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宁贾彦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爱钱钱的顾钱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刚坐热屁股的宋进又要风风火火带着人出发。贾彦青又一次看向了祝宁。祝宁默默地走到了贾彦青身后。有机会,当然要一起。熬夜算什么。这才一晚上。她还年轻,熬得住。周成柏依旧留守县衙。顺带还能眯一会儿。贾彦青和祝宁还是坐马车。范九驾车。祝宁一上车,就找好了姿势,靠在车子上眯上了眼睛。全程贾彦青都看在眼里。他默默地看,然后也默默地……一起了。毕竟是真的困。惊讶都不能提神半点。就这么一路过去,下车地时候,祝宁已又是生龙活虎。贾彦青也感觉缓过来了。他看着祝宁,脑子里缓缓浮出一个问题:一个女娘,为何感觉比周成柏那样的老手还适应办差……假如祝宁有读心术,就一定会回复他:因为你没有试过997。村长已经五十多了。在这个年代,真的也是个老头子了。而且是...
《祝宁贾彦青的小说大雍破案日常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于是,刚坐热屁股的宋进又要风风火火带着人出发。
贾彦青又一次看向了祝宁。
祝宁默默地走到了贾彦青身后。
有机会,当然要一起。
熬夜算什么。
这才一晚上。
她还年轻,熬得住。
周成柏依旧留守县衙。顺带还能眯一会儿。
贾彦青和祝宁还是坐马车。
范九驾车。
祝宁一上车,就找好了姿势,靠在车子上眯上了眼睛。
全程贾彦青都看在眼里。
他默默地看,然后也默默地……一起了。
毕竟是真的困。惊讶都不能提神半点。
就这么一路过去,下车地时候,祝宁已又是生龙活虎。
贾彦青也感觉缓过来了。
他看着祝宁,脑子里缓缓浮出一个问题:一个女娘,为何感觉比周成柏那样的老手还适应办差……
假如祝宁有读心术,就一定会回复他:因为你没有试过997。
村长已经五十多了。
在这个年代,真的也是个老头子了。
而且是老态龙钟那种。
他刚回家,刚躺下,还没来得及睡着,就又被叫过来。
当老村长过来地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冲天的怨气。
真的是冲天怨气。
祝宁有点担心老村长:“不行换个人吧,别再闹出人命。”
老头子可经不住熬。
贾彦青却道:“无妨。丞相都七十了,还每日处理朝政呢。”
不过老村长还是得到了一张座位。
要问林山子,贾彦青就让人去将林山子最近那几户人带过来。
普通村民难得看见一会县令,冷不丁被喊来问话,还没问呢,就已是吓得腿发软,更别说抬头看一眼县令的脸。
嗯,光看脚和腿,也觉得是威严难以直视——毕竟那翘头靴子,鞋底子雪白雪白的。那袍子,是锦缎的,上头还有绣花……
这都是他们一辈子都穿不上的。
甚至摸都没有机会摸的。
祝宁看着那些畏畏缩缩到了极点村民,在这一刻,忽然大受震撼。
偶尔看到一两个人是这般,你不会觉得奇怪。可人人都是如此地时候,你才陡然发现这其中的区别之大。
现代,古代。
一字之差。
可人与人,却好似天地之别。
祝宁心中不是滋味。有些闷。有些痛。却忽然感悟到了开创新时代的先辈们,是为什么。
她忍不住抿紧了唇。
这在旁人看来,只觉得祝宁的表情太过严肃庄重。
然后村民们更不敢看她一眼。而宋进等人,则是下意识觉得:这几个人肯定有问题!必须好好问!
当着顶头上司的面,宋进一心要一雪前耻,所以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问话。
这就导致了宋进看起来格外地……凶神恶煞。
然后,宋进几句话就给人吓得跪在地上了。
祝宁:……可怕。
贾彦青看宋进:……有必要?
宋进盯着那村民,怒目喝问:“说,林山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吃没吃饭!”
那村民战战兢兢:“就是中午回来的。刚过午时回来的。我……我就跟他说了两句话!我问他干啥去了,发财没有……”
说到这里,他偷看一眼宋进,正好对上宋进凶恶的眼神,于是,他心里一突突,立刻招了:“我还想看他背篓来着——,他一把就把我拍开了,脸色不好看,直接回了屋,把门都关上了!”
“至于做饭,他家就没有存粮,做啥饭啊。”
宋进一连问了四个人,四个人说辞都是一样的。
林山子是昨天晌午后回来的。背着背篓。背篓沉甸甸的,不给人看。直接回了家。还把门关上了。
夜深人静。
祝宁做完了一套训练,洗过澡后,又去看了一眼竹筒里的肥皂,这才安心睡下。
明日脱模切成块,然后再放上两个月也就能用了。
不过,在那之前,只能先用土办法。
第二日,祝宁就去拜访了主簿梁栋。
梁栋也是个中年人,四十三,有点白,有点胖,留了胡须,虽然没几根,但明显他自己很爱惜,还专门有一把小象牙梳子,专门用来梳自己的胡须。
他看上去和蔼又可亲。
对着祝宁的时候,也的确是和蔼又可亲:“昨日贾县令与我说过这个事了,没想到夫人这样看好我们县。”
县官三年一换任。
最多也就连任三次,也就是九年。
但很少有人连任。
所以,梁栋才觉得,贾彦青这样有才能的,肯定不会连任,这个时候祝宁买铺子,总不能是为了在这边扎下根基,还是主要看好灵岩县。
祝宁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我觉得灵岩县极有发展前途。”
事实上,这样一个地方,稍微发展一下,的确差不了。
梁栋十分高兴,但也没忘了正事儿,他摸出一个本子来给祝宁看:“这几处铺子都是想要卖的,昨日有牙婆来办文契,我问的。”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地方:“这个铺子我觉得不错。地方大,又挨着路口,进出也方便。”
祝宁也仔细看了看,也觉得那铺子最好,便问了一嘴价钱。
钱……还真不少要。
祝宁有点尴尬,因为她的钱还差点。
梁栋看祝宁盯着图纸沉默不言,便笑着道:“不过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商量。我们出面,总是要便宜些的。”
祝宁想了想,道:“您看能不能这样,价格不必少。但我先付一半,剩下的,三个月之后付。我先写个欠条。”
用贾彦青的名头去讲价,虽然效果好,但这么做有点儿欺压百姓了。
还是分期付款好。
梁栋愣了一下:“我看欠条也不必了——”
“必须的。”祝宁坚持,然后拜托梁栋:“您帮我问问,不成我再看看别的。”
梁栋应了。
祝宁将一包散钱放在桌上,推到梁栋跟前:“您跟他们喝茶的钱,算我的。”
说完也不等梁栋推辞,就起身走了。
梁栋也不好和祝宁拉扯,这种事更没有喊出来的道理,因此看着那包钱,倒有点儿意外。
意外祝宁年纪轻轻,却这么懂人情世故。
说实话,祝宁不给也没什么。
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
不过,这钱梁栋也没私留,想了想,去寻了贾彦青,将方才事情一说,又为难把那包钱放在桌上:“夫人太见外了些。替您办事,哪能要钱。”
贾彦青看了一眼那包钱,随后道:“既给你,就收着吧。”
梁栋这才收了。又问贾彦青,那价格的事情怎么办。
贾彦青道:“跟范九拿钱补足了,一并给卖家。那欠条,回头拿给我。若三个月后,夫人拿钱来赎回欠条,你就悄悄来找我拿回欠条。”
梁栋应下,心头却糊涂:夫妻两人,有必要这样吗?这算是恩爱,还是不恩爱……
但心头嘀咕归嘀咕,事情梁栋还是办得又快又好。
欠条上祝宁按了手印后,当天下午过户文契都办好了。
送走梁栋,月儿看着桌上的房契,眼睛都瞪大了:“这就买下来了?您还没去看呢——”
“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祝宁心情极好,收好房契,带着月儿就出门了。也顺口解释一句:“不用看,必定是最好的。”
就县令夫人这个身份摆在这里,就谁也不敢坑她。必定是给她最好最合适的。
这就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欺压人的事儿祝宁不干,但借一借势,图点便利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结果刚走到县衙门口,一匹快马裹挟着尘土就冲到了门口,马上的人跳下来,不顾尘土飞扬,举着手里的信就往里冲:“府城快令!”
这样着急……怕不是什么大事。
祝宁略站了一站。
月儿也好奇张望。
贾彦青不在衙门,周成柏冲出来迎的人。
打开信匆匆一看,周成柏脸色都变了,连忙让随从招呼府城送书信的差人去喝水吃东西,自己则是犹豫了一下,大步流星跑到了祝宁跟前,道:“贾县令去乡里看风土人情去了,但府城来了协查令。说是府城钱家的小郎君,被拐子拐走了!”
周成柏苦着脸:“那钱家小公子的祖父,是钱老尚书!如今刚告老还乡两年!”
真要找不回人,钱老尚书还不得雷霆震怒?
那府城讨不到好,只怕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吃挂落。
毕竟没有协查还好,协查了,这责任就落下来了啊!
祝宁皱了皱眉:“那去叫贾县令回来。然后,你立刻让人在城门口盘查啊。尤其是要进城的带孩子的——”
周成柏其实也知道这些,但这个时候,他也是昏了头。
祝宁这么一开口,周成柏也冷静了些,忙不迭喊来了 宋进,将这个差事交给了他去办,又将信里附带的那孩子画像拿出来临摹,准备到处张贴。
祝宁见他们心头都有数,自己也帮不上忙,就带着月儿依旧出了门。
只是神色却比方才凝重了。
月儿悄悄地跟祝宁说话:“大娘子,这小郎君出门不带仆从的吗?”
怎么可能轻易被拐走?
祝宁“嗯”了一声”:“是啊,所以十有八九有内鬼。”
这不是简单的拐卖。
而是故意地。
就是不知道要钱还是要什么。
月儿又震惊住了:“内鬼?就是说,他们家自己人把孩子给拐子?为啥啊!”
祝宁也不知为啥,但这就是经验。她最后只高深莫测说一句:“世上的人和事,旁人又有几个明白的?”
月儿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看祝宁的眼神里都带着亮晶晶的光:“大娘子,你懂真多!”
祝宁:……这孩子真单纯。
看过铺子,祝宁还是没忍住,就直接回了县衙。
铺子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找人却是刻不容缓,说不定她也能帮忙呢?
尤其是找孩子。
黄金七十二小时这个概念,已经深入祝宁的信念!
第二日一大早,祝宁就带着月儿出了门。
不带不行。
月儿是贾彦青地眼线,不带的话,只怕出了这一次,下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春末的灵岩县是极美的。
到处都是蔷薇花。
一墙一墙地——衬得这个山边的小县城都有了一种小资文艺感。
祝宁心想,可不是文艺么?要哪个旅游景点建成这样,那拍照打卡的人还不得爆炸?
不过,这些百姓们种这个却不是为了文艺和好看。
而是为了防盗。
蔷薇花……有刺啊!还爬墙啊!
这么一看,是不是就觉得那矮矮的墙不好翻了?
谁来,都得是一手的血洞。
荼蘼的蔷薇,是广大百姓们最朴实地防护心愿。
祝宁一路欣赏,还买了米糕吃——这边种水稻,最喜欢吃米制品。其中大米磨成粉,加上米酒发酵,做成出来的松软米糕,就是当地人很爱吃的一种零嘴。
有人提着篮子当街叫卖,也有人在河边用独轮车推着卖,独轮车上还有炭炉子,蒸得热气腾腾地,买一块,就掀开竹蒸笼给你切。
祝宁将米糕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月儿吃。
月儿接过去时候,差点就眼泪汪汪了,“大娘子,你人真好。”
祝宁:……其实也没那么好。
不过,月儿吃米糕的开心,很快就变成了不开心。
因为祝宁打算出城。
知道这个事情,月儿很慌张,想劝又有点儿迟疑,但最后还是一咬牙鼓足勇气:“大娘子,咱们还是别出城吧——”
城外有土匪。
而且贾县令叮嘱过的……
祝宁拿过香烛,一脸坚定:“他们毕竟是为了我们才死的,就算我失忆了,我肯定要去祭拜一下。”
月儿很感动。
但也很惊慌。
因为祝宁要去的地方,是义庄。
义庄这种地方……谁都绕着走啊!那是专门停放尸骨的地方啊!!!
所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或是暂时不能安葬地尸体,都存放在义庄!
那地方,就算是六七月日头最毒的时候,也是阴森森地!为什么要去啊!
祝宁一句话阻拦了月儿的劝说:“别说了,我一定要去。你要害怕,你在城门口等我也行,我不告诉贾县令。”
月儿瞬间下定了决心,带着一种视死如归:“那怎么行!我必须跟着大娘子的!我去!”
于是祝宁就带着月儿出了城,直接去了义庄。
义庄其实并不偏僻。
离城很近。
毕竟是官府设立的,所以地理位置还行。就是人为地人烟稀少。
月儿死死拽着祝宁的袖子,几乎缩成了一个鹌鹑。
那惊恐地样子,祝宁都有点不忍。
看守义庄的是个老翁。叫秦老七,是个老鳏夫,还没有子女。
真正的鳏寡孤独。
五十三岁,看着像七十三。
可能是常年一个人生活,他显然也有点不太适应社交了,看着有点内向过头,乃至于阴沉沉地。
祝宁客客气气道明来由。
秦老七听了,就转过身去,话精简得只有三个字“跟我来”。
他年纪大了,有点微微驼背。一身粗麻衣,瘦得骨头上包了一层皮,血管肌肉的形状看得清清楚楚。
月儿很怕他,一眼都不敢多看。
祝宁跟在秦老七背后,趁机打量了一下义庄。
义庄是个大宅子。
像个大口袋。
门口三间房,是秦老七住。
如果要去后头,要么是开大门。要么就穿过那三间房其中一间。
秦老七没开大门,而是带着祝宁穿过了最右边那间屋子,从一个小门进了后头。
然后,一进后头院子,月儿就吓得贴到了祝宁身上。
祝宁倒还行。
虽然棺材密密麻麻地,但想想停尸房那密密麻麻地冰柜……这里数量还是少了点地。
后院的院子不算大,但也停了许多棺材。有打开的,也有盖着的。
但真正多的,还是屋子底下的。那些棺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口棺材中间就是一条仅仅能过一个人的小道。
屋子没有门也没有窗,对着院子这边是敞开的,一眼就能看到里头的棺材。
月儿忍不住闭上眼睛。
但她发现闭上眼睛就更让人觉得害怕了,于是又睁开。
但睁就看到那些棺材——她最后选择更往祝宁身边贴一贴。这种热乎乎的感觉,多少让人安心点。
秦老七带着祝宁她们穿过院子,走到正房那一排屋子最中间的位置:“这就是你要祭拜的人。”
这两口棺材还簇新簇新的。
比起那些旧得都掉漆的,掉色的,看着是真的很气派。
最关键的是,棺材跟前还有香烛贡品。
其他棺材跟前没有。
祝宁问了句:“贡品是贾县令的意思吗?”
“对。”秦老七的话还是那么言简意赅。他拿来个破草垫子:“将就下。”
这草垫子还是他用来坐的。
毕竟义庄又不是祭拜的地方,哪有准备这些的?
祝宁示意月儿将篮子给秦老七:“这是我买的贡品,您回头替我供上就成。”
顿了顿,她道:“主仆一场,我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这些棺材都是没钉上的。所以不存在打不开的问题。
但因为祝宁这话,一直脸上没表情的秦老七,诧异地抬头看了祝宁一眼。
然后他说了句:“死了十多天了。”
就算做了防腐,放了棺材,这会儿也不好看了。
不仅不好看,还有味。
甚至可能有虫。
然而让秦老七更意外的是,祝宁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平静点点头:“我知道,尸体不好看,可能烂了。但我也想见最后一面。毕竟再往后,可能只有骨头了。”
白骨化之后,很多东西就看不出来了。
秦老七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他态度缓和了点:“那你捂着口鼻点。有尸气。”
这个祝宁知道,她早有准备,掏出面纱口罩就戴上了,还让月儿走远点:“我准备好了。”
尸体腐败的气体,是有毒的。
直接吸入,很可能会造成头晕,呕吐等,再严重地,晕过去都可能。
秦老七忍不住盯着那口罩看了好几眼,这才掏出个布巾子自己蒙上口鼻,在后脑勺上绑好。
而后,秦老七发力,推开了棺材盖。
棺材盖还是很沉地,秦老七甚至都有点吃力。
祝宁上前去搭了把手。
她……有心无力。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祝宁就去找了主簿梁栋。
请他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
祝宁道:“一要爱干净的,二要做饭好吃的,三要品性好的。”
干脆就买两个,一个管后厨,一个当掌柜——也就是大堂经理。
这样,剩下的跑堂的什么的,就可以直接招短工就行。
都买的话,祝宁算过账,有点用不起。
毕竟买来的人,每个月工钱也是要给的。一年四季的衣服也是要买的,还有过节时候的节礼——
她还没开始挣钱呢。
至于装修,祝宁也请伍黑帮忙找了靠得住的泥瓦匠和木匠。
最后,祝宁去打了一口铁锅。
开饭馆,哪有不打锅的?!
为了这口铁锅,祝宁又请了人量身打造一个灶。
这个灶两个眼,一个放铁锅,一个当大陶罐——也就是一个炒菜一个烧水。
这样就能保证做菜时候有源源不断的开水用。
至于其他蒸菜,就用原来的灶就行。
祝宁这头如火如荼地装修,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每每看到贾彦青都有点心虚。
但是好在贾彦青从来不过问账目。
唯一有怨气的时候,就是她装修耽误了做饭的时候。
每当此时,贾彦青就会用一种类似于哀怨的目光看向祝宁。
祝宁:……心虚。
一晃眼半个多月过去,祝宁的余味馆也筹备妥当,只差人还没买到。
中间梁栋也让祝宁看了两个,但是祝宁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祝宁觉得不能随便定一个。
一要有眼缘,二也要合适。
一来二去的,祝宁自己都忍不住问月儿:“我是不是太挑剔了?”
月儿斩钉截铁:“买牲口还得挑一挑呢,更何况买人?”
祝宁顿时就平静了:是这个道理,没错。
入夏后,雨水明显就多了起来。
这天傍晚时候就打起了雷,雨哗啦哗啦地落了下来。
贾彦青回来后,淋得跟落汤鸡一样。
祝宁看他情绪不似平时那般好,就多嘴问了句:“怎么了?”
贾彦青叹道:“雨季要来了。堤坝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还有山洪。”
靠着山的地方就怕下雨多了后,突发山洪和泥石流。
而灵岩县这个地方,三面环山。
他这么一说,祝宁也开始担心起来:“那堤坝加固了吗?如果有山洪和泥石流,救援和疏散能及时吗?”
后面这个问题,祝宁其实也明白,不可能很及时的。
现在通讯手段太原始,没准一个村被埋了,好几天都不会有人发现。
祝宁于是又叹了一口气。
却错过了贾彦青看过来的目光。
贾彦青的目光有点深。
祝宁不想去想这个糟心的问题,然后岔开了话题:“今天下雨,咱们吃烤鱼吧?”
贾彦青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
但实际上却有点提不起兴趣来。
烤鱼干巴巴的,实在是没什么滋味。
但现在他也没什么胃口就是。所以吃什么都行。
祝宁就去做烤鱼了。
这个烤鱼当然不能直接干烤。
祝宁用猪网油将处理好的鱼裹上一层,再上火烤。
这样烤出来的鱼,皮不干——其实就和刷油一个意思。
但这样裹住,就一直有油冒出来,鱼皮就会有一种油炸的口感。而且鱼肉内里的水分也会被锁在里面。
这样后期上锅里煮的时候,就不会出现鱼肉干和柴地问题。
油炸的鱼皮,能最大限度保存好这鱼的鲜美滋味。
第二天,贾彦青还真下令去抓捕钱莱了。
就在钱莱让人把钱送进县衙后。
直接就让宋进带人去,连人带金饼子都带回了衙门。
钱莱人都傻了。
根本不知为什么。
祝宁听月儿说了这个热闹后,一时也有点无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月儿一脸激动:“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这个杀人凶手!”
祝宁分析:“大概率是要判斩首的。”
买凶杀人。
这属于极恶劣的案子了。
月儿扭捏看了祝宁好几眼,最后扭着身子撒娇:“到时候,大娘子去看热闹吗?”
祝宁:啊?
月儿显然很想去。
最后,祝宁答应了,但忍不住问她:“你不害怕?”
“为啥要害怕?”月儿一脸莫名:“这种事情,多大快人心啊!我到时候要好好看!”
祝宁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古人的精神状态。
看见死人怕得路都不知怎么走。
但一转头听说要砍头,就兴奋地要去看!!!
不过,案子破了。
祝宁想到贾彦青说的话,就问月儿:“下午去逛街?”
月儿比祝宁还高兴:“好呀好呀。”
看得出来,这些日子陪着祝宁就在这后院里打转,月儿也是闷坏了。
灵岩县县城还是相对繁华的。
一条河穿城而过。
河两边是各种商铺。
还有挑着担子边走边叫卖的小商贩。
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听着就热闹。
灵岩县城并不是传统的方方正正的城池。
而是根据河的走势,基本形成了一个泥鳅形的城池。
不过,灵岩县并不好攻打。
它背后靠山,从府城那边过来,就只有一条道。
翻山的话——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大片的原始森林,里头不仅有熊,可能还有大型的猫科动物,狼群等等。
要真悍勇,翻过去了……那还有更加悍勇的外族人等着你。
听说也有山民翻过去,和那些外族人做点小生意,换皮草,换肉干。
那些外族人养牛羊,放牧,住在石头垒成的碉堡里,每个人都佩刀。
本地人都称之为——蛮子。
蛮子也有大胆的,会过来做生意。但很少,不常见。
祝宁一面逛,一面听月儿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地讲这个讲那个,也觉得空气异常清新,身心舒畅。
然后又花一点小钱,品尝了许多当地的吃食。
什么蒸饼——原来就是馒头。
什么汤饼——就是汤面条!
但祝宁觉得最好吃地,是各种的酒酿饮子——
最后还上饭馆吃了一回招牌菜。
现在炒菜并不流行,主要是没有什么油,纯靠动物油,但现在人都吃得不太好,动物又能有多肥壮?
另外,铁锅也贵啊!一口铁锅,一家人攒多少年都买不起!
所以,煎炸的有,但炒菜是真不行。
祝宁吃了几筷子,面对都是蒸煮,滋味清淡的菜,多少有点儿疲了。
想念火锅,想念水煮肉片,水煮鱼,烤鱼的一天……
回去的路上,祝宁就带上了几分怅然。
月儿抱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感觉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家大娘子变成这样——多好吃啊!
然后,祝宁就看见有个小船上的船夫叫卖新鲜河鱼。
她顿时眼睛一亮,招手就把船夫喊过来。
最后,买了一条最大的花鲢。
祝宁以前也下厨的。
她喜欢做饭。
尤其是每次破案加班之后,回家做上一顿丰盛的饭菜,享受完美食,再饱饱地睡上一觉,那才能从那些阴暗的东西里缓过来。
这种人间烟火气,尤其是市场里的各种叫卖,讨价还价,食物下锅后,各种吱吱啦啦的声音,扑鼻而来的香气,都是击碎黑暗最好的良药。
船夫往那条比祝宁胳膊还长的鲢鱼鳃里穿上一根草绳,然后满面笑容递过来:“大娘子吃了保管鲜!”
祝宁秒懂,接过来灿烂一笑:“吃了好,下次还找你买!”
船夫又用叶子包了一包小河虾:“这小河虾烘干了吃,也能当个零嘴——”
祝宁接过来,笑容更灿烂了。
这虾可真新鲜。
月儿懵懵地付了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家大娘子不会真要下厨吧?!
一路回了县衙。
祝宁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袖子一卷,就准备动手。
月儿和厨娘都懵了。
厨娘小心翼翼问:“大娘子,要不我来——”
祝宁一摆手:“我来吧。你学着点。”
然后,祝宁拿起擀面杖,一棒子精准地敲在了鱼头上。
鱼不动了。
紧接着,就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去鳞,破腹,掏内脏,去腹黑膜,冲洗,片鱼——
如果说前面的步骤,熟能生巧就能做好,是个厨子都能做到。
那后面的步骤,那就是区别厨子和厨子的分水岭。
祝宁就那么一手按着鱼,一手持刀,手腕翻转间,鱼就变成了三片。两片肉,外加一片脊骨。
紧接着,祝宁竟还把两片肉里的鱼刺挑出来了!
不仅是大的骨刺,还有一些小刺!
最后,祝宁就开始片鱼。
不得不说,挤干了血地鱼肉,在片得这样薄之后,简直是艺术品一样——那晶莹剔透略带一点粉的样子……
祝宁还摆得整整齐齐。
一盘鱼肉,如同鲜花一般在盘子里盛开。
祝宁很满意。
放下了刀。
没有了肌肉不要紧,这个可以练。但手指手腕是否灵活,却会影响刀工的。
好在没有。
虽然以后用得上的地方不会很多,但吃饭的本领怎能荒废呢?
月儿和厨娘已是惊呆了。
会下厨的祝宁让人惊叹。
但刀工这样好的祝宁,则是让人仰望!
月儿喃喃道:“这也太好看了……”
厨娘也连连点头:“这都可以直接吃鱼生了。”
“不行,吃生的不好。”祝宁欣赏完了自己的杰作后,毫不留情拒绝了厨娘的提议,然后就开始腌制鱼肉。
没有淀粉,那就只用鸡蛋清。
去腥的只有葱姜水和米酒。
这有点美中不足。
但接下来,祝宁用陶釜放了一块猪油就开始煎鱼头和鱼骨时,众人才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月儿几度都担心那陶釜会不会裂开。
但竟然没有。
陶釜一直坚持到了祝宁加本地的泡菜炒香,又加入开水开始熬汤,到熬得汤色开始变得奶白……
然后香味把衙门的人馋虫给勾起来了。
鼻子灵的人拼命抽动鼻子:“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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