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吕轩向婆母说了什么,之后我在后宅又过上了安生的日子。
只是突然有一日,吕轩破天荒为我带来了一笼糕点。
他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春风满面:“婉儿,近来身子可好些?”
瞧着吕轩的样子,我心里也高兴:“夫君可是有什么喜事?”
”吕轩看着我,轻笑出声:“婉儿,还是你懂我。
不过先不急,你尝尝这是醉仙楼新出的樱桃煎。”
说着,吕轩就将糕点打开推在了我跟前。
我侧目看了一眼糕点,不忍扫他的兴,嘴角扬起微笑。
“有劳夫君挂心了,不如你先说说这喜事?”
吕轩经不住问,终究是说了出来,眼中神采飞扬。
“朝中的蒋大人有意推我一把,我很快就可以高升了!”
蒋大人?
那不是多年来视父亲为仇敌的户部尚书吗?
他怎会这般好心?
我蹙眉劝解:“夫君,蒋大人不是好相与的,夫君还是远离他妥当些。”
谁知吕轩当即变了脸色,大声呵斥:“婉儿,我好心说于你听,你就这样败我的兴!”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良久,我压下性子多几分耐心解释道:“他与父亲——宋婉!
父亲!
父亲!
什么都是你父亲!
难道离了你们宋家,我还活不了了不成!”
不知我的话哪里说错了,像拔了他身上的刺一般。
吕轩气急败坏,说话间还将那盒糕点从桌上一扫而尽,随后扬长而去。
我看着地上的樱桃煎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默默将那些糕点一一捡了起来。
只是,吕轩不知道的是,我每次吃完樱桃都会浑身起疹子。
之后的几个月,我与吕轩又生了一次争执。
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来我房中,我也躲得清净。
转眼,一场秋雨一场寒。
我站在廊下看雨,素心悄悄取来氅衣为我披上:“小姐,你身子弱,莫要受凉。”
我拍拍素心的手,打趣道:“哪里就这么弱了?”
‘轰隆’一声雷响,吕轩出现在了走廊尽头,摇摇晃晃冲我走过来。
“宋婉,你现在可满意了?
我被陛下贬斥了。”
吕轩口齿不清,满身酒气。
几日前,吕轩的小厮曾找过我,说吕轩整日借酒浇愁,让我去劝解一二。
我并未理会,正如现在这般:“你遭贬斥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咒我,我又怎会……嗝……”吕轩愤愤地双手攀上我的肩。
我嫌恶地拍开他:“待你清醒了再说。”
说罢,我转身离去,只留吕轩在身后大喊大叫:“你不许走!
不许走!
……”入夜,吕轩又闹了一出,跑去了醉仙楼喝酒。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我无心理会。
正当我准备入睡时,吕老太太的丫鬟婆子不顾素心的阻拦冲了进来。
“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素心拦在前面:“夫人的房里,你们也敢硬闯。”
‘啪’的一声,素心被掌掴在地。
为首的婆子毫不客气:“这还轮不到你一个下等丫鬟说话的份!
夫人,请吧!”
看着素心莫名被打,我瞬间恼火。
我将素心护在身后,抬手给了那婆子一耳光:“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
那婆子语塞,自知理亏,随后我穿好衣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晚,我那婆母吕老太太以不敬夫婿不孝婆母为由,将我强势摁在雨中跪了一整夜。
期间,素心想要冲出去找吕轩解救我,也被那群人拦了下来。
直到天亮雨停,我那婆母才肯放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