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晚音陆惜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再嫁,摄政王撩夺凝脂美人全文》,由网络作家“柚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晚音,别再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沦落至此,都是你自找的!”“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贱女人,我留你一命,都算是客气的!”“拿着休书滚出裴家!”啪的一声,一张休书迎面砸了过来,裴思恒狠狠啐了一口,表情阴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才小产过的陆晚音,上面流着泪,下面流着血,跪趴在裴府门口,边磕头边祈求夫君的宽恕,不要一纸休书将她逐出家门。还手脚并用爬了过去,抱着裴思恒的腿,仰头流泪,一声夫君都没唤出,迎面狠狠一脚,正中胸口。“来人,把大门关好!就是她跪死在外面,也不许放她进来!”夫君冷冷吩咐,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大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陆晚音像个皮球一样,骨碌碌地滚下了台阶。从身下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雪地。“夫人,...
《弃妇再嫁,摄政王撩夺凝脂美人全文》精彩片段
“陆晚音,别再露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沦落至此,都是你自找的!”
“像你这种不守妇道的贱女人,我留你一命,都算是客气的!”
“拿着休书滚出裴家!”
啪的一声,一张休书迎面砸了过来,裴思恒狠狠啐了一口,表情阴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才小产过的陆晚音,上面流着泪,下面流着血,跪趴在裴府门口,边磕头边祈求夫君的宽恕,不要一纸休书将她逐出家门。
还手脚并用爬了过去,抱着裴思恒的腿,仰头流泪,一声夫君都没唤出,迎面狠狠一脚,正中胸口。
“来人,把大门关好!就是她跪死在外面,也不许放她进来!”
夫君冷冷吩咐,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大门嘭的一声,重重关上。
陆晚音像个皮球一样,骨碌碌地滚下了台阶。
从身下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雪地。
“夫人,呜呜呜!”小婵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哀求着周围围观的百姓可以帮帮她们。
可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甚至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好不要脸!明明是有夫之妇了,还红杏出墙,肚子里也不知揣了哪个野男人的种,被她婆婆发现后,还死鸭子嘴硬,瞧这脸被打的,呸,真是活该!”
“一碗红花落了野种,算是客气的!要我说啊,这种贱货就该抓起来浸猪笼!”
“什么国公府的养女?我呸!国公府压根就不承认她了!大家快拿烂菜叶来,砸死她,砸死她!”
无数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主仆二人身上。
寒冷的雪地里,陆晚音满身脏污,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和小婵蜷缩成一团,受尽了欺辱。
对外,她只是国公府的养女。
可只有陆晚音心里最清楚,她才是国公府的真千金。
只因国公夫人当年怀着身孕,露宿在了一家寺庙中,恰好遇见了山匪闯寺,受惊之下早产,在角落里生下了一名女婴。
还没来得及看那女婴一眼,就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被闯进来的山匪,杀的杀,伤的伤,血流满地。
山匪们本想把国公夫人和孩子一同截走,好换取赎金。
岂料寺庙外,国公爷闻讯带人杀了进来,山匪们不得已,只能先行撤退。
就在这慌乱的当口,同样夜宿寺庙的一名妇人,见国公夫人衣着不俗,像是个官夫人,旁边还放了个嗷嗷啼哭的小女婴,瞬间就生了坏心。
偷偷将两个孩子调包后,就抱着国公府的真千金离开了寺庙,在外四处漂泊,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直到病死之前,才终于说出了真相。
陆晚音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上京认了亲,可国公府上下根本不待见她,对外只称她是养女。
反而对假千金陆惜宁依旧疼宠有加。
雪越下越大。
围观的百姓们打骂累了,纷纷散去了。
遍体鳞伤的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
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国公府去。
除了国公府,她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可当陆晚音站在国公府门口,迎接她的,不是亲人心疼的目光,和温暖的怀抱,反而是她二哥冷若冰霜,布满了嫌恶的俊脸。
“陆晚音,你怎么还有脸回国公府?国公府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
“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被夫家休了,还回来作甚?不若去城外寻条河,一头扎进去淹死算了!”
陆晚音跪在地上,哭着祈求:“二哥,我,我好痛,好冷,求你,求你了,行行好,快放我和小婵进去罢。”
她的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二哥更无情的羞辱。
直至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
末了,二哥冷冰冰地道:“你想进门,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满身污秽,脏污不堪,根本不配进我家的大门!”
“来人!去抬几个火炉子来,把烧红的碳火铺在雪地里!”
下人们照办,很快就在府门口,铺了一条足有十丈长的小道。
火炭烧得通红,底下的积雪很快就融化了,还滋滋滋的冒着白烟。
陆从文嗤笑一声,无情地说:“陆晚音,只要你能赤着脚走过去,我今日就放你进门,否则......”
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阴鸷,“你即刻就自刎谢罪,省得活着丢人现眼!”
语罢,一把匕首远远丢了过来,正扎在陆晚音的面前。
雪亮的刀锋映照在她脸上,跟死人一样惨白的嘴唇微微蠕动,裂开的血口,汩汩涌出热流。
陆晚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赤着脚走过去的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陆从文将主仆二人,暂且安排在了一间柴房里,不许看大夫,也不许任何下人过去伺候。
每日只给一餐饭,还都是残羹冷炙。
不仅如此,陆从文还让她二人做最下等的粗活,像是浣洗衣服,劈柴,或是刷恭桶。
如果不做,或者做得不让主人满意,不仅不给饭吃,还会饱受毒打。
陆晚音才小产过,根本还没休养好,就拖着病体起了身。
寒冬腊月的,把双手浸泡在结冰的水盆里,一边费力地洗衣服,一边承受恶婆子的毒打辱骂。
“贱骨头!还真当自己是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啦?我呸!你连大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要不是二公子看你可怜,把你放进府里当个粗使奴婢使唤,你这会儿只怕早就冻死在外头了!”
“洗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啊?”
边说,便用柔韧的藤条,狠狠抽打着陆晚音的后背。
单薄的衣衫很快就被抽得血淋淋的。
最终陆晚音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就摔了下去,撞翻了木盆,冰冷的水淋了一身。
“要死了!都溅湿了老婆子的鞋袜!”恶婆子气得要命,啪的丢开了藤条,猛然扯住陆晚音的头发,不顾她的哀声求饶,操起洗衣服的棒槌,就噼里啪啦往她面颊上抽。
不过几下而已,就生生打掉了陆晚音的牙齿,打烂了她的脸。
下巴都被打碎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娇滴滴的声音,从柱子后面响了起来:“呦,这不是晚音姐姐么?怎么这样惨啊,居然沦落在此洗衣服?”
“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来人就是陆晚音的假妹妹陆惜宁,穿着厚厚的雪白貂毛裙子,生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头上戴满了珠钗步摇,打扮得极其富贵娇艳。
缓步走了上前,还抬眼故作不悦地瞥了婆子一眼。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这个贱婢偷奸耍滑,奴婢不过是略施惩戒......”
婆子陪着笑脸道。
“哼,你先下去吧。”
等婆子走后,陆惜宁才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满脸是血的女人,冷笑道:“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惜,惜宁,救,救我......”陆晚音就跟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满嘴是血,说话都含糊不清了,“宁儿,看,看在你占了我的身份,那么多年的份上,求你......我,我想再见见母亲......”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脚,正中她的胸口。
陆惜宁收起了方才娇滴滴的神情,面露阴狠:“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可以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该不会以为,你被休之后,依旧是国公府的千金吧?母亲本就记恨你夺了我的郎君,如今你又做出这等丑事,恨不得你立马去死才好,怎么可能还会见你?”
“宁,宁儿......”
“呸!实话告诉你吧,再过不久,我就要跟裴郎成亲了,裴郎爱慕我多年,痴心不改,如今又当上了尚书,前途无量啊。”陆惜宁冷冷一笑,“至于你嘛,已经没用了,去死吧!”
陆晚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陆惜宁吩咐下人,直接将她丢进了井里。
当冰冷的井水淹没口鼻时,她脑海中走马观花,回忆起了自己这一生。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不值得。
陆晚音立马坐起身,招手唤小婵凑近些,一把握住她的手,温声细语道:“莫怕,有我在,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安慰着,一边给小婵喂了杯茶水。
小婵饮下后,脸上才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
原来,她去取些新鲜瓜果,却在后院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僧人,小婵见他们形迹可疑,便偷摸跟了上去,然后就听到那僧人和人说什么走水,把人烧死之类的话。
小婵鼓起勇气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和那僧人说话的,正是静和公主身边的人。
小婵吓坏了,赶紧跑了回来。
“夫人!定是静和公主心生歹念,想要纵火活活烧死夫人!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小婵急得团团转,“要不要告诉大人?大人会信吗?”
陆晚音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惊慌,不说事情还没发生,就算发生了,告诉裴思恒也没用。
不过,玉佛寺乃皇家寺庙,静和公主若当真在此纵火,罪名可不小呢。
想不到静和公主都被摄政王下令跪省了,竟然还敢心生恶念。陆晚音迅速冷静下来,同小婵耳语几句。
是夜,裴思恒破天荒来了一趟。
他见陆晚音正在喝药,脸上的伤好了许多,只残留淡淡的绯红,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雪袖下露出的一截皓腕,细白孱弱,似乎只要轻轻一握就能折断了。
他先是假模假样关切几句,陆晚音的反应都淡淡的,很快,裴思恒忍不住问道:“选官一事,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就按捺不住了?她当裴思恒有多大耐心呢。
陆晚音不慌不忙,慢慢饮下一口苦药,眼底沁出森然的冷意。
她就是要吊着裴思恒的胃口,像玩弄一条饥肠辘辘的小狗,把肉吊在狗面前,就是不让狗儿咬上一口。
“夫君急什么?摄政王说了,选官一事,他自有主意,夫君不必着急。”陆晚音笑容淡淡地说道。
这如何能不急?
裴思恒早就有内定的人选了,皆是有真才实学之辈,而且与他师出同门,来日同朝为官,自然可以互相帮衬。
为此,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差摄政王点头了。
察觉到陆晚音的敷衍,裴思恒脸上的神情逐渐阴沉下来:“陆晚音,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年又是谁救的你!若你不能继续为我所用,那我只能......”
话到此处,裴思恒眼里杀意毕现。
陆晚音丝毫不慌,闻言一碗药泼在裴思恒脸上,抢在他动怒前,愤然道:“我自然没忘!也望裴大人不要忘了,当初可不是我跪下来求你跳水救我,而是你错把我认成了陆惜宁,才误打误撞把我救上岸!”
“陆晚音,你......!”裴思恒神情骤寒,顾不得脸上的药汤,抬手就要掐陆晚音的脖颈。
可在看见陆晚音故意露出的佛珠时,眸色一凝,手掌便僵停在了半空之中。
“裴大人,虽说当年之事不过误会一场,但我依旧感念大人的救命之恩。更何况你我如今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荣辱与共。”陆晚音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意,“所以,我的好夫君,为了你的仕途一帆顺水,你我还得齐心协力,而不是内讧哦!”
现在还不能彻底撕破脸,万一把裴思恒被逼得狗急跳墙,一纸休书把她休了,那她的嫁妆可就拿不回来了。
“夫君如此着急,不若告诉我夫君中意的人选?趁摄政王人还在寺庙,我再去同他吹一吹枕边风呢?”陆晚音笑着给裴思恒喂了一颗定心丸。
言下之意,她要洗刷干净,再次送上门,任由摄政王玩弄了。
天底下不会有任何男人,听到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名义上的夫人,说要与其他男人恩爱,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思恒强忍住把陆晚音活活掐死的冲动,快速吐出几个人名,而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这个腌臜的禅房,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等人走后,陆晚音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窝囊费!
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的窝囊费!
枉她从前对裴思恒一片赤忱,如今看来真真是一颗真心错喂给了狗!
待陆晚音平复一番心情,便唤来小婵为她梳洗打扮。
小婵满眼担忧:“夫人,您真要主动去见摄政王?”
陆晚音和摄政王之间的隐秘,小婵也知道,但她不像裴思恒那样,认为陆晚音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反而打心底里心疼陆晚音。
甚至认为陆晚音为裴思恒做出的牺牲,根本就不值得。
只是平日里,都是摄政王相招,夫人才去的,夫人从没主动去过。
梳妆打扮的陆晚音望着镜中皱巴成一团的小脸,不禁莞尔:“你放心,我自有主意。”顿了顿,她又问小婵,“事情办得如何了?”
小婵信誓旦旦道:“夫人放心,夫人吩咐的事,奴婢已尽数办好了!”
陆晚音唇角一勾,望着镜子中姿容胜雪的美人面孔,浅浅一笑。
打扮好后,陆晚音便披上斗篷,戴着帷幔,由小婵搀扶着,主仆二人避开眼线,悄悄来到了摄政王下榻的禅房。
摄政王身边有不少亲信,形影不离的有两人,乃双生子,一人叫景行,一人叫景止,都有官位在身,也都认识陆晚音。
陆晚音并未强闯,走上前盈盈施礼,柔声道:“请大人进去通传一声,就说妾身有事求见王爷。”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景止拱手道:“那就劳烦夫人在此小候。”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人就出来了,恭敬地请陆晚音进去。
陆晚音再次行礼,轻轻拍了拍小婵的手背,示意她先行回去。
而后便脚下莲步,慢慢踏上了台阶。
身后房门关上。
入门后,迎面飘来一股淡淡的降真香气。
一辆乌顶马车穿过茫茫夜色,来到了摄政王府。
陆晚音此前为了夫君的仕途,来得很勤,因此,王府早有专门的侍卫给她留守着小门。
照例是赏了银子下去,陆晚音披着厚实的披风,戴着白纱织就的帷帽,由王府的侍女凑上前,搀扶着下了马车。
“夫人,小心脚下。”
侍女语气恭敬,在得了赏钱之后,还趁左右无人注意,压低声儿提醒,“王爷近几日心情烦躁,夫人伺候时,万般仔细些。”
陆晚音轻轻嗯了一声,走进寻常侍寝的院子里时,王婆子跟望夫石似的,伸长脖子观望,一看见熟悉的人影后,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许久未见夫人了,今夜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把夫人给盼来了。外面夜黑风高寒气重,夫人快请进......”
从前摄政王府的婆子丫鬟,待她不曾这般热络,可见实打实的银子赏下去,确实有用。
陆晚音也从侍女,婆子嘴里听出几分异状——摄政王近来似有什么烦心事,自己一会儿可得谨慎小心些,万不能火上浇油,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一进门,陆晚音就瞧见一道挺拔的熟悉身影,正站在屏风后面,贴身小厮正为他系腰带,一旁还站立两个丫鬟,捧着茶盏配饰,面色煞白一片,光是原地站着就抖个不停。
王爷似乎才从外回来,换上了一身玄黑绣金常服,素日的威严少了些,却也显得越发锋利阴寒。
搀扶陆晚音的侍女和王婆子,都很识相地守在门外。
陆晚音不着急解下披风和帷帽,而是径直走了上前,从一堆配饰中挑了一个荷包,主动系在摄政王腰间,可还没系上去,蓦然手腕一紧。
摄政王自幼习武,十三、四岁就随军出去打仗,年满十七后,就能独自领兵出征,这些年征战沙场,握惯了刀剑,掌间指腹略带薄茧,这般毫不怜惜地紧握她的手腕,姿态冷酷又疏远:“你今夜怎么来了?”
声音冰冷似霜,还清凌凌的,颇有几分冷肃意味,身边候着的丫鬟越发惊慌,连忙把头埋得更深了,瘦弱的身躯不停哆嗦,竟没捧住手里的托盘。
哐当一声,托盘落地,上面的配饰四下滚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个侍女吓得面色更白,慌忙跪倒在地,砰砰磕头。
卫慈光只是冷漠地瞥过一眼,眼底毫无波澜,一派冷血无情。再开口时,语气隐隐有几分不耐烦。
“没用的东西,来人,拖下去!”
屋外突然涌进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拽着侍女往下拖,侍女们都知道即将面临什么,瞬间面白如纸,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滚落下来,却不敢坏了规矩嚎啕大哭,双双向陆晚音投来哀求的眼神。
“王爷。”陆晚音的手此刻已经被放开了,藏在宽袖中,腕骨疼得隐隐发颤,斟酌着开了口,“丫鬟们年纪小,行事不够稳重,没能伺候好王爷,是她们的不是,但妾身常听人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死了倒也可惜。”
卫慈光冷冷一笑,再开口时,语气更冷,如同寒冬腊月里冷冽的北风。
“裴夫人此前去往玉佛寺拜了一回,倒是生出了几分菩萨心肠。”
陆晚音神情一凝,想起那夜的荒唐,娇容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心里立马明白摄政王是嫌她寺庙之后,就再也没来侍寝,故作镇定地曲膝行礼,“妾身近来身子不适,请王爷恕罪。”
卫慈光深沉如炬的目光,这才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片刻后,抬了抬手,示意不相干的人通通退下。
再开口时,语气竟破天荒舒缓和气了些:“身子不适?何处不适?”
这分明就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
陆晚音强忍着羞耻,走上前继续为他系荷包,素白如削葱的手指,抚摸过荷包上以金线绣的并蒂莲时,还微微顿了一下,开口解释:“妾身回府后,又休养了几日,突发腹痛,适才......”
她垂着眉眼,忙着手里的活,没敢抬眸望向摄政王,头顶久久沉寂,房间冷清无声,沉默得让人感到一丝窒息。
陆晚音不知王爷信了,还是没信。
想着来此目的,一手慢慢抓着摄政王的腰带,一手去解系在下巴处的丝带,不待她摘下帷帽,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唰的一声,把帷帽拽下随手丢开了。
“你既然来侍寝,只怕身子已经好利索了。”
不等陆晚音发功,手腕就再次被紧握住,摄政王不由分说将她扔上了床榻。
疼得她微微蹙眉,一声吃痛的闷哼还没能发出,身上就蓦然压了个人,如一座高山,压得她心口发闷,竟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
“这次又来求什么?”
瞧摄政王这话问得,仿佛笃定她是有事相求。
实则确实有事,但这次并非“求”。
陆晚音稍稍喘匀了气,刚要开口,脖颈蓦然一痛,摄政王竟惩罚似的,低头不轻不重咬了一口,锋利的牙齿深深陷在那片娇嫩的皮肤中,疼得陆晚音整个人紧绷如拉紧的弓箭。
她觉得一定是被咬烂了,否则为何疼得这般尖锐?
“王,王爷......”
卫慈光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哀求,似被取悦到了一般,慢慢松了口,“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句话就涵盖了过往两人之间的种种,话音未落,又是一口落了下来,比方才的力道还要重,不偏不倚正和之前的牙印纹丝合缝。
陆晚音下意识抓紧了摄政王玄金的衣袍,力道之大,连指尖都泛白了,却又像是抓不住一般,流水似的从她指间流泄。
“闭嘴,本王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
摄政王没有留情,动作粗暴地撕开了她的披风,连同绯红的纱裙,也一并伸手扬了。
红帐春宵。
门外的侍卫见房间蓦然黑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就心照不宣地离远了些。
摄政王在床笫之欢上,一向不喜多话,今夜却反常得很,竟钳着陆晚音的下巴,刻意压低的沙哑声音,在耳畔响起——
“喊。”
“......”喊,喊什么?
陆晚音脑子有点迷糊,直到下巴处的力道更重了,才闷闷发出几声呜咽不明的鼻音。
“不好听,重新喊。”
“......”
到底要她喊什么?
陆晚音终于福至心灵般地明白过来,声音颤得厉害:“王,王爷,求您怜惜妾身......”
在陆晚音满心怨念,暗暗咒骂了无数声的狗男人中,许久摄政王才终于大发慈悲饶过了她。
“说罢,这次你又想求什么?”
摄政王的语气舒缓了不少,看来这阵子心情不好。
陆晚音缓缓坐起身来,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感,将被褥往身上拢,堪堪遮掩住一身狼藉。
待摄政王穿戴齐整,回眸定定望向她时,陆晚音才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妾身想同裴思恒和离,还望王爷助妾身达成所愿。”
陆晚音从来都没有抢陆惜宁的夫君,也没有耍过手段。
之所以是她代替妹妹,嫁给了准妹夫,完全是阴差阳错,逼不得已。
那一年,出生寒门的裴思恒容貌俊美,才识过人,又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当今圣上的胞妹——静和公主,对他一见钟情,扬言道,非裴思恒不嫁。
皇帝本想下旨赐婚,裴思恒却表明心意,说自己上香途中偶遇国公府千金陆惜宁,早已心有所属。并且不久后,还定下了亲事。
娇纵任性的静和公主气不过,在一次宫宴上,唆使几个世家贵女,将陆惜宁引到假山上,害她跌伤了腿。陆晚音察觉到事情有异,偷摸跟在后面,见陆惜宁被人欺负,下意识冲出来保护她。
结果被几个贵女联手推进了池塘里。
冬日的池水寒冷彻骨,她也不会游泳,很快就耗尽力气,沉进了水底。
岸上没人出声喊人,更没有人救她。
就连方才被陆晚音保护的陆惜宁,也只是跌坐在地,默默落泪。
就在陆晚音快要溺死时,赶来的裴思恒猛然跳了下去。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抱到岸边,然后才发现,自己救错了人。
可那时陆晚音意识模糊,衣衫不整。
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怎么都不肯撒手,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她不知廉耻,主动对准妹夫投怀送抱。
想她本是国公府嫡出的小姐,陆惜宁不过是鸠占鹊巢,为何她卑躬屈膝,日日讨好,只想得到嫡出小姐应得的人生,却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
“下贱东西,还不赶紧把人按住了?松什么手!”
“要哭就让她哭!把最大的刷子拿来,好好给她刷一刷!那么脏,怎么给王爷侍寝?”
耳边传来不耐烦的叫骂声,陆晚音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锤子在她太阳穴上猛凿,疼得她死死咬牙,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人紧紧按住。
一只粗长的硬毛刷子,冷冰冰的,悍然折磨着她脆弱的皮肉,她疼得清醒过来。
眼前光线明亮,人影晃动。
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就看见记忆中的一张老脸,正阴森森地怒瞪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根大号的药杵,上面已经涂满了厚厚一层脂膏。
见她睁眼了,婆子皮笑肉不笑道:“呦,还真是娇贵呢,寻常在房里叫嚷震天响都没事儿,怎么今个才刷了一遍就晕过去了?”
好疼。
也好刺耳。
陆晚音头脑昏沉,皮肉上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她头皮上的神经。
等等,这不是孔婆子么?
往日去王府伺候,都是孔婆子带人给她洗刷干净的,每每都要上各种“刑具”,以确保她干净了,能伺候得好王爷。
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她,自己不是死了吗?
陆晚音悄悄掐了掐掌心,疼痛很快传来,这不是梦?!难道自己回到了从前?
不等她细细思索,身上实在太疼了!
她忍受不住,眼看着孔婆子还要继续动作,下意识反抗起来,一脚狠狠踢了过去。
孔婆子被踢了个正着,哎呦一声倒地不起,气得大叫:“来人!把她给我按住了!看我今个怎么教训她!”
陆晚音方清醒过来,手脚还是软的,方才那一脚,已经用尽了力气。
眼看着一群婢女涌了过来,她情急之下,竟大喊了一声:“救命!”
房外很快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男人低沉的嗓音:“今夜叫得倒是大声。”
陆晚音心中一悸,条件反射般,差点下意识跪了下来。
“都出去罢。”男人吩咐。
孔婆子恭顺地带着婢女们退下,临走前还狠狠剜了陆晚音一眼。
陆晚音察觉到一束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如针扎一般,让她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来人停顿片刻,然后才慢慢走了过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绣金的龙纹云靴,随着靴上的龙纹越来越清晰,陆晚音的心跳也不禁越来越快。
冰凉修长的手指,挑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向来人。
那是一张毋庸置疑的俊脸,鼻若悬胆,眉似利剑,本该缱绻的桃花眼,盛满了寒意。
此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麾下三十万大军所向披靡的大齐战神,当今圣上的四皇叔——摄政王卫慈光。
“久等了,裴夫人。”卫慈光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轻蔑的微笑,“这次,你又想求什么?”
说罢,挑住下巴的手指,轻轻往上,拨弄着陆晚音红润润的唇珠,在她开口说话之际,又狠狠地碾了上去,像是要捻碎一片花瓣一般。
“唔,妾身......”陆晚音忍住惊恐,轻声道,“妾身,只想求得王爷的庇佑。”
卫慈光的手指一顿,他看了一眼蜂腰翘臀,楚楚动人的陆晚音,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继而低笑出声:“求我的庇佑?是你求,还是你夫君求?”
“是妾身在求。”陆晚音鼓起勇气,攀附上卫慈光的手臂,柔弱无骨般缠了上去,“求王爷宠宠妾身,方才那个婆子太凶了,妾身好痛。”
“孔婆子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倒是愈发矫情了。”卫慈光眼中闪过一抹看不清的情绪,“既然如此,那就请夫人替我宽衣吧......今夜,要劳累夫人了。”
不一会儿,红烛摇曳。
陆晚音模模糊糊中,她回想起了开始的那日。
一场显而易见的诬陷,直接让裴思恒打入诏狱。
在婆母与小姑子的责骂迁怒中,为了救夫,陆晚音赶回娘家跪求父母兄长相助,可是父母拒见,兄长避谈。她没有办法,只好去求陆惜宁。
在陆惜宁的闺房里,她跪在地上,磕得额头都破了,梳妆的陆惜宁这才轻捻眉黛,背对着她凉凉道:“我一个闺阁女子,拿什么去救裴郎?姐姐,他不是你的夫君吗?又不是我的。”
“宁宁,求求你了,你不是认识很多贵女吗?去托托人情,总会有法子吧?”陆晚音语无伦次道,“你......你和他不是两情相悦吗?难道你真的狠心让他身陷诏狱?”
“你也知道我们两情相悦?!”砰的一声,陆惜宁把墨黛砸在地上,而后转过头,神情阴鸷,“那为什么还要和我抢裴郎,逼我喊他姐夫?”
高大威猛的身影,此刻就坐在书案后面,手持一卷兵书,看得正入神。
听见动静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犹如一座界碑,阴寒冷酷,让人望而生畏。
陆晚音心尖发紧,暗暗给自己鼓劲。
她摘下帷幔,解开披风,露出一身绯红如朝阳般艳丽的纱裙,发间和耳朵上的配饰,都是同色的珊瑚珠子,以及制作精良的海棠步摇。
此外,她还别出心裁地套了一副臂钏,腰间缠绕的鹅黄色丝绸,伴随着走动,一点点滑落在地。
在距离摄政王仅仅三步之遥的地方,陆晚音驻足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卫慈光这才从兵书上移开目光,一双清寒森然的桃花眸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便化作两柄薄刃,无声审视着面前容貌娇艳,姿容胜雪的美妇。
在这种审视下,陆晚音不由自主发出战栗,指尖深深剜进掌心嫩肉。
摄政王并没有唤她起身,陆晚音便只能一直微蹲行礼。
渐渐的,本就受伤的腿脚开始酸胀起来。陆晚音体力不支,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在她身形摇晃,即将摔倒在地时,头顶才传来富有磁性的男音。
“起来吧。”
“谢王爷。”
陆晚音暗暗松了口气,慢慢直起身来。
不管和摄政王缠绵多少次,每每独处时,陆晚音都抑制不住的紧张。
虽然说摄政王今年不过二十五六,正值年轻气盛,但陆晚音知道,今夜如果自己不主动,摄政王只怕会晾她一整晚。
于是,她走上前轻声道:“妾身漏夜前来,是想感谢摄政王当日出手相救。”
卫慈光依旧冷漠疏远,冷冷的嗯了一声。
陆晚音仰起一张刻意妆扮过的俏脸,盈盈美目如秋水般波光潋滟。
然而摄政王的目光,又回到了兵书上。
陆晚音轻咬嘴唇,故作情真意切:“无论如何,妾身感念王爷相救,只想结草衔环,以报王爷庇护之恩。”
说着,陆晚音走到书案边跪坐,亲手为摄政王斟茶。
上好的君山银针,茶如其名,形如银针,色泽金黄娇绿,外裹一层细密白毫,泡在水中,犹如金镶玉一般漂亮。
茶香四溢,丝丝缕缕弥漫在空气清寒的禅房之中,氤氲起的茶气,虚虚浮起,像是雪山清晨时的雾。
禅房光线昏暗,唯一燃着的烛火,便在卫慈光的右手边。
陆晚音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平添了几分妩媚,纤细修长的身形,显得极为娇弱,和摄政王强壮如巍峨高山的身影交错着,落在了身后的白墙上,格外缠绵暧昧。
“王爷,请用茶。”陆晚音低眉顺眼的,一派温柔款款。
卫慈光并未去接茶,反而紧扣住美人纤细孱弱的手腕,听见耳边传来的低声惊呼,他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
“感激本王?还是存心勾引本王?”
陆晚音的右手腕被紧握不放,犹如被钢筋铁板狠狠夹住,她小心谨慎道:“王爷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妾身今夜来此,一为感谢王爷搭救之恩,二嘛......”话到此处,她微微低头,“王爷,妾身偶然得知一事,此事甚大,只能告知王爷。”
摄政王微微扬眉,不仅放开了手,语气也变得冰冷:“你且说来听听。”
陆晚音便一五一十将小婵撞破长公主雇凶杀人之事说了出来:“妾身知道长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非我这等妇人能比。可妾身并未冒犯公主,却引来杀身之祸,如今之计,只想恳请王爷再次搭救!”
闻言,卫慈光眼里闪过一丝晦涩难懂的情绪,然后才幽幽开口:“光听你一面之词,可定不了堂堂大齐长公主的罪。”
陆晚音自然知道,她仰起头来,如花似玉的娇艳面容,摆出进献的姿态:“妾身明白,妾身......已经做好了安排。”
俗话说得好,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陆晚音想来一手钓鱼执法,逼长公主露出马脚,她将自己的谋划,尽数向摄政王坦白,语罢,禅房陷入一片死寂。
今夜在此禅房留宿,卫慈光未曾穿着素日的玄色蟒袍,而是穿了一袭玉色锦袍,腰间围绕着一圈金银交错的络丝穗子,底下坠着一块巴掌大的羊脂白玉,成色很好,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比起平日来,少了几分冷肃,如此慵懒地倚坐在椅子上,倒有几分像是世家贵公子,一身清贵气。
此刻,他正饶有趣味地把玩着白玉,眼里的目光深邃如晦,整个人的气势,宛如一条蛰伏在阴暗处的巨蟒,随时可能窜出来,给敌人致命一击。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弃自家皇侄女不顾,偏帮你一个外臣之妻?”
陆晚音深吸一口气,隐隐能听见浑身血液在血管里沸腾的声音。
她不是没有迟疑过是否要这么做,但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对上位者而言,唯有坦白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
于是,面对这个质问,她什么也没说,而是素手解下腰带,伴随着轻薄艳丽的纱裙,如雪片般落下,女子珠圆玉润的丰满娇躯,很快就暴露在了清冷的空气中。
卫慈光阴鸷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隐约可见几日前侍寝时落下的咬痕,眼底闪过一抹欲望,忽然一把将人拉入怀中。
“裴夫人,你如此勾引本王......”卫慈光冷笑一声,拇指轻车熟路地按压住了陆晚音的唇,如一头捕猎的野兽,正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
修长白皙指腹,很快就染上了一抹唇红,卫慈光恶劣地弄花了陆晚音的妆容,看着女子羞红的脸,心里暗暗有些恼火,这个女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很快,房之中响起了女子闷闷的呻吟,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事后,摄政王看都没看衣不蔽体,鬓发散乱,瘫软在被褥中,香汗淋漓的美艳妇人,他只在门外交代了几句,便率先离开了。
陆晚音强忍身上的不适感,简单洗漱了一番。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
“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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