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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结局+番外小说

铿金霏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君宸州视线投在她身上,见她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连戴着的荷叶耳坠都在微微摇曳着。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他弯下腰,钳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眉眼似画,一如既往的惊艳,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红,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越婈对上了男人冷淡的视线,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细细抚着自己的唇角,她浑身僵硬不已。君宸州陡然起了一丝戏谑之意。他道:“窥视帝踪,该当何罪?”越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他给自己安上这么大的罪。是因为冯若嫣在场吗?怪自己打扰了他们亲热。越婈声音都打着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处死...”“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敢。”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见她小脸一片苍白,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够...

主角:君宸州越婈   更新:2025-01-08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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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君宸州视线投在她身上,见她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连戴着的荷叶耳坠都在微微摇曳着。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他弯下腰,钳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眉眼似画,一如既往的惊艳,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红,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越婈对上了男人冷淡的视线,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细细抚着自己的唇角,她浑身僵硬不已。君宸州陡然起了一丝戏谑之意。他道:“窥视帝踪,该当何罪?”越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他给自己安上这么大的罪。是因为冯若嫣在场吗?怪自己打扰了他们亲热。越婈声音都打着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处死...”“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敢。”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见她小脸一片苍白,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够...

《糟糕!我被冷戾帝王缠上了君宸州越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君宸州视线投在她身上,见她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连戴着的荷叶耳坠都在微微摇曳着。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女子面前。

他弯下腰,钳住了女子柔嫩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眉眼似画,一如既往的惊艳,只是那双澄澈的杏眸中有些泛红,像是被自己吓哭了一般。

越婈对上了男人冷淡的视线,感受到粗粝的指腹细细抚着自己的唇角,她浑身僵硬不已。

君宸州陡然起了一丝戏谑之意。

他道:“窥视帝踪,该当何罪?”

越婈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他给自己安上这么大的罪。

是因为冯若嫣在场吗?

怪自己打扰了他们亲热。

越婈声音都打着颤:“轻则杖责八十,重则处死...”

“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敢。”

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君宸州见她小脸一片苍白,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把她吓得够呛。

他松开女子,淡声道:“起来吧。”

“什么...”越婈呐呐地张了张嘴,呆呆的样子让男人心情好了些。

“朕让你起来。”君宸州转身坐在了石凳上,“朕又不是暴君,一天喊打喊杀的。”

越婈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手撑在地上缓缓站起来。

跪得久了膝盖都在打颤,但她强忍着不适,丝毫不敢失礼,生怕男人降罪。

君宸州听着女子强忍着的小小抽泣声,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美眸上,沾着泪珠的睫毛扑闪扑闪,像一把把小勾子一样,弄得人心痒痒。

怎么见她哭,自己就不会觉得不耐。

反而,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暴虐感。

她越哭,他越兴奋。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将这些情绪统统压抑下去。

........

夜晚。

“轰隆——”一声。

沉闷的雷声响彻天际,不过须臾,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掉落。

静谧的寝殿中,君宸州睡得不太安稳。

梦中。

他踏进水汽氤氲的殿中,红烛高燃,影影绰绰的烛光映射在墙壁上,随着微风飘摇。

浴池中隐有轻缓的潺潺水声。

四周罗帐轻垂,殿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君宸州负手走进来,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他微微皱起眉头。

正当他想要转身离去之际,一道幽幽的琵琶声响起,攒金丝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一袭红色烟罗纱裙,腰束素色缎带,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雪白的肩颈和胸前显露无疑,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缓缓朝他走来。

她抱着琵琶,白皙纤长的五指拨弄着琴弦。

一头青丝随意挽着,两颊边散落着丝丝碎发,额上点着花钿,一双美眸眼波流转,妩媚又羞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君宸州喉间轻轻滚动着,随着女子的靠近,她身上浅浅的兰花香也窜入他的鼻中,扰得人心下燥热。

琵琶声渐渐变得婉转缠绵,女子轻轻一个转身,身上的外衫落在了地上,君宸州呼吸骤然急促。

她里边只穿着单薄的几块布料,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君宸州倏然长臂一揽,将人搂到了怀中。

琵琶掉落在地上,女子抬起莹润的美眸看向她,眸中晕着朦胧的水雾。

“皇上...”

她柔柔地开口,明明眼中藏着惶恐,小手却大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谁准你穿成这样?”

君宸州声音格外沙哑,他沉着脸,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动。

女子扑闪着羽睫,怯生生地道:“皇上不喜欢吗?”

不喜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哗啦”一声,女子身上的衣衫尽数散落在地上,她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胸前。

“遮什么?”

他轻佻地抬起女子的下颚:“不就是想给朕看吗?”

女子咬紧了唇瓣,慢慢松开了手。

细腻白嫩的肌肤陡然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脖颈轻颤着。

君宸州那双清冷的黑眸染上了情欲,他低头,在女子凸起的锁骨上落下了一个个湿热的吻。

“皇上还生嫔妾的气吗?”

女子抱紧了他的脖子,语气中带着哭腔:“嫔妾不是故意冲撞冯婕妤的,皇上别冷落嫔妾...”

君宸州没有回答她的话,大掌在碰到她后腰的时候顿了顿。

怀中的娇躯一颤,君宸州抬起眼眸,借着烛光看下去。

女子白皙的后腰上有一抹靡丽的刺青。

洁白的莲花盛开着,黑色的蛇身紧紧缠绕着它。

极致的纯白与极致的暗黑。

刺痛了他的眼眸。

“什么时候弄的?”

君宸州紧紧握着拳,若是仔细看出,便能发现他额侧隐隐凸起的青筋。

“就是这几日...”

女子小声抽泣了几声:“很疼,皇上能不能不要生嫔妾的气了?”

君宸州呼吸急促而炽热,他低低道了声:“妖精。”

明黄色的龙袍弃于地上。

一股大力袭来,君宸州顺势搂着人一同跌入温热的水中。

“杳杳...”

烛影重重,浴池中水波荡漾,一夜的疾风骤雨。

怀中的女子像极了一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朵。

......

君宸州猛地睁开了双眸。

明黄色的帷帐映入眼帘。

男人健壮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君宸州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楹,冷风吹散了他心中的燥热。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君宸州觉得有些难言,不过是多日未曾召寝嫔妃,他竟做这样的梦。

简直是......

有失体统。

扶在窗楹上的手渐渐攥紧,骨节分明地指节泛着青白,昭示着男人的不快。

君宸州一整夜都没能睡好,

梦中那女子娇娇的哭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可她的模样自己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那双水朦朦的美眸,总是含着泪,娇怯地向他求饶。

脆弱,而凄美。

“杳杳...”

君宸州缓缓念出这两个字。

她是谁?


越婈回到乾元殿时,君宸州已经下朝回来了。

他在书房召见大臣,守在门边的杨海瞧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连忙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越婈给他解释了一番:“三公主落水,奴婢路过便去帮忙了。”

女子垂下眼睑,她当然不是大发善心。

一来当时她就在旁边,身为奴才自然要去救主子,若是她不动,焉知会不会被人看在眼里。二来,上辈子她便知道,三公主和君宸州还有太后的关系很好,便是德太妃也很受君宸州的尊敬。

不知未来如何,但是有机会给三公主留个印象,也不是坏事。

当时三公主昏昏沉沉的,她身边的宫女赶来将人带走了,临走时还给了自己一件披风。

杨海眉头一皱:“落水?”

他得去打探打探,毕竟三公主和皇上虽是同父异母,但自小兄妹情分便好,这事可不能马虎。

“先去收拾收拾吧,别着凉了。”

“是。”

五月的天气还有些凉,越婈沐浴出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阿嫣给她送了姜汤过来,一碗姜汤下肚,她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越婈收拾好出来,阿嫣就朝她小跑着过来:“杨公公刚才出去了,让你进去伺候皇上。”

“皇上可在里边?”越婈看了眼大门紧闭的书房。

阿嫣朝后边努努嘴:“皇上在后院呢,陈大人等在侧殿,你去通传一声吧。”

乾元殿就算是宫人也有高下之分,如今只有杨海、小福子还有越婈能够进内殿通传侍奉。

越婈应了下来,顺带着端着茶水往后院走去,穿过垂花廊,她隐隐听到一阵哭声。

后院种着成片的海棠花,花丛深处的凉亭中能看见两个人影。

越婈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阿嫣怎么没告诉她,还有嫔妃在这里。

她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两人亲热?

“皇上当真还在责怪嫔妾吗?”

那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越婈端着托盘的手抖了抖。

是冯若嫣。

凉亭中。

冯若嫣一袭月牙色素雅宫装,泫泫欲泣地看着面前英挺的男子。

他负手背对着自己,两年未见,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愈发伟岸威严。

本以为入宫后他会第一个召自己侍寝,可是他根本没有召见自己,冯若嫣拿不准,他是不是对从前的事情还心有芥蒂。

“当初,嫔妾一心爱慕皇上,可是慎王向先帝求了圣旨,执意要求娶嫔妾,嫔妾的父母也不能违逆圣意。”

若非当时她还未及笄,先帝还未来得及下旨便驾崩,而慎王也因君宸州的打压难有喘息之隙,恐怕她真得嫁去慎王府了。

自从君宸州登基后,她便有意让人在外边散布一些消息,说她倾慕圣上宁愿终生不嫁,潜移默化地塑造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

太后素来便喜欢她,也知当初是因君宸州和慎王的斗争才牵连她,这才松了口让她进宫选秀。

如今她已经十九了,在新晋的宫妃中没有年纪优势,她必须牢牢把握住昔日的情分。

冯若嫣微微偏过头,硕大的泪珠像掉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若是皇上仍然对嫔妾心存芥蒂,又何必让嫔妾进宫呢?”

“便让嫔妾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听到她的哭声,君宸州有些烦躁。

说实话,这些年他早就忘了冯若嫣这号人,这次选秀他也根本没出现,若非母后选了她,自己都想不起这个人。

且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冯若嫣自小是五公主的伴读,两人常在宫中遇到,这才熟悉了一些,却叫母后误会自己对她有情。

君宸州回过身,看见冯若嫣哭得梨花带雨,耐下性子道:“朕并未怪罪你,既然已经入宫,从前的事便不用再提了。”

冯若嫣美眸圆睁,哭声停了停:“当真吗?皇上当真不再怪罪嫔妾了。”

“嗯。”

他话音刚落,冯若嫣就破涕为笑,向前两步大着胆子抱住了他。

君宸州不喜旁人这般亲近,下意识地就推开了她。

越婈在看见两人抱住时,连忙转过身想避开,却不料踩到了一截枯树枝。

“喀嚓”一声,格外明显。

“谁在那?”

男人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越婈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奴婢给皇上,冯美人请安。”

女子声音轻柔,冯若嫣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尖,眼神冷了下来。

越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那端着托盘的指骨泛着青白,能看出她心绪不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皇上与我说话。”冯若嫣怒目圆瞪,委屈地对着君宸州道,“皇上,这宫女太放肆了,可不能轻纵。”

“奴婢不敢。”越婈忙跪下解释,“陈大人求见,奴婢本是想来通传一声,没想到小主在这儿,奴婢害怕打扰,便在一旁候着。”

“巧言令色。”冯若嫣冷笑。

纵然越婈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但垂首也可看见那截白皙的后颈,青色的宫装勾勒着堪堪一握的纤腰,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

“你先退下吧。”

越婈本以为是对自己说的,正想松口气就听冯若嫣委屈地娇嗔:“皇上...”

君宸州淡淡地觑了她一眼,冯若嫣捏紧拳头,忍住情绪,柔柔地行礼:“是,嫔妾告退。”

她从越婈身边走过,余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凉亭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越婈心跳如鼓,大着胆子解释:“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是故意打扰您和小主...”

越婈有些害怕,每当碰上冯若嫣,她总是会吃亏。

就像上辈子,每每两人起了冲突,君宸州就只会罚自己。

想起他惩罚自己的手段,越婈就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随靖远温柔地笑道:“今日我不当值,且皇亲贵胄们都去了寿宴,我在龙吟殿只看见杨海公公,便猜到你没有去。”

越婈瘪瘪嘴小声嘟哝:“本来去了的...”

谁知道那人又把她赶走了。

她的声音很小,随靖远没听清,他往前走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靖远哥哥今日不当值吗?”越婈歪了歪脑袋,出声问道。

随靖远摇摇头,似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袖子,才开口道:“能和我出去一下吗,有东西想要给你。”

越婈点点头。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湖面上几艘亮着微弱光亮的小船驶过,清风拂动,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隐隐的蝉鸣声和着风声跃入耳中。

前殿现在正在举办宫宴,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传来,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安静。

越婈和他稍稍隔开了一点距离,她心里有些混乱。

小时候在家中,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不是父母弟弟,而是随靖远。

甚至随靖远的父母对她,都比她亲生父母对她要好。每次他们偷偷溜出去玩,回到家父母只会斥责她,但是随靖远的父母嘴上念叨着,却会拿很多小点心给她吃。

那时候她总是想着未来会和随靖远一起长大,然后嫁给他。

可是十二岁那年的变故打断她所有的幻想。

如今她身在宫中,君宸州的想法她琢磨不透,但此时和随靖远过于亲近对他定然不好。

越婈脚步慢了些,她侧过头问道:“靖远哥哥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随靖远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前段时日我写信给父母,说了见到你的事情。”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她,语气温柔:“他们也很惊讶,给我的回信中写了很多关心你的话,还有...”

“还有什么?”见他突然缄口,越婈疑惑道。

随靖远眼神闪了闪:“还提到了你的父母,你想看看吗?”

越婈睫毛轻颤了一下,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时没有接话。

随靖远也没有逼她,只是温声道:“我不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近况,但我也不愿瞒着你,不论你看不看,选择都在你手中。”

说到这儿,怕她想起那些伤心事,随靖远换了语调:“要是你不看,我就把它丢湖里喂鱼了。”

越婈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罢了,给我看看吧。”

“其实我早就不伤心了。”越婈接过信,“小时候我会埋怨会难过,但是如今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他们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越婈说的是实话,一对抛弃她的父母,又有什么好挂念的呢?

不在意的人,也不值得她浪费心神去伤心。

越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随靖远父母的关心,提起她的父母,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至于她的父母,如今还生活在那村子里,哪怕卖了她,也依旧一贫如洗,靠着兄弟几个做些农活维持生计。

见越婈表情平静,随靖远这才放下心。

“杳杳,我...”他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声音有些涩然,“能重新遇到你,我很开心。”

“等你出宫,让我照顾你好吗?”

随靖远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没告诉越婈,他已经通过了禁军营的考核,等到明年就会去西郊禁军营。

本朝侍卫若是想晋升,除了获得帝王赏识,例如狩猎、救驾等大功外,便只有去禁军营,日后等着上战场建功立业。


午后,天气晴朗。

越婈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前些日子总下雨,好些花都蔫蔫的垂着头。

杨海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侧,叫了声她的名字。

越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拿着剪子转过身去,差点划到杨海身上。

看着杵在自己跟前的剪子,杨海:“......”

他默默后退一步。

“杨...杨公公。”越婈尴尬地笑了笑,将剪子藏在了身后,“杨公公有何吩咐?”

她最近安分得不像话,应该没什么做错的地方吧?

“越婈姑娘明日起就进殿伺候吧,往日都是你们几个轮流奉茶,日后便由你一个人来。”

他环视了眼地上散落的碎叶:“这些粗活就不用你干了。”

“什么?”越婈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这...公公太高看奴婢了。”她急忙拒绝,“奴婢刚来乾元殿不过一个多月,怎么能进殿伺候呢?”

“奴婢笨手笨脚的,若是冒犯了皇上,奴婢担待不起啊!”

杨海何尝听不出她话里的拒绝,皮笑肉不笑地道:“哪能啊?越婈姑娘聪慧,定能做好的。”

之前不是逮到空子就想往皇上跟前钻吗?

杨海有些搞不懂了,眼瞧着皇上也对她有些兴致,他这才调她进去伺候。

转头来她又拒绝。

这些姑娘家的心思可真麻烦。

“百芝姐姐和阿嫣姐姐她们都比奴婢待在乾元殿的时间长,奴婢...”

越婈想了一箩筐的话要拒绝,谁知杨海突然脸色一变,躬身道:“皇上。”

越婈身子一僵,捏着袖摆的指尖颤了颤。

她侧过头,眼前便是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也不知他在这儿站了多久,听到了什么。

越婈急忙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君宸州仿若无人地从她身前走过,越婈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不咸不淡地道:

“跟上。”

......

练武场上。

君宸州换下了龙袍,眉眼间带着一股凌厉肃杀之气,行动间隐隐能看见手臂上的突起的青筋和肌肉。

明媚的春光照着他俊朗冷硬的面容,硕大的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落,越婈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走到练武台旁的搭着的帷帐下待着。

君宸州对面是中书令之子周长泽,台下还有大理寺卿谢清崖在一旁观战。

这两人都是他的心腹之臣,上辈子越婈也常见他俩出入御书房。

越婈百无聊赖地靠在柱子上发呆,也不知刚才君宸州有没有听到她和杨海的话。

她很担心那人真把她调进内殿伺候。

“越婈?”

出神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

那声音又叫了一声,越婈回过头,就看到一张记忆中熟悉的脸。

随靖远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这才敢上前相认,此时见她转过身来,印象中稚嫩的面容长开了些,可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你是...”越婈有些不敢相信,声音中都带着怀疑,“靖远哥哥?”

随靖远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就激动起来,险些语无伦次:“真的是你!”

他走过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我...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会在宫中?”

越婈这才注意到他一身侍卫的装扮,有些惊讶。

原来随靖远进宫当了侍卫。

她和随靖远是幼时便相识,两人家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

十二岁那年她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当时十三岁的随靖远跟着牛车一路追着她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把身上攒着的银子全部给了那人牙子,说要带她走,但却被人狠狠地推倒在地上,还被啐了一口。

“就你这点碎银子还想买人?”

嘲讽的声音将他包围着,牛车渐行渐远,越婈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

她只能听到随靖远越来越小的声音:

“杳杳!你等着,我一定攒够钱赎你出来!”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甚至过了一辈子,这句话也一直记在越婈心中。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般在乎她。

......

随靖远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小时候不爱读书,可自从越婈被带走后,他一反常态地开始读书习字,他想考取功名,想把越婈找回来。

可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后来便听了旁人的话去习武。

后来他攒了十多两银子,便离开了村里,一路打听越婈的下落。

一路辗转到了京城,从最低等的侍卫做起,年初才被调到练武场。

在京城他结识了许多人脉,也从未放弃求人帮忙寻找越婈。

却不想,在宫中突然重逢。

“我从没想过你竟然会进宫。”随靖远说道,“当年我打听到你去了定州,可后来又听人说你早不在南平侯府了,于是我一路北上,到了京城。”

听着随靖远讲着他这些年的事情,越婈心中有些酸涩。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还会有人惦记着自己。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那你呢?”注意到越婈的沉默,随靖远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越婈笑了笑:“挺好的。”

她抬手挡了挡阳光,明明是比从前更加精致姣好的容颜,可眉宇间总似隐隐带着一缕忧愁。

随靖远没有再问,两人重逢不久,他不想像逼问似的问太多。

两人聊得开心,却没注意到练武台上那道略显晦暗的目光。

君宸州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一个不备,周长泽便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

杨海一见,这可得了!

他赶紧跑上来:“皇上,您没事吧?”

周长泽也疑惑了一瞬,他的武艺可比不上君宸州,竟然能打到他脸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进步这么神速吗?

君宸州拂开杨海,眉眼间更加阴郁,他冷声道:

“继续。”

之后在场上,他似乎心情很不好,把周长泽打得吱哇乱叫。

谢清崖等在下方,见他出手这么狠,隐隐为待会儿要上场的自己感到担心。


“臣妾不敢。”齐贵嫔这才发现身旁的宫人都跪下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坐在轿辇上。

该死,怎么没人提醒她?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急忙下了轿辇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是王才人和这个宫女冲撞了臣妾...”

君宸州面上毫无神色波动,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越婈便收回了视线。

“撞到你?”君宸州蓦然冷笑,“你是说她一个人,撞了你的八抬大轿?”

“臣妾...”齐贵嫔自知理亏,她在君宸州面前根本不敢造次,声音中满是忐忑,“臣妾也是害怕...害怕她们伤到臣妾腹中胎儿,一时心急了些...”

“怕伤到皇嗣,你就该待在宫中少出来。”

君宸州没再看她,轻描淡写地吩咐道:“送齐贵嫔回去。”

齐贵嫔浑身发软,他这话是要禁足自己吗?

不等她求情,杨海就走到她跟前恭声道:“娘娘,地上凉,您快些起来回去吧。”

“皇上...”

齐贵嫔还想说什么,但君宸州只瞥了一眼越婈,冷声道:“跟上。”

越婈急忙站起来,跟在了銮舆后边。

一旁的王才人也被人扶了起来,但君宸州根本没看她,直接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杨海就追上了銮舆,恭声回禀:“回皇上,奴才已经差人送了齐贵嫔回去。”

君宸州淡淡应了声。

才下朝就碰见后宫这些琐事,当真是让人心烦。

齐贵嫔仗着怀孕在后宫中趾高气昂,他之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她越来越放肆,连御前的人都敢随意训斥。

他倒不是为谁出头,只是借此敲打下她,省得她愈发肆意妄为。

君宸州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后边的越婈,只见她低眉顺眼地走着。

他轻嗤一声:“没用。”

越婈听见他的话了,在心底哼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

但君宸州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将人叫到跟前:“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吗?怎么刚才变哑巴了?”

她什么时候伶牙俐齿了?

越婈撇撇嘴,答道:“贵嫔娘娘身怀龙裔,奴婢不敢顶撞。”

她听到男人冷嗤了一声:“便是如此,你也要记住,你是御前的人。”

“为难你,就是不敬朕。”

越婈听到这句话,一时有些恍惚。

她记得上辈子,她初入后宫那一年的除夕,命妇拜见那日,有嫔妃的母亲借着她的身份嘲讽她。

君宸州恰好走进来听到了,他当时就降罪了那人。

“她是朕的女人,不敬她,就是不敬朕。”

.....

“傻站着干嘛,快走。”杨海瞧见她突然呆呆的,碰了她的胳膊一下,催促道。

越婈这才回过神来,将所有的思绪都敛在心底,不再去想。

纵然他那次为自己出头又如何?

后来他依旧舍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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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殿内置了一张美人榻,角落处的狻猊吐着淡淡幽香。

一袭华服的皇后半倚在榻上,一目十行地扫视着手中的账本。

大宫女采薇走进来,在她身边恭声道:“娘娘,二小姐刚才不慎扭伤了腿,今日怕是不能练舞了。”

皇后头也没抬,细长的眉毛微微皱着,冷声道:“人呢?”

“奴婢请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二小姐在殿外想见您。”

“让她进来。”

须臾,一个身着粉色舞衣的女子由宫女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见皇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心里有些害怕,小声唤了句:“阿姊...”

皇后这才放下账本,目光投向她的脚踝,似有些轻蔑道:“才练了多久,就把脚崴到了?”

周菀闻言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嗫嗫着:“阿姊,今日都练了快两个时辰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脚踝都有些发红,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皇后轻慢地觑了她一眼:“本宫给你找好的机会你没把握住,如今若是不好好练,就给本宫滚出宫去。”

“周家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

周菀神色急切,忙道:“不是的...我会好好练!”

皇后去岁因为小产伤了身子,她这才有机会进宫,若是做得不好被赶回周家,父亲一定不会饶了她。

周菀有些急躁,生怕惹了皇后生气,拂开宫女的手就想跳给皇后看,只是脚上不稳,还差点摔倒,皇后愈发拧眉。

“行了。”皇后不耐地打断她,“罢了,也不急在一时。”

本想借着她寿宴的时候促成好事,结果那加了点料的酒被君宸州识破了,他只用了一点就回了乾元殿。

因着这事,她在宫中好些势力都被处置了。

君宸州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质问她,是给她留了面子。

皇后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先好好调教周菀,等着下次机会。

周菀这才敢停下来,忐忑地走到皇后跟前:“阿姊,过几日十五,皇上会来吗?”

皇后声音冷淡:“若是往日,皇上不会不给本宫面子,可是如今...”

君宸州虽未发作,但心里定然是恼了自己的。

皇后不禁有些懊悔,若是那夜成事了,君宸州恐怕还会对周菀有几分怜惜,但没成事,恐怕他心里只有厌恶。

当真是走了一步错棋。

她手撑着额头,指尖揉了揉额角:“这些日子你就好生待在坤宁宫,别自己胡乱行事。”

“是...”周菀面对皇后总有些胆怯,她犹豫道,“可是父亲在催...”

皇后冷笑:“那又如何?现在就算把你直接送去乾元殿,皇上看你吗?”

周菀面色有些难堪,她默默垂泪不语。

这时,坤宁宫的宫女采兰走了进来,见殿内气氛异样,她更放轻了脚步,走到皇后身前行礼:“娘娘。”

“怎么了?”皇后只是扫了她一眼,慢慢坐直身子,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采兰道:“刚才齐贵嫔被皇上训斥了一番。”

她将宫道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后静静听着,染着丹蔻的指尖绕着杯壁轻抚着。

倒是周菀沉不住气:“乾元殿何时有了新的宫女?”

皇后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仔细想了想,上个月乾元殿内院的宫女年满出宫,殿中省照着规矩又送了人去。

只是乾元殿的宫人都是杨海直接管着,殿中省的马公公也只是来知会了她一声。

皇后没什么印象,便吩咐道:“去殿中省查查,那宫女是谁?”

“是。”

采兰正准备出去,皇后又叫住了她,眉眼间有些纠结:“只去殿中省问问便是,别被旁人知道。”

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君宸州知道自己在打探乾元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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