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牧青白殷秋白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天庭小卡拉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聪明,又圆滑,看来谯县的灾情不怎么需要操心了。”牧青白想了想,道:“吴将军。”“末将在!”牧青白写下一道手令,盖上了自己的官印。“派你手底下最快的兵,将这道命令送去州府。”牧青白没有把命令折叠起来,挪到了吴洪的面前。吴洪即便想不看也没办法了。可他就只是瞄了一眼,就不禁瞪直了眼。“什么?这……牧大人,你疯了吗?”牧青白反问道:“在来的路上,你不是看过我写的手稿了吗?”吴洪一愣。他有些忘了,无助的看向了小和尚。小和尚脸色有些难看的点点头:“我以为这是牧公子写着玩的,哪知道他真敢这样干啊!”牧青白轻飘飘的说了句:“可知置之死地而后生。”三人一起看向纸上写的,总得来说就一句话。明令提高渝州城粮价,必须只高不低!牧青白说道:“不必担心,这一...
《我一心求死,怎么功成名就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聪明,又圆滑,看来谯县的灾情不怎么需要操心了。”
牧青白想了想,道:“吴将军。”
“末将在!”
牧青白写下一道手令,盖上了自己的官印。
“派你手底下最快的兵,将这道命令送去州府。”
牧青白没有把命令折叠起来,挪到了吴洪的面前。
吴洪即便想不看也没办法了。
可他就只是瞄了一眼,就不禁瞪直了眼。
“什么?这……牧大人,你疯了吗?”
牧青白反问道:“在来的路上,你不是看过我写的手稿了吗?”
吴洪一愣。
他有些忘了,无助的看向了小和尚。
小和尚脸色有些难看的点点头:“我以为这是牧公子写着玩的,哪知道他真敢这样干啊!”
牧青白轻飘飘的说了句:“可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三人一起看向纸上写的,总得来说就一句话。
明令提高渝州城粮价,必须只高不低!
牧青白说道:“不必担心,这一套方法是有先贤实践过的,我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我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小和尚满脸错愕:“我怎么没听说过曾有先贤这么干过?”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牧青白嗤笑道:“那是我那个世界的历史。”
小和尚嘀咕道:“牧公子又开始说疯话了……等等!”
小和尚满脸狐疑的看着牧青白:“这道命令不会也是你发疯状态下写出来的吧?”
吴洪闻言也看向了牧青白。
牧青白淡淡道:“吴将军,按理说你不归我调遣,我可以去找那些文官,但你的兵跑得更快。”
吴洪沉思起来,脸色阴晴不定。
小和尚连忙道:“那盒子里没有圣旨。”
啪——!!
牧青白一把将盒子拍在桌上,打开盒子,一卷明晃晃的圣旨就躺在里头。
小和尚目瞪口呆,指着牧青白道:“你连出家人都骗!”
牧青白冷笑一声,看向了吴洪。
吴洪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捡起那张命令,嘴唇翕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我最终还是请一万八千人去死了。”
在今日之前,吴洪完全可以用‘那都是纸上谈兵’来宽慰自己。
水淹一城,投毒,厮杀,乃至请一万八千人去死,这些都只是空谈而已。
但吴洪却万万没想到,牧青白竟然真的敢。
敢叫一万八千人去死!
吴洪找来麾下部将,让他挑选最好的斥候队,护送命令去渝州城。
“记住,这是钦差大臣牧青白的命令,也是军令!”
“末将领命!”
吴洪麾下的斥候营领命而去后,吴洪看了眼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的高鸿涛。
高鸿涛顾不得僭越,急忙冲进屋内。
吴洪略一思索,觉得牧青白没有避人,应该有他的用意,所以就没有阻拦。
“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牧青白一抬手止住了高鸿涛的话头,让他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些高官富贾们是畜生,那我就得变成畜生中的畜生,这样才有可能胜过他们。”
牧青白朝小和尚努了努嘴,“把手稿给他看看。”
小和尚取出手稿,递给了高鸿涛。
高鸿涛看完之后,浑身发颤。
按理说他应该立刻拍马屁,但是这个马屁他不敢拍。
因为这纸上写的,他都不敢做。
哪怕按纸上所做,能救万民。
高鸿涛纠结了好久,只能是深深一拜,“牧大人,大义!”
“我有些不太明白。”小和尚举手提问。
“说。”
“粮价提高容易,但想降下来可就难了啊……”
牧青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指着那份手稿,正要说话。
高鸿涛赶忙说道:“牧大人,这上面没写。”
殷秋白离开镜湖后,并没有回府。
而是再回了天牢。
这可把老黄和小丫鬟急得团团转了。
“将军,小姐!小姐……咱别跟陛下置气了好吗?那天牢哪是人住的地方啊?”
殷秋白不理会劝说,往天牢里走。
天牢的牢头叫苦不迭,但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候着。
殷秋白来到牢房门外时。
小和尚抬头看了一眼,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小声道:
“嘘~刚睡下,你走后,牧公子又发疯了,跪天拜地,嘴里念叨佛祖和玉帝,又念了个没听说过的神,好像叫……耶稣?”
“然后呢?”
“然后突然想明白了似的,对小僧说,她一个富家千金,顶多有点钱,不可能有关系让死囚脱罪,然后就睡了。”
殷秋白让人打开牢门。
小和尚笑道:“牧公子借着酒劲儿睡得可香,看来……牧公子已经脱罪了?”
殷秋白点点头,小心的将牧青白扶起,亲自背起,又带点疑虑的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连忙道:“不必管我,我过两天就出去了,我只是嫖娼被抓,不是死罪,不用劫狱。”
殷秋白哭笑不得。
真有意思,这小和尚竟然以为自己是在劫狱。
哪有动静那么小的劫狱?
“告辞。”
“慢走,不送。”
殷秋白背着牧青白走出天牢。
车夫老黄和丫鬟小娟眼睛都直了。
二人刚要开口,就被殷秋白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回府。”
殷秋白上车时,脑袋耷在她肩头的牧青白又呓语了一句:
“遭瘟的…猴子…赫尔…佐格…你…该死啊!”
老黄一愣,扭头对小娟道:“回去命人查一下这个名字。”
镇国将军府。
这个牌匾让人摘下来了。
是将军府的车夫老黄摘下来的。
是将军为了一个男人而摘下来的。
将军说男人有疯病,受不得刺激。
以后她在将军府里不叫殷秋白,改叫白秋音了,还不许叫将军,要叫小姐。
完了。
将军府上下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将军…啊呸,小姐怀春了!
对方是一个落了第,负死罪,还有疯病的男人。
妈的,这男的该死啊!
……
牧青白挠了挠自己的头,这身子多久没洗了,身上痒痒得很,不知道问斩前能不能洗个澡。
“嗯?这草堆怎么那么软?”
“我靠!”
牧青白‘腾’的一下坐起身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砰!
牧青白撞开门,冲出外头,看着一片精雕细琢的园林设计。
四周几十道目光齐齐射来。
家仆侍女们都警惕的看着这个被自家将军着重对待的男人。
皮囊还不错,但邋里邋遢的样子十分掉价,傻掉的样子像是土包子,身上更是没有丝毫读书人的风度!
配自家小姐……他不配!
牧青白人都傻了。
“我怎么在这?”
“公子,还请回屋歇息,稍后奴婢等会伺候公子洗漱。”
“不对啊,不对啊!我在死牢啊!你们劫狱啊!这是死罪啊!”
一群人用上来,架起牧青白就往屋里送。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现有点多余了,牧青白这体格,想制住他,用两个人都有点嫌多了。
众人把人关进屋子里后,面面相觑,心里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苦得泪流满面。
自家小姐看上的男人,是真有疯病啊。
不多时,殷秋白就闻讯而来。
好在这个时候牧青白也安静下来了。
“将……小姐,牧公子醒了。”
殷秋白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发作?”
家仆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牧公子醒了后,愣了片刻,然后大喊着一些浑话,挣扎得很厉害,说什么……挡人死路形同谋财害命,不共戴天……”
家仆说着,又一副纠结的神情,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
“小姐~就他这样儿的,怕是治好了也流口水。”
言外之意就是:小姐~天下男人那么多,咱换一个行吗?
“唉…没伤着吧?”
“没有,就牧公子这样的,小的一个能打他十个!”
殷秋白横了他一眼:“我问的就是牧公子伤没伤着!”
“没,没…”
殷秋白推开门进去,发现画面异常的和谐。
牧青白正就着脸盆洗脸,几个侍女伺候在一旁。
他一遍遍的擦拭着脸、脖子还有手臂,还不忘一边给几个侍女讲那些荒诞的故事。
殷秋白也忍不住听了一会儿。
故事情节光怪陆离,让人觉得耳目一新,甚至有点引人入胜。
难怪自己这些侍女一个个的会听得入迷。
“遭瘟的猴子,一棒打碎了凌霄宝殿……如果后来遭瘟的猴子打我的时候能那么干脆,我也不至于痛不欲生的在云端打滚,生生活了小半个时辰才挂掉。”
“牧公子,别说远了,先说凌霄宝殿!还有,人家叫齐天大圣孙悟空,怎么老叫人家遭瘟的猴子?”
殷秋白清了清嗓子。
“咳咳。”
几个侍女吓了一跳,连忙朝殷秋白行礼,有序离开。
牧青白回头,微微一笑:“白小姐,开饭了吗?”
殷秋白有些发懵。
这牧先生疯的时候,是真的疯啊!但正常的时候,又太正常了。
“牧先生,我让人准备了浴房,你可以先沐浴,接着再用膳。”
牧青白大喜:“还能洗澡?多谢多谢!”
殷秋白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牧青白会寻死觅活的呢。
多好的一个人啊,如果能一直正常的话就好了。
殷秋白自从昨晚回来后,一直在书房里,打算起草一份军校的章程。
但让她一个武将去写这等文官的东西,多少有点为难她了。
于是只在纸上写了军校二字,接着就搁笔干巴巴的枯坐了一夜。
饭桌上,牧青白胃口大开,就着咸菜,连吃了两碗粥。
就连殷秋白都觉得他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饭后,她领着牧青白转了转附近。
殷秋白想了想,想问军校的事,但又话锋一转道:
“我请了一位名医,稍晚会到府上给牧先生诊脉。”
“我没病啊。”
殷秋白暗自叹了口气。
看来病得真重啊。
殷秋白微笑:“我有,让他给你诊脉是顺带的。”
“噢,早日康复。”
“……谢谢。”
“晚点送我回去吧。”
“嗯?”殷秋白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怎么又松了口气。
“你劫狱,罪很大!晚点趁着夜色把我送回去吧。”
“可是世间就缺牧先生这样一个说实话的人!”
牧青白捂住脸,哭笑不得,自己在狱中说的话,变成回旋镖砸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了。
“其实不缺。”牧青白弱弱的说道。
“缺!”
“天下人何其之多,不缺我一个轻狂孟浪之徒。”
“缺!”
殷秋白像是吃了秤砣似的,认定了死理。
“牧先生不要推辞了,安心在我这住下。”
“唉,好吧。”
殷秋白这才露出笑容,“白府上下,先生可以自由观览,有任何需要,吩咐下人即可。”
“软禁?”
殷秋白一滞,道:“先生的戴罪之身我会想办法!在此之前,最好不要离开。”
“噢,硬禁啊。”
“……”殷秋白有些汗颜,牧先生的言辞,真是犀利啊。
殷秋白再度追上牧青白的脚步时。
看到牧青白站在马车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次朝会是什么时候?”牧青白突然问道。
老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谁才是朝臣啊!
牧青白其实没有想那么多。
他本以为这次自己死定了。
谁承想人家在京城里根本不敢动手。
殷秋白回答道:“还有数日呢,大殷皇朝初建,虽说百废俱兴,但政通人和,天下太平,不需要这么劳累。”
“这种漂亮话说说就罢了,赈灾之事还未敲定,怎么就天下太平了?”
殷秋白不忍心看到牧青白一脸忧愁,宽慰道:
“牧公子,来日方长,不必忧虑这一时啊。”
“你刚才说,女帝肯定不会采纳我的谏言?”
殷秋白轻轻点头。
牧青白失望的摇摇头:“天子无德,优柔寡断,还是说,她还在为了朝廷体面而不顾百姓死活?”
驾车的老黄浑身一哆嗦,抹了把冷汗道:
“牧公子,慎言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牧青白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道:“有!”
殷秋白一喜:“是什么?”
牧青白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殷秋白也没有追问,她心知不能着急,于是将这个疑惑悄悄按下。
“牧公子,朝中众臣虽然不会对你行刺杀之事,但今后阴谋诡计绝不会少,万望小心啊。”
牧青白轻笑一声,“无妨,我已有对策。”
殷秋白闻言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没来由的有些惴惴不安:
“什么对策?”
牧青白咬牙切齿道:“这个昏君,赈灾的法子我都嚼碎了喂到她嘴里了,她都不敢吃?”
殷秋白连忙道:“牧公子,慎言啊!”
“也是,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被人听到了,容易给你招来祸端。”
二人没有再说话,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回到了‘白府’。
好在这一次牧青白欣然接受了殷秋白的好意,不用她多费口舌劝说。
差遣下人送牧青白进去后。
老黄叹了口气,说道:
“小姐,他连您都弹劾,这等忘恩负义的……人!”
老黄死死把‘畜生’俩字咽下去,心里极不情愿的换成了‘人’字。
殷秋白打断道:“好了!他又不知镇国大将军就是我。”
“这世上任何人弹劾您,老奴都没话说,毕竟他们可能出于嫉妒和各种恶意!但此人……”
“但此人,分明知道是您救他出死牢,却反咬一口,简直就像是一条捂不热的蛇!其心之腐坏,已入血肉!”
殷秋白烦躁的挥了挥手:“这不是正显得他并无私心?国家正是需要这等大公无私之人,我个人荣辱反在其次!”
老黄有些无奈:“小姐为什么非认定此人不可?”
殷秋白没听出老黄话中的歧义,“你不明白,就是非他不可!”
要是让她知道老黄心里想着的是她的终身大事。
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
……
次日。
牧青白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出了门。
只是这一次,身边又多了个小跟班。
牧青白去了沈暖玉的学堂取衣服,恰巧碰见她正在讲课。
牧青白也不出声打扰,就站在矮墙外,静静的听着。
沈暖玉讲课十分投入,她瞧见矮墙外的牧青白时,赶忙放下课本打开门让牧青白进来。
这一次牧青白没有穿官服,学堂里的女孩们胆子倒是大了一些。
虽然还是有些怯生,但起码敢趴在窗边偷眼打量过来。
毕竟是个大主顾,沈暖玉要给牧青白沏茶。
牧青白抬手制止:“我来取衣服,拿了就走。”
“牧大人稍等。”
沈暖玉也不废话,去取来衣服。
“牧大人昨夜去登高楼了吗?”沈暖玉好奇的问道。
登凌凤鸣楼顶,那一层楼上的风光,沈暖玉很是憧憬。
毕竟只有当世的顶级文豪才能在那一层楼上,睥睨脚下风景。
“去了,感觉挺没意思,所以没登。”
牧青白随口敷衍了一句。
“没意思?”
沈暖玉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
“嗯,没意思。”
牧青白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没钱,所以没登吧,不过昨晚泛舟听曲,确实没意思。
沈暖玉皱起眉头,想从牧青白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她失败了。
牧青白眉宇间充满了失望,就好像期待许久的美酒端上,却成了一杯白水那样失望。
沈暖玉有些生气!
那可是年轻文坛公认的巅峰象征!
只有最潇洒的才子,最风情的佳人,才有资格登临的地方!
而这样的殿堂,竟然被一个八品御史评价成了‘没意思’?
沈暖玉有些难以接受,张口想要讥讽。
牧青白已经走出门外。
沈暖玉皱着眉站在原地好片刻,才冷哼一声。
“狂生!不知所谓!”
……
又到了上朝的日子。
这一天牧青白早早的起来了。
这让老黄一等人不禁寒毛直竖。
古怪!太古怪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牧青白甚至主动穿好了官服,獬豸冠也戴得端正。
殷秋白亲自来送了。
牧青白上车后,忽然说道:“白姑娘,前两天你问我,对于赈灾的事,有没有别的办法,我说有。你还记得吗?”
殷秋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看你很想知道,但为什么不问呢?”
殷秋白微笑道:“我以为牧公子不想说,我就没问。”
牧青白露出神秘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老黄嘴唇翕动。
想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上一次劝了一句,转眼牧青白就在朝堂大骂天子和文武百官。
牧青白心情很好,举着笏板朝老黄等人挥了挥手。
抵达皇城。
进宫的路上,朝臣们与他保持的距离更远了。
牧青白心情大好,毫不在意。
一路来到大殿,站在了殿外属于御史的队列里。
周围的同僚们纷纷投来‘这小子怎么还没死啊’的目光。
还有来自其他机构的仇视目光。
牧青白昂首挺胸,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
殷云澜走到皇位前坐下。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阴柔的话音刚刚落下。
文公亶走出了队列,手持玉笏朝殷云澜躬身一拜,正要开口。
“臣启奏!”
一个飞扬的声音,在殿外高昂的响起。
所有人脸色一僵。
齐刷刷的往殿外看去。
牧青白满脸笑容的站在殿门口,手持玉笏。
众人心头不约而同冒出一句话:
又是他!!!
“这些他娘的是刺客?这哪有一点刺客样儿?”
牧青白再次调转马头,挥动缰绳,马匹吃痛,又疯狂朝着不远处一伙人冲了过去。
一阵哇哇大叫后,这群受到了死命令决不能动手的刺客们四散而逃。
这刺客当的真憋屈,哪此刻有被目标追着跑的?
小和尚匍匐在车上,看着站得挺拔的牧青白,仿佛像是在看一个战神!
他一人一车,把几十上百人的刺客冲得七零八落,丢盔卸甲,愣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还手。
此等气魄,真不愧是疯子啊!
换了正常人,还真不敢这么干!
数百步外的骚乱很快就引起了吴洪的注意。
他驻马定睛一看,就瞧见一辆车在一群人之中横冲直撞。
若是在京城之中,这种家伙肯定要被戍卫巡城的士兵抓起来押送去京兆尹的衙门。
但那辆车怎么会如此眼熟……
霎时,吴洪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不好!是牧大人!那些人是刺客?”
这才刚刚出城就遇上刺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要是牧大人出了什么差池,他要如何才能向殷将军与黄老交代?
怕是万死难恕罪啊!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不到这还不到一刻钟,他就要带着牧大人的尸体回到京城。
然后忍受着昔日同僚的白眼与流言,还有殷帅与黄老失望的目光。
前者他尚且能忍,但候后者,那可是他在战场之上生死追随的主帅啊!
不过等他策马狂奔追上牧青白的时候。
却发现眼前这样一幅场景,刺客们伤的伤,残的残,一地倒地哀嚎。
还有站在马车上气喘吁吁,脸色极其难看的牧青白。
吴洪愣了一下,赶忙冲到了牧青白跟前:“牧大人,你没事吧?”
牧青白看了他一眼,眼神极其冷峻。
吴洪甚至被这一瞬间的眼神镇住了。
这眼神,仿佛一个兵临城下的将帅。
眼里只有杀伐,没有感情!
吴洪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声音:“牧……”
“呕!!”
牧青白捂着嘴跳下车,还没跑两步就直接跪倒在地,狂喷不止。
吴洪听小和尚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佩服起来。
“牧大人真是风骨刚直,威武不能屈!刚强不能折!真乃是文人典范!”
等身后的士兵们赶到的时候,吴洪当即让人将地上的刺客扭送回京城。
牧青白吐完后,默默的回到了马车上,坐在小和尚的身边,了无生趣的抬头看天。
小和尚和吴洪面面相觑。
“牧大人这是怎么了?”吴洪有些茫然的问道。
小和尚摇了摇头叹息道:“牧公子彻底绝望了,你看,他连表情都没有了,看来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吴洪赶忙劝道:“牧大人,您要振作起来啊,您是赈灾大臣,可千万不能倒下,您还得完成陛下交给您的重任呢!”
牧青白一听这话,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
仿佛前世课本上,孟德尔手底下那只干翻了教会,在濒死之际突然抖擞精神的果蝇。
“走,出发!传令全军,急行军!”
二人皆是满脸茫然的看着牧青白,这就振作起来了吗?不是说文人都是一根筋的固执吗?
明明刚才还一脸生无可恋,好像怀疑自己生命的意义了似的。
小和尚赞赏的看着吴洪,“不愧是吴将军,果然擅长振奋人心!”
“好家伙,咱怎么没发现,咱这么会鼓励人啊?”吴洪大呼神奇。
“在座的诸位都是渝州城的栋梁,是中流砥柱,我知道有不少都是大富商贾,也有不少人不满于自己的座次太靠后,觉得这场宴会不够讲究。”
众人刚想谦卑的客气几句。
牧青白又抢先打断道:“但实则,今天座次安排可是暗藏玄机啊!不知道诸位注意到没有,距离我最近的苏家,送礼送得最早,也是送得最多的一位。”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纷纷看向了苏家家主苏泰。
苏泰也有些懵逼。
哪有人会在宴会上把暗地里的事儿摆在台面上说的啊?
牧青白冷笑道:“看得出来,你们之中有不少人对我这个钦差大臣不是很感冒,没关系,我理解,但请自行离开吧,我的宴会不强求不情愿之人!”
众人立马就听懂了牧青白的意思。
这特么是开口要钱了啊!!
不演了是吧?
明抢了是吧!
这是一点都演了,直接明着威胁索贿了。
不!这不是威胁……
这是恐吓!!
牧青白话音落,厅堂之内一片死寂。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吱声。
倒不是害怕,只是所有人都傻了眼。
任他们这些商贾对官商勾结一事有了许多经验,但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把索贿这件事干成了抢劫。
简直……
荒唐啊!
不过,安静只是维持了片刻。
很快就有人回过味儿来,急忙起身来到正堂朝牧青白跪奏。
“启禀牧大人!小民突然听说牧大人莅临渝州城的消息,仓促匆忙之间,失了礼数,请牧大人勿怪。”
说着,此人又指着厅堂之外:“今日赴宴,草民已经备足了诚意,只求能喝牧大人一杯宴酒!求大人成全!”
这人说完,又有近十人急忙起身。
“牧大人俺也一样!”
“牧大人俺也一样!”
“……”
牧青白笑了,捻起一张纸条,身边侍女会意弯下腰来,将托盘托举到牧青白眼前。
牧青白像是随手丢垃圾似的,将纸条丢在托盘上。
侍女将托盘递到众人面前。
那些商贾刚捡起纸条,又听到牧青白的声音在堂上响起。
“苏家主,我很喜欢你送的玉壶玛瑙,那些珍珠圆润又饱满,看着人欢喜非常,让人诗兴大发啊!”
众人一听,立马争先恐后的去查看那张纸条。
好家伙,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纸条而已了,这是门票,不……这是指南!
苏泰脸颊肌肉不住的抽搐,但多年与高官打交道的经验还是让他沉稳了下来。
“我等竟有如此荣幸,能聆听到牧大人大作的诞生!”苏泰面不改色的说道。
牧青白哈哈大笑。
苏泰正色道:“草民自认书法有一定造诣,不知牧大人能否赐草民为大人代笔之幸?”
牧青白欣赏的点了点头,“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就有小厮抬着案桌来到堂中。
苏泰以及众人都看向了牧青白。
“咳咳!”
“远看是珍珠,近看是珍珠,越看越像珠,原来就是珠!听懂掌声!”
众人:……
一片鸦雀无声。
就连苏泰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精,都僵住,握笔的手停留在半空。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此时应该喝彩,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
短短瞬息,苏泰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大战。
唇齿一张一合之后,他还是晚了一步。
身后、两旁,爆发了热烈的喝彩!
“好!!好诗啊!!!”
“真不愧是牧大人,年轻有为,腹有文渊!”
“好诗啊!!!”
“返璞归真,不拘一格!”
“大人您可真是天下少有的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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