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红艳辛苑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扔荒山十八年,替婚错嫁大首长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公子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娇慧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还威胁道:“你们就等着挨处分吧!”“你想处分谁?”别人也没看到许辛苑是怎么过去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站到了陈娇慧充满前,把黎响护在身后。“黎响都没碰你,你还想诬陷他,你这个人类也不是好东西。”许辛苑很生气地说,“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还挺会欺负人的。难怪你想让杜娟给你当妈。”陈娇慧气的吐血。“你闭嘴。”“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骚狐狸精!就知道勾搭男人,你不要脸。”陈娇慧破防了,什么脏话都往许辛苑身上丢。许辛苑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首先,我不是狐狸精。其次,我也没有勾搭男人。最后,我的脸在这里呢。天只是黑了,还有那么大的月亮,又不是看不见。难不成你是个瞎子?”众人哄堂大...
《被扔荒山十八年,替婚错嫁大首长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
陈娇慧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还威胁道:“你们就等着挨处分吧!”
“你想处分谁?”
别人也没看到许辛苑是怎么过去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站到了陈娇慧充满前,把黎响护在身后。
“黎响都没碰你,你还想诬陷他,你这个人类也不是好东西。”许辛苑很生气地说,“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还挺会欺负人的。难怪你想让杜娟给你当妈。”
陈娇慧气的吐血。
“你闭嘴。”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
“骚狐狸精!就知道勾搭男人,你不要脸。”陈娇慧破防了,什么脏话都往许辛苑身上丢。
许辛苑一本正经地纠正道:“首先,我不是狐狸精。其次,我也没有勾搭男人。最后,我的脸在这里呢。天只是黑了,还有那么大的月亮,又不是看不见。难不成你是个瞎子?”
众人哄堂大笑。
“你才瞎了。”
许辛苑回头跟黎响告状:“她瞎了还不承认。”
“可能脑子不好,咱们不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黎响哄着许辛苑,拉着她往乔子晏那边走。
陈娇慧没想到机械厂最有文化的男人,马上竟然这么狠。
关键是骂的人还是她?
陈娇慧愤怒地爬起来,指着黎响他们三个人说:“你们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跟上面举报,你们三个乱搞男女关系。”
许辛苑不懂乱搞男女关系是什么意思。
但直觉不是好话。
她回头就要去打陈娇慧,要不是黎响早有心理准备,紧紧地把人抓住,还及时开口:“别动手,再动手就是咱们的错了。我来处理,成不成?”
许辛苑怀疑的眼神让黎响很不想说话。
他顺毛捋:“再吵下去,只会让人看笑话。这样影响不好。”
“对你的影响不好吗?”许辛苑眼神真挚。
黎响想都不想就承认下来:“对,对我的名声不好,所以咱们不揍她了行不?”
她动手没个轻重的,万一真的把人一拳打死,一脚踢死,或者是直接扔天上掉下来摔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黎响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上千种,许辛苑弄死人的手段了。
“她要是再嘴欠怎么办?”许辛苑虚心求教,“村里的老刁婆,可是直接抽耳光的。她说,力气大点,直接能抽掉满嘴牙。”
陈娇慧听到这话一哆嗦。
别人不知道许辛苑力气多大,她这个一百四十多斤的人被她轻松踹飞的人还能不知道?
她惊恐地往后退。
黎响犀利的目光瞬间射向她,冷厉严肃道:“这件事我也会向上面反映。”
反映什么?
陈娇慧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只想回家跟公婆告状,让公公明天上班,直接开大会批评黎响和乔占东两个人。
他们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蔑视她,就是瞧不起她公公这个厂长。
陈娇慧都走了,其他人都散了。
随后又装了满满一车,最后剩下几样东西,塞不上去,乔占东和黎响就用手拿着。
俩人扛着东西走在后面,相互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了苦笑。
好家伙!
他们俩成了小废物。
前面,许辛苑推着高高的车子,车子上面坐着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兴奋的叽叽喳喳:“老大,你真厉害!你竟然能把王维兵的妈妈给踹飞。可真解气啊!”
“她经常欺负你吗?”许辛苑问他。
乔子晏摇头:“她不欺负我,她儿子欺负我。在托儿所,王维兵可喜欢欺负我了。乔大伟就是他的狗腿子,他们总是不让我喝水,也不让我上厕所。还总是把我堵在门口,不让我出去,非要我扫地。他们还笑话我尿裤子。”
“啥,啥玩意?”
许老太太差点没掉进炕洞子里去。
她急忙按住里面的土坯,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你真的愿意嫁过去?”
许辛苑扒拉着为数不多的记忆,不耐烦地说:“我爸当年不是还给你留了五百块钱,让你把我养大,剩下的给我当嫁妆的吗?你没养我,这个钱应该一分钱都没花吧?”
许老太太手指颤抖,没料到这事她也知道。
当初老二可是偷偷摸摸把钱塞给她的,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李家送来的缝纫机也给我。”听过这个可以用一辈子。
自行车都骑烂了,速度还没她跑得快。手表是男士的,她也戴不了,都换成钱算了。
“其他的换成钱。”
她面无表情地摊开手,直勾勾地看着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一样都舍不得给,就说:“缝纫机你也拿不走,你要了能有啥用?”
许辛苑二话不说,抓着许老太太后颈的领子,轻松把人提起来,还仰着头跟她对视。
脸不红气不喘地问:“我拿不走吗?”
许老太太像个被抓住乌龟壳的老乌龟,拼命捣着四肢。
“给你,给你!都给你!”
许辛苑刚把人放下,许老太太就头疼地说:“五百块钱都花没了,这些年家里吃喝都用了不少,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许辛苑拎起来。
“只能给你五十。”
一台缝纫机外加五十块钱就让许老太太心里在滴血了,再多给点,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许辛苑拎着人起身要往外走,许老太太害怕被她扔出去,尖声说:“一百一百,再给你一百!”
“怎么又不说人话。”
许辛苑走到门口,许老太太看到大儿子骂道:“老大,手表你儿子戴着,自行车你儿子骑着。你们家出一百。”
许老大对上冒红光的眼睛,一哆嗦就去戳他媳妇。
张翠华咬着牙,犹豫着。
空气中忽然飘来股骚味。
滴答~
滴答……
所有人都懵了。
下意识去看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恼羞成怒,怒骂大儿媳妇:“张翠华,好处你拿了,你还想一分钱不出?你要是不出这个钱,就让你闺女嫁过去。”
张翠华被骂得一激灵,忙说:“我出,我出一百!”
“啊。”
许辛苑瞬间松开手,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哎哟我滴娘啊!这个丧良心的小兔崽子,你咋就不摔死我呢。”
许老太太掉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
躲在外屋的男人们冲过来,刚要说话,就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
许辛苑跟瞬移似的,站在屋里,捂着鼻子,伸出手理直气壮地跟许老太太要:“现在就把钱给我,缝纫机也给我装好。等一会儿我就去火车站。”
被指着的许红艳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深怕步了许老太太后尘。
“你说真的?”
许老太太也不叫唤了,她小丑似的趴在炕上,脖子扭曲着问。
“我可不是你,拿钱不办事,亲孙女都能扔到山里喂野狼。”许辛苑才不跟他们拉家常,她握紧拳头,不耐烦地说,“快点,给钱!”
“给给给。”
许老太太恶狠狠地瞪张翠华:“傻站着干啥,还不快钱去拿钱。”
张翠华默不作声地走了,麻溜地把钱拿过来。依依不舍地递过去。
许辛苑一把把钱拿过来,装模作样地数了数,就目光森森盯着许老太太。
这个小王八羔子。
她眼眶含泪,强撑着坐起来,瞅着站在一旁的大儿媳妇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大家的,热水烧好了吗?给她洗洗头,洗洗澡。洗干净了,再把她送上火车。别一天到晚眼里都没活。”
“我这就去。”
为了闺女的后半辈子幸福,张翠华不敢反驳老太太,她急忙转身出去烧水。
许辛苑盯着老太太打开柜拿出钱,她不认识钱,但是看着老太太数完就会了。又偷偷地把张翠华给的钱重新数了一遍。
一百块没错。
许老太太数了一百块钱递过来。
她在旁边冷冰冰地提醒:“一百五,是一百五!”
许老太太一哆嗦,把手绢里包着的那点钱都给她了。
“还差五毛!”
许辛苑凶狠地盯着许老太太,一分钱都不想少拿。
“少五毛钱是对你好。二百五这个数不吉利。”
“那就多给五毛。”
许辛苑不肯少要一分钱。
从未来的记忆中得知,钱是很重要的东西,只能多不能少。
许老太太对上泛着红光的眼睛,缩了下脖子,抠抠搜搜地递出去一块钱。
许辛苑把钱抓在手里,想了想又把许老太太包钱的手绢拿过来。转头看着柜里半新不旧的军用书包,直接拿出来背上,再把钱放进去。
“这个军用水壶也是我爸拿回来的。”
柜上旧的军用水壶她没拿,她把许老太太当宝贝的那个水壶拿出来也挎在身上。
许老太太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又敢怒不敢言。
她气急败坏地冲着外面骂道:“水还没烧好吗?干个活也这么磨磨唧唧的。”
“马上好了。”
张翠华不敢回嘴,毕竟这事儿要不是老太太出面,她闺女就要嫁给那个短命鬼,去过苦日子。
许辛苑抱着东西,大摇大摆地从屋里出来。
许家的男人还给她让地方,没有一个人敢碰她的。他们自认为是个爷们儿,力气大,也没大到能轻松把许老太太举起来的地步。
许辛苑看都没看他们抱着军用水壶就往外面走。
她一走,许老太太就往地上瘫。
“奶奶!”
许红艳想扶住许老太太,谁知道许老太太死沉死沉的,她没拉住,也跟着许老太太一起摔倒在地。许家其他人反应过来,急忙过来拉人。
“妈,你没事儿吧?”
许老大和许老三把许老太太拉起来,送到炕上。许红艳才能爬起来,捂着摔疼的屁股,心里直骂晦气。
许老太太指着大儿子骂道:“我为你闺女的事操心,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人事?丢下你老娘和你闺女媳妇直接跑去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许老大一声不吭,任由许老太太骂。
真吵。
许辛苑自动屏蔽许老太太的污言秽语,专心致志地给自己找吃的。
她蹲在鸡窝门口,朝着里面伸出手。
其他人瞅着那媳妇,到嘴边的话都都咽了下去。
厂长的儿媳妇他们想得罪也得掂量一下。
万一惹得陈娇慧不高兴,回去跟厂长说。厂长再给她们爱人穿小鞋,那日子还要不要过的?
就在大家伙纠结,要不要帮帮那小孩儿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吐字清晰的话语,在场众人听得分明。
“那个女人那么好,你直接领回去当妈不是挺好的?”
众人看到陈娇慧气得发紫的脸,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他们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神人敢这么说。
乔子晏听到这个声音,欢快地蹦起来,高兴地喊:“老大婶婶!”
“你叫老大?”
陈娇慧等人走到跟前,轻蔑地打量着对方,当她看清楚许辛苑那张脸的时候,瞳孔都跟着地震。
这是人吗?
该不会是妖精吧。
人怎么可能长成这个样子。
许辛苑也在打量陈慧娇,她的眼睛晚上比白天还好使,看着陈娇慧那副一脸鬼的样子,很是嫌弃地说:“这人你认识吗?”
乔子晏点头:“认识,杜娟把我爸爸拿回来的蜂蜜偷偷给她送去了。想让她把杜娟弄到染织厂去。”
“难怪想把杜娟当妈,杜娟对她真的还挺好的。”
许辛苑觉得自己错怪了陈慧娇。
乔子晏脆生生地说:“那当然了。杜娟还给她洗小背心小裤衩呢。”
“杜娟给你洗过吗?”许辛苑问。
乔子晏摇头,委屈地跟许辛苑告状:“她才不给我洗,她都让我自己洗。我把小裤头洗烂了,她就跟我爸爸告状。说我太皮,很淘气,裤子都穿坏了。”
许辛苑叹了口气,语气特别真诚地对陈娇慧说:“难怪你想让杜娟当你妈妈,她的确把你照顾得挺好的。”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的,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同时哄笑。
陈娇慧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指着许辛苑的鼻子骂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这个小骚狐狸精就没安好心。你是不是早就爬上了乔占东的床,给乔……”
许辛苑一脚就把人给踹飞了。
好赖话她还是听得懂的。
“啊……”
陈娇慧惨叫一声人就飞出去五六米远,咣当一下掉在地上。她屁股都摔烂了,哎哟着睁开眼,对上两张阴沉的脸,下意识训斥乔占东。
“乔占东,你不是个东西。杜娟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跟别的女人勾搭上。”
“闭嘴!”
开口训斥陈娇慧的不是乔占东,而是旁边那个冷面男人黎响。
陈娇慧吓得一个激灵。
她公公可是机械厂的厂长,黎响充其量只是个工人。他怎么敢让她闭嘴的?
陈娇慧从地上爬起来,讥讽地说:“你也看上那个小狐狸精了?不然你干嘛替那个小狐狸说话?”
“哼,坏人!”
大人还没开口,乔子晏就像个炮弹一样冲过来,一下把陈慧娇给踹趴在地上。陈慧娇吃了一嘴土,气得垂着地尖叫。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动静越大,看热闹的人越多。
有人惊讶地问:“这是咋回事?王厂长儿媳妇咋还趴在地上了呢?”
“这还没过年,怎么就行这么大礼?这时候磕头可没压岁钱啊。”
“咳!她逗人家孩子了,说的话有点难听。人家孩子有人护着,她就开始骂人,骂得那叫一个脏。你瞅见没?就是那个瘦了吧唧的小丫头,力气老大了,一脚就把人给踹飞了出去。”
“哦,就这么点事儿啊?”
黎响脸一黑。
他的脸皮的确没有乔占东那么厚。
来回到家,开始卸车。
黎响没让许辛苑帮忙干活,而是让她自己去玩。想到她也没朋友,唯一熟悉的人就是乔子晏。
天要快擦黑。
小孩子一个人在宿舍门口,估计也会害怕。
他就说:“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子晏玩。正好陪陪他。等会儿咱们一起回来。”
“那我这就去。”
许辛苑转身要走,被黎响拉住手腕。
真细。
黎响感觉握住的不像是一个成年的手腕,小孩儿的手腕都比她粗。
他也想不通,她不吃饭,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力气。
难道……
就因为不吃饭才有这么大的力气?
黎响在国外,见过很多残忍的实验数据,只知道不吃饭会饿死人,绝对不会像许辛苑这样,力大无穷。亏得她是在这里长大,要是在国外,十有八九会被人抓去做实验。
即便如此,还是要小心。
“干嘛?”
许辛苑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
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没被人拐跑,真是不容易。
“拿着这个吃,别人要问你吃饭了吗?你就说自己吃了。要是有人问你为什么力气这么大,你就说天生的。不要告诉别人,你不爱吃饭,记住了吗?”
他的语气太严肃了。
严肃到许辛苑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和紧张。
她想了想,学着村里大娘送女儿出嫁时的动作,抬起手摸摸他的头:“放心啊,别怕。”
“噗嗤……”
黎响阴沉沉地转过头,乔占东捂着嘴的手放下来,疯狂摆手:“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间没控制住 。”
真的太好笑了。
那画面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憋不住一点。
许辛苑不懂乔占东为什么笑,她自认为哄好了黎响:“那我去找乔子晏玩了。”
话音未落,人都不见了。
黎响无力扶额。
不是告诉她,让她慢点,不要着急,尽量像个正常人一样了吗?
“哈哈哈哈哈……”
许辛苑走了,乔占东彻底放开了笑。
“笑够了没有?”黎响眼神超凶。
乔占东连连点头:“兄弟,你爸爸这是从哪儿给你找来的大宝贝?能让他再找一个来不?”
“你什么意思?”黎响瞥了他一眼,语气有点不爽。
“我其实不想结婚了。可我儿子得有人照顾,我就想着,万一真要结婚,我想找一个跟弟妹这样心思单纯的人。这样的人,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那双眼睛明亮的我看见了都自惭形秽。而且,这样性格的人也跟子晏能玩得来,我就不担心子晏被人欺负了。”
乔占东开始还笑着,后面眼眶发红。
一个大男人轻易不落泪,想到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让儿子吃了那么多年苦都没察觉到,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以后就想着怎么对你儿子好就行了。再说,同样是那个女人带大的孩子,你的儿子都没长歪,你应该高兴才是。”
事已至此,想那么多没有用,还不如多想想以后。
黎响从不会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
乔占东不难受了。
他神色复杂地说:“你是真不会安慰人。”
“你没被安慰到?”黎响挑眉。
乔占东沉默。
“安慰到了。”
“吃饭,吃了饭去接他们俩回来。”
“好。”
两个男人吃饭风卷残云。
吃相又都不难看,就是速度快。
吃过饭,他们俩把东西放屋子里拿。
“这些都是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先放在西屋。”
那是他疼到心坎儿里的孩子。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孩子好。
他们俩的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乔占东难过到瞬间衰老了十岁。
他媳妇难产死的,儿子还那么小,他忙的不可开交。他想找个人照顾儿子,一直都没遇见合适的。恰好,医院里有打扫卫生的小媳妇。
她是带着孩子来随军的,没想到丈夫死了。她没工作,也不想回到村里被婆婆磨搓,就哀求单位的领导给她和孩子一口饭吃。
单位的领导想着她是英雄的家属,就安排她到医院打扫卫生。
她儿子也不大,刚好有奶水。无意间听说他的困难,主动提出照顾子晏。
他给她钱,她说啥都不要。
乔占东还记得杜娟笑的格外真诚地说:“乔工,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照顾孩子的。我是真心喜欢孩子。他刚出生就没了妈妈,我看着就心疼。刚好我奶水足,喂两个小孩儿没问题。而且,我们家大伟,也能吃饭了,后面不用我喂奶也行。”
乔占东对她的孩子心怀愧疚。
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跟食堂的人说好了,每天给她做点猪蹄汤下奶,再买两只鸡,给她补身体。
乔占东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个女人。
孩子长得健康结实,却离不开她,还对她喊妈妈。
他知道这样对她名声不好,于是主动找到她的领导撮合,两人领了证。
这么多年,他在外赚钱,她在家带孩子。
日子和和美美。
撕开和美的外皮,内里竟这般不堪。
乔占东再次抬手朝着儿子招手:“子晏,你过来,到爸爸跟前来。”
“我不去。”
乔子晏可硬气了。
他老大超厉害,一下子就能把他拉住。他这条命,以后就是老大的了!
“过来,爸爸不会再打你了。”乔占东想到这里就呼吸困难。
杜娟说孩子太调皮,不好管。
他就亲自动手。
孩子见着他就躲,和他也不亲,每天气得他跳脚。
他现在才知道为啥。
这孩子在家里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都已经死了,我这条命是我老大救的。我已经把命还给你了,以后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要管我。”
乔子晏紧紧地靠着墙,他知道许辛苑在屋子里就特别有安全感。
“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周围的人惊呼。
他们也是看着乔子晏长大的。
多多少少也知道这孩子皮,天天挨骂。
他们从来没多想,下意识认为这孩子调皮捣蛋,才被杜娟骂。
要是这孩子调皮是有原因的,那……
众人看向杜娟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可真会装。”
“我还说,这后妈当得比亲妈都好。搞了半天都是做给咱们看的。”
“你看看乔大伟,一身贼膘。你再看看乔子晏,轻得跟纸糊的似的。不用问也知道,谁在家里受了苦。”
……
乔占东还没从儿子那句话的重击中缓过来,再一次被邻里的那些话给伤到了。
杜娟害怕极了。
她扑过来,抱住乔占东的腿说:“占东,你知道的,我没有打过孩子。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我没有亏待他。我要是真不喜欢这孩子,我怎么可能把他拉扯那么大呢?你好好想想,我要是真让他受了委屈,他还能是这个张扬跋扈的性子吗?”
杜娟从来都不会在明面上虐待孩子。
她做的那些事,小孩子说不明白的。
不想,乔占东狠狠地甩开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用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厌恶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跟保卫科的人说吧。”
“乔占东,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娟狼狈地站起来质问,“你要把我送到保卫科去?”
“不只是你,还有你儿子。”
乔占东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才特意早早回来。他听到一声惨叫,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孩儿从四楼掉下来。
那是他家的窗户。
那个孩子是……
他当时发了疯似的冲过来,只看到一个小姑娘伸手拉住了他儿子。乔占东看到儿子没受伤,很安全,还能跟那个小姑娘斗嘴,踉跄着瘫坐在地上。
“我全都看到了。”
乔占东一开口,杜娟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看到了什么?”
她今天没打乔子晏。
就是骂了几句,和平时一样,都是为了那孩子好。
乔占东眼底猩红,充满恨意地说:“我看到大伟站在窗户前,把子晏抱起来从窗户里扔下来。我还看到,黎工的对象,救了子晏。我还看到,你在窗户上,假惺惺地往下看,丝毫不担心子晏的死活。”
看热闹的人哗然。
他们都迅速远离杜娟。
杜娟听出乔占东的意思,他不要她们娘俩了。
“占东,占东你听我说。大卫就是跟弟弟闹着玩,绝对不是故意的。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现在就把他叫下来,让他给子晏赔不是,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你消气就行。”
杜娟起身就往要宿舍楼里走,想把乔大伟叫出来。
乔占东不为所动:“那就让子晏把他也从四楼推下来。”
站在一旁的乔子晏跃跃欲试。
他愿意推。
杜娟尖声喊道:“乔占东,你怎么这么恶毒。大伟还是个孩子,他从四楼掉下来摔死了怎么办?”
乔占东脸色阴沉:“子晏不也被他推下来了?”
“他不是没死吗?他没死你还计较什么?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你还不满意吗?”
乔大伟是杜娟的命根子,杜娟是不允许乔大伟有任何危险的。
“没死就不能计较了是吗?”
乔占东好像第一次认识杜娟一样,心神巨震。
他印象里的杜娟是温柔的,善良的,勤劳的,充满母爱的女性。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才彻底明白,他儿子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离婚吧,保卫科的同志,麻烦你们把人带走。”
杜娟嘶吼:“我不走,不走,我没有错,你们凭什么带走我?”
“把她嘴给堵上。”
保卫科的人听到消息就过来了,听了个全程,觉得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压着她的力气一点都不小,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乔占东不知道怎么走到儿子跟前的。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儿子那瘦瘦的小脸,对上儿子充满怀疑的眼神,放下了高高在上的父亲身份,主动跟孩子低头。
“子晏,是爸爸错怪你了,都是爸爸的错。你调皮,但不坏。你想保护自己,是爸爸没能及时发现。以后不会了,就是以后你没有妈妈了,日子过的会辛苦点,你……”
他还担心孩子会心软。
有时候,女人一哭,孩子就会原谅妈妈,他们甚至也不会怪爸爸,只要爸爸放下身段去承认错误。
孩子就是最善良的人。
乔子晏根本就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小孩儿:“她真不是我亲妈啊?难怪从来不让我吃肉,还骂我吃的饭太多,我天天都吃不饱。”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鲜血淋淋的刀子,狠狠地插进乔占东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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