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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by陆知苒楚翊安

花匪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并不理会姜氏的催促,只依旧不紧不慢地拾掇自己。丹烟也备好了今日早膳。红沉沉的枣泥糕,紫酽酽的山药糕,一笼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碗熬得软烂的粳米粥,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全是丹烟自己做的。陆知苒以往早膳用得都不多,但今日她有预感,定然不安生,她可得好好把肚子填饱了。刚吃了一口粥,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丹烟瞧见了,当即问,“小姐,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陆知苒放下勺子,又拿起了其他吃食,掰开凑到鼻子前认真嗅了嗅,脸上慢慢笼上一层寒霜。“这些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前世,她便曾被人下过这种药,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会给她下药之人,除了赵书宁不做他想!只是陆知苒有些疑惑,前世这药下的时间还要晚点……丹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主角:陆知苒楚翊安   更新:2025-02-02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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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by陆知苒楚翊安》,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并不理会姜氏的催促,只依旧不紧不慢地拾掇自己。丹烟也备好了今日早膳。红沉沉的枣泥糕,紫酽酽的山药糕,一笼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碗熬得软烂的粳米粥,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全是丹烟自己做的。陆知苒以往早膳用得都不多,但今日她有预感,定然不安生,她可得好好把肚子填饱了。刚吃了一口粥,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丹烟瞧见了,当即问,“小姐,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陆知苒放下勺子,又拿起了其他吃食,掰开凑到鼻子前认真嗅了嗅,脸上慢慢笼上一层寒霜。“这些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前世,她便曾被人下过这种药,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会给她下药之人,除了赵书宁不做他想!只是陆知苒有些疑惑,前世这药下的时间还要晚点……丹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by陆知苒楚翊安》精彩片段


并不理会姜氏的催促,只依旧不紧不慢地拾掇自己。

丹烟也备好了今日早膳。

红沉沉的枣泥糕,紫酽酽的山药糕,一笼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碗熬得软烂的粳米粥,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全是丹烟自己做的。

陆知苒以往早膳用得都不多,但今日她有预感,定然不安生,她可得好好把肚子填饱了。

刚吃了一口粥,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丹烟瞧见了,当即问,“小姐,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

陆知苒放下勺子,又拿起了其他吃食,掰开凑到鼻子前认真嗅了嗅,脸上慢慢笼上一层寒霜。

“这些吃食被人动了手脚。”

前世,她便曾被人下过这种药,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会给她下药之人,除了赵书宁不做他想!

只是陆知苒有些疑惑,前世这药下的时间还要晚点……

丹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地开口,“小姐,奴婢没有,这,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真的没有……”

陆知苒俯身,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有怀疑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便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

丹烟听得既愧疚又感动。

“都怪奴婢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

陆知苒宽慰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别人。你好好想想,是在哪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谁最可疑?”

丹烟思来想去也没想头绪来,神情顿时更加懊恼。

陆知苒沉吟片刻,“这些吃食你可有经过他人之手?”

丹烟立马摇头,“没有,奴婢做早膳之时并无其他人在小厨房中。”

“那问题就出在食材上。可还有剩余的食材?你悄悄拿来我看看。”

丹烟立马去了,很快去而复返,陆知苒将她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检查一番,却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

丹烟一拍脑门,“我知道了,问题多半出在水上!”

她们院子里并没有水井,每日用水都是从府中水井中打的。

若要动手脚,那在水里动手脚的可能性最大!

丹烟又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很快就舀了一大盆水来。

陆知苒凑近去闻,果然找到了原因,的确是水里被动了手脚。

丹烟怒道:“我这就去找陈婆子问问,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陈婆子便是负责取水的婆子。

陆知苒将她拦下了,“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自有法子。”

这药陆知苒上一世吃过,她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赵书宁想要她在宴席上身败名裂,两世仇恨,这一次,她定要好好回报她!

陆知苒唤来心腹,如此一番做了安排,这才现身人前。

今日她穿了一身烟罗紫的金丝织锦外袄,脚上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头上戴着一支金镶珠宝半翅蝶簪。

她的装扮并不出挑,但却有种春花盛绽的美,不言不语间更是带着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

更何况,她还是楚翊安的正妻,这个身份就更自带吸引力。

这三年,陆知苒交际应酬的机会很少,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传言中,她乃商户女所出,行为粗鄙,上不得台面,不堪良配,而今乍一见,不少人都为之惊艳。

这番容貌气度,与粗鄙哪里沾得上半点关系?

有见过赵书宁之人都觉得,她比今日的新娘子都丝毫不逊色。

楚云清今日亦是精心装扮了一番,她头上戴着那套金丝八宝攒珠头面,身上穿的是最新款四季如意蜀绣罗衫,哪怕温度骤降,这身略显单薄,她依旧咬牙穿着,只为成为全场最大的焦点。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

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

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

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

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

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

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

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

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波澜,只是问,“你了解我吗?”

她姿态高傲,语气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陆知苒。

“像你这样肤浅的女子,所思所想不过如此,一眼就能看穿。”

陆知苒听了她这话,再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

上辈子的她,既恨赵书宁,也钦佩和羡慕她。

因为她没有被困居内宅,她能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不管她的人品如何,她都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加高的眼界和见识。

但现在,陆知苒才发现,她的敌人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一边标榜自己与内宅女子不同,可实际上,她看人的目光却是偏激又狭隘,骨子里更有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她甚至连自己瞧不起的内宅女子都不如。

自己前世就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赵书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

“过些时日,我和翊安会重新补办一场喜宴,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二,免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她答应出那八千两的条件。

她不仅要楚翊安的宠爱,更要世俗的承认。

她不是见不得光的小妾,她是平妻,还是身有诰命的平妻,陆知苒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自己先入门而已。

她要一个风光的喜宴,向世人宣告她在楚翊安心中的地位,彻底把陆知苒比下去。

赵书宁看着陆知苒,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大受打击的神色,但却没有,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好似自己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之事。

陆知苒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这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早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道一句恭喜了。”

赵书宁语气笃定,“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

她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本事,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她似乎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陆知苒不再与她争辩,从善如流地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强颜欢笑。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让赵书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快意,反而似堵了一团棉花那般憋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楚云清剜了陆知苒一眼,然后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书宁嫂嫂,那日皇上赏赐的那个玉镯子好漂亮,跟我这一套头面甚是搭配,你送给我好不好?待你与大哥成亲那日我戴出来,大家定然夸赞嫂嫂你贤惠大方。”

赵书宁:……

陆知苒听笑了。

她只能说,祝福她们,希望这对姑嫂彻底锁死,千万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又过了两日,圣旨依旧没到,陆知苒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焦灼。

为了平复情绪,她让自己更加忙碌了起来。

正埋头打着算盘,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前几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打听到。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陆知苒想到那迟迟没到的圣旨心里就烦躁,面对楚翊安这条疯狗也没什么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陆知苒的母亲洛氏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陪嫁,除了明面上的田庄铺子,还给她留了一批得力管事。

侯府不喜她抛头露面地经商,陆知苒便悄悄经营。

楚翊安在新婚便去了西平参战,西平苦寒,缺衣少食,条件恶劣,陆知苒便组建了一支商队,前往西平贩卖货品,同时也方便给楚翊安捎带东西。

几年下来,她的商队获利不少,对这条线路也慢慢熟悉。

领队的石管事经验丰富,他告诉陆知苒,今年西平气候不佳,恐有大旱,旱灾之后往往会有蝗灾,容易诱发疫病。

陆知苒当机立断,命石管事筹集了一批粮草和药材,运往西平。

若他预测准了,这批粮食和药材就能派上大用场。

若他预测错了,陆知苒也亏得起。

事情果然叫石管事料中了,西平大旱,蝗虫肆虐,不仅百姓无粮可吃,军中也断了粮,只能以蝗虫为食,诱发了疫病。

石管事遵照陆知苒的吩咐,将那批粮食和药材以“太仓商行”的名义无偿献给了朝廷,此举可谓雪中送炭,真正解了燃眉之急。

经此一事,西平城无人不知太仓商行的名号,人人赞其为义商。

只是此前无人知晓,太仓商行背后的东家是陆知苒。

前世,朝廷查到陆知苒的身份,要大力嘉奖她。

她在侯夫人姜氏的花言巧语下,用这恩典替宣平侯府求了延续三代袭爵的机会。

她可真傻,以为靠着这个恩情,就能让楚家高看她,压赵书宁一头,日后,她的孩子也能世袭爵位。

可楚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吸血虫,是白眼狼。

她家缠万贯,便如同稚子抱金过市,早就惹人眼馋了。

他们表面上对她好,背地里却在谋划如何将她的产业瓜分殆尽。

最后,她连身边的这两个丫鬟,也没护住。

陆知苒压下情绪,语气慎重,“此事暂不可对外提起半个字。”

翠芙和丹烟不解,“可是他们都骑到您头上来了。”

“就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狠狠地打那赵姨娘的脸,看她还敢不敢拿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功劳到处显摆!”

陆知苒缓缓摇头,“我会打她的脸,却不是现在。”

她看着两人,眸光清冷淡漠,“我要和离。”

翠芙和丹烟俱是一惊。

翠芙急急道:“小姐,这,这怎么能行?夫人定然不会同意您和离回娘家的,老爷凡事都听夫人的……”

丹烟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是啊,夫人是个厉害的,您若和离归家了,定要被她狠狠磋磨的。”

想到自己的娘家,陆知苒周身再次笼上一层冷意。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他还只是个从四品小官,母亲用银子开路,让父亲官运亨通,几年内就连升两级,成了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母亲操劳过度,生了一场大病没熬过来,父亲很快就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做续弦。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委实不假。

继母方氏面慈心苦,惯会做戏,陆知苒在她的手底下吃尽苦头,而她的父亲却对此不闻不问。

而今,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恰在议亲的年纪,自己和离归家,对她的亲事定会造成影响,父亲和继母必然不会同意。

陆知苒语气微冷,“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两丫鬟面面相觑,“可,依照我朝律例,女子和离都需得经过族中首肯,您是绕不开老爷夫人的。”

“我自有办法。”

翠芙和丹烟依旧不安。

“此事我已决定,你们只管听我吩咐便是。丹烟,你去帮我把嫁妆整理好。翠芙,你去给石叔传个信,我要见他。”

两个丫鬟十分忠心听话,她们见自家小姐已然决定,当即便不再多说半个字,利落地去办了。

当年,外祖母亲自到了京城为她主持婚礼,是以继母方氏没能克扣下她的嫁妆。

光是明面上,她的嫁妆数量就十分庞大,足有六十四台,每一台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

加上外祖母贴补给她的私房钱,那又是一笔十分丰厚的财富。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拿了不少东西补贴侯府,光是现银就贴补了五万多两,加上那些衣裳首饰等物件,足有六万两之多,可把丹烟心疼坏了。

陆知苒何尝不心疼?

那些银子,便是扔到水里还能听声响,花在这些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喂了狗。

陆知苒宽慰丹烟,“放心,会要回来的。”

她就算是走了,也会把以前的账都原原本本讨回来。

这时,外头有人来传话,“大夫人,宫里来传圣旨了,老夫人请各房的夫人小姐都出去接旨。”

这多半是赵书宁的封赏圣旨,丹烟满脸愤愤,陆知苒却十分平淡。

“圣旨不可怠慢,走吧。”

楚翊安的曾祖父靠着战功挣下了家业,受封宣平侯,曾经也显赫一时,但儿孙不成器,侯府延续至今已呈没落之势。

一路走来,侯府各处院落的装潢都略显陈旧,花园也一派萧瑟,没有好好打理。

她的公爹宣平侯于仕途并不上进,顶着个侯爷的名头,只任了个四品闲职。

他有三子两女,大少爷楚翊安和大小姐楚云清为嫡出,其余都是庶出。

一家子人先后到了前院,今日的主角赵书宁与侯夫人姜氏姗姗来迟,二人看上去倒是和乐融融。

赵书宁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百花飞蝶锦衣,头上戴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

她的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肤色偏黑,五官带着几分英气,一双眸子也满是锐气,与一般的世家贵女全然不同。

而陆知苒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十分素雅的料子,似一道晚霞萦绕她周身,衬得她整张脸莹白如玉,精致又贵气。

她的头发简单绾起,不怎么堆砌首饰,却依旧令人无法忽视她的美。

众人下意识地将二人进行比较,心中各有思量。

陆知苒向侯夫人姜氏问了安便静静站着,神情寡淡。

赵书宁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视。


陆知苒还不知道,自己的和离圣旨被扣下了。

心情愉悦地回到玉笙居,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楚翊安沉着脸看着她,“以往在家中,你便是如此早出晚归,在外面肆意玩乐?”

好一顶大帽子。

陆知苒险些气笑了。

不欲与他多废话,陆知苒语气冷淡,“请问你有何贵干?”

楚翊安在这玉笙居足足等了大半日,早就等出了满肚子火气。

这女人倒好,非但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这般冷淡敷衍,楚翊安胸中的怒火达到顶点,瞬间炸了。

“这就是你对待夫君该有的态度?”

陆知苒心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若是无事的话,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楚翊安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愤怒又无力。

想到来此的目的,楚翊安压下了胸中怒火,声音冷硬,“母亲唤你,现在就随我去一趟。”

陆知苒眸子微转,脑中忆起了前世的一桩事。

“我换身衣裳就来。”

入内更衣,陆知苒低声询问,“今日府里可是发生了何事?”

金嬷嬷:“如意阁的管事给大小姐送首饰来了。”

果然如此。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钱袋子呢。

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楚翊安已然不耐到了极致。

终于,陆知苒缓缓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家常的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原本脸上的妆容洗干净,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上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是唯一亮色。

十分寡淡乏味的装扮,但楚翊安却似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眸色微深。

记忆瞬间拉回数年前,他在妙法寺初见她时的情形。

少女立在簌簌梨花下,如画的眉目含着怯怯的笑意,有种孱弱的美丽,令人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心动不过一瞬。

得知她是自己早年定下的未婚妻,他心中生出无限柔软与欢喜,只盼早日娶她过门。

她今日又作如此装扮,是欲唤起他的怜惜吗?

楚翊安心头的情绪起伏,看向陆知苒的眼神也和缓下来。

她对自己痴情一片,自己却有了书宁,她耍一耍小性子也是情理之中。

看在她苦等自己三年的份儿上,就对她多些包容吧。

楚翊安放缓了语气,“待会儿到了母亲跟前,你听话些,莫要任性,我会替你求情,把管家权要回来。”

陆知苒:?

“不必。”

这个破家,谁爱管谁管,她可不会再沾手。

楚翊安深深地望着她,“在我面前,你不必再这般强撑,你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

一股莫名的恶寒爬上四肢百骸,恶心得她想吐。

这男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时候在她面前演什么深情?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楚翊安,“你现在说这番话不觉得虚伪恶心吗?”

楚翊安的面皮抽动几下,他强忍怒气,“知苒,我只是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说说话,你何必总是这样尖酸刻薄?”

陆知苒反问,“我就算说了自己的委屈,你除了那几句廉价的安慰,还能做些什么?”

楚翊安一时语塞。

陆知苒冷冷道:“既然什么都给不了我,那就不必如此故作姿态。”

说完她便抬步向前,不再理会这男人。

前世,她的确吃他这一套,每次都被对方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一再妥协退让。

这辈子,她不会再那般蠢!

楚翊安暗暗握了握拳,心中再次升腾起怒意。

她真的变了,变得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庸俗不堪,再不是当初在梨花下对自己怯怯一笑的少女。

楚翊安很失望。

陆知苒姗姗来迟,姜氏脸上却不见半分愠色,养气功夫十分了得。

楚云清满脸不虞,但想到自己的目的,硬生生忍住了没出言刁难。

陆知苒朝姜氏行了一礼,姜氏笑着朝她招手,“知苒,你来了?到母亲身旁来坐。”

陆知苒从善如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楚云清忍不住开口,“嫂嫂,你方才去哪儿了?我们都等了你一整天了呢!”

语气中难掩抱怨。

方才她亲眼瞧过了那头面,精致华美,堪称美轮美奂,她简直恨不得立马戴到头上去。

奈何陆知苒迟迟不归,她只能吹毛求疵地挑了些毛病,让如意阁的管事把头面拿回去了。

陆知苒不答反问,“你们寻我可有什么事?”

楚云清张口就要说,被姜氏一记眼神制止了。

姜氏拉着她的手,一副为她做主的语气,“母亲听说,昨日厨房给你送去的饭菜不合胃口,今日便特意命人去敲打了一番,好叫他们知道知道分寸,别自以为是地做些蠢事。”

陆知苒轻轻把手抽了回来,“不过一桩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姜氏一脸正色,“你是当家主母,他们敢怠慢你,这岂是小事?今后这府中中馈还是交给你来管。我老了,这个家没有你实在不行。”

楚云清眼珠一转,也跟着开口吹捧,“可不是嘛,那些下人最会偷奸耍滑,只有嫂嫂镇得住他们,这个家还是嫂嫂来当最合适。”

姜氏佯怒地嗔了楚云清一眼,“你个丫头,眼里就只有你嫂嫂一人。”

“女儿说的都是实话嘛,嫂嫂管家时便是厨房的饭菜都要好吃些,不像现在,都是些粗茶淡饭。”

陆知苒心中冷嘲,她管家时都是掏自己的私库补贴,饭菜能不好吃吗?

听完两母女唱的双簧,陆知苒以手撑额,露出痛苦之色。

“我落了水,身上还带着病气,实在没有精力操持庶务,母亲再让我歇一段时日吧。”

陆知苒不想浪费口舌与她们交锋,索性直接用拖字诀,只要拖到和离圣旨下来,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她的态度平和,并未直接开口拒绝,落在几人眼里便成了妥协让步。

楚翊安唇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还真以为她有多硬气,终究还是贪恋这管家权。

姜氏立马从善如流地开口,“你的确该好好歇一歇。清儿,明日你便陪你嫂嫂出门逛逛,松快松快。正好,你嫂嫂送你的那套金丝八宝攒珠头面做好了,明日你们直接到如意阁去瞧瞧。你嫂嫂疼你才舍得给你送那么贵重的礼物,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楚云清立马亲昵地挽上陆知苒的胳膊,嘴巴甜滋滋的。

“谢谢嫂嫂,那套头面我可喜欢了,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嫂嫂!”


陆知苒心头一紧。

他的身材高大,逼近她时,叫她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与反感。

她差点忘了,他们现在依旧是夫妻,他若真想做什么,自己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若真的让他碰一下,自己得膈应死。

陆知苒面上半分不显慌乱,反而一副淡然的神色。

“好啊,我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赵书宁知道了之后会是何等反应,她定要嫉妒得发狂吧。若我怀上了嫡长子,她就别想再压我一头。”

一句话,如同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方才那股想要逞欲的冲动瞬间消失。

他恢复了清醒与理智。

嫌恶地后退两步,“想怀上我的子嗣,你做梦。”

陆知苒袖中的拳头微不可查地放松几分,心中那根弦却依旧绷着。

楚翊安冷冷地看着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子嗣,因为你没资格!”

说完,他便愤怒地甩袖而去。

明明甩下了狠话,但他心头依旧堵了一团火。

即便他极力忽视,也依旧无法将陆知苒那番嘲讽的话忘掉。

那个女人,她定是为了激怒自己才会如此口是心非!

看着楚翊安盛怒离去的背影,陆知苒紧绷的心弦这才彻底放松下去。

翠芙在在耳房清理箱笼,丹烟则在小厨房做点心。

这几日,她把小厨房收拾了出来,重新开火,自己想吃什么便做什么。

她贪吃,手艺也好。这会儿点心做好了,却没了方才的好心情。

两人第一时间向陆知苒请罪,“小姐恕罪,都是奴婢疏忽,一时没发现姑爷来了。”

陆知苒平复了一番心情,摆了摆手,“不怪你们,这里是侯府,你们便是发现他来了也阻止不了。”

这件事让陆知苒意识到,这玉笙居也不是属于她的私人领地,只要她在侯府一日,就是人在屋檐下,半分松懈不得。

回想方才楚翊安的话,陆知苒依旧觉得膈应。

简直一日都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下去了。

傍晚,赵书宁踏着落日余晖出了宫,她脸上有淡淡的疲惫,但眼神却很亮。

今日,她行了一计险针,李贵妃的病症彻底好转。

李贵妃对她大加赞誉,还给了她一匣子稀有的珍珠作为赏赐。

赵书宁摸着怀里的珍珠,眸底熠熠生辉。

她在乎的不是这一匣子珍珠的价值有多贵重,而是自己终于与李贵妃结下了善缘,也为宣平侯府与李家的来往搭好了梯子。

而这一切,都是陆知苒那女人永远做不到的。

姜氏得知此事,大为欣喜。

她把赵书宁唤到跟前,很是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对她连连夸赞,楚云清也夸得卖力至极。

赵书宁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我本就是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我的责任,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罢了。”

姜氏感叹,“你这孩子,当真是有大本事的,我们侯府娶了你,真是光耀门楣。”

姜氏人老成精,知道哪些话赵书宁爱听,直把她夸得心下熨帖至极。

楚云清对她新得的珍珠很是眼馋,但姜氏三令五申让她收敛一二,不可在这个关头开口讨要,吃相难看惹恼了她,楚云清就只能努力按捺住了。

不过没关系,她迟早有法子弄到手,时间问题罢了。

这件事也传到了玉笙居。

翠芙和丹烟都酸溜溜的,“她定是撞了狗屎运!”

“对啊,她一介年轻女流,医术能有多好?瞎猫撞到死耗子罢了!”

陆知苒倒是难得替赵书宁说好话,“旁的姑且不论,她的确有几分医术。”

不过,这世间医术高明的女神医可不止她一人。

思绪一转,她唤来金嬷嬷,“奶娘,我有一桩事要吩咐福贵去办。”

金嬷嬷忙一脸正色,等待吩咐。

“您把我库房里那株百年人参拿出来,让他交给谭叔,若吏部尚书邢家来人要买,就以市场价低三成的价格卖给对方。若五日内对方不来买,便让谭叔想法子引他们来。”

“另外,告诉对方,城西胡桃巷子有一个郎中,医术高明,善治卒中,可起死回生,若病患救治及时,可恢复如常。”

前世,邢家老太爷突发中风,情况危急。

后来邢家来请赵书宁前去救治,因时间延误,邢老太爷虽侥幸留了一条性命,却眼歪嘴斜,瘫痪在床。

为了让儿子不因自己身故而丁忧,邢老太爷愣是这么毫无尊严地撑了好几年。

陆知苒让邢家人去胡桃巷子请那人,既抢了赵书宁的功劳,也能让邢家记住自己的举荐之恩,还能让邢老太爷得到更好的救治。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份谋算。

这位邢大人性格耿直,铁面无私,又掌管着官吏升迁考核之事,多少人想走他的门路都被拒。

父亲陆贯轩在从三品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许多年,他一直想走邢大人的路子往上爬,却屡屡碰壁。

陆知苒此举,便是在给陆贯轩铺路。

并非她对这个父亲有多孝顺,而是想以此为筹码让他同意自己和离,接纳自己回陆家。

她家资颇丰,自然能在外置办宅院,但她是女子,便没有在外开门立户的资格。

除非嫁人,或是立女户。

所以,她只能依靠父亲,回到陆家。

世间对女子便是如此不公。

她的父亲不可靠,她便只能殚精竭虑苦心筹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金嬷嬷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升起疑问,小姐怎知晓这般清楚?

心中虽疑惑,却没有多问。

自家小姐现在行事越发有章程,自己只管听命行事便是。

金嬷嬷半分没耽搁,转身就去寻福贵去了。

再过三日,便是楚翊安和赵书宁大婚之日,可陆知苒依旧没有等到和离圣旨。

帝王心当真是海底针,她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

好在她也已经做了安排,并未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道圣旨上。

楚翊安的差事终于分派了下来,是军屯卫所的步军统领,四品官阶,主要负责内城九座城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

楚翊安对这个调任并不满意,虽然官阶升了,但这份差事却颇有些不体面,说白了,便与巡城小吏并无二致。

不可避免,楚翊安再次对陆知苒生出了迁怒。

若她当日没有入宫闹那一场,自己的调任是否会更加体面些?

反观赵书宁,她素来体贴懂事,从不对自己提任何要求,反而能帮自己分忧解难。

先前的银子解了侯府燃眉之急,近日她在李贵妃面前立下的功劳也为侯府与李家搭上了线。

如她这般,方算是真正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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