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面前筹码堆叠成山。
慕彦打得恼火,借口胳膊疼,把我往椅子上按:
“不行了,小筝你来给我替替手。”
我被拉着坐在闻宴生对面,同他平视。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深邃沉冷,眼眸漆黑望不见底。
我打出一张五万。
时昱年跟章,也打出五万。
闻宴生胡牌,四六万,单吊五万。
时昱年讪讪说:
“小叔,上一张五万你不胡,现在胡我的…”
闻宴生薄唇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抱歉,绝章。”
时昱年推牌指给大家看:
“我特地拆牌跟章,就是怕放你的炮。”
闻宴生不咸不淡道:
“自己弃了好牌,不得反失。”
他没有看牌,也没有看时昱年。
目光投向了我。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立马避开视线。
第六感再次告诉我,闻宴生看见了。
8
后来的牌打得我心不在焉。
几圈下来,筹码几乎全回到了闻宴生前面。
闻佳婧很高兴,嚷嚷着要散场,请大家去吃宵夜。
可大家都不敢动。
闻宴生在场,在座的人不像平常插科打诨,一个个安静乖巧。
辈分上来说,他是闻佳婧的小叔,闻老爷子钦定的接班人,从小便被众星捧月。
十岁的慕彦带着五岁的我玩泥巴时,闻宴生就坐在窗台前看财经报纸。
那时的他,十三岁。
明明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但他背负着家族的未来与希冀,看起来总是成熟稳重。
这就导致所有孩子都害怕他,恭恭敬敬地叫他小叔。
他不喊停,没有人敢起身。
我伸了个懒腰,上次车祸拉伤了背部,坐久了有些发酸。
闻宴生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轻声道:
“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