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银禾晏长桓的其他类型小说《高门喜嫁叶银禾晏长桓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昭扶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桓哥哥,她......她还活着。”“别让她爬上来。”“快,打死她......”电闪雷鸣的雨夜,泥坑里的人面目全非,带血的眼看着直直刺来的铁铲......叶银禾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眼睛,嘴巴。满是汗水的脸完好无损,脸是好的,下巴没有被打碎,眼睛也没有被打烂。发抖的手无力垂下,叶银禾大口喘着气。回来已有一个月,但被残害的心理创伤却一直都在。是的,叶银禾重生了。上一世,她与嫡妹叶银霜同一日嫁人,嫡妹嫁的是战功赫赫的秦王,她嫁的是贤王嫡子,成安郡王晏长桓。秦王府与贤王府不过一墙之隔,秦王在一年前从战场归来后便昏迷不醒。叶银霜便生了不嫁之心,且与晏长桓有私情,怀了孩子。可这婚约当初也是她求来的,秦王卧床昏迷她便要退婚,只怕...
《高门喜嫁叶银禾晏长桓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啊,桓哥哥,她......她还活着。”
“别让她爬上来。”
“快,打死她......”
电闪雷鸣的雨夜,泥坑里的人面目全非,带血的眼看着直直刺来的铁铲......
叶银禾猛的睁开眼,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眼睛,嘴巴。
满是汗水的脸完好无损,脸是好的,下巴没有被打碎,眼睛也没有被打烂。
发抖的手无力垂下,叶银禾大口喘着气。
回来已有一个月,但被残害的心理创伤却一直都在。
是的,叶银禾重生了。
上一世,她与嫡妹叶银霜同一日嫁人,嫡妹嫁的是战功赫赫的秦王,她嫁的是贤王嫡子,成安郡王晏长桓。
秦王府与贤王府不过一墙之隔,秦王在一年前从战场归来后便昏迷不醒。
叶银霜便生了不嫁之心,且与晏长桓有私情,怀了孩子。
可这婚约当初也是她求来的,秦王卧床昏迷她便要退婚,只怕日后也无人敢娶。
继母方氏便想出了个法子,让晏长桓求娶她,并定下同一日嫁人,两家设计了一出意外错嫁的戏码。
此事两家敲定,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出嫁那日,两个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几乎是一样的,出门时果然出了意外。
她被送到秦王府拜堂,叶银霜与晏长桓拜堂。
那时她拜堂便发现了异常,及时纠正,将人互换回去。
叶银霜没能成功嫁给晏长桓,在秦王府不到八个月,便早产诞下一子,还带着孩子日日来贤王府串门,因给秦王留了后,很是得太妃喜欢。
叶银禾则不同,晏长桓没能娶到心爱女人,便记恨她,新婚当晚拉了个通房丫鬟在侧卧折腾了一宿,第二日敬茶都没有到场。
贤王妃极其宠爱晏长桓,对她这个儿媳也极其没有好脸色,接了茶一口没喝,还教训她新婚夜不得丈夫喜欢实在丢人,贤王也冷着一张脸。
从那时开始,她在贤王府过得很是艰难,就连下人也没给她好脸色,私底下嘲笑她。
她想着即嫁人妇,该做的还是要做,想着上敬公婆,与丈夫培养感情,却反倒被他们一次次践踏羞辱。
有一次奶娘瞒着她请晏长桓过来,晏长桓到了,二话不说掐着她的脖子就骂她是个贱货。
“叶银禾,你这么想男人,要不要本郡王给你找?。”
那是叶银禾听过的最侮辱人的话,她哭着挣扎,若不是奶娘和婢子冲进去,她只怕要被晏长桓掐死。
至那之后晏长桓越发过分,对她非打即骂。她要和离,晏长桓也不给,哪怕是休书都不愿意给她。
她回去找父亲,可父亲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她没用抓不住丈夫的心。
继母把她押回去,又遭了一顿毒打,便是如此,贤王妃在她满身伤时还要她站规矩。
那贤王府就是个虎狼窝。
她在贤王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叶银霜在秦王府就很好,那时,她听说秦王醒过来了。
然而不到一个月,又听说病死在床榻上,叶银霜的儿子继承了秦王府。
她很是羡慕叶银霜,只感叹自己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直到那一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她撞见了晏长桓和叶银霜的奸情,才知那个孩子不是秦王的,是晏长桓的。
“那个贱人如今就像一条狗一样,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留着她也不必再娶一个,她的那些嫁妆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让她拿出来,都给你。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还有我们的儿子。”
晏长桓搂着叶银霜,笑说道:“我把皇叔弄死不就是为了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吗?我的女人凭什么要去伺候一个残废,还有枫儿,他是我的宝贝儿子,只能唤我一个人做爹。”
秦王,竟然是晏长桓害死的?
叶银禾惊骇不已,原打算悄悄离开,却被贤王当场打晕。
再醒来,她被扔在泥坑里。
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们拿着铁铲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头上。
哪怕她跪地求饶也没用,他们狰狞的对着她下死手,将她打得面目全非。
叶银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恨意。
重活一世,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这一次,她顺了他们的意嫁入秦王府,她要一步步的复仇。
所有害过她的人,都别想好过。
烛光摇曳,叶银禾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喜床里侧躺着的男人。
男人面容白皙,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然即便消瘦如斯,却也不减半点风华,能看得出是个极俊的男子。
这便是曾经那个战功赫赫,为国为民的秦王?
一年前,他还是京中闺阁女子做梦都想嫁的男人,不过短短一年,却已再无人想起。
上一世他被亲人所害,她也死得凄惨。
这一世,不会了。
她会好好的活着,他也不会再被害死,他们都会活着,看着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看向外面月影西斜,这个时候那边大约已经在洞房了。
该行动了。
叶银禾一手拿着盖头出去,门外无人看守,她直奔养心堂。
平日这个时候,老太妃早已歇下。
今日秦王和成安郡王同时大婚,虽秦王一直昏迷不醒,但老太妃还是极高兴的。
阖府的人都聚在老太妃的院子里说话。
猛然间看到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满堂皆惊,新娘子怎的这个时候过来?
这个时候,该是在洞房才对。
老太妃知道这是孙媳妇,揣测是出了事。
叶银禾来到老太妃的跟前,半点不犹豫直直就跪下了,磕头说道:“求太妃娘娘为银禾做主,银禾的夫君是郡王才是,可银禾醒来却是在王爷的房中。”
什么?
新娘子错换了?
叶银禾继续道:“银禾不知是被谁迷晕了送到王爷房中,又是谁与郡王拜堂的,想着此事实在兹事体大,银禾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太妃娘娘为银禾做主。”
秦王是端蕙贤太妃最疼爱的老来子,自秦王从战场上昏迷不醒被送回来后,老太妃更是为了就近照看这个儿子,从宫中自请搬出来,住到王府来了。
叶银禾是晏长桓的郡王妃,却被送到秦王的婚房中,而另一个新娘子如今都还未出现。
可想而知是在哪儿。
老太妃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拐杖一杵,沉声道:“你们还不快去看看。”
老太妃盛怒,晏长桓却还不长眼的想再说,被贤王妃上前拦下了。
“母妃,此事还需两家商量,换嫁也不是小事,还是明日再说吧。”贤王妃说道。
老太妃头隐隐作痛,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
晏长桓搂着叶银霜起身,离开时他恶狠狠的瞪了叶银禾一眼,心中暗恨。
都怪叶银禾这个女人醒太早坏了他们的好事,还让霜儿被祖母嫌弃,该死的东西。
这眼神如毒蛇一样,叶银禾见过无数次晏长桓看她的这个眼神,她真的觉得很莫名其妙,贤王府还未登门提亲求娶她的时候,她和晏长桓从未见过。
这恶意,从何而来?
可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一个眼神就吓得不敢反抗的人了,她只想把他们全部都送上死路。
老太妃实在乏了,对叶银禾道:“本宫让人去把你的嫁妆和下人换过来,连珠,你这些时日就跟着王妃。”
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婢上前施礼应是,又对叶银禾道:“奴婢连珠,拜见王妃。”
连珠是老太妃的一等宫婢,是个极能干的。
叶银禾对老太妃施礼:“多谢母妃。”
说着,她掏出身上放着的嫁妆单子,李嬷嬷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
李嬷嬷说:“王妃放下心就是,必定给你原封不动的带来。”
“有劳嬷嬷了。”叶银禾对她一笑,再看老太妃时又是屈膝一礼:“母妃早歇,儿媳告退了。”
“去吧。”
老太妃是居住在秦王府的养心堂,秦王晏时隐居住在正殿起云殿的隐山居,距离不算很远。
人走后,老太妃抬了抬手。
“你觉得叶银禾如何?”
李嬷嬷去扶她,两人一边回卧房里。
“王妃是个聪慧的孩子,而且识大体,她此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求您替她做主也是最明智之举。”
李嬷嬷扶着老太妃坐在床榻边,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给她擦手,继续道:“王妃是个没娘疼的,叶尚书如何待她咱们不知,但瞧着今晚这出,继母想来再好也不会待她多好,娘娘本就心善,自然是忍不住护她一二。”
老太妃颔首:“她是识大体,也懂事,你回头叫人查查叶家的事,另外,让人连夜送信入宫给陛下。换亲之事让陛下知道,也好把郡王妃的位置空出来。”
李嬷嬷应是,又道:“当真让她做妾?”
那可是尚书嫡女啊,那叶家的继室虽是个庶出身份,可听说是忠义侯的爱女,他们能愿意?
“只怕麻烦!”
老太妃斜斜的躺下,冷笑说:“是麻烦,所以需要陛下帮个忙,她敢算计本宫,本宫便让她算计落空。”
想做郡王妃,做梦。
——
正宇院。
“想让我做妾,不可能。”
叶银霜坐在大红色的喜床边上捂着脸哭,眼睛都红了,好不可怜。
晏长桓搂着她哄说:“我不会让你做妾的,霜儿,我的心肝宝贝,快别哭了,仔细我们的儿子。”
叶银霜呜呜的伏在晏长桓的怀里,委屈不已。
“可娘娘不同意,霜儿自知当初是不对,可霜儿心中只有桓哥哥,哪怕是被责怪也甘愿。可若是不能做桓哥哥的正妻,咱们的儿子......日后就是庶出,桓哥哥,你忍心吗?”
“不会的,你不会做妾,我们的儿子也不会是庶出。”晏长桓咬牙说道:“我发誓。”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
隐山居。
叶银禾回到时,院子里多了几个小厮,和一个老仆。
他们是伺候晏时隐的人,人不多,但都很是尽责仔细,晏时隐昏迷不醒一年多,除了人很消瘦,但身上一直干干净净的,并未得过任何褥病,四肢也没有萎缩得很厉害。
看到老太妃身边得力的姑姑跟着叶银禾来,几个小厮和老仆都跪下来请罪。
这一次他们失职,被人三言两语支走了。
连珠请叶银禾坐下后,便转身看向跪着的几人。
“说吧,为何院中无人?”
老仆说道:“是......郡王妃跟前的滇妈妈,说王爷尚能人事,洞房......花烛夜我等若是在院子,只怕妨碍。”
一年了,王爷一直不醒,他们也知道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心中也是万分希望王爷能留下子嗣。
几个人自知愚蠢,磕头请罪。
连珠:“照顾王爷失职,各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银。”
再看叶银禾:“王妃意下如何?”
叶银禾看了眼几人,说道:“连珠姑姑,他们要伺候王爷,受了伤到底不好,这板子就算了吧,但到底是失职,这月银还是要罚的。”
连珠颔首应是。
老仆和五个小厮道谢。
伺候王爷的老仆叫刘禹,五个小厮分别唤笔战、墨归、纸樘、砚心、书玉。
五人都是王爷的心腹,很是忠心。
这时,外面有人来了。
连珠走出去,看到是碧荷,而身后跟着一个老妇和两个小婢子。
老妇和婢子是叶银禾的陪嫁。
“奴婢碧荷拜见王妃。”
碧荷也是老太妃的心腹宫女。
叶银禾微微点头。
碧荷说:“人先送回来伺候王妃歇息,明日奴婢再带人去清点嫁妆送回来。”
叶银禾微笑说道:“有劳姑姑了。”
碧荷微微颔首施礼,告退离开。
天色也不早了,连珠让小厮和老仆都出去候着。
连珠也施礼:“王妃早歇,奴婢告退。”
叶银禾微微颔首。
连珠转身出去,周嬷嬷才和琴音、棋语过去。
“姑娘,都怪我没用,竟不知被换了人......”
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一辈子就毁了。
琴音和棋语也是心疼的看着自家姑娘,以后她们家姑娘就守活寡了。
叶银禾却觉得很好,上一世她被残虐致死后,周嬷嬷、琴音和棋语想来下场也不会好。
秦王虽然昏迷不醒,但不会打她,辱骂她。她是秦王妃,是一品诰命王妃。
秦王给了她容身之所,她自然也不会嫌弃他。
等她复仇之后,秦王醒来若是要赶她走她便走,要她留下她也愿意。
“去收拾一下,奶娘,让砚心和书玉进来。”
奶娘应是出去,很快,砚心和书玉走进来。
“王妃。”
两人施礼。
叶银禾说道:“你们与我说如何伺候王爷,需要注意些什么。”
“是。”
叶银禾往里屋走去,砚心和书玉跟在后面。
周嬷嬷不放心,也跟进去了。
叶银禾抿了抿唇,心中涌出一股烦躁来。
便是老太妃催她与晏时隐圆房,替其延嗣,她都不觉得心堵,左右是相互的。
可这话从叶淮北的嘴里说出来,便觉得这样难听。
“父亲这话不该跟母亲说吗?如今家中只永良一个嫡子,母亲还年轻,您合该努努力才是。”
哪有女儿对自家父母说这种话的,叶淮北脸色沉了下来。
方氏更是臊红了脸。
“放肆,这是你身为一个女儿该说的?”叶淮北沉声道。
叶银霜也说:“姐姐,你说这样的话也不害臊?”
“果然是没脸没皮之人,连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晏长桓也开口了。
周嬷嬷和琴音都气得很,却也记着姑娘在马车上跟她们说的话,姑娘叫她们不要开口,只管看着就成。
可一屋子的人都在挤兑叶银禾,实在太过分了。
叶银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淡然的眼神微微抬起。
“妹妹与郡王私通未婚先有孕,我是比不得你们有脸皮。”
“姐姐,你......”
叶银霜立刻便掉起了金豆子,帕子掩面就伏在晏长桓的肩头。
晏长桓立刻搂着,目光阴狠的瞪向叶银禾:“你又高尚到哪里去?皇叔都是个木僵人了,你也下得去手?”
叶银禾看他。
嗯,又是一副恨不得碾死她的眼神,晏长桓对她的恶意真是莫名其妙。
她只是勾了勾唇,便看叶淮北去了。
对这个父亲她实在生不出半点情感来,前世她求父亲帮她,换来的反而是责骂,还把她捆了送回贤王府去。
她前世的凄苦,这些人都有份。
所谓生恩养恩,在前世她被活活打死时便烟消云散了。
什么父亲?她没有父亲。
她是无法对自己的父亲做什么,却也无需她做什么。
叶淮北是个小人,骄傲自负,惯会做一些伪善之事,早晚有一天他会自食恶果的。
叶银禾淡漠的神色叫叶淮北越发的生气,只觉得她如今做了王妃翅膀硬了,便瞧不起娘家来。
叶淮北一拍桌面,对着叶银禾就喝道:“你什么眼神?这就是你的教养?你母亲还说你乖顺听话,我看你顶嘴倒是会得很。你妹妹与郡王是真爱,你身为长姐自该为妹妹考虑,而不是编排她的不是。”
“你母亲自嫁过来,便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不曾亏待过你半分。可你又是如何做的?如今是王妃了,翅膀硬了便瞧不起娘家了是吗?不孝的东西,你......”
哐当一声,有拐杖砸了进来,摔在堂中。
门外,叶老夫人一脸怒意,指着叶淮北骂。
“不孝的是你。”
叶淮北和方氏都惊讶的起身。
“母亲,您怎么回来了?”
两人满是不敢置信。
叶老夫人在送两个孙女出嫁后,便因病回庵堂去礼佛了,只说两个孙女回门她就不回来了。
可不回来行吗?
叶老夫人气笑了。
“我怎么回来了?你们还有脸问,京城里如今都是怎么传我们叶家的,你身为礼部尚书,你身为叶家主母,你们会不知道?”
婢子去捡了拐杖回来给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拿到手就去打叶淮北,方氏伸手去挡时,直接被打得嗷的一声叫。
“夫人。”叶淮北立刻查看。
方氏红了眼,却是没哭,只说道:“母亲,都是儿媳之错,可事情也不能全然怪在我们头上,您生气是应当的,可如今银禾和银霜回来,女婿也在,有什么事不能关了门再慢慢说吗?”
这是责怪老夫人不看场合,不顾叶家名声了。
叶老夫人是不能打儿媳的,指着她道:“方玉颖,你教的好女儿啊,有婚约在身却与人私通,当初贤太妃说了可以退婚,你们是怎么说的?不退,于霜儿的名声不好。你们不愿意退婚,却想出这些个腌臜来,如此这般就好了?她如今在别人的口中成了个什么东西你们不知道吗?”
成,成什么了?
不就是说姊妹同嫁,出门时走水慌乱换错了人吗?等发现时已成定局,便是天家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虽责令叶银霜为偏妻,却也没说是私通有孕。
“母亲......”
“老夫人,老爷,二老爷他们都过来了。”
今儿叶银禾和叶银霜回门,一个是嫁的王爷,一个是郡王,谁不想来凑个热闹。
尤其是叶银禾,听说很得老太妃喜欢,又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封了品级,宫中都在做诰命礼服了。
叶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暂且压下了怒火,走向叶银禾。
“老身拜见王妃。”
叶银禾起身避开些许,这才伸手去搀扶。
“祖母,您坐。”
叶老夫人坐下来,又瞪了眼那两人。
叶银霜一声不敢吭,晏长桓则全程皱着眉,已有些后悔陪叶银霜回门了。
叶淮北是叶家大房的独苗,是个读书的料子,科考中了状元之后入翰林,加上叶老太爷身前对儿子的帮扶,最后晋升为正二品礼部尚书。
叶家的二房和三房就没什么本事了,读书不行走的全是商路,经商也做不出什么大门道来,算是普普通通。
其他房的人来了,便要分开男女席。
叶银禾扶着叶老夫人进入里侧,叶银霜也过去,与方氏在后面进去。
既是有客人,便要依着主次来坐。
叶银禾是王妃,便与叶老夫人同坐上座,方氏和叶银霜次之。
不过片刻,外面便传来嬉笑交谈声。
有嬷嬷做请,把人往里侧去。
当先进来的是叶家二房的荣氏和三房的刘氏,两人进来后,也是知道规矩的,冲着叶银禾就屈膝一礼。
“民妇拜见王妃。”
后面跟着进来的姑娘们也都屈膝行礼。
“拜见王妃。”
叶银禾带着淡淡温和的笑说:“免礼。”
各自这才走向左右两侧椅子坐下,有婢子奉茶上来,再退到外面。
叶银霜看着叶银禾高坐接受大家的行礼,心里无比郁闷,原本她才是秦王妃,该接受别人行礼的是她。
可转念一想,叶银禾是个寡妇,也不过是嚣张这一段时间。
等人没了,她还有个什么底气,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她们捏圆搓扁。
隔着一墙,能听到外堂也传来男人的交谈声,二房和三房的都在奉承晏长桓。叶银霜很是得意,外面是她的丈夫。
至于叶银禾,依着二婶娘的性子,只怕......
果然。
荣氏:“银禾啊,听说你和王爷......圆房了?躺了一年的木僵人,能行?”
下人散了没多久,碧荷领着人抬嫁妆回来了,跟来的还有叶银霜的陪嫁老仆滇妈妈。
滇妈妈手里拿着叶银霜的嫁妆单子,是来对嫁妆的。
嫁妆放在东侧屋中,有人看着。
一百二十抬嫁妆送入屋中,一百零八抬抬了出来。
碧荷身边还跟着宝鉴阁的鉴宝娘子,箱笼抬出来后,便直接开箱验嫁妆。
叶银禾听闻动静出来看,滇妈妈看到叶银禾,陪着笑施礼:“王妃妆安。”
叶银禾如今身份不同,她纵使再怎么看不上叶银禾这个没娘的人,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肆。
鉴宝娘子一一对过了嫁妆单子,确认无误对碧荷点头:“都是对的。”
碧荷就对下人说道:“跟着滇妈妈把东西抬回去吧。”
滇妈妈却没有当先走,而是往前一步施礼说道:“奴婢恭喜王妃,王妃万福。”
周围的人都看着滇妈妈,随即了然,这是厚着脸皮来要喜钱的。
不过是个没脸皮的,叶银禾也没为难她,示意周嬷嬷。
周嬷嬷把喜钱给她。
滇妈妈接过,笑得眉眼弯弯的说道:“多谢王妃,奴婢告退。”
看着人走了,棋语才忍不住开口:“还有脸要喜钱,真臭不要脸。”
“多嘴。”周嬷嬷低声道。
棋语低下头来不再说了。
叶银禾接过碧荷递来的嫁妆单子,笑说道:“姑姑辛苦了,进来喝杯茶吧。”
碧荷施礼笑道:“多谢王妃,奴婢就不喝茶了,还得回养心堂呢。”
叶银禾便不留了,周嬷嬷把喜钱分给抬嫁妆的下人,又给了碧荷一个大的,再亲自把人送出隐山居。
连珠跟着叶银禾进屋。
叶银禾坐下后,说:“连珠姑姑请坐,我刚来秦王府,还要许多要仰仗姑姑你帮忙。”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连珠施礼,这才在小凳子坐下。
“王府的事情很是简单,王爷十二岁入的军营,因忙于战事甚少归京,府中便一直没有女人。”
叶银禾微微点头。
连珠继续说道:“养心堂是娘娘居住之所,距离正殿和起云殿都比较近,府中的人也是简单。如今王妃在,是要添些新人的。”
叶银禾由陛下确认秦王妃身份,人又得老太妃喜欢,必然是要管王府的。
做了王府主母,要理的事情还很多,王爷的一应产业,府中的杂事等等,有了女主人,还需得各家去应酬。
连珠没说太多。
午时,小厮伺候晏时隐进食,又换了干净的衣裳。
等他们出去,叶银禾才过去,脱了外衫躺在外侧打算小憩片刻。
扭头看去,晏时隐正侧卧着面对她。
叶银禾默默看了会儿,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张脸,入手温暖,而且很细腻。
她凑近了些便感觉到喷洒出来的温热气息,闭着眼睛越发显得睫毛浓密翘长,视线往下,唇色倒略有些浅,但唇型很是好看。
手指碰了碰,是软的。
叶银禾乍然便想到敬茶时老太妃的话,脸颊略有些发热。
看了两回避火图,图中的那些便浮现出来,她脸更热了。
算了,还是午歇吧!
院子里。
纸樘看着紧闭的门,说道:“王妃一点儿也没嫌弃王爷,真是难得!”
跑了个叶二姑娘,倒是来个了叶大姑娘,这叶大姑娘还这样好!
“是不是真心的还不好说。”笔战嘀咕一句。
纸樘却说:“我们伺候王爷,除了给王爷更衣时王妃不在,进食、擦洗、按揉都在的,王妃还认真的看着,你瞧,昨夜王妃跟王爷同睡,如今午歇也是同睡。”
当真是不怕王爷,也不嫌弃王爷。
王妃真是个好人啊!
“同睡?你见着了?”笔战看他:“她们都是叶家人,那叶银霜不是个好东西,她只怕是个会装的。”
“你不信,进去看看不就清楚了么?”纸樘说着,拉着笔战就要过去。
刘伯在后面沉声道:“胡闹什么?”
两人停下来。
刘伯看了眼那边紧闭的房门,说道:“如今府中有了王妃,再不是以前了,你们做事需得避着点,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人低头认错,不敢再说了。
——
卧房里,叶银禾再次惊醒,浑身皆是虚汗。
扭头看去,她发现原先侧卧的晏时隐竟是平躺的。
木僵人会翻身?还是她梦魇时推了他?
坐起来,叶银禾想着小厮们给他按揉的动作,伸手过去。
“王爷,冒犯了。”
虽知道晏时隐是昏迷的听不见,可她还是觉得说一声安心些。
先是头。
叶银禾靠近一些,一手捞着晏时隐的脖子往上抬了抬。
沉睡的人当真很重,她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胳膊细腿抬得很是费劲。
一边按揉,叶银禾一边低声说话,仗着人昏睡,屋中也无人才敢说一些心里话。
“王爷,嫁给您我是自愿的,只是希望能在您的身边得一庇护,望您见谅。”
脑袋涩涩的传着些许的疼。
晏时隐听到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娇滴滴的,像百灵鸟。
他的旁边有个女子,这女子在他的脑袋上乱按,这是他感知到的。
有触感,有听力,还有......清淡的桂花香。
是他那未婚妻?
他那时收到母妃的信,信中说是叶家嫡女,叫什么竟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莫非他昏迷之后,他们成亲了?
晏时隐想睁开眼去看,眼皮却如千斤重,不止如此,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叶银禾按完头,手指都酸了。
她轻轻放下晏时隐,甩了甩手指才继续。
“陛下封我为您的王妃,却不知您日后醒来,是否认同我。母妃让我给您传......嗣。”
娇滴滴的声音说到传嗣时,声音都低了几分。
晏时隐还是听到了,一时惊住。
王妃?传嗣?
这......
“我虽愿意,可......只怕您醒来不愿,也不知您是否有中意的女子。若是有了孩子,您醒来不喜我,要和离只怕麻烦。”
叶银禾按完了手,再给他按身体。
“我不会让晏长桓他们害您的,我会尽量在您醒来之前把仇都报了,这一次,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晏时隐听得惊愕又骇然,这叶家姑娘在说什么?什么我死你死的,报什么仇?
长桓是他的亲侄儿,又怎会害他呢?
晏时隐觉得是自己在战场上被人捶的那一下脑袋,昏迷时做的梦。
谁家好人死了还在的,除非是鬼。
荒唐,真是天大的荒唐。
贤王妃当即起身就要去,老太妃突然改口道:“你坐下。李茹,你去把郡王叫来,还有他房里的那个。”
李茹是老太妃的贴身嬷嬷,闻言屈膝应是,一个人去了。
贤王妃欲言又止,被贤王拉着坐了回去。
叶银禾还跪在地上,她身上穿着红嫁衣,身形单薄小小的一只。
没有大吵大闹,等着宾客散尽才来说,真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老太妃对她招手:“你起来,坐到这儿来。”
叶银禾抬眸看了眼,乖顺的应是,起身过去微微屈膝施礼,才坐下。
不愧是礼部尚书嫡女,礼仪规矩也是无可指摘,老太妃对这孩子有了几分欣赏。
另一边,李嬷嬷已经来到门口,听着里面颠鸾倒凤的叫喊声,不用看都知里面如何激烈。
她并未先出声,而是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越听眉头越紧。
再看被支到院门口的婆子婢子,哪还有不明白的。
“咳......”李嬷嬷咳了一声,扬声道:“郡王,太妃传你去养心堂。”
屋里,叶银霜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推身上的晏长桓。
“桓哥哥,来人了。”
“谁敢打扰本郡王好事?”
晏长桓正关键时候被打断,一时间难受,摁着叶银霜要继续。
“桓哥哥,很可能是叶银禾醒了,告到太妃娘娘那里去了。”
晏长桓不信:“不可能。”
他叫人下了药的,叶银禾怎可能会醒?
可随即,又听到李嬷嬷的声音。
“郡王,再不开门,老奴就进去了。”
晏长桓这才起身匆忙穿衣,又拿起地上的嫁衣扔给叶银霜。
“李嬷嬷,等......”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李嬷嬷就这么站在垂珠帘子前看着他们慌乱穿衣的丑态,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弯腰。
“郡王,还有叶二姑娘,请你们尽快些,大家都等着呢。”
叶银霜没有办法,从床榻上起身。
李嬷嬷目光落在她的腰身上,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叶银霜也发现了李嬷嬷的目光,她故意把肚子鼓得更大一些。
虽说才怀了不到三个月,可不能如以前般收腹,她的肚子尤其显突些。
如今她跟晏长桓已经洞房,实在不成再拿怀孕出来说事,换嫁便十拿九稳。
她绝不要嫁给那个活死人,过着生不如死守寡的日子,绝对不。
众人等了两刻钟,两人才姗姗来迟。
看到跟在晏长桓身后的叶银霜,发髻松散,喜服也是皱巴巴的,可见真洞房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贤王起身就问:“长桓,你可知新娘子错换了?”
晏长桓看到坐在老太妃身旁的叶银禾,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明明喂了那么多蒙汗药,怎就醒得这样快?敢坏他和霜儿的洞房好事,真是该死。
眸光一敛,晏长桓跪下了,说道:“儿子当时醉了,并不知。然儿子与......霜儿已经同房,此事是我强迫的她,错怪全在我身上,祖母,父王,此事与霜儿无关。”
李嬷嬷已经走到老太妃身侧,附身低语。
老太妃目光落在叶银霜的腹部:“当真?”
李嬷嬷:“九成把握。”
老太妃气笑了,原以为叶银霜还愿意嫁给她的儿子,是叶家信守承诺,却不想竟打的这个算盘。
面上是愿意嫁给她儿子,一面又勾搭她长孙,小蹄子好算计,敢在她面前耍花招。
叶银霜也跪了下来,低声啜泣说道:“银霜已经是郡王的人了,太妃娘娘,是银霜对不起王爷,只能......”
“住口。”老太妃冷喝一声。
叶银霜被喝止,立刻低下头去,内心暗恨老婆子不给她脸面。
老太妃心中已有衡量,看长孙晏长桓,问:“你明媒正娶的是银禾,不是叶银霜,事已至此,你选谁?”
晏长桓看向叶银禾:“与我拜堂的是霜儿。”
贤王妃这时候也开口了:“母妃,他们如今已是夫妻,总不好再换回去,不如将错就错。”
“是啊,母妃。”贤王也劝道:“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如今时隐这样娶谁不是一样,况且她们都是叶家嫡女,名字也只差一个字。”
老太妃无动于衷,听他们说完,才看叶银禾。
“银禾,你想如何?”
众人看向叶银禾。
叶银禾一直安静的坐着,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头,一张鹅蛋脸在大红色的嫁衣映衬下,粉白透红。
她原是要嫁给生龙活虎的成安郡王,一转眼夫君就要换成活死人一样昏迷不醒的秦王,她会愿意吗?
肯定不愿意吧。
“太妃娘娘,银禾想如何就能如何吗?”
叶银禾问,眸中有些许的苦涩和无奈。
老太妃点头,说:“当然,本宫替你做主。”
叶银禾看向堂内所有人,并未错过晏长桓眼中的杀意,晏长桓对她的恶意一直都很莫名其妙。
她起身,一步步走向前面跪着的叶银霜,在她面前蹲下问:“妹妹不是一直盼着嫁给王爷吗?眼看就要如愿了,你当真要换嫁?”
晏长桓立刻看向叶银霜,又转而不悦的看着叶银禾。
叶银霜垂眸:“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
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叫人心疼。
晏长桓当即说道:“那是以前,如今霜儿已经是本郡王的人了。叶银禾,她到底是你妹妹,你身为长姐,难道不该替妹妹着想吗?”
“皇叔虽然昏迷不醒,可他是秦王,你嫁过去便是王妃,有什么不知足的?”
晏长桓说着,眼神上下打量了下叶银禾。霜儿之前还说叶银禾私底下很不安分,皇叔昏迷不醒自是不能人道的,她又岂会愿意。
晏长桓的眼神实在让人恶心。
叶银禾转身走到老太妃面前,跪下说:“太妃娘娘,看来郡王和妹妹已是情根深种,郡王既对银禾无心,即便银禾纠缠不放也不过是徒添怨恨。”
“......”
老太妃明白这是事实,她其实也有私心想让儿子有个人陪着,可这孩子实在识大体又懂事,若是儿子一直不醒,便是毁了她一生。
她明白那种孤独困顿的滋味。
“孩子,你若是不想嫁也无妨,本宫明日便派人送你归家,也自会与你父亲说清楚的。”
她不能为了儿子,便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屋中众人心思各异。
叶银霜暗暗握紧的拳头,老太妃为何对叶银禾这么好?居然要放她离开,凭什么放她离开?
在众人的目光中,叶银禾对老太妃磕头:“多谢太妃娘娘好意,银禾愿意换亲,嫁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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