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无非就是盛月殊愿意迁就他,什么都能依着他。
争执不休间,许思域的电话再次打了回来。
盛月殊接起来听对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急匆匆地准备离开。
看着她一脸慌乱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她头也没回地说道:“许思域母亲病危,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我看你也没什么问题了,就自己回去吧。”
说完她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我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吗?我扬起苦涩的嘴角自嘲地笑着。
此刻才拉起裤子,小腿肚一道长长的伤口,正淌着血。
是被车内的撞碎掉的塑料尖口给划去的。
只不过已经被医生护士简单处理过了,我也懒得多说。
而此刻,她如此着急地奔向许思域,只因为那个人的母亲病重。可她却没有想过,她自己从未紧张过我的父亲。
从前,让她来看看父亲,她总说自己讨厌医院,也不喜欢接触病人。
觉得不吉利,也不想看到那种伤感的画面。
但是她的原则,却一次又一次地为许思域破除。
如果不是因为爱,这真的很难解释吧。
我望着窗外,麻木地拖着受伤的腿去找同样病重的,我可怜的父亲。
除了我,还有谁会来看他呢?
但奇怪的是,今天父亲的病房门口,竟然真的围着一些陌生又奇怪的人。
那几人在在病房门口争论不休,无论医护怎么劝阻无用。
我赶紧上前去查看,近了才发现,带头的人竟是我认识的人。
“大伯,你们怎么来了?”
江树听到我的喊声回过头:“江亦,你来的刚好,你跟这些医生们说,我是病人的家属来看不看他。”
父亲病重多年,住院也有很久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绝对不可能是探望这么简单,况且还带着这么多人。
我啪他们闹起来,便对医护抱歉道:“这些都是我老家的亲戚,来看看我爸爸。实在对不起。”
护士有些不高兴:“你爸爸刚脱离危险,本就不允许探望。现在这么多人在这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我明白的,给您添麻烦了。”
好说歹说之下,医护们这才离去。
江树见医生们走了,便带着人将我团团围住:“江亦,我们上这儿来一趟也不容易,今天就想让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怎会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江树道:“大伯,我爸还在里面躺着没有醒过来,有什么事情也是我跟你谈。要不咱们去楼下花园,省的一会儿又给人医生招过来。”
鉴于刚才医护对他们说的话,江树同意:“行。”
他带着人跟在我后头,到了一楼的小花园。
这才刚到,江树就急不可耐:“江亦啊,你找着你妈没?”
我摇头:“没有,我也不想找她。她扔下我那一刻起就跟我没关系了。”
“那可不兴这么说的,你不找她谁找她?不找到她我们江家制酒的秘方上哪儿去要回来?”
江树打头说起这事,身后的人纷纷附和。
“就是,这个是我们老江家吃饭的东西,哪里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丢了。”
“江亦,你现在也姓江,你就不能帮帮我们自家人吗?有酒厂的时候我们有收入,日子都好过。可现在哪还有人愿意去种地?”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我脑子嗡嗡的。
“别的不说,这秘方恐怕跟大家是没什么关系。”我高声说着,让他们暂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