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强北秦淑华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62:开局一把枪,打猎养全家陈强北秦淑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沙盘小萌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立国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什么,利落地掀起盖在身上的烂被套子下了炕。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后院里,在柴火堆里翻腾起来。陈强北心里纳闷,他还没说帮什么忙呢,于是连忙跟上。只见父亲从后院的土墙后面翻出来一把断了弦的弓。看那包的浆,这弓的年纪恐怕比他还大,还有几个生锈的自制捕兽夹,以及一些用石头磨的箭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这些都是先前我上山时常用的工具,别看这把弓年纪大,用起来却非常趁手。”“年轻的时候,我用它射过一头豹子,现在只需要换根弦,一样能发挥作用......”陈立国顺手把弓递给了自己儿子。他本想吹一会儿自己年轻时的战绩,再教陈强北换弦用弓。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陈强北已经麻利地换好了弓弦,并且拿起地上绑好的石箭,对着后院外三十米开...
《重生1962:开局一把枪,打猎养全家陈强北秦淑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陈立国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什么,利落地掀起盖在身上的烂被套子下了炕。
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后院里,在柴火堆里翻腾起来。
陈强北心里纳闷,他还没说帮什么忙呢,于是连忙跟上。
只见父亲从后院的土墙后面翻出来一把断了弦的弓。
看那包的浆,这弓的年纪恐怕比他还大,还有几个生锈的自制捕兽夹,以及一些用石头磨的箭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
“这些都是先前我上山时常用的工具,别看这把弓年纪大,用起来却非常趁手。”
“年轻的时候,我用它射过一头豹子,现在只需要换根弦,一样能发挥作用......”陈立国顺手把弓递给了自己儿子。
他本想吹一会儿自己年轻时的战绩,再教陈强北换弦用弓。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陈强北已经麻利地换好了弓弦,并且拿起地上绑好的石箭,对着后院外三十米开外的大杨树连射三箭。
不仅箭箭中标,并且三只箭像商量好了一样,一字排开,分毫不差!
陈强北开心地拿着弓在自己手上把玩几下,没想到穿过来还有机会摸到弓箭。
上辈子什么反曲弓、复合弓、光弓他没练过?!
这最传统的木弓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根本不值一提!
一旁的陈立国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本来他还想在儿子面前秀一把实力,可陈强北这技术,这准头,根本不像刚学会摸弓箭的愣头青,简直是完全吊打他!
不,是吊打西山所有老道的猎手!
难道......他陈家真出了一个神弓手?!
真是老天开眼啊!
想到这,陈立国觉得自己不用再多说什么。
欣慰地看了一眼儿子的背影,打算默默回屋里。
“爹,你去哪?我请你帮忙你还没帮呢。”陈强北放下手上把玩的弓箭,一把拦住父亲的去路说道。
帮忙?陈立国满脸疑惑,他想不通,除了把这些工具找出来,他还能帮上什么。
只见陈强北三下五除二地把堆在后院角落里的烂铁皮拖了出来,扔在陈立国面前。
“这不是分家的时候,你要的东西吗?”
“你这是做什么?”陈立国不解地问道。
“爹,这可是好东西,用它能做子弹。”陈强北淡定地拍了拍手。
“什么?你说这玩意能做子弹?!”陈立国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破烂不堪的铁皮。
眼中的震惊都快溢出来了。
“嗯,没错。”陈强北点点头。
“咱们用的子弹,弹头和弹壳都是用这种铁片冲压成的,把它们组装好,填上火药,就成了子弹。”
“只不过咱们现在没机器,想做子弹,得徒手压弹头和弹壳,并且得分毫不差,不然做出来的子弹容易哑火或者走火。”
“这事儿别人做不了,只有爹能做!”陈强北十分肯定地看向自己父亲。
陈立国腿好的时候,也是西山大队响当当的“神捕手”。
倒不是因为他的准头有多好,而是他对度量衡的把控。
在松树林里,光靠肉眼,凭着树上偏移了几分的松针,就能准确地判断出猎物的位置。
除了经验之谈,还有陈立国对自己手上分寸的自信。
所以这活交给他做,最合适不过了!
“爹,你放心,一会儿我用碳条和纸把子弹的分解图画出来,您只需要照着图纸做,咱们就有用不尽的子弹了!”
陈立国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终于不是家里没用的人了。
有了子弹,还愁上山打不到猎物吗!
“好......好......只要你能画出来,爹保证做的分毫不差!”
“强北......孩他爹......吃饭了。”就在这时,秦淑华从屋里出来喊两人回家吃饭。
刚踏进后院,就看见自家男人笑得合不拢嘴,还时不时跟儿子说两句。
整个人神采奕奕,和之前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
她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把自己男人和儿子的变化看在眼里。
她站在他们身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深夜,陆强北一家围着满满一锅肉,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才满足地睡去。
第二天,陈强北早早起床,打算去东边山上看看他分到的陷阱。
正好昨天打的野猪肉也在那边,顺便再带回来些。
想起昨天妹妹吃肉时说想吃猪里脊那可爱的模样,他今天高低得把里脊肉带回来!
没等秦淑华起床,他便揣着猎枪出了门。
一路轻车熟路地来到山上,找到陈家标记的井。
他逐个翻开看了看,里面的竹尖都顿了,盖在上面的草皮也被雪压塌了,看出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他掏出随身带的刀,把陷阱里面的竹尖挨个削了一遍,重新弄了些树枝草皮盖上,又撒了些雪在上面,做的足够隐蔽。
随后又把昨天陈立国给他的那几个捕兽夹拿出来,放在附近几颗粗壮的树下做了机关。
万一运气好能碰上一两只兔子啥的呢,多少也是点肉。
整理完这些,他又顺着昨天的路,来到存放野猪肉的雪坑处。
旁边的雪地上,还留着昨天他和黄白雪一起趴在雪里躲野猪的印子。
想起昨天他跟白雪的近距离接触,陈强北冻得发红的脸就更红了,他晃了晃头,把猪肉拖了出来。
经过一夜风雪,野猪肉已经被冻得梆硬,他用刀艰难地划开猪背,片下一整块里脊和一些排骨,打算拿回去让秦淑华熬汤。
等他收拾利索,准备带着肉下山的时候,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难道那几个刚下的捕兽夹真抓到东西了?
陈强北顿下脚步立马回头朝身后走去,接连检查了几个捕兽夹,都是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他下意识朝自己刚打磨好的几个陷阱看去,一看不要紧,离自己最近的陷阱里,一个庞然大物正呆萌地与他隔空对视。
乖乖!他运气可真不错,出门就开张。
这不是傻狍子是什么!
1962年的西山林区进入深冬,前一夜鹅毛般的大雪将林区裹了起来,树枝扛着厚重的雪花坚挺在林场之中,时不时发出断裂的声音。
“噗嗤!咳咳咳......”
一阵犹如烈刀般的寒风灌入陈强北的身上,嘴巴里冰冷的液体让自己喘不过气,猛的咳嗽了好几声才将那雪水吐了出来。
陈强北下意识抹去脸上被覆盖的雪花,拖着沾满雪花的单衣从雪坑里面艰难的爬了上来,而眼前的景象让陈强北有些无法接受。
白花花的一片雪花,光秃的树木有些乱眼,偶尔掉落几大片雪花沾在肩膀上,旁边还有些浅浅的脚印,当头的太阳虽说刺眼,却没有半点温暖的迹象。
陈强北身上穿着漏风的补丁单衣,双腿冷的发抖,外面套着一个熊瞎子的干毛皮,只能勉强算的上保温而已。
自己不是刚刚以个人身份夺得国家奥运会射击金牌吗,怎么转眼到了这寒冰冻人的鬼地方!
莫非是穿越了?
......
陈强北硬是晃了晃脑袋缓了许久才明白了过来......
现实确实如此。
上一秒的陈强北自记事起父母便离开人世,从小在山林之间被爷爷抚养而大,爷爷走的时候只留下了那一支锈迹斑斑的猎枪。
陈强北将猎枪珍藏,将自幼缺失的感情化身于射击道路,顶着众人的压力和质疑苦练于各个场地,以个人身份报名射击项目奥运会。
直至站在领奖台上,陈强北难忍情绪的撕扯,满脸泪痕划过,爷爷以及脑海中父母的样子在面前模糊出现,身子也随之从领奖台倒了下去!
紧接着下一秒,陈强北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山区小子身上,由于去年旱灾粮食大减产,这都到腊月时分,家里依旧还没有一点点荤腥儿。
父亲前些年为了捕猎意外摔断了腿,幸亏救治及时才保了下来,可惜成了瘸腿。
而奶奶也因此看不惯没有干重活能力的父亲,不仅平时处处刁难,更是在这腊月时分要求上交成几十斤的肉食儿,不然就断粮,并且将这年仅二十岁的原主赶上了这寒冬的西山林区。
别说是几十斤了,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又有谁敢进西山林区闯这么一闯,这明显就是故意为难。
原主年纪还小也没有上山经验,但为了所谓的粮食也只能硬挺着上了山,人也在寒风的侵袭之下倒了下去,几分钟之后也没有了生命体征......
陈强北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醒了过来,虽说一时间还难以接受,但在这种环境之中至少得先活下去再说。
“吱呀......吱呀!”
一声声踩雪的声音将陈强北从思绪之中拉扯了回来,原本生硬的右手也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胸前的猎枪。
由于前生对于射击的大量训练,自己的耳朵以及双眼的敏感度要超出常人不少。
陈强北保持身子趴着不动,脑袋朝着一侧轻轻转去......
褐黄色的羽毛在雪花之中略显突兀,尖嘴上方的眼睛之下有一抹红色......
这是......沙半鸡?
陈强北小时候倒是见过这玩意儿,迷彩的羽毛色在冬天很有辨识度,虽说体型只有家鸡的三分之二左右,但这鸡又名“傻半斤”,就算遇到惊吓依旧蛰伏不动,所以也比较好上手。
陈强北看着鸡来来回回踩雪的样子放下了一丝警惕,缓缓从雪地爬了起来,将猎枪顺手甩到了身后,将裤腿的铁刀反握在手里。
沙半鸡也比较楞,在雪地里来来回回走着,而陈强北则屏气凝神的半站在一旁。
“噗嗤!”
陈强北抓准时机直接扑了上去,手中的刀把猛的一翻,直接从脖颈处了结了对方,一阵阵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
陈强北抽泣了一下鼻子,拽着手中的猎物站了起来,看着那滴落而凝固的鲜血自言道。
这寒冬的鬼天气本身出动的动物就很少,但难免有些熊瞎子或者雪豹等动物还没进入冬眠,必定会闻着血腥味儿前来。
由于陈强北自幼便跟着自己爷爷,自然学了不少打猎的知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莫非还没见过猪跑吗?
陈强北也没有闲着,朝着四周将一些被积雪压断的树枝捡了一些抖了抖,将树枝压在旁边的一个雪坑之上,靠着胳膊将上面铺满活雪。
紧接着陈强北将沙半鸡提了起来,将血滴落在雪坑之上。
至于这些雪坑也都是村里人打的井儿,为的就是等待猎物进入陷阱,虽然这井儿的归属也不属于自己,但这破天荒的寒冬应该也应该没人上山。
陈强北收拾好一切早已气喘吁吁,毕竟在这鬼天气,肚子里还没食儿根本扛不住。
太阳此时已经缓缓下落,而黄昏也转瞬即逝,陈强北裹紧身子朝着山下走去,刚刚到了山脚下早已有了夜色。
西山二大队就在山脚下有几十间黄土瓦房,大队间的小路更是坑坑洼洼,本身粮食减产就已经让人们活不下去,更别提修路这回事儿了。
陈强北顺着雪地里仅有的几个脚印回到了家门口,雪花覆盖着一圈杂乱石头堆积的“围墙”,木门大展而开,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里微微闪烁而出。
“妈,这腊月时分别说是强北那孩子了,就算是山区里的老毛子也不敢有十分的把握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您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上山去呢?”
“孩子?他都是二十岁的人了还孩子呢,你爹他十几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宰了头野猪回来了,再说了,你们一家人就知道吃粮,强北不出去历练历练难道全家都被你们拖垮?”
“孩子他爹的腿瘸了不也是因为家里?再说了强北那孩子从小就没过什么好日子,他今天但凡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肯定和你没完!”
“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从明天开始你们吃不上一粒米!”
......
一阵阵激烈的吵闹声从房子里传了出来,陈强北听的出来,这正是自己的母亲,秦淑华。
秦淑华十九岁嫁给自己父亲,本以为勤快点总能过上安稳日子,谁知道自己这个婆婆处处刁难。
以往秦淑华看在自己男人份上没有撕破脸,可为了孩子,秦淑华根本顾不上别的!
秦淑华说完话便啪一声打开门准备上山找人,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山上根本没有希望存活,但秦淑华为母则刚,依旧保存着内心最后的希望!
可屋子的门刚刚打开,陈强北的身影让秦淑华愣在了原地。
“强......强北!”
秦淑华饱含眼泪,一把扔掉手中白绒的毛皮帽一把将陈强北抱在了怀里,带着哭腔:“强北,你......你傻孩子终于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可让我怎么办啊!”
“看看这脸都已经冻的发紫了,身上有没有受伤,脚没踩到铁夹子之类的东西吧?”
“快进屋暖和一下,妈给你泡两盆热水你暖暖手脚,脚暖浑身暖!”
......
秦淑华关切的语气和模样让陈强北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是自己的母亲,陌生的正是自己前生所缺失的这份母爱!
陈强北一瞬间感觉内心的充实,虽说前世为国争光同样赢得了尊重和光荣,可谁又知道自己内心这一份爱的缺失。
目前的样子不正是自己一生所追求的日子嘛......
“你大娘说,她那件大衣是在镇上百货店买的,整个镇上只有这一件,是稀罕货。”
“还说让你爹没事少走动,扛饿还保暖。”
“要不然,咱们连件像样保暖的衣服都没有,靠咱家那两床烂被子,你爹的腿要是再受了冻,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站不起来,生生世世都得当残废。”
秦淑华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跟心酸,这种话,没分家的时候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早已麻木了。
陈强北听了这话,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拳头砸在身旁的土炕上。
张巧云这毒妇!
早知道刚才就该一枪崩了她!
陈强北知道自己父亲,他虽然腿瘸了,但是个有自尊的正常男人。
被张巧云当着面羞辱,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才真硬挺挺地躺了一天,只为给家里减轻负担。
“哥哥,爹的腿真的好不了吗?”妹妹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懵懂地看向陈强北问道。
秦淑华闻言,放下手上的刀,把小女儿抱进自己怀里,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乖,只要你听话,你爹的腿就会好的。”
妹妹眼里的光暗了下来,却依然回抱住秦淑华。
她知道妈在说谎,就像家里每次没粮食的时候,妈总说一定会有粮食吃的一样。
可到头来,他们一家总是饿肚子。
“你们放心,爹的腿一定会好的!”陈强北暗下决心,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告诉她们。
以前他训练的时候也常常骨折,断胳膊断手也是家常便饭。
他认为陈立国的腿治不好,是因为现在这年代的医疗水平有限。
以他的经验来说,只要不是完全分离,就有痊愈的可能。
妹妹听到他的话,眼中重新蓄起希望的光。
她朝陈强北甜甜一笑,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哥哥说有肉吃,咱们家就有肉吃,哥说的话我信!”
陈强北半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妹妹圆嘟嘟的脑袋上,轻轻摸了几下。
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随即转身进了里屋。
里屋地方不大,一胚土炕,一扇糊了半截的小窗,房梁上是残缺不全的瓦,屋里四处漏风。
屋里几个糟烂的木箱子堆在墙角,还是自己母亲陪嫁来的。
这巴掌大的地方却被秦淑华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强北进来的时候,陈立国正半倚着炕头盯着窗户发呆。
“爹,咋不起来活动活动。”陈强北说着便坐在了炕头上。
“唉......起来也是白浪费力气。”
“是我太没用了,当初上山打猎的时候,眼花看错了猎物,才陷到陷阱里,弄废了腿。”
“现在让你们三个跟着我一起吃苦受罪。”
“我实在,对不起淑华,对不起你们兄妹两个......”陈立国说着便哽咽起来。
陈强北立马从炕上起来:“爹,你别这么说,这些年家里都靠你和妈撑着。”
“没有你们,我和妹妹早就饿死了。”
“刚才您也听见了,咱们现在不愁肉吃,再也不用过以前看别人脸色的讨饭的日子了。”
陈立国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己儿子,眼中有欣慰,更多的却是悲伤。
“你现在到底是长大了,能替家里抗事,这次能打到野猪,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这次是你运气好,遇到的是一头母猪,如果是一头公猪,你恐怕会费更多力气,甚至受伤......”
或许是想到自己的腿,陈立国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况且,数九寒天,最冷的日子还没到,到时候大雪封山,进不去也出不来,更加凶险。”
“再加上,你的子弹,也快用完了吧。”陈立国说一句话,叹一口气。
陈强北低头一笑,“爹,你就放心好了,你儿子我有的是办法。”
陈立国说的是事实,可他绝对想不到,他眼前这个儿子,早就换成了奥运射击冠军的芯子。
没有子弹他可以造。
“你个半大小子,能有什么办法。”陈立国显然不相信。
“你要是不信,咱就一起进山试试!”陈强北等的就是这句。
“再说了,您都没出去看就知道我带回来的是母猪肉,这敏锐度,绝对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见儿子夸自己,陈立国终于笑了:“你小子,就知道说笑,我这腿,别说上山了,就是出这屋门都费劲。”
是啊,以前陈立国不敢说自己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至少也能养家糊口。
不像现在,只能看着半截烂腿自嘲,拖累家里。
陈强北却严肃起来,“这腿,我一定给您治好!”
看着儿子认真坚定的神情,陈立国不再自怨自艾。
想起分家时他当断则断的性子和坦然自若的气度,陈立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或许,他可以相信儿子一次!
“好!就算这腿不能完全治好,只要能下地,能走路,爹就跟你一起上山。”
“山上的门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探路、下套、寻迹更是信手拈来。”
“再不济也能给你打打下手,总比天天躺在这炕上混吃等死强!”陈立强说着,又看着自己不能动弹的右腿默默叹了口气。
陈强北听出父亲话中的希望,连忙高兴地点点头,“那就说好了,到时候咱爷儿俩一起上山,打他一头熊瞎子,好好过个年!”
“行!”或许是被陈强北的兴奋感染,陈立国也开始憧憬和儿子一起上山打猎的场景。
可惜,双腿一阵抽痛,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嘶......,唉......算了吧孩子,我这腿恐怕治不好了,爹没用,帮不了你什么。”陈立国说着,又把头偏向窗户,眼里闪烁起晶莹的泪花。
“爹,谁说你没用,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呢。”陈强北坐在炕头上安慰道。
陈立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见陈强北伸手指了指窗外。
隔着一层泛黄的窗纸,外面就是陈家堆满枯枝烂叶的柴火堆后院。
三四米见方的院子,被堆得满满当当。
“对呀!我真是老糊涂,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个你也拿上,昨天妈给你烤的肉干。”
“山上那么冷,你一个大小伙子,一天不吃东西可不行。”秦淑华说着,将一个布袋子塞到陈强北怀里。
他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烤好的肉干,上面还撒着一些盐粒。
心中突然感动不已,上辈子幻想了将近二十年的亲情,在这一刻终于变得具体。
眼睛不自觉变得模糊起来。
“傻小子,哭什么。”秦淑华察觉到自己儿子的异样,立马伸手替他擦去眼泪。
“没什么,风大迷了眼,妈,外面冷,你快进屋去吧。”
......
一路上山,陈强北的心情都无比愉悦。
现在他身上穿的、口袋里装的,满满都是妈妈的爱,这对他来说是最可遇不可求的珍贵之物。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天然大冰箱面前,翻开存猪肉的雪坑,把小猪拖了上来。
这肉嫩,给赵德汉家的小子补身体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他手起刀落,卸下一只后腿连着肚子上的五花一块割了下来。
掂量着,这些应该够赵大队他们一家三口吃一阵了。
他又把雪坑掩好,背着猪肉去查看他下的陷阱。
挨个看下来,井里居然一个猎物都没抓到。
只有一个捕兽夹上挂着一只干巴兔子,掂起来还没三斤重。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陈强北在心里犯嘀咕,这块地方向来是野物活动最频繁的。
今天却连个动静都没有,太反常了。
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狼群要来了!
动物的感官比人敏锐得多,能让它们放弃觅食求生躲起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附近有不可抗拒的危险。
糟了,那他天然大冰箱里存的那些肉,岂不是也危险了!
得赶紧想个办法转移食物。
陈强北不敢在山上多待。
天刚擦黑,就赶紧顺着山路下山。
他一路来到赵德汉家,刚敲响屋门,门就开了。
赵德汉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强北,天黑了咋不回家?”
陈强北二话没说,直接把挂在肩膀上的猪肉甩到赵德汉面前。
“赵大队,这肉给你,给我小侄子多补补身子。”
赵德汉还没反应过来,一团冻得梆硬的东西就进了他怀里,随后新鲜的肉腥味扑面而来。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这是......猪肉!”意识到自己失语,他赶紧捂上自己的嘴。
手上这猪腿连着整片猪腹,少说也有十几斤!
这要是在镇上,一百多斤上好的棒子面都不一定换得到。
陈强北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送给他了!
“强北,你真打到猎物了?!”赵德汉激动之余,看向陈强北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嗯。”
“不过山上的猎物都藏起来了,不见踪迹,估计狼群已经在山上搜捕一遍了,它们要是饿急了眼,村里可就危险了。”
陈强北又把山上的情况说了一遍。
至此,赵德汉终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好,我这就安排人手上山探探情况。”
离开赵德汉家之前,隔着一道屋门,陈强北听到里面传来小孩欢呼雀跃的声音。
“爹......是猪肉!我们家有猪肉吃了!”
陈强北回了家,放下猎枪之后,又出了自家院子,径直朝村头一间破瓦房走去。
“噼噼......”他在破瓦房墙头打了两声暗号。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露肩膀破单衣的蘑菇头从瓦房里走出来,两眼冒光地跑向陈强北。
“呦,强北哥,这身新袄子不错啊,在哪弄的?”程三狗抓着陈强北的衣服蹭了几下,羡慕道。
“三狗,有个活你干不干?干好了也给你弄身新皮子穿穿怎么样?”陈强北趴在墙头上,循循善诱道。
“干活就有新袄子穿?!我当然干!”程三狗毫不犹豫地答应,随后又想到什么。
“你可别蒙我。”
陈强北和程三狗是村里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程三狗是个从小没娘的苦命娃,和他爹一起守着一间破瓦房,过的也是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跟我走就是。”
说完,陈强北领着程三狗回到自家院子,从门口取出一把铁锨扔给自己的好兄弟。
又在地上画了块地方,两人吭哧吭哧干了起来。
陈强北打算在自家院子里挖个地窖,把山上那些肉背下来存到地窖里。
不然被那群饿狼吃了,自己一家又得饿肚子过冬。
“你个骗子,居然骗我来给你家挖地窖!”没几分钟,程三狗便喘着大气撂挑子不干。
本来就吃不饱,他实在没力气。
“你不想要新袄子了?”陈强北也停下手上的动作。
“不是,强北哥,就算要挖地窖,光靠咱俩,挖到猴年马月也干不完啊!”
陈强北想了想,也对,挖地窖对他们现在来说,不是个小工程。
看来还得去山上打点猎物,多请点人来帮忙。
于是他也把手上的铁锨一扔,“走,我领你上山去打皮子!”
程三狗一听便来了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陈强北出了门。
两个人没走多远,听到前面有人争吵。
“史有浩,你干什么,放开我!”
“别以为你爹是副队长我就怕你。”
“白雪,要我说你就跟了我呗,你家这破屋烂院的,养你这朵娇花真是委屈了。”
“跟了我,当副队长的儿媳,可有吃不完的米面粮食。”
“村里不知道多少人排队等着嫁给我呢,你别不识抬举。”
是黄白雪和副队长家的儿子史有浩。
“强北哥,那不是白雪吗?史有浩这狗杂种又来欺负她了。”程三狗恨恨地咬了咬牙,却不敢上前。
眼看着史有浩把黄白雪逼到墙角,马上要动手动脚。
陈强北一个飞身朝史有浩踢去,直接把人踹到三米开外,来了一出英雄救美。
他来到黄白雪身边,关切地看向她,“白雪,你没事吧?”
黄白雪睁开眼睛,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强北和躺在地上吱哇乱叫的史有浩,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强北哥,幸好你来了。”她立马蹿到陈强北身后躲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委屈。
就在这时,史有浩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地来到陈强北面前。
陈巧云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双手叉腰指着陈强北的鼻子开骂。
“你个狗养的东西,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你妈嫁过来就是干活的命,她要是不干活从我这换粮食,你们一家早就被饿死了。”
“还有你那废物爹,天天一张嘴就知道吃。”
“才瘸了一条腿就装病不干活,真是活该。”
“老天怎么不降雷劈把他另一条腿劈断,我要是他就一头撞死,省得活着浪费粮食!”
陈巧云越骂越狠,字字诛心。
这些话让陈强北彻底红了眼眶,自己爹妈累死累活为家里做的贡献换粮食,在陈巧云眼里却是她大度的施舍。
前世他从未感受过亲情,既然老天给他机会让他穿过来,他就绝不容忍别人诋毁他的亲人!
他愤恨地举起怀里的猎枪对准张巧云,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眼见着陈强北给猎枪上了膛,一直插不上话的陈建国立马站出来呵斥一声。
“够了!”
“你跟一个小孩较什么真!”这话是对着张巧云说的。
张巧云被陈强北的阵仗吓得丢了魂,白了陈建国一眼。
转身摔门进了屋,嘴里还念叨着,“一家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居然敢拿枪对着我,之前给他们的粮食就该拿去喂狗......”
张巧云进屋后,陈建国讪讪地看向陈强北。
“强北,你大娘人就这样,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大伯替她给你道歉。”
“虽然分了家,但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建国虽然这么说,可陈强北心里明白。
他这个大伯可做不了主,家里一切都在张巧云和董吉香那两个女人手里攥着呢。
于是他收起手里的猎枪,什么都没说,准备回自家屋里。
张建国见状,默默叹了口气,也转身回了堂屋。
临门一脚的时候,陈强北又听到堂屋里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哎呦,巧云,你们走的时候可结结实实背了五十斤玉米面,怎么才换这么点猪肉啊。”
董吉香盘点着儿子儿媳换回来的东西忍不住抱怨道。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年行情不好,又是灾又是病的,这三斤猪肉可是我跟建国在镇上求爷爷告奶奶才换回来的。”
“您就知足吧!”
等等,五十斤玉米面换三斤猪肉?陈强北顿住脚步。
往常大伯和大娘去镇上,十斤粮食能换一斤猪肉。
现如今五十斤磨好的玉米面才换三斤猪肉。
估计都不够张巧云一个人打牙祭的。
算了,这些跟他又没关系。
他推开自家屋门准备进去,迎面却撞上了准备出门的秦淑华。
月光下,秦淑华消瘦凹陷的脸上尽是担忧。
看到陈强北那一瞬间,她双眼通红,连忙扶了上去。
“你这孩子,昨天刚从风雪窝里捡回一条命,怎么又上山去了。”
确定陈强北完好无损后,秦淑华才松了口气。
夜色之下,秦淑华并没看见陈强北背上背着的东西。
她用自己粗糙的双手抚上自己儿子的脸颊。
“冷不冷,如今天寒地冻的,山上的猎物都聪明的很。”
“没打到也是常有的事,能安全回来就好。”
“刚才院子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大伯他们刚从镇上回来,肯定换了不少东西。”
“实在不行,妈去给你大娘道歉,虽说分了家,但是我手脚麻利,给她们干点活,总归能拿回来点粮食填肚子的。”
秦淑华说着,两眼一抹泪就要推门出去。
陈强北一把拦下她,两人推搡着回到屋里。
关上门,秦淑华这才看见自己儿子背上鼓鼓囊囊的一团。
陈强北脱下罩在身上的棉大衣,将一条肥硕的猪后腿甩在自家土炕上,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渍。
“妈,以后别再去给她们低三下气地干活了。”
“我说过,咱们自己能养活自己。”
一旁看见猪大腿的妹妹瞬间两眼放光,看向陈强北的眼神满是崇拜。
“哥哥果然没骗我,哥说分家之后再给我弄好吃的。”
“居然带回来这么多肉,妈!我们是不是能顿顿都吃肉了!”妹妹兴奋地晃着秦淑华的手问道。
秦淑华震惊的同时,看向陈强北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这么大一头猪,少说有一百五十斤往上。
就是整个西山最好的猎手遇上,也不一定能降服。
强北这干瘦的小身板,打这么大一头猎物,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想到这,她的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
“妈,别愣着了,我快饿死了,快去生火,咱家今天痛痛快快吃一回肉!”
陈强北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异样,立马揉着肚子说道。
“哎!我这就去......”秦淑华立马将眼泪一扫,高兴地张罗起来。
这年头能吃上一口荤腥都不容易,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肉。
立马把家里唯一的钝刀拿出来磨了又磨,对着硕大的猪后腿分割起来。
“这么大一条腿,少说有二三十斤呢,就算咱家一天吃三斤,少说也能吃上一星期了!”
秦淑华手上利落,语气里也难掩激动。
“太好喽,我们家顿顿都能吃肉喽!”妹妹也在一旁高兴的手舞足蹈。
陈强北将这和谐的一幕看在眼里,心里的柔软被触动。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拥有这么温馨幸福的家庭。
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像做梦一样,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突然想到什么,陈强北朝四周望了望,“妈,我爹呢,怎么不见他。”
听到陈强北这么问,原本嘴角快咧到后脑勺的秦淑华微微一愣。
随后暗暗叹了口气,“你爹在里屋躺了一天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听这语气有蹊跷,陈强北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秦淑华这才如实道来。
“你大娘从镇上回来后,穿了身时髦的新大衣,又轻巧又保暖。”
“特地来咱们这屋,在你爹面前显摆一圈,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什么话?”陈强北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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