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几天,我爸妈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问就说学校派我公干。”
见我不回,她径直朝里屋去拿行李。
女儿听见声响,连忙拿着平安扣跑了出来,“妈...安姨,给你这个。”
见状,刘慧安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块红色锦布,“不用了,我已经给易安买了一个金锁,比你那个更好。”
女儿怔愣地看着她手上的金锁失神。
刘慧安展示完就又收回到了口袋里,她抬脚想走,可女儿还在原地站着不动,身子直直撞了上去。
“南桥小心!”
我下意识喊出声。
“砰!”
平安扣碎裂成了两瓣。
“我不是故意的......你这孩子怎么站着都不带动动!”
女儿下意识地要去捡起,被我一把抓住了手。
“我来。”
我颤抖着手,去捡起地上的碎玉。
刘慧安抿了抿唇,“回头我再给你买个。”
我捏紧了拳,这是她第一次说要送女儿礼物。
刘慧安赶着要去坐车,丢下这句话就要走。
“等一下。”
我兀地出声叫住她。
“还要干什么?
我赶时间!”
她不耐烦地回头看我。
“把字签了,这是——诶呀,废什么话?”
她抬笔看也不看就签在了末端,随后将笔一扔,拿着行李急匆匆地要离开。
临出门,她忽然转身回头,看向了女儿的方向,“南桥,你等我回来就去给你买。”
她难得放柔了声音。
到底还是个孩子,女儿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不再忍耐地放声大哭,“好!”
“行了别哭了,等我。”
一句“等我”,重燃了女儿的希望。
可我明知这只是刘慧安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也不舍得打破女儿心中的期待。
我外出办理手续,南桥父母疾病缠身,女儿只好再次交代给邻居照看。
她想再给刘慧安一次机会,可我太了解她了。
这段婚姻,我早已筋疲力尽折腾不动了。
我揉了揉眉心,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疼,等办好手续再出来,就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锦年不好了!
南桥偷跑出去找她妈了!”
女儿看到了刘慧安笔记本上写下的地址,拿着剪刀小心裁剪下来,一个人踏上了去槐乡的路。
我慌忙开着车,找岳母要来了胡让明家的地址,担惊受怕的,满手心都是汗,一路上,车开得飞快。
却不知道,女儿此时已经到达了槐乡,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攥紧了小包。
她不知道刘慧安去了谁家,纸张上也只是写了个大概,她只知道,刘慧安说过,那些大白兔奶糖是要给一个叫易安的人。
喜欢吃糖,大概也是个像她一样的孩子吧。
她沿街一路问,“这里有一个叫易安的喜欢吃大白兔奶糖的人吗?”
“你找我干吗?”
胡易安拿着长长的树枝,看着她。
“你叫易安?”
“你是谁?
找我干吗?”
男孩戒备地盯着她看。
“我找...找我妈妈,她叫刘慧安。”
一听到这个名字,男孩急了,“你放屁!
刘妈妈是我妈妈,你哪儿来的小野种乱喊人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