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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全文免费

青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烧了一夜的潇湘苑,只剩下一片废墟。饶是孟静雯早上带着紫竹来过一趟,看见此景也直难受。众人男女分队,跨着遍地狼藉,往东北角的柴房行去。茗芷搀着宋筠熙,走在女眷中间,一举一动都被王嬷嬷严密监视着。宋筠熙远远看了眼昨夜发现的防火带,果然已经被大夫人她们清除痕迹了。幸好连夜让茗芷把关键物证留下了。那么,怎样才能避开大夫人的耳目,让崔嬷嬷的鎏金花钿被发现呢?茗芷说过,她将花钿藏在靠东的窗根底,宋筠熙只是远远瞥了一眼。这物证若是由宋筠熙和茗芷发现,必会引来怀疑,不仅物证的公信力会大打折扣,还极可能被大夫人判定为栽赃。细细思索后,宋筠熙决定借他人之手来达成目标,而在场所有人中,孟昭风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宋筠熙抬头眺望,此时已经过了晌午,西斜的日头...

主角:宋筠熙茗芷   更新:2025-01-05 1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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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烧了一夜的潇湘苑,只剩下一片废墟。饶是孟静雯早上带着紫竹来过一趟,看见此景也直难受。众人男女分队,跨着遍地狼藉,往东北角的柴房行去。茗芷搀着宋筠熙,走在女眷中间,一举一动都被王嬷嬷严密监视着。宋筠熙远远看了眼昨夜发现的防火带,果然已经被大夫人她们清除痕迹了。幸好连夜让茗芷把关键物证留下了。那么,怎样才能避开大夫人的耳目,让崔嬷嬷的鎏金花钿被发现呢?茗芷说过,她将花钿藏在靠东的窗根底,宋筠熙只是远远瞥了一眼。这物证若是由宋筠熙和茗芷发现,必会引来怀疑,不仅物证的公信力会大打折扣,还极可能被大夫人判定为栽赃。细细思索后,宋筠熙决定借他人之手来达成目标,而在场所有人中,孟昭风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宋筠熙抬头眺望,此时已经过了晌午,西斜的日头...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烧了一夜的潇湘苑,只剩下一片废墟。
饶是孟静雯早上带着紫竹来过一趟,看见此景也直难受。
众人男女分队,跨着遍地狼藉,往东北角的柴房行去。
茗芷搀着宋筠熙,走在女眷中间,一举一动都被王嬷嬷严密监视着。
宋筠熙远远看了眼昨夜发现的防火带,果然已经被大夫人她们清除痕迹了。
幸好连夜让茗芷把关键物证留下了。
那么,怎样才能避开大夫人的耳目,让崔嬷嬷的鎏金花钿被发现呢?
茗芷说过,她将花钿藏在靠东的窗根底,宋筠熙只是远远瞥了一眼。
这物证若是由宋筠熙和茗芷发现,必会引来怀疑,不仅物证的公信力会大打折扣,还极可能被大夫人判定为栽赃。
细细思索后,宋筠熙决定借他人之手来达成目标,而在场所有人中,孟昭风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宋筠熙抬头眺望,此时已经过了晌午,西斜的日头把人影拖得斜长。
藏匿花钿的东窗墙根,正处在阴影里,面上还掩了几片枯叶,不细看难以发现。
这样的话......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茗芷,你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加重了,怎么愈发疼了?”
宋筠熙轻抚着伤口,装作很疼的样子,朱唇轻吟......
茗芷一头雾水,她知道这伤口是假的,在这紧要关头,姑娘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盯着伤口瞧了许久,几番欲言又止。
宋筠熙:“ 不知怎的,方才这伤口疼得厉害,怕是被这日头一晒,更严重了。
茗芷,你帮我向雅兰借三姨娘的镜子好不好?我看看脸上怎么了。”
“姑娘?”茗芷满脸问号,正想问,余光却见王嬷嬷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她们。
宋筠熙冲她眨眨眼,茗芷瞬间开窍了,急忙改口道:“姑娘,你在此等我,我马上回来。”
再回来时,茗芷便看见姑娘坐在石墩上,那孟昭风不知什么时候摸到附近。
茗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镜子递给宋筠熙后,拉着孟昭风往后边走。
“茗芷你干嘛啊?”
“四公子,三姨娘说了,有我家姑娘的地方,你得离得远远的,下回再让我看见,我就告诉三姨娘去!”
“嘿,本公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
诶?那是什么?茗芷你看!”
茗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竟见到一个明亮的光斑在快速移动。
这是什么?
再寻那光斑之时 ,竟然移至东窗墙根处,就是 她藏鎏金花钿的地方。
茗芷紧张得不行,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呆呆站在原地,却见孟昭风先一步跑了过去。
再看其他人,好像并没发现。
怎么回事,难道是......姑娘?
茗芷再看向姑娘,只见她仍站在原处,对着镜子查看脸上的伤口,并无异样。
很快便听见孟昭风欣喜的声音:
“大家看,我发现了什么!”
宋筠熙收起镜子,转身看去,只见孟昭风手中举着个金闪闪的东西,开心得大喊大叫。
很快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崔嬷嬷的鎏金花钿吗!”
“崔嬷嬷日日都戴着,看得比眼珠子还贵重,怎么会丢在这里?”华怡院里的三等婢女也认出来了,刚说完发现不对劲,立即捂上了嘴。
可是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听见了。
人群中不再有人说话,频频看向急匆匆赶来的王嬷嬷。
王嬷嬷挤进人群,伸手就要夺。
孟昭风眼疾手快,一把揣进袖子里:
“诶?你这老婆子怎直接动手抢啊,你要干什么?”
“我......我就是看看......”王嬷嬷心虚道。
“哦~~我知道了,这是你的东西,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的!”王嬷嬷吓得连连否认。
“既不是你的,你抢什么!真是瞎了狗眼的臭婆子!”
王嬷嬷搓着双掌,不敢吭声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哼,我就知道,定是你们这些狗奴在搞鬼!给小爷我等着吧,叫你们欺负表姐!”
说完也不管其他,头也不回跑去找孟老爷了。
“父亲,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站在孟知行身边的大夫人心中一坠,坏了!
可惜阻拦已经来不及,孟昭风手持明晃晃的鎏金花钿,直接交给了族老。
“这是何物?”族老问。
“听华怡院的下人们说,是崔嬷嬷的首饰。”
“哪里找到的?”
“在柴房东面的墙角处。”
大夫人看着金灿灿的首饰,后背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是她的嫁妆,成婚的时候还佩戴过,虽多年前赏给了崔嬷嬷,但孟知行应该认得出。
孟知行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投向她,强压着怒气:
坏事做便做了,还留下这么多马脚。
族老细细看了几眼,大致猜出了结果。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是孟知行的家事,那还是交由他做主吧。
族老看过后将花钿递给孟知行:
“老朽眼拙,这......还是交由你处置吧。”
孟知行只觉手中沉甸甸的,压得他颜面扫地。
他头也没转,只淡淡说了句:
“锦娘,你真该好好管束下人了,纵得他们无法无天。”
锦娘,好遥远得名字。
大夫人原名陈如锦,只有刚嫁入孟家的时候,与孟知行如胶似漆时,他这样叫过她。
本是亲密无间的称呼,此时听来,却是生分得可怕,仿佛要把她打回原型,回到那刚出嫁还未掌家的时候。
冷冰冰的话刺痛着陈氏,语气陌生到她几乎认不出这是与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夫君。
她父亲是县丞,虽是庶女,但嫁进孟家一直颇受尊重。
从前孟知行再气,也从未当着众人的面叫她下不来台,哪怕是那个短命的二公子死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留余地。
悲伤的情绪从心底袭来,堵得她说不出话。
很快又听孟知行平静道:
“也罢,折腾一天了,该了结了,召集所有人过来吧。”
很快,所有人都陆续聚集到临时清理的平地上。
崔嬷嬷被几人拖着,重重扔在地上。
孟知行将鎏金花钿往她面前一扔。
“崔嬷嬷,你可认得这件东西!”

王嬷嬷忙道:“没忘,没忘,姑娘说笑了,按规矩,表......筠熙姑娘的月例银子和五姑娘一致。”
大夫人没示意的情况下,王嬷嬷没敢细说,只大致交待了一下。
五姑娘,就是静思苑二姨娘的女儿, 孟家唯一的庶女。
宋筠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似清纯无辜,实际脑里迅速摸清了细节:
这二姨娘死了儿子又失宠,不问世事多年,想必她们娘俩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宋筠熙扫了眼站在后面阴影里的二姨娘,这个从来不说话的透明人,竟直直看着自己。
纵观孟家这些人,宋筠熙之前就选中了静思苑暂居,因为原书中二姨娘活得艰难,唯一的女儿也成了联姻工具,嫁给一个官员做姨娘。
饶是如此惨了,这二姨娘也没害过任何人,在女儿死后也病死了。
既然打定主意搬进静思苑,今日便顺手送二姨娘一个见面礼吧。
宋筠熙:“王嬷嬷说的五姑娘,可是静思苑的言姐儿?”
孟家五个子女,老大孟昭文,老二孟昭言(已死),老三孟静雯,老四孟昭风,老五孟惠言。
王嬷嬷:“正是。”
“惠言妹妹年幼,二姨娘在外走动得少,所以我还是不清楚,请王嬷嬷详细说说。”
王嬷嬷惊得嘴都闭不上了,这是逼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规矩一条一条说出来?
虽然大夫人之前定过规矩,可自从二姨娘搬进静思苑起,这些规矩就没人遵守了,她们母女一直是捡各个院里剩的东西。
大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下人们愈发胆大起来,本就不多的东西,到她们手里更少了。
宋筠熙这是要当众把规矩再立起来?
此时众人见王嬷嬷语塞,都看向她。
王嬷嬷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心道躲不过去了:
“按规矩,家中庶女的月例银子为三十两;每逢年节或各种宴会,有首饰锦缎等礼物;
此外,一年固定有三套新衣,分别是冬衣、夏衣和秋衣,分别会三件宝石首饰。”
宋筠熙颔首,还不错嘛,原主之所以过得凄惨,关键是没钱,一个月别说三十两,怕是连二两都没有吧。
茗芷的衣服上,瞧不见的隐蔽处,细细密密缝着补丁。
此时再看茗芷,小财迷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宋筠熙勾唇:“有劳王嬷嬷了。”
此时二姨娘林氏,她静静站在人群中,眼里看不出情绪,仿佛置身事外。
突然躬下腰,擦去孟惠言脸颊的脏灰......
......
太阳即将落山,众人渐觉饥肠辘辘,从下午折腾到现在,终于散场。
为了避开孟昭风,宋筠熙和茗芷没跟三姨娘同行,而是远远跟在队伍后边,
“筠熙妹妹......”孟昭文的声音传来。
宋筠熙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堂兄何事?”语气里满是疏离。
孟昭文在离宋筠熙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时刻保持着谦和有礼的姿态,不急不缓说道:
“昨夜没注意到,今日看妹妹伤势如此严重,我认识一个大夫,曾在太医院任职,转为宫里娘娘看病,去年才告老还乡。
不知明日是否方便,我可带他来给妹......”
“哇......”突然一稚嫩童声哭了起来。
宋筠熙看去,只见孟惠言不知道怎么时候到了跟前,还摔在地上,疼哭了。
她伸手去扶,发现孟惠言衣裳竟异常单薄。
孟惠言顺势站起来,哭道:“姐姐,你看见我姨娘了吗?我找不到姨娘了......呜呜呜......”
宋筠熙拍拍她膝盖上的泥土,“方才还看见她在那边,我带你去找她。”
说罢转身,对孟昭文道:“谢谢堂兄好意,我已经有方医女了,不必麻烦了,告辞。”
宋筠熙牵着孟惠言,急匆匆走了,只剩下孟昭文站在原地,神情晦涩不明......
......
待宋筠熙和茗芷回到若兰居,雅兰已等候多时了,立即带她们去了三姨娘的屋子。
原来三姨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专程为了款待宋筠熙。
与大夫人斗了这些年,从未像今天这样痛快!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还拿到了管家钥匙,简直像做梦一样。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若兰居的小厨房,今天这晚膳连规格都拔高了,愣是弄了满桌的大菜。
三姨娘怕风哥儿坏事,还特地命人给他关在屋里,对这宋筠熙,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宋筠熙也没客气,拉来茗芷和雅兰,一起上桌。
三姨娘有些吃惊,道:“这......不合规矩吧......”
“定规矩的都在禁足呢,我们不管她!
再说这一大桌子菜,我们俩也吃不完,茗芷和雅兰今日立了大功,一起吃!”
三姨娘看看看宋筠熙,又看看雅兰,算了,反正今日开心,也就不拘小节了......
......
吃饱喝足后,宋筠熙回了屋。
三姨娘果然说到做到,拨了四个婆子给宋筠熙,两两替补,轮流在门口值守,确保孟昭风不得靠近。
另外还贴心把方医女调给了宋筠熙,让她与她们住在一块儿贴身“治疗”,做戏也得做全套。
还连夜送来了一个火盆,二十斤炭火,两床厚棉被,要不是已经天黑,怕是连家具都要全部换新。
宋筠熙好说歹说,三姨娘才同意明天换。
打了一天硬仗,宋筠熙困极了。
茗芷贴心地收拾起床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姑娘,我觉得五姑娘有些奇怪,二姨娘明明就在不远处,她却说找不到了。”
“哦?原来茗芷也看出来了,你再说说看,还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还有,二公子死后二姨娘看孩子特别紧,几乎寸步不离的,今日那么多人,更应该看得紧,有点不对劲。”
宋筠熙轻轻走到茗芷身边,搂着她的腰打闹起来:
“我家茗芷就是聪慧,一下就看出来里面的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五姑娘好像在替我们解围?”
“是吗?可她才十岁,心思不会这样深吧?”
宋筠熙松开茗芷,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是吗?”
“茗芷,明日你帮我给二姨娘送些炭......”
......
宋筠熙早早上了床,茗芷睡在隔壁。
她多年独自在外打拼,世界各地到处走,几乎全年都住在酒店,所以从不认床,抱着被子很快便睡着了......
三更时,火盆熄了,月光也暗淡下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宋筠熙做了一场噩梦,她梦见那个山崖下,自己困在变形的车里,动弹不得。
正当绝望之时,胸前的安全带像活了一般,在她身上游动缠绕。
那滑腻冰凉的触感,直教人汗毛直立......
突然,大腿和腰侧袭来锥刺一般的剧痛,痛得宋筠熙猛地惊醒!
她坐起身,手触到一根冰凉的东西——
蛇!

若兰居,宋筠熙也起床了。
昨夜被安置在三姨娘这,临时住进一间靠北小屋子里,这比原先烧掉的屋子还大些,家具摆设也齐全。
穿书过来才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这些跟后世没日没夜的工作、虚以委蛇的应酬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宋筠熙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接近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穿透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古代女子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庭院中,安静下藏匿着暗潮汹涌。
回想后世,她虽为首富独女,活得也并不松快。
父亲宋时钧身体不好,甚至都没等到她硕士毕业,就中断了在美丽国的学业,正式接手宋氏集团。
整整十年,她没睡过几次好觉,全身心的打拼下,宋氏集团从全国第一财团晋升至亚太首富。
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特别是开拓东南亚市场时,遇到多少难啃的硬骨头,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却没想到一回国,就在阴沟翻船,被白莲花后妈偷了家。
该死,当她知道那个女人怀孕后,还是大意了,刹车失灵这种低级伎俩都用上了。
她,从来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现在住进这若兰居,也该会一会这位三姨娘了......
坐在梳妆台前,宋筠熙收回思绪,才发觉镜中的自己美到炸裂!
原本三十六岁的宋筠熙,本就生得倾国倾城了,可是现在镜中的少女,愣是把她看呆了。
虽然两人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整体看来,天姿国色都不足以形容原主的美。
微敞的寝衣轻透,优美的肩颈线条勾引着视线下移,这极度魅惑的曲线连宋筠熙都顶不住。
再看回镜中,发髻随意挽着,细碎柔美的鬓发低垂,还有那水盈盈的眼眸,自是一派风流慵懒行状。
不花一分力气便美得倾国倾城。
难道这就是作者给女主打造的“金手指”?
也是太炸裂了吧!
哪怕是宋筠熙这样的女强人,往常没怎么在意容貌,此刻拥有如此身体,都不禁让她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难怪原主命运会那么惨,这样的美貌搁谁身上能hold得住啊!
正如她昨晚明明已经扭转厄运,甚至脸上抹灰穿上下人衣服,却还是被惦记上了。
无法想象这样的身子,若是按原本剧情来段“湿身秀”,会有多炸裂。
但是即便是现在的宋筠熙,单凭这点拳脚功夫,在这虎狼窝熬一年多,心里也是没底的。
“姑娘,你好美啊!”
茗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眼里布满小星星,连声音都软了八度。
昨夜太混乱,宋筠熙也没来得及细瞧,原来茗芷也是如此娇俏可人,尤其那双大眼睛,就像小兔子一般可爱。
宋筠熙拉过她的手,轻声道:“茗芷在这可住得习惯?要不以后跟我一起睡吧。”
“住得惯,姑娘放心吧,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到那样晚。”
“不睡了,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对了,昨晚的事你办好了吗?没被人瞧见吧?”
“放心吧,大家都累瘫了,各自睡觉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好,待会儿你陪我去见一见三姨娘。”
“嗯,现在就给姑娘梳妆。”
茗芷纤细的手一顿操作,发丝乖乖的全方位穿插,不一会儿就挽出一个轻盈俏皮的发髻。
随后拿着一根鎏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侧边,微动时闪耀的细碎光芒,衬得宋筠熙愈加灵动妩媚。
宋筠熙淡淡取下所有首饰钗环,只留一个最廉价的银钗,斜插在髻侧。
又选了副极简的银珠耳坠戴上。
可哪怕只是银珠,在她容貌的衬托下,比那昂贵的东珠还要动人几分。
茗芷不解地问: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素了呀?你的首饰本就少得可怜,怎么今日全都摘下了,甚至是大夫人院里的下人,也没姑娘这般素净呢。”
宋筠熙看了眼镜中的绝美容颜,转身对茗芷道:
“好茗芷,你帮我再取些笔墨和油墨来,对了,再拿一点......面粉。”
茗芷以为姑娘要写字,忙问下人要了这些东西。
却见宋筠熙把墨汁分成好几份,浓的、淡的,极淡的,还将女子的口脂颜料,胭脂、甚至染指甲的凤仙花汁,分别混进不同的墨汁里。
然后又把面粉化成糊糊,盛在几个小碟子里。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宋筠熙没说话,只静静的用笔蘸着不同颜色的墨汁,小心翼翼在脸上画着......
才一会儿功夫,她的右脸就现出一块触目惊心的烧伤创面,在眼角到面颊的位置,甚是骇人!
这对宋筠熙来说并不难,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大部分富家子弟都会选修艺术,而她当时选的就是古典油画。
西方古典油画里,在一方画布中把实物描绘得栩栩如生,这是写实功底,也是基本功。
宋筠熙本来就挺有天赋,画作经常被展览留校。
又因她爱看美剧,动手能力极强,连带着对特效化妆这一赛道特别感兴趣。
小时候一到万圣节,她便自己琢磨着,化妆成各式各样的恶鬼,每次都能把损友吓得要死。
若是能搞到硅胶的话,还能更逼真,可惜只能用面糊代替。
茗芷看着她脸上的烧伤痕迹简直惊掉下巴!
尤其是“伤口”边缘处,黏的肉色面糊糊,简直跟烧焦的嫩肉一模一样。
“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画得好像啊,简直跟烧伤的皮肤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要在脸上画这个呢?”
宋筠熙凑近看了看,这伪装材料实在有限,虽然现代人看起来容易穿帮,但对付古人还是够用的。
她一边勾勒细节一边说:
“昨夜大夫人憋着一肚子气呢,等会儿还有场大戏等着开场,我们就好好把这「苦主」形象演下去,打好感情牌,再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姑娘用的是苦肉计,您都烧成这样了,看她们还怎么诬赖上您!姑娘您是怎么想到的啊,太厉害了!也教教我吧。”
宋筠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捏捏小脸蛋:
“就数你嘴甜!茗芷,你就记住一点,昨晚我烧伤了脸,有人问起就这样说,好吗?”
“好,我记住了。”
宋筠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杰作”,有些许满意。
而面前这眨巴着星星眼的茗芷,才穿来一天,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这么好的女孩子,原书中竟被活活打死了......
宋筠熙的人生中,除了早就病故的妈妈,很少有人会这样掏心掏肺对她好,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亲情淡漠。
其实也不奇怪,她很小便被送去国外读书,为公司打拼十年,鲜少有时间与他联络感情。
尤其是宋时钧生病后,那女特助抓住机会,慢慢捂热了他的心,顺利嫁给了他,还迅速怀上了个儿子。
所以她才心急到,宋筠熙回国第一天就安排了场车祸......
回想后世的种种,她确实是大意了。
宋筠熙的眸子越来越冷,突然想到一件事——
原书中,茗芷拼死护住的那枚玉佩,在哪?
它一定很重要,不然为什么在原主死后,王嬷嬷和紫竹怎会专程追去乱葬岗搜尸!
“茗芷,你知道我的玉佩在哪吗?”

孟知行犹豫良久,又看眼站在一侧的孟昭文。
这是他最看中的儿子,不仅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甚至放眼整个阳州城,都是出了名的才子,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孟氏家族能做到阳州首富已是极致,再往上走,必须借力。
子孙的仕途之道,是重中之重。
孟家世代经商,这么多年才出了一个孟昭文,陈氏到底是他的生母,再厌弃也要留有余地。
须臾间,孟知行已做完利弊分析,
他理了理袍子,环视一周,沉声道:
“大夫人治家无方,纵容奴仆酿成大祸,但人非圣贤,孰人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从今日起,罚其闭门思过一月,管家之职暂由三姨娘代管。”
“父亲!”孟昭文和孟静雯都惊了,怎么这次竟会这样严重,连母亲都受罚,当众失了威严,往后可怎么管家啊!
大夫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极力克制情绪:
“老爷,你竟为了一个宋筠熙,做到如此境地?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为孟家付出了多少,阳州城里的孟氏产业,我又在背后找过娘家多少回?
难道这些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孟氏的荣耀,有她陈氏的一份力。
孟知行强忍心中不快,耐心劝解道:
“正是看在你这些年的付出,才只罚一个月禁足, 交出管家之职也只是暂时,一个月后,三姨娘自会交还与你。
这段时日没了这些俗事烦扰,你才能好好细读《女戒》《内训》,以免将来再犯错。”
“再者,锦娘你好好想想,将来我们文哥儿考取功名当朝为官,也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母亲不是?”
宋筠熙心中冷笑,说得这样情真意切,其实不就是母凭子贵那一套么。
正如后世她那白莲花后妈,敢在她的刹车动手脚,也是在确认肚子有“货”之后。
届时即便东窗事发,被宋时钧查出真相,但那时长女宋筠熙已死,她腹中未出世的儿子,便是她的“免死金牌”。
正因她看透其中关键,才敢有恃无恐。
原来不管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道理也都大差不差。
那么,想真正破局,关键点在孟昭文......
再看现场,孟知行的劝解起了作用,陈氏不再忿忿,安然接受了,只有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重新掌家之时,就是她宋筠熙的死期。
孟知行看着陈氏,眼中的厌恶几乎藏不住,接着道:
“至于崔嬷嬷,念在她多年侍奉大夫人和雯姐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改为三十,从今日开始贬为三等奴仆。”
崔嬷嬷嚎一嗓子哭起来:“夫人,老爷!”
孟知行摆摆手,两个男仆把她拖了下去。
随后传来皮肉被锤打的闷响,混着着尖利的惨叫,不到一刻钟,崔嬷嬷便晕了过去......
正当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打算离席。
宋筠熙突然站了出来,行了一礼:
“老爷,小女可以叫您一声大伯父吗?”
“什么?”孟知行差点没站稳。
“这些年,人人都说我是二老爷外室的女儿,虽名声不好,但也是孟家一员,尤其是经过此事,老爷和族老对小女的好,小女实在感动,且铭记于心。
还请诸位不要嫌弃小女身份低微,在此小女想当着各位族老的面,认祖归宗!”
说罢,宋筠熙不等答复,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这回轮到孟知行冷汗直流了。
他搞不懂,这事怎么朝着奇怪的走向发展了?
宋筠熙哪里是什么私生女,她是身世不明的罪臣之女,怎就这样认祖归宗了?
可是谣言传得多了、传得久了,所有人都信了,包括这些族老。
宋筠熙这一步棋,看似冲动,实则思虑良久。
若是再顶着“表姑娘”的身份,无权无势被欺侮,只要大夫人一“解封”,那便会是变本加厉的报复。
还有孟昭文,以他的才智,过几天也回过味来,大概率会发现自己被利用。
同时,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暴露太子之女的身份会不会遭致灾祸,她不敢冒险,因为不能排除孟家会用“真假公主”的套路来实现阶级跃升。
深思熟虑下,宋筠熙决定将计就计,干脆坐实了谣言给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成为孟家的姑娘。
入了孟氏族谱,不管是孟知行还是孟昭文,想要对她下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一招打得孟知行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正当他挖空心思找理由搪塞时,旁边的族老却高兴起来:
“知行啊,你还犹豫什么?这样厉害的小女娘,以她的聪明才干,好好培养,将来不论是给她说门好亲事,还是入朝做女官,不都是给孟氏一族添了份助力吗?”
另一位族老也乐呵呵调侃道:
“你家二弟虽是庶出,但也是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不能因为多年未见生分了。
他既然把女儿托付于你,更该好好照料才是。”
孟知行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能道:“各位伯父、叔父说的是......”
他愤然看了陈氏一眼,心态接近爆炸。
无比后悔当初同意了陈氏的提议,编出这等谎言,这下该如何收场?
宋筠熙却直接借坡下驴,对着几位长辈亲热唤道:“小女在此拜见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各位族老、叔伯!”
几位族老被唤得心都酥了,不等孟知行回应,忙伸手示意:“欸,欸,快起来,快起来!”
直接当场就应了下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孟知行只能认命。
宋筠熙抿唇一笑:“既是如此,恕小女无知,还有一事不明,请王嬷嬷告知,孟家姑娘的吃穿用度有没有可参考的规制?”
王嬷嬷心头一紧,偷偷看向大夫人。
只见大夫人已经闭上眼,但咬肌绷得僵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如今可算见识了,什么是咬死了不松口。
可这宋筠熙这样的连环刀,都不带停的,还刀刀致命!
“王嬷嬷?许是年纪大了没听清,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或者......您不会不小心忘了吧?”

正是这样一副儒雅君子做派,几次搭救下,才哄得原主信了他,一步步被他诱奸,沦为他的玩物。
他自己玩了还不够,他还把她迷晕献给父亲,让原主成了父子二人的禁脔,生不如死。
可以说,就是他,把原主拉进深渊。
宋筠熙尽力藏起恨意,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男子。
原来他一直站在暗处,竟没有发觉。
他身着一袭淡烟青色长袍,头发一丝不苟,面容清俊雅致,周身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确实挺有魅力。
孟昭文朝母亲和父亲行了一礼,道:
“母亲,切勿冲动,方才表妹虽言语过激,但也是被逼无奈,今夜她差点命丧火场,得幸茗芷相救,表妹维护她也是人之常情。
再者表妹年幼,许是吓着了,冲动下才会言语无状,母亲不要怪罪于她。”
陈氏:““连你也替她说话?她可是欺负了你嫡亲的妹妹啊!我今天必须处置了这个婢女。”
“在我看来,表妹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崔嬷嬷带头躲懒,众人救火懈怠,这火也不会烧了整个院子,还蔓延到四弟那了,要处置,也该处置崔嬷嬷才是。”
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的崔嬷嬷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想辩解,却被大夫人一个眼神制止。
嫡子出手果真不凡,几句劝说下陈氏冷静下来。
如今救火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大可以秋后算账......
宋筠熙静静看他表演,心中不禁感叹,难怪原主会被他蒙蔽,仗着嫡子的身份,拿着这份特权,只需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易骗取信任。
正如刚才那几句话,字字看似在理,实际充满私心,全在偏袒原主。
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来说,这样儒雅端方的君子风度,简直就像是偶然照进深渊的细碎阳光,不抓住就稍纵即逝。
也难怪原主会一头扎进去。
要不是手握剧本,还真是容易被这一张脸骗了!
没想到湿身的剧情已经改写,还是躲不过他,看样子他对原主的心思,早就生了。
但这个人渣也不是没有软肋,比如现在,在他没得手之前,想必是会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原主欢心的。
利用得好,不失为一个“神助攻”。
“父亲,二姐的院子已经救不回来了,再继续下去也是一堆灰烬,可是我的碧澜轩,已经烧了两个屋子了,再不加多人手,怕是也要跟潇湘苑一样烧光了!”
孟昭风忍不住了,终于开了口,三姨娘也扭着身子贴进孟知行,劝道:
“是啊,老爷,风哥的院子若是也烧完了,这损失太大了,不如把人手调配过去吧?”
孟知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
“夫人,处罚下人的事明日再说,所有人都调去碧澜轩,把火扑灭了有赏,多烧一个屋子必罚。”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陈氏,意味深长继续道:
“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应是治家不严才让人钻了空子,这次必要查出真凶,把这些个玩忽职守的狗东西揪出来,发卖的发卖,打死的打死,以儆效尤!”
这是第一次,成婚这么多年,老爷第一次对陈氏动了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几乎是怒斥了她。
陈氏脊背微微颤抖,强忍住泪低头应了句:
“是,老爷。”
......
十数米高的火海,把夜空照得通红,城中百姓睡梦中被呼喊声惊醒,纷纷打开窗子朝城中心看去。
“嗬,好大的火,那是孟家院子吧?”
“可不,谁家能烧出这阵仗啊,连天都照红了。”
“啧啧啧......这孟家啊,在阳州城多少产业,我看啊,粮价怕是要涨喽。”
“真的假的,那我明天大早赶紧囤点粮去。”
整个城的百姓这夜都没睡好。
此时城门外的乱葬岗,也与往常不同。
成堆的枯骨下,一块平平无奇的黑石正一闪一闪发出蓝光。
三千年前,妖族所居的妄洲发生内乱,统治者九尾狐族将狼族屠杀殆尽。
狼王耗费最后一丝灵力,用狼族失传已久的秘术,将唯一的儿子许琰铮封禁在一块黑曜石里,以此护住狼族最后的血脉。
往后的漫长岁月里,黑曜石辗转于人妖两界,直到一百年前,一个抄家的五品官员死后,黑曜石与他的尸骨一起,流落到了这片乱葬岗。
今夜,真是与众不同,许琰铮第一次见夜空的颜色这样美......
......
大火足足燃了一夜,天亮之前总算是扑灭了。
潇湘苑全部烧光,碧澜轩也烧毁了两处房屋,算是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所有人累得精疲力尽,在安排的住处稍作歇息。
宋筠熙和四公子孟昭风被安排在三姨娘的“若兰居”休息,孟静雯则跟着她的母亲暂住“华怡院”。
如此结果已经和原书剧情偏离了,这让宋筠熙不得不提高警惕,得先判断三姨娘是敌是友,再细细谋划。
方才救火的那一番拉扯,三姨娘虽话不多,但也能看出来她最为受宠,而且属于溺爱孩子的那种女人。
那么,孟昭风应该是她的软肋。
保险起见宋筠熙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有关她的剧情: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舞姬出身,是仙姿楼的头牌,被孟知行看上后给其赎身抬了姨娘。
因身段妖娆容貌娇艳,把孟知行迷得住在她院里大半年,尤其生下四公子孟昭风后,地位更是高了不少。
早就被陈氏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而她的儿子孟昭风,与孟昭文的虚伪奸诈完全不同,他不遮不掩,从里到外就是个纨绔子弟,风流好色欺男霸女。
陈氏如此安排,也是煞费苦心。
宋筠熙一旦住进“若兰居”,相当于送羊入虎口,很快就要失了清白。
到那时,只需把她当顺水人情,配给庶子做姨娘,就一下解决了所有麻烦:
一来,宋筠熙成了儿媳和弟妹,孟知行和孟昭文只能彻底断了念想;
二来,三姨娘因此事得罪了孟知行,失宠只是时间问题。
祭出一个宋筠熙,一箭双雕!
可惜宋筠熙可不是善茬,看着陈氏眼底极力隐藏的恨意,把她的盘算猜得七七八八。
趁众人沉睡时,宋筠熙将一个金闪闪的“鎏金花钿”塞到茗芷手中。
茗芷大惊:“这不是崔嬷嬷的花钿吗?她可宝贝了,整日戴在头上炫耀,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宋筠熙勾唇一笑,明艳得让茗芷晃了眼。
“茗芷,你再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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