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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女将的宠夫日常结局+番外

年年穗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万对五千,本以为稳操胜券,”说着,郑洵露出无奈苦笑,眼中又含了几分钦佩之情,“没想到这丫头领了百十号人,绕到我们背后,单枪匹马闯进来把我们的粮草给烧了。”“人生一大败仗拜你所赐,我确实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话落,几人皆是笑了起来。寒暄片刻,郑洵终于说回正题。“奉清命人传来口信,我都知道了。里娘确实枪耍得不错,你们二人若要切磋比试,便去后山吧,免得搅扰佛门清净。”魏昭明和程万里比试一场。俩人都不是耍枪出身,略略比试一二,点到即止,也不在乎什么胜负输赢。这边长枪破空,带起阵阵凉风;那边师徒二人手执棋子,和声笑谈。“此次科考,奉清可做好准备了?”“十年寒窗,”沈从筠落下一子,声音虽淡,却带了几分笃定与坦然,“只待今朝。”郑洵笑着点头,眼...

主角:李顼永宁侯   更新:2025-01-10 1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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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顼永宁侯的其他类型小说《战神女将的宠夫日常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年年穗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万对五千,本以为稳操胜券,”说着,郑洵露出无奈苦笑,眼中又含了几分钦佩之情,“没想到这丫头领了百十号人,绕到我们背后,单枪匹马闯进来把我们的粮草给烧了。”“人生一大败仗拜你所赐,我确实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话落,几人皆是笑了起来。寒暄片刻,郑洵终于说回正题。“奉清命人传来口信,我都知道了。里娘确实枪耍得不错,你们二人若要切磋比试,便去后山吧,免得搅扰佛门清净。”魏昭明和程万里比试一场。俩人都不是耍枪出身,略略比试一二,点到即止,也不在乎什么胜负输赢。这边长枪破空,带起阵阵凉风;那边师徒二人手执棋子,和声笑谈。“此次科考,奉清可做好准备了?”“十年寒窗,”沈从筠落下一子,声音虽淡,却带了几分笃定与坦然,“只待今朝。”郑洵笑着点头,眼...

《战神女将的宠夫日常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三万对五千,本以为稳操胜券,”说着,郑洵露出无奈苦笑,眼中又含了几分钦佩之情,“没想到这丫头领了百十号人,绕到我们背后,单枪匹马闯进来把我们的粮草给烧了。”

“人生一大败仗拜你所赐,我确实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话落,几人皆是笑了起来。

寒暄片刻,郑洵终于说回正题。

“奉清命人传来口信,我都知道了。里娘确实枪耍得不错,你们二人若要切磋比试,便去后山吧,免得搅扰佛门清净。”

魏昭明和程万里比试一场。俩人都不是耍枪出身,略略比试一二,点到即止,也不在乎什么胜负输赢。

这边长枪破空,带起阵阵凉风;那边师徒二人手执棋子,和声笑谈。

“此次科考,奉清可做好准备了?”

“十年寒窗,”沈从筠落下一子,声音虽淡,却带了几分笃定与坦然,“只待今朝。”

郑洵笑着点头,眼中有欣慰期许,嘴上却叮嘱道:

“你的学识,我是放心的。唯有一点,我要你记得,君子争而坦荡不欺,莫要生了执念,迷障眼前。奉清,勿忘本心。”

当年沈从筠读书,不过是想从书中寻乐,以解被拘四方天地、终日汤药不断的苦闷与烦恼。

那时的他,从未想过争什么。

沈从筠低头看着棋局,沉默片刻,低声道:“师父教诲,学生谨记。”

日头渐渐高升,魏昭明与程万里打得酣畅淋漓,终于收枪停手。

程万里拈花枪将之背于身后,淡声道:

“齐家枪最厉害的招式便是回马枪。只这一招,便有七七四十九式之多。齐老将军将枪耍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当年凭这一招回马枪,连挑回纥十三员大将。”

“我从老将军那里只学到一招半式,齐中郎将得老将军真传,定然没有我这般好对付。”

魏昭明屈膝坐在地上,拇指轻轻摩挲枪杆,认真听着程万里的话。她在脑中回想方才程万里的动作,而后又思索齐川穹平日练功的习惯。

过了许久,她点点头,立起枪杆一跃而起,朝着程万里抱拳行礼:“多谢程娘子赐教。”

她扭头看了眼正在与沈从筠下棋的郑洵,笑道:

“姑姑这一身功夫,留在中书令身旁做个武侍,有点儿可惜了。您可愿意参军入伍?”

闻言,程万里亦是转身看向郑洵,却没有吱声。

见状,魏昭明立即拔高声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郑中书令!我想把您的武侍拐到金吾卫来,您不会舍不得吧?”

郑洵捋着胡须,朗声笑道:“她虽是我武侍,却也是自由身。这事儿,你可得问她自己愿不愿意!”

听到这话,一直盯着他的程万里眼帘低垂、眸光微暗。听魏昭明再次问起,她微微扬唇,和声拒绝了这番好意。

人各有志,魏昭明也不强求。

四人在栖霞寺闲谈半晌,用过斋饭,便各自下山归家去了。

马车里,魏昭明怀抱长枪,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沈从筠见着那丛红缨,好奇问道:“夫人,这一簇红缨是用来做什么的?”

魏昭明回神,“放血。要是没有它,枪扎进敌人身体,血流下来会滑手。”

她想了想,亦是好奇询问:“齐家这种大户人家,能把自己女儿嫁过去,那程家在长安城内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允许自家娘子到郑中书令身边做一个武侍?”

“我被师父收作为徒的时候,程姑姑已经在师父身边待着了,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师父当年救了姑姑一命,姑姑便抛家舍业跟在师父身边护他周全。”


吃完汤饼喝完酒,魏昭明晃悠晃悠便回了家。

郁离轩内,沈从筠正端端正正坐着看书,忽然听闻屋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问安声,他便知道是魏昭明回来了。

“你回来了?”沈从筠放下书,“正等着你用膳呢。怎么这么晚?”

“东市有人闹事儿,我多看了一会儿。”说着,魏昭明顿了一下,笑眯眯凑到跟前逗他:“我家夫君可真体贴,乖乖等着我吃饭呢。”

沈从筠叫她这直白的话说得耳热,轻咳一声,没回话。

“阿净呢?”

“你回来得晚,阿净人小等不住,我便让她先吃了。”他瞧着天光也不早了,复又问道,“你在外面吃过了吗?”

“没呢,”魏昭明说谎说得自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今日轮到我巡街,走了一天了,都快饿死了。吃饭吃饭!”

她正要往饭桌边跑,却被沈从筠一手拉了回去。

“含梅采菊,伺候娘子洗手。”

两名丫鬟轻声应是,一人端着金盆,一人捧着巾帕,缓步上前在魏昭明身旁站定。

魏昭明以前能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会在意饭前洗不洗手这种事儿?也就是和沈从筠成了婚,迁就他讲究罢了。

魏昭明小声嘟囔什么,沈从筠没听清,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正色道:“大夫说了,病从口入。以后用膳前,必须要洗手。”

说完,他又转向含梅和采菊吩咐:“日后我不在,你们要伺候好娘子洗手。”

魏昭明就不习惯有丫鬟伺候,连忙说道:“我记得我记得!我肯定记到心里去!以后我自己去洗,不用她们伺候。”

对上沈从筠不信任的目光,魏昭明直接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真的!我发誓。”

沈从筠微微叹出一口气,伸手包住她的手指往下压,“一点小事,不用发誓。”

魏昭明乖乖让他握着手,抿着嘴偷笑。

今日厨房准备的是汤饼。

勋爵之家的汤饼,比之寻常食肆的汤饼,那可是要丰盛许多。

只见青瓷碗中的汤饼厚薄均匀、长短一致,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羊肉。除了汤饼,桌上还有一道山珍刺龙芽和丁子香淋脍。

魏昭明坐定,拿着筷子挑起一大团饼片,刚张嘴要吃,突然就想起刚才齐川穹嘲笑自己的话。

她偷摸抬眼去看沈从筠。

沈从筠不愧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郎君,就连吃汤饼也能如此雅观。只见他左手执筷、右手执勺,夹起饼片而后用瓷勺托住,稳稳抬起送入口中。

和他比起来,她那么呲溜呲溜的……好像是有点不雅观了哈。

魏昭明眨眨眼,有样学样,夹起饼片放入勺中。可是刚抬起勺子,那饼片呲溜一下滑下去,倒是溅了魏昭明一脸汤沫子。

几个丫鬟见了,纷纷掩着嘴偷笑。

沈从筠见状,放下手中的勺子,温声道:“用你习惯的方式吃就好,不用学我。没关系的。”

“那我吃了?”

“嗯,吃吧。”沈从筠点头。

魏昭明当即笑开,撇下那勺子,也不用什么小瓷碗了,直接捧着大海碗,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郁离轩的丫鬟们哪见过深宅大院的娘子能有这般大快朵颐的模样,当即惊诧得眼睛都睁大了,更有甚者偏着脑袋窃窃私语起来。

沈从筠亦是心中惊讶,却没说什么,只眼神示意含梅制止底下丫鬟们的交头接耳。

含梅刚要走下去说什么,魏昭明就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放下海碗说道:“让她们说呗,反正又不是什么坏话。”

沈从筠顿了一下,试探问道:“你能听见?”

“能啊,”魏昭明点头,转身指了指一名小丫鬟,“你刚才说我吃汤饼的样子像你阿姊,对不对?”

那小丫鬟梳着双鬟髻,身穿黄绿间色长裙,年龄并不大,煞是天真。

她见郎君娘子都没露出什么不悦之色,便大着胆子说道:“对,奴婢阿姊也是这样吃汤饼的,奴婢觉得亲切呢。”

边上几个小丫鬟也纷纷应和,“对呀对呀,这样吃汤饼更香呢。”

魏昭明仰着下巴看沈从筠,满脸骄傲,仿佛每寸肌肤都在喊着“是吧是吧”。

她又转过身去说道:“你们应该都是长安人吧?我家是西州的,我们那儿吃汤饼都要配蒜,比这更香呢。三口汤饼一口蒜,多少黄金也不换。唉,可惜了,今日没蒜呢。”

沈从筠见她面露惋惜之色,当即吩咐丫鬟去厨房要几瓣蒜来,喜得魏昭明直接扑过去扒在他身上道谢。

魏昭明刚说两句好话,脑子里突然想到点什么,话锋生生一转:“我现在吃了蒜,你晚上还亲不亲我嘴儿啊?”

沈从筠整个人都僵住了,猛扭头去看她,一股热气直接从脚底板往天灵盖蹿。

什么……什么……亲嘴……

她……她也太……太……

沈从筠都想不出个词儿来形容她。

丫鬟们也惊诧一瞬,而后看着宛如木雕泥塑的沈郎君,纷纷笑出声儿来。

听见这一声声不绝于耳的笑,沈从筠脸上更烫了。

她这张嘴……真是防都防不住!

沈从筠恼羞成怒,用力放下筷子喊道:“采菊!去把人叫回来,不吃蒜了!”

魏昭明一听他要反悔,那怎么舍得,当即抱住沈从筠的腰讨饶:“好好好,你想亲就亲,不亲我也不逼你,你就让我吃嘛——夫君?大丈夫不能反悔啊——”

沈从筠气得脸更红了。

什么叫他想亲就亲?不亲也不逼他?

他实在奈何不得如此厚脸皮的魏昭明,只能掰开她的手,狼狈逃到里屋去了。

“那我还能不能吃蒜啊?”魏昭明冲着里屋大喊。

“随便你——”

如此中气十足的怒吼,叫含梅和采菊面面相觑,而后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能叫她们家郎君这般活人气的,也就只有魏娘子了。


他望着远处祖父的沉静面容,深吸一口气,猛躬身朝魏昭明抱拳行礼。

“是我输了,将军。”

魏昭明看着他低眉垂眼不复往日高傲模样,没多说什么,只抱拳回礼,而后一跃跳下比试台,扬长离去。

其余围观兵士面面相觑,没敢触齐家霉头,三三两两结伴训练去了。

齐川穹灰头土脸走到齐老将军身边,没敢看他,“祖父,我给您丢人了。”

这声音几不可闻,更何况齐老将军年纪大了有点儿耳背,实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齐川穹愈发难堪,闭上眼大声喊道:“祖父!对不住!孙儿给您和齐家丢人了!”

“谁说的!”齐老将军一巴掌拍在齐川穹背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既要赢得起,也要输得起,有什么丢不丢人的!”

闻言,齐川穹眼眶一热,抬手胡乱在眼前擦了一把,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狼狈模样。

“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输了就哭鼻子?”

“没有!”

齐老将军笑话他一通,而后正色道:“你知道你比她输在哪儿了吗?”

齐川穹没说话。

“你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单论枪法,那丫头比不上你。但是,”齐老将军加重语气转了话锋,“她比你心性稳重。”

“云麾将军十三岁入军营,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她一个月杀过的回纥人比你一年抓到的贼都多。”

“更何况,致和十年,珠崖一战,安西军三万兵士覆灭,唯有魏将军和当今陛下幸存。那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齐川穹怔在原地,瞳仁微微散大。

致和十年,他不过十三岁。珠崖惨战他只听长辈偶尔提过几次,却并不知晓个中详情。所有人都对那场战役讳莫如深,却是不想魏昭明是唯二的幸存者。

“我与你说过多次,胜不骄、败不馁,可你从未摔过跟头,大抵是记不到心里去的。”

“她野路子出身,你一枪刺中对手,便心中放松警惕,这才叫她寻到机会绞了你的枪。你若能一直稳下去,未必会输。”

“不过,”齐老将军看了眼低着头的齐川穹,“输了也好。”

“你长这么大一直顺风顺水,你爷娘、你阿婆,几时舍得多说你两句?今日在云麾将军手里摔个跟头也好,免得日后把这些坏毛病带到战场上去,那就真真是要掉脑袋的事儿了。”

齐川穹看向静静躺在手中的长枪。烈日下的红缨穗有些许晃眼,刺得他微微眯上眼睛。

沉默良久,他才低声应道:“孙儿明白了。”

……

齐川穹今日输了比试,回家便被祖母、母亲围着哄了一通;而魏昭明那儿,自然也有沈从筠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怎么还受伤了?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晚间盥洗的时候,沈从筠看见她胳膊上的伤口,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唤含梅去请大夫。

魏昭明见这大阵仗,一把将人给拉回来,“我在军中已经处理过了,不用叫大夫。换个药就行!”

“你带药了吗?”

“呃……”魏昭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忘了。”

沈从筠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只得抬手示意含梅去取药。他不放心假手于他人,拉过魏昭明亲自替她上药包扎。

魏昭明嗅了嗅鼻子,“王不留行散?”

沈从筠一心为她包扎,头也不抬,只低低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再者,他心里憋着气呢,不想搭理她。

“这是军中常用的药,家里怎么有啊?”


听着她的话,沈从筠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衣着朴素,纤细枯黄的发间别着一朵艳丽海棠,衬得小脸愈发明艳。

他轻轻笑开,神色温柔。

可顷刻间,随着魏昭明话锋一变,沈从筠脑中的场景逐渐发生变化。

“但魏山不喜欢我,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打我,还骂我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我阿娘……她也骂我不要花心思在打扮上,说我那样打扮是给谁看。”

“魏山是……”沈从筠适时询问,心中却暗暗有了猜测。

魏昭明眸中凝出尖锐的厌恶,仿佛尖刀展露锐利锋芒。她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可她又不得不这么说:“他曾是我父亲。”

闻言,沈从筠抚摸秀发的动作骤然停住了。他僵了片刻,而后抬腿挪过去,将人轻轻抱入怀中,眼底有心疼浮涌。

魏昭明侧身埋入他的胸膛。她周身都被小郎君身上的清浅莲香包裹,一呼一吸间,她缓缓稳定情绪。

她继续说道:“他们虽是我爷娘,但我不服气他们的随意打骂,便总和他们吵,然后换来更加严厉的打骂。直到有一次,我和阿顼……”

“阿顼那时候还不是皇帝呢,他就是个走街串巷的小混混,在我们村吃百家饭长大。他住我家隔壁,所以我总和他一起玩。”

“那次我们趁着农闲去山上摘果子,然后挑到集市里去卖。我们挣了十文钱,阿顼说正好我生辰快到了,就用分给他的那五文给我买了一朵小绢花。”

“我还记得,那朵绢花是粉色的,就像春天山上刚开出来的桃花一样。”

“那天我特别高兴,头上带着绢花,嘴里哼着歌,一蹦一跳回了家。”

“可就是那天,魏山的爷娘来我家了。他们看到我的绢花想把它抢走给从妹,我不许,他们就骂我是狐狸精,还是个蠢狐狸精,竟然勾引李顼那么个穷乞丐。”

“他们还骂了很多,我记不清了。他们本来也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赔钱货,就是找个借口拿我撒气罢了。”

“但魏山觉得我给他丢脸了,他拎着我的头发拖到家门口,拿着干掉的藤条抽我,当着乡里乡亲的面抽我。”

“我想打回去,却遭到他更用力的抽打,没办法,我只能缩成一团生生受着。”

沈从筠的指尖骤然收紧。

他的父亲虽一事无成,却也真心疼爱他这个儿子。他从不知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残暴无心之人。虎毒尚且不食子,那姓魏的,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新生骨肉?

他无法想象那瘦弱小娘子该怎样熬过父母长达十几年的谩骂与毒打。

沈从筠目光发沉,胸口隐隐作痛。他将人愈发抱紧了些。

魏昭明无所察觉,抱着他的腰继续倾诉:“那天,没有人帮我,我阿娘也不敢。她最开始的时候帮我拉过魏山,但魏山一打她,她就不敢再护着我。”

“只有阿顼。”

“阿顼冲出来帮我,帮我拉开魏山。我一直都没有反抗,直到魏山抽到了阿顼的脸。”

“那时候阿顼的志向还不是当皇帝,他想在县衙当捕头。皇帝和捕头,都是当官儿嘛,破相了还怎么当官?”

说到这儿,魏昭明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带着几分浅淡的恨意,可紧紧攥住的拳头透露出她心中并不那么平静。

“我看着从他脸上流下来的血,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我爬起来冲进厨房,拿着一把菜刀又冲出来,然后一刀砍在魏山的大腿上。”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说个事儿。”

“两个月后就是南衙十六卫大比武,到时候陛下也会过来看比试。大将军说了,咱们金吾卫自己内部左右两卫先比一比,赢的人才能参加比武。”

“刘将军要负责此次恩科考试的治安维护,左金吾的选拔就由我来负责。”

“今年,所有想参加比武的人都可以报名。今明两日将你们各自想比试的科目报给白中郎将,三日后你们开始比试。”

“无论官职高低,家里有没有当官儿的,是不是去年刚进金吾卫的,只有获胜的人才能有参加比武的资格。”

话落,校场中的兵士一部分脸色沉下去,一部分欣喜露出来,俱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大比武并不是李顼上位后才出现的。

从前的大比武,多是给勋爵人家的郎君拿来玩一玩、顺便镀层金的。可是今岁这一场比试,似乎是要动真格了。

比试的彩头暂且不论,只皇帝也会观看比武这一条,便足以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能在皇帝面前露脸,那是寻常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机缘。若能再有幸博得陛下青眼,那这仕途可就要更进一步了。

但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升官发财。

齐川穹微微塌腰,目光紧紧追随台上之人。忽然,他仰着脖子大声问道:“不知魏将军今岁是否参加大比武?”

“我不参加。但是,”魏昭明话锋一转,“想代金吾卫参加刀、枪、弓箭三项比试的人,都得同我先比一场。”

“好!那我就报刀、枪、弓箭三项!”齐川穹毫不犹豫地喊道。

对于他的话,魏昭明毫不意外,“老白,给齐中郎将记上。”

齐川穹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魏将军,倘若我赢了你,那该如何?不知道需不需要我这个中郎将在众人面前给您留点面子啊?”

这挑衅的话一出,众兵士皆是安静下来。

徐修也被他这话惊了一下,却立刻反应过来,抬头耀武扬威地看着台上的魏昭明。

魏昭明盯着他们安静看了一会儿,倏地笑开。她解下腰间佩戴的金鱼袋,将其高高举在众人面前,眼中自信如青天赤乌,张扬而夺目。

“若我输了,我左金吾将军的位子,由你来坐。”

……

今日不必巡街,魏昭明到点便走,打马往崇德坊走一遭,将乖巧小郎君心心念念的金铃炙给买了回来。

枣红马儿在永宁侯府门口停下,低头抬腿打了个喷嚏。魏昭明翻身下马,摸摸它的脑袋,将手中马绳递给门房小厮,而后捧着三袋酥酥脆脆的金铃炙,笑吟吟往家走。

刚过影壁,她便见含梅候在那里,遂停下脚步疑惑问道:“含梅?你怎么在这儿?”

含梅目光微闪,笑着回话:“回娘子,郎君让奴婢在这里等您呢。”

“他这人,”魏昭明笑骂,掂了掂手里的油纸袋子,便听里面传来细碎的沙沙声,“生怕我忘了给他买是吧?正好你在这儿,这袋给你,你们几个一起分一分。”

说着,她将其中一袋递给含梅。

含梅有些许愣怔,双手伸出来又缩回去,迟疑着接过那微微渗了油的油纸袋子。

她们是与人做奴才的,虽说沈从筠也是个温和宽善的人,可像魏昭明这般出门买东西还想着给她们带一份的人,那是从未遇见过的。

“多……多谢娘子……”含梅眼眶微热,低头迅速拭去那一点水光。

魏昭明抬手轻拍她的发髻,喉间发出几声轻笑,“哭什么?以后我要和你们郎君吵架了,你们可向着我点儿啊。”

含梅抱着那袋金铃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转身跟着魏昭明回郁离轩。走的路上,她盯着魏昭明高挑的背影,眼底藏着化不开的隐忧。

魏昭明先是去兰馨苑看了魏净。

往常这个时候,她要么跟在沈从筠身边读书,要么待在二夫人院子里玩儿,今日倒是稀奇,竟乖乖待在自己院子里。

魏昭明没多想,直到回到郁离轩,久久没见沈从筠的身影,她才开始起疑。

“你家郎君人呢?”魏昭明抬头瞅了眼天光,“这个点儿还没下学啊?”

“近来要参加科举考试,许是课业繁忙,夫子博士们多留郎君听听课吧。”采菊连忙帮着打马虎眼,“天色不早了,娘子先用膳吧?”

魏昭明半信半疑地回屋,抬脚刚要踏入门槛,脑中倏地蹿出一小片画面。

她顿在原地,拧眉仔细回想:“刚刚在游廊那边,有个小丫鬟说二郎君最近火气大,刚还冲人发了脾气,让厨房把通花软牛肠撤了,准备几样清热去火的菜。我没记错吧含梅?”

猛一听到自己的名儿,含梅一时没反应,半晌才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啊……是、是吧……奴婢也没听清……”

见她这慌张模样,魏昭明疑心更甚,反问道:“都在国子学读书,沈二回来了,你家郎君没回来?”

“可能……可能是夫子单独留郎君……”

顶着魏昭明愈发严肃的目光,采菊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能见她嘴皮子翻动,却再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

魏昭明这下确认了,他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她第一次在郁离轩内沉脸,“他人呢?”

采菊低着头,双手紧绞,磕磕巴巴回道:“郎君……郎君……郎君他没回来……”

“他人在哪儿?”魏昭明拔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此刻的她脸色阴沉,眉峰下压,眼眸好似清澈溪流底部的石子,黑黝黝,沉甸甸。

“郎君……”

“郎君他出事儿了!”含梅咬牙,拽着采菊直直跪到地上,双眼含泪喊道,“郎君被老太爷关在明镜堂罚跪,已经跪了整整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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