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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港城太平山热门小说阮晓棠邓程渝

沈斯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纪舟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女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而那男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突然消失好玩吗?”邓程渝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阮晓棠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男人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可她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小叔,”她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阮晓棠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他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可她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邓程渝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回去?去哪,”...

主角:阮晓棠邓程渝   更新:2025-01-04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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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热门小说阮晓棠邓程渝》,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舟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女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而那男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突然消失好玩吗?”邓程渝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阮晓棠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男人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可她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小叔,”她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阮晓棠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他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可她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邓程渝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回去?去哪,”...

《不见港城太平山热门小说阮晓棠邓程渝》精彩片段




纪舟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女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

而那男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

“突然消失好玩吗?”邓程渝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

阮晓棠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

男人的语气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

可她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

“小叔,”她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

“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

阮晓棠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

他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

可她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

邓程渝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

“回去?去哪,”阮晓棠扯了扯嘴角,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是回太平山围观你的新婚生活,还是回阮家。”

她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你专门跑过来抓我,难道就是为了......”

似乎被女人眼底的哀忧和自嘲灼烧到,邓程渝下意识回避了一秒,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满是悔意和酸痛。

“晓棠,”他直挺挺的背微微躬了些,嗓音放软,“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管是婚纱的事,还是阮家要求你联姻的事。”

他的手抬起想要握住阮晓棠的肩膀,却被人后撤躲开,扑了个空。

邓程渝的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蜷缩着放下。

眼前人的防备和排斥让他的胸口止不住地发闷发堵,可这一切却又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伤害的。

邓程渝垂着头,情真意切地低声道:“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不多调查一下就冤枉了你,你生我多大的气都是应该的,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好吗?”

阮晓棠抿着嘴不说话,他又接着说:“我不知道阮家给你安排联姻,不然我不会要你回去,真的,你不用理睬他们,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的。”

“晓棠,你原谅我,行不行?”

阮晓棠从未见过邓程渝这副样子,他从来目空一切,不可一世,都是别人向他俯首称臣,什么时候这么跟人道过歉求原谅,声音里的恳切几乎有些低声下气。

她的心好像酸软了一下,被触动。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说话好不好宝宝,”对方始终沉默,邓程渝罕见地发慌,按捺住自己想要触碰的手指,“你别不和我说话。”

阮晓棠回过神,眼睛轻眨了了一下,她的神情很淡:“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这句话,邓程渝当下心中大喜,然而甚至还没等身体作出反应,又听见对方说:

“但是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再去港城了,小叔。”

仿佛迎面泼了一桶冷水,升腾的热意和喜悦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她甚至用的是“去”,而不是“回”,邓程渝莫名地捕捉到。

阮晓棠抓着自己的手腕,触碰到腕上戴着的手链,那是今天和纪舟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小叔,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你不会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她语气平静地说。

邓程渝愣神地听着她重复自己的话,心口突突地跳。

“我原谅你了,没有赌气,也没有别的要求。”

“只有这一个。”

“你放过我吧。”




无处可去,阮晓棠在酒店开了个房间。

坐在床边的靠椅上,她麻木地一口一口灌自己红酒。

脑海里胡作一团,一会儿是邓程渝护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是他疾言厉色指责她的面容。

一会儿是她蹩脚青涩的告白,一会儿是他对另一个人的蜜语。

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恍如隔世一般。

她浑浑噩噩地醉晕过去,再次睁开眼时还没完全清醒就难受得冲进厕所呕吐。

扒着马桶狼狈地吐完,阮晓棠挪到洗手台漱口。

抬头看向镜中时,她愣住。

意料之外的男人靠在门框上沉沉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她愣愣地问。

邓程渝在镜中和她对视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刷的我的卡。”

撑着台子的手猛地攥紧,阮晓棠低下头有些难堪:“抱歉......我没注意。”

“我,我把卡还给你。”

邓程渝对她的反应皱了皱眉,张嘴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却还是没说。

“两晚都没回家,却在这住酒店,你是在赌气?”

听到男人冷冷的声音,阮晓棠先是一怔,随后苦笑出声。

“不是你让我不要见你......”

女孩失了神的样子让邓程渝莫名胸闷又心堵。

“你只要道个歉,好好认错,这事就算过了,非要这么犟是吗?”

阮晓棠咬着下嘴唇,咬到发白,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了,不是我。”

身后传来一声叹气,随后她的手腕被拉住:“你过来。”

阮晓棠坐在沙发上,邓程渝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笼在她的身上。

女人低着头不看他,细瘦的手指垂着勾在一起。

“你想不通是吗,还是对我不死心。”

她盯着酒店的地毯上的花纹,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男人单膝蹲下来,伸手抚了一下阮晓棠的侧脸:“说话。”

我喜欢你,我钟意你,我爱你,

她曾说了无数无数遍,

一次次地把真心剖白,却被弃如敝履。

好像一辈子都说尽了,她再说不出了。

看到女人清泠又灰败的瞳孔,邓程渝情绪止不住的低。

“晓棠,”他两掌抱住女人冰冷的手指,尽可能用柔和的语气说,

“只要你这次知道错了,以后听话不捣乱,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不会变。”

阮晓棠起初没听懂,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

“你要让我当你的情人是吗?当婚姻的第三者?”她荒谬地问。

邓程渝像是对她的语气和反应有些不满,

眉毛拧了一下,但还是耐心地哄道:

“我只不过是联姻,你没必要想的那么严重跟我无理取闹。”

“只要你想,我们可以保持不变,直到你...”他顿了一下,还是接着说,

“直到你想通,找到你真正爱的想结婚的人。”

阮晓棠僵着身子,瞳孔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邓程渝自以为说的够清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他揽过女人的后颈,倾身要给她一个安抚的吻。

然而将将触碰到时,阮晓棠猛地后仰侧过脸躲开。

长发遮住她的脸,邓程渝扑了个空,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到对方身体的轻颤。

“邓程渝,”她的声线很平,轻声说,“在你看来,我那么没自尊吗?”

“我的真心那么轻贱吗?”

对方声音里的平静的绝望和心死是那么浓烈,邓程渝倏尔有些心慌,破天荒地反思自己。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他眉头皱了一下,“这难道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的脸偏到一边,一个红印缓缓显现。

阮晓棠急促地呼吸着,右手用力过猛,止不住地发麻发抖。

她很想哭,但也许是泪已经流干了,眼睛只生涩得发疼。

那一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也彻底打碎她所有残存的幻想和希冀。

邓程渝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谁曾对他这样过。

他顶了顶腮,笑了一声,下意识想发火。

扭头看到阮晓棠的脸时,又仿佛被水浇灭,无力地发不出脾气。

他用一种哄小孩子的宽容语气:

“我不跟你计较,你想清楚了随时和我说。”

“你那么不想回阮家就算了,也别住酒店,回家。我这几天会出差,你自己好好想想。”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回答,邓程渝最后摸了摸她的头,抬脚走了。

“小叔,”阮晓棠看向他的背影,男人站住脚,她很轻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对我的那些好。

也谢谢你,让我清醒了。

门被扣上。

她最后呢喃了一句。

祝你新婚快乐。




男人挂了电话,大手随意地揉了揉女孩的头。

“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

阮晓棠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

男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小叔个面子。”

阮晓棠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

傍晚的云晚餐厅。

下了车,阮晓棠下意识想挽上男人的手臂,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扑了个空,她偏头看去。

邓程渝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面色如常。

她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

“进去吧。”

“......嗯。”

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

一个女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

“阿舒。”邓程渝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

陈舒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渝。”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也被对方接住。

阮晓棠隔着几步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看那女人。

簪发,旗袍,淡妆,气质出尘清婉。

这就是邓程渝要娶的人。

阿舒阿渝,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

她从没叫过邓程渝阿渝,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叫。

“这位是晓棠,是吗?”

陈舒探过头,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

阮晓棠对上她的眼神,心口一跳。

邓程渝勾了勾手,示意她上前来。

“你好,初次见面。”陈舒换了普通话,语调轻缓。

站得近了,阮晓棠不自觉地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正是昨天男人身上带着的。

她搁在裙摆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邓程渝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她背,低声说:“叫人。”

“小...”阮晓棠哽了一下,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小婶。”

陈舒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侧头撞见男人促狭的眼神,耳尖更是泛红。

“感觉叫老了......”她身体靠近男人,嗔怪道。

邓程渝笑了,哄着:“那你想听什么,随你了。”

阮晓棠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手被牵住。

“晓棠,你叫我阿舒姐,舒舒姐,都可以,”陈舒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我听阿渝说过很多的,以后我也会对你好。”

阮晓棠的瞳孔有些颤,手触碰的温度烫的她想收回:“好,谢谢阿舒姐。”

餐桌上,邓程渝和陈舒闲口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阮晓棠攥着刀叉盯着盘子,缓慢咀嚼食之无味。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桌对面的陈舒发出小声的惊呼。

烟花炸开,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

阮晓棠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迟缓地抬头。

邓程渝扶着女人的肩,半包住她。

陈舒靠着,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无人在意。

阮晓棠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

邓程渝也是为她放了一场烟花。

她生命中第一次,穿着漂亮的礼服,坐在俯瞰夜景的地方,有蛋糕音乐和烟花。

她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庆祝的。

她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对她那样好的人。

烟火的色彩落在男人侧脸上,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四岁的样貌。




邮轮办party,阮晓棠本不想凑这个热闹。

但纪舟整个白天都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游说,好像是工作人员一样得推销。

阮晓棠对上他的笑脸,几乎能看到他身后拼命摇着的尾巴。

她无奈地答应下来,对方立马发出高兴的欢呼声。

派对在邮轮的酒吧举行,办得很热闹。

像是邮轮上所有的年轻人都跑过来凑热闹,萍水相逢语言不通也玩得盎然。

阮晓棠被拉着在舞池中蹦。

欢乐,尽兴,似是能忘却所有伤痛和烦忧。

她几乎忘了上一次这么肆意地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纪舟凑过去大声地说:“我说跟我来是正确的选择吧!”

阮晓棠笑着点了点头。

缤纷的灯光落在眼前人精致的五官上,纪舟在一片嘈杂中忽然觉得世界很安静,只能听见自己不受控的心跳声。

其实对方一上船他便注意到了她。

不只是因为眼熟,更因为作为摄影师的直觉,敏锐地察觉到女人身上忧伤的故事感。

当他真正接触到时,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直觉。

而此时第一次看到对方毫无保留的大笑,他不由自主地按下快门。

但相机不在手头,他只能用原始的办法。

用眼睛一点点描摹记录,然后印在心里。

阮晓棠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回看过去,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她感受到有一只手试探性地,一点点地,勾起她的指尖,她很慢地眨了下眼,没有动。

好像有些热,她迟钝地想,相贴的掌心出了好多汗。

后半场的时候,阮晓棠一直坐在吧台喝酒,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舟从甲板吹风回来,坐在阮晓棠身边,感觉脸上降下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他干咳两声,然后吱唔着刚想开口。

阮晓棠蓦地扭头说:“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女人的脸很红,一看就是喝上了头,但又很安静,甚至口齿清晰。

纪舟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站在舱外等她,看她攥着一张东西从房里出来,二人一同站在甲板上。

那是一张照片,画面上是稚嫩一些的阮晓棠,以及站在她身边的陌生男人。

他低头看了几秒,抬眼发现阮晓棠也垂着眸。

她落在照片上的视线里,又出现纪舟感受到的那股怅惘。

“你......喜欢的人吗?”他斟酌着开口。

阮晓棠似乎晃了晃神,愣愣地点了下头:“嗯,很多年。”

末了她又补了句:“以前。”

纪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半晌,他忽然掏出打火机:“丢了呗,或者烧了。”

阮晓棠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

“感觉是个渣男啊,”他总是翘着的嘴角忿忿地说,“肯定让你伤心了!”

纪舟摊着手掌将打火机递过去,低着声像鼓励又像哄骗:“不要记着他了,晓棠。”

阮晓棠动作很慢地接过,捏着那张照片,打了几次才打起火。

她抬眼对上纪舟的目光,缓缓将照片移到火上。

照片的火势很快蔓延,一点点蚕食掉那个人的身子。

她松开手,残余落入深海,碎屑随风飘走,再也不见。

邮轮在港口停靠一天,纪舟约阮晓棠下船去玩。

纪舟为了摄影采风,背着相机在世界各地到处跑,各地的风土人情都略知一二。

经停的这座城市他已然来过很多次,非常熟悉,但依旧兴致勃勃。

因为和过往的任何一次旅途都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带着阮晓棠逛了一天,看着对方欢喜的神色心里也止不住高兴。

一路上几乎就没松开相机,对着人东拍西拍。

阮晓棠已然适应,默许了对方的镜头。

也默许了,有些微妙的暧昧。

一直玩到晚上才登船,纪舟还在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先前的奇遇。

突然,身边的人猛地站住脚,生了钉般地站在原地。

他疑惑地止住话音,扭头看去。

一个男人站在船上,面色阴沉,锋利的眼神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又复归另一个人身上。

纪舟反应了两秒。

啊,照片上那个渣男。

汽笛声响起,邮轮开船了。




回别墅的路上,车内始终静默。

阮晓棠盯着窗外发呆,悲哀地为邓程渝没有带陈舒回家而庆幸。

邓程渝没有为她开门,而是径直独自先行。

阮晓棠踩着高跟鞋亦步亦趋地看着他的背影,惶惶又苦涩。

她今天穿的是新鞋,后脚跟已被磨出了血。

若是在以前,邓程渝一定会注意到,并且握着她的腿亲自上药。

可今天他只是大步地走在前面,丝毫不关注落在身后走不快的她。

张姨刚上前问候,便看见男人摆了摆手,立刻会意地带走所有的佣人。

邓程渝将外套随意地丢在沙发上,扯着领带转身。

“你刚刚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冷硬,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迟几步进来的阮晓棠。

女孩的眉眼耷拉着,瞳孔像蒙了一层水光。

“......什么?”阮晓棠轻声回问。

邓程渝眉头拧了下:“装傻?”

“放烟火的时候,为什么勾我的腿?”

他直截了当地质询,阮晓棠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

“我,”她的嗓子哑了一瞬,“我只是......”

只是吃醋,只是不甘心,

只是想知道我和陈舒谁对你更重要。

只是想让你注意我,只看着我,

只是想让你,让你爱我。

有太多太多,可她一句也说不出口。

无论哪一句,如今看来,都像是自取其辱。

邓程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分辨不出喜怒和情绪。

阮晓棠承不住这样的目光,抿着唇躲开视线。

后脚跟新鲜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随着心跳一突一突。

蓦地,她积蓄了点勇气,

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你爱陈舒吗?”

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邓程渝露出一点讶异,

他开口说:“她很好。”

“你爱她所以要和她结婚吗?”

“她是最佳选择。”

“所以你其实不爱她。”

“这不重要。”

“那你爱我吗?”

声音忽然停止了。

“你爱我吗?”

阮晓棠上前攥住男人的袖口,泫然欲泣地问道。

男人垂眸看着她,避而回答:“你是不是忘了你叫我什么?”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可以以后不叫你小叔。”

“这不是仅仅一个称谓问题。”

说罢邓程渝要拂开她的手,却被不依不饶地抓着。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接受我的表白?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和我亲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像溺水者拉住唯一生的希望一样,凄凄地问,

她一句一句地问,

每问一句,就像在心脏上自剖一刀,

然后期望着对方给她上药。

而邓程渝只是缄默地看着她。

倏尔,阮晓棠感到自己就像是等待处决的犯人,

等待悬而不决的刀柄,宣判她背德的罪孽和经年的痴心妄想。

不知过了多久,审判者终于开口。

“我曾经说过,我答应你爷爷关照你,不让你受委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向我表白,吻我,可以,

你年纪小没谈过恋爱,在我身上先体验一下也ok,

这样以后眼光也高了,不会随便被人骗。”

“现在看来是我当时混沌冲动了,其实应该和你说清楚对吗?你也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邓程渝顿了下,复又说:

“晓棠,其实你也不一定认识到自己对我是怎么样的,也许只是把依赖弄混......”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阮晓棠哑着嗓子开口,喉咙仿佛被刀割般,

“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女孩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邓程渝手指微微蜷动了下,下意识想为她擦泪,但终究没动。

“我知道自己,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阮晓棠觉得自己从未这么赤裸过,好像把一整颗心都剖开来给人看。

她看到邓程渝似乎暗叹了口气,然后像是在说情话般,用粤语低声说:

“但是我的人生不需要爱情,小姑娘。”

紧抓不放的手不知何时逐渐松了力道,直到现在,彻底垂下。

阮晓棠怔怔地听那句话,泪珠挂在脸上缓缓滑落。

邓程渝视线追着那滴泪,直至它掉下。

“但我永远都是你小叔。”

阮晓棠的身体晃了晃,失了力地跪坐在地。

他侧过脸不再看,沉默了几秒,最后说:

“我和你之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要结婚,你想要爱情,你也长大了,可以去找喜欢的人了。”

“但是今天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摆正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男人顿了下,

“你就别待在太平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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