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宝典书屋 > 其他类型 > 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 全集

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 全集

竹书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意正浓,萧风瑟瑟。相府后花园中,满园各色秋菊争艳,落叶纷飞,煞是好看。三位衣着华贵的男子立于园中,赏尽秋景。走在最前头,年纪最大的左成渝带着他那招牌一样的矜贵笑意,折下几支白菊递给身后两人。“此花名为‘瑶台玉凤’,是清怀府今年进贡的名品,陛下赏赐给我父亲一些花种,我便将其种在此处,没想到开花倒是挺快。”说话间,他将花瓣撕扯下一片放在鼻前嗅闻,神态恬淡自若。“据说此花以紫砂壶泡茶,味道醇香回甘,还能祛热除燥。”左成然在旁补充道。与两人相比,一旁穿着褐色锦袍,名为柳明的少年对此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他接过左成渝手中的花学着样子闻闻,却不得要领。不过,左成渝既说这花名贵,那想必是好东西,所以还是做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嗯,不愧是圣上赏赐之...

主角:顾青芝左成渝   更新:2025-01-23 17:1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青芝左成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 全集》,由网络作家“竹书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意正浓,萧风瑟瑟。相府后花园中,满园各色秋菊争艳,落叶纷飞,煞是好看。三位衣着华贵的男子立于园中,赏尽秋景。走在最前头,年纪最大的左成渝带着他那招牌一样的矜贵笑意,折下几支白菊递给身后两人。“此花名为‘瑶台玉凤’,是清怀府今年进贡的名品,陛下赏赐给我父亲一些花种,我便将其种在此处,没想到开花倒是挺快。”说话间,他将花瓣撕扯下一片放在鼻前嗅闻,神态恬淡自若。“据说此花以紫砂壶泡茶,味道醇香回甘,还能祛热除燥。”左成然在旁补充道。与两人相比,一旁穿着褐色锦袍,名为柳明的少年对此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他接过左成渝手中的花学着样子闻闻,却不得要领。不过,左成渝既说这花名贵,那想必是好东西,所以还是做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嗯,不愧是圣上赏赐之...

《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 全集》精彩片段

秋意正浓,萧风瑟瑟。
相府后花园中,满园各色秋菊争艳,落叶纷飞,煞是好看。
三位衣着华贵的男子立于园中,赏尽秋景。
走在最前头,年纪最大的左成渝带着他那招牌一样的矜贵笑意,折下几支白菊递给身后两人。
“此花名为‘瑶台玉凤’,是清怀府今年进贡的名品,陛下赏赐给我父亲一些花种,我便将其种在此处,没想到开花倒是挺快。”
说话间,他将花瓣撕扯下一片放在鼻前嗅闻,神态恬淡自若。
“据说此花以紫砂壶泡茶,味道醇香回甘,还能祛热除燥。”左成然在旁补充道。
与两人相比,一旁穿着褐色锦袍,名为柳明的少年对此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他接过左成渝手中的花学着样子闻闻,却不得要领。
不过,左成渝既说这花名贵,那想必是好东西,所以还是做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嗯,不愧是圣上赏赐之物,闻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今日多亏左大公子才得以增长见识。”
“柳公子客气了,你我二人父辈相熟,你又是成然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我拿这花自己制了些花茶,你若喜欢,走时尽可带些回去。”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左成渝如此亲和,柳明有些受宠若惊,说话也分外客气。
左相家的大公子生性恬淡,一向喜欢安静,如今他也见识到了。
可他与左成然相熟,整日厮混,两人都不是能坐得住的主,他只逛了半晌园子就觉得毫无意思。
柳明拉住左成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诶!你们相府不会都是这种清修之地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左成然摇摇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家父亲重视清誉,所以家宅也严格按照规制建造,没有......”
左成然还没说完,话头便被左成渝接过:“不如我带你去北院瞧瞧,那里倒是说不准能有些让你感兴趣的事物。”
虽然左成然对左成渝的做法不明所以,但柳明却听得眼睛亮了起来。
“那感情好,我们走吧!”
三人及各自的小厮一同来到北院外的紫竹林处,此处一片荷塘美景,微微泛红的巨型王莲叶片看得柳明眼睛都直了。
“天哪!这王莲到底是拿什么喂养的?这叶子大得简直都快赶上小船了!”
左成渝似乎对他惊讶的表情非常满意,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让他猜。
可柳明一连说出十几个答案,却都被他一一否定,最后只故作高深地说这是个秘密。
柳明挠挠头不明白他这人说话怎么非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在他眼里会不会像个傻子,尴尬地四下看了看。
远处一扇矮小的门扉突然引起他的注意,直觉告诉他这里与高门大户的相府格格不入,倒像是乡野小院的入口。
“那里是什么地方啊?”
柳明指着矮门问兄弟二人。
左成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一眼,愤愤道:“一个让人恶心倒胃口的院子罢了。”
柳明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这里不简单,更加好奇。
左成渝则是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释:“倒也不必害怕,里头住着的人想必你也听说过。”
“我听说过?是谁啊?”柳明不明所以地问。
“端王,封斩夜。”
听到这个名字,柳明面色明显一怔,莫说他了,这名字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晓啊。
“他近日身子较差,在别院将养着,虽然有失礼数,不过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为好,毕竟他......”
左成渝并没说出后面的话,柳明也反应过来,“我懂,我懂。”
这边他还在为自己思维敏捷沾沾自喜,不远处却过来一个婢女,走到左成渝近前,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左成渝点点头,回头换上满脸歉意对柳明说:“柳公子来府上做客,我理应全程陪同接待,可实在不凑巧,父亲有些事情要与我和成然说,若你不介意,可先在府上四处逛逛,我们去去就回。”
柳明早已被通往别院的门吸引住了,听了这话紧忙摆摆手,“你们先忙,不必管我。”
点过头,两人带着各自的小厮匆匆离开,只留下柳明及其小厮站在莲池旁边。
柳明顾忌着左成渝的话忍了又忍,一直在莲池边徘徊,半晌后他就觉得无聊透顶,蹲在地上问起小厮来。
“这样呆着真是无趣,七顺,快帮我想想有什么好玩的。”
皮肤黝黑的七顺看着就是一副有些小聪明的面相。
他最为明白自己主子的脾性,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即道:“公子何不去别院,那弃子现在正病弱,要是能想些办法恶搞他一下,想必会很有趣。”
这话简直说进柳明的心坎里了,他想了片刻,一拍脑门。
“七顺!我记得你老家滇南有些专门吓人的有趣玩意,你去准备准备,咱们偷偷溜进去吓他一跳!”
“好!奴去去就来!”
-------------------------------------
别院中,顾青芝足足等了三天伤口才慢慢结痂,一连三天,她是睡也睡不好,做什么也都不方便,折腾得她都有点后悔强出这个头了。
不过别院的人对她倒是都挺好的,柳嬷嬷不叫她拿重物,还每日单独为她做一份清淡口味的饭菜。
吴方看出她的难处特意主动与她对调,让她白天值守。
这样几天下来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黑眼圈。
哦对,第三个睡不好的人是封斩夜。
别问,问就是吴方夜里那呼噜恨不得扯上天去,吵得封斩夜当晚就把他扔出了内室。
可就算是在外室打地铺,这位大哥的呼噜声也丝毫不减。
终于,封斩夜还是忍无可忍,叫他晚上在门口值守不准睡觉。
顾青芝看着吴方那张哭丧的脸,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替自己值夜,打算日夜连值一天与他调换回来。
这几日封斩夜还真就不再与顾青芝有任何身体接触,就连穿衣换鞋都是自己亲为。
顾青芝也绷着一口气懒得说他,就随他去了。
晌午过后,瞧着快到用饭的时候了,顾青芝照例跑去厨房帮柳嬷嬷准备饭菜,给封斩夜端过去。
一进厨房就见柳嬷嬷黑着一张脸立在当中,纤玫纤蔓垂着头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边屋后的七顺是亲眼看着顾青芝送饭进去的,柳明听见方才的惊叫,掩藏不住咧嘴笑起来。
好戏这才正式开始啊。
他正准备询问七顺屋内的情况,却瞧见七顺似乎被吓了一跳,“腾”地直起背,东张西望想找一处地方藏身。
只可惜,后堂周围没有遮蔽之处,七顺即便想挪地方,也得冒着被人看见的风险。
这七顺,干什么呢?
柳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于他的反应,拾起脚边的小石子砸了他一下。
七顺却向他做了个噤声手势,指了指屋里。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小弃子真被咬死了?
正是柳明扔这颗小石子的声音,搁在旁人未必能察觉,可放在顾青芝耳朵里却真真切切。
她霎时间就清楚,屋后有人。
看着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毒蛇,顾青芝心下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这儿等我。”
顾青芝将封斩夜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则掐着蛇的七寸将它捡起来。
“你在干什么?小心被咬!”
封斩夜经历过刚刚一遭还心有余悸,看到顾青芝手里的蛇分外担心。
顾青芝没答话,只是抓着蛇顺着窗子翻出去,才落地,就发现了屋后的七顺。
这小厮刚刚找到最近的藏身之所,打算顺着菜地挪过去,顾青芝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背后。
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才要回头,就被揪住衣领一把按在柱子上。
“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顾青芝带着答案问问题,她眸光幽幽,不沾带一丝情绪,语气森冷得好似地狱里索命的无常。
七顺虽被发现却并不慌张,但他好歹跟着柳明混了这么多年,这点事还是常有发生的。
他故作紧张道:“我是相府新来的小厮,迷路不小心走到这儿来,不是故意躲在此处的。”
他尽量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得极为真诚,那淳朴又懵懂的样子,若不是顾青芝亲眼所见,或许还能相信他。
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情。
“哦,是吗?”
顾青芝将他身上背的布袋子扯下,举在他面前,“那这是什么?”
“小哥,我这新来的,自然是要背些盘缠的嘛。”七顺仍在打马虎眼儿。
柳明在屋顶能听到看到一切,可他见顾青芝手中捏着蛇,还是不敢下来。
他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七顺能蒙混过去,好让那少年侍卫放下戒备,离开这里。
他根本没想过顾青芝会将那布袋子翻个底朝天,直到她摊开手掌露出里面的东西,他才顿感坏事儿了。
“既是钱袋子,那怎么不见盘缠,只见这个呢?”
顾青芝手心正中是一片蛇鳞,在正午的日光下闪着青白色的光。
“这个废物!”
柳明暗骂一句,伏在屋顶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七顺额上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越是心虚,越是一个劲儿地撇向柳明所在的屋顶。
顾青芝不过是从毒蛇身上拔了个鳞片测试,这小厮果然心里有鬼。
她耳朵很灵,敏锐地察觉到屋顶上还有一个,可她眼下紧要的还是对付眼前这个。
“你倒也不必害怕,我不过是别院里的一名侍卫,你若肯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我或许可以放过你。”
顾青芝心中虽然有大致的猜测,但她不敢妄下结论,还是想从这人身上打探点什么。
原来只是个小小侍卫,七顺听了这话的底气又回来了些,转眼间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好吧。侍卫小哥,你可莫要欺负老实人啊,我什么都跟你说,你离我近些。”
顾青芝感觉自己手上的毒蛇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此时正努力绞着她的手腕企图逃脱。
她忍着不适的感觉,慢慢靠近七顺。
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七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划向她的脖颈。
还好顾青芝有所防范,向后仰去。
利刃擦着脖子而过,只留下一道红痕,她顺手就将手中的毒蛇塞进七顺的衣服里。
当七顺意识到顾青芝做了什么,已经为时已晚。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拿不稳手里的匕首,随着“当啷”一声刀掉在地上,他只想赶紧将毒蛇揪出来。
这不伸手倒是不要紧,一伸手,手上又多出两个窟窿。
那毒蛇咬着他的手被他扯出来,掉在地上。
顾青芝冷眼看着他,利落地拾起地上的刀插进蛇头里。
毒蛇彻底死透,蜷成一团不再动弹。
再看七顺被咬的手不停流血,而后伤口瞬间变得黑紫。
他的胸口也殷出黑红的血渍,两只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挣扎着走了几步就倒在地上。
他本还想向柳明求救,伸了伸手又重重垂下,半刻不到整个人彻底没了气息。
顾青芝冷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一切,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她觉得这事一定跟左成渝脱不开关系,可她找不到证据。
想起屋顶还趴着一个,看来也只有用他来试探一下左成渝了。
此时的柳明趴在屋顶看过了全程,明明正午阳光最为充足,他的背后却不停地冒着森森冷汗。
七顺的死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那骇人的双眼到死都死死盯着他。
他颤抖着身体却不敢动弹分毫,直到顾青芝回头望向他。
心跳好似都要停止了,一股要命的窒息感袭来。
就算柳明见识再多也没有底气跟顾青芝对视一眼,何况性命攸关,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垂下眼睛,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呼吸愈发急促,巨大的绝望充斥在他的脑中。
七顺已经被咬死了,下一个就到自己了。
顾青芝仔细观察屋顶那人的衣裳和动作,见他穿得精美华丽,头上的发冠也价格不菲,身姿又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倒像是谁家的公子哥。
那人似乎被方才的事吓住了,连与她对视都不敢,她心思一转想出一个办法来。
欺负人的时候倒是胆子比天大,轮到自己就怕成这幅样子了,既如此,干脆吓死好了。
捡起那把杀蛇的匕首,她略略看了一眼距离,冲柳明打了个呼哨。
柳明抬起头的一瞬间,她抡圆胳膊,将那匕首掷了出去。
“啊!”
眼看匕首朝自己飞来,柳明吓得大叫一声,捂住头不住地颤抖着。
那匕首几乎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削断了发冠箍着的头发,最终落在他脚边的瓦砾上。
柳明再也支持不住,从屋顶上滚落下来,一股灼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子滴下。
“......救命!救救我!”
他拖着湿透的裤子,抹着眼泪,再不敢停留片刻,也顾不得摔疼的手脚,连滚带爬地跑回了主府。

封斩夜吃过饭,顾青芝与吴方商定了早晚换值,熬了一夜,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如此昼伏夜出的生活她早已习惯,不过当下她还不是很困,思前想后还有很多事要做,最重要的就是确认弟弟还活着。
方才棋若姑姑说过院外有府军巡逻,不过好在只有两队,总是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顾青芝为了不惹麻烦,选择从偏僻处翻墙出去,只消一会她便到了梧桐巷。
梧桐巷,如其名字一般,巷口种着一棵硕大的老梧桐。
别看巷口热闹非凡,孩童四处玩耍,一派祥和,进到里头却能碰着许多衣着怪异的人,有的蒙着面,有的戴了面具,有的干脆拿斗笠将自己全身都罩起来。
这里是顾青芝姐弟俩的住处,也是整个京都的刺客活跃的地界。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熟稔地迅速转到一条无名的小巷,顺着巷尾断头路的墙根爬进一间院子里。
这里是长义赌坊的后院。
顾风平今日会为长义赌坊的老板上门问诊,而这里,就是统领所有京都刺客之处。
前院人声鼎沸的赌场丝毫影响不了此处的安宁。
坐在院中的秦老头闭眼品茶,一个温和谦逊的十四岁少年端坐在他身边,忙着给他手上生的疮上药。
老头精神矍铄,耳朵很灵,顾青芝这种练家子的脚步声他都能听得出来。
“丫头,有正道儿你不走,我这后墙又惹你了?”
顾青芝本以为自己能扮作平常的神态,可那年轻的背影与雨夜被杀死的景象重合时,她还是忍不住喉头哽咽。
看到顾风平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她心里五味杂陈。
“愣着干嘛,快过来帮我一下。”听见秦老头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她一眼,一切如常。
顾青芝这才回过神来,走到他身边帮他递些药膏。
不多时顾风平就把老头手上的疮处理得妥帖。
“秦老板,一日一次换药即可。姐,我在外头等你。”
顾风平自然知道顾青芝找秦老头是为着正事,说了医嘱他就识趣地出了院子。
“你姐弟俩能同时出现也真是少见。”秦老头“嘿嘿”一笑打趣道。
顾青芝平复了心情,并没接茬,而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秦老头对面,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结钱。”
她直入主题,掏出昨日的那沓田契扔在石桌上。
老头抬手招呼一旁的伙计,伙计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到顾青芝面前,却被她按下。
“等会儿,钱不用给,卖我些情报。”
“呦!你何故还来我这买情报?你师父渊颉那老头让你给气死了?”
老头斜着眼睛挑了她一眼,却像是在透过她看别人。
“你不必拿话挤兑我,直说你肯不肯卖。”
顾青芝也不是吃素的,她十六岁时做刺客已经有几年了,也给这老头贡献了不少钱,且师父与他相熟,自然没有那么多客套。
“‘兰舟’的生意当然是要做的,不然你一个不高兴,我岂不是成了刀下亡魂?”
看着老人笑嘻嘻地把钱袋向自己怀里拢了拢,顾青芝也不再多跟他废话,直接说出了她的要求。
“近日有一位渝州刺史要来京都述职,帮我留意他的动向。”
上一世的今天,顾青芝与他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时这位渝州刺史是左相交代给她的第一个刺杀目标。
如今一切重来,顾青芝虽回绝了他们的招揽,但她不敢保证上一世她所刺杀之人就能平安无事,为了掌握那对父子的罪证,她自然要查。
“此事不难,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剩下的钱......”秦老头喝到茶叶,咂着嘴吐出来,双眼带着精明的褶子笑眯眯地搓搓手。
“你留一半,剩下的带给渊颉。”顾青芝知道,即便是说了,秦老头那一份也多半会让他拿去救助梧桐巷的穷苦妇孺。
这老头就是如此,好好一个地头蛇偏让他做了慈善。
“好说。”老头高兴地一口答应。
顾青芝没再在长义赌坊逗留,而是跟着顾风平回了医馆。
顾风平钻进后堂端了两碗糖水和麻花出来,姐弟俩坐在药柜子前吃着。
寻常人家这样的景象或许常见,对于这姐弟二人却是少有的安宁时光。
“说吧,跟我过来是又受了什么伤?还是药膏用完了,抑或是又要我义务救人啊?”
顾风平吃完拍拍手上的麻花渣滓,起身整理起他的药箱子来。
顾青芝啃着酥脆的麻花,头一次软下语气开口:“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
“不信。”
顾风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否定了她。
也不怪顾风平不相信,上一世她一直都很忙,自从做了刺客开始就没怎么顾及过他。
说起来顾风平或许纯是靠自己长大的,她做刺客总是受伤,他就自己拿了主意跑到医馆里当学徒,她连他何时学会做这些小零嘴的都不知道。
顾青芝明白,她总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姐弟关系大抵也就这样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能确认顾风平是安全的对她来说就知足了。
想起相府别院里还有个小病秧子,就向顾风平讨起药来。
“那你给我拿两副治风寒的药吧。”
“嗯,这就对味了。”
顾风平随口咕哝一句,踩着板凳上药柜子前翻弄起来,包了三大包药塞到顾青芝怀里。
“一日三次,每日一包。”
随后又在自己的药箱子里翻找了一通,掏出一棵长相古怪,散发着刺鼻苦味的药草。
“这个!好东西!我费好大劲从山顶上摘的,大雾天半夜才冒出土来。这玩意儿治鼻塞一绝,不舒服了就闻几下。”
看着顾风平双眼冒出金光,顾青芝就知道没好事,迟疑着伸手接过来。
“这又是你自己研习的药材,拿我试验呢?可能又会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
“不不,这个我自己试过了,别看它味道不好闻,实在管用。”顾风平为了证明药材靠谱,还专门自己凑上去嗅了嗅。
顾青芝看他生龙活虎的,半信半疑地将草药包起来塞进怀里,自我安慰这玩意甭管有没有用,至少值钱。
亲弟弟冒死大雾天上山采的,就这么白给了,倒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眼看着快要晌午了,顾青芝算着时间自己也该回去了。
离开之前她没忍住还是提醒了他一声,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去相府别院找她,惹得顾风平一脸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随口答应了。

几人来到后堂,四人团在这小小间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拥挤。
顾青芝察觉到封斩夜的情绪似乎不大好,用力握了握他冰凉的小手,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柳嬷嬷,你怎么会......”
封斩夜被安抚了情绪,渐渐从失神中缓过来,他有些迷惑地望着老妇人,似乎对于她的出现有些不可置信。
老妇人终于得见自己奶过的孩子,双眼含泪屈身跪下,默默地向封斩夜磕了个头。
“老奴该死,本不该在您年幼之时就离弃您,只是,惠妃娘娘有令,老奴不得不假装病重,以待来日。”
“母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到这个回答,封斩夜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
“惠妃娘娘未雨绸缪,这宫里的人,心眼子比什么都多,您身边死的也不一定都为着煞气,她料想到有一日您身边无人,才出此下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柳嬷嬷抬起头,眉目间早没了方才的泼辣,满眼疼惜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孩子,接着说:
“老奴出宫后一直在娘娘母家林家做活,虽有些粗蠢,却还算了解了一些宫里的事,您前些日子为娘娘去陛下面前求情,老奴也略有耳闻。”
封斩夜听到这话,自嘲地笑了笑:“只是父皇根本不理会我,皇后说是因为我的煞气母妃才会犯下大错,可下毒害死七皇子的婢女分明是她赏赐给母妃的!”
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是一滞,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顾青芝心里更是讶异,随即感到一阵恶寒。
上一世她刺杀端王前没少探听关于他的消息,惠妃杀死七皇子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
因嫉恨皇帝冷落她和三皇子而逐渐疯魔,惠妃下毒害死了襁褓之中的七皇子,被关入冷宫。
这事儿并非从左付鸿处得知,而是她自己探听来的,她从未怀疑过此事的真实性,可在封斩夜口中竟变成了一桩陷害!
柳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冲封斩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又看向了顾青芝和吴方二人。
封斩夜明白她的意思,看了吴方和顾青芝一眼,又想起棋若姑姑昨日的告诫,恐怕谈话内容被有心之人听去,开口道:“你们先出去吧。”
看着两人走出后堂关上门,主仆二人才继续说起来。
“殿下,林家让我给您带了口信来,他们已经知悉您与娘娘的遭遇,奈何陛下仍在气头上,想让他收回成命,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于柳嬷嬷所说,封斩夜倒也不意外,只是他这几日呆在这里,始终心中有一份希冀,如今落空,不免还是有些难受,遂轻轻垂下了眸子。
柳嬷嬷怜惜地握住少年那双裹满纱布的双手,满眼都是心疼。
“老奴知道您被困在这院子里,定然心中不好受,只是,还请您再忍耐些时日,娘娘和您都是林家的未来,他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助你们脱困。”
封斩夜抬头看看老妇人,点点头:“为了母妃,我什么都愿意做。”
柳嬷嬷为了宽慰他,扯出一个笑容来:“好孩子,别难过,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您,不还有我这个老婆子陪着殿下嘛?”
封斩夜被她的情绪带动,整理掉沉重的心情,回握住她的手。
主仆二人说完话,就从后堂中走了出来,顾青芝虽是无意,但也将方才的谈话内容听了个大概。
虽然很想了解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她也知道分寸,这样的场面并不适合开口,只是沉默地转过身候在一旁。
“嬷嬷来了,我自是开心的,只是别院破旧,如今我又受制于人,怕是要辛苦你。”封斩夜出来时已然面色如常,感激地看着老妇人。
柳嬷嬷摇摇头:“你我主仆一场,不必在意这些,老奴既然来了,自当照顾好您。”
“那老奴先下去收拾。”柳嬷嬷恭敬地作了揖。
“诶!刚好,顾侍卫你也回去休息吧,也该是换班的时辰了。”
吴方笑嘻嘻地看向封斩夜,却不想被他冷冷的瞥了一眼。
“属下晚些时候再来看护殿下。”顾青芝打了招呼就打算离开。
顾青芝才出屋就对上了柳嬷嬷的双眼,凭借着多年的刺杀经验,顾青芝感觉来者不善。
能在宫里生存下去的奴仆,心思定然不简单,在她的目光里,顾青芝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被蚂蚁爬过一遍,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正当她以为这位严厉的嬷嬷要向她发难时,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露出了笑意:“小侍卫,我初来乍到的,对这里还不熟悉,劳烦你为我领个路?”
顾青芝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嬷嬷随我来。”
两人在长廊上并行,顾青芝本就话少,遇上这位能洞察人心的嬷嬷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一路沉默。
柳嬷嬷虽然上了年纪,但一言一行的仪态也是大方得体的,她似乎并不是很着急,端正地缓步走着。
“小侍卫,你来这多长时间啦?”柳嬷嬷笑意盈盈,十分自然地问。
“今天是第三日。”顾青芝才不会以为这位老人家有心闲聊,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能看出来,我们三殿下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我可从没见过哪个下人能与他如此亲近。”
这话一出口,那张慈祥的笑脸在顾青芝眼里瞬间就变得不那么友好了,她就知道,这位老嬷嬷没憋什么好心思。
“许是殿下仁慈,不愿煞气影响他人。”顾青芝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不去正面回应她。
柳嬷嬷听到这个回答却笑了:“外人皆传三殿下是活阎王,碰一个死一个,唯独你,看出了他心善。”
似是心有感慨,柳嬷嬷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向顾青芝问:“你真的相信煞气杀人吗?”
“我只相信自己。”顾青芝斩钉截铁地道。
“或许,我该提醒你小心小命,亦或是,小心小鬼缠身。”柳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顾青芝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一时不知该从哪理解。
“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今天多亏了你我才得以进来,日后也要请你多担待了。”柳嬷嬷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嬷嬷有事吩咐便是。”顾青芝看她如此也放松下来。
两人行至小厮婢女住的院子,只听到院中传来了两个女子的声音。
“我刚出去遛了一趟,府里来了个老妇人,似乎是专奔着那小煞星来的。”
顾青芝对这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昨天讥讽她的纤玫。
“恐怕是年纪大糊涂了吧?谁知道那小煞星走了什么狗屎运,进来了没死成,反倒多出几个狗腿子来。”
纤蔓在一旁添油加醋,笑得银铃一样,其他几人听了也随声附和几句。
此处可以算是离封斩夜所住后堂最远的地方了,怪不得院里都见不着这几个奴仆的影子,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柳嬷嬷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些腌臜话语,转过头问顾青芝:“小侍卫,这几个是什么人啊?”
顾青芝一五一十地将昨天的事说与她听。
她已经尽量委婉了,甚至完全忽略了纤玫纤蔓嘲笑自己与封斩夜那段,柳嬷嬷的脸却仍旧越听越黑。
她看了看身形板正的顾青芝,脸上眯起一丝冷笑。
“小侍卫,你可愿意帮我个忙?”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