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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结局+番外小说

稚小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中坐着的,赫然是沈时逸。沈时逸眸子带了厉色:“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颜倾雪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沈时逸掐住了脖子:“说,沈泽川派你过来,究竟有何目的?”颜倾雪闻听此言,却是面露嘲讽之色,挣扎着说出口:“呵,沈泽川!”她态度奇怪,沈时逸一时捉摸不透,顺势松开颜倾雪:“说,你是何人?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颜倾雪大口喘着气,细白的脖颈已被沈时逸抓破,她却不知道疼。“呵,沈泽川,他算什么东西。”“我乃鬼谷之人,王爷可唤我肖寒。”“至于遣入翊王府,只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嗯?”沈时逸疑惑。颜倾雪忽的凑近:“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王爷之位,如今被他人坐着,王爷当真甘心?”“王爷想要那位置,而我想要沈泽川的命,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而我身...

主角:林秋娘颜倾雪   更新:2025-01-15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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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秋娘颜倾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稚小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中坐着的,赫然是沈时逸。沈时逸眸子带了厉色:“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颜倾雪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沈时逸掐住了脖子:“说,沈泽川派你过来,究竟有何目的?”颜倾雪闻听此言,却是面露嘲讽之色,挣扎着说出口:“呵,沈泽川!”她态度奇怪,沈时逸一时捉摸不透,顺势松开颜倾雪:“说,你是何人?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颜倾雪大口喘着气,细白的脖颈已被沈时逸抓破,她却不知道疼。“呵,沈泽川,他算什么东西。”“我乃鬼谷之人,王爷可唤我肖寒。”“至于遣入翊王府,只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嗯?”沈时逸疑惑。颜倾雪忽的凑近:“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王爷之位,如今被他人坐着,王爷当真甘心?”“王爷想要那位置,而我想要沈泽川的命,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而我身...

《嫁纨绔:和死对头做对?靠他上位林秋娘颜倾雪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正中坐着的,赫然是沈时逸。
沈时逸眸子带了厉色:“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
颜倾雪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沈时逸掐住了脖子:“说,沈泽川派你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颜倾雪闻听此言,却是面露嘲讽之色,挣扎着说出口:“呵,沈泽川!”
她态度奇怪,沈时逸一时捉摸不透,顺势松开颜倾雪:“说,你是何人?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颜倾雪大口喘着气,细白的脖颈已被沈时逸抓破,她却不知道疼。
“呵,沈泽川,他算什么东西。”
“我乃鬼谷之人,王爷可唤我肖寒。”
“至于遣入翊王府,只因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嗯?”
沈时逸疑惑。
颜倾雪忽的凑近:“那九五至尊之位,本应是王爷之位,如今被他人坐着,王爷当真甘心?”
“王爷想要那位置,而我想要沈泽川的命,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而我身后,亦有鬼谷,可替王爷谋划。”
“王爷,当真不心动?”
每一句话,都在蛊惑人心。
她像个迷人的妖精,在引诱沈时逸掉入她的陷阱。
沈时逸却是清醒的很:“我如何相信你?”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乃沈泽川左膀右臂,我愿斩他此臂,以示诚意。”
“如何?”
沈时逸望向她,眸色深深,当中算计让人捉摸不透,转身离去。
只在离去时留下一句:“从今日起,你可自由出入翊王府!”
待人离去,颜倾雪才松了一口气,松开掌心,掌心已沁满汗水。
这沈时逸,越发让人难以看透。
不过没关系,她的目的已达成,如今背靠翊王府,行事便要方便的多。
翌日,颜倾雪用过早膳,便出了院门,门口的侍卫果然没再拦着她。
她本想找沈时逸说话,却没见到沈时逸,倒是见到了他身边的侍卫。
那侍卫微微点头,语气铿锵:“在下萧煞,以后公子有何需要,可告知在下,在下会尽量满足。”
想是沈时逸吩咐过了。
没见到沈时逸,她便直直出了翊王府。不费吹灰之力甩掉了些小尾巴,转头去了朽婆的医馆。
朽婆见到她,却是神色有些变化:“公子,主子到了。”
“这几日小公子没了下落,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便递了消息给主子。”
“主子昨夜便到了,已将小公子接了回来!”
颜倾雪心下一凛,昨夜她才刚得到消息,这人凌晨就将肖逸接了回来,可见其手段。
她随朽婆进了里屋,屋内一黑衣男人坐在正中,正在品茶。
男人一身墨发用墨玉簪子束着,脸上同样覆着半张鬼面,露出的一双桃花眸灼灼,眼角一颗泪痣又给此人添了几分邪气。
男人薄唇轻启:“坐!”
此人便是肖逸的大哥——肖寒。
肖寒之名并非子虚乌有,此人乃是鬼谷现任“魑魅魍魉”四大护法之一的“魅”,统率整个“魅”字阶,亦是下任鬼谷之主最有力的角逐者之一。
颜倾雪重回东篱,便是借的此人之名。
颜倾雪落座:“寒大哥。”
肖寒笑容晏晏:“昨夜我已将阿逸接回,只是他伤势过重,至今未醒!”
他笑容满面,可颜倾雪却不敢放松。
果然,肖寒忽的放下茶杯:“小七,此事做的是否欠妥?”
明明笑容晏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平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便是肖寒。
颜倾雪也自知疏忽,低头认错:“此事是我欠考虑了。”
“阿逸不谙世事,心性跳脱,你带着他,要多提点他才是。”
“是!”
“不过此事阿逸也有错,待他伤势痊愈,我是定要狠狠罚他的!”
肖寒松了气,提到肖逸,眸子内冰山消融,带了暖意。
“至于其他的,这东篱皇帝我轻易动不得。”
“但是”肖寒眸中燃起杀意“这小小的一个夜玄部,我还不放在眼里!”
“此次阿逸我要带回去!”
“另外,宋怀安之事,我也派人去查过了。”
“青州城内如今并无宋怀安一家,原先的居所已然人去楼空,听街坊说,六年前,他们已迁往汴京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只管继续盯着宋怀安,他自会露了马脚。”
肖寒提醒道。
颜倾雪知肖寒提醒,那便不会有错。
冲肖寒嫣然一笑:“谢寒大哥提醒。”
肖寒摆摆手:“无妨。”
言罢又道:“我还有事要办,你走吧!”
颜倾雪便起身告辞。
打了一个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
但颜倾雪却并不生气,肖逸此次重伤,肖寒这般也在情理之中。若肖逸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自己也会愧疚难当。
而且自她入鬼谷,肖寒对她很是照顾,她也真心同肖逸一样把肖寒当个哥哥。
偶尔听肖寒训斥几句,她也乐意。
回了翊王府,他思索了一下今天肖寒的话,傍晚的时候她本想去找沈时逸,可却又被萧煞告知此人不在府中。
隔天她去了天香楼,昨日太过匆匆,她便忘了同肖寒讲林秋娘之事,今日来是想告诉林秋娘,还需等些时日。
可刚到天香楼,便被林秋娘拉入雅间。
林秋娘神色凝重:“你可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颜倾雪摇头。
林秋娘便道:“昨夜,夜玄部八人被杀,死状极为凄惨。”
“听探子说,八人皆被凌迟而死,今早打开门的时候,只余一堆肉片和满地鲜血,还有八具骷髅。”
“那血腥的场景,当场又吓死了一个人。”
“可是鬼谷的手笔?”
结果显而易见,林秋娘却还是开口询问。
“没办法,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肖逸便是肖寒的逆鳞。
“魅”字阶,一人千面,佛口蛇心。
肖寒这人看似对谁都笑容满面,实则十分狠辣。
能在鬼谷那样的地方,把肖逸护的不谙世事,可见其手段了得。
肖寒没取了沈泽川的性命,便是如今肖逸无恙,他理智尚存。
若是一个江湖势力毫不顾忌取了一国皇帝性命,那其他国家也会唇亡齿寒,若他日鬼谷想取了他们的性命呢,他们该如何?
届时,鬼谷定会遭到众多国家的围剿,到时四面受敌,于鬼谷不利。
是以肖寒才放过了沈泽川,只对夜玄部动了手。
可这番作为,却也是明晃晃的朝沈泽川脸上甩耳光。
皇宫内,沈泽川脸色铁青,座下边卿惟也脸色难看,实在是,那八人死状太过凄惨,现在想来也仍旧心有余悸。
沈泽川厉声询问:“可查到了,是何人动的手?”
边卿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现场留下了罗刹令,应是鬼谷动的手。”
“鬼谷?”沈泽川不解。
“鬼谷乃是北疆一个江湖势力,其实力十分恐怖,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
“那被杀的八人可有什么什么关系?”
“都曾在在数日前,去围攻一个少年。”
“嗯?”
“那少年便是当日行刺翊王之人。”
沈泽川听到这,却是双眸一亮。
“这么说来,鬼谷有意对沈时逸动手?”

永和六年,汴京城,天香楼。
“且说那颜司明,前朝丞相,两朝肱骨之臣,在民间百姓中一片清誉。”
“其子颜离浩,束发之年便入疆场,随后屡立军功,更是我东篱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眼见台下人群骚动,赏钱比平时多了几倍,那说书先生顿时更加来劲。
“可任谁能想到,这样外人眼中的国之栋梁,却是狼子野心,在陛下登基之后,越发乖张,最后更是企图谋反。”
“幸而被陛下及时发现,最后落了个满门被灭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
台下哗然,众人议论起来。
“这种人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死得好啊!”
“这种危害社稷的小人,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
也有知情者小声的议论起来:“有传言说,颜家女曾与当今圣上情深一片,颜家倾力助其登位后,却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此言一出,立时被周边的同僚捂了嘴:“哈哈,这人醉了,说的话,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忽的,凌厉的劲风裹挟着六把飞刀直指楼下的人群,众人却还毫无察觉。
却不想,行至中途,其中的五把被打落,只余一把直直的插入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说书先生心口。
楼下顿时乱作一团,人们的惊叫声混在一起,化作一场荒唐的闹剧。
二楼窗边,颜倾雪眸中一震,她看清了,拦下她飞刀的,是五枚晶莹的白子。
这出手之人,内力强得可怕。
她眼神一动,肖逸心领神会,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颜倾雪垂眸,看着楼下这场荒唐的闹剧,满意的勾唇一笑。
天香楼的人很快闻声而来,本以为来者不善,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想,推开门,只有一清瘦的少年淡定的坐在那喝茶。
颜倾雪一身黑色玄衣,墨发用白玉冠束着,俨然是一副男儿装扮。脸上覆着半张银鬼面,身姿看着比普通的少年还要弱上几分。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
那为首的男人顿时怒火中烧:“好大的胆子,敢在我天香楼撒野,怕不是活腻歪了!”
颜倾雪冷冷的睨他一眼,并不理睬,只道一声:“废物!”
男人恼羞成怒,不过是个病弱书生罢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小子,怕不是毛还没长齐吧,今天就要你有来无回。”
男人身后忙有狗腿子凑上来:“李统领,对付这种小杂碎,何须你亲自动手,让我来就行!”
李杰顿时一笑:“哈哈,也是,这种货色,我亲自出手,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杰身后顿时有不少人露出懊恼的神色,这少年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这就是白送的在李统领面前表现的机会,可惜啊,慢了一步。
要知道,李统领可是楼主亲自派下来的人,若是得了李统领的赏识,保不准有在楼主面前露脸的机会。
那率先站出来的狗腿子,此刻也是一脸得意,平步青云的机会,让他抓住了。
至此,他不再耽搁,提拳朝颜倾雪攻去。
颜倾雪仍旧坐在椅子上没动,以掌相迎,那狗腿子的五根指骨被强劲的内力震断,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李杰的笑还僵在脸上,就这么一招就打赢了?
虽说刚刚派出去的人武功并不高,可能在天香楼做护卫的人本身实力就并不俗,能一招制敌,就说明这少年应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不过,那又如何?他承认这少年是有些本事,若是今天他不在,兴许还真给这少年全身而退了。
可今天碰上他了,那就算这少年倒霉,今天这少年插翅难逃。
李杰起身向颜倾雪攻去,周身内力聚于掌心,直指颜倾雪命门。
这一招,他用了九成内力,誓要一招制胜。
李杰身后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击,是起了杀心,这少年怕是命不久矣。
李杰的眼中亦是势在必得,不过是个黄毛小儿,还能在他面前撒野不成?
颜倾雪也以掌相迎,却不料,两掌相触,李杰被震飞了出去。
李杰呕出一口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少年的内力,竟如此之强。
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挥手:“你们一起上!”
却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娇俏女声:“放肆,小公子既然来了我天香楼,便是我天香楼的贵客,你们怎可与贵客动手?”
伴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位女子。
女子冰肌玉骨,一双桃花眸潋滟生光,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妩媚,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
一袭红裙,加上玲珑身段,堪称天人之姿。
女子进门后俯身行礼:“小女汐颜,给公子赔不是了!”
眼见颜倾雪出了神,女子垂眸勾唇一笑,顺势倒向颜倾雪怀中:“底下人管教不严,是小女的不是,不若公子到汐颜房中,汐颜为你轻弹一曲,以表谦意。”
女子气若幽兰,说话间,红唇开合,有让任何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的魅力。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女子心中鄙夷,果然是一样的货色,面上却是更加柔情似水。
眼瞅着颜倾雪没拒绝,女子面露羞怯,脸上覆上一层红霞,朝颜倾雪吻去。
却不想,下一刻,腰间顶上了一把匕首。
女子面露诧异,颜倾雪的唇堪堪擦过女子的耳边,留下一阵酥麻:“林楼主的胭脂醉,在下怕是无福消受!”
女子一瞬间收了周身妩媚的气质,周身气质顿时变得凌厉,一掌拍向颜倾雪的胸口,与颜倾雪拉开了距离。
哪还有刚才半分小女儿家的情态。
天香楼,表面上只是一座供人吃喝玩乐,消遣放松的酒楼。
实则上至舞女歌姬,下至婢女小厮,都对权贵之间的话语耳濡目染。
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组织。
而面前娇媚的女子,便是天香楼的主人林秋娘。
亦是颜倾雪此行的目的。

不是,也没人告诉她,近卫还要搬去和沈时逸同住啊?
萧煞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殿下近卫,自然要时时在殿下身边的啊。”
“不然殿下在前院被行刺,你在后院怕是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又何来保护殿下无恙之说呢?”
颜倾雪一时有些无法:“王爷派你来的?”
“不然呢?”
近卫要搬去同住,可她是女儿身,虽说只是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多有不便。
可沈时逸既然派了萧煞亲自来,那想必也是态度强硬,那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便要谨慎的多,怕是要费些功夫。
其实说是帮她收拾行李,但她的房中跟本没有行李,萧煞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只是多了个颜倾雪。
跟着萧煞七拐八拐,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沈时逸院中。
沈时逸住的院子叫梧桐榭,处于翊王府的正中,当中雕梁画栋,山水雅趣,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别出心裁,经过精心设计。
少一分则寡淡,多一分则无趣。
每一处的设计都恰如其分,十分奢靡。
且占地面积十分大,原本颜倾雪还想着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分不便,如此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萧煞把他带到地方,算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也不同他多说话:“你叫什么?”
“肖寒!”颜倾雪便答他。
“肖寒,上半夜你去给殿下守夜!”
看颜倾雪脸上不解。
“既然做了殿下的近卫,负责殿下的安全,自然晚上也不例外!”
“夜晚上半夜你负责,下半夜由我负责,两班交替轮岗,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去替你!”
“知道了!”颜倾雪面上笑着答应。
萧煞这才离开,颜倾雪推开房门,倒是比她在后院住的考究多了。
清一色的黄梨木家具秀气淡雅,架子床上挂着软烟罗纱帐,桌上一个小兽模样的紫金香炉里熏着不知道什么香,倒是蛮好闻的。
奔波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索性就躺在床上了,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萧煞吵醒的,她睡觉向来极浅,稍微一点的动静就能把她惊醒,萧煞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她便醒了。
萧煞端了饭菜来,面上还是冷淡:“用晚膳的时候你没来,我便让小厨房给你留了饭菜,吃过了便去守夜吧!”
颜倾雪向他道了谢,他没什么反应,只交代了颜倾雪一些事情,便出去了。
这萧煞虽然是个冰块脸,可性子很好呢。
吃过晚饭的时候,已近薄暮,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料峭的秋风里已经带了些寒意,颜倾雪缩了缩身子,敲响了沈时逸的房门。
沈时逸像是知道她会来,听到敲门声并未抬眼:“进来吧!”
隔了一道锦绣山水的屏风,沈时逸声音深沉:“搬来梧桐榭,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只是我不知近卫要搬来与王爷同住。”
“这是职责,萧煞同你是一样的。”
“还是说,你不想与本王同住?”
沈时逸语气又带上了惯有的轻佻。
“能与殿下同处一个屋檐下,自然是肖寒的荣幸!”
颜倾雪笑着答他。
沈时逸便不说话了,沉默半晌:“好了,出去守着吧!”
房间内,沈时逸表面安静的临摹着一份字帖,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究竟合不合适?
他写完了一份字帖,抬眼看向门口,那人本就瘦弱的身体在烛火下更显单薄,似是有寒风吹过,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说起来,过几天就到霜降了呢。
颜倾雪在门口站着,虽说寒风料峭,可内心却极为平静,说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心无旁骛的时候了。
大多数的时候,她都被那些执念裹挟着往前走,一刻不得放松,这样清静的时刻,很是难得呢。
冷不丁的就听到沈时逸一声:“进来吧!”
她推开房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暖意将她包裹,被冻僵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虽说还没到寒冬,可沈时逸的房间里已经烧起了地龙,外面料峭如冬,他的房间却温暖如春。
“本王无聊,你坐着陪本王下棋吧!”
不远处的小几上赫然是一副棋盘,桌案上的花瓶里还插了几枝桂花,空气中有几分甜腻的香甜。
沈时逸坐在一边,撑着一边额头,百无聊赖的唤她。
“参差分两势,玄素引双行!”
“殿下先请!”
颜倾雪坐了下来,这次执了白子。
沈时逸便正了身子,落下一子。
他下棋时很是认真,大抵是这样针锋相对,步步为营的棋局,也能唤起他曾经征战沙场,运筹帷幄的日子吧。
比起如今的声色犬马,沈时逸,大概也更怀念曾经的日子吧。
颜倾雪落下一子:“王爷可知大理寺少卿陆亭钦?”
沈时逸看她一眼,执了黑子落下:“略有耳闻!”
“陆亭钦与宋怀安颇不对付,王爷可知是为何?”
“本王不知。”
“但本王听说他妹妹陆婉婷颇有姿色,但如今已二十又四,却至今未嫁!”
颜倾雪想与他谈正事,可谁知这人又扯到了人漂亮姑娘身上,还真是。
“王爷喜欢,赶明儿去求个赐婚,想来沈泽川也不会拒绝。”
如今翊王妃位置空悬,若沈时逸真求了陆婉婷,沈泽川只需把陆家拿捏在手心,陆婉婷自然能成了他的眼睛。
沈泽川自然求之不得。
察觉到她话中不忿,沈时逸唇角勾起:“怎得?听我说人家姑娘,你吃醋了?”
吃醋?她吃那门子醋?颜倾雪暗道这沈时逸还真是风流,正经不了一会儿,连他一个男的都调戏。
“王爷多虑了!”
不管心中如何吐槽,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
“有传言说,这陆婉婷至今未嫁,是为了一人。”
沈时逸一脸神秘。
“哦?”颜倾雪好奇。
这究竟是多好的男儿,才能让这陆婉婷如此痴情。
在她看来,世间男儿皆薄幸。
一个沈泽川,已经让他恶心透了。
“此人已死!”
“那究竟是何人?”
“此人便是——”

三日后,林秋娘的探子送了消息过来,邀颜倾雪天香楼一聚。
颜倾雪心下了然,知是颜离浩之事有了结果,带着肖逸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前,林秋娘看着同样覆着鬼面的肖逸:“这位是?”
“无妨,他是我弟弟!”
肖逸适时的冲林秋娘一笑,林秋娘莫名心下一暖,对着肖逸也多了几分好感。
二人在林秋娘的带领下朝楼上雅间走去,却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好大的胆子,敢对王爷无礼,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嗯?”说话的是一个带刀侍卫。
侍卫的身后,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墨色蟒纹长袍,袖口处用金线绣以云纹点缀,腰间朱红白玉腰带,黑发束起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显得贵气逼人。
一张脸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线条凌厉,什么也不做的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生畏。
林秋娘在一旁小声朝她低语道:“此人是翊王沈时逸,是我天香楼的常客。”
颜倾雪却在看到此人时,眉心狠狠皱了一下,这人,她识得。
沈时逸,先帝长子,曾经的翊阳军统帅,风光无限的青云侯,颜离浩曾是他麾下将士。
颜司明曾夸此人“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若此人登基,定是天下盛世。
只是后来此人不知为何一夜被贬,官场失意,从此流恋风尘,声色犬马,成了众人口中的纨绔。
沈泽川登基后,为博贤名,将许多兄弟分封各地,却独独将此人拘在了京中。
亦是对此人有所忌惮。
却见沈时逸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宿醉之后的沙哑,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们置喙。纨绔又如何,你们还没评判的资格。”
“既然如此,那便统统杀了吧!”
那些议论沈时逸纨绔的人此刻也害怕起来,都说此人嗜杀成性,今天怎么就被抓了个现形呢。
“翊王殿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吧!”
“翊王殿下饶命啊......”
......
沈时逸却是充耳不闻,那带刀侍卫冷笑:“有什么事,去地下跟阎王说吧!”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林秋娘使了个眼色,忙有姑娘凑了上去。
“哎呀,殿下,别生气啊,月鲤新学了曲子,去房间弹给殿下听可好?”
“殿下消消气嘛,这种人,犯不着殿下生气!”
此言一出,沈时逸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那叫月鲤的姑娘身上,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双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在月鲤身上游走。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有伤风化。
那姑娘也红了脸,撒娇道:“殿下,去房间嘛!”
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时逸立时就抱着月鲤往楼上房间走去。
留下的人只余劫后余生的庆幸,心中却是更加鄙夷,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如此当真是辱没皇家风气。
却在这时,陡然传来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多嘴多舌,那便把舌头拔了吧!”
任谁看了都是一副风流浪荡,残暴嗜血的纨绔模样。
颜倾雪收回视线,却见肖逸看得津津有味,忙拽着他往楼上走。
肖逸却是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呢?”
林秋娘回头,笑得促狭:“这汴京城中的不少姑娘都觉得翊王殿下熟悉,小公子,莫不是也像京中姑娘,想同翊王殿下共赴鱼水之欢?”
她这本是同肖逸开个玩笑,却见肖逸很快红了半张脸,实在是纯情的很呐。
林秋娘也对这肖逸没来由得好感,这肖寒心思深沉,精于算计,怎的身边带着的人会这般不谙世事?
此事算是个小插曲,三人很快到包厢落座,颜倾雪直率:“可是有了结果?”
林秋娘点头:“六年前,北平关战役,四方城被突袭,骁骑将军颜离浩率兵抵抗,并第一时间送去了增援的消息。”
“但这消息,被有心之人截了下来,援兵第一时间未至,致使四方城破,颜离浩英勇就义!”
颜倾雪目光晦滞,脸色愈冷。
林秋娘继续说道:“若及时撤退,颜离浩可活。可骁骑将军铁骨铮铮,誓死守卫四方城和城中百姓,最后马革裹尸!”
“截下消息的人,是谁?”
连颜倾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话中带了浓浓的杀意。
“现任中书令——宋怀安!”
听到这个名字,颜倾雪心脏猛的一抽,耳边嗡嗡作响。
这人,这人曾是他父亲学生,也是他将此人引荐给了沈泽川。
林秋娘却在此时作声:“颜离浩将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少年将军,日后,定会名垂青史!”
颜倾雪回头看她,眸中带了些温度:“定然!”
“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那这玉珏之事?”
林秋娘嫣然,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玉珏相赠之人身份特殊,暂时无法见面,但我承诺,若有机会,定会让你们相见!”
“这玉珏暂时交予你保管,日后你们相见,再由他亲手拿回。”
林秋娘接过,神色难免落寞。
却又还是开口:“相赠之人,可是弱冠左右的男子?”
颜倾雪如实点头。
林秋娘松了一口气,收了思绪。
“既然如此,那此事暂告一段落。还望你尽快引荐。”
言罢,她又转头看肖逸一眼,对颜倾雪浅笑:“如若公子愿意,可常来天香楼做客!”
颜倾雪因得他刚刚对颜离浩的一番言辞,也对她多了些好感,便也回应道:“自然!”
说完,便起身带着肖逸告辞。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才沉下脸来,饶是知道真相定然不堪,可由他人亲口说出,她还是不免心痛。
死得该是她,不该是她父亲,不该是他阿娘,不该是她兄长,不该是她颜家三十六口人。
是她识人不清,最后死得本该是她!
肖逸见他沉了脸,也难得安静下来:“小七,错不在你,是他们该死!”
肖逸一说话,颜倾雪又想起林秋娘对他的异常,便小心叮嘱道:“林秋娘此人纵横江湖数载,十分圆滑,尤善玩弄人心。”
“你要少与她打交道!”
肖逸脑子里闪过林秋娘的笑脸,却还是点头道:“嗯嗯,知道了!”
“另外,你去......”颜倾雪小声对肖逸低语道。
肖逸听完眼睛一亮:“嗯嗯!”

边卿惟看到沈泽川这般作态,却是心中隐隐有些不适。
夜玄部八人惨死,沈泽川心中所想却是可利用鬼谷对付翊王。
那可是活生生的八条人命啊,是他麾下将士,亦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虽说忠君是夜玄部的使命,可沈泽川此举却不免让人寒心。
边卿惟心中想法沈泽川不知,可此番鬼谷出手却让他豁然开朗。
他碍于民间舆论不便对沈时逸出手,可此人留着却始终是个隐患。
可鬼谷不同,鬼谷乃是江湖势力,翊王凶名在外,被人卖命,亦在情理之中。
“可有办法,联系到鬼谷之人?”
边卿惟脸色愈发难看:“虽说鬼谷向来神秘莫测,可他们本就是杀手组织,若是想,自然有法子。”
“那如此,我们便可借刀杀人了。”
沈泽川语气慵懒。
“鬼谷之人向来穷凶极恶,为各国所不耻,陛下借鬼谷之势,是否还要再斟酌一二?”
边卿惟试图劝阻。
“一把刀,只要能被握在手中使用,那便自有他的价值。”
“至于这刀太过锋利,用过之后,弃了便是。”
“让鬼谷出手,权宜之计罢了。”
沈泽川眸光幽冷,眸底凌芒闪过。
“此事交由你去办,若事成,夜玄部之人皆可加官进爵!”
边卿惟领悟到他话中深意,唇角勾起:“属下遵命。”
天香楼内,林秋娘听颜倾雪说完,同样颇为忌惮,可眸中却是夹杂了其他的情绪。
“那日来接肖逸之人,便是这玉珏的主人,可对?”
林秋娘虽是提问,可语气却是笃定。
颜倾雪也未曾料到她会主动提起,便也直言道:“正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秋娘眸子染上泪光:“你可想听听这玉珏的事情?”
颜倾雪坐了下来:“愿闻其详!”
“幼时我曾出身江北,家中乃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
“我还有一个弟弟,唤林景川,他比我小三岁,“阿姐”叫的勤快。”
“这玉珏,便是父亲当初南下采到一块好玉,请了巧匠雕琢而成。”
“玉珏雕了两个半月状,给了我和弟弟,父亲说我们俩在一起,便是阖家圆满。”
听到此处,颜倾雪却是微微皱眉,肖寒是肖逸大哥,又怎么会是林景川。
“后来,因遭人算计,我家道中落,父母离世,只剩我和景川相依为命。”
“父亲的对家,更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那时我们曾在被追杀时藏到了一处破庙内,可就在杀手要发现我时,景川主动暴露了自己。”
“可我却因为害怕而没有出声,看着他被带走。”
“那时他才五岁。”
“昨夜他来接肖逸的时候,那周身的气势太过冷冽,饶是我混迹江湖多年也被震慑到。”
“我没想过是他,更甚至于,我觉得肖逸是我弟弟都不可能是他。”
“可他同我讨了玉珏,他说那是他的东西。”
“他还说,过往之事已成云烟,有些事情他放不下,她说希望我不要再探究此事,让今时的局面安稳便是最好。”
林秋娘红了眼眶:“他还记得,他没原谅我。”
林秋娘用手掩面,似是再也压抑不住:“难怪我这么多年一直查不到他,原是他入了鬼谷。”
“你知道吗?他现在的样子,我看着都害怕。他该遭了多少罪,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啊?”
林秋娘放声痛哭。
饶是如今已是这偌大势力的主人,可到底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心心念念了十数年,想弥补,却是于事无补。
颜倾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林秋娘一番话,却也是让他想起了颜离浩。
她的哥哥,那个铁骨铮铮,在外征战沙场的不屈男儿,在家里却永远为她低了身段,软了心肠,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
可是,却因她而死。
至此,他对宋怀安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要加快动作了,宋怀安现在多过一天好日子,她都觉得他不配。
压抑在心中的话说出口,又痛哭一场,林秋娘很快恢复了情绪,擦了眼泪,仍旧是那个高傲的天香楼主。
“倒是让你看笑话了。”
“笑话谈不上,只是没想到林楼主也有这般柔情的时候。”
颜倾雪揶揄道。
“我林秋娘一直是柔情似水的女子,怎的在你口中倒成了稀奇。”
林秋娘眸中带了笑意,也冲她打趣道。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我便告辞了!”
颜倾雪告别。
林秋娘莞尔:“以后可常来天香楼做客,我与你说话很是投机。”
“自然。”
出了天香楼,颜倾雪松了一口气。
如今,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那么接下来,她便可专心对付宋怀安了。
欠她的,她要宋怀安百倍偿还。
她脚步轻快,回了翊王府。
刚回到院子,就看到了沈时逸。
萧煞不在他身边,他今天也没去天香楼,身上没了那股熏人的胭脂味,是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看着倒是正经了不少。
“王爷可在此等了许久?”
“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沈时逸一张口,颜倾雪就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怎么说现在也是合作关系,这沈时逸怎得这般态度。
“那王爷来此是为了何事?”
这态度就这态度吧,谁让她寄人篱下呢。
“自然是看看你身体养好了没。”
一边说话,另一边的眼神却是肆无忌惮的把颜倾雪身体扫了个遍。
颜倾雪心中吐槽,好吧,倒是她单纯了,这人怎么可能正经。
“托王爷的福气,自是好......好得差不多了!”
少年眸子带笑,语气明快,心情不错的样子。
沈时逸却是疑惑,都说鬼谷之人穷凶极恶,怎得传言如此不符?
“你当真是鬼谷之人?”
“那是自然。王爷别看我体弱,其实我若拿出实力,王爷亦不是我的对手。”
颜倾雪当他是觉得自己实力不够,连忙解释。
“是吗?”沈时逸眸子带了三分笑意。
比他还厉害吗?
看他眸光闪烁,颜倾雪一下反应过来:“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若我拿出实力,王爷身边的护卫亦不是我的对手。”
“至于王爷,那我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总之,对付这种纨绔,就挑好听的给他说就是了。
眼瞅着沈时逸眸内笑意更甚,颜倾雪就知道自己这马屁算是拍对了。
却不料,沈时逸忽然道:“我实力不及萧煞!”
啊?颜倾雪笑意僵在脸上,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时候沈时逸不应该内心暗爽,然后再狠狠地装一下嘛。
这下好了,算是马屁拍到马肚子上去了。
看颜倾雪僵在脸上的笑容,沈时逸只觉得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暗暗压下眸中笑意:“夜玄部,是鬼谷动的手?”
“是。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沈时逸便也不再多问,转移了话题:“你与沈泽川,究竟有何瓜葛?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那自然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了。
面上却是笑颜如花:“王爷尽管放心,我与他注定不死不休。”
“王爷只需记得,我们的目标一致,而我,会倾尽全力助王爷坐上那高位。”
沈泽川这次便不再敛着笑意了,看向颜倾雪时,笑得放肆。
“哈哈,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都能得偿所愿!”
他像是被什么事逗开心了,笑得眯了眼,眸内染上三分戏谑。
“听萧煞说,你今早去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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