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钎李邺的女频言情小说《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唐钎李邺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月望天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在牢中躺了两日,一名狱卒将唐钎押送至城外的行军大营。完颜逊朝着他扔来了一套厚实的军服,再命下属牵来一匹黄骠马:“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怕走不出燕山山脉,姑且留在本王的身边充作幕僚,免得你死在返回东京的路上。至于你那位仆从么,还需得在牢里住上一段时日,若是你还能活着回来,自然可以去接。”唐钎将军服穿上,又用厚厚的披风裹住自己,很不情愿地翻身上马,心中早就将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的家族女性全都问候了一遍,早知道还得在这寒冬之中走一回来时路,还不如当初在来的路上逃跑。来的时候终究还有马车遮挡,如今倒好,只能坐在马背上硬扛风雪,唐钎还真是有些担心自己经受不住从马上栽落下去。随着各部集结完毕,完颜逊大手一挥,高喊了一声:“出发。”大营里所有的金...
《新宋:我家娘子是帝姬唐钎李邺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又在牢中躺了两日,一名狱卒将唐钎押送至城外的行军大营。
完颜逊朝着他扔来了一套厚实的军服,再命下属牵来一匹黄骠马:“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只怕走不出燕山山脉,姑且留在本王的身边充作幕僚,免得你死在返回东京的路上。至于你那位仆从么,还需得在牢里住上一段时日,若是你还能活着回来,自然可以去接。”
唐钎将军服穿上,又用厚厚的披风裹住自己,很不情愿地翻身上马,心中早就将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的家族女性全都问候了一遍,早知道还得在这寒冬之中走一回来时路,还不如当初在来的路上逃跑。
来的时候终究还有马车遮挡,如今倒好,只能坐在马背上硬扛风雪,唐钎还真是有些担心自己经受不住从马上栽落下去。
随着各部集结完毕,完颜逊大手一挥,高喊了一声:“出发。”大营里所有的金兵立即开始了行动,唐钎双腿夹了夹马腹,策马跟在完颜逊的身后,不急不缓地出了辕门。
回头望一眼紧随而来的军队,唐钎稍稍愕然了片刻,嘴角挂上一丝略带玩味的浅笑。
“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小王爷此番职责重大,可谓不容有失啊。”
“阁下似乎是在耻笑本王。”完颜逊冷哼了一声,表面上并未因为唐钎的无礼而露出丝毫的愤怒,内心却还是升起了一丝不甘,虽说自己的确只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被赐姓完颜并继承了王位,并非正宗的完颜皇族,可让他负责押送粮草,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仰头望天,完颜逊眼神之中满是坚毅:“终有一日,本王会让所有轻蔑之人统统闭嘴。”
率领自己的亲卫迎着寒风走走停停,山行三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山坳,完颜逊挥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这一段路途本就陡峭,加上有冰雪覆盖,众将士推着辎重更是难走,此刻天色渐晚,也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
饶是这一日只走了三十多里,唐钎也不得不佩服完颜逊的治军严明,须知道这一路委实艰难,唐钎觉得若是换做大宋的军队,能走出十里便已然算是一支强军了。
翻身下马,遭受凌冽寒风吹了一路的唐钎早已是抖作了一团,连走路进帐都费劲,惹得一旁的金军士兵好一阵哄堂大笑,对于即将到来的攻宋之战更是信心满满,宋人虚弱至此,区区东京城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手到擒来?
随着完颜逊的稍稍偏头示意,一名贴身护卫从马鞍上取下一只皮囊,拔开木塞递给唐钎:“喝口酒暖暖身子,等过两天出了这片山,也就没那么冷了。”
唐钎接过皮囊只是嗅了一口,便又递了回去:“在下身子虚,喝不得烈酒。”他伸手指了指马鞍另一边的一只皮囊,“能否先给口水喝?”
侍卫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阵笑:“那只皮囊里的东西可喝不得,会死人的。”
唐钎抿了抿有些青紫的嘴唇,突然来了兴趣,看了看附近的几匹战马上都悬挂着两支皮囊,他的脸上满是疑惑:“既不能喝,大家都带着作甚?”
侍卫抬眼看了看已然缓步离开的完颜逊,原本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多了几分炫耀:“你可知当初我大金两万将士面对辽国南京城内的三十万大军,是如何取胜的么?”
接下来的话,侍卫并未说出来,但从他的神情之中不难判断,金军能够以两万兵力攻下守军数倍于己方的幽州城,依仗的就是这人手一只的皮囊里所装盛的东西。
唐钎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侍卫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他自然也知道泄露军机那是死罪,不过好在自己及时住口,眼前这人根本就不知道皮囊里的东西是什么,自然也就不算泄密。
而唐钎倒也识趣,并未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看着他转身进入军营之中烤火取暖,侍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直到全身早已被冻僵的关节随着炭火的炙烤慢慢松弛开来,唐钎暗自庆幸总算是捡回一条命的同时,在心底又一次将完颜逊那个无耻狗贼拉出来鞭尸一次。
“你小子想扬名天下,别拉上老子垫背啊。”
再这么挨上几天的冰冻,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僵坐在马背上再也醒不过来。
虽说唐钎给人的感觉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方才一时口快而爆出的军事机密,这名侍卫却也不是掉以轻心的人,在之后的几日行军之中,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监视唐钎的行动。
在确认这小子果然从未问起过关于马背上的第二只皮囊的只言片语,甚至从未正眼瞧过那东西之后,这名口无遮拦的侍卫总算是将原本一直隐隐担忧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须知道完颜逊一向治军从严,若是得知自己曾经像一个宋人提及那只特殊皮囊内藏乾坤,即便没有泄露给宋国,按军规,他也得被斩首示众。
想到此处,侍卫有些沾沾自喜地看着唐钎那冒着傻气的背影嘿嘿一笑:“宋猪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这般在风雪中走走停停,完颜逊所率领的这支后勤补给部队总算是走出了银装素裹的燕山山脉,看着眼前满目枯黄一片枯败之色的华北平原,唐钎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极端环境里走了一个来回也冻不死,注定老子命不该绝,想到在幽州的时候自己也没叛国,唐钎以为他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与大宋了,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寻个机会逃去临安,不求后半生能够大富大贵,至少先保住小命再说。
只是下一个瞬间,想到如今还身陷囹圄的唐小七,唐钎觉得如今还不能轻举妄动,若是他现在跑了,小七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唐钎忍不住一声叹息,其中夹杂着太多的无奈和不忍,可惜适逢乱世,他这样一个连自己都快顾不上的小人物,只怕再如何努力也成不了救世主。
不过一个转念之间,唐钎还是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他救不了整个大宋,却也真的不想看到小七就这么死在幽州。
出了幽州地界,这支金国补给小分队算是正式踏入了宋国的国土,为了防止遭人偷袭,完颜逊放出斥候打探情况,并且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而斥候传回来的消息让完颜逊觉得自己的小心谨慎显得太过多余。
“沿途的各处宋国要塞都插满了大金的旗帜,连经过的县城也都易主,咱们可以一路向西直抵东京。”
唐钎也知道北宋末年的宋军战斗力基本为零,可如此望风而逃一泻千里,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还未曾见到便已经撤走的情况,他还真的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大宋,也的确是到了覆灭的时候。
完颜逊扭过头看了唐钎一眼,眼神之中满是轻蔑:“如此情形,阁下还坚持认为我大金攻不下东京城吗?”
当初面对辽国数十万精兵,他大金国也是胜得易如反掌,宋军如此不堪,完颜逊认为只需要大军一个冲锋,这帮乌合之众便会直接溃散。
“小王爷可曾想过一种可能,那便是宋军这是在避其锋芒退守国都,以免被贵军逐个击破?单箸易折的道理,想必小王爷不会不明白吧。”
完颜逊冷哼一声,到了此刻依旧死鸭子嘴硬,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便让你在东京城下死个明白,到时候本王必定第一个将大金的旗帜插在东京城墙之上。”
为了方便双方的交流,小璃让行营军需官叫来一位会说大宋语言的铁匠,满面络腮胡的军需官领命而去,很快就再次返回,他的身后则跟着一名身体健硕,神色略却显惶恐的中年男子。
听说要见自己的是金国贵族,铁匠原本就有些心中忐忑,而在听完唐钎连说带比画的讲述之后,也不知是寒风刺骨,还是对方的话太过惊悚,铁匠不由地颤了颤身子,转头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位公子所要的材料似乎有些......”
想要打造出唐钎所说的东西,至少得用十斤生铁,那可是三柄锻铁钢刀的材料,须知道如今正值金辽大战之际,对于这类军需材料本就查得紧,即便是少了一两铁矿,若是上面追责下来,自己可是要被砍头的。
“让你做什么你就只管做出来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虽然被骂了一句,铁匠的脸上却全是笑意,他等的就是上官的这句话。
趁着铁匠奉了口令去库房取材料的间隙,唐钎用随身携带的炭笔画出了炭炉的简易草图拿给小璃姑娘过目,小璃接过去上下扫了两眼,发现根本看不明白,也就随手将图纸交给抱着生铁返回的铁匠。
“当真只需要熔炼,并不需要捶打?”
在自己看过唐钎所画的制作图纸之后,铁匠面露狐疑之色,他打了半辈子的铁,还第一次碰上不需要经过捶打就能成型的铁器,见唐钎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铁匠抬眼看了看日头:“那倒是简单了,傍晚就能做好。”
唐钎所需要的本就只是一张可以卷动的铁皮,将生铁放在高炉里融化成铁水,再用坩埚盛出来浇筑在石板上冷却,再经过加热之后用石碾压出形状,最后用铆钉固定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经过千锤百炼的锻造,制作过程倒是省事。
小璃不懂打铁,站在一边瞧了两眼觉得实在无趣,索性交代了两句转身离开,留下唐钎主仆全权负责此事。
“若是材料不够......”
“你只管去库房取便是了,不过若是今晚我家小姐用不上你所说的那个炭炉的话......”小璃姑娘的话未说完,但唐钎依旧从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之中感觉到了一丝尚未解除的危机。
看着小丫头离去的身影,小七忍不住在一旁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大宋的铁匠铺随处可见,也不见官府盘查,北方蛮夷果然是小地方,连铁矿都需要如此管控。”
“闭嘴。”
眼见小七即将祸从口出,唐钎立即沉声制止,随即面向另一边的铁匠,脸上带着一丝惶恐,“舍弟胡言乱语,还请老丈切莫放在心上。”
小七也察觉到自己怕是因为口无遮拦惹出了祸端,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见两人的窘迫之色,铁匠淡淡一笑,将自库房里取来的生铁块尽数放入了高炉之中,随后拉动一旁的风箱,有了助燃,炉内的火焰立即跳动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也随之升高了不少。
“公子放心,老汉我打小就是老实人一个,可没那到处嚼舌根子的习惯。两位既是宋人,与自家祖上也算有些渊源,老汉断没有陷两位于不义的道理。”
有了铁匠的表态,唐钎轻舒了一口气:“听老丈话里的意思,莫非足下也是宋人?”
铁匠闻言又是自嘲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片刻迟缓:“大金也好大宋也罢,时逢乱世,对于我等这些百姓而言,能活下去便是祖宗保佑,又何必平白再给自己招惹麻烦。”
话说到了这里,唐钎又岂能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世道艰难,能够存活下来已属不易,眼前这位铁匠自然不会多事,以免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双方心照不宣,同时对这类禁忌话题摆出了点到为止的态度,将重心放在了炭炉的制作之上。
有了唐钎的简易图纸和加工指导,再加上铁匠的精湛技艺,经过大半天的敲敲打打,一个算不上太过精致的铁皮炭炉总算是被打造了出来。
得到回禀,军需官立即调来一辆拉货的马车,将炭炉与唐钎主仆二人一起送回幽州指挥所。
接下来又是一阵上蹿下跳,小七在唐钎的指挥之下,在那位金国贵女闺房内的一面墙壁上开了天窗,再接好烟囱。
随着炭火被引燃,屋内的温度开始慢慢升高,丫头小福作为监工,对这般显著的效果还算满意。
“这东西果真如你所说,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是我家主子出了什么意外,你即便是有九条命,只怕也赔不起。”
看了一眼密封并不严实,四处有火光透出的炭炉,唐钎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绝大部分有毒气体都顺着烟道排了出去,剩下的不足为虑,在下愿以性命担保,如果小姐今夜有任何不适,在下提头来见。”
黄昏时分,一辆马车停在城外的驿馆门前,车帘掀开,唐钎与小七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站在一边目送车夫驾车离开,两人站在略显刺骨的寒风之中,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直到马车在风雪的掩映之中进了城,唐钎这才直起身子,小跑着进了驿馆。
“想想还真是憋屈,咱们忙活了整整一天,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听着小七的轻声嘟囔,唐钎倒是不以为意:“身陷险地就得仰人鼻息,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计较这些许得失。”
说话的功夫两人路过驿馆大厅,正打算沿着过道回房烤火,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让唐钎站在了原地。
“贤侄回来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朝着李侍郎拱了拱手,唐钎做了一个前面带路的手势,三人在厅内一众使团成员的瞩目之下拐进了内堂。
来到李侍郎所住的房间,两人相对而坐,小七引燃火盆之后,回身站在了唐钎的身侧。
“不知李侍郎有何指教?”
面对唐钎的询问,李侍郎欲言又止,几经犹豫之后,这才幽幽叹了口气:“今日本官曾去指挥所递上拜帖,结果却是独坐了半天,连一个说话的人影都没见着,当初贤侄的那些警示之言,或许并非危言耸听。”
唐钎闻言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个苦笑,在使团赶往幽州的一路之上,他曾不止一次地向李侍郎进言,金人控制之下的幽州城就是一处龙潭虎穴,可惜他的提醒全都被驳了回来,若非看在他爹的面子,李侍郎差点就治了他一个破坏结盟之罪将他就地正法了。
今日吃了闭门羹,让李侍郎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疑虑,金方避而不见,该不会真如唐钎所言,并没有履行盟约的打算吧。
猪撞树上了知道要拐了,可眼下的局面并非用一句亡羊补牢就可以解决的,要知道他们这一群人已经是自己走入狼窝的待宰羔羊啊。
唐钎苦笑一声:“李侍郎如此说,该不会是以为晚辈如今还有什么脱身良策吧?”
“本官并非这个意思。”听出了对方言语之中的讽刺意味,李侍郎先是一怔,随即摆了摆手,“现下我等的处境不妙,应当收敛一些,切不可太过招摇,以免坏了两国的邦交,似贤侄今日这般招摇过市的行径,可不能再有了。”
李侍郎的言辞不算激烈,却也是指着唐钎的鼻子在骂了,明面上是让他注意自身安全,实则还不是担心自己的行为让使团的人也跟着受牵连?
唐钎幽幽叹了口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想必李侍郎也能看得出来,咱们此番幽州之行根本就不可能功成身退了,看看整个驿馆里的那帮差役,只怕其中一人动手,也能将整个使团给灭了,晚辈此举,也只是自谋出路而已。”
“我家公......小姐的意思,是请你们再打造一只炭炉出来,还请两位帮忙。”
不知道用这块令牌能不能堂而皇之地走出幽州城?
将令牌私藏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立刻被唐钎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直了直身子,并没有伸手去接:“小姐所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完颜将军已经警告过在下,铁矿是军需,咱们一而再地私用,在下怕自己小命不保啊,取暖的途径并非只有打造炭炉,若是小姐同意,在下可以用另一种更好的办法。”
“哦?还有更妙的法子?”少女闻言,不由得双眼一亮,她久居苦寒之地,早就受够了每年冬季的寒风凛冽千里冰封,唐钎此举立即让她兴趣倍增,“说来听听。”
“这法子有些麻烦,需要对小姐的卧房改造一番......”
可惜不等唐钎的话说完,少女便摆了摆手:“我是打算做一只炭炉作为礼物送给长姐,她的婚期在即,又远在辽阳,这时候赶过去,只怕来不及了。”
唐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丝苦笑:“如此看来,这幽州军需处,在下还非得再去一趟不可了。”
“阁下请放心,完颜逊那边自然由我去支会,这只炭炉是作为贺礼而专门打造的,制作必须精良,至于材料方面,你们只管拿着我的令牌去取,若是有不长眼的多嘴,只管报我完颜汐的名讳。”
唐钎站起身伸出双手,很是恭敬地接过小璃姑娘手里的令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尽心竭力。”
两人告辞出门,很快便来到了指挥所外面的大街上,小七在唐钎的身后一步一跟,手里也不闲着,一直在研究那个可以令他们畅通无阻的腰牌:“公子你说,咱们若是拿着这块牌子出城,能不能回大宋去?”
“我刚才倒是也想过。”唐钎摇了摇头,否决了小七的提议,“如今的天气是愈发严寒,当初在来幽州的路上我就担心逃出使团队伍会被困在山里冻死,现在就更不行了,真要想跑,还是得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至于这块令牌,你觉得那个叫完颜汐的会让我们保存那么久?”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跟小七主仆二人的这两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一个刚刚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如果自己还搞不定,唐钎觉得也没脸再说什么全身而退,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走出城主府来到大街上,唐钎向着幽州军需处的方向走过去,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该用怎样的方式方法讨好那位名叫完颜汐的金国贵族少女,也好让对方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因为一心二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街道的拐角处冷不丁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而对方边跑边往自己的身后看,有些慌不择路的意思,猝不及防之下,毫无准备的两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唐钎有小七在身后扶着,只是向后踉跄了两步,倒是没什么大碍,两人一声惊呼,随后便站稳了身子,再看与自己相撞的那人在满是积雪和污泥的路面上滚了几滚,这才挣扎着半坐起来,看向唐钎的目光中满是怒意。
对方的眼神中透着不善,唐钎却不敢发起任何的挑衅,虽说对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并非什么自己开罪不起的人物,不过这里可不是他可以耀武扬威的大宋国都。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唐钎向对方施了一礼表示歉意,一摸腰间的钱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大约两钱重的碎银丢在对方的怀里,随后便打算带着小七绕道而行。
唐钎打算大事化小,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他二人离开,乞丐模样的男子突然一个虎扑,双手抱住了唐钎的右腿,同时开始了一连串的手舞足蹈,口中更是叽里咕噜说出一长串金国语言,也就是片刻功夫,从不远处的街巷中涌出十多个壮汉,片刻之间将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虽说唐钎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但眼前的局面他还是能够看清的,小乞丐故意撞自己,而后自己的处理方式让他们觉得是捏住了一个软柿子,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就是打算讹上一笔。
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唐钎发出一声苦笑,难怪这帮人有恃无恐,原来是认准了他们的宋人身份。
伸手拦住已经开始撸袖子准备动手的小七,唐钎朝着几人拱了拱手:“几位能否让一个能交流的出来与我对话?”
唐钎的腰杆笔直,纵然心里已经慌得一比,也竭力想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让对方知难而退,只可惜这几个小混混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在怒不可遏的吵嚷之间,围住两人的圈子又缩小了一些,有两个人更是伸手开始推搡唐钎的肩膀,口中的吐沫星子带着一股子异味险些喷在他的脸上。
眼看有领头的动了手,剩下的同伙们也不含糊,朝着唐钎二人挥舞起拳头,只是片刻功夫,唐钎的胸前背后便挨了好几拳,纵然小七身手敏捷,这时候被人紧紧围着,也没了辗转腾挪的优势,只能被动挨打,做不出任何反击,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就在唐钎打算破财消灾,拿出钱袋撒向半空好借机脱身之时,一个略显稚嫩,穿透力却极强的声音突然响起,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喊了什么,唐钎只觉得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突然全部消失殆尽,四周在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很快恢复了宁静。
放下护住自己脑袋的双手,唐钎抬眼一瞧,果然发现那群乞丐全都作鸟兽散,连个鬼影子都没剩下,只有手臂上传来的隐隐作痛能证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似作假。
“还愣着做什么?速速离开此地,若是那帮人察觉到异样折返回来,我可没办法帮你们第二次。”
不远的墙角下,一个依旧有些蓬头垢面的少年露出半个脑袋,他很是警惕地左右观望了一番,这才朝着还在懵圈之中的唐钎和小七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以免再被那帮人围上。
唐钎倒是没急着离开,他刚才也就是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阵仗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地距离城主府并不太远,即便那些人回来,他们也是可以轻松脱身的。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唐钎朝着少年略施一礼:“多谢兄台仗义帮忙。”
“路见不平而已。”少年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小爷就是看不惯那帮人的嚣张模样。”
唐钎将原本打算用来解决事端的碎银递给少年,想要表达自己的谢意,谁料对方忽地一瞪眼:“怎么?真将小爷当成乞丐了?”
随即一挥衣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做片刻停留。
“兄台请留步。”
就在他即将走出街巷消失在转角之时,身后传来了唐钎稍显急切的声音。
少年很是不耐烦的停住了脚步,脸色依旧有些阴沉,只是双方之间的距离稍远,唐钎并未看到他的嘴角泛起一丝隐秘的浅笑。
“阁下还有何指教?”
唐钎与小七一路小跑,来到少年身前:“我二人初至幽州,却因言语不通闹出了不少笑话,只说适才那事,若是有人从中调和,咱也不至于挨上一顿打,是以在下想请兄台临时充当一下翻译,呃…也就是帮在下与金人沟通,不知兄台…”
看着唐钎再次递过来的银子,少年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这才伸手接了过来:“闲来无事,帮你这些小忙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小爷这可不算乞讨。”
外城的攻城战如火如荼,皇城内的大宋皇帝赵佶则是如坐针毡。
即便将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缩进衣袖,也丝毫掩饰不住微微颤抖的双臂,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他的后背却还是被冷汗浸湿,苍白如纸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时不时扫向大殿之外,眸中全都是恐惧。
他很想知道城外的战况如何,却又极度害怕有传话的太监飞奔而来,万一传来的是破城噩耗,自己这个皇帝岂不是必死无疑?
便在这般受尽了折磨的氛围之中,宫外的消息一条紧接着一条被传入宫中。
“金国大军登上了外城城楼!”
“兵部侍郎李纲率军重夺陈桥门!”
“金军投石车前进三十丈!”
一道道军情就像是惊雷一般,让赵佶的心情时而飞上云端又时而坠入谷底,同时也在向满堂的朝臣们证明,皇宫之外的战斗是怎样的焦灼而血腥。
在众人的眼神示意之中,丞相王甫出班:“外城战斗激烈,足见我东京城军民死守都城之决心,官家此时应该登上城楼鼓舞将士,君民同心方可击退金兵。”
“上城楼?”赵佶险些将自己的脖颈摇断,“朕身为皇帝,岂可以身犯险?鼓舞军心这种事,交由太子足以。”
突然被点名,赵桓的脖子也是猛地一缩,战场之上的箭矢可是不长眼睛的,一国之君此刻都已经腿软,更何况是自己。
可君命不可为,赵佶已然发话,他作为臣子只能从命,除非......
就在赵桓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晕倒装死的时候,大殿之外的又一道军报非常及时地替他解了围。
“官家大喜!金军久攻不下已经鸣金收兵了!”
“完颜斜也当真退兵了?”得到肯定的答复,赵佶原本一直佝偻着的腰总算是直了起来,“好,很好,非常好,传令下去,犒赏三军,等击退了金军,但凡是有功之臣皆有封赏。”
殿中的诸位大臣同样是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纷纷躬身行礼:“天佑官家,天佑大宋。”
赵佶暗叹了一声自己命不该绝,不过他也知道今日只是开始,金军更为猛烈的进攻还在后面,他能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自然也并非什么蠢人,金人暂时退兵,便是给自己逃出城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住这瞬息而逝的时机,他可真得就这么死在城内了。
“金军犯我疆土,乃朕之罪。朕昏聩几十载,上不能保国泰,下不能保民安,念及此处,深觉愧对祖宗,朕不是个好皇帝,来人,拟旨,自今日起,各项赋税缩减五成,各路停运花石纲,宫中吃穿用度减半,传位太子赵桓。”
“啥?”一丝迷茫之色在太子赵桓的脸上一闪而过,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视线扫了一圈鸦雀无声的大殿,脸上的懵逼旋即被惊慌所取代。
这一次,他是真打算直接昏死过去了。
一直以来,赵佶宠爱赵楷,这让两兄弟一直处于明争暗斗之中,赵桓料想过各种可能性,却独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继承到了皇位。
只是这个位子曾经令他垂涎三尺,可现在,他却是万万不敢坐的。
金军兵临城下,万一城破,他这个新继位的皇帝屁股还未坐热,就得身首异处了吧。
见赵桓依旧傻愣在当场毫无任何表示,赵佶在心里骂娘,恨不得直接将身上的龙袍脱了强行给这小子穿上,国难当头,赵桓身为人子,岂能不替他这个老父亲分忧?
“父皇龙体康健,正值壮年,儿臣万万不敢僭越,况且城外有大军压境,此时退位对我守军将士的士气有害无利,传位之事断不可如此仓促,还请父皇三思。”
赵佶这时候退居二线,摆明了就是打算将亡国之责全都退给赵桓,百姓们即便是再蠢,也能看明白这老家伙的心思,这时候换皇帝,必定会寒了全城守军的心。
即便知道事态严重,为了自保,赵佶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就是想将头顶上的帽子甩给儿子,然后带着后宫佳丽由朱雀门遁出东京,南下继续做他的逍遥太上皇。
不由得赵桓再分辨,赵佶猛地一拍桌案:“枉你自幼熟读圣贤书,三纲五常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朕现在是要传位,又不是让你去死!”
父皇的一声怒斥让赵桓来不及跪下,便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突然冒出来的两名太监架了起来,这两人可是皇帝身边负责保卫的贴身内侍,手上端的是孔武有力,在群臣张口结舌的注视之中将赵桓如拎小鸡仔一般,直接扔在了龙椅上。
这就......当皇帝了?一国之君的传位竟然如此儿戏的吗?可如今的这个皇位他真的是不想坐啊。
赵桓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若非自己是赵佶的亲儿子,他真想问候一下对方的十八代祖宗。
不过看着满殿的朝臣全都跪倒在地高呼万岁,赵桓此刻的内心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慰藉,谋划了这么多年,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至于城外的金军,今日不是被李纲打退了吗?这便是说,大宋还未曾真就到了悬崖边,若是守军再坚持几日,等到各路大军进京勤王,自己岂非是有了翻身的可能?
等到金军粮草不济人困马乏之时,再派出使者议和,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他还就不信凭借自己的文治武功,无法造就一个强盛的大宋。
“兵部侍郎李纲觐见。”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殿外传来一声通传将赵桓的思绪从无尽的畅享之中拉回了现实,身穿战甲的李纲浑身浴血,发髻阿早已散乱,浑身上下杀气未散,宛若一尊自修罗地狱御敌归来的杀神,那样的气势令诸位大臣全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抬头环视了大殿一圈,李纲的脸上闪现过一丝疑惑,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因为他看到,此刻的皇位上坐着的是太子赵桓,而曾经的皇帝陛下赵佶早已不知所踪。
赵佶昏聩无能,朝堂之上人所共知,可李纲还是未曾料到,这位皇帝竟然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眼见国都不保,不想着如何力挽狂澜,直接来了一招风紧扯呼。
“李侍郎今日在外城大杀四方,本太子......不,朕心甚慰,他日击败金军,便是立了不世之功,配享太庙。”
“力保东京城不失,非臣一人之功,官家应该犒赏的是此刻还在城墙之上驻守的将士。”
今日这一仗究竟有多惨烈,这些高居在庙堂之上的所谓高官不知道,他却是历历在目,单单是曹新门上的厮杀便持续了两个时辰之久,城下两军士卒的尸体堆积如山,护城河的水都被鲜血染成了一片深红色。
“金军此番攻城,绝非打着劫掠的算盘,而是真的想要覆灭我大宋。”
李纲的这一席话让在场的官员们皆是微微一颤,更是让刚刚升起一丝希望的新皇帝赵桓心如死灰:“金贼果真欲亡我大宋?这可如何是好?”
“官家倒也不用太过悲观,正所谓哀兵必胜,如今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全城的数十万百姓绝对不愿看着金军破城,只要我等坚守城池,自然可以等到援兵抵达之时。”
“好,只要能够守住京城,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朕也在所不惜。李侍郎有什么需求尽管明言,就算是拆了皇宫,朕也要保证城内守军的军需不断。”
不就是坚守吗?老子豁出去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使团之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尔等胆敢冒犯大宋使官破坏两国邦交,还不速速退下。”
也不知是眼前这些金军听不懂宋语,亦或是根本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这位官员的呵斥只如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一名将官骑着战马从驿馆外缓步而入,嘴角挂着略带讥讽的微笑,看向宋使的目光之中满是轻蔑之色:“末将奉王爷命请诸位使官移步幽州城,各位,请吧。”
“混账,哪有请人入城是这般态度的。”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义愤填膺,似乎还没有看清当前的局势,也只有为首的李侍郎与站在角落的唐钎相视一眼,同时摇头叹息。
“可怜老子苦心谋划,想要逃脱这场牢狱之灾,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
略显昏暗的牢房审讯间,一袭大宋官服的兵部侍郎李邺迈着四方步入内,来到正端坐其中的完颜逊对面,双方对视一眼,李邺撩起官服下摆,在一把木椅上坐下,双眼微眯气定神闲,一副懒得搭理完颜逊的模样。
事到如今,他们这个使团算是折在了幽州,可笑当中有好几个花钱买功的官宦子弟,非但收复幽州的功劳没捞着,还得赔上自己的小命,真是一笔血亏的买卖。
“李侍郎便不想知道为何会被关进这大牢之中?”
李邺一声冷哼:“这还用猜吗?想来尔等已然做好了南下攻宋的准备,否则也不会去而复返,重新占领幽州城了。”
依照宋金双方的协议,辽国覆灭之后,幽云十六州回归大宋,而从金军对幽州城实行收刮一空的决策中也可以看出,金国原本也是打算归还这几座城池的。
幽州本就是苦寒之地,加上辽国此前的盘剥,城内的钱粮早就所剩无几,金军攻入城中之后,又将整个幽州从里到外犁了一遍,青壮劳力全都迁徙金国腹地,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等同于只给了大宋一座空城。
对此,大宋朝廷也认了,空城就空城吧,至少皇帝赵佶觉得丢失百年之久的幽云之地重回大宋,他也算是完成了祖宗遗训,这样的功绩足可傲世整个大宋皇室,让他千古留名。
可谁能料到,原本已经撤走的金军却杀了个回马枪,在宋军入城之前再次占领此地,简直就是反复无常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要说出尔反尔,你们大宋也不遑多让,与辽国百年交好,宋仁宗驾崩时,辽道宗痛哭流涕并为仁宗设衣冠冢,到头来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
完颜逊伸出手指掏了掏不太痒的耳洞,“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必说谁高尚,归根结底,都是各为其主而已。”
李邺冷横眉冷对并未答话,而是以一声冷哼充做回应。
“幽州本就是苦寒之地,如今更是以寸草不生来形容也不为过,原本的确是要归还给你们宋国的,但李侍郎可知为何我军却去而复返?”
“山海、居庸两关在金国的控制之中,此时又占了幽州,若是本官还猜不出尔等的狼子野心,还当什么兵部侍郎?”
占据了这三处关隘,金军随时可以兵分三路越过长城直逼东京,大宋岌岌可危。
“今日你们囚禁本官与一众大宋使节,想来是北方已然平定,辽国覆灭,金军做好了南下的准备,所欠缺的也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完颜逊朝着李邺拱了拱手以示钦佩:“李侍郎所料不错,实不相瞒,我大军已然集结完毕,不日将抵达幽州,至于出兵的借口么,虽说宋国已经将叛将张觉得头颅送回,却并未平息我皇的怒火,而此番以李侍郎为首的大宋使团在谈判中咄咄逼人,全然未将我大金放在眼里,陛下决定挥兵南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以为凭这三言两语便可堵住幽幽之口?”
“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所书写,李侍郎觉得若是我大金夺了宋国的江山,会不会用春秋笔法将讨伐的过程一笔带过,而阁下会不会因与大金谈判失败导致大宋灭国,被史官记上一笔,因而遗臭万年?”
李邺的眉头紧锁:“将军与本官说这些,是在劝降?”
完颜逊淡淡一笑:“本王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痴心妄想。”李邺一身正气,再也不看完颜逊一眼。
“唉,既如此那便算了。”完颜逊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起身边走,“念你如此忠君爱国,便留你一个全尸,可惜大宋朝廷只会痛斥你办事不力,将责任全都推到你的头上,为那帮酒囊饭袋顶罪受后世唾骂,果真值得?”
“等等。”李邺的脸上闪现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纠结,显然是在内心深处做着艰难的抉择,直到停住脚步的完颜逊转身要走,这才幽幽开口,“看来无论如何,这口降金叛宋的黑锅都会扣在本官的头上,区别只是本官是是死是活而已?”
少顷,唐钎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这同一间房。
完颜逊指了指李邺刚刚坐过的那把木椅示意他坐下说话。
“唐使官才思敏捷,想来也应该猜到幽州城内发生了何事。”
唐钎很是随意地点了点头:“若是在下所料不错,你们金国的皇帝已经下令南侵,大军先锋应该很快便会抵达幽州,小王爷杀一个回马枪占领幽州城,便是为了方便行军吧。”
完颜逊淡笑着点了点头,忽而提及另一件事:“阁下给七公主所制的那个炭炉,本王也略有耳闻,公主对此物甚是喜欢,不得不说,大宋的官宦子弟于享乐一道,确是有些手段,若非公主发话,阁下如今也不会有如此待遇。”
唐钎朝着幽州城主府的方向拱了拱手:“多谢公主厚爱。”
“只可惜,阁下应该也知道,我大金能够崛起于蛮荒之地,如今正是厉兵秣马争夺天下之时,若是阁下只是会些教人享受的东西,只怕保不住你的命。”
“若是我说在下可以看到未来一角,不知小王爷信是不信?”
完颜逊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便带上了几分不屑与鄙夷:“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其实这一点很容易验证,如今金军先锋尚未抵达幽州,在下却知道此番领军南侵的主帅是谁。”
“哦?”见唐钎的态度如此肯定,完颜逊也起了一些兴趣,虽说他已经接到了来自京城的通报,自然知道主帅是何人,但完颜逊可以确认,整个幽州城内看过这则密函的也只有他一人,唐钎昨晚便住进了幽州大牢,根本不可能从公主那里打探到这个消息。
“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军主帅是谁?”
“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斜也。”
唐钎不假思索便报出的这个名字让完颜逊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偌大的刑讯室内突然陷入了一阵近乎诡异的寂静之中。
看着完颜逊脸上的惊愕表情,唐钎轻舒了一口气:“看来是在下猜对了。”
猜?
完颜逊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愿相信他是猜出这个名字的。
完颜斜也年事已高,再加上疾病缠身,根本不可能领兵打仗,若非自己看到了密函,完颜逊绝对想不到这样一个本该安享荣华的老王爷会成为此番攻宋的都军。
“你果真能够预见未来?”虽说唐钎的确说出了主帅的名字,完颜逊依旧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荒诞之事,“那你预测一下,本王稍后会做什么?”
唐钎苦笑:“在下是人,不是神仙,即便是仙,也不可能测算出世间的瞬息万变,王爷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在下只能看到影响后世的重大事件,不能窥视整个人间。”
“阁下的意思是本王只是凡间草芥,还入不了阁下的法眼。”听出了唐钎话中的嘲讽,完颜逊并未生出怒意,“好,就依阁下所说,此番我军攻宋算是大事了吧,你可否预言我军的胜败?”
这一次,唐钎很是爽快地给出了回答:“尔等一年内攻不下东京。”
“好,既然阁下言之凿凿,那便与本王去东京城外走上一遭,本王倒要瞧瞧,阁下究竟是无所不知的半仙还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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