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最强皇太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未见骄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朱元璋焦急不已的时候,他的长子却正在城中一家小店里大快朵颐。“掌柜的,再来一碗鸭血粉丝汤!切一盘烤鸭。”朱标抹去头顶的汗,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没有添加剂的感觉,就是爽!”这些天他整日呆在元帅府里,朱元璋的厨子可是出了名的手艺不咋地。整日的咸菜肉丝,也只有老朱能吃的津津有味了。虽说马氏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厨做两个小炒,但是朱标还是心系南京城的鸭子。切好的烤鸭刚端上桌,朱标身旁便多出一人。“元帅传令,让公子速去见他!”看着冒着香气的烤鸭,朱标忍不住叹了口气。“必须现在?”“是!”此人一脸的刻不容缓。“掌柜的给我打包装好,再加一只烤鸭哈!”......回到府中,朱标却寻不到朱元璋的身影,只听说文武将领齐聚议事厅,只好急忙赶去。刚走到门口...
《大明最强皇太子完结文》精彩片段
在朱元璋焦急不已的时候,他的长子却正在城中一家小店里大快朵颐。
“掌柜的,再来一碗鸭血粉丝汤!切一盘烤鸭。”
朱标抹去头顶的汗,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没有添加剂的感觉,就是爽!”
这些天他整日呆在元帅府里,朱元璋的厨子可是出了名的手艺不咋地。整日的咸菜肉丝,也只有老朱能吃的津津有味了。虽说马氏有时候也会亲自下厨做两个小炒,但是朱标还是心系南京城的鸭子。
切好的烤鸭刚端上桌,朱标身旁便多出一人。
“元帅传令,让公子速去见他!”
看着冒着香气的烤鸭,朱标忍不住叹了口气。
“必须现在?”
“是!”此人一脸的刻不容缓。
“掌柜的给我打包装好,再加一只烤鸭哈!”
......
回到府中,朱标却寻不到朱元璋的身影,只听说文武将领齐聚议事厅,只好急忙赶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了在外徘徊的朱元璋。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元璋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他一喊才缓过来神。
“是标儿啊!嗯......之前你说的事,咱派人去打探了。”
“结果应该如我所说吧,不然父亲不会如此忧虑。”
朱元璋点了点头。
“那父亲为什么不进去和诸位将领商议,而是自己在这。”
朱元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你先进去把军情说给大伙听,爹一会儿就来。”
朱标一下子就明白了,老朱这是又要扒墙根了。论情报工作,这几千年的皇帝恐怕没有一个能和老朱相提并论的。
朱标接过信,大踏步地走进议事厅,完全忽略自己父亲趴在窗边的行为。
“众位!小子有礼了!”朱标对着满堂喧闹的人群一拱手。
虽说朱标未满十岁,但是朱元璋的亲近将领自然也是认得他的,也是纷纷回礼。
“公子有礼了,不知道元帅召集我们来所为何事?”
“元帅在何处?”
“你爹呢?”
......
朱标没有管这些纷乱,而是掏出书信。
“按父亲之意,向大家宣布军情。经详细验查,武昌陈友谅目前正在招兵买马,屯粮造船。所囤积军粮不计其数,战船皆为数丈高,船坚炮利。至于兵马粗略估计,不少于,五十万!”
厅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朱标缓缓合上书信。
“陈友谅积蓄力量,针对的是谁大家应该心里有数,不知道诸位有什么想法?”
他刚说完,便有人大喊。
“肯定是跟他拼了!五十万又咋了!”喊话的自然是以徐达常遇春为首的武将。
“非也!非也!我方实力不如陈汉,还是避其锋芒,退到钟山之中慢慢缠斗才是上策!”这边的自然是一些谋士文官,其中好像还有李善长的身影。
但是发言的人还并不是全部,还有一小部分人退在一边,默不作声。
朱标看着眼前的众人,也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才只是简单说了敌情,这些人便成了渭泾分明的三波。主战派、避战派,剩余一派自然不用多说。
“这位大人,您有什么看法?”朱标看向默不作声的一群人中,一个为首的老者。
“我认为,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降!”
这老头话音刚落,身后的一堆人便喧闹了起来。
“对啊,投降吧!”
“我们最多也就二三十万兵马,差距太大了!”
“人家船坚炮利,我们也就只有小船,怎么打?也只有投降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
随着投降派的声音不断壮大,众多主战的武将竟同他们吵骂起来,议事厅好像变成了打群架的茶馆,文人们的喋喋不休和武将们的喷爹骂娘交织一起,好不热闹。
“肃静!”
朱标稚嫩的声音此刻竟显示出几分威严,叫嚷的众人一下子闭嘴。那率先主张投降的老者却站了出来。
“那依元帅和公子之见呢?事关我大军未来,还希望公子,慎言!”老者的话里自然藏着针尖,既然现在朱元璋不在,这七八岁的小娃娃又能做什么主。
朱标冷哼一声,原来是冲他来的。
“我年纪还小,见识什么的肯定不够,不过依我之见嘛......”
朱标此刻并不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放下手中的纸笔,一只耳朵紧紧贴着窗户。朱元璋此时也很想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自己这个神童儿子会有怎样的表现。
“陈友谅最起码有五十万大军,我们才二十万不到。更不要说船的差距了。正面对抗,不利!任敌杀戮,不行!那只剩一条路了嘛!”
为首的老者露出得意的笑容,投降派喧闹的声音又充斥着大厅。而朱元璋此时也一下子瘫坐在墙根,可能,自己还是看错人了,此子,不堪大用啊......
“行军打仗嘛,肯定要率先有所准备。至于准备的第一项,我认为便是所有叫嚣着投降的人,都该拉出去砍了!”
朱标一言,满座哗然!
“哼!公子要慎言,可不要妄谈国家大事!”老者面色一沉。
朱标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
“一群贪生怕死的腐儒,也敢妄议国家大事!尔等不过是墙头草一堆,何来读书人的气节!你们想着投降了陈友谅,还能做你们既无真才也无实学的官!但是从来都只有投降的臣子,不可能有投降的主公。我朱氏父子,情愿跟陈友谅兵戎相见,血溅当场,也绝不投降!你等贪生怕死的软骨头,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嘤嘤犬吠!”
“你......你这小子懂什么!竟敢侮辱我等。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老夫可是自元帅起事便跟随的肱股之臣,这里哪轮到你放肆!还敢说此疯话,你看看有谁支持你!”老头强忍着一口血喷出的冲动,开始数起了资历。
“老东西,论资排辈还轮不到你!”常遇春瞪着眼睛走了出来。
“我常遇春支持!”
“我徐达支持!”
“我也支持!”
片刻时间,朱标身后便站满了人。
“好好好!你们这些不懂形势的蠢人,竟然听从这个小子的胡言乱语。”老头几乎是咬牙切齿。
“在下也赞同公子的观点。”一人拄着拐杖走到了朱标身后。
“刘伯温!连你也看不明白!等元帅一来,咱们看看他到底信谁的!”
大门突然被踹开。
“不用等了!咱现在就告诉你,咱儿子想说的就是我想说的!而且我现在宣布,咱标儿以后也是军师,和刘伯温一样,统筹战局!违令不从者,军法从事。”
朱元璋看着面前主降的众人,面色铁青。
“毛骧!把这些软骨头,都给咱拉出去砍了吧!”
朱元璋话音刚落,哭喊声求饶声便响成一片。宛如死神的毛骧带着府中禁军将主降派的众人押走,一盏茶的时间,便响起众人临死前的哀嚎。
朱标看向朱元璋,忍不住开口。
“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不是你也说要都给砍了么?大战在即,动摇军心者,自然杀无赦。标儿,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朱标摇了摇头。
“不,我是觉得那老的砍了就砍了,那年轻力壮的还可以留着当个敢死队什么的,和敌人同归于尽。而且战死了还能给家里发笔抚恤金,好看也好听嘛!”
朱元璋噗呲一下笑了。
“好小子,比你爹还狠。不过咱们的敢死队可不会缺人。你刚才骂那老东西的那几句确实解气,不愧是咱的种,天生硬骨头!”
随后朱元璋板起了脸,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严。
“咱知道你们都在嘀咕,能不能打过陈友谅。咱只有一句话,陈友谅是什么人?看看徐寿辉和倪文俊的下场,这才几年就忘了!与虎谋皮还能有好下场。总之这仗打的赢要打,打不赢更要打!可别忘了,城里还有咱们的妻儿老小!咱淮西的子弟,宁可倒下死,绝不跪着生!”
徐达和常遇春等众将大手一伸,齐齐高喊。
“和他拼了!”
“对!就是!跟他拼了!”
片刻间,厅里群情激奋,文武将领都红着眼睛大喊,群情激奋。朱标也不得不佩服朱元璋的人格魅力,短短几句话,便将众人的血性全都激发了出来。
“更何况,这次咱可是占了先机,得亏消息探听的及时,还有准备的时间。想想这么多年,咱哪次不是以少胜多。当初从濠州城出来,咱才二十四个兄弟,那时候都不怕,现在有二十万大军,还怕啥?众将听命!”
“有!”
“徐达、汤和、常遇春!你三人负责统领水陆骑三军。别看还有段时间才打仗,要是打了,就是死战!”
“是!”
“李善长,朱升!你二人一个负责招兵买马,监督打造战船,一个负责钱粮赋税统筹。”
李善长一拱手。
“启禀上位,我想举荐一人,协助办差。宁国知县胡惟庸,精明能干,定能协助办好差事。”
朱标听到不禁撇撇嘴,敢情你和小胡早已勾勾搭搭,难怪最后也难逃一劫。
“准!”朱元璋仅一个字便显露威严。
“刘伯温、朱标!你二人为军师。出谋划策。”
厅中众人皆是一惊,原来朱元璋刚才说的并不是玩笑话。
朱标和刘伯温上前一步,朱标想着工作的时候还是称职务吧,于是和刘伯温一样,低头拱手。
“谢元帅!”
“最后就是守卫洪都的人选了,洪都是南京城最后一道门户,也是这一战的重中之重。邓愈、赵德胜!由你二人负责镇守洪都。军令下达,立即执行。众将士可有异议?”
在一片整齐的“是”中,一道稚嫩的声音尤为突兀。
“父亲,哦,不是,元帅。我有异议!”
张定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黑脸大汉,随后竟将钉住手臂的利箭生生拔出。
“只会暗箭伤人,也敢称好汉!”
“少废话,这是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常遇春自然不是什么侠客,而是不折不扣的战争屠夫。
张定边单手持刀杀向了常遇春,常遇春虎头湛金枪一挡,竟显得异常吃力,仅一个照面,双方的力气便分出了高下。
常遇春转身抽枪,虎头湛金枪如毒蛇吐信,直逼张定边面门,张定边一笑,弯腰躲过,随即大刀攻向常遇春下盘,逼得对方连连躲闪。双方你来我往,让朱元璋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陈友谅军中竟有这号人物。
十几个回合下来,常遇春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也增添了不少伤口,却都是轻伤。反观张定边,左臂的鲜血竟浸透了甲板,本就中了一箭的他,此时倒更不轻松。
“若不是我中了箭,你赢不了我!”
常遇春并未回话,显然默认了这个事实。
“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和你分出高下!”
张定边不是鲁莽之人,针对朱元璋的斩首行动,自从常遇春出现,便已经可以宣告失败。而此时朱元璋的部队,已经赶来救援。张定边跳下战船,架着小船飞快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冲着常遇春大喊。
“那大汉,可留姓名?”
面对此等对手,常遇春也颇为敬重。
“凤阳常遇春是也!”
张定边一笑,驾船远遁。
等到张定边消失在视线之中,常遇春才醒过神,急忙查看朱元璋的安危。
“大哥!你没事吧?”
朱元璋也吓得不轻,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咱还真的差一点就被他杀了,陈友谅军中竟有此人,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他不能为你所用?”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
“咱可惜的是你没把弓箭带过来,临走了再给他一箭!”
“额......我忘了。”
朱元璋看向他。
“这张定边和陈友谅是拜把子兄弟,让他投降怕是不可能,早就听说此人一身武艺难逢敌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老常,这人和你比如何?”
常遇春自诩无敌,从没将其他对手放在眼中,可面对这张定边,他却轻视不了。
“此人武艺怕是要比我强些,最起码两百个回合内,我赢不了他。”
“所以咱说可惜啊!放虎归山!对了,徐达那边咋样了,突围了没有?”饶是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朱元璋也仍记挂着战局。
“突围了,全身而退,还大败敌军!这老徐可真有两下子,下水了也这么猛!嘿嘿!”
“咱这一战可损失不少人啊,虽然说陈友谅的损失更大,但是这仗打的......”
朱元璋叹了口气,陈友谅损失的是船,可是他损失的,却是陪他一路走来的兄弟,他的心里,疼啊!
“鸣金收兵,回去休整再战吧!”
交战双方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停战休整,因为各自的损失,都很难接受。
“定边,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陈友谅的龙船之内,回来复命的张定边浑身鲜血,被人抬了进来。俨然一副重伤的模样。
“我去突袭朱元璋了,可惜没有成功。被他的大将常遇春所阻挡,自己也中了一箭。好在活着回来了。不过倒也斩杀了他不少随从将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陈友谅颇为感慨,今日他最起码损失了几十艘大型战舰,这可都是他陈汉王朝真正的家底。但是哪怕和上百艘战舰相比,也是张定边更重要。
“定边,你去安心养伤吧,伤好之前就不要出战了。”
“不!虽然我不能再上阵,但是我还有别的办法!这一战,我一定帮你赢下!”张定边挣扎着站起身。
陈友谅面色大惊。
“莫非你要?”
当天夜里,陈友谅军队所驻扎的湖心岛上,便多出了一个法坛,张定边身着黄袍,一柄铜剑,直指苍天。
“张将军居然还有如此本领?”陈友谅的麾下无不惊叹,毕竟世人只知张定边勇猛无双,却不知他精通兵法谋虑,天文地理,甚至连五行八卦,呼风唤雨,居然也不在话下。
陈友谅笑着向众人讲述。
“东汉末年,张角自命黄天,起兵反汉。后来兵败被杀,并无子嗣,但是这一身道术倒是传下来了,修炼大成,天时风向亦可驱使。”
陈友谅所讲,真假自然无人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战争要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了。
陈友谅也不禁觉得张定边真的是上天派下来助他成就大业的,论武功谋略皆无人能及,哪怕此时上不了战场了,也可以呼风唤雨。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倘若拳脚不管用,在下也略懂一点法术。得将如此,何愁大事不成啊!
“速速通知军中铁匠,赶制铁链!”
朱元璋的营帐中,众将沉默不语,今日一战,数位将领都沉眠于鄱阳湖底,他们虽得胜,代价实在是有点大。
“咱的战略没错,充分发挥小船灵活的优势,辅以火器弓弩。必要时候,登上敌船。要是夺不了船就放火。给咱把船烧了!这点徐达今天做的就很好!咱得不到的,陈友谅也别想要!”
听到朱元璋点名表扬徐达,诸将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毕竟人家真的是以命相搏,就连冲锋也冲在士兵之前。
“就给咱这么打!狭路相逢勇者胜!”
三日后,交战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出兵,但是当朱元璋舰队来到康郎山一带,却被敌军的阵势震惊了。陈友谅的百艘战舰用漆黑坚固的铁链连接起来,满借风势,浩浩荡荡的向朱元璋舰队冲击而来,仿佛一座全速前进的岛屿。
“这是啥啊?”
“这怎么打?被卷进去肯定死了啊!”
“这风向不对,有利于敌,不利于我!”
朱元璋舰队为首的小船竟一只只开始陷入某种漩涡,原地不停的打转。而满载风势的陈友谅舰队转眼便来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发射弓箭,火炮。在大船与小船碰撞的瞬间,士兵们的小船便如螳臂当车般,被撞的粉碎。一时之间,抱着木板求救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后面的船队开始慌了,竟调转船头拼命回赶。
“不准逃!不准回头!给咱进攻!”朱元璋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却唤不回士兵们的士气,毕竟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哪有人还敢直面对方的庞然大物。朱元璋拔出手中佩剑,斩了率先逃跑的几个人,却无法止住败势。巨舰的火炮开始轰击着他们,漫天的箭雨也不断袭来。
“上位,咱们撤吧!”徐达开始请求。
“风向不利于我军,继续硬拼下去也没用啊!”俞通海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朱元璋一直都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大哥?”连常遇春也开始询问。
“撤!全军听令!全速撤退!”
朱元璋紧咬牙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却死死盯着陈汉的铁索连舟。
这一战,是朱元璋开战以来,最狼狈的一战,虽说小船速度快,但是在陈汉舰队乘胜追击的炮火轰击之下,损失不是一般的大。
“给咱把那些没种的押进来!”
回到大帐,朱元璋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至于对象,自然是那些怯战的士兵和将领。
“今日一战,你等怯战不前,咱早有军令,怯战后撤者,杀无赦!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诸人皆是闭口不言。
“给咱拖出去,砍了吧!”朱元璋面无表情。
“上位!咱给这些兄弟求个情,他们不是怯战,而是今天风向诡异,船只陷入漩涡,还请上位让他们戴罪立功!”徐达跪地请求,这些士兵都是他带出来的,他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我也求上位饶恕这些弟兄!”汤和也附和。
朱元璋的脸色铁青。
“怯战了就是怯战了,别给咱找什么借口!徐达,你身为统帅,同样要问罪,等打完了仗,咱再治你的罪!”
徐达双膝跪地,磕头请求。
“治我的罪可以,还请上位再给这些兄弟一个机会,死在战场上不丢人,就这么背着一个怯战的名分,死了也不能合眼啊!”
诸将士齐齐跪地,向着朱元璋高喊。
“我等愿死在战场上!”
“罢了罢了!先把人带下去。但是咱话说在前头,这罪一定要治!”
诸将士走后,朱元璋抬头仰望,长叹一声。
“今天一战,咱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啊!这陈友谅这手也真够绝的,铁索连舟,可打了咱一个出其不意啊!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
“火攻啊,三国演义不都写了么?”
朱标下意识地回答,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才意识到不对。
“现在好像还没这本书哈!”
朱元璋一拍桌子。
“火攻!就是火攻!陈友谅所有的船都连一起去了,一旦起火,那便是滔天大火!”
诸人眼前顿时一亮,如此便找到了制敌必胜的方法。
“但是现在风向不对啊,是西南风,有利于敌,不利于我。就算火攻也很难实行,而且那诡异的漩涡又该怎么办?”俞通海无奈苦笑。
“会不会是陈友谅军中有人精通术法?施展妖术?”汤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元璋一拍桌案。
“快去请青田先生刘伯温!”
洪都之战开始第四十五天。诸将齐聚于,已经没有屋顶的总督府,但是却并不是为了商议军情,而是为了,送行。
身为洪都城三把手的赵德胜躺在木板上,腰间的箭伤已经发臭流脓,腥臭的黄水淌了一地,进气长出气短,俨然已经是濒死之象。
邓愈不忍心看,背过身去,任由眼泪垂落。
“咳咳咳......呵!友德......你怎么一副......娘们样,这......可不像你啊......”
“少说屁话!你再不起来统兵,大都督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朱文正也硬挤出一丝笑。
“对啊,不赶快统兵守城,我就要治你的罪了!”
“对不起啊诸位......我真的很想和你们驰骋疆场,清扫中原。只是这次我怕是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听到此话,在场众人皆是一震,然后涕泗横流。
“对不起德胜......对不起......都是我说的什么折寿的屁话!连累了你......”
赵德胜此时竟有了些气力,笑着说。
“我才不信什么折不折寿,只是我的命数如此罢了。我愿以我赵德胜的命,换洪都城守住,换诸位平安!”
众人皆知,此时的他已经是回光返照。
“诸位,咳咳咳......我有点累了......就让我......替你们探探路吧!也好,会会那些去了的兄弟们。只是这一路......唉!这一路太长了,还请......诸位慢行啊!”
随着他的双眼合上,元末一代猛将黑赵岁赵德胜就此落幕。
“这场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我们怎么才能守住这洪都城?元帅的援军又什么时候能到啊!”
不只是邓愈,在场众人皆是一声长叹。自从上次陈友谅率军队强攻抚州门未果,敌军便改变了策略,多点出击,进攻所有城门,这场战争也就此开始失控。陈汉士兵的损失够大,可是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先是守将牛海龙、李继先战死在城墙之上。赵国旺带兵出城火攻战舰被逼得跳水而亡,然后是徐明、朱潜、许珪等诸将皆在战斗中阵亡。这一次,连赵德胜这位洪都城中的三把手也中箭而亡,死亡和失败的阴霾笼罩在众人头顶,挥散不去。
“丧气什么!只要我还没死,洪都城就不能丢!也不准丢!既然那么多兄弟没了,那我们还怕什么?了不起下去了再与他们开怀畅饮!这场仗下来,谁要是还活着,记得每年拿几坛子好酒来看看兄弟们!要是大家一起去了,那黄泉路上能与诸位同行,我朱文正三生有幸!不过还是那句话,人可以死,洪都不能丢!各位将军,回到各门,迎击来敌!”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朱文正短短数句话便讲众将低落的士气重新找回。
翌日,洪都新城门。
陈友谅的攻击重点由抚州门转移到了新城门,守将正是薛显。连日来袍泽们的离去让薛显心里憋了一口恶气,而陈友谅遇到的,正是怒气值叠满的薛显。
一脚踹倒一架云梯,再回身一枪正中敌人的咽喉。绕身一舞,便将四五名陈汉士兵拍落城下。奈何敌军悍不畏死,源源不断的冲击城墙。
薛显大喝。
“副将开城门!骑兵随我出城冲击!”
所有人都愣住了,毕竟谁也没有见识过守城战中,防守的一方还敢出城冲击,更不要说是眼前这种焦灼的战况。
“执行命令!”
随着城门的开启,薛显一杆长枪,身后跟着百余骑,杀气腾腾的冲出城区。
“随我冲锋!活捉陈友谅!”
虽然活捉陈友谅不大可能,但是所有人的血性都被点燃了。毕竟守城哪有冲杀来的痛快呢。与之相对的,陈汉一方却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压根没有准备防守,只有一帮士兵抬着攻城器械,和薛显的骑兵大眼瞪小眼。
“冲啊!”
薛显一声令下,虎狼之师顿时冲进了敌军。如果说骑兵对步兵是九一开,那满腔怒火的骑兵对毫无翻倍的步兵将是:七三开!骑兵七进七出,步兵魂归三途河畔。
如同猛虎入羊群,陈汉军队瞬间被击垮,溃不成军。薛显率众人边走边杀,一杆长枪挑飞了一人又一人,硬是追杀了敌军足足三里,才下令撤回。
直到朱文正闻讯前来支援,邓愈已经大胜而归,冲着他大笑道。
“陈友谅的平章刘进昭被我砍了,枢密使赵祥被活捉!幸不辱命!”
朱文正点了点头。
“薛将军的勇猛,足以告慰诸将士的在天之灵!不过陈友谅久攻不下,接下来水路将是重中之重。”
洪都城西临赣江,城墙直接邻水。当初陈友谅进攻太平,便是借助长江水势,战船居高临下,士兵得以直接进入城中,兵不血刃的夺下了太平。所以后来朱元璋便多了个心眼:城是死的,人是活的,直接拆了老城墙,往后退他三十步,让陈友谅无法故技重施,从而只能采取步战攻城。但是为了城中用水,依然保留了几个水门,用木栅围起。
面对着久攻不下的洪都城,陈友谅自然是四处寻找弱点。就这样,一队精兵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来到了水门之中,带队者,自是先锋范彪。
“都给老子小点声!悄悄的把木栅栏锯了,我们大军就能进城了!”
“范先锋,这木栅栏都有尖刺啊,怕是不太好锯......”
范彪给了这士兵一巴掌。
“你是不是傻!那就是木头做的尖刺,又不会动,你躲着点不就得了,它还能主动来刺你?”
因为是隐秘行动,他们并没有配备火把,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这尖刺真尖锐,还凉冰冰的,我的手都被割破了,不对!这木刺会动!”
还没等这个士兵说完,那“木刺”便突然刺穿了他的咽喉,借着月色迸发出寒光。
范彪一惊。
“不好!中计了!快撤!”
话音刚落,木栅栏那侧,数十根长枪,冲着众人扑面而来。范彪领着众人后撤,城墙上突然灯火通明,石块木头随着箭雨落下,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朱文正在城墙上悠然地掏了掏耳朵。
“你陈友谅想得到的,我朱文正当然想得到!我已经两个月没和姑娘们寻欢作乐了,现在的我,强得可怕!”
范彪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友谅的耳朵里,出乎意料的是,陈友谅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很显然这个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朱文正此人,果然是一代名将啊!奈何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惜!”
围困了洪都两个月以来,陈友谅集团将能用到的招数都用尽了,可洪都就好像一座大山,任凭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
陈善儿询问道。
“父皇,那还要打下去么?”
“要打,一定要打!我陈友谅认准的事情怎么会放弃,而且只有打下了洪都,我军的粮草路线才有所保障。趁着朱元璋无暇顾及,这洪都,我一定要拿下!”
与朱元璋的群策群力不同,陈汉军营一直都是陈友谅的一言堂。
“既然都行不通,那就真刀真枪地打,我相信他们也没多少人了,十日!十日务必攻下洪都!我就是耗也要耗死他们!”
......
陈友谅的猜测没有错,朱文正在清点守军时脸色也并不好看,两个月以来的恶战,让城中守军不足一万,而且这还是在收编了众多囚徒民工的前提下。
“明天开始,陈友谅的进攻应该会更加猛烈吧,洪都九门,每个门只能有千余人把守,压力很大。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援军到底什么时候来?”
朱文正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算不算死局?”
“那不是还有最后一个锦囊?打开看看?”邓愈提醒。
朱文正从怀中掏出写有三字的锦囊,仔细阅读。读完,他长呼了一口气。
“原来标弟早就料到会成现在这种局面,当务之急是让我们将敌情传递出去。好让元帅派人来支援,而且还有最后的一招。”
“哪一招?”邓愈不解。
“嘿嘿,让我先卖个关子。”朱文正笑得很灿烂,随即挥了挥手。
“先找人吧,来人!把拼命王张子明喊过来!”
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几分猥琐的小个子来到了朱文正面前。
“张子明,你怕不怕死?”
那张子明不屑地笑笑。
“大都督可曾听闻我的外号?可知拼命二字是哪来的?”
“我这里有一项任务,九死一生,你看......”
还没等朱文正说完,张子明便一拍胸脯。
“这活!咱老张接了!”
半夜,月色正浓。
一个瘦小的人影身着陈汉士兵的衣甲,从洪都城中翻出。那人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飞奔而去,身影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城墙上的朱文正和邓愈对视一眼,他们二人都明白,张子明这一去,关系着洪都、应天,甚至天下的走向。很多时候的历史,不只是由大人物书写,那些有名字或者无名的人,同样会在岁月长河中,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微小,仍熠熠生辉。
“陈友谅的军队已经把洪都围得水泄不通了,你觉得他能把消息传递出去么?”邓愈不免有些担心。
朱文正抬头。
“这只能看天意了,非人力能左右,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为他向各路神祇祷告。”
朱标只觉得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他,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手指不住地颤抖。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无论是谁,刚穿越过来就被看穿身份,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老朽只是说公子是第一次来到这馆中学习,可还适应。公子之前不是一直在府中研学么?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惊慌。”
刘伯温一脸的不解和无辜,但是在朱标眼里,这老头子肯定话里有话。就算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后世穿越,肯定也已经从最近察觉出一些端倪。看来这刘伯温的能耐,确实不只是说说而已。
刘伯温的第一堂课还是比较简单的,只是简单和朱标谈论了天下大势。虽然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但是刘伯温的各种分析丝毫不亚于当年诸葛亮的隆中对,使得自己也是获益匪浅。对他的敬佩更是增添了不少。
授课完毕,朱标揉了揉太阳穴,却发现刘伯温并未离开,而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先生可还有事?”
刘伯温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他面前:“不知道公子对未来最大的敌人如何看待?”
“肯定是陈友谅,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为了争霸肯定会大举进攻。更何况我军与其积怨已深。预计,不会太久。”
刘伯温一捋胡须。
“和老朽猜想的一样,目前陈友谅的按兵不动,也只是在积蓄实力罢了。”
“那先生为何不给我父亲提个醒?”
刘伯温哈哈一笑:“元帅的性格,公子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他不信任谁的时候,多说也是无益。”
朱标当然明白此时刘伯温是在提醒自己,也是点了点头,随即问出了之前询问过宋濂和李善长的问题。与其他二人不同,刘伯温闭眼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倒认为,这个问题的根本取决于父亲和长子。倘若父亲知道了后来的变乱,会如何安排。倘若长子有能力重来一次解决一切,是不是又会是另一个结局呢?呵呵呵呵呵,老夫言尽于此,公子,您的路还长着呢,老夫告辞。”
“请老师受我一拜!”朱标深深鞠了一躬,心中已经没有疑惑。
而刘伯温走出房间,望着天上的层层云霭,掐指一算。
“就算命数改了,可这一路的艰辛又何止仅是寿元啊......”
待朱标出门已经是黄昏了,朱元璋与马氏在庭院中带着其他几个孩子嬉戏,马氏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看上去也只有两三岁的样子,纯真可爱的样子。
“重八,这小四小五也真的是命苦,小五还没断奶,母亲便没了。”
朱元璋也是叹了一口气。看向婴儿的眼神中也带着慈祥和愧疚。
朱标走到了二人面前,看着母亲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任谁也想不到此时睡得安静的孩子,未来竟会成为一个掀起杀戮的永乐大帝。
些许
“果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可爱啊!”
看到朱标出门,朱元璋也吩咐下人备好晚饭。晚饭过后,朱标借口和老朱汇报一下今日所学,父子二人又来到了书房。
“标儿今天学的如何?这几个老师还满意么?”
朱标一笑,“宋濂老师乃是当今举国闻名学者,善长老师是治国理政的能手。至于青田先生更是通晓天文地理,我跟着他们,学到的虽然只是皮毛,但是也希望能为父亲尽些绵薄之力。”
朱标默默低头,心中却暗暗想到,论拍马屁的功夫,我可是在导师面前练习了好几年。老朱肯定吃这一套,以后的地位稳得不能再稳了。而他一抬头,便迎上了老朱肯定的眼神。
“好儿子啊!好儿子啊!苍天有眼,我朱家得此子,百年无忧!”
朱标挠了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关于原主连四十年都没活到的事情。强忍着吐槽的欲望,朱标还是提出了关键。
“儿子有一件事希望同父亲商议。也希望父亲能同意我的请求。”
老朱虽然心里也嘀咕,为啥这小子每次都有事求自己,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说!只管说!啥事爹都听你说,啥要求咱都答应你!”
“不知道您以为,我军眼下最大的敌人是谁?”
朱元璋愣了一下,随即开口。
“当然是大元朝。咱天下群雄为啥起兵,就是要推翻这无道的元朝。”
朱标摇摇头,“元朝已经如朽木,被推翻是早晚的事。王朝覆灭必将导致群雄逐鹿,我认为最大的敌人还是陈友谅和张士诚。”
朱元璋背过手,踱了几步,显然也是在思考。
“张士诚这个私盐贩子没啥出息。目前偏安苏州,只知道享乐。陈友谅虽然是个小人,但是势力确实不可小觑。不过之前龙都一战也算伤了元气,最起码这几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不,您也知道,陈友谅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肯定暗中积蓄力量,准备伺机报复。您应该有所防备才好。”
朱元璋看着略带几分笑意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刘伯温那老家伙跟你讲的?”
虽然他并不同意朱标的观点,但是自己的儿子对当前形势有自己的看法,他还是倍感欣慰的。
“不是刘伯温让我跟您说,而是我自己也是这个意思。父亲可以先派探子去打听,倘若陈友谅正在屯粮造船,积蓄实力,便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朱元璋本就是一代枭雄,在乱世中逐鹿天下,自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迟疑。
“好,咱就依了你。”
朱标一笑,“如果我说的是对的,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做军师,为您出谋划策。”
朱元璋实在是憋不住笑,自古以来可从没有七岁的娃娃当军师,更何况自己还有刘伯温李善长这样的顶级谋士。不过他也不想打击自己儿子的积极性。把朱标带在身边,多看看多学学肯定还是有好处的。
“好,就依了你!”
朱标举起手掌,朱元璋也是心领神会,一只白皙稚嫩的小手和一只黝黑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对击而响。
走出书房,朱标忍不住一笑。
“攻略开始。”
他本身的用意当然是在朱元璋面前刷好感度,好让地位稳固到永远不可能动摇。毕竟之前神仙已经给自己提了个醒,很多事情会和历史上的有很大区别。如果真的因为蝴蝶效应导致别人最后继承皇位,想想他几个弟弟的德行,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且由他和刘伯温出谋划策,可以将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如果鄱阳湖水战赢的是陈友谅,那这天下,也未必不能姓陈啊。
朱标走后,朱元璋拍了拍手,门外出现了几个人影。
“派几个人,去陈友谅的地盘打探一下情报。主要是看他有没有在造船屯粮。一有消息,马上送回!”
“是!”
几天后,陈友谅大汉政权的首都武昌。大路上出现了一队商贾。马匹上驮着粮食布匹,商人们并不叫卖,而是戴着斗笠仔细地打量四周。
一队陈汉士兵从民房中走出,身上扛着好几麻袋粮食,背后的妇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能拿走啊!官爷,我求求你们了。这可是活命的粮食啊!”
士兵被纠缠得烦了,一脚便将妇人踢到一边。
“告诉你!这粮食被咱汉王征用了,等打完了仗,去找汉王要去。哈哈哈!兄弟们,走!”
商人们齐齐看着领头人,而领头人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士兵们也发现了这队商人,亮出武器将众人团团围住。
“从哪来的?这马上驮的是什么东西?”
为首的商人立刻满脸堆笑。
“官爷,我们都是从龙兴来的。这马上都是粮食丝绸,哥几个想过来这赚几个辛苦钱,还希望官爷通融通融。”
士兵一脸邪笑。
“赚几个辛苦钱没问题,正好现在汉王要粮食,这些我们全都征用了!但是爷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喏!给你钱。”
士兵从腰间摸出两枚铜板丢在地上。
“把所有东西全都搬走!”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粮食布匹被抢走,为首的商人直接跪倒在地哭喊起来,抱起士兵的大腿,比起刚才的妇人也是不遑多让。
“不行啊军爷!这可是我们砸锅卖铁换来的啊!还指望着卖掉娶媳妇呢!真的不行啊!”
士兵也是赏了他一脚,然后大摇大摆地将所有货物都抢走。直到那队士兵走远,为首的商人才收起演技。
“造船那边查得怎么样?”
“陈友谅确实在造战船,而且都是几丈高的巨船。”
“既然消息探听属实,那就马上启程,回禀大帅。”
“是!不过老大,你刚才表现得是不是有点太惨了?”一旁的小弟忍不住发问。
老大瞪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我们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不装得像一点,连命都没了!这渗透探听的学问,你们就好好学吧!至于那几袋粮食,就算送给陈友谅了。”
“可是老大,那些粮食布匹都是拿你的俸禄买的......”
老大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起来。
“你妹的,不早说!赶快回去禀告大帅,顺便问问主簿能不能报销......上马,走人!”
众人飞身上马,老大却弯下腰,拾起了地上闪闪发光的两枚铜板。
“不能浪费......”
两日后,元帅府。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奏报久久沉思。然后突然拍案而起。
“召文武将领集会!还有,把咱标儿叫来!快去!”
应天城南的小巷子里,沿街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许多小摊开设在此。虽不起眼,但是只有会吃的食客才明白,许多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就出自于这不起眼。
一名身高七尺,容貌俊朗的青年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走进了一家小店。二人衣着低调,行事却并不低调,有意思的是,那小孩一落座,便甩下一小锭银子。
“掌柜的,鸭子两只!再来几个小菜,两碗桂花米酒,然后去隔壁帮我们弄两碗面!”
掌柜的收了钱,自然是乐呵呵地跑去准备,而那青年看着孩童,也忍不住发问。
“就咱们两个人,有必要点这么多么?”
小人儿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不多不多!这要是出了南京城,还指不定得多长时间能吃上这一口了,既然没人给咱俩践行,咱就自己给自己践行嘛。而且这不是公费出差嘛,不能委屈自己。”
这二人自然是朱标和蓝玉。朱标也随身掏出一个小册子,歪歪扭扭地写上:我与蓝玉二人餐饮费,五两银子。
蓝玉倒是来了兴趣。
“公子你这写什么呢?”
“我这次出门带了三本小册子,第一本谁犯错记下来,第二本谁立功记下来,第三本自然是一路上花销记录下来,到时候找人报销啊!”
蓝玉有些吃惊,“早听说公子才智过人,没想到这般老成,真不像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
朱标呷了一口茶,“害,都是跟我不成器的老父亲那学的,不提也罢。不过我还挺好奇的,蓝将军为什么愿意跟我走这一趟,按你的才华,要是在军中效力立功的机会更多吧。”
蓝玉也举起茶杯。
“公子当时在众人面前的一番话,句句说在我心坎里。我觉得公子未来肯定有一番成就,如果公子不嫌弃,我愿意陪你做一番大事。”
朱标笑而不语,蓝玉此人,当然是无可置疑的未来班底,自己的头号武将。但是此人的野心和不羁也昭然若揭,应该算一把宝刀,能不能用得好,也得看自己的手段了。
酒足饭饱以后,二人便乘着一辆马车前往洪都。蓝玉考虑的还算比较周详,马车虽然速度上远远不及骑马,但是带着朱标就另当别论了。
一路上的行程还是比较枯燥的,好在还能刷一刷蓝玉的好感度,十多天的路程下来,二人之间倒也亲近不少。
到了洪都之后,便有官员早早地迎接,朱标捂着快被颠碎的屁股,咬牙切齿地对着接待的人说了一句。
“快安排住处!”
一连休息了三天,朱标才恢复了走路的能力。想来确实不得不佩服过去的人,动辄十天半月的路程,这屁股莫非都镀了金?但是自己的堂哥三天都没有露过面,只好派侍从前去传唤,却没想到那侍从面露难色不肯动身。
“我们大都督他......怕是来不了......”
“那就带我们去见他。”
侍从的脸都快拧在一起了。
“怕是......怕是也不是很方便......”
“少废话!带路!”
艳香楼,乃是洪都城中最出名的烟花地。刚进门的朱标便被扑面的香风呛得咳嗽不止。来到了包间内,朱标也算狠狠地开了眼。偌大的牙床上轻纱罗帐,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名曼妙女子,皆是姿色上佳,衣不蔽体。而中间的朱文正,带着死而无憾的表情醉倒花丛,一时分不清是醉过去还是怎么样。
朱标还想多看点细节,却被蓝玉蒙住了眼睛,带出了门外。
“咳咳,小孩子还是少看这些!”
“那蓝将军你脸红什么啊?”
“热的......”
朱标长叹一口气。
“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堂哥每一天。”
蓝玉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
“接下来怎么办?”
朱标摸了摸下巴。
“他是靠不住了,我自己上。回去找人,开会!”
“我可以不去么?这里气氛好像还不错!”
......
这次变成了朱标拽着蓝玉回到了总督府。
动员大会上人员很齐,除了朱文正。
朱标清了清嗓子,拿出与外表年龄不符的老成。
“我简单来说洪都防守战略就十二个字:高筑墙,广积粮。挖陷阱,多布防。”
邓愈弱弱地举起了手。
“军师,前一句我明白,这个后一句?”
“陷阱啊,什么绊马索、尖锥、地洞你全都招呼上啊!然后淬毒,直接让人中了陷阱就没有抢救的价值。我来之前跟元帅申请了好几车火药,咱再做点有用的东西。总之就一点,务必在陈友谅大军兵临城下之前,就先折一些。”
众人纷纷齐咽口水,只觉得没和这位军师站在对立面好像是一件好事。
“但是,一切的前提不都是陈友谅必须率先进攻洪都么?如果陈友谅绕过洪都直奔应天又怎么办?”蓝玉提出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只是朱标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先分配一下任务吧!积粮就交给主簿文官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招摇,让所有的百姓都看到一车车的粮食都运进了仓库,然后传出风声,说洪都存粮,不下两百万石。不过必须派人整天整夜盯好粮仓,严防死守有人渗透进来烧粮!”
主簿有些面露难色。
“其他的倒是好办,但是两百万石的粮食,怕是穷极周围也凑不到啊!”
朱标白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死心眼,没有粮食就用沙土,我又不是让你吃,要让人看,懂不懂!”
主簿点了点头,而朱标却掏出了小本本记着:洪都主簿,死心眼一个,能力未知,智商不足。
“下一项,高筑墙!这件事就交给邓将军监督吧,我也不算太苛刻,三个月的时间,护城河要宽三丈,深一丈。然后城墙再给我砌高三丈,中间建瓮城。大门必须精铁浇筑。要是有余力的话,把城墙也用铁水浇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吧!”
邓愈紧咬着后槽牙才点了点头。
“我肯定尽全力。”
“挖陷阱就蓝玉负责监督了,不过为了防止陷阱时间长失去作用,你就挖坑,洪都城一面临水,其他三面都得挖。前一里设绊马索,后一里全部挖坑,坑要两丈深,人爬不上来。最后往坑里放尖锥,灌水投毒,毒不够用就到时候倒粪便。这粪便可是好东西,又能伤人又能杀人的,嘿嘿......”
众人只觉得眼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小公子真乃活阎王转世。
朱标拍了拍手。
“行了行了,把会议记录快马转呈元帅,然后催一催火药。就各自去忙各自的吧,我也要去研究一个好用的东西了!”
三天后,应天,朱元璋帅府。
朱元璋看着面前的一封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一直到李善长出现在他的面前。
“善长啊,你觉得那边能坚持多长时间?”
李善长笑了笑,“公子乃人中龙凤,由他布置的话,洪都坚持个百八十天,应该不成问题。”
朱元璋没有说话,而是把信递给了他。李善长也是看了信良久才缓过神来。
“原来元帅您问的是陈友谅能坚持多久......但是公子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怕是有伤人和祥瑞啊!”
“没事!伤祥瑞不伤国瑞就行,这笔账就算他老子头上了!”
“国瑞?”李善长有些发懵。
“朱元璋,字国瑞!”
......
与此同时的洪都,蓝玉和邓愈众人被朱标叫到了郊外,说是要看什么秘密武器。
众人只看到众多匠人在朱标身边翘首以盼,朱标一声令下之后,一只肥猪被赶了出来。一名工匠照着猪屁股给了一脚,肥猪大惊,拼命地向前逃窜。但是不巧后蹄子却碰到了一条细绳。只一瞬间,火光冲天伴着轰鸣巨响。两秒钟之后,肥猪从天上才掉了下来。身上自然已经是焦黑一片,虽然还在本能的动着,但是也活不成了。
朱标上前查看之后,不禁叹了口气,“威力比我想象的小一点。我还以为怎么不得四肢横飞,但是也还不错。我就不信人还能比三百斤的猪还扛炸。”
邓愈吃惊地张着嘴。
“军师,你这玩意儿......”
“哦,就叫地雷好了。就是罐子里装满火药,碰到绳索一瞬间火石就会点燃,不只是火药的威力,还有弹片造成的伤害,邓将军您看怎么样?”
“太棒了,敌军冲锋的时候,要是有几个这地雷炸了,一定阵势大乱啊!但是如此神物,肯定制造复杂,选材讲究。难以量产吧!”
朱标掏了掏被震得有回音的耳朵,满不在意地回答。
“我只是提供思路,还是这几位师傅制造的,每个地雷需要两斤火药,一根引线,两颗火石,一个陶罐。按照咱们现在的生产水平和原料,怕是只能生产出来五六千个,只是可惜这玩意除了守城作用不大,以后还得再开发开发啊。”
五六千个......如此威力......
邓愈虽然对火器颇有研究,但是从来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他也不得不为陈友谅捏把汗了。
“不知道你们认为这一战,敌我双方胜率几成?”
蓝玉:“一成!”
朱标:“这样才一成?”
蓝玉:“我是说陈友谅一定得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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