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见我,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枝带着露水的红梅。
红梅娇嫩,只长在京郊的佛寺中。
他珍贵地捧着,高声道:“小姐,我已为你摘得了红梅…”
心一沉,便如落入了深海之中一样冰冷。
上一次,他说要为我脱籍,我站在衙门一等再等,等到了天黑。
傅璋却在我眼前调转马头,驶向了另外一条巷子。
“今日是苏小姐生辰宴,我不能不去,你脱籍的事儿,来日再说吧…”
“反正我都答应你了,又不差这一天两天。”
他欢聚宴饮,搂着苏茹怡在郊外策马奔腾。
而我匆匆赶回家中,儿子正高烧不止,浑身滚烫。
“娘,我好热,好痛…爹爹呢?”
我抱着他在大雨中四处奔走,晕倒在郎中的门前,差一点儿子就没了命。
可傅璋回来时,面对我的质问,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们这不是没死吗?不过是一时被大雨困住了,何必像个泼妇一般不依不挠?”
“果然是青楼出身,上不得台面。”
“苏小姐是温婉佳人,我若得了她的青眼,仕途也会更加顺遂。”
我不可置信道:“傅璋,你说过你不会负我的!”
他被我说中心事,恼怒地拂袖而去。
3.
我拖着遍体的伤痕,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儿子急切迎了上来,“娘,这一回爹爹可不能再骗你了!”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
珍儿气红了眼睛,“我这就去把爹寻回来!”
往日里,我总要因为苏茹怡和傅璋闹。
如今我却是真的倦了。
身子倦了,心也倦了。
找出来傅璋与我初识时写下的书信,字字句句句,真心实意地说要为我脱籍,风光地娶我。
看着看着就落了泪,扬手将宣纸扔进了火盆里。
火苗舔舐着纸墨,也烧尽了这几年的情意。
傅璋回来时已是夜深了,他醉醺醺的,看见我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怜娘,今日事务繁忙拖住了脚,我…”
他觑着我的脸色。
若是从前,这会儿我已经哭闹起来了。
可现在,我不急不恼,平静地点了头。
“珍儿睡下了,你别吵醒他了。”
傅璋错愕了一瞬,笑着揽上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