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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苏明妆裴今宴小说结局

路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了女儿的回答,苏夫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还用眼神向苏学士求助。苏学士冷哼一声,“你惯出来的好女儿。”苏明妆也知道自己这回答太任性,但除了这套说辞,她也想不到更适合的了。苏夫人犹豫片刻,小声道,“妆儿啊,这日子......能过,还是尽量过下去。所谓‘喜欢’,只是一时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若今天喜欢一个,就成亲;明天不喜欢,就和离;后天再喜欢一个,再成亲;大后天不喜欢,再和离......也不是个办法,姑娘家家嫁那么多次人,名声不好听,而后你嫁了三五次,以后再想嫁,怕是就嫁不到好夫君了。”苏学士在旁冷哼,“还真以为她爹权势滔天,她看上谁就能搞定谁?这次也就欺负裴家子嗣单薄,下次你招惹个有权势的,搞不好把我们苏家都搭进去。”苏夫人急了...

主角:苏明妆裴今宴   更新:2025-02-07 2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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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明妆裴今宴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苏明妆裴今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了女儿的回答,苏夫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还用眼神向苏学士求助。苏学士冷哼一声,“你惯出来的好女儿。”苏明妆也知道自己这回答太任性,但除了这套说辞,她也想不到更适合的了。苏夫人犹豫片刻,小声道,“妆儿啊,这日子......能过,还是尽量过下去。所谓‘喜欢’,只是一时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若今天喜欢一个,就成亲;明天不喜欢,就和离;后天再喜欢一个,再成亲;大后天不喜欢,再和离......也不是个办法,姑娘家家嫁那么多次人,名声不好听,而后你嫁了三五次,以后再想嫁,怕是就嫁不到好夫君了。”苏学士在旁冷哼,“还真以为她爹权势滔天,她看上谁就能搞定谁?这次也就欺负裴家子嗣单薄,下次你招惹个有权势的,搞不好把我们苏家都搭进去。”苏夫人急了...

《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苏明妆裴今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听了女儿的回答,苏夫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还用眼神向苏学士求助。
苏学士冷哼一声,“你惯出来的好女儿。”
苏明妆也知道自己这回答太任性,但除了这套说辞,她也想不到更适合的了。
苏夫人犹豫片刻,小声道,“妆儿啊,这日子......能过,还是尽量过下去。所谓‘喜欢’,只是一时激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若今天喜欢一个,就成亲;明天不喜欢,就和离;后天再喜欢一个,再成亲;大后天不喜欢,再和离......也不是个办法,姑娘家家嫁那么多次人,名声不好听,而后你嫁了三五次,以后再想嫁,怕是就嫁不到好夫君了。”
苏学士在旁冷哼,“还真以为她爹权势滔天,她看上谁就能搞定谁?这次也就欺负裴家子嗣单薄,下次你招惹个有权势的,搞不好把我们苏家都搭进去。”
苏夫人急了,责备道,“大人!妆儿才多大,她懂什么?您别吓坏了她!”
苏学士又哼哼了两句,没再说话。
苏明妆听着爹娘对话,心里暖呼呼的,她很想说——这次和离后,以后再不成亲了!
她绝非赌气,而是看透了男人的丑陋嘴脸,她厌恶世上所有男人!
她只想永远在爹娘身旁当个被宠坏的女儿,待爹娘百年之后,她也死后,就让人把她葬在爹娘身边,永生永世不离开爹娘。
当然,这些话她现在不敢说,否则爹娘肯定更火大。
突然,苏明妆想起刚刚父亲的话,立刻收敛心绪,用娇蛮的口吻道,“不许父亲那般说裴家,裴家定有一日平步青云!”
苏学士花白的胡子被气得吹起,“平步青云?你还真敢说!你知道一个家族若想壮大,需要什么基础吗?必须要人丁兴旺,而且还要头脑活络!
那裴家一共才几个人?几名子嗣?就算个个都有出息,能有多大影响力、形成多大气候?况且你瞧裴今宴那臭小子,冥顽不灵!当时为父给他开出那么多条件,他却不肯,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觉得这样的裴家,能繁盛起来?”
苏明妆知晓父亲说得没错——所谓官官相护,不仅是百姓讥讽之语,也是权贵家族兴旺之根本。
只有人足够多,互相联合、互相帮助,好似水滴形成湖泊掀起巨浪一般,才能真正威慑一方。
裴家人,确实少得可怜了。
老国公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二弟,也只有一妻一子。
老国公的三弟,还未成家,就战死。
老国公的幺弟更惨,妻子死后,竟未续弦,就守着唯一的小女儿过日子。
裴家人的优点是痴情专一,缺点是......不利于家族振兴发展,一旦有个闪失就容易绝后。
婚配观如此,更何况为人处世?
说好听的,是有原则,他们不肯加入阵营、不肯依附权贵;说难听的就是脑子不活络,一大家子犟种。
当然,裴家人是否犟种,与她无关。
她只要伏低做小一年,一年和离后,顺利回家就好。
苏学士叹了口气,继续道,“确实,大家都肯定裴今宴那小子现在的出息,但前提是,裴今宴需娶个名门之女,强强联合。毕竟个人成就,改变不了家族未来。一个人才能活几年?最多百年。但一个家族兴旺起来连绵不绝持续几百年!”
苏明妆对这些家族个人发展没兴趣,只担心父亲,便绞尽脑汁地委婉提醒,“父亲,您难道不问问,为何裴将军不陪我回门吗?”
苏学士气得吹胡子,“还用问?”
无视父亲的反应,苏明妆继续按原计划演戏,“是因为裴将军没请下来婚假。”
苏夫人哄着女儿,“原来如此。”
苏学士为自己女儿的天真,狠狠叹息,“你还真信了?你以为陛下就那么不近人情?多半是裴今宴他不想请假吧!”
苏夫人焦急地瞪自己夫君,让他别伤了女儿的心。
苏明妆摇了摇头,认真道,“如果他不想请假,只要今天不请就可以了,没必要昨天也不请。而且裴老夫人身体不好,昨天还有敬茶仪式,如果我是他,可不放心把母亲交到陌生人手里。”
苏学士和苏夫人一愣。
苏明妆继续道,“因为他抽不开身,所以把裴二夫人找来,照顾、保护裴老夫人,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深夜回来,还穿着官服,身上没有酒气,所以我推测他白天一直在衙上。其三,听说皇上很器重他,我与他的婚事,还有父亲您的出面,如果我是皇上......咳,这么比喻有些大不敬,但如果我是......哪怕他不请婚假,我也会强迫他休婚假。大婚都不请假,只能说明,有皇命在身。”
苏学士的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苏明妆,“如果他出城办皇差,可以理解为那件差事除了他,没有合适的人。但他未出京城,而在宫里。父亲您想想,京城却未发生什么大事,皇上却将他紧急留在宫中,那他身份地位如何?他未来的发展又如何?”
厅堂内,一片死寂。
苏夫人内心大惊——这......虽然不知皇上到底紧急留裴今宴做什么,但也说明,这裴今宴在皇上心中位置与众不同!
既然皇上器重,为何还让顺了学士的意,逼着裴今宴娶明妆?
这个婚事,苏家得罪裴家不要紧,会不会得罪皇上!?
苏夫人面色苍白地看向自家大人,却见苏学士脸色也不怎么好,一脸铁青。
周围心腹下人们都懵了——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小姐撒娇,学士和夫人宠溺,怎么一转眼开始讨论朝堂之事了?这画风、这气氛,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儿!
还有,今天小姐好像也怪怪的,有时候看起来,与出嫁前无二;有时候却好像......让人捉摸不透。
少顷,
面色铁青的苏学士问道,“明妆,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听谁说的?你万不能隐瞒为父,这件事很重要!”
苏明妆见终于得到父亲重视,狠狠松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这场戏演完了,
立刻一改之前的认真,恢复成刁蛮任性的模样,撅着粉红色的小嘴,道,“当然我自己琢磨的呗!我这么漂亮,那裴今宴都不来找我,肯定就是公事!否则我想不到什么理由,他会冷落我这么美艳动人的娇妻。”
众人,“......”

所有人都能看出裴二夫人脸上的恶意,学士府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心里默默为自家小姐打气。
很快,有丫鬟捧着檀木托盘上前,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茶盏。
苏明妆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回忆王嬷嬷说的动作要领,一边将茶碗双手捧起,缓步走到严氏面前,挺直了腰杆,身子一矮,“母亲,请用茶。”
她知道裴老夫人讨厌她,所以平时尽量不用“母亲”这一称呼,只是敬茶时,不得不用。
果然,严氏听见“母亲”二字,眉头皱了皱,还是接过茶碗,打开碗盖,抿了一口。
之前那端着托盘的丫鬟立刻上前,严氏将茶碗放回托盘上,淡淡道,“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苏明妆起身,立刻改了口。
严氏听见女子改口,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放松了些许。
方才端着托盘的丫鬟退下,另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有一盏新茶。
所有人提心吊胆起来,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裴老夫人不作妖,作妖的是裴二夫人。
果然,
苏明妆一丝不苟地进行敬茶仪式,但屈膝后,裴二夫人非但不接茶,还扭头和裴老夫人聊了起来。
“枫华,你今天气色不错,昨天晚上休息得怎样?”
“......”严氏无奈,低声道,“这话题刚刚我们不是聊过?别闹了,快接茶。”
霍薇连看都不看面前半蹲的女子,继续笑盈盈道,“你这耳坠挺不错的,什么时候买的?”
“......”严氏叹息,“戴了十几年了。”
“真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摘下来给你瞧瞧?”
“......薇薇!”
“你的口脂颜色也不错,哪家店铺的?还有多余的吗,分我一份,你知道的,哪怕是同一家店铺、同一个工匠,不同时间做出来的口脂颜色也不尽相同。”
“......”严氏彻底无奈了,但她又知道好友是帮她出气,她不能拆好友的台。
国公府的下人们得意洋洋,反观学士府的下人们红着眼圈、气得咬牙切齿,又担心她们金枝玉叶的小姐!
小姐在娘家,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裴二夫人真不识好歹,哪怕学士大人和夫人,都没被小姐这般恭恭敬敬敬茶过。
众人不忍心看被欺负的小姐,却又不得不查看,一看,生生一愣。
因为小姐脸上没有怒气,反倒好像若有所思,思忖着什么。
苏明妆在想什么?
她回忆那个梦——梦里,她并没有这样蹲着敬茶,因为裴二夫人说第一句话时,两人就吵了起来,她指着她们破口大骂。
梦里的她,不仅骂了裴家人,骂了裴二夫人娘家霍家,还顺便骂了裴老夫人的娘家严家。
裴家、严家、霍家,都是北燕国有名的将门。
既是将门,家中便少不得负伤牺牲者,这些人都是英雄,但梦中的她哪懂这个?便说三家缺德事儿干多了,所以老天爷报复在家人身上。还说,裴今宴那个德行,难怪老国公早死。
当时裴二夫人气得举起椅子就要砸她,后来是裴老夫人气得晕过去、加之有下人阻拦,裴二夫人才没能成功。
苏明妆摇了摇头——太不应该了,她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
正是因为有那些无畏生死的武官们流血牺牲,才有他们这些文人家族、或者普通百姓的安稳生活,她怎么能忘本,骂牺牲、负伤、落残的英雄呢?
霍薇见苏明妆摇头,冷笑道,“怎么,不乐意?嫌我们聊天,耽误你敬茶了?”
苏明妆急忙中断思绪,恭敬道,“抱歉,让婶母误会,晚辈是......昨天晚上睡落枕,刚刚脖子疼,所以先稍微活动一下,请您继续聊,不用管晚辈。”
“......”众人。
霍薇的冷笑也僵在脸上,“你......”
苏明妆急忙垂下眼,逃避对方视线。
最终,霍薇气急败坏地夺来茶碗,狠狠喝了一口,然后摔在丫鬟的托盘上,“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群文官家的人,油嘴滑舌。”
苏明妆一头雾水——不是,梦里她破口大骂,裴二夫人嫌她没教养;现在,她恭敬顺从,怎么又嫌她油嘴滑舌了?
严氏对旁使了个眼神,有丫鬟端来一只盒子,送到了苏明妆面前。
严氏敷衍地抬了下手指,其意是,这是送新妇的敬茶礼。
苏明妆知道裴老夫人是不屑和她说话,便道谢,收了盒子。
到了裴二夫人这里,霍薇则是冷笑着从一只手上拽下手镯,鄙夷地递了过去,“不是稀罕吗?看你能不能消受得了。”
表面说的是镯子,实际上另有其意。
而且送镯子一般都送一对,这种送一只镯子,是明显的侮辱。
苏明妆还是双手接了,很认真地道谢,得到长辈们的允许,便带着下人们离开。。
人走了,严氏终于忍不住道,“薇薇,你刚刚做得太过分了。”
霍薇红了眼圈怒道,“过分?到底是她过分还是我过分?今宴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害今宴?不就是救她一命吗,她却恩将仇报,还偏偏编排今宴轻薄她!
今宴这孩子最是爱惜羽毛、看重名誉,她却让今宴身败名裂,还让她那混账爹来闹事、今宴的仕途前程威胁你,把你气病!
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后果。如果她没料到,那我就大发慈悲,给她上这人生一课!你觉得我过分?我觉得我还不够过分!我......我真想宰了她!”
霍薇越说越生气,一拳砸在一旁的桌上。
那桌是上好红木,木料厚实,而霍薇也未用内力,就这么生生肉砸,白皙的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严氏吓得花容失色,“你发什么疯?快来人!拿药箱!”
知春院乱成一团。
另一边。
苏明妆一回来,就头大,因为从王嬷嬷到丫鬟们,哭成一团。
苏明妆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哭什么?这不都是我应得的?你们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应该知道我是如何嫁进来,我使了手段、败坏裴将军名声、毁了他终身幸福,难道还指望国公府上下对我尊敬有加?”
云舒嚎啕大哭,“那她们也不能这么对小姐啊!”
雅琴也哭道,“小姐恕罪,奴婢实在憋不住了,奴婢想说:如果小姐还像从前那般......奴婢也不会悲伤。但小姐现在生得国色天香,出身名门,又聪明勤奋,却被她们这般对待,小姐您图个啥?”
苏明妆苦笑着摇头,“国色天香、出身名门,就能害人了?我变好,就能抹灭从前的罪过,我就可以无罪?你不知国公府有多重视名声、我对裴今宴有多大伤害......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她心中感慨——如果她早一些梦见,就好了。
她定不会诬陷裴今宴,如今为时已晚......只要尽量止损。
王嬷嬷擦干脸上的泪,沉声问道,“小姐,您这么卑躬屈膝,有何目的吗?”
苏明妆表情认真,点头道,“有。”
众人一愣,不解看去——小姐有何目的?

苏明妆看着一双双红肿如桃的眼睛,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思,“不告诉你们。”说着,还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众人。
雅琴哭笑不得道,“小姐,您告诉奴婢嘛,奴婢真的太好奇了。”
云舒,“是啊,求求小姐了,奴婢给您磕头。”
苏明妆看着梦中,自己愧对的两名丫鬟,轻声道,“好吧,当初......是我一时不甘心,冤枉了裴将军。大婚那日我便后悔,因为现在不仅裴将军痛失幸福,连我自己的幸福......也作没了。
那天我想了很多,所以打算亡羊补牢。
北燕国律法,婚后一年才能和离,三年才能休妻。所以我打算这一年尽量弥补我的过失、为自己赎罪,一年后便请求裴将军与我和离。”
众人吃惊!
小姐竟想和离?小姐前些日子还死活要嫁进来呢,这才嫁进来一天就要和离?
苏明妆苦笑,“我是不是很作?我确实......太不应该了。”
王嬷嬷急忙道,“小姐切勿自责,小姐年纪还小,任性一些是应该的,谁打娘胎里就懂事?都是一点点学会的。”
雅琴等人也纷纷安慰,“是啊,是啊。”
苏明妆再次愧疚地看了众人一眼,之后用发誓一般的严肃口吻,“谢谢,这一次,我定不会负你们!只要我苏明妆在的一天,便会让你们衣食无忧!”
众人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其实她们也没那么忠心,毕竟小姐确实任性跋扈、阴晴不定,从前动不动就打骂她们,他们背后也会偷偷说小姐坏话,埋怨小姐。
现在看起来忠心,是因为到了国公府,有了共同的敌人,不得不抱团。
“王嬷嬷,”苏明妆道,“拿五十两出来,你们按照等级,把银子分了吧。”
“啊?”众人震惊又暗喜。
苏明妆莞尔一笑,“未来一年,我要在国公府伏低做小,你们怕是也要生窝囊气,便拿这银子抓一些补品,养养身子。或者买一些好玩的东西,散散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等我们回学士府,有的是好日子过。”
“......”
众人惊呆在原地,之后不知谁带头哭了一鼻子,剩下的也嚎啕大哭,哭得更凶了。
苏明妆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怎么又哭了?她说错话了吗?果然,说话也是一门学问呐!
她和玉萱公主就不擅长说话,无论其他闺秀们聊得多融洽,只要她们两人加入,立刻便没人接话。
不仅不说话,还用眼神挤兑她们。
从前,她认为是因为闺秀们嫉妒她和玉萱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现在才醒悟,是单纯嫌弃她们说话难听罢了。
想到这,苏明妆懊恼地叹了口气,“王嬷嬷,要怎样,才能学会‘说话好听’呀?”
王嬷嬷急忙道,“小姐切勿妄自菲薄,小姐说话极好听呢。”
其他丫鬟也立刻点头如捣蒜。
“......”苏明妆。
苏明妆坐在软榻上,两只白瘦的小手支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要去问谁。
问丫鬟,肯定是问不出答案的。
问母亲怕是也问不出,她便是骂人,母亲都觉得她单纯可爱。
问玉萱公主?算了吧,公主比她还不会说话。
“王嬷嬷,给我找本书看吧。”人们不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王嬷嬷一愣,“啊,这......抱歉小姐,我们......没带书。”
苏明妆不解,“为什么?”
“......因为小姐从前最讨厌的便是看书,还说,要求在明珠院看不到一本书、一页纸,否则就要......不高兴。”
苏明妆这才尴尬地想起,自己从前不学无术——因为那梦的原因,她好似已经活了几十年,从前在学士府的生活,竟像上辈子一般。
“既然没有,就去买几本吧,”苏明妆道,“你们谁闲着,去一趟书铺买书,别报我们身份,只让掌柜的推荐几本,说适合女子看的便可。”
“是,小姐。”雅琴从王嬷嬷那领了银子,立刻匆匆去了。
苏明妆又问,“琴可带来了?没琴的话,可带了刺绣的针线、撑子?”
王嬷嬷急忙回答,“带了!带了!带琴了!”
心中想着——小姐终于长大了,竟然要学琴,如果夫人听见,一定高兴!回头就打发人回学士府,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哦不对,明天小姐就要回门,就能见到夫人,不用专门递消息。
很快,一把崭新的琴,被取了来。
实际上,苏明妆在学士府是不弹琴的,从前被夫人劝着学会指法,勉强能弹两个曲子,就再也不肯碰琴。
如今出嫁带琴,也是为了个面子,告诉国公府的人:她们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下人们摆好了琴,苏明妆坐在琴凳上,一边抚摸着琴,脑海中一边又涌出梦中不堪回忆。
她急忙甩了甩头,制止自己不继续想,然后弹了首最简单《长相思》。
惊讶的发现,她竟还真弹了出来,
虽然短短的曲子被她弹得磕磕绊绊,错音频频,但好在完整。
而且她还惊讶的发现,一曲弹完,她竟还想继续弹,丝毫不疲倦。
她又把《长相思》弹了一遍,比上一次流利了很多,错音也少了。
之后她又弹第三遍,一边弹琴一边纳闷:弹琴这么有趣,她从前怎么会不喜欢呢?真是邪门。
那,从前她都玩什么?
好像每天和玉萱公主无所事事,要么逛街瞎买,要么马车游行,要么找个诗会、聚会,去给大家添堵,和大家吵架,看他们吵不过她们的样子。
现在转头一看,之前的十八年,活得竟那般空虚浮夸,还不如在家中看看书、弹弹曲。
一个时辰后。
雅琴赶了回来,因怕小姐等急了,所以一个来回几乎都是用跑的。
“小姐,奴婢把书买回来了,”雅琴气还没喘匀,就开始介绍起来,“这几本,是《警示名言》掌柜说,无论是谁都要看的。这几本是这几年文人的诗集,但这本《菡萏集》掌柜大力推荐,说是一名叫什么的才女写的,闺秀们都喜欢读呢。”
王嬷嬷听见,吓了一跳,拼命对雅琴使眼色,因为从前小姐和玉萱公主最讨厌的就是才女了,她们认为才女都故作清高、假惺惺的一脸婊样。
雅琴看到王嬷嬷的眼神,这才猛然惊悟——糟了,她满脑子都是小姐的大变样,竟忘了小姐的喜好。
再看苏明妆,率先拿起了《菡萏集》翻看,细细地读了第一首小诗,之后笑道,“不愧是书铺掌柜,推荐得果然好。等回头忙完,我自己去那书铺选几本好书回来看。”
“!!!!”众人。
苏明妆没向大家解释,让丫鬟们下去休息了,她则是窝在房中,一会弹弹琴、一会看看书,时光过得很是悠哉。
一晃,到了夜晚。
沐浴过后,苏明妆躺在床上。
本想临睡前再看会书,但想到第二天回门,能回家看到父母,心情又激动难耐,看不下一个字。
后来干脆把书放一旁,躺在被窝里偷偷高兴。
她枕着胳膊,回忆母亲温柔的面庞,思绪却不自觉又到了知春院——
梦中的敬茶仪式,她大闹一通,到了夜里裴老夫人便吐血,然后裴今宴大半夜闯进她房间,拽着她衣领把她拖下床......

这一时间,慈芳院的周嬷嬷也迎了出来,见小姐不进门,站在门口哭,急忙问道,“奴婢见过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心里想:小姐莫不是在国公府被欺负了?不过,被欺负也是正常,毕竟小姐以那种方式强嫁入国公府,如果能和安国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苏明妆破涕为笑,“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为想父亲和母亲了。”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小姐快请进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苏明妆吃惊,“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等了。”
“......”
苏明妆想到梦里,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让父母等了一天,还对父母发脾气,只恨不得重回梦里,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给“她”几个大嘴巴。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王嬷嬷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规矩打赏。”
“是,小姐。”王嬷嬷应了。
周嬷嬷疑惑地看向王嬷嬷,眼神不解——打赏?小姐?小姐打赏?
王嬷嬷憋着笑,点头——没错,就是小姐打赏。
丫鬟们见小姐回来,纷纷上前请安。
苏明妆却没像从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的两个主位上,好像低声争吵着什么,“父亲、母亲,明妆回来了!”
说着,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头。
她死死咬着嘴唇,压制着哭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不等周嬷嬷上前,自己动手扶女儿,“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当扶起女儿,见女子红着眼圈,以及咬得发白的嘴唇时,也是悲从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来。
再看苏学士,脸色阴沉,眼神狠厉。
苏明妆见父亲沉了脸,急忙道,“母亲别误会,女儿好好的,一点没委屈,不信您来检查检查,女儿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没伤也没淤青,什么罪都没遭!”
苏学士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苏夫人苦笑,“傻孩子,没打你就是没委屈了?”
其实不用孩子说,她也能想到——以威胁的形式强嫁过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愿娇养的女儿去受罪,无奈女儿非就看上了裴今宴那小子。
苏明妆用手帕为母亲擦眼泪,甜甜笑道,“当然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女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哪怕夫君对她极好,但她顶多算是幸福,绝非喜悦。
但女儿不然,女儿嫁给喜欢的男子,用不着他对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见他的脸,我就喜悦。他不打我不骂我,还得来看我,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我是高兴的。”
众人,“......”没错了,这风格,确实是他们家小姐!
王嬷嬷等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小姐叮嘱她们的话——小姐打算一年后和离这件事,可以破例告诉她们,但不许她们干涉、泄露,小姐自有打算。
苏夫人也止住悲伤,狐疑地打量女儿,想判断女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苏学士发话,“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还不了解?她没挨打就行。”
苏夫人埋怨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倒是没反驳。
苏明妆扶着母亲起身,将母亲扶到主位上,笑嘻嘻道,“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坐好,女儿先敬个茶,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苏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却见今日的女儿,少见地没上妆,露出白嫩的皮肤,如雨后湖泊般清透灵动的大眼,以及粉色光泽的嘴唇。
她是多久没见女儿素面了?
自从女儿十四岁,被玉萱公主身旁几个马屁精忽悠着,便天天浓妆艳抹,画得好似嫁过人的少妇。
她自是劝过,但女儿一口咬定,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妆容,连娘娘们都在画,民间女子不懂。
苏夫人不敢多劝,因为再劝下去,女儿发脾气就不吃饭了。
却没想到,从前女儿未出阁时化得好像少妇;如今出阁做了少妇,反倒是不化妆,轻盈得好似少女。
未施粉黛的女子,哪像十八岁年纪,倒是好像十四五岁。
待苏学士和夫人坐好后,苏明妆停下嬉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端正严肃起来。
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送上茶盏。
她双手捧起茶盏,缓步走到学士面前,屈膝、递茶,“父亲,请用茶。”
姿态优雅、挺拔如竹,动作也比昨日在国公府要流畅许多。
配之女子纤细的腰身,端庄的神态,哪还有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好像生生换了个人!
苏学士震惊地接了茶盏,掀开盖子喝茶时,眼睛还紧紧盯着女儿,满是诧异。
饮了茶后,苏学士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起来吧。”
“是,父亲。”
苏明妆起身,又接了另一个丫鬟送来的茶,再次一丝不苟地奉给苏夫人。
苏夫人也是吃惊地接了茶,让女儿起身,之后用目光质问王嬷嬷,问其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回给其一个恭敬,又不失安抚的笑容。
苏夫人道,“妆儿,坐吧。”
苏明妆入座,脸上还带着由内而外的喜气。
苏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无关下人撤下去,厅堂内便只剩下主子和各自的心腹贴身下人。
见没了旁人,苏学士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为父,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端起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父亲您还不了解女儿吗?就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女儿在国公府极好呢,他们母子可不敢招惹我。”
她一边努力模仿自己之前骄纵的口吻,一边喝了口茶。
这茶,是她最喜欢的花茶,母亲这里,永远都准备着她最喜欢的东西。
苏夫人叹了口气,“妆儿,你......你幸福吗?”
苏学士瞪了妻子一眼——你问那废话做什么?她能幸福就怪了!
苏明妆放下茶盏,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女儿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女儿喜欢裴今宴,就要嫁给他,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嫁;等哪天女儿不喜欢他时,就会和他和离,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和离。如果女儿这样恣意还不幸福,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就幸福了?不说远的,就说户部侍郎二女儿于颐然,嫁的不是自己想嫁的人,到现在还不幸福呢。”
王嬷嬷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此举高明!现在就为一年后的和离,做了铺垫。

新房里,鸦雀无声。
国公府的下人们自不会帮腔,她们恨苏明妆还来不及。
学士府的丫鬟们见小姐的身子一直抖,生怕出什么意外,哪还顾得上说什么讨喜话、烘托什么气氛?
喜娘又说了两句,便也尴尬地说不下去了。
心里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谁家大婚是这样的气氛?算了算了,快点应付差事罢。
想到这,喜娘又挤出了喜庆地笑容,“接下来......”
还没等喜娘话说完,就听高大俊美的国公爷,沙哑着嗓子,冷冷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众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苏明妆狠狠抖了一下,脑海出现梦中发生的事——
梦里,裴今宴也是这么问“她”,“她”回答说: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
之后裴今宴像疯了一样打砸新房,桌椅、龙凤烛、酒菜,碎了一地,连雕花大床都被他一拳打碎半边,唯独她的盖头,他未碰一下。
打砸完,他便离开。
谁知第二天安国公打砸新房一事便在京中传开,不仅权贵圈子,连民间百姓都知道。
她只要出门,便被百姓们指指点点;参加宴会时,除了她唯一的好友玉萱公主还和她说话,再没有夫人小姐和她说半句话。
那些后宅女子最是会手段,她们不用开口,光用眼神,便能把人挤兑得恨不得钻地缝。
梦中的她气愤极了,回到国公府就发疯,每天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折磨国公府的每个人,只有看他们遭殃,她的痛苦才能勉强平复一些。
转头再看却发现,这一天,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房内所有人提心吊胆,哪怕是国公府的下人也暗暗祈祷,骄纵的苏小姐万不要顶嘴,千万别把事情闹大。外面赴宴的宾客这么多,国公府可丢不起那人。
红盖头下,苏明妆紧张地咬着唇,思考该如何回答。
认错吗?
裴家素来珍重名誉,自从开国封爵以来没有半个污点,裴今宴更甚,却被她污蔑成登徒子、轻薄犯,有人趁机在京城宣扬,其名声扫地,甚至有人半夜偷偷来国公府门前泼粪。
父亲为了她,更是一纸御状搞到皇上那里,裴老夫人被气得旧疾复发,性命垂危......她现在道歉如何来得及?
“说话!”裴今宴咆哮,“苏明妆,你不是很能说吗?你不是绘声绘色地讲述我如何轻薄你?现在怎么不说了?哑巴了?”
“......”苏明妆狠狠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就是说,你只要开口就害人,不害人就不会说话?苏明妆你听好了,你不要脸不代表别人都不要脸!你一个名门闺秀,怎么就眼睁睁污蔑我轻薄你?你扣着良心说,我碰你了吗?说!”
见自家小姐被侮辱,王嬷嬷刚要反驳,但手却被抓住。
低头看去,却见是小姐抓着她的手,还摇了摇头。
王嬷嬷心中暗惊——小姐竟制止?从前在学士府,小姐是被阁老惯坏了的,那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哪会隐忍?
想到这,王嬷嬷心头一堵、鼻尖一酸——这是作了什么孽,金枝玉叶的学士府小姐要来这个破地方受气?
刘嬷嬷见学士府下人一脸委屈相,也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委屈什么?明明你们才是凶手!我们国公爷素来在意名声、洁身自好,是你家小姐恩将仇报,栽赃国公爷轻薄!现在国公爷名声扫地,被百姓辱骂!
你们还委屈上了?你们小姐栽赃时,素来克制的国公爷喝了几个晚上的闷酒,老夫人被气得旧疾复发甚至吐血,宁静的国公府被你们搅合得人仰马翻,我们去哪说理?呸!学士府一群斯文败类,为了男人不择手段的臭婊子!
刘嬷嬷身旁的丫鬟们,也都眼神里淬毒地等着学士府的人。
苏明妆见成功制止了王嬷嬷,暗暗松了口气——没说话就好,大家都别说话,希望裴今宴也消消气,别砸新房!
裴今宴又讽刺了几句,见女子不吭声,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房间里红得刺眼,刺得他想砸碎一切,但......
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今日宾客在,绝不能让外人看国公府的笑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因为他的事,母亲旧疾复发,他不能再让母亲生气了。
想到这,裴今宴阴鸷的双眼狠狠瞪了穿着大红婚衣女子一眼,之后拂袖而去。
喜娘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拦,“国公爷......”
苏明妆赶忙道,“别喊!”
“!?”众人吃惊,疑惑地看向坐在婚床上的新娘。
苏明妆立刻捂住嘴,娇弱的身子抖得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落叶,等了一小会,确定裴今宴已经离开,不会打砸新房后,才狠狠松了口气,“国公爷事务繁忙,这些虚礼便不用进行了。王嬷嬷,你给喜娘,以及房里所有人包个赏包。”
众人愣住。
王嬷嬷也愣住。
苏明妆咬了咬唇,又道,“关于没行虚礼一事,劳烦各位不要说出去,外人若问起,你们就说,礼节按部就班完成了便可。”声音一顿,又补充道,“给喜娘包双份赏。”
“是,夫人。”王嬷嬷立刻着手准备。
喜娘这才反应过来,眉开眼笑,“奴家多谢夫人赏,夫人宽容大度、贤良淑德,以后日子过得肯定和和美美!奴家祝夫人与国公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苏明妆在红盖头下苦笑——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不不不,她不敢想!她现在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早点和离。
喜娘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离开了。
苏明妆小声道,“王嬷嬷,如果不进行仪式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王嬷嬷一愣,“休息?夫人您是说掀开盖头,还是卸妆?”
“都有,我想躺一会。”苏明妆到现在还周身无力,后脊梁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便没停过。
王嬷嬷支支吾吾,“啊,这......但......如果国公爷回来,见您卸妆......不太好。”
“他不会回来的,帮我卸妆吧。”
“这......”
苏明妆又道,“若再不休息,我可能......要晕倒了。”
王嬷嬷闻言,急忙将夫人盖头掀开,之后吃了一惊——却见盖头之下,女子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汗水,那汗已经把妆粉浸透,此时在脸上凝了一块一块。
在凝结成块的妆粉之间,能见夫人面色苍白如纸,果然是要晕倒的样子。
王嬷嬷瞬间慌了,大声道,“夫人您怎么了?奴婢去请大夫?”
“不......”苏明妆虚弱地阻拦,刚摇了两下头,便开始头晕目眩,但她顾不上不适,用最后的力气道,“我......没事,不要惊动前院,一定......要让仪式顺利,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王嬷嬷哽咽道,“是,夫人放心。”
小姐的懂事,让她想哭。
就连安国公府的下人也懵了,顾不上冷嘲热讽,丫鬟们齐齐看向刘嬷嬷,想听刘嬷嬷的意思。
刘嬷嬷也是面色焦急挣扎,思忖着要不要报给老夫人。
却在这时,又听苏家小姐道,“我没事,不要惊扰老夫人,老夫人前些日子旧疾复发,如今又操劳婚事,不能再给她老人家添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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