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钱给我,我可以考虑不时去给你爸妈烧点纸钱,不至于到了地底下还是穷鬼。”
我双眼通红,仰头啐了他一口,“我爸妈是烈士不是罪人!
我和我妹妹也不是赔钱货!”
爸妈曾教过我,自古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姥姥是沂蒙红嫂,与三十二名妇女用血肉之躯搭建通往胜利的桥梁。
我奶奶是抗美援朝医疗兵,战火纷飞前抢救伤员,毫不逊于男儿。
我妈妈是边境缉毒刑警,拯救了无数家庭。
她们是历史长河里勇敢坚毅女性的缩影,她们会传承,会生生不息,终将盛大。
奶奶养育了爸爸的脊梁,爸爸用脊梁保家卫国。
所以,爸妈不是罪人,他们是英雄是烈士!
眼泪不断往下落,心中悲愤冲到顶,居然把高我一个头的堂哥推开了。
堂哥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发出惨叫,他爆了句粗口,挥拳又要打我。
“村长来了!
村长来了!”
女医生大喊着,将我扯在身后。
我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还展示了我和妹妹身上的伤口。
女医生在旁关切说,“小朋友大面积烧伤,再拖延下去会没命的,我有车马上带她们去。”
说着,准备带我再次上车。
村长蹙了蹙眉,拦住她,“不用这么着急,小刘你先去忙你的。”
刘医生着急,“不行,伤口很严重,必须马上就医。”
村长咳了咳,声音染上了警告,“再严重也跟你没关系,这个点还不下班吗?”
刘医生还想再说话,被赶来的亲戚叫住,“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儿,快跟我回家!”
说着,就把人拉走。
等人走后,村长扫了我一眼,“小兰啊,你爸妈可是人民子弟兵,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你怎么能随便撒谎呢?”
我愣住了,嘴唇有些颤抖,“什么意思?”
村长眼珠一转,指着我的伤,“这些伤分明是你自己摔伤的,你妹妹也是自己玩儿火掉火坑里,怎么能怪上你堂伯他们呢?
这属于污蔑啊。”
污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在触及他身上的貂皮大衣时,又恍惚明白了什么。
那是我堂伯最引以为傲的衣服,价值几万,逢年过节总要穿着来我家炫耀。
我想笑,笑不出来,最后只开口问,“那我家的房子呢?
是堂伯他们烧的。”
含着泪对上村长心虚的目光,他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有证据证明是他们放火烧的吗?
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怒气直冲我的脑子,我感觉整个人三观都被击碎。
监控早和房子在大火中一起被烧毁了。
他们料定了会这样。
堂哥在旁嬉皮笑脸,“房子都被烧掉了,哪里来的证据,如果你愿意把钱给我,我家的猪圈勉强能给你和你妹妹住。”
村长也呵呵一笑,“你看你哥多善良,还愿意空地方给你们住,这就是一家人啊。”
“念在你奶奶刚死可能伤心过度说胡话,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你家不是死绝了吗?
抚恤金本来也该给亲戚保管,现在坏男人多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