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第一人称版):裴至南带怀孕的前女友住进家里时,我威胁他要离家出走。
他说,慢走不送。
半个月后,我因入院治疗,对他避而不见。
裴至南拿着我的诊断单,向来冷漠的他崩溃红了眼。
他声音颤抖地哀求:“蓁蓁,你再看我一眼,求你了。”
导语(第三人称版):裴至南带怀孕的前女友住进家里时,黎晚蓁威胁他要离家出走。
他说,慢走不送。
半个月后,黎晚蓁因入院治疗,对他避而不见。
裴至南拿着她的诊断单,向来冷漠的他崩溃红了眼。
他声音颤抖地哀求:“蓁蓁,你再看我一眼,求你了。”
——“王医生你放心,入院接受治疗的事我会再考虑的。”
手机另一头的王医生无奈叹了口气,三天前黎晚蓁体检查出早期,正常人肯定第一时间接受治疗,但不知为何,黎晚蓁却诸多顾虑。
王医生劝不过,只能叮嘱些相关细节。
黎晚蓁一一应好,又打开微信。
备注为“哥哥”的聊天界面,右边接连发了十来条消息,几个小时过去,左边只字未回。
已经是晚上十点,裴至南还未归家,偌大的挑高客厅显得异常空寂,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处处是寂寞。
黎晚蓁沉沉叹了一声,她知道,裴至南在躲她。
上周一是黎晚蓁生日,裴至南在派对上和另一名女宾相处密切,黎晚蓁心尖泛酸,连带着八年来暗恋的苦楚全部爆发。
她借着酒劲把裴至南压到沙发上告白,原以为裴至南多少会有点反应,可当黎晚蓁看向他眼底时才发现,那双幽黑的眼眸深处一片淡漠。
平静的,毫无感情的,像在看一场低俗闹剧般,将黎晚蓁为情所困的丑态尽收眼底。
他说:“你喝醉了,我是你哥。”
黎晚蓁霎时像被冷水泼了一身。
从那天起,裴至南在家里就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黎晚蓁受不了他的冷漠,今天早晨把他堵在楼梯口。
她告诉裴至南她暗恋了他八年,从十三岁被裴家父母领养回家那天就对他动心。
可裴至南眼神清疏,像在看胡闹的顽童般,皱眉叹气。
“黎晚蓁,是我惯得你太无法无天吗?
我是你哥,不要再说这种不合礼数的话。”
“我和你都不是一个姓,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你!”
“你这样只会让爸妈失望,让你自己难堪。”
两人不欢而散。
黎晚蓁在家里哭红了眼,哭到最后失力睡过去,梦见八年前见裴至南的第一面。
瘦小的她背着破书包,被裴家父母牵进城堡般的豪宅。
裴至南站在楼梯上,少年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身形修长,气质淡漠,那双眼尾略微上挑的眼眸无波无澜地看着她。
“快,叫哥哥。”
裴母说道。
黎晚蓁看着眼前这个如孤月般清冷的少年,怯怯喊了句哥哥。
裴至南只是注视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那眼神太冷,冷得黎晚蓁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抹了把额前的虚汗,发现挂钟已经指向十点半。
忽地,屋外传来声响,黎晚蓁立马起身,光着脚噔噔噔跑去开门。
裴至南走到门口,瞥见黎晚蓁的裸足时,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说了多少遍,不要光着脚。”
“你晚上去哪儿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
黎晚蓁急切问。
裴至南眼神淡漠如寒星,他看着黎晚蓁,突然说道:“孟珺回国了,我晚上和她在一起,我们很开心。”
黎晚蓁脸色僵了僵,尬笑:“她,找你做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屋内暗色像吃人的怪物,一点一点啃掉黎晚蓁的心脏。
她拼命安慰自己,裴至南不可能和孟珺旧情复燃。
可下一秒,裴至南便道:“她怀孕了,我会把她接来家里。”
黎晚蓁瞳孔紧缩,愣在原地。
她苍白嘴唇颤了颤,哽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她去巴黎这么多年,你们又没有联系……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联系,”裴至南打断她的话,“上海到巴黎的直飞航班不过12小时,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去见她。”
黎晚蓁摇头,空洞的眼瞳里充斥着抗拒。
她说:“这一定是你编的,你只是想让我死心。”
“我没那么无聊。”
黎晚蓁被他一句话堵住,身体摇摇欲坠。
是,裴至南确实不会做这种事。
他永远那么理智,那么清醒,无情无欲得好似全世界都与他无关。
裴至南漠然地看着黎晚蓁痛苦的神情,绕开她往楼梯走去。
忽地,黎晚蓁出声喊住他。
“你以前说过,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这句话还算数吗?”
裴至南站在楼梯上,垂落的目光冷如冰霜,没有半分怜惜。
他勾勾嘴角,反问:“我随便说的,你也信?”
说完,抛下黎晚蓁一人,只身上楼。
黎晚蓁站在黑暗里,脸上血色尽失,寒冷从四肢逐渐漫布她的全身。
她猛地捂住嘴,冲到洗手间,哇的吐出来后才发现洗手池里全是血水。
眼泪霎时模糊了视线。
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王医生,我决定了,半个月后入院接受治疗……对,不用告诉我家里人。”
黎晚蓁拧开水龙头,把血水冲掉,然后像无力支撑般滑坐在地上,嘶哑不堪地痛哭。
裴至南,我不要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