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璃阿璃的其他类型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全文》,由网络作家“桑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素筱立马热情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好阿璃,日后你师尊若是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她说着,还警告的瞪了拂止一眼。后者神情宠溺,笑着摇头道:“你这么惯着她,我可还怎么立威?”“帝君要立威,去天君那里立去,我可不吃你这套。”她说着话,又将一块冰玉塞进桑璃手里。“这是你师尊亲自去冰渊取出的万年冰玉,给我制了一副玉枕,这多余的边角料我做成了坠子,你试试可还喜欢?”“不必了,我……”桑璃想说,她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根本承受不住冰玉的寒气。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拂止打断。“你师母好心给你礼物,你却推三阻四,怎么,难道还要她求着你收下吗?”桑璃喉间一哽,垂眸看了眼散发着寒气的冰玉。犹豫过后,她缓缓将冰玉戴上。然而冰玉刚触及皮肤,瞬间将...
《唯梦闲人不梦君全文》精彩片段
素筱立马热情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好阿璃,日后你师尊若是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她说着,还警告的瞪了拂止一眼。
后者神情宠溺,笑着摇头道:“你这么惯着她,我可还怎么立威?”
“帝君要立威,去天君那里立去,我可不吃你这套。”
她说着话,又将一块冰玉塞进桑璃手里。
“这是你师尊亲自去冰渊取出的万年冰玉,给我制了一副玉枕,这多余的边角料我做成了坠子,你试试可还喜欢?”
“不必了,我……”桑璃想说,她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根本承受不住冰玉的寒气。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拂止打断。
“你师母好心给你礼物,你却推三阻四,怎么,难道还要她求着你收下吗?”
桑璃喉间一哽,垂眸看了眼散发着寒气的冰玉。
犹豫过后,她缓缓将冰玉戴上。
然而冰玉刚触及皮肤,瞬间将她的皮肤冻伤。
她下意识一把拽下冰玉,痛苦的捂住胸口。
“师傅,我真的受不住……桑璃,你太过分了!
就算是你心中有怨气,也不该公然给你师母难堪!”
拂止脸色铁青,一挥手,桑璃只觉得肩上仿佛压下了一道力道。
她的双腿止不住的跪了下去!
头顶,传来拂止冰冷的声音:“从前是我纵着你了,从今往后,你该知道何为尊卑了!”
寝殿大门紧闭。
桑璃跪在殿外,从白天到黑夜。
直到夜色升起,殿内传来两人暧昧的对话声。
“帝君,别,别这样……阿璃还在外面……她还是个孩子,懂什么……”桑璃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他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忌她的心思吗?
还是他觉得,就算是他把她的心意践踏在脚底,她也不会痛?
不该痛?
桑璃痛苦的闭上眼。
可那些暧昧至极的声音仿佛无孔不入一般,细细密密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落在她肩头的那道神力突然消失,她的身体狠狠地砸向地上。
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透过门缝,却看见殿内散落一地的衣衫,和两道纠缠的身影。
这一刻,桑璃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心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撕扯着,痛苦仿佛没有尽头。
她知道自己该离开。
可她却像是自虐一般愣子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里面的云雨初歇,她这才如梦初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九天。
再过九天,她就要能彻底离开了。
次日一早。
桑璃还没起身,房门就被推开。
素筱笑盈盈的走进来:“今日你师尊邀了浮游仙子来为我们作画,我想着既是一家人,也该喊上你才是。”
桑璃想要拒绝,拂止却走了进来。
他自然而然的搂住素筱,皱眉道:“浮游仙子替我们做画贺喜,与她何干?”
“可若能入浮游仙子的画,便能得她赐福,心想事成……你心里想的事成不成,关键在我,不是旁人。”
“帝君!”
素筱低呼一声,缩进拂止怀里。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丝毫没有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人。
直到拂止回眸,看见脸色煞白的桑璃,这才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桑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
拂止带她游历人间。
那时正逢冬日,人间已派萧瑟景象。
她随口感叹了一句冬日萧瑟,实在是扫兴。
拂止便动用法力催动百花开放。
那一日三界大乱。
人间帝王以为是天降祥瑞,大赦天下。
魔族以为仙界有救世主诞生,退避三界之外。
仙界更是人心惶惶,以为事件秩序出了问题,天劫将至。
可师尊却无视那些人的惊恐,只摸着她的脑袋,满眼宠溺的告诉她:‘只要阿璃想要的,都能实现。
’可如今……桑璃扯了扯嘴角:“阿璃没有什么心愿未了了。
就不打扰师尊雅兴了。”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她藏在心尖数百年的人从心底挖出来。
还有八天,就该传来她的死讯了。
她也就要离开这里了。
桑璃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拎了一壶酒,去了东海。
当年爹爹战死在东海深渊,娘亲悲痛之下,选择殉情。
从前每年的这天,都是拂止带她前来祭拜。
不过今日,她想师尊应该是没有这个时间吧。
桑璃在海边落日前坐下。
“爹,娘,阿璃来看你们了。”
“这些年,阿璃过的不算好。
可……阿里也很满意了。”
她仰起头,喝了口酒。
酒味辛辣,是她爹当年最爱的酒。
听闻是按照人间的规矩,在她出生的那日,她的娘亲埋在树下的女儿红。
本该是在她出嫁那日打开的。
如今,却被她用来庆贺一家团聚。
“爹,娘,再过八天,我就来寻你们了。
你们能否……在奈何桥畔等等阿璃……”……桑璃回到碧梧宫时,已是深夜。
天际突然一颗流星陨落。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星辰陨落,有仙者逝世?”
下一刻,一道钟声响起:“幽都山战报!
幽都山大捷!”
桑璃心下咯噔一沉。
幽都山大捷的消息传来,星辰陨落,她身死的消息就要传回了?
她是三年前捡到拂止的。
落魄不受宠的京城贵女,世家子弟都人尽皆知桑璃的处境,有些人唯利是图,不愿意与她结交,桑璃本身不太喜欢与人虚与委蛇,厌恶阿谀奉承,还乐得清净。
那一年的冬天,京城下了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满城银装素裹,对有权有势的家族来说当然不是问题,然而对平民百姓和穷苦人家来说,那就是灾祸了。
于是那个冬夜里,有人敲开了桑家府邸的门,没人愿意在隆冬雪夜见客,但是那个人敲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于是只有桑璃离开卧房,为那人开了门,把这个冻得嘴唇青紫的少年放了进来。
少年被她和青鸟照顾了一夜,喝了温水吃了热菜以后缓了过来,自称名叫拂止,曾在武馆拜师学艺,然而老师无故获罪下了大狱,武馆散了,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年轻人便无处可去。
正好又倒霉碰上这么个百年难遇的冬天,他饥寒交迫之下,在京城大街上碰运气,走到了桑家。
桑璃心善,便做主收下了他,拂止说自己会一些武功,可以做她的护卫,桑璃欣然应允。
自七岁的时候开始,父兄、母亲和姐妹就开始因为那个卦象而对她冷眼相加。
两个妹妹曾经因为她备受母亲父亲的宠爱而加倍对她实施报复,十岁之前她经常走在路上被突然扔东西、被子书桌上藏着可怕的虫子、背后听到其他人的讥讽。
他们说她不过是个小瞎子罢了,生在桑家简直就是对家族的侮辱,她不配活在世上。
聪明又怎么样?
漂亮可爱伶俐又怎么样?
还不是个瞎子?
母亲怕被她染了噩运,几乎也对她开始不闻不问,父亲忙碌,难得回家也不再特意给她带礼物,兄长更是将嫌恶挂在脸上,每次归家都离她远远的。
他们联合起来,仿佛不将她逼死都不会罢休。
于是她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在学堂之中,也只会遭到白眼。
只有拂止,不会介意她的眼盲,而是不知疲倦地,一遍遍为她讲述那些大千世界之外的往事。
在所有人都放弃希望,包括桑璃自己都觉得自己要瞎一辈子的时候,拂止却始终坚信她的眼睛可以治好。
桑璃其实很感激他。
没多久,拂止就从外面回来了,桑璃因为在桑府并不受宠,所以只住在一处侧房之中,虽然也不算太差,但也总归是比不上其他兄弟姐妹。
拂止的脚步声很轻快,十分意气风发,他似乎很兴奋地推门而入,朗声道:“阿璃,我给你带了一副药回来!”
因为眼盲,所以她不知道拂止长什么样,但是她曾经抚摸过他的脸,能猜出这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俊美少年,如果出身世家,大概也能光耀门楣。
她坐在桌边笑了笑:“听青鸟说你又去外面找什么江湖郎中了?
小心点,可千万别被人家骗了啊。”
拂止闻言也是轻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一次不会了。”
桑璃知道这个笨蛋之前曾经被江湖骗子骗去了好几个月的月钱,也是真的不知悔改了,竟然还如此相信。
恰好在这个时候,青鸟也走了进来,轻轻替桑璃把门关上了,责怪拂止道:“你看你,我都说了少让小姐吹风,你还进来不关门!”
拂止连忙摆手:“行行行,我错了行了吧,我还不是着急给阿璃治病吗?”
青鸟大怒,一拍桌子:“阿璃也是你能叫的?
你看看你又带回来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桑璃在一旁笑而不语。
“怎么不能叫?
这可是阿璃亲自允许的。”
拂止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举手投足和谈笑风生之间已有几分沉稳和城府。
说实话,光凭感觉来说,桑璃觉得他其实不像是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家,倒像是某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公子。
但是这种猜测她也没有声张,只是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她听着拂止的讲话,判断着他的举动,但是拂止从始至终,对她都没有一分一毫的异心。
他从进入桑府之后,一门心思就只有她,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很当回事,甚至治眼睛这一方面,他也是货真价实地一直在追寻药方。
甚至,拂止曾说,如果有可能,愿意用我的眼睛,来换阿璃的眼睛。
只是为了让她可以重见光明。
于是久而久之,桑璃慢慢地也就对他放下了戒备,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个重要的伙伴,除此之外也就别无他想了。
然而,在青鸟看不见的地方,拂止注视着桑璃,眼神越来越暗,仿佛整个世界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那双眼睛里好像装着海啸和风暴,席卷起了数不尽的漩涡,藏着某种妖邪恶鬼,只等着有朝一日破封而出。
他心想:有一天,我要杀了所有伤害你的人,踏平这条走不到尽头的人间路,带你回那个只有你我二人的家。
总有一天……我会实现的。
霎时间,拂止手上力道加重。
“谁说她死了?
我的阿璃,怎么会死呢?”
他视线扫过空荡荡的寝殿,心底陡然一空。
“是你!
你把这里变成了这样,阿璃才生气躲起来的是不是!”
他动了杀心。
手上力道越来越重。
素筱拼命的拍打挣扎着,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她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这对师徒,真是让人恶心!”
霎时间,拂止的动作一顿。
素筱趁着这个机会,立马挣脱她的手掌,飞快的退后几步。
她靠在墙壁上,眼底的爱意被恐惧取代。
“你刚才,说什么?”
素筱满脸讥讽,“我说什么?
我说你们师徒乱伦,有违天道!
真让人恶心!”
“桑璃对你这个师尊心思不纯,难道你对她就从未动过情?
如若你没有,那为何你的名字会与她的名字同时出现在长生石上!”
拂止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瞪着素筱:“什么名字?”
素筱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看着拂止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又悲痛又畅快。
“帝君还不知道吧,桑璃用自己半具仙骨化成的玄刃,在长生石上刻下了你的名字!
帝君断情绝爱,本该是天外之人,若非是动情,谁,又能逆了天道将你的名字刻下!”
拂止怔在原地。
想到那日他赶到长生石前,他看见了桑璃手上的血迹。
可他不敢上前。
他怕自己给了她念想,却又不能给她答案。
他知道天道不可逆,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所以他让他去幽都山,他原想着,只要桑璃离他远一些,或许这份情谊就能压制住。
可没想到,三年时间,情丝疯长,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拔都拔不掉。
后来他察觉自己大劫将至,他便找到素筱。
想着若是这样能让桑璃死心,就算是伤了她,日后他不在了,她也能安然度日。
可没想到,她竟然不在了!
“你,该死!”
他抬手引来天雷,闪烁着火花的雷点在他掌心,任他操控,仿佛下一刻就会落在素筱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帝君,东海异动,似是神鸟涅槃!”
东海之上。
拂止拎着素筱赶到时,便看见金光四溢,霞光满天。
一只火凤从东海深渊中直冲而上,俯冲云霄!
“这是……上古神兽,火凤!”
天君早已带人守在这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激动出生。
可下一刻,凤凰突然朝着拂止的方向冲了过来。
拂止抬手凝了一道结界。
可就在这时,他目光突然触及到了火凤胸前的一根金色羽毛。
“你是……青青?”
拂止突然忘了捏诀,只定定地看着这只涅槃的火凤。
从前阿璃年幼时,总喜欢骑在神宠背上,跟着它在三界寻宝。
可如今……“滚开!”
火凤一挥翅膀,将众仙扇飞。
然后叼起躲在拂止身后的素筱便朝着海底深渊飞去。
“不,不要……救我啊!
帝君!”
素筱惊恐之下,也认出了这只神鸟。
这是桑璃的畜生!
素筱使出所有的灵力,想要对抗神鸟。
可惜,她本就法力低微,根本不是对手。
拂止见素筱被叼走,立马追了上去。
一鸟两人来到东海深渊之上。
神鸟神情落寞,看着黑黢黢的深渊,怒道:“桑璃本该是新的三界战神,却因为你们这对狗男女,断了生路!”
“她本该有一线生机,却被你,散了魂魄,连轮回都没有!”
素筱连忙摆手,惊恐道:“不,不是我!
我没有……你没有?
那只凝聚桑璃魂魄的玉钗,难道不是你故意摔断的吗!”
“我,我不知道那时凝聚桑璃魂魄的神器!
我真的不知道啊……”凤凰眼角落下一滴泪。
泪珠落地,瞬间成了珍珠。
她闭上眼,“世间再也不会有桑璃了。
如今,你们可满意了?”
他一开口,天君脸色瞬间煞白,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低声道:“帝君,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拂止心中莫名的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今日出门前,分明掐手算过。
今日是个大吉的好日子,即便是册封神位,桑璃短时间内也不会迎来天劫。
可从早晨起,他就没见过桑璃了。
问侍奉的仙娥,她们也说没见过。
素筱说桑璃肯定是自己先来迎接凯旋的将士们,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此刻……天际惊雷滚滚。
仙乐陡然一停。
一副漆黑的管材出现在队伍的末尾。
拂止目光沉了沉,看向那副棺材:“那棺材里躺的是谁?”
天君叹了口气,忽然一掀开衣袍,跪在拂止身前。
“帝君,本君知晓桑璃是您唯一的弟子,可……战场无常,有些事无法预料。
桑璃上仙陨落,本君也十分痛心。
因此想册封桑璃神位,以安抚她在天之灵。”
拂止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陨落?
谁陨落了?”
“是……桑璃上仙。”
话音落下的瞬间,拂止猛地一挥衣袖,将天君震开。
“你再说一遍!
桑璃怎么可能会死!
我分明昨日还见到她了!”
“帝君……节哀顺变啊!”
天君强忍着剧痛,率先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下面的仙子将士们纷纷跪了下来。
“桑璃上仙七日前,便已经仙逝了。
只是临死前留下遗言,希望等捷报传回时,再公布死讯。”
‘噗’!
拂止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咬紧牙关,抬手引来天雷,“本君不信!”
说话间,天雷炸开棺材。
棺材里,桑璃的尸体滚了出来。
拂止在看清那道身影的瞬间,眼睛猛地瞪大。
“阿璃……阿璃!”
他将桑璃的尸体抱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此刻,人群中,桑璃浑身已经变成透明。
她最后的一缕气息,强撑着到了此刻。
只为见到大军凯旋。
她看着失去平日里上仙仪态的拂止,缓缓走上前,想要最后去抱一抱他。
可她抬起手,去犹豫了。
她不该再有执念了。
她应该了无千古的离开。
桑璃自嘲的笑了笑,缓缓放下手。
然而,在她转身的瞬间,拂止忽然开口:“阿璃,是你吗?”
她没回头。
她的魂魄已然开口消散。
头上的玉钗变得干枯,粗糙。
在魂魄消散的瞬间,玉钗陡然落地。
拂止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玉钗。
不,准确的说,是一截枯木。
“不对!
阿璃还活着!”
“她分明是在跟我闹脾气,不肯出来!”
“找!
给我去找!”
帝君一怒,众仙纷纷被震的退开了好几步。
法力低微的,甚至直接摔倒在地。
“桑璃何在!”
拂止捏了个诀,一眨眼的功夫,将仙界翻了个遍。
没有。
没有桑璃的身影。
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阿璃明明昨日还在与他赌气。
拂止最后来到祈年殿。
此刻,一道身影背对着他,正在榻上安睡。
“阿璃……”拂止激动的冲上前,正要上前拥住她,床榻上那人突然褪下衣衫,缓缓回眸。
“帝君,素筱今日这身装扮,你可还喜欢?”
拂止眼中顿时被怒气盛满。
他猛地一抬手,素筱的脖子就被一只手掐住。
她憋的脸色通红,用力的拍打,可她那点微弱的法力在拂止面前,根本不够看。
“帝君,是我啊……谁准你穿她的衣服,在她的寝殿?”
拂止眉宇间一抹暗红色气体闪过。
这是要入魔的征兆。
“帝君,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人都死了,这衣服……谁穿不是穿?”
桑璃呼吸一急,一时间几乎有些急火攻心,轻轻踉跄了一下,吓得身边的青鸟连忙扶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她低声说,“怎么回事……”然而,她这样的身体不适在其他人眼里却仿佛根本就并不存在,这个消息也好像根本不是来征求她意见的,只不过是来告知她一声。
桑璃想笑,却只是苦笑和冷笑才能浮现出来。
家宴?
难怪是这么一种家宴,原来是巴结讨好……新上位的宰相,名门世家的互相结交,又不舍得把健康的女儿送出去,便只好拿她这个不受宠爱的残废来巴结人家,是这个意思吗?
桑璃垂着头,一言不发。
顾明澈望着那女子姣好的侧脸,似乎并不觉得委屈了自己,他趾高气扬地扔下一句:“既然如此,订婚宴见。”
便转身离开。
今天家宴的主角一走,没什么好戏看了,其余一些小门小户立刻相继告辞。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过她身边时还装作不在意地赞美了一两句,纷纷被青鸟瞪了回去。
等到人都走完了,桑父才放缓了语气,说道:“阿璃,顾家是京城新贵,如今朝廷大兴改革,结交他们家,对我们来说很有好处,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桑璃的眼睛其实很漂亮,睫毛又密又长,眼睛轮廓就像是圆润的杏核,然而眼尾却轻轻扬起,带着几分冷然的艳色。
只是她永远都是目光无神,此时转过头的时候,仿佛一具苍白漂亮的人形木偶,看得桑父也有些心虚。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长辈也没有像小辈认错的道理,所以他根本没打算收回成命,何况人家顾公子都说了要订婚。
然而他等了良久,却没有等来桑璃的崩溃大哭和大吵大闹,只是定来了一句沙哑冷淡的:“我知道了,父亲。”
然后桑璃毫不犹豫地在青鸟的搀扶下离开了正厅,回了自己的偏房之中。
桑府很大,两个院子的人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上一两面,根本就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他们曾经对她冷眼相加,需要她的时候,却如此把她放在焦点。
回了她自己那个小小的院子,桑璃才觉得能喘过一口气来,她摆摆手,示意青鸟可以松手了:“都说人心易变,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今天还真不一定撑得住。”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是坏的,为什么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可如果一开始就不在这个家里,就不至于自生自灭了吗?
那也很难说。
青鸟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自己也很难过,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小姐的命都不太好。
“可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她?”
青鸟问道,“其实你可以拒绝他的,说自己不想嫁,或者说点别的什么。”
桑璃摇摇头:“没有用的,这恐怕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我一个人再怎么说也都无济于事,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在这时。
“阿璃!
我回来了!”
18.清朗意气的声音自侧房的院子门口传来,桑璃一听就知道是谁,她立刻打了个手势示意青鸟不要再说下去了,转过头,重新恢复了平日里柔和平静的那个千金小姐。
“你大清早就跑出去,现在才回来,又想干什么?”
拂止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身上的长袍领子都有点乱了,然而他依然抬起头望着桑璃,整个人眼睛亮晶晶的,充斥着希望和眷恋。
那一瞬间,青鸟脑子里瞬间升起一个念头,她心想:哪有什么门当户对?
对小姐来说,这个人比那个顾大公子好多了。
于是她脸色忽然黯淡了下去。
拂止没注意,一边大喘气一边说:“我去找了那个江湖郎中说那个药不管用,然后他很奇怪,问我你的生辰八字和其他的情况……”桑璃闻言,毫不介意他是不是继续被忽悠了,问道:“那郎中说什么了?”
“他说阿璃你命格非凡,不需要这种凡人的药。”
拂止笑眯眯地复述道,“他说你这样的生辰八字啊,天生就应该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和所爱之人终成眷属……”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桑璃脸上明显划过一丝异样,这一丝异常被青鸟捕捉到,她一手肘捣在了拂止身上:“这你也信?
别天天胡说八道了。”
“我哪里有胡说八道!”
拂止大声说,“我说的是实话,阿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的眼睛一定会好!”
青鸟:“你……”桑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穴位,打断了他们:“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青鸟和拂止同时噤了声。
拂止吃惊地回过头:“阿璃……”没等他说下去,青鸟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把他扯了出去,两人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拂止才狐疑地问:“你撵我走干什么?
阿璃怎么了?”
“小姐说累了就是累了,你哪来的那么多事。”
青鸟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转身走了,准备去给桑璃熬点汤补补。
拂止有些茫然地站在了原地,他愣愣地站在桑璃门前,思考了一下后仍然觉得不服,于是反复敲了几遍门。
以前桑璃绝地不会不给他开门的,然而现在,他等了半个时辰,桑璃就仿佛忘了他一般。
这不对,拂止冷静了下去,他收起了那种多半是装出来的少年心性和小孩子脾气,脸上浮现出一层冷意。
刚才桑璃去参加那场家宴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那些人间的所谓亲缘,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折磨,这些年拂止看在眼里,然而他却别无他法。
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如果没有桑璃,他将永远无法成为“他”。
这是一个天上人间一同翻覆的错误,是神魂俱灭的坍塌,而在一场罪恶之中,始终要有人付出代价。
拂止思索了片刻,没有去询问青鸟,而是自己转身,出了桑璃的院子。
桑璃有些疲倦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看不见镜子里的自己,只好站起来,摸索着走向桌子边。
然而无意之间,她摸到了桌子上的一件东西——桑璃把那东西抓住了,好像是一件玉器的手感,冰凉柔顺,有点沉。
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什么玉质的东西带过来了,准确的说,她对这种东西也不太感兴趣,一般都不会刻意买什么玉器。
这间房间里只有她、青鸟和拂止可以进来,今天之前,应该都是没有的。
她和青鸟今天一早就去了正堂的家宴,直到午时方才回来,这样一来,能有机会把这件东西放进来的人,就只有拂止了。
桑璃感到有些奇怪,她摸索到门口,问:“拂止,拂止,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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