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一样也没做到啊。
2
我湿漉漉地坐进副驾,贺振冬在打电话。
毫不避讳,我听得出是他身边有了新的女孩。
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安全带,抠得指尖发疼。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笑得眼尾细纹乍现。
“好了好了,晚上我去陪你。”
挂掉,发动车子,他朝我微微偏头看过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却乍然收紧,脸色一沉。
“她泼的?”
我已经抽了纸巾一下一下擦着头发。
或许是看我不做声,他凑过来接过纸巾。
“别动。”
我本能抗拒地往右挪,被他冷声拽进怀里。
他擦得还算用心,只是眉心紧簇,脸色难看。
“你就坐着不动让她泼你?”
“顾白凝,你以前冲我张牙舞爪的劲儿呢?”
以前……
从见到赵冉以后盘踞心间的失重感一点点地扩散。
我冷着脸从他怀里挣脱,淡淡地说。
“我总不能冲一个孕妇发脾气吧?你说呢?”
他面上讪讪的,却仍绷着脸执拗地给我擦。
此后全程我们没有交流,他开车,我看着窗外。
余光其实瞥得到他时不时地探寻地看我。
心底的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失望早历经千山万水越过了绝望,只剩了麻木。
电影看得心不在焉,贺振冬几乎一直在低头回复消息。
所谓结婚纪念日的仪式感,伴随着电影落幕早塌陷成了废墟。
可笑的是,散场后我还要坐在他身边看他表演。
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沪城贺家的请柬早半个月就送达了。
席间觥筹交错,贺振冬一边应酬一边亲手给我剥虾。
面前餐盘里堆了小山,我却怔怔地看着他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出神。
谁的小皮筋呢?
心下翻涌的恶心感早让我胃口全无。
一个会为你亲自剥虾的人也未必爱你。
一个婚后十年都不忘纪念日的人也未必爱你。
一个连洗澡都不会摘掉婚戒的人也未必爱你。
我该谢谢贺振冬,这一切都是他教会我的。
3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甚至门当户对。
但那都是说贺振冬和我姐姐顾珍的。
对感情尚且一知半解时,我也知道顾家贺家早有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