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山又来找了她一趟,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她手里塞了二十个铜板。
许言看着还买不到一个包子的铜板,沉默的揣进了兜里,因为在家里很少说话,所以她也从来不喜欢喊人。
要是有人使唤她做什么?
想做就做,不愿意做就装作没听到,跑到别的地方去。
许言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家里的合租客,在这边吃饭,住房都是免费的,但是需要做出一些劳务活动才能获得,不过她并不嫌弃这种感觉。
因为最近家里很热闹,干旱越来越严重,水分配的越来越少,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多喝一点,几个婶子都掐起来了。
之前的时候这几个女人关系好的很,因为家里没有多少烦心事,不需要他们操心。
现在水越来越少,量越来越少,只能省吃俭用的把这些东西留给孩子和孩子父亲。
甚至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多喝一口水,直接和对方打了起来。
许言每天都会悄悄的喂一小口水给许三婶,多的不敢给,给了,老爷子就不乐意了。
许言明面上有多少的物资,他是知道的,知道这丫头的水是当初大太阳一天一天去背回来的,还有冬天一点一点收集的,他也没抢,但是现在是缺水的时候,他也把主意打到了许言水罐里的水身上。
农村家家都有水窖,土窖,里面放水放粮食,但是现在水窖里面已经完全没有水了,甚至连潮湿一点的泥巴都没有。
老村长也没办法了。,只能让人急急忙忙去县城里面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听到附近好几个地方都是干旱的,而且,他们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有流民出现了。
许言从来没有离开过镇上,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当初穿越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维持本地人的人设,从不多嘴去问,也从不在镇上多嘴问谁。
这个社会,你多嘴问一句,说不定明天传闲话就传到村子里来了。
毕竟周围的人家几乎都是姻亲和亲戚,所以卖鸡蛋的时候她都小心翼翼的,假装自己是个老实人,卖完鸡蛋就跑了。
村子里的那些婆娘婶子都知道她,许家唯一的一个老实人,从小爹不要她娘死了,姐姐还失踪了,被人打了没人关心,从小吃苦,每年都在干活,只要能遇见,都是往山上跑的。
许言是在下午的时候听到村子里敲锣的,听到敲锣的时候,她悄悄的跟在一个婆婆的后面跟了过去。
“咱们这个县,这个州府,还有附近的好几个州府都是干旱,咱们村子里的人提前囤了水,才撑到现在,但是有好多地方的人已经早就没水了,镇上已经出现流民了!”
整个村子里都是姓许的人,所以村长兼族长的老头站在上面敲锣说话的时候,底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不敢反驳,因为族长的辈分最高,因为他读过书,所以他也是村长,而且他是整个村子供出来的,所以管理起村子来理所应当。
许言听到他的话,想到了剧情,果然这个时候要开始逃荒了。
村长又说了一些东西,然后只是让他们晚上的时候准备好东西走,没有那种婆婆妈妈的,谁走谁不走的戏码。
因为不走就会死,人都是怕死的,除了那种完全动不了的老头,其他的都还是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