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来,人逼急了,兔子也是要咬人的。
倘若不是道长说,冲喜能让陆九肆醒来,而那个时候姜舒也确实没有办法,这才选择了容府来冲喜。
可没想到,容府竟然拿着合好的八字送入府上。
她心中到底是介怀的,能够拿到陆九肆的八字,这容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查了容卿挽的身份时,加之陆九肆醒了,她这才顺水推舟,继续这门亲事。
纵然有人要利用容府对付侯府,那也不该选择容卿挽。
直到那日,温柚仪被容卿挽救下,姜舒这才放心一二。
倘若容卿挽真的别有所求,那放弃救下温柚仪,让姜温两家因此产生隔阂,才是最好的。
听见容卿挽这么说,容夫人瞧着容卿挽的目光变的意味深长。
“这倒没什么,只是卿挽到底离家久,恐怕是对母亲有怨言了。”
这句话一出,便是说容卿挽“不孝。”
这样的名头挂上,姜舒沉下脸来:“容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卿挽离家久,许多事情自然不知晓,她性子软,容夫人慢慢来就是了。”
容夫人掌心都有些湿了,她一时情急,险些忘记姜舒还站在这里。
“侯夫人说的是。”
两方交锋下,姜舒心满意足,站起身来。
“我今日也来了许久,九肆还在等着我。”
“亲事虽着急了些,可我的确喜欢卿挽这孩子。”
“容夫人辛苦些,早日按着这嫁妆单子将东西收拾好,否则成亲那日忙的忘了就不好了。”
这是姜舒在敲打容夫人。
“说来也巧,容夫人一日嫁两女,恐怕心中要难受了。”
容夫人扯了扯唇角,最近的好日子只有那一日,容羽月又等不得,生怕出什么差错,便要同日出阁。
侯府的亲事和李家的亲事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李家就送来那些聘礼,对比之下,实在是寒酸了些。
容夫人有意为容羽月添妆,同日出嫁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
姜舒拍了拍容卿挽的手,面上笑意更浓了。
“雨晴和柚仪这两日还来闹我,说是等你来了,要同你出门祈福去。”
姜舒这么说着,又瞧了一眼容夫人。
“好孩子,我便先回去了。”
虽是这么说,姜舒却没有放开手,容卿挽眨了眨眼。
“侯夫人慢些。”
容夫人带着僵硬的笑容:“卿挽,你也去送送侯夫人才是。”
她这会子根本就不想瞧见容卿挽,以防自己被气晕过去。
容卿挽点点头,姜舒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待到走出正厅,容卿挽脚步一顿,陆九肆正等在外头。
他身子较之之前,稍弱了些,身上穿着玄黑色的滚毛披风,手上握着手炉,虽坐在轮椅上头,可身姿挺拔,如美玉一般。
姜舒察觉到容卿挽停下了脚步,瞧了瞧容卿挽,又瞧了瞧陆九肆,轻咳一声。
“九肆!”
陆九肆抬眼,瞧着自家母亲,姜舒努力的使了使眼色。
发觉自家儿子没有一点反应,气不打一处来。
“卿挽,你今日穿的单薄了些,怎么没有拿手炉。”
容卿挽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
“九肆果然上心了,还不快把你‘特意’准备的手炉拿给容二小姐。”
陆九肆也是一怔,这手炉分明是他今日出门的时候,姜舒硬塞到他手里的。
说是他身子现在还没大好,不能再受了凉。
姜舒瞧着不开窍的儿子,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石竹,快些把你主子手上的手炉拿过来,给容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