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我立在假山那头心如刀割,指尖攥的手掌心流血了都未曾发觉。
我竟是不知自己的名字也是他为了宽慰心上人而取的。
他竟是知道我一直都在被王妃切磨。
想到这些,我的心像是被浸在了冰凉的井水里,冷得我浑身发颤。
那一天,我拿出在树下埋了很久的信物,向当今圣上请了一封圣旨:“请陛下届时为长宁赐旨,予安的尸身尚未找到,我要把他带回来的。”
我的爱人埋骨西北。
而我,是时候应该清醒了。
端阳县主回来的第三天,王府在京城最好的酒楼摆了一桌大宴。
邀请了许许多多的人一道过去,到了才发现哪是什么接风宴,分明是端阳王妃给端阳县主挑选夫婿,王妃因为病重未能到场,只有县主一人。
端阳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还健在的时候王府如日中天,便是宁王这样的外姓亲王想同他攀些关系也得送上重礼。
那时候的端阳王妃看不上逐承泽半分,只是因为女儿稍和他生了情愫,便大张旗鼓的带着她回了封地,直言看不上。
后来端阳王被抓出谋反,大批大批的通敌叛国书被扔在地上,端阳王哭的肝肠寸断。
陛下当时说:“我只杀你一人,剥夺你的封号和传爵,让你的妻女在人世间受尽辱骂,让他们也尝尝我当时的滋味。”
是以,她如今虽然依旧叫端阳,却同之前的尊贵身份已然不同。
如今在这宴会上,端阳更是同她之前瞧不起的诸多女子一样,被男子打量着,像是一盘可人的糕点。
“听说县主不曾掌家,也就这身体娇软能有几番可取之处了。”
“可不是嘛,像县主这般年岁都能算得上老姑娘了,估计都是不下蛋的母鸡了。”
更是有纨绔肆无忌惮的嘲笑她:“县主娘娘,不知你可愿意当我的第十八房小妾啊?”
我瞅着那县主咬紧了嘴唇,一步步走向逐承泽,委委屈屈的望着他:“承泽,你可愿娶我为妻?”
场中有一瞬间的静默,逐承泽散漫的把头靠在我的身上,嗤笑道:“我有夫人了,县主娘娘自重。”
可我分明察觉到他攥着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掌心的汗浸染了我的手,竟是紧张的不行。
端阳的脸面挂不住了,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人拉住,是方才说要娶她为妾的那人。
他用浑浊的双眼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着端阳,冷笑一声:“县主娘娘还是别端架子了,端王府如今连府邸都没有,办宴席都要借助酒楼,就别想着攀上宁王世子了,你好生从了我,说不定我还会抬你个平妻当当,外替你还了端阳王妃的一大笔药钱。”
端阳崩溃的捂着脸双手挥舞着:“你滚开,你滚开啊!”
我的手上落空,逐承泽飞速的踹翻小桌一脚踢在了那人的心口,把端阳死死地护在自己怀里,抱着她哄:“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
端阳“呜呜呜”的哭的好大声:“承泽,我好想你,他们都欺负我,都看不起我,我想和你成婚的。”
这一瞬间,四面八方不怀好意的眼神统统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