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说完,场面久久陷入寂静。
或许是不甘心自己的家人就这么死了,蒋景川手还试探性地伸了出去探了探鼻息,可触碰到的,始终只有寒冷的冰块。
数不清是触碰了多少次,蒋景川终于认命。
他不甘心地瘫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爸妈,你们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小白,小花,哥哥一直凶你们,觉得你们不乖不听话,也不会做家务。”
“前天,哥哥还因为你们多吃了一块糖,而罚你们在门口跪了半个小时。”
“你们现在醒来好不好?
哥哥给你们买糖,哥哥再也不打你们了,只要你们醒来,你们想吃多少糖哥哥都给买。”
“天赐光宗,你们之前一直说长大后也要成为哥哥这样的医生,科学家。”
“你们说哥哥无所不能,将来也要成为这样的大人。”
“可是你们错了,哥哥也有办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没办法起死回生。”
“就像现在,哥哥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离哥哥而去。”
蒋景川边说边哭,还掉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沈婉也被他感动,正准备替他擦泪时,蒋景川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吼,“爸,妈,小白小花,天赐光宗!”
眼见气氛到这了,我也忍不住喊了蒋景川的真名,“蒋耀祖!”
喊完这个名字,面对着沈婉震惊的眼神,我一下子挠挠头,“不好意思,一下子喊出了景川的真名。”
“但我想,沈小姐肯定不会在意的吧。”
果然,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在我喊出蒋景川的真名,沈婉的脸色黑了八个度。
她是家里的独女,父母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生性就追求浪漫,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之所以答应蒋景川一起对付我,除了蒋景川本身的条件很符合她的胃口,还有这股为真爱全世界为敌的劲。
可当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蒋景川,真实名字是被吐槽n多遍的耀祖,她还会一门心思地爱吗?
“呃……景川,我就是有点震惊,没想到你的名字这么的……呃”眼见沈婉搜肠刮肚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我好心提醒,“土对,这么的土。”
话一出口沈婉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她尴尬地想要弥补,可我哪能给她这个机会。
我再次补刀,“沈小姐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吗?”
“当年你哥哥上吐下泻无缘奥数竞赛,当年比赛的第一名就是我们的耀祖哦。”
“真是可惜啊,如果你哥哥去参加考试的话,肯定能取得第一名的,要知道只有考第一名,才能被保送。”
“唉,其实我都不知道耀祖文理都均衡,为什么会参加数学竞赛。
这种保送活动,不都是给那些偏科失衡的孩子准备的吗?”
沈婉的哥哥一直是沈婉的一块心病,当年奥数竞赛迟到后,偏科严重失去了唯一上大学机会的沈婉哥哥,自觉无颜面对家长和老师,竟然纵身一跃,从顶楼跳了下去。
恰好砸住前来等待比赛结果的爷爷奶奶,一夕之间,沈婉不仅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爷爷奶奶。
蒋耀祖也因此改名蒋景川,这件事,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现在正好用来制衡沈婉。
果然在我说完这话后,沈婉从蒋景川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眼看两人又要上演你爱我我恨你的戏码,我只得出言打断。
“好了,”我再次看向两位,曾几何时他俩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他俩分开,如今虽然挨在一起中间却仍有空隙。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俩闹情绪,“两位,我们是不是该办点正事了。”
“赶紧把这些尸体都拉在蒋景川啊不,耀祖的实验室,拉完这趟,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互不打扰。”
“蒋先生虽然害了沈小姐家三个人,但沈小姐也害了蒋先生家六个人。”
“虽然没办法扯平,但——”我故意拉长声调,意有所指地说,“谁叫你们是真爱呢?”
“相信这件事过后,肯定能让蒋先生和沈小姐的感情更进一步。”
“我就预祝蒋先生和沈小姐的感情情比金坚,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