢打主意,胆儿还真够肥的。

玉熙忙又说道:“伯母,这件事能不能不要让祖母知道。若是祖母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老夫人知道了,她的包子铺说不准就得关门了。玉熙也不是舍不得包子铺的收益,只是方妈妈将包子铺经营的那般好,若是就这么关门太可惜了。

秋氏笑着点了一下玉熙的额头:“你这个丫头,想让伯母帮你瞒着消息就直说,还拐弯抹角了。”玉熙这么说,无非是希望她能让今天跟着出门的几个人都闭紧了嘴巴,不要对外宣扬这件事。

几天以后,那姓黄的衙役因为犯了一个大错被掳了职务。赌坊的人见他已经没有了差事,立即将他的房子收走了,只房子还抵偿不了欠款,这些人还将他痛打了一顿,将腿都打折了。而助纣为虐的殷婆子在门口摔了一跤,摔了个半身不遂。

红珊得了消息以后打了一个冷颤,与玉熙说道:“姑娘,向管事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这也太恐怖了。

玉熙并不觉得有什么过份的:“要是手段太软了,就以为我们是面疙瘩,随便一个人都能算计了。”

红珊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说话了。


六月的天,热得让人心烦。

玉熙从学堂出来,回到蔷薇院,取了帕子擦了满额头的汗珠,嘀咕着说道:“怎么这么热呀?”以前她没觉得夏天有这么热呀!现在才六月,还不是最热的时候。

墨菊端来一碗冰镇酸梅汤:“姑娘喝一碗,喝了就会凉爽了。”

玉熙喝完一碗酸梅汤,舒畅了许多:“幸好中午不用回来,要不然非得热死。”天气太热,宋先生中午就让玉辰跟玉熙留在玉兰苑。

墨桃一边用白娟地绣孔雀团扇给玉熙扇风,一边说道:“这都半个月没下雨了,天气自然闷热。若是下一场雨,就凉爽了。”

墨菊快言快语道:“自从边城的事出来以后,就再没下雨了。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这是老天的责罚。”

玉熙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老天爷要惩罚也该惩罚宋家,怎么会折腾百姓呢!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这样恶毒的传闻。”

云老将军的死,朝臣纷纷上折子要求皇帝重新会审铜城事变。可惜皇帝这边同意三司会审,圣旨刚下燕老三就在天牢畏罪自尽。燕老三一死这事就陷入了僵局。不过也因为云老将军这一闹,燕家的人没因为燕老三而牵连进去,皇后跟太子暂时也安稳。京城,面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玉熙以前再不管事,但像太子被废这种大事还是知道的。按照记忆,太子也是数年后才废的。

正想着事,丫鬟说方妈妈过来了。

方妈妈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与玉熙商量的:“姑娘,上元街上有一店铺出售。我私底下打探过,那店铺大概在四千两左右。”也是方妈妈知道玉熙想要置办产业,所以她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玉熙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包子铺一年租金就要三百两,这店铺才四千两,是不是不大妥当?”玉熙觉得这店铺有些便宜,怕其中有诈。

方妈妈忙说道:“姑娘,那家店铺没有后院,所以才卖四千两。若是姑娘要买,价格还可以往下压一压。”

听了这话,玉熙也点了下头:“我跟大伯母说一声,让向管家去看看,若店铺确实不错那就买了。”

方妈妈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姑娘,若是这店铺买了我们也不用租出去,直接用来卖杂货,到时候肯定能赚钱。”

玉熙很奇怪地问道:“卖杂货能赚钱吗?”

方妈妈如今可有心得了:“姑娘是不知道,像绿豆糕、糖果什么等物在上元街很有行情。姑娘是不知道,上元街的那些个商铺卖的这些个东西味道都不怎么样,但生意都很好。若是我们自己做的卖,到时候不愁没有销路。”

玉熙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决了:“不成,妈妈,你忙包子铺已经够辛苦了,再多开一家店铺,身体肯定受不住。”

方妈妈笑道:“我准备再去买两个人,到时候教她们做就成。那店铺离包子铺不远,到时候做糕点什么的可以在包子铺做。”包子铺中午跟下午没什么生意,若要做糕点糖果这类东西,到时候中午跟下午就不做生意了。

玉熙以前并不通庶务,但现在却是努力在学。可就算现在学了一些,在外磨练一年的方妈妈也比她强多了去:“妈妈觉得可以,那就试一试。不过可不能累着自己,要不然两个店铺我都不开了。”

方妈妈笑着说道:“姑娘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我还要看着姑娘长大成人。”嫁人的话就直接省略掉了。

买店铺的事得赶早,要是晚了就会被别人买走了。送走了方妈妈,玉熙就去了正院寻秋氏,说了自己想买铺子的事。

秋氏吓了一大跳:“买铺子要花不少的钱?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玉熙早准备好说辞:“我娘过逝的时候给我留下一点钱,这事只有方妈妈一个人知道。以前方妈妈觉得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所以准备过些年再告诉我。现在方妈妈在外经营包子铺,想事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觉得这钱压在箱子底下也是死钱,还不若置办产业,这样每年有收息手头也活泛。”虽然众人都知道她娘拿了嫁妆去给娘家人打点,但是否真的一点都不留给她,外人是不清楚的。如今她说她娘留了钱,大半人还是会相信的。

秋氏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宁氏一分银子都没给玉熙留呢:“你娘给你留了多少银子?买一个店铺,就算是在上元街,一个店铺也需要三四千两。”上元街虽然比不上东西两街,但上元街的位置也不错,周围居住的人家手头都有两活钱,在那边开店铺生意也很不错。所以那边的铺子,也不便宜。

玉熙说道:“一万两。”

秋氏吓了一大跳,竟然会有这么多?她记得宁氏的嫁妆也就两万两出头,竟然会给玉熙留一万两。都说宁氏将嫁妆用掉了,看来传闻不可信:“确定吗?”

玉熙将放在袖子里的银票递给秋氏说道:“这是银票。”玉熙特地要求对方银票一定得是六年前发行的。

秋氏接过银票看了下,她经手的银票很多,拿在手上就知道是真是假的:“这银票是真的。”说完后问道:“玉熙,你真准备要买在上元街吗?上元街的店铺买下来,到时候租出去租金并不多。”上元街的店铺一年租金有三百两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玉熙将方妈妈的打算说了一下:“我觉得方妈妈这法子可行。”方妈妈说得头头是道,玉熙觉得开个杂货铺,肯定比出租赚钱。

秋氏听了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说懂啊:“这样,我让向管事去打听一下,若是真如方妈妈说的,这店铺我们可以买下来。”顿了一下,秋氏又说道:“玉熙,那假店铺大概三千多两就能拿下来,剩下的这六千两你打算如何处置?”

玉熙望着手上的银票,问道:“伯母,我还想置些产业。伯母说置办什么产业好呢?”她手上看着钱是不少,但其实仅连在东西两街买一个铺面都不够,那辆地方的铺面上万两都是打底的。而玉辰在西街跟东街的两个铺面每年只租金就有四千多两。

秋氏考虑到玉熙的实际情况,建议玉熙买田产:“我的意思是最好置办田产,田产旱涝保收。”

玉熙也更趋向买田产,田产虽然收益不高,但胜在稳妥,而且年年都有。若是到时候开杂货铺子,庄子上的东西也有销路。想到这里,玉熙灵光一闪,说道:“伯母,若是买田产,我想最好是带有山林的。到时候在山上种果树,做了果脯拿去杂货铺卖。”

秋氏并不看好玉熙的想法,不过山林的价格都不贵,买一两座山林也没什么问题:“若是要带山林的田产,那位置可能会比较偏僻。”京城附近肯定是没有了,要有也都给人家占了去。

田产不如店铺,地段偏一些也没关系。玉熙点头道:“可以的。”

玉熙要置产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过老夫人。秋氏干脆带了玉熙去见了老夫人,将这件事说了。

老夫人听到宁氏留下一万两银子,神色微动。不过她的异样没人看得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银子的事?”

玉熙说道:“今天才知道的。”

老夫人问的问题都是在点子上:“为什么方妈妈以前不说?现在才说?”

玉熙将跟秋氏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夫人也从中找不着破绽。因为不是要她拿钱出来给玉熙置办产业,老夫人自然没什么意见:“既然四丫头你有这个成算,老大媳妇你帮着她看看哪里有田产可买。”玉熙手头上的东西将来都得当成嫁妆,东西越多,将来嫁妆越丰厚,国公府的名头也好听。

人都出去,老夫人这才放下手里的佛珠,与身边的罗妈妈说道:“去问问申婆子,四姑娘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罗妈妈心头一凛:“老夫人认为这钱不是宁氏留给四姑娘的?”

老夫人很肯定地说道:“宁氏嫁妆总共也才两万多两,当时宁家出事急需银子打点,宁氏的田产铺子卖的价格都不高,就算她给四丫头留了银钱,能留下三四千两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笔的钱。”老夫人倒没怀疑这些钱是玉熙赚的。只是玉熙当初开包子铺当过首饰,所以她怀疑这些钱也是玉熙当首饰当得。

罗妈妈却觉得这银子是宁氏留下的:“老夫人,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若这银子是姑娘当首饰得的,那首饰不得都当光了。这么大的事,申妈妈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时候,申妈妈知道,肯定会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她的。

老夫人也是有这个顾虑,当时才没吭声:“去问问。”

罗妈妈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老夫人,申婆子说登记在册的首饰全都完好无损地锁在匣子里。”

老夫人又转动起了佛珠,问道:“最近四姑娘有什么异常?”

罗妈妈摇头道:“这段时间四姑娘除了时常说觉得疲惫,其他没任何异常。”疲惫那是因为用功过度,这不算异常。

老夫人疑惑了:“莫非还真是宁氏留下来的。”老夫人再如何精明,也不可能想到这钱是玉熙赚的。

罗妈妈说道:“老夫人,宁氏也是个当娘的,不可能不给自己儿女留一点钱财。我觉得这钱应该是宁氏留下来的。”一来众人不可能想到这钱是玉熙赚的,二来玉熙找的借口也合情合理。

老夫人想着宁氏宁愿将这笔钱给一个老妈子管着,也不让她保管,这等于是说宁氏相信一个老妈子也不相信她了,这让老夫人心里头就不舒服她有多喜欢玉熙的亲娘蒋氏,就有多讨厌宁氏。不过人已经死了,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四月,花儿开得缤纷艳丽,恨不得把世界妆扮成粉红色的新娘。枯树竟也爆出新芽,绿的活力四射。

玉熙在书房的窗户下,认真地做着绣活。墨菊掀起黑漆竹帘,走到玉熙身旁说道:“姑娘,雪晴姐姐求见姑娘。”雪晴,是世子爷韩建明的贴身丫鬟。

玉熙放下手里的帕子,走了出去。墨菊望着绣箩里的那方帕子,着帕子针法凌乱,看不出在绣什么。墨菊脸色有些古怪,怎么姑娘学刺绣,学得时间越久,技艺越差了呢?

雪晴恭敬地与玉熙行了一个礼后说道:“姑娘,世子爷说他要去松筠阁买书,问姑娘要不要一起去。若是姑娘也去,世子爷说明日你可随她一起去。”

玉熙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了。后日正好是休假,想必大哥为此才选择后日去买书。至于说老夫人跟大伯母会不会同意,这压根就不是她该考虑的事,大哥会摆平的。

墨菊亲自送了雪晴出去,回来后,墨菊说道:“没想到世子爷这么疼姑娘。”

玉熙心情也很好:“上次大哥说会带我去松筠阁,这都过去三个多月,我都忘记了,没想到大哥还记得。”

申妈妈也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这表示世子爷惦念着姑娘。”说起来四姑娘也是本事,不仅夫人喜欢,就是世子爷跟二爷都喜欢得不行。哪怕四姑娘没亲兄弟,得了世子爷跟二爷的照佛,四姑娘以后也不愁没兄弟撑腰。

韩建明虽然年岁不大,但行事稳当,在国公府的威信比国公爷都高。所以他要带玉熙出门买书这事,老夫人跟秋氏都没有异议。

临行前一晚,玉熙进了暗房。玉熙一共做了三盒药膏,在两个月前就做好了。为的不惹申妈妈的怀疑,她拿出一盒出来,还当着申妈妈的面涂在手上,结果将申妈妈吓了个半死。最后玉熙无奈之下当着申妈妈的面将那盒药膏毁了。而且还郑重承诺暂时不再做药膏了,这才让申妈妈放心。剩下的两盒药膏都锁在柜子里,柜子的钥匙玉熙是贴身放的。

要出门了,玉熙又将自己打扮得跟个福娃似的。离开了国公府,玉熙跟世子爷说道:“大哥,等买完书我想去看看方妈妈,能不能让家丁送我去一下上元街。”

韩建明不大赞同:“以后你若是想见方妈妈,直接召她进府就是。上元街鱼龙混杂,要万一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怎么办?”大姑娘家,去那种地方他可不放心。

玉熙苦笑道:“大哥,我本是想召了方妈妈进府,只是她生病了,我很担心,想去看看她。”这不是哄骗韩建明,而是方妈妈是真的病了。玉熙放心不下,又正好有事寻方妈妈,所以想趁了这机会过去看望方妈妈。

韩建明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等买完书我让人送你去。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再不能有下一次了。”

玉熙裂开嘴笑着说道:“嗯,这是最后一次。”

到了松筠阁门口,就有一个手里拿着折扇,一副公子哥派头的少年朝着他们走来,笑着说道:“哟,世子爷,这怎么带着个漂亮的小姑娘过来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韩建明神色很淡,说道:“我要去买书,就不耽搁吕公子了。”对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韩建明一向瞧不上眼。

玉熙见韩建明没与她做介绍,也不开口。

吕公子对于韩建明的冷淡也不以为意,要他说韩建明是个木头,一点都不懂得玩乐的趣味,白白糟践了这么好的身份。

走进松筠阁,韩建明才说道:“这人是忠勇侯府二老爷的嫡次子。”

玉熙一愣,转而想起一件事:“忠勇侯府的二老爷是是叫吕宋?”吕宋可是宋先生以前的丈夫。

韩建明对于玉熙的快速反应很满意:“以后碰到忠勇侯府里的人,不用理会。”忠勇侯府里男丁读书习武样样不行,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会,如今着侯府只剩下一个空爵位。就这个爵位也不知道能维系多久。

玉熙点头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以后,韩建明看到玉熙挑选的书籍,嘴角直抽搐,玉熙竟然挑了数本医书,他还以为玉熙是想要买画艺方面的书籍。

玉熙见状忙解释道:“上次出天花差点死了,当时就在想若是我有医术就不怕了。”怕韩建明不赞同,玉熙又立即说道:“大哥,买几本医书回去不过是为了圆了自己的那个念头,并是真的要学医术,”她就算想要学医,也没这个条件。

韩建明无奈地摇头说道:“你说这一堆做什么呢?莫非在害怕我不答应?”见玉熙露出惊讶的神情,韩建明继续说道:“姑娘家学些药理也不是坏事,只是这些医书晦涩难懂,很难看懂的。”

玉熙心里有些感动,真正关心疼爱你的人,就会觉得你做什么事都是好的。玉熙说道:“看不懂就看上面的花花草草,以后做绣活也能多绣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韩建明颔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能这么想,很好。”就怕一根筋,才糟糕。

玉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哥。”大哥总是一副再严肃的样子,上辈子的她是敬而远之。如今接触下来才发现大哥也就面上严肃,其实对他们都很关心。

付了书款,玉熙随着韩建明出去。走到门口,玉熙看着两个准备进门的人,无语望天。怎么出个门就能碰到杀人魔王呢!这缘份,真奇妙。不过经历了云擎救人的事,玉熙现在也不怕他。

云擎见玉熙并没躲着她,也没一副吓着的样子,故意逗弄着玉熙,说道:“熙表妹,怎现在不怕我了?”

玉熙想起上次的事还有一些脸红。其实现在的云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还亏得她多活了一辈子,竟然会怕一个孩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玉熙仰头说道:“你不也长着两眼睛一鼻子一嘴巴,有什么害怕的?”

云擎奇了:“对呀,我也是两眼睛一比一嘴巴,那为什么上次你看到我就吓得哆嗦呢?”

玉熙才不承认自己上次被吓着了,那多没面子:“我上次是身体不舒服,才不是被你吓着了。”

韩建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平常看到玉熙都是老成持重的样子,难得看到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

江鸿福在旁提醒道:“表哥,我们得进去买书了。”

玉熙望着江鸿福,突然问道:“福表哥经常来松筠阁买书吗?”

江鸿福点头道:“嗯,我平常都是在松筠阁买书。”上次也是这边还没开业,正好他要用到一本书,才去的那家书局买。

玉熙忍不住又问道:“平日福表哥会经常出来玩吗?”

江鸿福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摇头说道:“没有,我平常都在白檀书院念书,除了买书不来这条街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玉熙摇头:“我就随便问问。”玉熙猜测,江鸿福在街市上遇了意外,怕是出来买书的死后遇见了意外。玉熙有心救人,可是这事却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暗地里想办法了。

买了书,韩建明还有事要处理,只让身边的随从送了玉熙去上元街:“四妹,你在上元街不要呆太长时间,看过人就回家。”

玉熙忙点头。

到了上元街,玉熙下了马车就进了包子铺。包子铺里没人,她也没想太多,直接带了人去后院。

刚进入小院就听到有一个尖锐的声音,这声音很陌生,让玉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红珊不敢让玉熙进去,而是先让随从进去看看情况。万一有人冲撞了她家姑娘,所有人都得吃挂落。

阿甘带着两个男仆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一个男仆手里抓了一个胖胖的,穿得花枝招展的妇人,这女人脸上的粉都有城墙厚了。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玉熙心里恼怒,但面上却没有说话。。

方妈妈跟安婆子也很快走了出来。方妈妈走出来看到玉熙惊得不行,安婆子见到玉熙却是松了一口气,姑娘来了就不怕被欺负了。

红珊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我家主子的铺子里做什么?”红珊这话表明,这铺子是玉熙的。

安婆子指着那个胖胖的妇人说道:“姑娘,这是上元街的刘媒婆,她今天过来是给方妈妈说媒的。”

看着玉熙那冷漠的神情,刘媒婆心里有些一些发毛。她要知道今天贵人会过来,打死她也不会为了二两银子过来说媒。刘媒婆跪在地上说道:“姑娘饶命,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才过来说媒的。”

玉熙的脸色瞬间就冷了。

安婆子立即接了话解释道:“姑娘,她帮着说媒的是临水街的黄衙役,那黄衙役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刘媒婆恨不能堵了安婆子的嘴,当着贵人的面说这些这是要将她往思路上逼的节奏呀!刘媒婆可不想死,当下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道:“姑娘饶命,我也是拿了钱给人办事,其他我什么都没做。”

玉熙也不屑于跟一个媒婆过不去,只说道:“拖出去。”

阿甘立即吩咐两个男随从托起这个妇人往外走。到了店铺门口,直接将人扔了出去。


八月初,河北的中秋节礼到了。

秋氏拿着礼单,扫了一下就将礼单递给李妈妈,说道:“拿去登记入账。”反正国公府又不靠着三老爷的年礼过日子,她就不再生这种闷气了。

李妈妈对礼单也没发表意见,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三老爷这次给三姑娘送了不少的好东西,四姑娘却一样都没有。”

秋氏都不想再吐槽了:“每次都这样,这也不奇怪。”逢年过节都会单独给玉辰准备礼物,至于玉熙一直都是忽略不计。

李妈妈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如今四姑娘也是跟在宋先生身边学习的。四姑娘现在表现的这般好,就算比不过三姑娘,将来也不会差的。三老爷这样做就不怕寒了四姑娘的心。”四姑娘好了,以后也能嫁个好人家,对家族也有益。若是父女失和,就算四姑娘嫁到好人家对家族也没什么助益的。

秋氏却不是这么想的,笑着说道:“寒心?礼物都是武氏准备的,玉熙要怪也只会怪武氏,如何会怪罪到老三头上。就好似这些礼,你觉得三老爷是真不知道?”那小叔子何其聪明,他会不知道武氏的礼越来越少?不过是想多给自己攒下家底罢了。

玉辰虽然她得了不少的好东西,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玉辰找到老夫人说道:“祖母,只单独送了东西给我,四妹妹却没有。长年累月,怕是四妹妹会跟我生了嫌隙。”她跟玉熙相处得时间多了,已经培养出身后的感情出来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她与玉熙的姐妹情谊。

老夫人放下茶杯,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解决?”

玉辰道:“要不就给四妹妹也添置一份礼,要不都不要送。祖母,这事还是你跟母亲说一声吧!”以前送的是小物件也就罢了,大家不说去也就遮掩了。这次武氏单独给她送了两箱子的东西,想不让人非议都难。玉辰从这次的礼物之中擦觉到武氏不安好心,这都没露面就要搅出风雨出来。等回来,府邸肯定不会太平的。

老夫人颔首,说道:“这事我会跟你爹提的。”玉辰是晚辈,这些事不好开口,还得她来出面。

蔷薇院的丫鬟婆子都为玉熙鸣不平,可惜身为当事人的玉熙压根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惦念起她的包子铺跟杂货铺:“再过几天就过中秋了,杂货铺的生意应该会很好的吧?”玉熙开的杂货铺因为东西好,价格比别家贵一点,不过上元街住的居民一般都有些余钱,倒也舍得,所以杂货铺的生意还不错。头一个月就赚了六两银子,前景很可观。

红珊笑着说道:“姑娘,我们铺子里的月饼那么好吃,肯定会大卖的。”说起来这也是运气,因为做月饼的这个女人不是方妈妈寻来的,是自己主动寻上门的。这女人姓周,无意之中听到方妈妈想要雇会做面试的妇人,她就主动寻过来了。周氏做的江南吃食很地道,月饼也做得很不错。方妈妈尝过她做的东西就雇佣了她。

中秋前一天,韩建业回来了。

玉熙带着紫堇去见了韩建业,将自己想让紫堇与他学武的意思说了。韩建业摇头说道:“熙儿,师门武艺不能外传。”

玉熙说道:“二哥,又没让紫堇学你们师门的绝学,只是指导紫堇两招也不成吗?”

韩建业摇头说道:“不成。哪怕是指导她也得先请示过师傅才成。若是让师傅知道我不经她同意就将武艺将传授他人,怕到时候会逐出师门。”

玉熙吓了一大跳,万一真逐出师门,二哥的前程也没了。玉熙赶紧说道:“若是这样,那就算了。”

韩建业笑着说道:“等我回山上先问过师傅,若是他老人家同意了,我到时候就教这小丫头两招。”

玉熙点头道:“二哥,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呀!”可别紫堇还没学功夫,先让老夫人给责罚了。

韩建业笑着说道:“不告诉别人。玉熙,你最近又瘦了不少呢!”韩建业还是觉得之前白白胖胖圆圆润润的玉熙好看。

玉熙说道:“没有呀,还是跟以前一样。”

韩建业笑着动手捏了一下玉熙的脸:“嗯,什么还跟以前一样,脸上都没肉了,就剩骨头了。得多吃些,白白胖胖才好呢!”

玉熙满头黑线,还白白胖胖才好呢?当她是胖娃娃哇呀!这二哥的性子真是太跳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熟起来。

逢年过节,国公府的主子都是在一起用膳的。中秋这日也不例外,众人都聚在上院。

玉熙望着不该出现却偏偏出现的怜姨娘,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容姨娘以前虽然受宠,但逢年过节却从没出现过。这怜姨娘倒是好手段,竟然让老夫人同意在全家团圆时出现。

寻了一个机会,玉熙小声询问了柳银:“柳银姐姐,怜姨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银笑着说道:“怜姨娘有身孕了,所以老夫人特意恩准她参加今天的晚宴。”怜姨娘这次怀孕一直瞒着,不显山不露水地,连她家夫人都瞒过了,一直过了先头的三个月才说出来。

玉熙眼神动了动,连大伯母都瞒着,怜姨娘这行为分明是不放心大伯母。不过能瞒住前三个月,那肯定是将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都收服了。这手段,比容姨娘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知道老夫人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柳银见玉熙神色不大好,倒是心里熨帖,也不亏夫人平日对四姑娘照佛有佳:“姑娘不用担心,怜姨娘行事还算有分寸,并不如容姨娘那般恃宠而骄。再者,老夫人也不会让怜姨娘越了规矩。”

玉熙望着怀着孕还站着给秋氏布菜的怜姨娘,轻轻笑了一下:“规矩不规矩,因人而异。”怜姨娘再厉害也不会动摇大伯母的地位,但是有个跟容姨娘一般的宠妾在,还是让人膈应得厉害。只是玉熙再担心也没有用,这种事可不能她能插手的。

拜完月,众人围在一起吃月饼。老夫人笑着对玉辰说道:“辰儿,今天是中秋之夜,你弹奏一曲来助助兴。”

玉辰立即吩咐丫鬟去取琴,弹了一首非常欢快的曲子。

听着悦耳的琴声,吃着美味的糕点水果,玉熙觉得很是享受。

一曲弹奏完毕,玉婧笑着说道:“三妹妹弹得真好听。四妹妹,听说你的画画得很不错,不知道四妹妹能不能将今天晚上的美景画下来呢?“

玉熙就知道玉婧掩藏不了本性,这才刚出来几天就不能安份了:“我是跟先生学了画画,不过我的画艺跟三姐比差远了,就不献丑了。”玉熙不在乎别人说玉辰比她强,因为玉辰确实比她优秀,这是事实,她犯不着回避跟忌讳。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她也有玉辰比不上的技能,比如刺绣,虽然这技能是占了些便宜。

玉辰轻轻一笑:“四妹妹谦虚了。”宋先生跟玉辰说过玉熙在绘画方面是有天赋的,只是玉熙更喜欢刺绣,花在画艺上的时间很少,这让宋先生扼腕不已。玉辰其实有些不能理解,难道刺绣比画艺更重要嘛!换成她,她肯定是学画艺不学刺绣的。

中秋过后,韩建业就回了山上。

让玉熙没想到的是,几日后韩建业的贴身随从给她送回来一本拳谱。韩建业的贴身随从说道:“四姑娘,杨师傅听少爷说起紫堇的事后,就给了这本拳谱,说让紫堇姑娘照着这本拳谱练就成。”

等人走后,玉熙翻开这本拳谱,都是各式各样的招式,好吧,她其实是看不懂这玩意的。玉熙将这本拳谱给紫堇,说道:“你没事的时候,就按照这本书上画的练,每天都要练不得间断,知道吗?”

紫堇想也不想就应道:“好。”学这个比学字可要简单多了。别看每天只认三个字,可每天加起来可就多了。而她学完就忘,学得还没忘得快。每次被姑娘训斥她就想哭。

玉熙说道:“练拳的话,去后院练,不要在前院,记住了吗?”紫堇练拳这种事也瞒不住,玉熙也没想过瞒。不过前院人来人往,万一砸着人就麻烦了,后院宽敞,也没人走动,随便紫堇发挥。

紫堇忙点头,说道:“好。”

到了月底,玉辰与宋先生说道:“先生,祖母说过两天教养嬷嬷会来。等教养嬷嬷来了,我就不能整天跟先生学习了。”

每年到了九月皇宫就会放出来一批人,这些宫中贵人服侍过嫔妃的嬷嬷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权贵人家都想要将这些人迎回家教导自家的姑娘。老夫人已经挑好了人,只等将人迎回府。

宋先生早就得了消息,对此并不意外,说道:“以后每天早晨跟上午到玉兰苑来,下午跟嬷嬷学规矩。下次上课我再将新的课程表给你们。”其实要宋先生说,玉辰的规矩礼仪已经是极好了,完全不需要教养嬷嬷。只是这种事,也没有她置啄的余地。


玉熙回去以后,写了一百个大字,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墨菊大着胆子叫了玉熙:“姑娘,吃宵夜了。”

玉熙这才回过神来:“今天做了什么?”

墨菊将一个甜白瓷碗端上,说道:“姑娘,是三丝银鱼羹。”她家主子自从病好以后就特别爱吃鱼。如今厨房隔三差五就会做鱼过来,做法也很多样,红烧、清蒸、水煮、鱼粥、鱼羹等。

玉熙吃完了鱼羹,墨菊试探性地问道:“姑娘,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投入?”

玉熙望了一眼墨菊,说道:“在想事。”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告诉别人,哪怕这个人是心腹。

墨菊有一些失望。

第二日玉熙到玉兰苑时,看到宋先生在院子里打拳,有些惊讶。玉熙也没打扰,只是问着拿着毛巾在旁等候的丁婆子:“先先生这练的这是什么呀?”

丁婆子笑着说道:“这是五禽戏,日日坚持能强身健体。先生坚持了数年,如今甚少生病。”

宋先生前几年生了一场重病。病好以后,宋先生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了。后来学了这套五禽戏,这些年一直都坚持着。

玉熙听到能强身健体四个字,眼睛一亮。

丁婆子见着玉熙眼中的渴望,笑着说道:“不过若是要学这五禽戏,必定要日日坚持,若不能坚持效果不大。”

玉熙认真地看着宋先生打拳,没有说话。

宋先生打完了一套五禽戏,进屋梳洗。玉辰这个时候正好到了。玉熙看着玉辰后面的丫鬟抱着一把琴,脸一红。她都没想过带古筝,嗯,她根本没有古筝。

乐器房就是玉熙之前歇脚的屋子。玉熙一走进去就看见里面放了两张桌子,上面分别放着一把琴跟一把古筝。

侍书走上前,将琴桌上的琴拿走了,侍琴则将桌椅都擦了一遍,这时侍棋将手上的琴放在上面。

玉熙好似没见着这几个丫鬟做的事,走到古筝前拨了几下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玉辰微微蹙起了下眉头。

宋先生进屋,一眼就看到了玉辰手里的琴,就见琴面黑红相间漆,梅花断纹与蛇腹断纹交织,背面牛毛断纹。宋先生问道:“这是独幽?”

玉辰点头说道:“先生,这是独幽,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宋先生点了一下头,说道:“那你好好学琴,等将来能弹奏出动人的乐声,也算对得起这把琴了。”

玉熙没听说过独幽,不顾她知道这把琴定然非常名贵,要不然不会连宋先生都侧目。咳,玉熙望着玉辰身上云锦做的衣裳,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穿过云锦做的衣裳呀!所以说不要比,一比就特别郁闷。

玉辰已经学了一年多的琴了,弹奏早就没有问题了。不过宋先生等她弹完一首曲子以后说道:“嗯,很不错,手法熟练,不过还是有所欠缺,还需要好好练。”先学了技巧,再说其他。

指导完玉辰,宋先生走过去教玉熙。玉熙没有基础,必须从头开始教起:“弹奏的时候要用右手的大、食、中、无名四指拨弦。”示范以后,宋先生说道:“左手演奏法还有在筝柱左侧顺应弦的张力、控制弦音的变化,以调整音高,完善旋律。”

接着又讲了弹奏古筝时的指法:“右手有勾、托、劈、挑、抹、剔、打、摇、撮等,左手有按、滑、揉、颤……”

玉熙听得头昏脑涨,一个早晨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学了什么。

因为时间安排的比较紧凑,这日的早膳丫鬟直接将膳食送到玉兰苑,两人就在玉兰苑用膳。

玉辰看着自己桌前放置的十八个碟子,再看着玉熙桌前只放置了六个碟子,说道:“四妹妹,我们一起用吧!”

玉熙摇头道:“不用了。”玉辰的早膳品种很丰盛,但量比较少,她怕自己吃了玉辰吃不饱,到时候老夫人得找她算账了。

玉辰心里头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她也知道若是再多说,怕是玉熙会反感了。

上午的课程还好,玉熙都能听得懂。下午就没那么美妙了,棋艺跟画艺玉熙都没接触过,而玉辰已经学了一年多已经入门了。两个人不在一个起跑线上,而宋先生讲得又很快,让玉熙心里叫苦连天。

下完课,宋先生送了玉熙两本书:“这是棋谱跟画册,四姑娘拿回去好好看一下。”学棋不仅靠天赋,还得靠后天的磨练。

玉熙接过两本书,真诚地说道:“谢谢先生。”加上曲谱,已经有三本书了。

回到蔷薇院,玉熙坐在椅子上回想起今天的事,忍不住感慨。玉辰学习琴棋书画跟玩儿似的,她却是好似在爬高山,特别是古筝,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也幸好她是重活了一辈子心里承受能力大,若是换成其他人,有玉辰在上面压着怕是早就厌学了。

玉如在正院听到宋先生开始教导琴棋书画,脸色一变。回去以后问了竹萱:“你去打听一下,宋先生是否真的开始教导琴棋书画?”

竹萱其实在昨日傍晚就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她却没告诉玉如,就怕玉如知道心里不舒服。如今,想瞒是瞒不住了。

玉如听到这个消息是真的,手指甲掐到手心:“你说宋先生为什么一开始不教琴棋书画?要到现在教?”玉如以为宋先生只教自己认可的学生琴棋书画,并不知道一个月以后就教。若她早知道,再难她也会坚持。

竹萱说了自己的猜测:“我想,宋先生一定是看中了三姑娘跟四姑娘了。”这意思是宋先生准备收下玉熙跟玉辰两个学生。

玉如摇头道:“不可能。宋先生每次只愿教一个学生。不可能为了玉熙破例的。”玉熙没这么大的面子让宋先生为她破例的。

竹萱婉转地劝道:“姑娘,不管宋先生做什么,都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都已经没有资格了,计较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玉如听了这话,顿时泄气了。

学东西,有时候单靠努力是不够的。比如玉熙,学了小半个月,弹奏出来的还是扰人的噪音。最重要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了,简直不要太丢人。

墨菊看出玉熙的沮丧,安慰道:“姑娘,三姑娘弹奏的曲子那般好听,都是因为她有一把好琴。若是姑娘也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古筝,一定也能弹奏出动听的曲子。”

玉熙表示很无语:“这是天份,跟乐器好不好无关。”

墨菊看到玉熙发火了,不敢再吭声了。这两日姑娘的脸色很不好看,想来定然是因为三姑娘表现太优秀,给打击到的。

第二日,玉熙下完课就寻了宋先生,一副沮丧的样子:“老师,我不想学古筝了。”

有玉辰在旁陪衬着,玉熙压力很大这点宋先生是知道的,只是让宋先生意外的是玉辰竟然会放弃。一直以来玉熙给她的感觉是非常坚强,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宋先生说道:“学东西要有恒心跟毅力,不能学不好就放弃。”

玉熙摇头说道:“先生,棋艺跟画艺虽然比较难,但学了这些日子我也摸到了门槛。可古筝我学了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也不知道学了什么。先生,我听说学乐理得靠天份,若是没有天份,就算再有恒心与毅力也无用。”玉熙这话就差说她没乐理这方面的天赋了。

宋先生看着玉熙,说道:“你想半途而废?”

玉熙纠正个了宋先生的话:“先生,我不是半途而废,而是没这方面的天份。坚持下去,只是浪费时间。”玉熙这么快放弃,没天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她觉得学乐器无用。既然无用,还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学一些有用的东西。

宋先生说道:“竟然敢跟我辩驳,你胆色倒是大。”

玉熙哪里是胆色大,完全是被逼的:“先生,我实在是学不下去了。先生是不知道,我在自己的院子练曲子的时候,丫鬟婆子都恨不能用棉花塞了耳朵。”

宋先生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玉熙见宋先生还不答应,说道:“先生,三姐比我早学了两年,她学东西又快,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以后跟不上她的进程。不学乐理,我就有更多的时间花在其他功课上。

宋先生听到这话,最终点头说道:“既然你不想学,那就算了。”从这几天玉熙的表现看她确实没这方面的天份。像棋艺跟画艺,她只需要教两遍就没问题,可古筝反复教导,教了十遍不止都没有用。

玉熙面露惭愧。

宋先生笑着说道:“虽然你在乐理方面没有天份,但你对色彩的把握很好,只要你用心学,画艺肯定能学好。”资质很重要,天份也一样重要。玉熙资质很不错,也有作画的天份,她不想玉熙浪费了。

玉熙有些羞愧,说道:“多谢先生夸奖。”停顿一下后又说道:“先生,我想跟你学五禽戏。”

宋先生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想学五禽戏?”

玉熙说道:“我自幼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丁妈妈说学了五禽戏,日日坚持,以后就不会经常生病,那我也不用再吃苦苦的药了。”

宋先生看着面色红润的玉熙,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经常生病?”看玉熙的样子,可不像是个病秧子。

玉熙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经常生病,现在好多了。”

宋先生有些了然,不过她没答应玉熙的要求,只是说道:“这件事明年再说吧!”

玉熙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到明年,不过如今是十一月,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她也不过只需等两个月的时间。


过来好一会,一直到听不见地方的马听声,玉熙才敢掀开帘子,问了韩建明:“大哥,刚才那人是云老将军府的孙子云擎?”

不待韩建明回答,韩建业就先囔囔起来了:“倒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有名气,连熙儿你都听说他了。”

玉熙一个哆嗦,云擎,云老将军府嫡长孙云擎,那可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杀人狂魔,她怎么可能没听说呢?

云擎从领兵开始就没打过败仗,但他却有一点让人诟病,打仗时从不留活口,等于是说没有俘虏,每次打完仗尸体堆积如山。另外,他还屠过城池,一个城池好几万的人,可在他一声令下成了人间地狱。

玉熙记得很清楚,屠城的事事传回京城后,他未婚妻活生生给吓死了。这件事当时在京城传得特别凶猛,哪怕身在内宅消息不大灵通的玉熙都听说过。

猛地,玉熙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二哥,那另外一个少年是不是江大人江文锐的嫡长子?”她若是没记错,江鸿福的母亲应该是云家的姑娘,从刚才两个人的称呼,应该是表兄弟关系了。

韩建业比较粗线条,可韩建明却不是。韩建明听了这话特别惊讶:“四妹妹从哪里听说了鸿福表弟?”

玉熙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那少年真的是江鸿福。难怪她瞧着江鸿福总觉得有些熟悉,江鸿福可不就与江鸿锦长得有些像。玉熙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笑着说道:“我听府里的婆子说起过,她们说江大人的嫡长子很会念书,而且还拜得名师,就是生母过逝的太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国公府的婆子聚在一些会说一些京城的八卦事这韩建明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怀疑:“嗯,鸿福表弟很聪慧,自幼读书就读得好,如今已经拜了白檀书院的山长为师。”白檀书院的山长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儒,能拜他为师,将来江鸿福的前途不可限量。

玉熙只听说过江鸿福聪慧,但具体的她却不清楚:“拜得那样的名师,确实很厉害了。对了,大哥,二哥,云擎表哥他很厉害吗?”

韩建业没多想,说道:“云擎他三岁开始习武,不管是武功还是骑射,京城同龄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

韩建明忍不住插了一句,说道:“云擎表弟读书也不差,二弟,你要跟人家比,文武都得比。”云擎跟韩建业同年,想想云擎再看看他弟弟,韩建明忍不住有些感叹,若是他弟弟有云擎一半他就该笑了。

玉熙心里有些纳闷,传闻云擎不仅喜好杀人,还说他喜好吃人肉喝人血,是个极为变态的家伙。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给吓着了。可想着那少年爽朗的笑声,还有那跳脱的性子,玉熙疑惑不解,为什么人云擎前后会变化那般大。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发生了。至于是什么变故,玉熙并不清楚。上辈子,她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哪里还会去关心别人的事。再者云擎虽然凶名在外,但活得可比她潇洒多了。

回到蔷薇院,玉熙拆开云擎跟江鸿福送的东西,江鸿福给的红包里是两个如意金裸子,而云擎送的是一对憨厚可爱的小金猪。

玉熙摸着这两个小金猪,嘀咕着难怪拿在手上那般重,这两个小金猪怎么着也得有四五两了。

这一趟出门,玉熙赚了个满盆。尝到了甜头,玉熙第二日又跟着韩建明兄弟去了昌平侯府周家。这次并不仅只玉熙跟着,还有玉如也跟着一起去了。

走亲戚一直到初六才算完。

玉熙算了一下,除了得的见面礼,光红包合计起来得有四百多两银子,真是赚大发了。难怪说小孩子喜欢过年,过年有银子收呀!

红珊看到玉熙望着这些金银裸子,笑得眼睛都不见缝了,心里嘀咕着,她家姑娘已经有财迷的趋向。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韩建业着问了玉熙:“熙儿,元宵节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花灯?”

玉熙眼睛一闪一闪的,说道:“好呀!”上辈子她都没去看过花灯,这辈子有机会怎么能错过。

韩建明喝止道:“胡闹,元宵晚上人多危险,不能去。”

玉熙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不怕,大哥二哥你们会保护我。”去看花灯,肯定有很多的家丁跟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建业听了这话,裂开嘴笑。

韩建明看玉熙的样子,有些头疼。之前还以为玉熙是个很沉稳的性子,这一说到玩就原形毕露了。韩建明吓唬:“元宵晚上有很多拐子,很多孩子就被这些人拐走了,可不能去。”元宵节不仅有拐子,还出现过踩踏事件。可以说,元宵节非常危险,除非定了包厢,否则不会让自家的姑娘去看花灯的。

韩建业拍着胸脯说道:“大哥放心,我会保护熙儿的。”

韩建明这会真想揪下弟弟的耳朵,看看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知道劝说无用,韩建明使出杀手锏:“这事得祖母跟娘同意了才成。”母亲可能会同意,但祖母肯定不会同意。

玉熙拉着韩建业的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二哥,都靠你了。”说起来也奇怪,老夫人对世子非常严厉,但对韩建业却特别宠,哪怕韩建业自小并不在他身边长大,老夫人对韩建业也是喜爱非常。

韩建业一口答应:“不就元宵出去看花灯,多大的事,祖母一定会答应的,这事包在二哥身上。”

玉熙以为得有一阵好磨,但让玉熙意外的是老夫人竟然答应了。可惜的是,秋氏不肯松口。

秋氏拉着玉熙,说道:“元宵晚上人太多,太危险了,不能去。”元宵灯会每年都出事,她可不敢冒险。

玉熙是真想去,她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没去看过花灯,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哪里舍得轻易放弃:“伯母,我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花灯,你就让我去嘛!”

在玉熙一再哀求之下,秋氏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不过却是说道:“等出门的时候,你不能离了你大哥跟二哥的身边,知道吗?”

玉熙忙点头。

玉熙要去看花灯的消息,被玉如跟玉辰知道了。两个人也很想去看花灯,不过却被老夫人一口拒绝了。老夫人拒绝的理由很简单,看花灯太不安全了。

玉辰有些郁闷,问道:“祖母,既然不安全,为什么还让四妹妹去?”总不能四妹妹就不怕了。

老夫人总不好说你不能磕着碰着,玉熙却没妨碍。有些事可以做,但却不能说出来。老夫人含糊说道:“你大哥跟二哥护着四丫头一个人没问题,但要护你们三个人肯定不成。”其实就玉辰的样貌,绝对是那些拐子的首选。

玉辰有些失望,不过她又很快说道“祖母,明年可以去看吗?”

老夫人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明年我们提前定好位置。”花灯会旁边有很多酒楼,可以在包厢里看花灯。虽然效果打打折扣,但总归比没有的强。

玉如心里却是很不舒服,回到自己的院子,跟青萱说道:“如今不仅母亲偏着四妹妹,就是大哥跟二哥也都偏着她了。”大年初二竟然带着玉熙去外祖家,玉熙又不是大房的,要带也该带她去才是。想到这里,玉如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萱心里叹气:“姑娘,四姑娘能得夫人跟两位爷这般疼爱,也是四姑娘生母留下的恩惠,姑娘何必与她争这些。”争也争不过,还不如尽心侍奉好夫人,让夫人记住姑娘的好,以后给姑娘找户好人家。

玉如却是说道:“青萱,你觉不觉得四姑娘自从病了以后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

青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姑娘想说什么?”

玉如想起府邸里的人说青竹小筑不干净,而玉熙病了一次以后又那般古怪:“你说四妹妹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

青萱冷汗都给吓出来了,压低声说道:“姑娘,这话万万不能乱说。这要让夫人跟世子爷她们知道,姑娘肯定不得好。”到时候她们这些当丫鬟的都得跟着遭殃。

玉如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青萱你仔细想一下,玉熙是不是自病好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又傻又笨,现在却精得跟什么似的。还有,她说自己学刺绣有天份,可再有天份的人也不可能一个月不到就学会针线活……”

青萱立即打算了玉如的话,说道:“姑娘,四姑娘只是比以前聪慧了一些,其他并没有异常。”

玉如看着青萱的脸色有些发白:“怎么了?”

青萱都快要哭了:“姑娘,我们无凭无据只猜测就对外说四姑娘被脏东西沾上了,到时候定然要惹得夫人的震怒。姑娘,你现在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若是让夫人厌恶了,将来怎么办?”

玉如咬着牙道:“可我也不能任凭这个妖孽作乱。”

青萱知道她家主子的性子,若是一味地反驳,肯定会适得其反:“姑娘,我们得有证据。”其实,青萱真不觉得玉熙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是病好了变得聪慧了一些,跟三姑娘比,那差得远离,哪里就称得上妖孽。

玉如没有吭声。


回去的路上,方妈妈跟玉熙一辆马车。

方妈妈苦着脸说道:“姑娘,我不认字,怎么做账呀?”之前她只算了每个月的开支,到月底余下多少钱,加减一下就算出收益了。

玉熙笑着说道:“到时候请个账房先生,也不要他天天蹲在铺子里,只需隔三差五过来记一下账。”

方妈妈有些为难:“那工钱怎么算?”

玉熙道:“每个月给个二两银子的工钱就够了。”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找个兼职会计。

方妈妈觉得这钱花得有些冤。

玉熙摇头说道:“妈妈,无规矩不成方圆。包子铺的生意这么好,等你教的这两个人都学上手了,我准备再开一家分铺。到时候若是账务不清楚,很容易让人浑水摸鱼。”方妈妈如今收了两个徒弟,这两人都有身契在手,玉熙也不担心她们捣鬼。

方妈妈觉得玉熙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反对了。

玉熙道:“妈妈,教养嬷嬷过两日会到府邸来,以后我很难再出府了,妈妈有事就让红珊的嫂子帮忙递话。若是有特别重要的事,你就自己进府来。”

方妈妈有些欣慰,说道:“姑娘,你要好好跟宋先生跟教养嬷嬷学。”学好了,将来就能嫁个好人家了。

进了城,玉熙就与方妈妈分开了。红珊这才开口道:“姑娘,若是再开一家包子铺,能让我嫂子去铺子上帮工吗?”包子铺上的帮工月钱八百文,另外还包早餐,忙了早上其他时间自行安排,这待遇真的很不错。要知道,她一个一等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就八百大钱。

玉熙笑道:“等铺子开了再说,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

正说着话,突然马车来了个紧急刹车。在突发事件时,玉熙反应很快,双手立即抓住马车的边沿,没让自己撞在车上。红珊没玉熙反应快,额头撞在车厢上,起了个大包。

红珊怒气冲冲地掀开车帘,还没等她质问车夫是怎么回事,车夫就慌忙解释说道:“红珊姑娘,有个姑娘突然冲到路上,我怕撞着人才赶紧停下马车。”那是个人,不是畜生,车夫也是条件反射停车的。

听了这话,红珊这才看到就在马匹前面两步远趴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年龄不大,大概十来岁的样子,这会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身上衣服还有血,看着跟鬼似的。

红珊吓得一屁股坐回马车里。

玉熙看到红珊这个样子,倒是起了好奇心。掀开帘子探头出去看。还没等她有任何的想法,迎面就跑来两个人。

跑过来的两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其中一脸上有一颗黑痣的男人看到了地上的姑娘,大声叫道:“在这里。”

说完就大跨步过去,老鹰抓小鸡似的抓起地上趴着的姑娘,然后哼哼道:“你跑呀,怎么不跑了?有本事再跑呀?”

那姑娘眼中满满的都是绝望。

玉熙望着姑娘眼中的绝望,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自己死在茅草屋的情况。那时候,她也是这般的绝望。玉熙心头一颤,大声朝着那个黑痣男叫道:“将她放下。”

红珊立即放下车帘,跟玉熙说道:“姑娘,可不能救,瞧着这些就不是什么好人呀!”这姑娘八成是逃奴了。

黑痣男转头,看到玉熙的马车还有身边跟了好几个家丁,就知道是富贵人家了。在京城混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两个人也不敢得罪,当下扬声说道:“姑娘,这是我们春香楼的姑娘。她伺机逃走,我们这是抓她回去的。”

红珊听到春香楼,面色一下变了:“姑娘,这可不能管了。”春香楼那可是妓院呀!怎么能让姑娘跟妓院的人沾上边。

与红珊相反,玉熙听到对方是春香楼的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春香楼的人倒好处理,只要出得起价,哪怕是花魁都能买,更不要说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多少钱?我买了。”

黑痣男脸上闪现过异色:“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要买,得问过我们当家的。”

玉熙并不理会黑痣男,而是问着被黑痣男抓在手里的姑娘:“你的身价银是多少?”能从春香楼逃出来,就表明这人是个有胆色的,也不怕死的。

那姑娘眼中迸射出一丝希望,一丝生的希望:“二十两。”

玉熙朝着那黑痣男说道:“我出五倍的价钱买下她,你看如何?”

黑痣男听了这话,有些犹豫。

那小姑娘心里涌现出求生的希望,盯着黑痣男说道:“你们若是一定要抓我回去,我也不会活的。”她宁愿死也不会如这些人的意。

黑痣男是知道这死丫头性子倔强,打了不知道多少回都不低头,这次还趁他们疏忽逃了出来:“臭丫头,算你好运。”这死丫头软硬不吃,说不准带回去真寻了短见。反正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还不如卖了,至少能小赚一笔。

那小姑娘眼中露出一抹神采,这意思是答应卖她了。想到这里,这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玉熙。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黑痣男朝着玉熙叫道:“我这就让人去将她的身契取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春香楼离他们的地方并不远,小姑娘的身契很快就取来了。玉熙朝着那姑娘说道:“你看看那是不是你的身契?”

小姑娘看完以后点头说道:“是我的身契。”

得了身契,玉熙并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去了上元街。就这姑娘现在这幅鬼模样她可不敢带回国公府,要不然肯定得挨一顿骂。

玉熙望着躺在车上,满身是伤的姑娘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卖到春香楼去?”

小姑娘说道:“我叫凌七,我爹是河下镇的凌员外,半年前我爹病逝了。”

红珊忙问道:“那你怎么会在青楼?你家亲戚呢?”

凌七听了这话,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目光:“我是被我后母卖的。本来好好地在家睡觉,一觉醒来就在青楼里了。”

玉熙望着凌七的脸,说道:“你跟你后母不对付吧?”凌七的爹既然是员外,那家境肯定不错。凌七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就凭这的姿色卖到青楼也卖不到大钱,那只一个原因,凌七跟她继母有仇。

凌七点头:“若没有她,我娘也不会死。”

玉熙不用再问就知道了,就这姑娘的性子与杀母仇人岂能和平共处。她继母将她卖到青楼,不是为了图财而是为了报复:“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若是有,等你养好了伤就送你回去了。”

凌七却是摇头道:“姑娘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姑娘的。”

能屡次三番不顾生死从春香楼逃出去,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放弃,可见性子是极为刚毅的。这种人,若是能真心归顺会是一大助力。玉熙说道:“你要想好了。若是你想跟在我身边就是丫鬟了,得归奴籍了。若是你回去,你还是良家女。”

凌七诚恳地说道:“姑娘,我家没什么亲戚了,我就是回去也不知道去哪里。跟着姑娘好歹有一条活路。”与其跟着那些心思莫名的人还不若跟着姑娘,哪怕当丫鬟,至少性命跟人身安全有保障。

玉熙见她不是一时的冲动,倒也点头道:“你先去方妈妈的包子铺里养伤,其他等养好伤再说。”

凌七点头道:“好。”

方妈妈是个心软的,听到凌七的遭遇很是同情,让人将凌七扶到后院,又急忙给她请大夫了。

申妈妈瞧着天色,说道:“姑娘,得回去了,再不回去老夫人会责骂的。”这都快天黑了,老夫人可是交代天黑之前必须到家。

玉熙说道:“申妈妈,你派人去河下镇查一下,是否真有凌七这么一个人?”用人之前先得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万一这人说谎,用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到时候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回到国公府,已经是戌时初了。因为回来得晚,玉熙被韩老夫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玉熙低着头,乖乖地站在那,由着老夫人训斥。

看着玉熙这个样子,老夫人不由又想起玉熙的生母宁氏,每次她训斥宁氏的时候,宁氏也是这样一幅样子。想到这里,老夫人心里头膈应得慌,:“你下去吧!”人与人之间真需要缘份,哪怕玉熙表现得越来越优秀,有那么一个生母,老夫人对玉熙怎么都喜欢不来。

玉熙恭敬地退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罗妈妈,韩老夫人才道出了真心话:“这孩子,怕是养不熟了。”面上恭敬可实际上却对她很防备,要不然也不会事事防着红珊跟申妈妈,哪怕红珊已经投诚仍然得不到她的信任。

妈妈笑着道:“老夫人说得这是什么话?四姑娘可是你的嫡亲孙女,哪里有什么养不熟的。”

若不是亲孙女,她岂能容这般胡来。韩老夫人道:“就怕她对她老子也生了嫌隙?”若是玉熙真对生父不亲,对家族有怨,哪怕玉熙再优秀,她也得斩断了她的羽翼。

罗妈妈小心地说道:“老夫人,容奴婢说一句,四姑娘也不是那般冷心冷情的人,你看她对大夫人与世子二爷就很亲近。”老夫人与四姑娘一个月都见不到几回面,哪里来的亲近可言。至于说三老爷,这些年三老爷对四姑娘忽视太过,但凡有些心性的都没办法亲近。还不要说四姑娘脾性那么大的人了。

罗妈妈对老夫人很忠心,而且常常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老夫人分析问题,她的建议老夫人也听得进去。韩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武氏,不是个安份的。”武氏的做派,越发让玉熙与老三生疏了。而偏偏老三对玉熙这个女儿不在意。

罗妈妈也觉得这武氏眼皮子太浅,而且手段拙劣,这么做还没回来就得罪了一大片:“等她回来,老夫人好好教她就是。”

韩老夫人摇头道:“老了,没那么多精力了。等明儿娶了亲,我就放手,好好享两年福。”秋氏管家理事能力很强,但耍心眼这方面是个渣渣,将家交给秋氏她不放心,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未来的孙媳妇。

罗妈妈笑着道:“等世子爷娶了亲,老夫人又要操心三姑娘的婚事了。老夫人哪里就能真正得了清闲。”

韩老夫人感叹道:“是啊,常言说得好,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里能真正得清闲。”


玉熙等了一刻钟左右,玉辰终于出来了。玉辰穿着十二件单衣,堆着高髻,发髻上插入了珠翠。

这么一副盛装打扮让玉熙愣住了,学规矩时穿这么一套衣服,还不得累死了。

桂嬷嬷看到玉熙,眼中流露出不满,问道:“为什么四姑娘你没有换衣服?”

玉熙又不傻,如何不明白桂嬷嬷话里的意思,这意思为什么她没有着盛装了。玉熙说道:“我没有这样的衣裳。”

玉辰轻声细语地说道:“侍琴,你去取那套淡绿色的衣裳给四妹妹穿。”

玉熙说道:“姐姐,你的衣服我穿不了的。”玉辰可比她高了半个头,一看就不相称。

玉辰笑着道:“是去年做的衣裳,一直放着没有穿。四妹妹应该穿着正合身。”

玉熙感激地说道:“谢谢三姐。”其实玉熙在心里却是在吐槽,这样的盛装做好了没穿过,完完全全就是浪费呀!

玉熙随着丫鬟去了玉熙的卧房,先在净房里换的衣裳。这次换衣裳可不是仅仅换外套,是从里带外都换掉。

丫鬟很快捧来了衣裳,也是十二件单衣,这些单衣全都是用的贡缎,衣服上的花纹绣得也很精致。

衣服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偏大。

穿好了衣裳,得重新弄过头发。玉熙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梳妆台上的象牙、黄杨木等十几把梳子,还有鎏金粉、银向珍珠珐琅粉盒等,玉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侍琴取来两个首饰盒,打开时候差点没晃花了玉熙的眼睛。看着里面精致贵重的首饰,玉熙终于绷不住了。这里面随便一样首饰都与她娘留给她的首饰差不多。问题是,这些对玉辰来说还都只是一般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随意拿出来。

侍琴看着玉熙神色不动,心里有些嘀咕,以前一直听侍书说四姑娘眼皮子浅,可她瞧着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弄了小半个时辰才弄妥当了。

玉熙望着镜子里顶着一个高髻,高髻上还插着满当当的首饰的人,忍不住嘀咕,这还是自己吗?看着就跟个小老太婆似的。

发髻太高,首饰太多,衣服也太繁琐,玉熙自己走不稳当,得需要身边的丫鬟扶着才成。玉熙很想哭,这哪里是学规矩,这完全就是受罪呀!跟上辈子虐她的那嬷嬷差不多呀!

桂嬷嬷看着重新梳洗过的玉熙,还是不大满意,不过这会又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要不然一个下午就没了。桂嬷嬷说道:“四姑娘,走段路给我看看。”

玉熙这个时候只想让自己走得稳当别摔着了,哪里还会去注意什么仪态风姿的。

桂嬷嬷忍不住摇头,这也太差了。当下朝着站一边的玉辰说道:“三姑娘,你走一段路给四姑娘看看。”

玉辰提了裙边走得很慢,几近悠闲的步伐,优雅动人。看得玉熙很郁闷,这就是差距呀!

一个上午学下来,玉熙不知道摔了多少回,至于走错多少回根本就不记得了。

玉熙学得不好,桂嬷嬷也不骂人,更不会打人,只会让你重做,一直到你做好为止。不过玉熙的表现让桂嬷嬷觉得玉熙是块朽木了。

一个下午整出来,玉熙觉得比写五百个大字还累。终于结束了,玉熙想要将衣服换了,却被桂嬷嬷阻止了。

桂嬷嬷说道:“姑娘穿了这衣服回去吧!”

玉熙张了张嘴巴,穿这么一身笨重的衣裳回去,不得热死她呀!不过玉熙意识到这行为不妥当,赶紧闭了嘴巴,然后小心说道:“嬷嬷,现在外面很热,我要穿了这衣裳回去妆容肯定要花的。”

桂嬷嬷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玉熙的要求,说道:“四姑娘回去以后也得好好练练,不能松懈了。”

玉熙虽然全身都不舒服,但还是很恭敬地应道:“嬷嬷放心,我回去定会好好练习。”

桂嬷嬷点了一下头,不过转头她就与全嬷嬷说道:“三姑娘规矩已经学得很好,只要稍加引导就成。可四姑娘一身的小家子气,得从头矫正。”桂嬷嬷不是不能矫正,但是她不愿意为玉熙浪费时间。

全嬷嬷知道桂嬷嬷的意思,这是让她教四姑娘了。全嬷嬷也不反对,只是说道:“我若是下午教四姑娘,晚上的药膳就得提前准备。”

桂嬷嬷道:“这个没关系。到时候交代丫鬟,让她们看好火。”

回到蔷薇院,玉熙真个人都快虚脱了,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要天天这样玉熙不知道自己身体能不能撑得住,真是太折腾了。

晚上练字的时候,才真正叫痛苦。只要一抬手,就疼得龇牙。这还是第一天,若天天这样估计得疯了。

玉熙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全身都疼。玉熙自言自语道:“真是受罪。”上辈子受了一回罪如今还要来一遭,这日子这没法过了。

用完早膳去了玉兰苑,看着完好无损面色如常的玉辰,玉熙只有佩服的份了。咳,还是不要比,否则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午的时候,玉熙就知道以后就全嬷嬷教她规矩了。接二连三被人嫌弃这感觉真心糟糕。不过玉熙很快按捺住心底的异样,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玉熙的一样,全都落在了全嬷嬷的眼里,倒是让全嬷嬷对她高看了一眼了。

全嬷嬷比桂嬷嬷要好说话,玉熙跟着她学,做得不对的时候她就将做错的地方示范给玉熙看,还叮嘱玉熙如何避免再犯类似的错误。这日下午,玉熙学得比较轻松,学得东西也多。

全嬷嬷觉得玉熙并不是朽木,不过是身边缺少了教导,很多东西都不懂。但学得很认真,而且领悟能力也很强:“明日学跪拜礼。”

玉熙觉得全嬷嬷比较好说话,忍不住说道:“嬷嬷,明日是不是不用再穿这套衣裳了?”这衣服穿在身上真心不舒服。

全嬷嬷摇头道:“必须穿。”

玉熙想到要一直穿下去,她的脖子以后会不会直不起来。

全嬷嬷说道:“四姑娘,只有穿着正服学规矩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你穿着盛装学规矩是为了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桂嬷嬷不说话时带着三分笑,但全嬷嬷看着是个很严肃的。可等接触下来玉熙觉得两人完全相反,全嬷嬷其实更好相处:“嬷嬷,我不是不想这样穿,而是首饰太重,我脖子到现在还痛着。”

全嬷嬷让玉熙坐在椅子上,她给玉熙按摩了一刻钟。

玉熙最开始觉得很疼,难受得额头都出了汗珠,可慢慢的她就觉得全身都舒服,脖子也不疼了。玉熙心里一阵狂喜,问道:“嬷嬷,你会医呀?”这样子,分明就是懂医术的呀!

全嬷嬷没应这话,只道:“以后下课,我都给你按摩一刻钟。”

玉熙欢喜地行了一个谢礼。还没等玉熙说出道谢的话,全嬷嬷说道:“谢礼不是这么行的。”也不算是玉熙错,只是教养嬷嬷的要求自然是很高的。

玉熙脸刷地红了。

晚上,桂嬷嬷寻了全嬷嬷,问道:“四姑娘今日学都如何了?”两人在宫里关系不错,这次也是桂嬷嬷邀了全嬷嬷到国公府。

全嬷嬷说道:“四姑娘天份也许比不上三姑娘,但毅力与心性却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一个下午没叫一声累也没一点抱怨,更没有一点不耐烦,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听她的教导。,孺子可教。

桂嬷嬷笑着说道:“你觉得好就成。”也许四姑娘确实有过人之处,但跟三姑娘比,却差远了。

红珊花了三日的功夫,终于打探了桂嬷嬷跟全嬷嬷的底细了。红珊说道:“姑娘,两个嬷嬷的来历都打听清楚了。桂嬷嬷是正七品的女官,原先在慈宁宫当差,后来太皇太后殁了就进了尚仪局专教人规矩礼仪;全嬷嬷是从七品的女官,在尚食局当差,听说全嬷嬷擅长做药膳。老夫人能请到两位嬷嬷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的。”

玉熙听到全嬷嬷擅长做药膳眼睛一下亮了。擅长做药膳,也就表示嬷嬷懂药理。玉熙知道以她的身份学医是妄想,但不能学医不表明不能学习药理呀!学药理对自身有好处,若是全嬷嬷愿意教她学药理,老夫人肯定不会反对

红珊还是第一次看到玉熙的目光这么热切:“姑娘,可有什么不对吗?”姑娘这眼神看着真吓人。

玉熙心思一转,笑着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两位嬷嬷竟然都是女官,难怪我觉得她们不一样。对了,常嬷嬷呢?”

红珊道:“常嬷嬷数年前就从宫里放出来的,这些年一直早教导大户人家的姑娘规矩,名声很不错。”

玉熙听到这里,心里头隐约有些不舒服。就算老夫人不喜欢玉如跟玉婧,可也为他们请来好的教养嬷嬷。那为什么上辈子对她就不闻不问,任凭武氏作践她呢!

红珊觉得玉熙今天很不对,一会欢喜一会难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姑娘,是不是不舒服?”

玉熙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手有些酸,晚上还得写一百个大字,想着就手疼。”

红珊见状忍不住劝道:“姑娘,天天写,也不差这一日。一日不写也没什么的。”

玉熙摇头道:“先生说想要练好字就不能三天晒网两天打渔,得日日坚持,要不然永远写不出好字出来。”

红珊就是觉得玉熙太辛苦了。

玉熙笑着说道:“辛苦谈不上,就是手有些酸。”做事,一定得要好好做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PS:明天更新时间调整为中午十二点,晚上八点。


江鸿福在路上问了许多话,但灰衣男子要不沉默不答,要不说不知道。

车夫在外说道:“两位爷,江府就在前面了。”

灰衣男子拎小鸡仔一样将江鸿福拎下了马车,随后扔了一块碎银给车夫,说道:“你走吧!”这辆马车是灰衣男子租的。

下了马车,就能看见江家大门了。这个时候,江家的人进进出出,瞧着就知道这户人家出了事。灰衣男子问道道:“这是你家不?”

江鸿福点头道:“是我家。”都到家门口了,江鸿福现在也相信了这个男子的话了。

灰衣男子说道:“我的差事完成了,你好自为之吧!”这五百两银子还真是好赚,一点风险都没有,就跟过家家一样,要是镖局经常能接到这样的生意就好了。

江鸿福还想说什么,可等抬头灰衣男子已经不见了。就在这个时候,江家也有人发现了江鸿福:“大爷……”说完,那人箭一般地冲了过来。

江家跑过来十多个人,见到完好无损的江鸿福,众人都万分惊喜“大爷……”府邸里刚才得到消息,说大爷失踪了,大爷身边的贴身小厮也被马车撞死了,如今府邸正闹得人仰马翻,却没想到大爷竟然凭空出现。

江鸿福冷着脸问道:“爹回来了吗?”

门房摇头道:“老爷没有回来,不过知道大爷出了意外,夫人已经打发人去请老爷回来了。”

江鸿福面色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并没有去后院跟于氏报平安。

于氏听到江鸿福回来,面色一变。不过于氏心里素质不错,很快按捺住心中的慌乱,脸上一脸着急地说道:“大爷有没有怎么样?”

过来报信的门房摇头道:“大爷除了头发跟衣服有些凌乱,其他看着都好好的。”

江鸿福前脚进了院子,于氏后脚就带着丫鬟跟婆子去了江鸿福的院子里。看着全须全尾的江鸿福,于氏眼眶红红地,说道:“你这孩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江鸿福因为她外祖父跟表哥的告诫,哪怕于氏对他再好,他也一直都淡淡的。如今怀疑于氏要害他,更加不会有好脸色了。只是他现在也没证据,也不会质问什么,只说道:“我没事,只是阿三没了。”阿三就是江鸿福的贴身小厮。

于氏看到江鸿福眼中的冷意,瞳孔一缩,不过面上还是一片焦虑,说道:“我已经叫大夫了,让大夫好好看看。”

江鸿福道:“不用了,我只是衣服有些脏,其他都没事。”顿了一下说道:“母亲,我得先去沐浴更衣。”

于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她觉得江鸿福跟他说话冷冰冰的:“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江鸿福摇头道:“我没事,母亲先回去吧!”他还有事要做,怎么会留下于氏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江鸿福都开口赶人了,于氏也不好再留。

等于氏走了,正好江鸿福的随从江小放赶回来。江鸿福是嫡长子,又江文锐看重,将他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所以,江鸿福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江文锐精挑细选出来的,江小放就是江鸿福的得力助手之一。

江鸿福吩咐道:“去查查刚才撞我的马车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府邸里的马车为什么没有过来接我?”

没多久,江文锐就回来了。看到江鸿福没事,江文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鸿福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没凭没据他不可能说是于氏害他的。他爹重视他是没错,但也很宠爱于氏跟于氏生的儿女。他就算将这些事告诉了爹,最后也只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文锐有些疑惑,但江鸿福一问三不知,他也没办法再问。不过这事很蹊跷,大街上怎么会有马车,而且还那么巧朝他儿子撞了去。

江文锐换了衣裳,梳洗一番后就去衙门找府尹询问这事。

府尹说道:“江大人,这事真的是意外,那马突然发狂失控,马夫也被他从马车上甩下来了。”

江文锐冷着脸说道:“那马夫呢?”

府尹摇头说道:“马夫伤势太重,已经没了。江大人,令公子有没有说在事故发生以后他去了哪里?”

江文锐打哈哈应付了府尹两句,不过脸色却很难看。他儿子刚才根本就没将这事告诉他。儿子为什么要隐瞒?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江小放很快就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鸿福。江鸿福面色越发难看,问道:“你说是意外?”

江小放将府尹说的那话转述了一遍:“确实是意外,那车夫已经重伤而亡了。”

江鸿福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府邸里的马车为什么没来接我?不会也出了意外吧?”

江小放也觉得今天的事太巧合了:“马车是出了府邸,但是车夫到半路上肚子疼得厉害,所以耽搁了。”

若是之前江鸿福对灰衣男子的话半信半疑,那现在则是完全相信了。一个巧合说得过去,两个巧合,这世上哪里那么多的巧合。这分明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只可惜,于氏手段太高明,竟然一点痕迹都不留。也幸亏有人相救,要不然这世上现在已经没他这个人了。

江小放跟江鸿福是一起长大的,两人说是主仆,其实跟亲兄弟无异。他看江鸿福面色就知道不对,想了一下还是问道:“大爷,你是怎么回府邸?”他听说大爷好似凭空出现在大门口,这事怎么瞧着怎么蹊跷呀!

江鸿福没瞒着江小放很信任,将灰衣男子的事说了。

江小放脸色都青了:“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是精心设计谋害大爷的。可恨我们寻不到确切的证据。”若不是大爷运气好,碰到了高人,真就如了这个毒妇的愿了。

江鸿福有些意外,他开始可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却没想到阿放竟然一下就相信了:“你不怀疑那人别有目的?”

江小放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人是如何知道于氏设下的毒计,但他救了大爷,这就是莫大的恩德。大爷,你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有你在,二爷只能往后靠?”只要他家大爷好好的,不仅仅是家里的钱财,就是人脉等资源肯定都是先紧着大爷的。

江小放其实有些事没说,他爹娘说于氏对大爷太过热情了,自己亲生的儿女都要往后靠。这当娘的哪里会不疼自己的儿女去疼别人的孩子。事出反常即有妖,他爹娘经常在他面前嘀咕,就怕他被于氏蒙骗了,被于氏的人钻了空子。

江鸿福之所以跟于氏不亲近,也是受了他外祖父云老将军的影响。云老将军说天底下的后娘没几个好的,特别是有亲生儿女的越不可能对继子好。告诫他离于氏远着些,别让于氏给哄了去。所以哪怕于氏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他对于氏也是淡淡的,不过对于氏她礼数很周全。

忍心都是肉长的,于氏数年如一日地对他好,他不是不感动。却没想到,外祖父说的是对的,这后娘果然是没好的,都是坏心肠。

江鸿福神色复杂地说道:“那人说我只有回了老家,于氏才害不着我。这人说得不无道理,于家如今权势正盛,别说我们没寻到证据,哪怕寻到证据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于氏在老家没有根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除掉他绝对不可能的。而且于氏敢在老家对她动手,一旦被寻到证据,哪怕于家权势滔天于氏生有儿女江家也会休了她。

玉熙嫁到江家六年,就算是个小透明有些事还是知道的。比如说江家的人非常看重子嗣,若是发现有人胆敢谋害子嗣,特别是有资质好有前程的子嗣,只要查出来肯定严惩。这也是为什么玉熙多嘴一句,说江鸿福只有回老家才能安全。

江小放觉得,回老家是下下策。他家主子的老师跟同窗都在京城,去了江南一切都得重头开始。而且大爷就这么去了江南,只是便宜了于氏那个毒妇:“大爷,这事还需要跟老爷商量。老爷一向疼你,若知道于氏害你,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江鸿福考虑良久,说道:“让我再想想。”只有千日做贼,哪里能千日防贼的呢!

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江鸿福就寻了江文锐,说道:“爹,我昨日做梦梦见娘了,娘说她坟头长了草没人去拔。爹,我想回老家给娘扫墓。”江鸿福没说自己回了老家暂时不准备回来了,因为他若这么说了,他爹肯定不会让他回去的。

江文锐还等着儿子跟他将昨天的事情说清楚,却没想到竟然等来了这么一段话。江文锐盯着江鸿福问道:“你在逃避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告诉爹?”当他是傻子吗?昨天出事,今天就说要回老家,这分明是有事瞒着他。

江鸿福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且,他怕说了以后,他爹会让他失望。


玉熙置了房产跟田产,这么大的事根本瞒不住人。当然,玉熙也没想过瞒人,让国公府的人知道她有钱也是好事,至少这些人越发不敢再小瞧她。她上辈子可是受够了下人的白眼。

玉如知道这事,双眼都喷出绿火出来:“不可能,玉熙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笔钱?肯定是母亲买给她的。”

青萱却觉得不是,说道:“姑娘,若只是三五百两,大夫人可能会贴补的。可这些产业合起来上万两银子,大夫人再喜欢四姑娘,可毕竟不是亲生女儿,怎么会拿出这么多钱给四姑娘置办产业。”大夫人也是有儿子的人,不可能将自己的私房钱都给四姑娘的。

玉如冷哼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银子真的是她亲娘留给她的?你相信,我却不相信。当时玉熙病得都快要死了,真有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方妈妈当时没拿出来。”

青萱觉得自家姑娘真的钻牛角尖了:“姑娘,四姑娘得的是天花。”得天花就是拿出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

玉如还是不相信,她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为了查探虚实,她寻了个借口去了蔷薇院。

玉熙对于玉如话里话外的试探,都很认真地回答,并没有敷衍,或者给人留有回想的余地。

玉如在玉熙这里没打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突发起想,说道:“派个人去套套方妈妈的话?”

青萱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姑娘,请人帮着做事得花用不少。我们手头上没多少现银。”

玉如平常都很节省,每个月的月例都能存下来,现在为了一探究竟,她咬咬牙,准备舍下血本:“拿出二十两银子,去寻个与方妈妈交好的婆子,让她去打探一下方妈妈的口风。”

可惜,白白花了二十两银子,结果什么多没打听出来。

青萱看到自家主子还是满脸的怀疑,忍不住说道:“姑娘,三姑娘光在西北的两个铺子就值好几万两,四姑娘置办的这些产业跟三姑娘比,根本不够看。”

好吧,这不是劝说,这是火上浇油。

玉熙很快就知道玉如的所作所为,特意跟申妈妈说了:“申妈妈,你说大姐这是什么意思?”之前玉如试探她,已经惹着了玉熙,倒没想到玉如竟然还寻上方妈妈。

申妈妈道:“姑娘不用理会,大姑娘就是嫉妒你了。”

玉熙脸上露出冷笑:“怕不仅仅是嫉妒了。”这么寻根究底,肯定是有什么图谋了。玉熙就不明白了,玉如要嫉恨也该嫉恨玉辰,怎么就死盯着她不放。

玉熙不知道的是玉如嫉恨玉辰不假,但玉辰一直都很完美,玉如面对玉辰的时候是有些自卑的。可玉熙就不一样,以前玉熙是四个姑娘里最差的一个,玉如都比她好数倍,现在玉熙突然冒出头,爬到她头上去,玉如是万分的不甘心。

申妈妈想了一下说道:“姑娘,要不我将这件事跟罗妈妈说一下。”跟罗妈妈说了,等于是告诉了老夫人。

玉熙点头应了。不仅让老夫人知道了,玉熙还将这件事告诉了秋氏:“大伯母,也不知道大姐这是什么意思?”玉熙这也算是变相地在老夫人跟秋氏面前上了眼药。

秋氏对玉如一直都是无感的:“随她折腾去,不用理会就是了。”先是装病避过上学,接着又说她们只给玉辰与玉熙弄小厨房偏心,现在又整出这么一出。以前还觉得玉如乖巧懂事,如今是越来越觉得玉如眼皮子浅小家子样了。

玉熙见好就收,立即转移了话题:“伯母,那个小丫头的规矩学得怎么样了?”按照玉熙的想法,还是自己调教的放心。

秋氏笑着道:“规矩学得差不多,等下午就给你送过去。”

不久,蔷薇院迎来了一个新人。

玉熙看着跪在地上,瘦得跟竹竿似的小姑娘,很是怀疑这人就是秋氏说的很有力气的人:“你真的有一把子力气?”

小姑娘有些害怕地说道:“姑娘,我自小就力气比别人大。”要不是玉熙明确表示她需要一个力气大的小丫鬟,就这小姑娘的模样是决计入不了国公府管事妈妈的眼。

玉熙觉得眼见为实:“那你搬一下这个桌子给我看。”

看着小姑娘走过去将桌子举起来,玉熙确信了这小姑娘真是有一把子力气了,这张桌子有三十多斤重,她别说举了,挪都挪不动:“放下来吧!”见对方又跪在地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是怎么到我们府邸来的?”

小姑娘说道:“我叫三丫,住在山里头,家里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家里要凑钱给弟弟念书,还要买田,所以娘就将两个姐姐跟我都卖了。”至于家在哪里,三丫也不知道。

玉熙也没说什么,很多人家重男轻女,为了儿子卖女儿的数不胜数。有时候玉熙也很庆幸自己出生在国公府,哪怕爹不疼亲娘早逝,但她却从没为吃穿发过愁。正好玉熙上午看到一味药材,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紫堇。”三丫的名字太俗气了。

紫堇给玉熙磕了三个头,说道:“谢主子赐名,奴婢记住了。”

当天晚上,玉熙在书房写字的时候,让紫堇跟在身边。见紫堇望着她写的大字,眼中满是钦佩,笑着说道:“想认字吗?”

紫堇赶紧摇头说道:“不想。”认字是很费钱的事,她哪里有这个资格。不过看着姑娘写字,赏心悦目。

玉熙笑道:“想认字我就教,不过你得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人,以后只听我的话。”玉熙是决定将紫堇培养成心腹的。府邸里的人关系盘根错杂,办一般事情可以,但是涉及到机密她就不放心,所以她只敢让红珊负责打听消息跟做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哪怕红珊投诚了,但一些隐秘的事她也只敢交给墨菊或者墨桃去做。没办法,红珊的家人都在府邸,万一老夫人或者谁拿她的家人威胁,玉熙可不相信红珊回站在她这边。

紫堇立即跪在地上,说道:“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玉熙低头写下忠心两个字递给紫堇,说道:“这两个字是忠心,你先将这两个字牢记在心。”既然是心腹,认字是必须的,不过也不着急,一天学一些,长年累月下来也足够用了。

紫堇恭敬地说都:“是。”

玉熙笑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不生二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已经吩咐了墨菊,她以后会好好教你的。”她作为主子,不可能教丫鬟做事,所以她就将这个差事交给了墨菊。

天气越来越热,多走两步都得满头是汗。放假的时候,玉辰没去平清侯府,邀了玉辰去汀云阁。

汀云阁四面来风,又是靠近湖边,不用放冰都很凉爽。

玉熙过去的时候,玉辰正在弹琴,还让玉熙听完后点评。玉熙面色有些发囧:“三姐,我对乐理没天赋这你是知道的。你让我点评,我哪能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呀!”你说画画上面的让她看,她还能说个一二三四五,可这琴她就无能为力。

玉辰笑着道:“只是让你听听,就当是消遣。”

来都来了,听一首曲子也不费什么功夫。至

玉辰双腿盘起,坐在琴桌前,先调了一下音色,然后才开始弹奏。接连弹奏了两首曲子,玉辰才问道:“四妹妹,你觉得我的琴弹得怎么样?”

玉熙刚才是边听琴音边吃桃子,说不出的惬意:“好听。”但怎么个好听法,玉熙没法说出来了。

原以为就这么完了,哪里知道玉辰又带了玉熙去了画室。看着屋子的地上铺满了画,玉熙有些汗颜。她跟着宋先生学画也学了这么久,虽然被宋先生说有天赋,可她到现在都没画过几张。

在汀云阁呆了两个时辰,玉熙就带着红珊回了蔷薇院。红珊出了汀云阁,说道:“奴婢一直听说汀云阁冬暖夏凉,没想到传闻不是虚的。”说完小心地看了玉熙一眼,见玉熙没啥反应她才放心。因为老夫人对三姑娘的特别偏爱,大姑娘跟二姑娘都心存不满。可她家姑娘,好像都不在意。

玉熙却是轻轻一笑,若是这个都在意,她估计也得跟玉如一样钻了牛角尖吧。

走了一小会路,红珊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都忘记跟玉熙说了:“姑娘,容姨娘差不多快生了。说起来这个孩子也不容易呢!”容姨娘怀孕到现在,出了两次事,一次吃食里放了能堕胎的脏东西,幸运地是容姨娘只吃了少许;另外一次是被在花园摔了一跤,虽然动了胎气,但好歹孩子给保下来了。红珊都不得不佩服容姨娘。若是二姑娘学到容姨娘三分的手段,也不至于被禁足到现在。

玉熙也知道容姨娘产期就在这个月。

红珊说道:“稳婆跟大夫都说容姨娘这胎是儿子。”没有儿子的容姨娘都得让夫人避让三分,有了儿子容姨娘还不得爬到夫人头上。所以红珊觉得这个孩子,大夫人肯定可能不会让她安然生下来。

玉熙轻笑道:“儿子女儿,对大伯母来说都没妨碍的。”伯母的国公府夫人的位置已经固若磐石,没谁能动摇了,就是老夫人都不成。不过有容姨娘在,时不时给膈应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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