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舒梦沈望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任始乱终弃,我转身嫁霸道裴总殷舒梦沈望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更更不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清晨,医院里的殷舒梦已经苏醒,睁眼入目的便是挂起来的吊瓶。身旁是打着瞌睡的苏筱晴。意识渐渐回笼,殷舒梦想起来进医院之前的一切,心底升起一阵寒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惊醒了一旁瞌睡的苏筱晴。“梦梦,你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苏筱晴激动的又是探头又是摸脸的,直到发现人无异样,才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低声呜咽起来。“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接到服务员电话说你晕倒了,等我赶过来发现你浑身发烫,人都快烧傻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殷舒梦轻拍着苏筱晴的背,语气温柔却透着疲惫。苏筱晴已经从服务生的嘴里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她不由感慨好友命苦,碰上那么一群天杀的王八蛋。尤其是那个沈望砚!当初救他不如救条狗呢!在苏筱晴的照顾下,殷舒梦勉强的用了一些粥。吃...
《前任始乱终弃,我转身嫁霸道裴总殷舒梦沈望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翌日清晨,医院里的殷舒梦已经苏醒,睁眼入目的便是挂起来的吊瓶。
身旁是打着瞌睡的苏筱晴。
意识渐渐回笼,殷舒梦想起来进医院之前的一切,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惊醒了一旁瞌睡的苏筱晴。
“梦梦,你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苏筱晴激动的又是探头又是摸脸的,直到发现人无异样,才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低声呜咽起来。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接到服务员电话说你晕倒了,等我赶过来发现你浑身发烫,人都快烧傻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殷舒梦轻拍着苏筱晴的背,语气温柔却透着疲惫。
苏筱晴已经从服务生的嘴里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她不由感慨好友命苦,碰上那么一群天杀的王八蛋。
尤其是那个沈望砚!当初救他不如救条狗呢!
在苏筱晴的照顾下,殷舒梦勉强的用了一些粥。
吃罢,她强打起精神问:“筱晴,是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一个女服务员,就是御州酒店的服务生。”
苏筱晴把女服务员送她办理入院的经过说了下,这才小心翼翼问道:“梦梦,你要不要报警?”
毕竟,这事关好友的名誉。
殷舒梦垂下眉眼,片刻没有出声。
她在想,若是没有那个维修工的出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上了绯闻头条的女主角?还是人们口中的贱货?
只要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她就感觉四肢百骸都仿若泡在冰水里,寒冷彻骨。
殷欢欢,你怎能如此恶毒?
沈望砚,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就非要把她逼上绝路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心口处涌起一阵阵绞痛,殷舒梦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泪水模糊了眼睛,但是她没有哭出声来。
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那个陌生的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昨天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没找到我,估计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苏筱晴愤愤捶床。
殷舒梦苦笑:“这个时候,酒杯已经被处理了,我没有证据,王德桦是不可能作证把自己送进去的。”
“这一家子真是丧良心!”
“殷家......毕竟养我一场。昨天的事闹大了,对我,对殷家都名声有损。算了,等我把这些年殷家养育我的钱都归还,结婚以后离开殷家,不再来往,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了。”
殷舒梦的声音很轻,苍白的脸上漾着温柔,可是泛红的眼睛里,却满是哀伤与麻木。
苏筱晴脸一垮:“你这个结婚对象到底靠谱不,他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给你撑腰,你都要被欺负死了。”
他么?
殷舒梦眉眼微动,想到昨天跑出去的时候,那个维修工的那句话:
“殷小姐,出门右拐。”
当时她太着急了,迫切的想要逃离那个地狱般的现场,机械的听着指令出门右拐,就撞到了那个女服务生。
一切,是那么的巧。
难道是裴先生安排......
“不可能的。”殷舒梦摇了摇头低声否认,敛眉思索。
他在国外,怎么会手眼通天到她发生什么事都知晓?大概是巧合吧。
没有人可以当谁的救世主,她能逃脱昨天的困境,实在是她运气好些。
“什么不可能?”苏筱晴诧异的问。
正说着话,殷舒梦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到殷哲轩的备注跳动,脸色微凝。
却还是接了起来。
“殷舒梦,新星设计大赛的初稿你还交不了了?”殷哲轩不耐烦的语气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看了下手机日历,才想起来今天设计初稿交稿截止。
殷舒梦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气无力:“稍等,我等下回公司发给你。”
听到她不在公司,殷哲轩震怒:“到底是谁惯的你天天旷工?你既然这个态度上班,还参加什么设计大赛?”
“我为什么没上班,殷欢欢没有跟你说吗?”殷舒梦烦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曾经的好哥哥,如今也只是沦为陌生人。
开口便是带刺的鞭子,刮的人生疼。
“昨天的事我听欢欢说过了,她好心请你和同事们吃饭,你却非要拉着王德桦砸场子,做些丢人现眼的事,现在殷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有脸让我问欢欢?”殷哲轩的声音里满是轻蔑与厌恶。
停顿良久,解释乃至质问的话盘旋在口边一遍又一遍,最终没有说出口。
当一个人看你不顺眼的时候,只会处处挑你的刺。哪怕这个人,是你曾经依赖信任的亲人。
“算了,回公司再说吧。”
殷舒梦疲倦的挂断电话,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她倒是佩服殷欢欢了,从来不知道抹黑人的手段,可以如此的层出不穷。
挂断电话,望着苏筱晴担忧的眼神,殷舒梦坚持办了出院。
服装设计是她的梦想,她不能随便丢弃。
更何况现在她还在殷家公司上班,担任着服装设计的工作。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还在殷氏上班,就不会因私废公。
收拾好自己,殷舒梦回到了公司。
刚到设计部门口,就听见同事们低声嬉笑聚在一团说着什么。
她皱了皱眉,坦然走了进去。
众人一见她,纷纷露出怪异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一个什么脏东西一样,甚至有些人躲着她走。
殷舒梦脸色微沉,猜测大概是昨天酒楼里的事被添油加醋摸黑自己了。
不过她很快也要离开这里,流言蜚语对她而言,没必要证明。
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将自己初步完成的设计图,发到殷哲轩的邮箱,一气呵成。
似乎并不受什么影响。
殷欢欢的眼底划过一抹嫉恨,她最讨厌殷舒梦一副凡事淡定的态度了。
“姐姐,你昨天没事吧?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喝了一杯酒就醉了......”殷欢欢楚楚可怜的望着殷舒梦,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她将咖啡递过来,满怀歉意:“要是知道你喝醉了会闹出那些荒唐事,我就不让你喝酒了......”
殷舒梦闭了闭眼睛,忍住心底不断上升的火气。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缓:“殷欢欢,没什么事不用往我跟前凑。你安心做好你的沈太太,行吗?”
一句话,撕破了殷欢欢脸皮。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又不是欢欢让你找男朋友打野,装什么啊?”许高语立刻不满的上前护主。
“就是啊,自己干出这种丢人的事儿,冲别人发什么脾气?”
“要我说真假千金一看就知道,毕竟教养是骨子里的!”
“......”
同事们的一人一句的攻讦,几乎要将殷舒梦吞噬。
“砰砰砰!”
“开门!”王德烨在门外用力的敲击着厕所隔间的门板,声音震天响。
“滚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里是中 国!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叫人了!”殷舒梦的身体因药物引起的燥热被阵阵冲击着,导致听起来有些软绵无力。
反而听得王德烨心中一阵兴奋。
回国以后,他憋了太久了,自家老爷子三令五申让他不许乱来,已经好久没碰女人了。
“呵呵,你叫啊?你叫的越大声,引来了人我就说你勾引我!啧啧啧,咱俩可是相过亲的,你马上就要做我老婆,玩点儿刺激又怎么了!”王德桦冷声笑着,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脚猛地踹上门板。
瞥见角落处的拖把,殷舒梦忙拽过来,撑在门锁上,又将自己整个背抵在门上,这才堪堪止住王德桦的进攻。
她的额头上青筋迸起,热汗淌湿了脸颊。
最要命的是,身上那股燥热冲动让她神志混乱,眼前甚至出现幻像。
她咬了咬舌尖,一阵痛楚袭来,试图保持了片刻清明。
“无耻下流!你再不走我就报警!”殷舒梦掏出手机,眼前只觉阵阵眩晕,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
殷舒梦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不可能三言两语能够止住面前这个人渣的冲动,眼下她被困在这里,自己又中了这种药,再不做点儿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那杯酒是沈望砚亲手灌给她的......
鼻尖涌起浓烈的酸涩感,心底某处更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
原来,被最爱的人推进深渊,是这样的痛苦。
“哼,报警?有本事你就报啊?来这里吃饭的人可都有头有脸,你要是引来了警察,我们王家名声臭了,你殷家只会更丢脸!到时候以你殷家的尿性,你还不是得嫁给我?”
殷舒梦呼吸一滞,脸色越发的刷白。不得不承认,王德桦说的没错。
不行......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快点把门打开!老子的耐性是有限的!”
门始终打不开,王德桦气的挠了挠头,有些暴躁地环视了一圈。看到窗台,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试了试高度,觉得靠着窗台爬进去直接在这里把这个臭婊 子办了,也挺刺激嘛!
正想着,听得厕所里殷舒梦拨号,随后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喂......110嘛,这里是御州酒店8楼会宴厅的女厕所,有人要强 奸我......”
“奶奶的!你特么还真报警!”
王德桦眼睛一瞪又猛地踹了一下门,恨不得立刻夺走殷舒梦的手机。奈何门算结实,他索性爬上窗户,另一只脚跨过了上门槛,准备跳进去。
“啊——”
头顶忽的投射了一个阴影,殷舒梦抬头就看见王德桦的一只脚下来了,不由得尖叫一声,手机也吓得摔落在地。
王德桦恶狠狠的盯着殷舒梦,就像是夜晚幽深黑暗的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条阴冷的毒蛇,随时准备咬她一口。
“滚开!滚开!”殷舒梦大叫,人也清醒了几分,随手抄起撑在门上的拖把,对着王德桦就是一顿招呼。
“唔——贱人!”
拖把上粘腻脏污的水渍糊在了王德桦的脸上,本就爬的高没坐稳,这一招呼,他立刻摔了下去。
厕所的台阶磕破了王德桦的手臂,一阵刺痛惹得王德桦越发的恼恨。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这样耍弄过他!
“贱人!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王德桦啐了一口,撸起袖子再次踹了门板。
这次,没有了拖把的支撑,门闩终于松了掉在地上,门开了,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小脸,上面还泛着异样的潮 红。
殷舒梦穿的裙子的肩带微微滑落,刚好落在事业线上,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
就像是一朵娇嫩欲滴的鲜花,看的王德桦两眼放光。
无视着殷舒梦的挣扎与反抗,他一把捏住殷舒梦的肩膀,一手恶狠狠的拽着她的长发,硬生生的拖着她出来。
“放手!”
殷舒梦喘着粗气嗡声道,浑身瘫软如泥,心也沉入了谷底。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被人玩烂了的贱货,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子是什么下场!”
王德桦哂笑一声,带着得逞的快 感,反手将她抵在墙上......
力量悬殊,无论怎么挣扎都是这样的结果了吗?
殷舒梦闭上了眼睛,认命般任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这一刻,她恨透了殷欢欢。
更恨沈望砚。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自己?为了救他而失去听力,她从未后悔过,此刻却恨不能他就那么死在那天的爆炸里。
至少那时,他还爱自己......
“还有没有人在里面?厕所开始维修了啊。”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高亢的男声,伴随着流动的水声,以及地板清洗机的声音。
有人拿着拖把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王德桦心里一惊,暗恨这时候有人来坏他好事,手上抓着人的力度也不由松懈下来。
趁着这个时刻,殷舒梦用尽全身力气将王德桦推了个趔趄,抱紧自己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妈的!”王德桦一拍大腿,懊恼到嘴的鸭 子竟然飞了!
耳边仿佛有呼啸声传来,殷舒梦闷头往外冲,仿佛只要没有尽头,她就可以一直跑。
远离这里,远离所有的痛与恶!
“小姐,你没事吧?”
忽然,撞进一个女侍应生的怀中,殷舒梦吓得打了个哆嗦,神智恍惚。
“救我......”察觉到眼前的女生没有恶意,殷舒梦绷紧的神经彻底断了。
她低声喃喃着,一头栽了下去。
......
楼下警笛声响起。
不一会儿,会宴厅里有人惊讶:“怎么来了这么多警察?”
正亲密搂着沈望砚的殷欢欢心里一咯噔,不由得看向厕所的方向,秀眉微拧。
她可是一直注意着那边,好像没看到殷舒梦出来。该不会是殷舒梦发情,两个人在厕所里直接上演好戏吧!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相信阿砚看到了一定会很兴奋的。
果然,警察一来,直奔洗手间而去。
殷欢欢挑了挑眉,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来:“阿砚哥哥,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刚才姐姐喝了酒以后好像不太高兴,进了洗手间就没出来了。”
“该不会是姐姐想不开......”
苏筱晴端着一碗热粥回来,见殷舒梦神情落寞地看着窗外,她抿了抿唇,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刚刚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华清,她来找你没说什么吧?”
她知道林华清是什么样的人,自从殷欢欢回来后,她的心思全然在殷欢欢身上,从未替殷舒梦再考虑过,甚至还要求殷舒梦处处忍让殷欢欢。
殷舒梦回过头掀起眼皮看向一脸担忧的苏筱晴,为了不想让她担心,她没有将林华清说的那些话说给苏筱晴听,只是扯着嘴角笑着,“她知道我住院了,来看我一眼,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母女关系,她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苏筱晴知道殷舒梦在撒谎,不过也没有拆穿她,打开刚买的热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饿了这么久了,你先喝粥吧,不然等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殷舒梦点点头,其实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不让苏筱晴担心也为了让自己身子能够更快恢复,还是强迫自己喝了半碗热粥。
苏筱晴在病房里陪着殷舒梦聊天,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看向苏筱晴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的。”
医生让她留院观察一天,估计得明天上午才能出院,苏筱晴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不想一直麻烦她。
苏筱晴有些不放心,“我今晚留下来陪你,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也不放心,再说了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
现在殷舒梦身边只有她了,她不能再离她而去。
不然梦梦也太可怜了。
殷舒梦内心升起一抹感动,顿时只觉得眼睛发酸,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
第二天上午,殷舒梦的胃痛好了不少,医院也安排她出院了。
苏筱晴打电话让自己男朋友来接殷舒梦回到她租的公寓,送殷舒梦上楼后,看着面色有些虚弱的她,苏筱晴微眯着眼睛满脸担忧的开口,“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可以吗?要是晚上你胃病又犯了怎么办?”
她还是想接殷舒梦去自己那里,毕竟有个照应。
殷舒梦摇头,态度坚定,“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了医生都说了我恢复的很好,只要每天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我的胃病慢慢会好起来的。”
说完,殷舒梦还拍了拍苏筱晴的肩膀,让她放心。
见殷舒梦都这么说了,苏筱晴也不好多说这么,临走的时候让殷舒梦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她打电话。
等苏筱晴和她男朋友离开后,殷舒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些孤独。
调整好情绪后,殷舒梦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洗漱,在医院待了一整天,她觉得全身上下都臭烘烘的。
洗完澡出来,殷舒梦身上穿着单薄的碎花睡衣,正拿着帕子擦着湿发,沙发上放着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殷舒梦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去。
看见来电后,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她戴上助听器,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用帕子将湿发包了起来。
林华清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其目的显然易见。
果然才接通就听对面道:“今天下午两点钟在黎庭咖啡店去见你王叔叔家的儿子,千万别迟到了,你现在出院了吗?”
殷舒梦眸光里闪过一抹讥诮,她之前明明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但是林华清还是执意如此,只是怕她破坏了她亲女儿的婚姻所以一个劲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见殷舒梦迟迟没有回应,对面语气开始急促起来,甚至有些不耐烦,“我说的话你有听见吗?”
“我也是为了你好,总缠着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做什么,我都和你王叔叔安排好了,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听话一点,明天去看看,别辜负了我一番好意。”
殷舒梦被养了你这么多年几个字刺痛了双耳,明明已经聋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感觉到痛呢。
她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痛意,拿起手机,轻声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接着,没再等林华清继续说,她就掐断了电话。
有一滴眼泪默默掉了落下来。
她一直没有得到过养母的爱不是吗?
答应相亲,让养母彻底对自己放心。
这也是自己答应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从此以后她和殷家便再无瓜葛。
下午两点,殷舒梦在约定的时间内到了黎庭咖啡店,她走进去,一眼便看见了穿着骚粉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王德桦,心中升起转身就跑的想法,她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缓缓走了过去。
在王德桦对面坐下,礼貌道:“王先生,您好。”
王德桦掀起眼皮,上下打量着殷舒梦,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明明不施粉黛,却也美的惊艳,让人移不开眼。
他端着咖啡抿了一口,”你果然如林阿姨说的一样,长的很有辨识度,既然大家都是出来相亲的,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想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吧?没什么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我爸妈定下婚礼的时间。“
他一边说着,眼神扫视着殷舒梦。
殷舒梦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不好意思王先生,我来是想和您说我有未婚夫了,耽误您的时间很抱歉。”
王德桦脸色顿时变了,下意识认为是殷舒梦看不上他找的借口,他靠坐在沙发上,盯着殷舒梦,“谁不知道你是沈望砚台不要的破鞋?你哪来的未婚夫?你在这里自视清高什么?我都还没嫌弃你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你倒开始装起来了?我们王家家产不小,我看的上你是你的荣幸懂吗?”
说的话极难听,殷舒梦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些,她咬了咬唇,却看在养母的面子上,硬生生忍住了。如果她给王德桦脸色看,林华清不会放过她的。
看着对面美人泪眼朦胧的可怜样,王德桦怒意稍散了一些,伸手摸向殷舒梦放在桌上的手,“我会对你好的 不会介意你和沈望砚的事情的,而且除了我也没人会要你了不是吗?”
被人碰到的那一刻,殷舒梦大骇,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动作很大的站了起来,恼怒的胸口都在剧烈的颤动,“你这人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沈望砚的脸色顿时变得冷硬。
而殷欢欢捂着嘴低头看向地上的裙摆,眼圈顿时红了:“姐姐......”
她看上去楚楚可怜,眼泪大颗滚了下来:“我只是很喜欢这件婚纱,你不愿意给我,也可以好好说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那娇艳的红唇在她面前颤抖蠕动,殷舒梦听不见她说什么,只能凭口型理解,但也猜得出她又是那副委屈凄楚的语气。
周围人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指指点点,殷舒梦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也不想听。
无非是那些话,她不懂感恩,抢了殷欢欢那么多年宠爱,一个假千金还要欺负真千金。
又不是她想要被抱错,凭什么所有后果都要她来承担?
殷舒梦扔下剪刀想走,手腕却被重重捏住,腕上佛珠无力滑落到手臂。
沈望砚眼底的寒意几乎化为实质,一把将她抵到桌上。
后腰传来一阵钝痛,沈望砚朝她吼着什么,英俊的脸狰狞得令她陌生,口型也难以分辨。
殷舒梦呆呆看着他,恍惚想曾经那个对她温言细语,大点声和别人说话都怕吓着她的沈望砚,怎么就回不来了?
沈望砚也意识到她听不见,捡起助听器粗暴塞入她耳中。
冷怒的声音也终于钻入耳膜:“殷舒梦,马上给欢欢道歉!”
耳上的血滴滴答答落上他礼服袖口,殷舒梦定定和他对视:“我剪碎自己的礼服,错在哪里?”
沈望砚抵了抵腮,箍在她手腕的手青筋暴起。
“你不认错,是吗?”
殷舒梦声音沙哑:“对。”
下一秒,沈望砚拽断她腕上佛珠,松手将她甩开。
“你处理你的东西没错,那我送你的佛珠,我想毁了也是我的事。”
他一字一顿开口:“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黑漆漆的佛珠散落,胡乱在地板上噼里啪啦跳动,温润的包浆似乎在这一刻褪了光华变得死气沉沉。
殷舒梦慢慢蜷起指尖,胸口冷得好像没了知觉。
这串佛珠,是十五岁那年她生病,沈望砚去寺庙里求的。
沈望砚骄傲自负不信神佛,可那阵子她怎么都好不起来,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去五台山冒雨跪着求来这珠子,小心翼翼带上她手腕。
“梦梦,他们都说五台山最灵验,只要足够诚心,就能得偿所愿。”
“你要一辈子都平平安安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佛祖真的在保佑她,她的身体居然真的一天天好起来,沈望砚得意得很,到处说那串珠子灵验。
于是她就一直带着这串珠子,每天在手里捻玩摩挲,想着如果真灵验的话,一定要保佑她和沈望砚平平安安,白头偕老。
现在珠子断了,她和沈望砚也断了。
“好,那就祝你们白头偕老。”
殷舒梦缓缓开口,将垂在腕上的红线和仅存的珠子也摘下放在桌上,转头走了出去。
沈望砚盯着她背影,指骨捏得发白。
那串佛珠是以前他给殷舒梦的,她把珠子看得像命一样......现在珠子被他拽断,她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去年秋天,殷舒梦下班晚遇到个劫匪,抢走了她钱包和手机不够,还要抢珠子。
她疯了一样要把珠子抢回来,手腕还被划了一刀,现在竟然就这么走了?
沈望砚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不安,迈步想追上去,殷欢欢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阿砚哥哥,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她哭得十分可怜,眼泪将妆都染花了。
“我没有想抢她的东西,只是真的觉得很好看,姐姐是不是还放不下你?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去跟爸妈说,让他们换掉联姻对象的......”
沈望砚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她有什么闹脾气的资格?当时是她在爆炸时扔下他,让他差点死在那家工厂!
“不,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我们生死与共过,之后我要娶的,也只会是你。”
他紧绷着唇将殷欢欢揽进怀中,却没察觉到她眼中得逞的幽光。
......
另一头,殷舒梦回到了家。
耳边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将脸洗干净,重新将助听器内置,而后拉开书柜下方的抽屉。
里面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有铁皮做的青蛙,折得很丑的千纸鹤和星星,精心压制的干花,也有昂贵的珠宝。
最上方是泛黄的相册和日记,翻开第一页,是三岁的她坐在秋千上,沈望砚卖力在后面推秋千。
他们的二十年,满满当当都装在这里了,三岁那年认识沈望砚,今年她二十三岁。
日记本每一页都是他,这些礼物现在看来,其实都只是些琐碎杂物,以前却是她珍藏的宝贝。
殷舒梦将日记和照片一页页撕下来扔进垃圾桶,贵重的礼物用盒子装好,别的也丢掉,然后叫了快递。
本来这些东西她也没想带走的,现在沈望砚要切割,那就都还给他好了。
处理完这些,殷舒梦收拾好了自己的必要的证件,正在想该怎么跟殷家提要离开的事,别墅的门却被粗暴推开。
哥哥殷哲轩大步走进来,眼神震怒:“殷舒梦,你疯了是吗?欢欢对你还不够容忍吗!为什么老是跟她过不去!”
他伸手捏住殷舒梦肩膀,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我们家怎么就养出你这样一个白眼狼?家里让你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欢欢也是因为你才受了那么久的苦,现在你连一条裙子都舍不得给她?”
“重新给欢欢设计一件她喜欢的婚纱!否则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大概是听惯了这些话,殷舒梦居然觉得心里已经没了波澜。
“殷先生为什么觉得,殷欢欢是因为我才受苦呢?”
她与殷哲轩对视,脊背挺直:“当时我才出生,抱错我的是殷家的保姆,是殷家让我和父母分离,现在却要怪我害得她吃苦......哪有这样的道理?”
殷哲轩骤然拧紧了眉,完全没想过一直对此逆来顺受不敢反驳的殷舒梦竟会顶嘴。
而且,她叫他殷先生?
习惯了殷舒梦乖巧讨好叫哥哥的样子,殷哲轩只觉得心里莫名有点堵。
但看着殷舒梦冷漠的眼神,怒火又冲昏了他的头脑。
“医院到现在都没查出你亲生父母的消息,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野种?!你跟着他们,会有那么优越的生活条件?”
他厉声开口:“殷家养你这么多年,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补偿欢欢就是应该的,别说一条破裙子,你替她去死都应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欢欢设计裙子,否则你就给我滚出殷家,也滚出公司!”
肩膀那只手像是恨不能捏断她骨头,殷舒梦听着他决绝的语气,压在心里那块石头似乎突然碎开了。
其实早在殷欢欢被接回来的时候,她就应该识相一点主动离开家,而不是因为他们的挽留死皮赖脸继续做殷家的女儿。
那时候走,至少还能有美好的回忆,好过现在一切都被砸得粉碎。
“我会去公司交离职申请书,谢谢殷家的养育之恩。”
她后退一步,朝着殷哲轩深鞠一躬:“这些年殷家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会还清的。”
沈望砚脸色又阴沉下来,冷冷盯着殷舒梦,想看出她是嘴硬还是真不是来找自己的。
周子鸣在一旁嗤笑道: “殷大小姐,你就别强撑了,谁不知道你对咱们砚哥那是死心塌地,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我看你就是不甘心砚哥要跟小嫂子结婚,这才巴巴追过来,想求砚哥回心转意?”
沈望砚的脸色这才稍稍转圜了些,眉眼低垂,居高临下睨着殷舒梦,“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相识的情分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跟欢欢道歉,再重新帮她设计一件婚纱,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算了。”
殷舒梦只当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眉眼都含着冷,“沈大少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没有错,更不会道歉!”
包厢内外瞬间一静,许是被当众拂了面子,沈望砚的脸色瞬间黑沉得可怕,仿佛罩了一层浓墨。
殷欢欢眸光微闪,连忙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细语安慰,“沈大哥,你就别怪姐姐了,那件婚纱本来就是姐姐为了结婚专门替自己设计的,我拿来穿本就不合适......”
沈望砚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欢欢,你不用替她说话,她就是心思恶毒,自己结不成婚,也不想看到我们欢欢喜喜结婚!”
说着他已是大步朝殷舒梦走过来,大手粗暴地将她扯进包厢。
“这是你欠欢欢的,你今天必须跟她道歉!”
殷舒梦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后腰撞在门框上,又碰到之前的伤口,生疼。
她强忍住鼻头涌上的酸意,咬牙拼命挣扎,“沈望砚,你放开我!”
他却将她拽地更紧,直接甩在了包厢的圆桌上。
桌上的果盘吃食被掀翻,砸在她头上身上,一片狼藉。
周围皆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笑声,周子鸣又开始起哄,“砚哥,道歉怎么能不喝酒呢,让她把桌上的酒都喝了,算是给咱们小嫂子赔罪!“
“你们凭什么让我喝酒!我要报警!“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后腰却传来一阵剧痛。
她脸色一阵惨白,目光却依旧倔强地盯着沈望砚。
沈望砚本还有些犹豫,看到她的眼神,胸中莫名窜起一把火。
他一把掐住她白嫩的脸颊,拿起桌上刚开封的一瓶洋酒,撬开嘴灌了下去。
殷舒梦歪头挣扎,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可那酒液还是有泰半被灌入口中。
灼热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胃里,娇嫩的胃仿佛被一团火烧着,痛得她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沈望砚将整瓶酒都灌完,才将她像扔破布麻袋一般扔在地上。
殷舒梦无力地捂着胃呕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狼狈至极。
沈望砚看着她,语气冷得仿佛结了冰,“滚吧,这次就算了,别让我再看到你。“
殷舒梦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撑着墙,一点点站起来。
她没看包厢里任何一个人,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出包厢。
脚步很慢,却异常坚定。
走出包厢外没多远,她整个人仿佛泄了气,再度瘫软在地上。
胃里好似有无数把刀子一刀刀割着,痛到她整个人颤 栗发抖。
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眼前却已被泪水浸润得一片模糊。
意识开始渐渐涣散,她耳边又出现耳鸣,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火场,也是这般濒死前的绝望。
“梦梦!梦梦!“
耳边突然响起焦急又关切的呼唤声,将她的意识稍稍拉回。
她勉力睁开眼,看到了面前被眼泪糊了一脸的苏筱晴。
“梦梦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她哽咽着把殷舒梦从地上扶起来,看到她浑身狼狈的模样,哭得愈发厉害。
“我刚刚看到周子鸣了,沈望砚他们是不是也在这里,是他们欺负的你对不对!”
她脸上满是愤恨,咬着牙道:“梦梦你别怕,我去给你报仇!你都已经这样退让了,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沈望砚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年你就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救他!就应该让他死在火场里!”
“筱晴,你别去,我......我没事的......”
殷舒梦靠在苏筱晴身上,苍白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找沈望砚他们,怕她受了自己连累,也被那些人欺负。
“可是......他们把你折磨成这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苏筱晴声音又有些哽咽,抱着殷舒梦,愤怒又委屈。
“我真的......没......”殷舒梦勉强扯出一抹笑,想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前却是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耳边只回荡着苏筱晴惊恐的叫声。
——
再醒来的时候,殷舒梦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鼻尖充斥着满满的消毒水气味,手上还打着吊针。
“梦梦,你可算醒了!”苏筱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殷舒梦扭过头看她,冲着她安抚一笑,“已经好多了,不疼了,吓到你了吧?”
其实胃里还是疼的,但为了不让好友担心,她还是尽量装出轻松的模样。
苏筱晴眼泪又掉了下来,满眼心疼,“怎么可能不疼,医生说还好你被送来的及时,不然等胃穿孔了,你就没命了!”
殷舒梦没想到是这样凶险,心中也有些后怕,但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轻笑道:“哪有医生说的那样严重,他们就是吓你的,我真的没事了。“
苏筱晴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似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没了一般。
“梦梦,要不你还是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殷家和沈望砚总是盯着你不放,我怕他们还会欺负你,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了!“
“不用,我只是暂时一个人住,我未婚夫马上就要回来了。“
殷舒梦摇头婉拒,她知道筱晴是跟她男朋友一起住的,自己搬过去两边都不方便,而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好友。
而且,他也马上会回来了。
苏筱晴虽然依旧担心,但也知道好友的性格,便也没再勉强,只是叮嘱道,“那你以后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跟阿恒一定立即赶过去救你,你知道他是练散打的,一个能揍沈望砚三个!揍不死他小子!”
殷舒梦被她的话逗笑了,却不小心牵动了胃部,又是一阵抽痛。
苏筱晴吓了一跳,赶紧要按呼叫铃叫护士,殷舒梦却是出声阻止了她,“没事,就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吃东西,胃里有些不舒服。”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粥,大夫说了,你的胃现在还很脆弱,只能吃一些流食。”苏筱晴立即道。
殷舒梦点头应了,目送着好友离开。
周围安静下来,她缓缓舒出一口气,决定出院之后找个远离殷家和沈望砚的房子,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等把欠殷家的钱都还清,她也就不欠他们什么了。
至于沈望砚,她从来都不欠他的,就算有,到如今,也还清了。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她以为是苏筱晴回来了,笑着开口,“怎么这么......“
可等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声音却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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