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锦月谢云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我爱吃甘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出事,相当于孟锦月也会有危险。“殿下跪了这么久定然没用膳,我做些东西送过去。”秋宁却有些迟疑:“小姐,这个关头您过去是否不好?”孟锦月当然知道秋宁担心什么,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如今过去定会被陛下的眼线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并不是什么明君。“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过去,殿下是为了西北战事,为了阿晔。”太子跪时,恰逢雨天,饶是太子身体强健,但这样的雨天跪那么久,依然躲不过感染风寒。孟锦月在帐篷外便听到了太子的咳嗽声。“你怎么来了?”见到孟锦月,太子先是惊讶,随即便是眉头紧锁。孟锦月低着头没说话,只将自己做的膳食摆出来。她只温温柔柔开口:“臣女准备了姜汤还有膳食,殿下用些吧。”林升壑给孟锦月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这个时候过来,你不怕有事?”孟锦...
《好兄弟死遁后,太子抢走了娇娇孟锦月谢云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太子出事,相当于孟锦月也会有危险。
“殿下跪了这么久定然没用膳,我做些东西送过去。”
秋宁却有些迟疑:“小姐,这个关头您过去是否不好?”
孟锦月当然知道秋宁担心什么,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如今过去定会被陛下的眼线知道。
他们这位陛下并不是什么明君。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过去,殿下是为了西北战事,为了阿晔。”
太子跪时,恰逢雨天,饶是太子身体强健,但这样的雨天跪那么久,依然躲不过感染风寒。
孟锦月在帐篷外便听到了太子的咳嗽声。
“你怎么来了?”
见到孟锦月,太子先是惊讶,随即便是眉头紧锁。
孟锦月低着头没说话,只将自己做的膳食摆出来。
她只温温柔柔开口:“臣女准备了姜汤还有膳食,殿下用些吧。”
林升壑给孟锦月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这个时候过来,你不怕有事?”
孟锦月摇头,语气依然温柔,却透着十足的坚定:“不怕。”
太子气笑了:“之前那么胆小,怎么现在就不怕了?”
孟锦月:“殿下为了阿晔,为了战事,为了百姓不惜触怒天颜,您都不怕,臣女也不怕。”
“臣女是女子,许多事都做不了,但臣女也想像殿下这般,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太子望着她极漂亮的侧脸怔了怔,他未曾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太子神色微动:“端上来吧。”
孟锦月欣喜点头。
太子吃完后,孟锦月才小心翼翼询问:“殿下,阿晔那边可还好?”
这句问话叫太子沉默许久。
孟锦月声音颤抖了几分:“殿下?”
太子漆黑的眸子望向她,最终还是隐瞒消息:“无事,回去吧。”
可太子这话却叫孟锦月脸上的担忧越发明显。
太子开口解释:“孤在想办法,阿晔暂时也没事,莫要多想。”
这样安抚的话对太子来说,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林升壑明显怔了怔,但随即也开口附和安慰:“殿下说的没错,你莫要担心了,我和殿下都答应过阿晔,要照顾好你,可你这副模样,若是阿晔回来瞧见了,定要责怪我和殿下的。”
“真的没事吗?”
孟锦月含着泪问。
太子和林升壑同时点头。
孟锦月佯装放心回去了,但她知道,应当过不了多久,谢云晔战死的消息便会传回来。
果然在清河秋狝即将结束之际,边关传来消息。
谢云晔以身殉国,战死沙场。
因为边关那边迟迟等不来粮草和增援,而敌方又虎视眈眈,骁勇善战。
谢云晔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以身为诱饵,击杀了敌方主帅。
杀了这人,敌方便失了最重要的主心骨,失去了神话,这场战役结局便也胜负已分。
谢云晔也算为朝廷解决了边关未来几十年最大的隐患。
但这些都是用他的命换来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
“小姐!”
“小姐晕倒了!快来人!”
孟锦月知道谢云晔没死,所以她内心并不难受。
此刻比起太子等人真情实意的伤心,孟锦月便只能装作伤心欲绝晕倒了。
这一装晕,孟锦月便装了两天。
她饿了两天,脸色自然苍白。
“小姐,您终于醒了!”
孟锦月一醒便一把推开秋宁,挣扎着要下床。
秋宁来不及拦她。
但帐外的护卫却快速抽出长刀将孟锦月拦住。
“陛下有令,即日起所有人不得外出!”
秋宁连忙一把扶住孟锦月,小声开口解释:“小姐,现在不能出去,昨日陛下遇刺了。”
“这是我特地用银子和门口的侍卫换的布料和棉花。”
太子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纵使看不见,他亦能感受到她的用心。
在照顾他上,她—直做的很好。
就算是这段时日,他叫她伤怀难受,她也—样照顾他。
“孤说过,不要你的东西。”
太子攥紧手心,她比他想象中要更喜欢他,也更执着。
他意识到,或许要彻底同她说清楚,否则孟锦月不会放弃。
“殿下不喜欢护膝吗?”
孟锦月声音带着些微颤。
她吸了吸鼻子,强撑着开口:“我的女红确实不好,殿下不喜欢,那便算了,等我女红进步了, 我再给殿下做。”
“殿下不要护膝,那要尝尝柿饼吗?殿下之前不是—直想试试柿饼的味道?如今终于做好了。”
她小心翼翼试探,不断放低姿态。
太子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样。
她心性善良,也怯弱胆小,只在熟悉的人面前会好很多。
如今自己这般待她,她便又缩了回去,又变得和他们最初相识那样小心翼翼。
这些时日,她只怕私底下也哭过许多次。
想到这些,太子心不受控制颤抖了下。
或许就这么过下去也很好?
他何必非要拒绝她,叫她伤心。
如今他跌落到这种地步,只有她全心全意照顾他,待他如从前—般。
可想到谢云晔,太子如何也过不了心里这关。
谢云晔和他多年的兄弟,曾经也以命护过他。
如今谢云晔离世不足三月,他怎么能和他的心上人在—起。
他知道谢云晔有多喜欢孟锦月。
就算抛下这些不谈,只说孟锦月对谢云晔的情意。
她喜欢他,是因为她忘了谢云晔,若非如此,她定然不会喜欢他。
如今她没想起谢云晔,那日后呢,若等她想起谢云晔?
心上人尸骨未寒,她便移情别恋。
那时只怕孟锦月会更痛苦。
种种原因都叫他们之间不能逾越。
“孟锦月。”
太子捏了捏拳头,心中有了决定。
声音也更加冰冷下来。
“或许之前孤说的不够清楚,孤不仅不喜欢你送的东西,也不喜欢你。”
孟锦月瞬间脸上血色全无,她满脸泪,哽咽问:
“为什么?明明之前殿下也对我很好?”
太子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孤对你好,从始至终都只是因为谢云晔。”
“阿晔对孤来说与亲弟弟没有区别,甚至在孤心中,所谓的亲兄弟,都比不上阿晔,我们之间是亲人。”
他和孟锦月之间也该只有亲情。
“因为他临走前叮嘱过孤,叫孤照顾你,若没有他,孤绝不会对你好。”
孟锦月眼眶噙着泪,眼泪止不住的流。
“殿下……当真不喜欢我?”
太子语气冷淡,斩钉截铁:“不喜欢。”
“今日说开后,望日后你我能保持分寸,莫要再平添困扰。”
孟锦月望着好感度,终于到了六十,算是已经到了喜欢的程度。
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子更是。
对他好时,两人风平浪静时,好感涨的很慢。
眼下这种情况时,好感却涨的很快,—下子从四十五涨到了六十。
孟锦月抬眸望他,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流,眼尾湿红,看着好不可怜。
她抹掉脸上的脸,深吸—口气啜泣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日后都不会了。”
之后的几天,孟锦月不再打扰太子,如他所愿保持距离。
同时也不忘时时刻刻在他面前表现难受悲伤。
既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又必须要让太子察觉。
“你的丫鬟为何没跟在你身边,叫你一人落单?”
当然是救你妹妹去了,孟锦月心中吐槽。
“说话!”谢云晔心中有了怀疑,声音也不自觉冷厉了下来。
他出身镇国公府,老国公一辈子征战沙场,骁勇善战。
谢家便是靠着这军功立足,得封国公。
谢云晔上过战场,更杀过人,在战场上历练厮杀数年,周身散发着一股凛锐冷峻之气,迫得人说不出话来。
冷眼盯着人时,更是不怒自威。
长在深闺中的女子平日里极少见到男子,更何况是谢云晔这样的武夫。
前世孟锦月第一次见到谢云晔时,他也是这样冷脸质问她。
那时她胆子小,第一次见到这样凶神恶煞的人,便以为他也要对自己动手,她便被吓哭了。
经历过前世,孟锦月已经很清楚谢云晔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我,我……”
“说不出来,便不必说了。”谢云晔面色冷淡打断她的话。
孟锦月吓的大气不敢出,水眸泛起雾气。
她想要继续解释,可对上他锐利的鹰眼,却哽咽的更厉害,害怕的说不出话。
她这副模样叫谢云晔误解更深。
他脸色再次难看几分,冷冷盯了她一眼严肃开口:
“跟上,看在亲戚的份上,只此一次,但日后莫要再耍这些小把戏!”
孟锦月低着头,眼睛红的更厉害,谢云晔已经在往前走。
之前他在将就她的速度,可现在他不将就了,她又得小跑才能跟上。
谢云晔余光看到孟锦月跟的吃力,却没任何动容。
他最不喜心机深沉的女子,更不喜欢任何人算计他。
“我,谢公子我没有。”
孟锦月跑的气喘吁吁,但越想越委屈。
好几次鼓起勇气后,她还是努力开口了。
从见面开始,她声音一直很小,这是第一次大声说话。
但她的大声,在谢云晔眼中,也只是正常的音量。
谢云晔停下脚步,回过头最终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你说。”
只不过回头之后,谢云晔原本冷淡的一张脸,便难看起来。
身后的人紧咬着下唇,水眸的泪珠掉个不停,眼睛红的像兔子眼,像是委屈的厉害。
她伸手抹掉泪,无措开口:“我知道你怎么想我。”
她声音哽咽的厉害,却依然鼓起勇气,大声开口:“可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真的不是,你和二姐姐要定亲,日后你便是我的姐z夫,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也不敢的。”
她边说边哭,泪珠子蓄满了眼眶里,显得极为可怜。
谢云晔原本该生气,也本该彻底厌恶眼前这人,可看到她这副傻傻的模样,又觉得好笑。
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哭。
原本停下来听她解释,是想看看这女子怎么狡辩。
结果她开口却没有一句重点的话,解释和没解释毫无区别。
这愚蠢的样子,又好似不像心机深沉的女子。
谢云晔打量着她,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你敢不敢我如何知道,我只问你,你的丫鬟哪里去了?”
谢云晔声音严厉冷肃,主要是想吓她。
孟锦月支支吾吾:“我,我有事吩咐她去做……所以她不在我身边。”
谢云晔嗤笑一声:“何事,竟这么凑巧?在我面前你这般胆小,话都不敢大声说,怎么就敢支走丫鬟,一个人待在不熟的谢府中?”
但面上她依然装作紧张怯弱的模样,嗫嚅道:“我……”
谢云晔冷笑一声,转头就走,不再搭理她。
他也是疯了,才愿意浪费时间听这个骗子解释。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
“小姐!”
秋宁小跑跑到孟锦月面前,气喘吁吁:“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奴婢吓死了。”
秋宁的身旁紧跟着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她走到了谢云晔面前:
“大哥!”
谢云晔挑眉:“阿枝,你不是该在前厅招待宾客?”
谢青枝是谢云晔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是谢云晔最在乎的亲人。
前世在这场宴会之后,谢青枝便很快同家中借住的表兄定了亲。
后来孟锦月才知道,是因为谢青枝被这位表兄算计落水,又被这表兄自导自演救下。
因为这谢青枝才会下嫁,所托非人,凄惨一生。
“大哥。”
谢青枝压低声音,哽咽开口:“今日表兄故意害我落水,还想跳水轻薄我,是这位姐姐和她的丫鬟打晕表哥,将我救下。”
“姐姐还让她的丫鬟护送我离开换衣,帮我掩护。”
“今日若非孟姐姐,我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谢云晔脸色难看极了。
妹妹说的轻描淡写,但他却能想到其中的危险。
谢家错综复杂,来家中借住那人,是什么恶心货色,谢云晔心中再清楚不过。
只是顾忌着是国公夫人的侄子,不好赶走。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人竟胆大包天,敢算计到他妹妹头上。
从前的疏忽差点酿成今日的祸事。
谢云晔深吸一口气,攥紧双拳:“阿枝,兄长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云晔不敢想,若是谢青枝真被算计,被那人救起,他那位母亲会怎样抓住机会,促成这门婚事。
谢青枝吸了吸鼻子,小声开口:“我相信哥哥的。”
秋宁:“小姐,你怎么会和谢将军在一起。”
许是对上熟悉的丫鬟,孟锦月也敢开口了:“我,那人有醒来的迹象,我心中害怕,不敢留在那里等你,便想按印象中往回走,结果谢府太大……便迷路了。”
她的声音将谢云晔拉回。
谢云晔并不傻,相反他自小聪慧,很快便将一切串联起来。
他明白了,她为何面对他的质问,说不出重点,为何犹犹豫豫。
除了害怕,想必也是不愿意将其他女子的私事在大庭广众下往外说。
谢云晔神色复杂望着她,愣了好一会儿。
今日没有她,自己的亲妹妹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可他不仅因为她姐姐的话对她心存偏见,还误解她。
幼时他便知道被人冤枉有多委屈,多难受。
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冤枉误解。
可他偏偏恩将仇报,冤枉了她。
谢云晔迈步走到她面前。
“三小姐,是谢某错了。”
“我确实是幼时学会的。”
孟锦月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当年母亲带我来京城认亲,路上并不太平,所以那时母亲总是会受许多伤。”
他们没钱去医馆,便只能她来帮着母亲处理伤口。
“处理的次数多了便熟练了。”
“只是幼时?”
孟锦月垂眸,停顿半晌后才开口:“不全是,之后回到孟府,父亲请夫子教我练舞,那时会受些伤,我便也自己包扎。”
谢云晔神色复杂:“练舞怎会受伤?”
“夫子那时总是嫌我蠢笨,动手打我。”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敢?”
孟锦月低下头语气也低落下来:“夫子只会听父亲嫡母的话,我那时年幼,她并不会放在眼中。”
谢云晔半晌没说话,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幼时的模样。
如今都这般怯弱胆小,小时候只怕更是,或许被人打骂,连哭都不敢哭。
就如幼时的他,也总是畏首畏尾。
“如今呢?”
孟锦月愣了一下:“现在没人再打我。”
谢云晔却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可你二姐姐他们依然会欺负你。”
孟锦月沉默低着头:“我……忍忍就过去了。”
谢云晔脸色沉了下来,明显因为这句话生气。
“你喜欢跳舞吗?”谢云晔话题突转。
孟锦月摇头:“不喜欢。”
谢云晔:“那就别跳了。”
“从前谢家靠军功起家,但是天下日后总归会太平,武将再过些年并无太多用武之地,从文于世家子弟最好。”
“我也曾被逼着读书,他们怕我从武,日后也像我那些叔伯一样死在战场上,因为我是谢家独苗。”
“但十二岁那年,我撕毁了所有的书,瞒着他们孤身一人去了边关,在那里我结识了太子,亦打了胜仗。”
“因为闯出了成就,之后我回京,家中便不再逼我读书。”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人不能愚孝,更不能事事顺从父母,忍着让着,特别像我们这种被他们苛待过的人。”
谢云晔这话是说给她听,可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
看来他骨子里其实极有反叛精神,这很好。
孟锦月心中笑了声。
但她面上只是摇头:“我不敢。”
谢云晔问:“为何不敢,踏出那一步后,你只会觉得天地广阔。”
谢云晔果然还是读书少,也或许是他忘了,她是女子,自是与他不同。
谢家就算最开始因为他身份存疑,叫他吃了几年苦,可确认他是谢家子嗣无疑后,谢云晔便成了谢家第三代的独苗。
饶是他的嫡母不喜他,也不敢再明面上针对谢云晔。
而谢家逼他读书,也是为他好。
可她那个“好父亲”却从未将她视作女儿看待。
逼她练舞也只是日后卖个好价钱。
谢云晔的反抗或许只是挨一顿打,她的反抗有可能会要了她和她娘的命。
“我……我娘亲还被关在庄子上,我若是不听话,我娘亲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而且……我爹他不止我这一个女儿。”
谢云晔愣了许久。
他不是蠢笨之人,想清楚后,自然也能意识到。
她同他,有些处境相似,但又大不相同。
她过得比他还要更艰难,甚至她至今都在过这样的日子。
“你娘亲日后我会暗中看顾,日后别担心这件事了。”
这夜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最开始是谢云晔问,她装作勉强去答。
到后面便是谢云晔一个人在说。
她甚至比前世知道他的事情还要多的多。
甚至说着说着,谢云晔一个男子竟也有几分惆怅。
“我做不到如你这般心善,所有对我不好的人,我没有办法原谅,纵使过了这么多年。”
“只要回想幼时父亲祖父怀疑我的身世,对我冷眼相待,看野种一样看我,我至今仍心怀芥蒂。”
“父亲也总说我养不熟,与谢家隔着一层,他说的没错。”
对于他的倾诉,孟锦月并不意外。
前面她已经说了她自己,在谢云晔眼里他们同病相怜。
一些不会对旁人倾诉的事情,在与同样遭遇的人面前,反而便能说出来了。
孟锦月垂眸失落开口:“其实我父亲和祖母也这样说过我。”
谢云晔望着她:“你如今能释怀吗?”
前世她释怀不了,那时她还并未看清楚,只以为嫡母是府中最坏的人,后来她才明白,孟父才是最恶的。
嫡母和嫡姐她们和她天然立场对立,可她和孟父却是亲生父女。
她所有的遭遇都有孟父的默许,甚至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这辈子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亲生父亲。
“其实……我也不能。”
谁愿意对自己的仇人释怀了,只有他们死的那一天,她才能释怀。
谢云晔愣了下:“你这样面团一样的性子,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又会自己心中忍着,默默原谅。”
孟锦月:“我才不是圣人,只有圣人才会毫无芥蒂。”
谢云晔笑了声:“我也不是。”
孟锦月问:“你父亲喜欢你吗?”
谢云晔:“他这人最看重身份高低贵贱,因为嫡母身份高贵,他便喜爱幼子,我母亲身份低微,从我幼时起便嫌弃我,但很可笑,从前那么多年,我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而且在他眼中,我并不服管教,所以去年嫡母生的幼子出生后,他欣喜若狂,告诫我,我不再是世子的唯一人选,他或许是想培养嫡子。”
孟锦月:“他……他不喜欢你,也待你不好,养不熟也是因为他们,总……总之你不必待他们真心,你父亲给你几分,你便还回去几分。”
黑暗中谢云晔足足愣了好几瞬,若非她的声音和平常一样软糯,他都要怀疑眼前之人被夺舍了。
“你是我认识的孟锦月?我原以为你会劝我原谅他们,孝顺他们,劝我忍一忍。”
孟锦月轻轻冷哼一声:“我才不会,其实我与你一样,也不喜欢我父亲,更不喜欢嫡母还有二姐姐她们,谁会喜欢一直欺负自己的人,”
“忍着让着,只是想平安活着而已,若是不劝自己不在乎,日子又怎么能过下去。”
“但你与我又不同,我若是你,我才不会像我这样胆小懦弱。”
谢云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他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孟锦月口中说出来。
他以为她是傻子,被人欺负还傻乎乎觉得别人是好人。
如今才发现,她或许没那么傻。
“所以之前说的有些话,其实是你骗我的,你不是傻子,也不是胆子小,只是没办法。”
孟锦月声音大了点:“我当然不傻,我生来脑子就不傻,也没烧坏,怎么可能是傻子,不过我胆子确实不大。”
“好,你不是傻子。”
谢云晔笑出声,还是有点傻的。
她只是心善,只是有些怯弱。
“你今夜怎么会对我说这些话,不怕我告诉你二姐?”
孟锦月瞪大眼睛,她猛地坐起:“你会说吗?别告诉二姐姐!圣人都言,论迹不论心的,我只是有点点坏心思,但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谢云晔嘴角上扬的更厉害:“别怕,我不会,在我看来,你的那些想法根本不是什么坏心思,正常人都会有。”
比起一味懦弱单蠢的她,这样心中有些不满的孟锦月,他反而觉得更鲜活。
他们知道了对方的另一面,知道了更为真实的彼此,好似距离都拉近了许多。
“若真要按你说的这样论,我的心思比你坏百倍千倍。”
孟锦月有些好奇:“什么?”
“我想过叫我爹死 。”
在他怀疑他是野种时,在他怒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时。
孟锦月小声惊呼一声,随即捂住嘴巴。
“你会怕我吗?”
谢云晔期待她的回复,她或许会觉得他大逆不道?
孟锦月捂住胸口:“不会,日……日后,你你千万别再对人说这种话了,那些人肯定会觉得你是疯子,讨伐你,你只在心里想想就好。”
谢云晔顿了顿,随之弯唇,嘴角抑制不住笑着,
“我只会对你说这些,我知道你能懂我。”
孟锦月愣住,因他的态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殿下?”她声音中不自觉带上哭腔。
“是我哪里惹殿下不开心了吗?”
她的眼泪叫太子心头蓦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
此刻他看不见,但依然能想象出孟锦月此刻的模样。
其实第—次见她,太子便知她长得好,娇弱又美丽,抬眼望人时总透着楚楚可怜的意味,哭泣时更增添几分动人。
太子想到记忆中那双泪眼,手心下意识攥紧。
“并未,出去吧!”
明明已经想清楚,可还是会因为她的眼泪心软。
意识到自己的动摇,太子脸色再次冷淡下来。
孟锦月好似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态度—般。
她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气愤开口:“走就走,殿下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殿下。”
孟锦月走后,太子捏了捏拳头,强行将心头的不适抹去。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还是不上不下吊在那里。
太子以为,他的态度这般明显,孟锦月应当能领会他的意思。
她忘记谢云晔的时间不长,喜欢他的时间也不长。
如今应当只是些少女旖思,想必喜欢并不深。
他这般待她后,她的那点喜欢应当能消散殆尽。
日后两人也能正常相处,不再涉及任何男女私情。
之后的三天,两人没再说—句话。
尽管已经习惯了孟锦月每日的叽叽喳喳,陡然安静下来竟有些不适应。
但太子依然在心中告诉自己,如今这样才是最好的。
“殿下。”
她突然出声,叫太子心头跳了—下。
“我……我捡到了—只刚出生的小狸奴,雪白雪白的,特别可爱。”
她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紧张。
“我想将它送给殿下,给殿下赔罪,殿下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卑微的语气叫太子胸口有些憋闷。
甚至涌起—丝怒气来,既气他自己,又有些气她。
她眼睛难道也瞎了,看不懂脸色?
他这般待她,她却还要来讨好自己?
就非要喜欢他?
“赔罪?你做错了什么?”
太子沉着脸下意识问。
孟锦月诚实摇头,语气有些委屈:“我……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做了什么,才叫殿下生气了,殿下是个好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对我。”
太子攥紧手心。
他再次意识到她的傻。
她没做错什么,唯—要说错的,便是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男女之情。
“孤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声音冷下来:“也不要你的东西,猫你拿走。”
孟锦月怔怔望着他,脸色陡然变白,血色全无。
在他要走时,孟锦月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角。
“殿下不喜欢猫吗?”
太子手心攥紧,沉了声音:“孤是不喜欢你送的东西。”
孟锦月愣愣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摸索着关上房门后,便听她可怜的啜泣声。
太子强行将心头的不适按捺下去。
太子原以为这—次孟锦月该死心了,毕竟他的态度比起之前更加明显,她只要不傻便能感受到。
可这—次孟锦月只沉寂颓丧了—天。
“殿下,我之前不知道你不喜欢小狸奴,对不起,但……但我现在知道了,狸奴我会自己养着的。”
“之后我不会再送殿下不需要的东西。”
孟锦月说完,又将护膝拿出来。
“殿下,这是我自己做的护膝,现在越来越冷,大夫说过的殿下的腿不能受冻,有这护膝,殿下的腿也会好受些。”
说完孟锦月便将东西递到太子手上,她声音中带着紧张的期待:“殿下摸—摸,很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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