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是在东市赫赫有名的豪门世家。
聂聿洲是家中独子,父母恩爱开明。
对于儿子结婚如此出格的举动,他们得知后十分震惊,然后就表示尊重儿子的选择。
于是聂聿洲开始张罗着要让我去见见他父母。
我身为孤女,在见他们之前,内心十分忐忑。
一直害怕他们会瞧不起我,或者还是会责怪我拐跑了他们的儿子。
没想到,见面后,我悬着的心立刻就放下来了。
聂父温和儒雅,聂母一身手工定制的素色锦缎旗袍,看到我,眼里都满是疼惜与慈爱。
“一直听聿洲说起你,今日见面,果然是个漂亮孩子,就是有些太瘦了。”
“聿洲总说你成绩很好,爱读书,接下来要是有机会,你们两人一起出国去深造,我们一定支持。”
“哦对了,他还说你严重花粉过敏,所以听说你要来,我早早的就安排人把家里所有的花都清掉了,你大可放心。”
聂父聂母真诚的话语,让我感受了许久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看我总是拘谨生分,临走前聂母将一块翡翠吊坠放入我的手心。
她面带笑容:
“既然已经和聿洲领了证,以后就是我们聂家的儿媳,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这个是聿洲他奶奶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
“下次再见我们,就不许再喊叔叔阿姨了,得改口。”
我诚惶诚恐地将吊坠戴上,再抬眼看镜子,眼眶已是通红。
一顿饭吃下来,我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他们已然接纳了我。
下午离开聂家,聂聿洲将我送回学校。
和他分别后,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在路边又看到了那辆无比熟悉的车。
我加快脚步,可苏烁已经看见我了。
男人下车径直朝我走来,然后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贺悦婉,你好大的胆子,敢夜不归宿了?”
我回过头,撞上男人阴沉的脸。
“我以后都不会再回去了。”
苏烁闻言,他嘲讽的笑了。
“又在跟我赌什么气?”
“还是因为宋雅么?哦,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你的病历了,以后我让宋雅不要在家里点香薰就是了,快跟我回家吧。”
言罢,他又想起了什么。
“还有,你老师说你跟学校申请了出国交换,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出国了?哼,贺悦婉,没有我的钱,你能去哪儿?”
我冷漠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他好像没意识到,我已经许久没问他要过钱了。
我淡淡地瞥他一眼: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烁似乎以为我会永远温顺地对他,现在看我如此反应,立刻点燃了他愤怒的神经。
他牙根咬紧:
“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贺悦婉,别说你要出国了,就算你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明白么?”
曾经我心甘情愿地赖在他的手心,可他有了新欢后,就不顾我的死活。
如今我想离开他,他却又不许。
他为何要这样对我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会逃,也不想逃,只是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他了。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他的手里。
“作为抵押物的话,是不是只要把钱还清了,就可以走人了?”
“这里是两千万,连本带息,都还给你了。”
苏烁一愣,低头看着手里的卡。
过了好几秒,他才问道:
“你说什么?你结婚了?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我笑了笑:
“放心,都是干净的钱,是我这几年投资赚到的。”
还记得以前,我总喜欢泡在他的书房,偷偷玩他的电脑。
他还总宠溺地嘲笑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看懂那些厚厚的书,能不能看懂电脑上红红绿绿的曲线。
他不知道那时候开始,我就偷偷跟着他学习,一点点摸索着做投资。
只不过那时候我的初衷是,仅仅因为他对此感兴趣。
我填报金融专业,也是因为他对此感兴趣。
我想我们以后能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我怕我们相伴太久,他会对我腻。
没想到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就对我腻了。
“贺悦婉,你怎么敢!”
苏烁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在他的认知里,我吃他的,穿他的,住在他的家里,还倒欠他一千万。
那么我就要永远匍匐在他的脚下,对他言听计从,感恩戴德。
可他没想到,我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丢下狂躁的男人,我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