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窸窸窣窣地响,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现场的。
紧接着他又打了几通电话。
最后郑重地对我说:“小栗,我的一切财产都转到你名下了,随你支配。
小栗,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小轩哥出来好吗?”
他半带哄半带哭地想要我的回应。
却没等到。
就已经被拷上手铐,带走了。
贺臣轩在牢里听说了安栗去世的消息。
他神情恍惚,沧桑的面容遍布无助。
最后只能捂着脸痛哭。
他想起那一天。
程霖来找他。
见面就是一拳。
他有些懵,冷声询问程霖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程霖双眼血红,高声质问:“你为什么放任她被贺易言那个畜生带走!”
“你胡说什么,她是自愿的……”又是一拳。
哪怕是好朋友,他的火气也上来了,毫不客气地还击。
就这样一人一拳,扭打成一团。
最后两人都负伤倒地。
程霖声音充满痛苦:“你知道安栗为了你遭受了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
瘫痪?
那已经证实是她装的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这个难不成你还想说我过去次次被害都是她在付出?
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程霖没有说话。
贺臣轩觉得整个世界都很可笑。
连他的朋友居然也站在她那边。
“你觉得我会信吗?”
当一沓资料甩在他的面前,他的大脑宕机了。
原来一次次传递消息的不是宁家的人。
他看着资料里的安栗被打。
看着她被当物件一样辗转相送。
看着她遍体伤痕。
看着她终身瘫痪,坐上轮椅。
想起接起贺易言电话那天那句“与我无关”。
想起将流落街头的她送进医院后,轻信别人恶意造的黄谣,从此不闻不问,还问的那一句“安栗是谁”。
想起订婚宴那天,他冷眼旁观无数意图讨好他的人针对安栗的欺凌。
想起自己面对安栗一次又一次的冷脸和一句又一句的“别装了”。
想起最后一次见面,他亲手将他的小栗送给了贺易言!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外人,却从来不肯分给他的小栗一丝一毫!
他的小栗背负这样的名声拼死逃出来,他却是怎么对待她的!
为什么他从没有对他的小栗心软,甚至没有对她笑过一次……他的大脑几乎快要爆炸。
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立刻侵犯了他的防御机制。
他想要使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于是没日没夜地喝酒,不吃不眠。
最后被抬进医院。
全身没有哪儿不痛。
但最痛的还是心脏。
贺臣轩知道,他拿命都还不起这份恩情……不,是这份爱。
我听完程霖的话。
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没有理会那一声微弱的“对不起”。
余生没有“小轩哥”,也没有小栗了。
我得做我自己的安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