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间艰涩,正要开口唤她,低头却看见一双华贵无双的红绣鞋。
姜雪肚腹微隆,被崔无谢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就连她身上的麂皮披风,都是君上的珍爱之物。
可那只小麂,却是我自小相伴的爱宠,也是崔无谢少年时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披风上。
姜雪似有所感,眼底划过一抹得意:“我不会说了一句喜欢,君上便非要将那只小麂杀了剥皮,做成披风送给我。”
“姐姐,你不会怪罪吧?”
她故作娇嗔,缩在崔无谢的怀里,更引得他怜惜。
他望向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转向我,却是厌恶至极:“皇后,你谎称有孕,欺君瞒上,本该废黜后位。若不是雪儿替你求情,今日你便是死在冰泉中也没人知道!”
“她最是温柔良善,从不想与你相争,你为何偏偏不肯放过她呢?”
温柔良善?
我苦笑着看向她眉间一道红痕。
水云天无人不知,漼妩上仙貌如繁花。最为稀奇的是,眉心一点朱砂。
她真的温柔良善,怎会抢去我的印记,让我的十世夫君,与我对面不识?
3.
我沉默不语,匆匆赶回来的阿瑶将我挡在身后,哭喊道:“娘娘没有欺君,她身怀有孕三月有余,是徐太医亲手诊断出来的!”
她肩膀上还渗着血,明明最是胆小怯懦的人,却一次次将我护在身后。
“贱婢,何时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崔无谢眼眸中寒光闪现:“朕审了太医院为你诊过脉的所有太医。他们都说,皇后没有怀孕。”
“看来冰泉三日,你还是不愿悔改啊。”
我垂眸,掩去唇角酸涩。
皇后无宠,崔无谢独爱贵妃,就连我这宫中洗脚的婢女都知道听姜雪的命令将温水换做滚烫的沸水,烫出我一脚伤。
除了阿瑶这傻姑娘,谁还敢为我说一句话?
崔无谢冷哼一声,正想再责骂我几句,却看见我鲜血淅沥的下衣。
“你受伤了?”
他眉心微蹙,伸手探向我沾着血的衣摆。
下一刻,姜雪身子一歪,直直地向下倒去。
他立刻收回手,慌忙扶起姜雪,“雪儿,你怎么了?”
她柔柔一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