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连荷居延的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食堂今晚的肉末茄子非常下饭,我一边吃,一边跟元素讨论元旦档的电影。有一部青春疼痛片叫《同窗》,上映后口碑非常好,新人演员,男帅女美,我们俩都想去看。旁边几个同学听到也凑了过来,最后东拉西扯男男女女凑了七八个,约了明天上午十点在影城集合。元素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小声说:“莲藕,晏落在后面那桌,你问他去不去。”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自己去问嘛。”虽然元素平时大大咧咧,却是一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女孩。她被揶揄一句,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在桌子下踢我:“你跟他熟,你去!”“我的鞋!别踢别踢,我问就是。”我躲不开她的无影腿,只能伸手拍后面的晏落,“明天上午看电影,你去吗?”晏落拿着筷子回头:“看什么?”“《同窗》。”晏落说:“无聊,我要跟高文...
《连荷居延的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精彩片段
食堂今晚的肉末茄子非常下饭,我一边吃,一边跟元素讨论元旦档的电影。
有一部青春疼痛片叫《同窗》,上映后口碑非常好,新人演员,男帅女美,我们俩都想去看。
旁边几个同学听到也凑了过来,最后东拉西扯男男女女凑了七八个,约了明天上午十点在影城集合。
元素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小声说:“莲藕,晏落在后面那桌,你问他去不去。”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自己去问嘛。”
虽然元素平时大大咧咧,却是一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女孩。
她被揶揄一句,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在桌子下踢我:“你跟他熟,你去!”
“我的鞋!别踢别踢,我问就是。”我躲不开她的无影腿,只能伸手拍后面的晏落,“明天上午看电影,你去吗?”
晏落拿着筷子回头:“看什么?”
“《同窗》。”
晏落说:“无聊,我要跟高文他们去看《速激》。”
我瞟了元素一眼。
她小脸黯淡,难掩失望,真是可怜见的。
好吧,试试杀手锏。
我凑近晏落说:“FBI……”
他立刻拉开距离瞪着我:“没完啦?”
“去不去?”
“最后一次了!以后不准再提!”晏落气呼呼的转了回去。
我回身对元素说:“搞定了,他也去。”
元素疑惑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什么最后一次?”
我说:“秘密。明天的可乐爆米花你请。”
幸好她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含羞带嗔的推了我一把:“那是必须滴。”
晚自习时,周考的成绩和排名出来了,比我在一模时进步了两名。
进步两名也是进步,这下回家有交代喽。
下了晚自习,我跟爸爸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回家睡,不用接我,然后提着装了脏衣服的包准备回家。
刚出校门,我就看到爸爸裹得严严实实,和许多家长一样,站在寒风中等学生。
我赶紧跑过去:“爸!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吗!”
爸爸笑着接过我的包,把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递给我:“你打电话时我正好在附近散步,没走几步,怎么没见晏落?”
我剥开栗子,先给爸爸吃一个,然后剥自己的:“他今晚要跟朋友去看午夜场的《速激》,我不去。”
“看午夜场多不安全,你想看的话,爸爸明天陪你去。”
我说:“不用,我和元素他们约好明天上午看别的电影了。”
“那也行,你的钱够吗?”
“够,我只要买张电影票就好,吃的喝的是元素请。”
爸爸担心的说:“没钱跟爸爸讲,你可不能欺负同学啊。”
我说:“什么欺负呀,是她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们俩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快到家了,爸爸又说:“明天你姐姐和居延回来吃中午饭,你能赶上么?”
我本来想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吃,但更想知道那窗帘的后续,就说:“能,加我一个吧。”
爸爸点头,又跟我讨论起居延:“我看居延是个挺稳重的孩子,粗中有细,工作好,长得也好,我跟你妈都很满意。小荷,你觉得呢?”
“嗯……他是很好,不过居延哥和姐姐都是话少的人,以后他俩的孩子在家没人搭理,自闭了怎么办?”
爸爸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口无遮拦,这话可不兴在他俩跟前说!”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咖喱一岁多了,最近在发情。
不仅我的衣服,晏家的沙发被子也频频遭殃。
晏落拿了条生理裤给它穿上,又扔给我一件外套:“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正好跟我的床单被子凑一锅洗了。”
“好。”
我刚脱掉外套,我妈突然出现在门口:“连荷!”
她老跟爆竹似的叫我,我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她:“怎么啦?”
我妈走进来:“你们俩总不出来,干嘛呢?”
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气得攥紧拳头:光天化日,我们俩能干嘛?!
晏落解释:“咖喱尿在她衣服上了,我让她脱下来洗一洗。”
咖喱很亲人,但它不喜欢我妈,躲在晏落脚边呜呜的叫。
我妈这才注意到我胸前的尿渍,知道冤枉我了,但她绝不会道歉,只是清清嗓子说:“不用脱了,该走了,我们回家再洗。晏落,笔记好了吗?”
晏落扭头看了看打印机,对我妈说:“阿姨,你再去外面多坐会儿吧,还得几分钟。”
然后他看着我:“连荷,换衣服,在我家洗,狗尿得除味,我家有专门的清洁剂。”
我妈吃了个软钉子,又不好说他,就逮着我又说了几句:“你说你,好衣服穿在身上都不知道爱惜,没事儿你抱狗干什么?真会给人家添麻烦。”
说着,她把房门开到最大才离开。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晏落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拿着脏衣服出去了。
唉……
下午我妈在家睡觉,我和我爸悄悄离开。
他和晏落都不希望我跟居延见面,不见就不见吧,我也不是很想见,只要事情办好就行。
返校没多久,爸爸给我发了信息,说镯子还回去了。
我彻底松了口气。
终于天下太平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吃得好睡得香,学习效率也上去了,周考成绩一出来,我不仅重回一本线,还比一模时高出了十分呢!
晚自习时,老班按照座位一个个的叫同学去办公室谈心,最后一节课轮到了我。
高三学生忙,老师也一样,八九点了还没下班,办公室里有股咖啡混合臭脚丫子的味儿。
我走到老班的办公桌前,他招呼我坐下,手里拿着我高三以来的成绩单:“连荷,这次考得不错啊。”
我有点得意,但又故作谦虚:“还好啦,晏落帮了我不少。”
“唔,他是个很会学习的孩子,你们俩又是朋友,跟他多学着点。”他放下成绩单,“我看你这周的心情也不错呀。”
老班跟我们很能打成一片,在他跟前我也不拘束:“这都让您发现啦?”
“还笑呢!你的状态非常影响成绩,状态好能冲重本,状态不好二本都悬。说说吧,是不是最近家里有什么事?”
我说:“原本是有的,不过已经解决了。”
“近期我打算去你家做个家访,跟你爸妈聊聊,他们什么时候在家?”
“家访?你不会跟他们说我的坏话吧?”
老班说:“当然会,我要告诉他们你在课上偷吃小零食。”
“别呀老班!我那时是真的饿了,而且刚吃一口就被你发现了。”
“出息!”他笑骂一声,“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哦,他们每天晚上都在家,周六周日的话一直都在,不过你最好去之前给他们打个电话。”
“好。你呀,保持现在的状态,把成绩稳一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要想,知道吗?”嘱咐完,他拿起另一张成绩单,“行了,你去叫元素过来,这孩子,这几次怎么一直在退步呢?”
我妈平时很不喜欢来晏家,还总在背后说晏家的不是。
今天趁着新年的尾巴来送年礼,她表现得还算正常,跟晏爸晏妈有说有笑。
然后她看到坐在沙发一角玩咖喱的晏落,笑问道:“晏落,这次周考的成绩怎么样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新学期的第一次周考,我比去年期末强了点,但没挂上一本线,我妈还不知道。
晏落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厚道的说:“还好吧。”
我妈说:“真谦虚,我家连荷要是跟你一样好的话,我就什么也不愁了。”
晏妈说:“丁姐,小荷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平时的压力可能有点大,你们别让她绷太紧了,我看她最近瘦了不少,小脸都没肉了。”
我妈凉凉的瞟了我一眼,以为我跟晏妈说她坏话了。
我赶紧摆手:“没瘦没瘦,我很好的阿姨,哈哈……”
晏落抱起咖喱:“连荷,过来,我把我的笔记复印一份给你。”
我妈立刻推我:“别吃了,快过去,好好跟晏落学习!”
刚叉起的哈密瓜差点被她推掉地上,我急忙把它送嘴里,跟着晏落进房间了。
进房后,咖喱在晏落怀里挣扎,手脚并用的要我抱。
我伸手接过咖喱,一边躲避它的狂舔,一边小心观察晏落的脸色:“哎,为什么不回我?你生我的气了吗?”
晏落背对我不吭声,拿出笔记摊在书桌上。
我走过去,用胳膊肘碰碰他:“晏落……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姐姐和居延哥道歉了,以后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晏落两手撑着桌子,沉默一阵,扭头看着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他这么认真,我反而觉得很抱歉:“没有没有,都说是做梦了。我是压力太大,那天又被我妈骂了,然后就胡思乱想……”
他略微展颜:“也对,你和薰姐一起睡,又是在你家,他不至于那么放肆。”
“你不怪我了吗?”
晏落没好气的说:“怪你?小瞧我了,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借你十个胆子你都说不出这么离谱的话。”
这番话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晏子!我可不能没有你啊晏子!”
以往他听到这话都会不耐烦的纠正:“别叫我晏子。”
但今天他没有说,只是微微着拧眉,低头复印笔记。
我抱着咖喱,和他并肩站在一块儿:“哎,起哥以后是不是就留在美国了?他会和美国人结婚吗?会改国籍吗?”
“国籍是肯定不会改的,那边的医生地位很高,赚钱也多,所以他是拿着绿卡在那边工作定居。至于结婚,看情况吧,真遇到喜欢的人,对方是什么国籍根本不重要。”
“话是这么说,如果起哥带回来一个黑人大嫂,那也没眼看啊。”
晏落“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样,她说她不喜欢巧克力色的孙子,我哥让她放心。”
我也笑起来,然后有点惆怅:“等我有能力去美国的时候,起哥的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吧。”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连荷。”
我扭头:“嗯?”
他说:“咖喱尿你身上了。”
“哎呀!这味儿!好臊!”
虽然没能去成美国,但并不耽误我妈拿这个骂我。
这周六晚,一回家,我妈就在门口逮住我,细数我上周的种种罪过:当着外人的面冲她大吼大叫、推倒姐姐、留宿姐姐家、给她和居延添麻烦、异想天开想跟着晏家出国……
再加上这周的周考我退步一名,更加罪无可恕。
骂到最后,她宣布取消了我的所有外出和零花钱,寒假除了过年走亲戚,每天都得在家做题,好好“收收心”。
爸爸想劝,也挨了一顿骂:“你少当老好人!她就是个不长记性的,非得时常敲打着才知道用功!高考是一辈子的事,现在不上心什么时候上心?考不上好大学,以后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到时候别说养老,她还得回来啃老呢!”
她的训斥总是那一套,可是不管听多少次,都习惯不了。
我红着眼圈站在那里,她看见更是来气:“哭哭哭,就知道哭,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说着,她转身回房,留下一句:“看见你就烦。”
等她离开,爸爸内疚又心疼的拍着我的肩膀:“小荷……”
“什么也别说了,爸。”我躲开他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我要去做题了。”
爸爸说:“都这么晚了,别做题了,爸爸给你煮点东西吃……”
“不吃。”我关上门。
终于只剩下自己。
我摊开资料,一边写一边掉眼泪,但还得努力不哭出声。
为什么要像对犯人一样对我?
我妈她自己就没有一点错?
为什么我没有生在晏家?
晏家能不能收养我?
正好我的名字跟晏落的名字一样,都是草字头,晏落晏荷,看着就像一家子……
我越想越伤心,最后哭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我发现自己好好躺在被窝里,外套脱下来挂在椅子背上,笔也盖上了笔帽。
应该是爸爸来过吧。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我推门出去,爸爸正在做早饭,他回头看见我,赶紧讨好的说:“乖小荷,昨晚睡得好吗?爸爸给你做了蒸水蛋,你先去刷牙吧。”
虽然他也对抗不了妈妈,好歹跟我一起挨了骂。
我们俩算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能起内讧。
我“哦”了一声,接受他这小小的贿赂,又想起昨晚还没洗澡,就去找换洗衣服。
但是,圣诞节第二天换下来的那条底裤,怎么也找不到。
那是我最喜欢的底裤,趁双十一打骨折才舍得买一条的牌子货,买回来都没敢跟妈妈说。
我明明记得把它丢进洗衣机了,但这两周一直没看见,家里没有,学校也没有。
该不会是被风吹走了吧?
我才穿两次啊!
不好意思问爸爸,更不敢问妈妈。
好心疼,只能当没买过了。
等我洗完澡,妈妈也刚好起床,出来吃早饭。
她看到桌上有蒸水蛋,立马皱眉,吓得我们父女俩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她只是皱眉,没说什么,大概觉得昨晚说得有点过火,这会儿就当给我个甜枣了。
我战战兢兢的把蒸水蛋的碗拉到自己跟前,边吃边腹诽。
这日子过得,太折寿了。
爸爸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的母老虎。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睡醒后,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打开灯,看了一眼挂钟,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哎呀!晚自习!
厚衣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应该是我睡着时姐姐进来挂的。
我取下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但是套到一半,我坐下来,不想动了。
已经这个点,就算从姐姐家赶过去,也只能上一节晚自习。
老师天天说要争分夺秒,多考几分就能和几千几万个考生拉开距离。
但真的好烦好累,不想去学校了。
今天就让那几千几万个考生暂时领先吧,明天我再赶上去。
我走到小客厅,发现家里就我一个人,姐姐和居延的鞋子都不在玄关。
这俩人去哪儿了?
我拿出手机,看到姐姐给我发了信息,她说她已经向老师请了病假,又说公司加班,她会忙到很晚,我想吃什么可以点外卖,饭后记得吃药。
下面跟着一个红包,大概是给我点外卖报销用的。
我没有点红包,给姐姐发了一束玫瑰花动图,表示知道。
睡了大半天,肚子还真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同时回复晏落和元素给我发的问候信息。
爸爸也发了信息,他没有责备我,只说妈妈今天哭了很久,又让我在姐姐家好好休息。
下面还跟着一个红包,备注是“小荷要开心”。
我鼻子一酸,回了一句:“谢谢爸爸。”
爸爸立刻打来电话,刚接通就说了一大串:“你姐姐说你发烧了,现在好受点没?吃东西没有?有药吗……”
我说:“好很多了,不用担心。爸,我明天就直接去学校了,下周再回家。”
爸爸说:“也好。小荷……今天的事我听小薰说了,你妈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爸爸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
“……嗯,没事,爸。”
“好好,你收了红包,想吃什么就买。”
挂了电话,我收了爸爸的红包。
本来想在厨房随便找点东西吃,省点钱,谁知姐姐家连一粒米都没有,我只能点了个外卖,边等边刷题。
虽然我的成绩麻麻地,但还是不能被那几千几万人轻易超越过去。
高考生就是这么悲催,时刻在焦虑,生病也不敢懈怠。
桌上放着居延买的药,我看了看,几盒都有嗜睡的副作用,难怪那么快就犯困,睡得不省人事还做噩梦。
我不敢再吃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总犯困可没法学习。
我用外卖点了两盒没有嗜睡作用的退烧药,吃完饭吃完药,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下,连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姐姐叫我起床。
我还以为睡过头了,结果一看时间,她起得比我的闹钟还早。
大清早的,她一脸憔悴,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看到姐姐累成这样,我很心疼她:“姐,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啊?睡好了吗?”
姐姐已经洗漱完毕,利落的把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扑粉遮瑕:“睡了三四个小时吧。最近做项目,加班多了点,做完就能休假了。你快点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去楼下买早餐,你打车去学校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敢耽误,赶紧换衣洗漱。
离开家时,我发现桌上那几盒退烧药不见了。
那几盒都是居延买的,我自己买的在包里。
难道是姐姐收起来了?
我很想在这里等爸爸醒过来,但医院确实没地方睡,我在这里又只会惹妈妈生气。
晏爸去开车了,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他。
晏落看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有热饮,跑过去买了几瓶,给我一瓶热牛奶暖手。
我说:“谢谢你,晏落。”
然后又看着晏妈:“阿姨,也谢谢你,还有叔叔。”
晏妈说:“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今晚你就在晏落房里睡吧,让他去晏起的房间。”
“好。”
她搂紧了我:“还好你爸吉人天相,你也要坚强一点,不要太伤心了。”
“嗯……”
回到晏家,我简单冲了个澡,回到晏落的房间后,发现新铺上的被窝已经被电热毯暖热了。
晏妈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加湿器:“小荷,我在里面加了点薰衣草精油,放床边可以助眠。它还是一盏小夜灯,晚上开着不怕黑。”
我胸口酸疼得要命。
我妈从没这么细心的对过我。
对我最好的爸爸还为了我躺进医院里。
晏妈放下加湿器,扭头看到我在掉眼泪,坐在一旁说道:“今晚阿姨陪你睡好吗?”
我摇摇头:“我没事的阿姨,只是想起爸爸很难过。你也很辛苦了,回去睡吧。”
“好,有事叫我。”她摸摸我的额头。
我刚盖好被子,晏落又抱着咖喱进来了:“连荷,让咖喱陪你睡吧,它已经不发情了,不会尿床。”
咖喱在他怀里摇头晃脑,我笑了笑,掀开被子一角,咖喱钻进来,呼哧呼哧的舔我。
我抱着它,对床边的晏妈和晏落说:“我睡啦,你们也回去吧。”
两人道过晚安,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咖喱是在睡梦中被晏落从狗窝里掏出来的,没一会儿就在被窝里伸直四蹄,打起了小呼噜。
晏家渐渐安静下来,我侧身躺着,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薰衣草味儿。
这一天太累太困,被窝又那么暖和舒服,爸爸的手术也成功了。
我合上眼,很快也睡了。
隔天一早,晏妈无心做饭,让晏落下楼去买,带到我家一起吃,吃完正好可以收拾一下要带到医院的东西。
来到医院,我爸已经醒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放开行李箱扑到床边,抱着他直哭。
我爸心疼的给我擦眼泪:“小荷,别哭,爸爸这不没事吗?”
“你打不通我的电话就给晏落打呀,为什么要出门找我……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啊……呜……”
“爸爸这不好好儿的吗?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
爸爸说着咳嗽了两声,我妈打热水回来,立刻上前把我拉开,甩到一边:“真是没轻没重!压着你爸肋骨了!”
我这才想起爸爸还有伤,因为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爸爸说:“哎呀,你推孩子干什么,她没压着我……”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晏爸晏妈趁机进来寒暄,晏落拉一拉我的袖子,以示宽慰。
我看着他,笑得很舒心。
爸爸没事了,我高兴都来不及,那点小委屈算什么。
这时,居延和姐姐也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提着早餐。
看他们还没吃饭,晏爸又得跑滴滴,晏家人就告辞了。
我送他们到停车场,上车前,晏落不放心的说:“要不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我看你妈对你还有气,今天肯定会找你茬。”
我说:“她也吓坏了,要是说我几句能让她好受点,就让她说吧。再说,我姐姐和居延哥都在呢,怕什么。”
晏落皱眉说:“你那个姐夫,他……”
毕竟是车祸住院这种大事,学习再紧张,我也想请假在医院陪爸爸。
爸爸不让。
“我没事!医院这么多医生,有什么担心的呢,你妈也陪着我呢,小薰下班也来,你回去好好上学就是,放假再来看我。”
我说:“现在就是上课也不学新东西了,只是复习和自习,我带着卷子来这儿写也一样……”
我妈说:“在这儿学跟在学校学能一样么?你要是真孝顺就别没事找事让我们操心,现在知道孝顺了,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爸推了她一下:“行了!”
我妈白了他一眼:“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她,你能躺在这儿?”
然后她看着我:“你还没告诉我们呢,大晚上不回家,跟晏落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在病床前跟她吵架,克制着音量说:“我跟元素吃宵夜,遇上了晏落和高文,我们就一块儿吃了。没接电话是因为我手机没电了,我没有乱跑。”
我妈挑不出毛病,哼了一声,勉强作罢。
一想到呆在医院就得和她朝夕相处,还不知要听多少夹枪带棒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跟她吵起来了,还是上学去吧。
下午晏落又来了一趟,捎来了晏妈炖的老母鸡汤,寒暄完就把我带走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过得浑浑噩噩,周考成绩果不其然又掉下去了。
老班本来要家访,听说我爸住院,也不去打扰了,说这次波动也是没办法的事,让我坚强一点。
周六晚上,我和晏落一起回家,走到上次遇到居延的地方,他说:“你真不去我家住?”
我说:“是啊,总在你家住,我妈又要说我屁股沉了。”
晏落说:“你爸还没出院呢,家里晚上就你一人,没事吗?不行我去你家陪你吧。”
“咱们在一个房间里我妈都神经兮兮的,要是知道咱俩单独待一晚,她还不吵翻天。”我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啦,我在自己家能出什么事呢?你也早点回去吧。”
晏落已经见识过我妈的疑神疑鬼,也不好让我为难,就放我回家了。
回到家一开灯,家里跟遭贼了似的,地上都是脚印,杂物也扔得到处都是。
应该是我妈回来拿过东西,她一向不爱收拾,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我放下手机,脱下外套,卷起袖子,准备打扫一下卫生。
刚走进洗手间,我就跟一个拿手电筒的男人对上了眼。
我本能的开始尖叫:“啊——”
那人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叫别叫!是我!”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贼里贼气的男人,终于认出这是我的大堂哥。
我好不容易咽下了尖叫,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大半夜的,你躲我家干什么!吓死人了!”
说着,我看到他口袋里露出了半条珠链。
我一把抽出来,正是我妈的那串天女!
“你、你偷东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爸已经借钱给你们了,你还要来偷!”
他被抓包,本来还有点尴尬,听见这话,腰杆一下子挺起来了:“什么偷?我这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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