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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

隔夜小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这辈子。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

主角:宁明歌梁靖   更新:2025-01-09 1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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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这辈子。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

《换亲你逼的,我一品诰命了你哭什么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臻园内曲径通幽,石正溪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梁怀之对此地显然也不陌生。

宁嘉善亦步亦趋跟着,小心翼翼打听道:“怀之哥哥,这臻园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神秘?”

梁怀之喜欢宁嘉善眼中的崇拜。

他耐心解释道:“淮阳王喜好奇珍,可也喜新厌旧。那些被他把玩够的东西,都会放在臻园拍卖。淮阳王的朋友们非富即贵,手边也有不少好东西要流转。久而久之,臻园便成了顺天最有名气的拍卖场。”

宁嘉善露出向往神色。

前世她跟着梁靖那个穷鬼,可从来不知道什么臻园。

怀之哥哥当了十几年的国公嫡子。

结交的圈子果然非富即贵。

这辈子。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梁怀之,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缘。

走过连廊,前方花厅入口恭敬地站着两个小厮,三人还未走近,小厮便提前开了门。

门一开,喧闹的声音倒灌出来,臻园的真面目,展现在几人面前。

石正溪入内后,目光快速在厅内搜寻,终于在西面首饰展示架前,找到了梁靖、宁明歌二人。

石正溪刚想上前,面前凑过来一个羊须胡子的老头。

那老头显然认出了石正溪,他带着卑微笑容,招呼道:“石公子,鄙人是水云轩的老板李达渊,冒昧打扰,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臻园是个富贵窝,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

可贵人里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是手持臻园请柬,受淮阳王邀请的王孙公子。

第二等,是参与拍卖的货主卖家。

第三等,则是货品进不了拍卖名单,通过其他途径混进臻园的人。

面前的李达渊,一看就属于第三等。

石正溪正准备找梁靖的麻烦,不耐烦地挥手,准备打发对方。

李达渊不甘心,拿着手里的文书,“石公子不再看看?水云轩那么大一个园子,现在五万两就卖!五万两!”

梁怀之适时开口提醒:“水云轩?是我和正溪你去过的那个水云轩?”

石正溪来了兴趣,接过李达渊手里的一沓子文书。

石正溪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你真是水云轩的主人?”

宁嘉善好奇地凑上前。

梁怀之回首解释道:“水云轩是郊外一个别院。我和正溪去过一次,那地方风景不错,可惜偏远了一点。”

有些话梁怀之没有说。

那水云轩的背后靠山,是最近下狱的礼部侍郎。

水云轩是他用来敛财受贿的地方。

若不是看在礼部侍郎的面子上,谁会跑到荒山野岭去看一个本就普普通通的园子。

现在谁接手这水云轩,就等着当冤大头吧!

石正溪仔细检查手中的文书,这些东西证明李达渊就是水云轩的主人。有他在场,只要谁有银子,水云轩可以当场易主。

石正溪露出灿烂笑容。

冤大头,远处不正有一个吗?

石正溪一把搂住李达渊,把他带到角落。

李达渊大喜过望,以为石正溪对他的园子感兴趣。

谁知石正溪道:“水云轩那个地方,是个什么情况,你骗骗外行还行,你找上我,多少有些看不起人了吧?”

李达渊仍卖力推销道:“石公子,话不是这样说的。那园子当初连土地加改造,投进去十几万两。现在只收您一个成本价,五万两。水云轩周围,那么一大片地,只要五万两!”

石正溪一把拍掉李达渊比划的五,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水云轩周围,那可都是烂泥塘子,我花五万两收回来,光是整治园子,就得再砸进去至少十万两。你看我石某人的脸上,长着冤大头几个字吗?”

李达渊露出讪讪的笑容。

石正溪指着远处的梁靖道:“看到那个人没有?

今天爷就给你指条明路。

那是梁国公府刚被找回的嫡子。他口袋里揣着十万两现银,热乎的!

这样的好买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想李老板一定不会错过的,对吧?”

李达渊瞪大眼睛,视线在石正溪与梁怀之身上溜达。

石家公子与梁国公家的少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他们二人,这是要联手坑梁国公家刚找回的嫡子?

这等豪门秘辛,他掺和在里面,只怕......只怕......

石正溪:“喂!眼睛往哪里乱看?实话告诉你,梁靖那小子和我有仇,你去把这单买卖做成了,不仅能帮你主子甩掉水云轩的麻烦,还能到我这里领赏钱,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两!”

梁怀之假意阻拦道:“正溪,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石正溪:“我帮李老板介绍生意,有什么问题,还是说怀之你要站在他那边?”

石正溪看向梁怀之的眼神犀利。

宁嘉善站在二人中间,缓和气氛,“做生意嘛,小孩子都知道有赚有赔,全看个人眼光。”

宁嘉善挽着梁怀之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事实上,在场三人都想看梁靖当这个冤大头。

石正溪催促道:“李老板,还等什么呢?”

李达渊安慰自己。

他只是个跑腿的,都是为了主人家着想。

卖给谁不是卖!

宁明歌和梁靖站在摆满首饰的博古架前。

两人意见有了分歧。

梁靖:“这人物楼阁金簪不错,上面还嵌着宝石,我买来送你可好?”

那日宁嘉善拿出金簪做赌注的时候,梁靖就记住了。

别人有的,明歌也必须有。

并且要更贵才行!

宁明歌看着梁靖手指的硕大金簪,发自内心地嫌弃。

梁靖的审美很专一,他看中的首饰只满足两点。

宝石够大,金子够重。

宁明歌:“今日我们可不是来逛首饰的。”

嵌宝金簪价值八百两,拿去买地没几年就能涨好几倍。算上这中间田地的产出,八百两的本钱过几年就是三千两,这簪子哪里值这价钱。

傻子才买!

梁靖不知道宁明歌心里算盘打得飞快。

梁靖:“地要买,首饰一样也要买,一起看看呗!”

站在二人边上,装作看首饰的李达渊插嘴道:“两位想买地?我这里有一块土地,又大又便宜,二位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为刻意避嫌,梁靖与宁明歌一前一后回到马场的帷帐区。

别看今日只是石家组织的一场春猎郊游,马场中央早已搭起高高戏台。

宁明歌回来的时候,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浣纱记》。

主角范蠡、西施才初登场,本该赢得一阵喝彩,台下的观众似乎兴趣不大。

折子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

顺天贵妇们早就看腻了。

她们正聚精会神支棱耳朵,听着梁国公府一家的好戏。

这不比折子戏稀奇多了!

梁国公夫人徐氏正当着判官,审问着数月前刚寻回的嫡出大公子。

梁国公府换子一事疑云重重。

有说是梁国公外室恶意混淆嫡庶血脉。

也有说梁国公嫡子小的时候遇到拐子,徐夫人忧思成疾,为了缓解她的伤心,这才将梁怀之记在她名下,以解思子之苦。

事情的起因是宁家小姐宁嘉善,闹着要石正溪与梁怀之赔她金簪。

几个孩子嘀嘀咕咕闹着输赢、比试,被徐夫人听到了。

一问详情才知道,他们竟被人拉去下注。

组局的人,正是刚被寻回的公国府嫡子梁靖。

徐夫人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拿了嘉儿的金簪?还给她!”

梁靖想都没想,拒绝了徐夫人,“那簪子我已经送人了。”

徐夫人原本还抱有期望。

自己这流落在外的嫡子,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做拉人去赌的勾当。

没想到!

他竟然真的把这些腌臜泼皮的手段,都带回了国公府。

徐夫人勃然大怒:“怀之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设局赢走了他们的东西?你若现在把东西还回来,发誓再也不赌,我就当做事情没发生过,饶你一次!”

梁靖只觉得好笑。

他的母亲,因为梁怀之的几句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一棍子打做赌徒。

他在江南道督察院办过不少案子,翻看许多卷宗。

赌徒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更令人唏嘘的是赌徒的母亲,她们往往是最希望也是最相信,赌徒能够收手学乖。

多少赌徒的母亲,一遍遍追在儿子身后,用心血供养着他们,只希望换来一次他们幡然悔悟的机会。

她们眼中的赌徒,只是不慎失足的好孩子。

而徐氏刚才说什么?

饶他一次?

在徐氏心里,已经给他定了罪。

梁靖盯着依偎在徐氏身边的梁怀之。

他这庶弟好心机!

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名声毁成一滩烂泥。

徐氏的声音太过于尖厉,台上的戏腔都没盖住,周围的夫人听了纷纷抽气。

“聚赌?还是诱自己的胞弟学赌?”

“在民间养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不学坏!”

她们看向梁靖的眼神,已经由原来的好奇转向厌恶。

宁明歌没赶上前面梁怀之三人的演戏。

她只听见徐氏的责问,见到梁靖孤零零站在那里。

冷峻、桀骜的气质,和周围金玉环绕的富贵帷帐,根本不搭。

宁明歌长叹一声。

她和梁靖成婚在即。

夫妻之间,荣辱与共。

这一局,为梁靖,也为她自己,宁明歌必须要赢。

她一个箭步冲出,朝着徐氏所在的方向跪地,“邦邦”磕头,嘴里还高喊着:“他们三人的东西都在这里,梁公子是被冤枉的,求徐夫人饶了他吧。”

宁明歌声音看似柔弱,却吐字清晰,字字带着穿透力。

台上的范蠡、西施正演着别离,若不是戏比天大,他们都想把这台上的位置,让给宁明歌。

“冤枉啊~”

徐氏从未见过宁明歌,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看见宁明歌手捧着的证物,更加火冒三丈。

梁靖大概猜到宁明歌想要示弱。

梁国公府嫡子的位置,梁怀之若当个宝,他尽管拿去。

甩开梁国公府嫡子的束缚,他有的是手段收拾梁怀之。

石家、梁家欠他的,他自会上门连本带利讨回来。

明歌不必受这委屈。

梁靖:“明歌,你起来!这事与你无关。”

宁明歌暗赞一声漂亮!

梁靖虽然憨了一点,但和她搭戏啊!

宁明歌抬头的时候,眼眶中盈盈布满泪珠,我见犹怜。

她带着哭腔,不肯让梁靖搀扶起来,“梁公子被冤枉,全是为了我,这事怎能说与我无关!

我再求求徐夫人,让她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只求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好。”

只要开口,我必翻盘!

宁明歌跪地的方向是有讲究的。

石家办这场春猎,主宾除了梁国公府,更有本朝羲和长公主。

先皇在世时,曾宠幸张贵妃以致朝堂上为立嫡还是立贤之事众说纷纭。

君上那时尚且年幼,若无羲和长公主的力挺,恐怕无法顺利继承皇位。

若说在场的,谁最看重嫡庶分明,非羲和公主莫属。

“吵死人了,梁国公府夫人,你这家事都管不好,闹的戏也听不下去,不如让我来管?”

羲和长公主也不管徐氏同不同意,“那跪着的姑娘,起来说话吧!”

宁明歌装作茫然地看着徐氏,等她点头。

羲和长公主:“看梁国公夫人做什么?我长公主说话不管用?”

宁明歌演出适当的错愕,认真跪拜长公主后,才站起来。

羲和长公主:“你是何人,为何喊冤?”

宁明歌:“回长公主,梁公子是为了我,才答应参加比试的。石公子逼我做靶子,若梁大公子不愿意比试,就射我一身窟窿!”

宁嘉善率先跳出来:“你说谎,明明是你主动提出去转九射格的!”

宁明歌:“我是傻子吗?若不是被你们骗去转九射格,我能站在靶子那,让石公子用箭指着?”

梁怀之察觉到不对。

从刚才宁嘉善跳出去开口,他就莫名开始心烦。

总觉得,事情失去了掌控。

宁明歌:“我有马仆作证!”

宁嘉善:“你说谎,怀之哥哥和正溪哥哥还有我,都可以作证!”

羲和公主狐疑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她们面上的笃定神情不似作假。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

羲和公主:“传人证马仆前来问话!”

等候人证期间,马场看戏的妇人们已经忍不住议论起来。

羲和长公主断起案来,似乎有模有样的,今日真是没白来!

徐氏怨恨地盯着梁靖。

家丑不可外扬。

这孩子做的丑事,竟连羲和长公主都掺和进来了。

梁国公府的名声,早晚要毁在他手里了。




梁靖特意回过身看了石正溪一眼,加价:“五万两!”

这在石正溪看来,是梁靖心虚的表现。

梁靖手里一共才十万两。

李达渊骗走五万五千两。

他手里还能剩多少?

五万、六万?

兜里就那么两个子,也敢来臻园摆阔?

石正溪的声音吊儿锒铛的,“五万一千两!”

拍卖官慷慨激昂地转向梁靖,向他报价:“五万一千两!在场的诸位有没有出更高价的?”

这次梁靖没有跟价。

石正溪发出一声讥笑,在安静的拍卖会上异常突兀。

拍卖官报价:“五万一千两一次!五万一千两第二次!”

拍卖官落锤前,梁靖再次报价:“六万两!”

石正溪挑眉。

他用手肘点了点身边的梁怀之,“那穷鬼准备哄抬价格,你怎么说,跟不跟?”

台上的红珊瑚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

且除了淮阳王的臻园,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找到同样品相的珊瑚。

梁怀之在宁嘉善期待的目光中,肯定答复:“拍!现在才六万两,十万两以内,价格随你拍!”

石正溪了然。

石家和梁家合伙做的“小生意”,快到盘账的时候了。

十万两这个数字,差不多是这一季度的收益。

梁怀之这是动真格了。

石正溪得了准信,泰然出价:“六万一千两。”

梁靖咬紧价格:“六万两千两。”

石正溪根本不给梁靖喘气的机会,“七万两!”

梁靖加价:“七万一千两。”

一时间,攻防互换。

石正溪真的给这穷酸逗笑了。

他石正溪在顺天名利场长大,会被梁靖这个穷鬼三两下唬住才有鬼。

他抬手示意,请臻园的小厮去核实梁靖身上的现银。

梁靖至多还有五万两银票,加上一张水云轩的地契。

臻园有一条规矩,交易只收现银,物品一律按价格打对折。

这样算下来,梁靖一共身价不到八万两。

一个小厮很快走向梁靖。

石正溪快速报价:“八万两!”

接下来,就等着看梁靖出丑吧!

有臻园的小厮在一旁核实,直接停了梁靖的牌,他将没有资格报价。

石正溪丢给梁靖一个侮辱的手势。

土鳖,规矩都不懂,还学人进拍卖场!

小厮贴近梁靖,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梁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

宁明歌低头,瞥见“都察院”三个字。

小厮变了脸色。手持督察院的牌子,可以在臻园随意行走。

甚至面前的上官,可以无理由中断这场拍卖。

小厮有礼地退后半步,向拍卖官举手示意。

梁靖成功报价:“八万一千两!”

石正溪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不可能,他身上哪来那么多钱?”

拍卖官纠正道:“客人的身价已经核实,没有问题!八万一千两第一次!”

梁怀之眸色深沉地盯着梁靖。

他的钱哪里来的?

莫非娘心软偷偷塞了贴己钱?

梁怀之第一次主动开口:“八万五千两!”

宁明歌紧张地抿紧嘴。

她没眼花的话,梁靖刚才拿的,是大名鼎鼎的都察院的令牌。

他不是个猎户吗?怎么一转眼成了都察院的人。

前世怎么没听宁嘉善提起?

梁靖出价:“九万两!”

说完他悄悄在宁明歌耳边低声道:“等会慢慢和你解释。”

男子炽热的鼻息扑在宁明歌耳边,把她的脸烧得通红。

宁明歌随即反应过来,报价已经上了九万两!

他们是来哄抬价格的。

再加价,这红珊瑚砸手里怎么办?

宁明歌偷偷捏住梁靖的手,暗示他可以收手了。

梁靖的大手反客为主,趁机将宁明歌纤细的手握住。

他粗粝的拇指在宁明歌细腻的手背上摩擦。

暧昧至极。

宁明歌瞪眼看着他,想抽回手。

梁靖拇指是老实了,可手还是不肯松。

宁明歌气的话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松手!还有不许再加价了。”

梁靖轻声讨饶道:“再加一次!”

说罢,在梁怀之报出九万五千两时,直接喊价:“十万两!”

宁明歌愤怒抽手。

十万两,已经到了梁怀之的底线。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梁靖哪里来的银子,可以叫出十万两高价。

宁嘉善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梁怀之。

她实在不甘心!

前世她做不了怀之哥哥的妻子也就罢了。

这一世红珊瑚竟要落在梁靖和宁明歌手里!

石正溪催促道:“怀之,加价啊!输给谁也不能输给那土包子!”

梁怀之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十万一千两。”

梁靖看着宁明歌,见她大有自己再报价,就起身要走的态势,老实地闭上了嘴。

拍卖官:“十万一千两第一次、十万一千两第二次——”

中间拍卖官刻意拉长声线,见无人继续跟拍,最终落锤:“十万一千两第三次,成交!”

宁嘉善欣喜地看着臻园的小厮给红珊瑚盖上红布,将它小心抬了下去。

这红珊瑚是她的了!

宁嘉善雀跃道:“怀之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珊瑚是我们的了!”

石正溪撇了撇嘴,假意生气:“没良心的,你正溪哥哥也出了一半钱的!”

宁嘉善回应他一个灿烂笑容。

梁怀之有些心不在焉。

梁靖那莫名出现的十万两,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梁怀之:“正溪,帮我一个忙,等出了臻园,派你家的赵管家去趟国公府,就说梁靖伙同外人,在拍卖场与我们恶意抬价,你我二人被哄得上头了,花十万两高价拍了一株红珊瑚树。”

梁国公手中的荆条,会替他问出梁靖那十万两的来历。

石正溪颇为意外地看着好友,“哟,你这泥人也被拱出火气啦?早就该给梁靖一个教训了。有你这句话,今天这十万两没白花!”

宁嘉善好像第一次认识梁怀之。

十万两的红珊瑚树,梁怀之说拍就拍。

石家的管家,任凭梁怀之差遣。

至于梁靖,宁嘉善只有一个念头。

前世梁怀之怎么没有早点弄死他!

——

梁国公府。

梁国公得到石家传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准备好荆条,徘徊在门口等梁靖这个逆子回来。

国公府朱管家挪动肥胖的身躯,带着大喘气来报:“老爷,门外停了六辆马车,分别是杨阁老、工部刘尚书、户部侍郎、五军都督同知、锦衣卫副指挥使、太子少保六家,都说要求见梁靖大少爷?”

梁国公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他就是现在高呼造反,都凑不齐这六家来抓人。

“找谁?梁靖?他小子在外面把天戳破了?怎么不把十万天兵喊来,把他收了算了!”




淮阳王认真打量着宁明歌。

他这一辈子见过的美人太多了。面前的小姑娘谈不上绝色,勉强够得上漂亮,倒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淮阳王一番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发问:“梁靖,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宁明歌代替他出声:“运河开凿是造福万民的大事,水云轩能被选中作为顺天码头,实在是我们的福气,能将水云轩卖给朝廷,对陛下、对我们、对百姓三方皆有利,还望淮阳王能从中说和。”

一样是贱卖水云轩,卖给淮阳王和卖给当今陛下,可不是一回事。

淮阳王向宁明歌身后投去询问的目光。

卖给朝廷?

刚才他和梁靖有说到这事吗?

梁靖在后面悄悄打了一个八的手势。

这是要给八万两的意思?

淮阳王:“八万两!这是本王能做主的价格!”

这个数字符合宁明歌的预期,但是与市场价相比,还是差的太远了。

钱,宁明歌可以少挣,功劳总要算上她和梁靖一份吧?

宁明歌:“王爷给出的价格,差市场太多。不过我也能理解,开凿运河的消息一出,顺天市面上的井水都要贵上三文。现在市场上成材的木料在二两一根,不出十天便会涨到十两一根,而我有一计,可以帮朝廷以四两左右一根的价格,买进顺天一半的木材!”

若不是宁明歌身后站着梁靖,淮阳王恐怕已经掉头走了。

宁明歌好大的口气!

商人囤积居奇,为了几倍的利润连杀头都敢。

她凭什么能从这些人手里抢下便宜的木材?

淮阳王试探性地问道:“先不说你能不能办的,我想先问问你,所求为何?”

人费心费力,总要图点什么吧?

宁明歌:“我愿将水云轩无偿献给朝廷,向王爷求一官位。”

梁靖手里那块都察院的牌子给了她启发,梁靖除了梁国公嫡子这个夹生的身份,是该有个官位。

前世臻园名声在外,据说只要银两带够,官位也是可以买的!

淮阳王双目瞪大,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淮阳王?卖官卖爵?

臻园什么时候做这种杀头生意了?

淮阳王慌乱地向梁靖投去视线:他没有!他是冤枉的!

梁靖你倒是开口管管你那未婚妻啊!

梁靖在宁明歌身后,点点头,暗示:答应她!

淮阳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问:“那你想要求个什么官?”

宁明歌:“我想替梁靖求个都察院的小官,七品左右即可。”

淮阳王眼睛瞬间就亮了。

梁靖现在是都察院正二品,宁明歌替他求个官,二品降到七品,算上副品连降十级。

宁明歌这官选的好!

哪有人买官是往小了买的?

他淮阳王算卖官吗?

分明是替都察院右都御史掩护身份,迫不得已而为之。

淮阳王假意思忖一会,回复道:“你的要求我允了。都察院七品官,司狱司的官太小了,不满足你的要求。经历司从事文书工作,梁靖恐怕也不合适。就顺天监察御史!七品官,负责代陛下巡视顺天。也不用离京,省得你们小两口经历分别之苦。”

宁明歌没想到淮阳王如此和气,不仅解决了梁靖的官位,甚至考虑得如此周到。

交易达成,宁明歌开始献计。

宁明歌:“多谢王爷!您如此替陛下分忧,可是想为陛下分担一点朝堂上的阻力?”

据宁明歌所知,运河开凿就卡在一个问题上:户部没钱!

淮阳王想到陛下即将面对的争议,由衷地认同道:“是啊,不知皇兄该如何过户部那一关!”

运河开凿的念想,甚至可以追溯到先皇在世的时候,他老人家的遗愿,皇兄是想在他继任期间完成。

淮阳王即使不在朝堂,都能想象到皇兄会面对什么。

御史的口诛笔伐,将皇兄打成劳民伤财的暴君。

户部的推脱、朝堂上各系派别的利益相争。

他小小的臻园,获得的利润就是全砸进那运河里,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宁明歌:“王爷可曾听说过,生意场上的筹份额?

顺天码头未来的价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贵的不止是水云轩的土地,还有码头的经营权。

若户部缺钱,可以将顺天码头的场地、经营权各项类目细分,再逐一拿出去拍卖。”

梁靖与淮阳王迅速在脑海中分析,宁明歌口中这些计划实施的可能性。

就听她继续说道:“由朝廷立法,码头沿岸十里,仅能同时存在五家酒楼。你说商人、乡绅们会不会争相竞拍这酒楼的经营权?”

“柴米油盐、布匹、酒坊,想要在码头落脚,都要竞拍这经营权,码头沿岸十里,还不够户部把钱挣回来?”

筹份额、经营权,在江南道也曾在商会中流行,只是从未有人将它们用在官场上。

淮阳王有心请教:“若与民争利,御史大夫那边一顶帽子扣下来,便是陛下也——”

宁明歌:“若与民争利的不是陛下,而是民本身呢?

水云轩那张地契,本来就属于我这样的民。它从淮阳王的臻园来,就可以回到淮阳王的臻园去,淮阳王您潇洒了十几年,一口黑锅都背不起?

您只需要在一个月后再开一场拍卖会,提前发出五十张邀请函。到时龙虎相争场面一度混乱。码头的经营权已被您拆得四分五裂,朝廷难以治理。陛下既不能毁约,又不忍看码头乌烟瘴气,于是颁布立法......”

宁明歌的话犹如惊雷,一遍遍在淮阳王耳边回响。

他可以替皇兄背负这些吗?

拆分顺天码头,私拍经营权益的罪他背了,皇兄颁布立法,截获不当获利!

开凿运河的钱有了,朝廷的阻力没了,他都不上朝,被御史追着骂似乎也没什么!

这黑锅,他可以背!

梁靖也在低头思索着。

除了银钱上的阻力,陛下面对的还有朝堂势力纷争的角逐。宁明歌刚才的点子,将朝堂上的阻力转为陛下的助力。

等于顺天码头向权贵们开了一个口子,有能力的人,都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谁阻住运河的开凿,就是和顺天权贵们过不去。

淮阳王激动得语无伦次:“我要进宫面见陛下,梁靖你——先送宁家小姐回去!”

宁明歌看着淮阳王激动离去的身影,根本来不及提醒他关于购买木材的方案还没提呢!

算了,留个尾巴,也好为下次梁靖见淮阳王留个机会。

马车到了宁家巷子,宁明歌提醒道:“若淮阳王和陛下商议的事情定下来,那臻园还要再办一次拍卖会,你去和淮阳王说,只发五十张请帖,你和他手里各二十五张,这是为木材一事做准备。”

梁靖点头,并殷勤地替宁明歌掀车帘,原有的笑脸,在看到宁家巷子里停留的马车时被抹去。

宁明歌走后,对面马车上来人了。

杨阁老家的副管家,捧着锦盒上前恭喜:“梁国公嫡子与宁家大小姐珠联璧合,佳偶天成。我们老爷特送来贺礼,还请梁公子收下!”

梁靖看着马车上蠢蠢欲动的各路人马,想到宁明歌说的筹份额一事。

饵都没丢下去,鱼儿们已经迫不及待涌上来了。




“宁明歌、梁靖,你们这对狗男女!”

宁嘉善面前闪过那日马场上的画面。

凭什么宁明歌和梁靖可以风光无限地站在那里,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梁靖上辈子在她面前半死不活的,这辈子倒是会献殷勤。

明明是宁明歌捡她不要的!

竟敢反过来骑在她头上!

宁嘉善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白瓷杯,猛地砸出去。

上好的白瓷被摔得粉碎,宁嘉善却觉得舒了胸中一口恶气。

周萍恰好进门,撞见了这一幕。

她瞪着宁嘉善身边的丫鬟,对方害怕地低头,快速收拾残局退出门。

周萍:“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宠辱不惊。遇到点事就摔摔打打,像什么样子。”

宁嘉善扑在母亲怀里撒娇,试图蒙混过关:“娘,你怎么来了。”

周萍掏出一张烫金请帖。

“淮阳王在明日举办的茶会,这会才临时发帖子过来。”

大户人家办的酒会、茶会,一般帖子半个月前就发出去了。

鲜少会有这样事到临头送上来的,显得不体面。

“淮阳王?”宁嘉善来了兴致。

她翻开茶会的帖子,目光停留在请帖后面的“岚春苑”三个字上。

淮阳王是朝里有名的逍遥王爷,他的封地常年交给朝廷代为打理,他则滞留在顺天城内。

淮阳王有两大爱好,一好美酒。二好奇珍。

岚春苑就是他用来举办酒会、拍卖展示奇珍的园子。

宁嘉善将帖子攥在手里,“咱们家收到几张帖子,宁明歌也有吗?”

自己的女儿,眼珠子一转周萍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前淮阳王从未给我们家下过帖子,今年一次来了两张,一看这帖子就是梁家为你们弄来的。”

宁嘉善抱着周萍的手,像个癞皮狗一般,“娘,你把宁明歌的帖子收了,明天让我一个人出门吧!”

周萍抽出手,呵斥道:“两张帖子一起收下,宁家只去一个姑娘,人家会怎么看我这个嫡母,又会怎么看你?”

宁嘉善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她只希望宁明歌被关在家里,直到出嫁。

宁嘉善:“娘~”

周萍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宁嘉善的脑袋。

“喊什么娘,喊天王老子来都没用!想想明日该怎么打扮,拿出你嫡出的派头来才是正事。”

宁嘉善目送母亲离开,忽然坏笑一声。

“她若是自己去不成,母亲可不能怪我!”

——

宁明歌见到淮阳王请帖起,就明白这是梁靖的邀请。

她怀揣巨款,一遍遍确认那日和梁靖商量的、要购买的土地。

贴身丫鬟丹桂看着对镜发呆的宁明歌,提醒她:“小姐,马上要出门了,该梳妆了。”

宁明歌梳洗打扮出门,脚才跨出角门,忽然一盆脏水泼了过来。

“小姐小心。”

丹桂在前面挡住了大半,可宁明歌的襦裙依旧被打湿了。

洒扫的丫鬟匍匐在地,嘴里重复求饶:“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

宁明歌皱着眉,没有责怪她,只是掉头回去换衣服。

她前脚刚回去,后脚地上跪着的丫鬟利索站起来,掏出一把铜锁把角门锁上。

宁明歌换好衣服回来,发现常年开放的角门闭着。

丹桂推门,木门传来叮呤当啷的响声,她回复宁明歌道:“小姐,角门好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宁明歌一眼扫过去,负责看门的婆子不在,院中连一个干杂活的小丫鬟也没有。

有人不想她出门?

会是谁?嫡母还是宁嘉善?

嫡母若不想她出门,淮阳王的请帖都到不了她手上。

那就是宁嘉善了。

“小姐稍等,我去找人!”

宁明歌拦住丹桂,整个院子的人应该都被宁嘉善撤走了。

她快速朝周围的角落扫去。

偏院花木众多,修剪花木的杂工,应当会留下梯子才对。

果然二人在院子的犄角旮旯处,找了一把梯子。

丹桂挽着袖子,架好梯子就准备往上爬,“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爬出去喊人开门。”

宁明歌:“等你喊人回来,请帖上的时间都过了。”

宁明歌换下丹桂,亲自爬上去。

两个单薄的小姑娘,在墙上费力扶着梯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越过围墙。

宁明歌想到昨晚梁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禁感慨道:“原来当登徒子这么费力!”

丹桂心惊胆战下了梯子,忍不住抱怨道:“小姐,现在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刚换的裙子,又不像样子了!”

宁明歌低头盯着满是泥巴和青苔的裙子,也觉得可惜。

“算了,等上了马车再换吧!”

出门赴宴,宁明歌还带了备用的裙子。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小门,去发现宁家马车早已出发。

宁明歌:“呵,早该想到的。”

这幼稚的手段,也只有宁嘉善做的出来。

丹桂可惜道:“小姐,看来今日这宴会,咱们是去不成了。”

宁明歌:“丹桂,你去街上找找,有没有送菜的驴车。”

去不成?

没有马车,那就坐驴车。

驴车不行还有骡子!

神仙都拦不住她今日出门挣钱!

丹桂苦着脸,扭扭捏捏不肯:“啊?小姐,您怎么能坐、坐驴车,会被宴会上的小姐们取笑的。”

宁明歌不想废话解释,先走一步,准备到巷子口再想办法。

巷子口,清脆的铃铛夹杂着马蹄声引人侧目。

一辆富贵的蠡壳雕花马车奇迹般地停在宁明歌主仆二人面前。

两匹洁白不夹一丝杂色的白马齐头并立。

从马车上跳下一个身手灵活的姑娘。

那圆圆的讨喜脸蛋,有些熟悉。

“宁大姑娘好,奴叫喜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家主子让我在这等您。”

宁明歌焦灼的心到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

梁靖办事,实在妥帖。

她笑道:“你不该叫喜儿,该叫喜雁才对,每回来都给我带来好消息。”

喜儿:“宁大姑娘快请上车。”

宁明歌被搀扶上了车,“喜儿,我出门耽搁太久,可还赶得及?”

喜儿手持缰绳,自信道:“宁大姑娘只管坐好,喜儿保准将您准时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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