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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故人皆是梦 番外

蒋红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蒋红玲站在村口,看着沈远征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从来没注意过,他的身姿是这么挺拔干练,比她手下受过训练的女兵还要坚毅更多。“咳咳咳……”屋里传来萧平之的咳嗽声。蒋红玲又看了几眼沈远征消失的方向,然后转头又回了屋子。随他去吧。一个残废而已,在外面没吃没喝的。就算有点身手又能怎么样?等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会回来,继续伺候她,给她洗衣做饭的。……一个月后。沈远征依旧音讯全无。蒋红玲从刚开始的自信笃定,到后来的怀疑不安,甚至是派人去周边的村镇找了,依旧没有半点沈远征的消息。这个残废,还能挺能跑。可是周边村子里也不安全,听说有不少野狼出没。该不会是被野狼吃了吧?蒋红玲惶惶不安了好几天,吃饭都没什么心情。萧平之叫了一声:“红玲?”“……”“红玲?...

主角:沈远征蒋红玲   更新:2025-02-14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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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远征蒋红玲的其他类型小说《旧时故人皆是梦 番外》,由网络作家“蒋红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红玲站在村口,看着沈远征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从来没注意过,他的身姿是这么挺拔干练,比她手下受过训练的女兵还要坚毅更多。“咳咳咳……”屋里传来萧平之的咳嗽声。蒋红玲又看了几眼沈远征消失的方向,然后转头又回了屋子。随他去吧。一个残废而已,在外面没吃没喝的。就算有点身手又能怎么样?等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会回来,继续伺候她,给她洗衣做饭的。……一个月后。沈远征依旧音讯全无。蒋红玲从刚开始的自信笃定,到后来的怀疑不安,甚至是派人去周边的村镇找了,依旧没有半点沈远征的消息。这个残废,还能挺能跑。可是周边村子里也不安全,听说有不少野狼出没。该不会是被野狼吃了吧?蒋红玲惶惶不安了好几天,吃饭都没什么心情。萧平之叫了一声:“红玲?”“……”“红玲?...

《旧时故人皆是梦 番外》精彩片段

蒋红玲站在村口,看着沈远征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她从来没注意过,他的身姿是这么挺拔干练,比她手下受过训练的女兵还要坚毅更多。
“咳咳咳……”
屋里传来萧平之的咳嗽声。
蒋红玲又看了几眼沈远征消失的方向,然后转头又回了屋子。
随他去吧。
一个残废而已,在外面没吃没喝的。
就算有点身手又能怎么样?
等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就会回来,继续伺候她,给她洗衣做饭的。
……
一个月后。
沈远征依旧音讯全无。
蒋红玲从刚开始的自信笃定,到后来的怀疑不安,甚至是派人去周边的村镇找了,依旧没有半点沈远征的消息。
这个残废,还能挺能跑。
可是周边村子里也不安全,听说有不少野狼出没。
该不会是被野狼吃了吧?
蒋红玲惶惶不安了好几天,吃饭都没什么心情。
萧平之叫了一声:“红玲?”
“……”
“红玲?你发什么愣呢?”
“……”
“蒋红玲!”
蒋红玲终于有了反应:“怎么了?”
萧平之有些不高兴:“叫你好几声怎么都没反应?”
“我在想远征能去哪,他一个半残废,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萧平之哼了一声:“说不定人家出门就遇到了上海滩的大小姐,当乘龙快婿去了!”
蒋红玲皱眉:“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这么了解他?”
“当然,我跟他六年夫妻,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
“那就是回自己家了呗,等你去低头认错,把他哄回来呢。”
蒋红玲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去沈家低头认错的可能性。
萧平之心里不痛快,故意软着嗓子说:“红玲,我好像又着凉了,咳咳咳……”
蒋红玲顿时急坏了,她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他身上,“怎么又着凉了呢?”
“可能是刚刚姐夫回来的时候没关门,冷风进来了吧。”
蒋红玲说:“走,我送你去卫生院。”
等到了卫生院,医生还没说什么,她先着急忙慌道:“他怎么输了血身子还这么弱?要不然住院调理一阵子吧?”
医生很为难:“蒋团长,你看看外面,伤员都只能睡在走廊里,床位早就不够了。”
“我带来的人也不行吗?”
医生叹了口气:“好,您是团长,我给你安排就是了。”
拗不过她,医生只好先给萧平之先安排了住院。
蒋红玲安顿好萧平之,又片刻不闲的准备住院需要的生活用品去了。
没了沈远征家里家外的忙活,她不得不事事亲为。
寒冬腊月里忙的满头大汗,拎着从开水房接满热水的暖水瓶回来,对萧平之叮嘱道:“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卫生院里的病人大都是小病小灾,自己能照顾自己,家里人一天来个三趟,按时送饭就算是不错的了。
像蒋红玲这样细致的人实在是够稀罕的。
同病房的其她病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向萧平之投去羡慕的目光,有人带头夸了句:“人家找的媳妇真是没的挑,盘靓条顺,人又这么体贴,真是捡到宝了。”
其她人连连附和。
“是啊,比我家那口子强多了。”
“人家这心思在自家男人身上,自然就考虑的周到了。”
“看这打扮好像还是个军官呢……”
萧平之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并没有出言澄清,他面带微笑的靠坐在病床上,气色瞧着都好多了,眼底洋溢着得意。
与此同时,蒋红玲也去了医生办公室里,焦急道:“查出病因了吗?萧平之的身子怎么会弱成这样?”
“你先别着急。”医生最近总跟她打照面,习以为常的示意她先坐下。
“坐下说吧,萧平之只是有些感冒而已,他缺乏锻炼,身体底子又不好,看起来难免虚弱,不过真不至于严重到住院,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我想跟你说的是……”
“怎么会不严重?”蒋红玲不等医生把事情说清楚,就打断了她的话,强调到,“他身体一直不好,过度劳累甚至会晕倒,上次来卫生院还查出了贫血。”
医生见她油盐不进,满脸无奈的摇头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你真的没必要大题小做,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开点药,然后回家休养几天,感冒很快就会痊愈了。”
这次蒋红玲总算是没再喋喋不休的强调萧平之的体弱。
医生话锋一转,严肃了神情问:“对了,沈大哥怎么样了?一个月了,腿伤差不多也该养好了吧?”
蒋红玲把别人都避之不及的建业一把抱起来,直奔附近的澡堂而去,跟看澡堂的大爷好说歹说又加了钱,才先在院子里给孩子冲洗了一番,等大致弄干净后,得到了进浴池的许可。
大白天的,澡堂里就只有她们母子二人。
蒋红玲见建业是真的吓坏了,路上一言不发,就只知道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放,哪怕被热水冲洗过,身体也还在止不住的颤抖,轻轻把她放到水池里安慰道:“别怕,妈会保护你。”
建业听到这话,登时又哭了起来,她泡在热水里渐渐暖和过来,又有了哭闹的力气:“妈,我爸呢?我爸怎么不来?”
“你爸……”蒋红玲想到尸骨无存的沈远征,实在是做不到把这个噩耗告诉建业,哽咽着转移了话题,“你爸有任务要执行,这阵子都不回家了。”
等建业情绪好些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建业哇一声嚎啕起来问:“爸爸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不要我了?”
蒋红玲心想他不只是不要你了,他也不要我了。
可是当着孩子的面,这些话实在是讲不出口,她沉默着帮建业洗澡,动作缓慢而认真。
建业大哭大闹了一场,见这招没有用,又开始抽泣着认错:“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了,你能不能帮我把爸爸找回来?爸爸才是最爱我的人,我好想他啊……”
事教人一次就会,她再也不觉得以前沈远征催他读书是苛待,而萧平之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对她好了。
蒋红玲眼眶被热水熏的泛红,承认道:“我也想他。”
她就是不肯说会去把沈远征找回来。
建业见状,以为她还是觉得萧平之好,抽噎着又说:“妈妈,萧平之叔叔是坏人,他对我一点都不好,还想害死我!我不要安安当哥哥,也不要他当爸爸了,我要自己本来的爸爸!”
蒋红玲本以为只是安安恶毒顽劣,听到这话,忽然意识到这里面兴许还有萧平之的事,神情严肃的问:“建业,萧平之也对你做什么事了吗?还是说他让你受委屈了?”
“安安说是就是萧叔叔让他把我带到化粪池旁边去的。”建业语出惊人。
“里面又臭又冷,我掉进去后哭着求安安救我,但他却把我往粪池里踢,还踩我的手,说萧叔叔告诉她,只要我淹死在化粪池里,以后就没人能跟他争了,他还会跟你生其他孩子的……”
蒋红玲眼底凝起了寒冰问:“安安还说什么了?你不用怕,全都告诉我,妈妈会替你去讨个公道。”
建业一鼓作气的把安安以为她必死无疑时的话都说了,害怕至极的又问:“妈妈,我能不回家么?”
蒋家本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家,但自从萧平之带着安安住进去,一切就都变了。
建业害怕回去面对萧平之父子。
蒋红玲心底的怒火烧的愈发旺盛,她咬紧牙关,勉强按捺住立刻冲回家跟那对父子对峙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帮建业洗完澡,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然后抱着她去了沈家。
从北京来的领导已经离开,沈家的长辈也都哭累回屋了,院子里还有零星几个在守灵。
沈平军刚把沈远征仅存的证件照送去照相馆放大翻修完毕,放进相框里充当了遗照。
见到蒋红玲抱着哭累了睡着的建业过来,没好气的问:“你还来我家做什么?”
“我要回家去处理一些事,不方便让建业看到,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他一段时间?沈远征的事……我也实在没脸告诉他。”
蒋红玲言辞恳切,脸上还带着先前被沈平军一拳打出来的伤。
沈平军看在建业是沈远征唯一的骨肉的份上,到底还是答应了。
但他只是留下了孩子照看,对这个所谓的大嫂仍旧是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看。
蒋红玲自知是罪有应得,也没脸分辨什么,她把建业安排妥当,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家去了。
萧平之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蒋家的钱和粮票之类有用的东西,包袱还没打好,就见她先回来了,整个人都吓的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问:“建业怎么样了?”
蒋红玲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只是力道十足的瞪了他和安安一眼,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萧安安躲在萧平之身边,难得有眼力见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没敢再叫蒋红玲,而是抓着爸爸的衣摆瑟瑟发抖,生怕因为建业的事挨骂。
殊不知挨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蒋红玲嗓音冷然的问萧平之:“唱片机是从哪里买来的?”
一代代飞行员就是在薪火相传中完成的信念传递。
沈远征因着这一声声的师父,对自己的要求越发高了,无论学员们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他知道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帮大家解决。
这天下午,也不知是谁在日常训练开始前带头喊了一句:“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露一手啊?”
沈远征微笑着反问:“怎么?这么快就觉得日常训练无聊,想要挑战高难度了?”
学员们清楚自己的斤两,纷纷摇头表示不了,但是嘴上仍在附和着起哄。
“我们就是想知道自己跟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之前只在教学视频里看到过,距离太远,清晰度也不高。”
“是啊,师父,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师父……”
众人把沈远征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
沈远征笑意更深:“那今日的训练任务怎么办?”
学员们心领神会,异口同声的表示:“等时间到了,我们可以加练!”
沈远征立刻就不推辞了:“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训练场地处空旷,顶上天空的能见度也高,正是最适合飞行员表演的舞台。
沈远征面对学员们热切的目光,也觉得是时候露一手,免得这帮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因为跟他走的太近,失去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对天空的敬畏心了。
教学用的战斗机是从实战中退下来的老型号,喷气式歼5。
沈远征刚好对这个型号的战斗机最熟悉,他动作矫健地翻进驾驶室,又用最快的速度系上安全带,戴好头盔,然后便在确认过机舱内状况都正常,足以支撑他接下来的教学后发动了飞机。
战斗机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向蓝天,还不等围观的学员做好心理准备,就进入平稳飞行的状态,然后直接开始向下俯冲。
学员们下意识的发出惊呼。
驾驶室里的沈远征却是不慌不忙,他熟练地操控着战斗机,先在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内完成了十秒内迅速升空,又进行了大角度的爬升。
可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沈远征刚好也有意借此机会给学员们开开眼,他驾驶战斗机在空中以零距离零半径滚转了多圈,完成了这个被称为苏联空投部队标志的高难度动作。
有学员兴奋的喊道:“是‘落叶飘’,之前只在视频里看到过,没想到师父竟然也会。”
“你们快看,师父的盘旋、翻滚和俯冲都好标准,直接拿去做教学视频都没问题,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么厉害的人给我做教官?”
“快快快,掐我一把……”
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表演中的战斗机,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错过精彩场景,像这样近距离观摩的机会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有一次,要是错过了,兴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等战斗机平稳降落回原处,阳光也正好到了一天中最热烈的时候。
沈远征逆着光摘下头盔,一头利落的齐耳秀发随着他的动作往一侧飘扬,刚好落在经过训练场的另一名教官眼里。
学员们先前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就已经对他充满了崇拜,这时眼见为真,更是簇拥上前,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了他。
有人好奇的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师父,你飞行技术这么厉害,驾驶战斗机横穿蘑菇云,去取烟尘样品的时候会害怕么?”
“当然会怕。”沈远征再想起那时的事,只觉得恍若隔世,唯有执行任务时的感受是真切的,他认真表示,“不过从飞机离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心思去想旁的事了,只想着完成任务。”
死生之外再无大事,他正是因此做好了彻底同过去告别的准备,选择对外隐瞒身份,留在这里为祖国的空军事业添砖加瓦。
学员们并不知晓内情,见他心理素质这样好,更是对他崇拜不已,真正理解了他的宣讲,纷纷表示将来一定要像他一样,为国家争光添彩,完成任务。
沈远征莞尔一笑:“好,那就从现在开始加练吧。”
然而不等他把今天的任务安排交代下去,首长身边的警卫员先出现在了训练场边缘,她是来传达指示的:“沈教官,首长让你赶快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要紧事跟你面谈。”
上次沈远征就是在这家卫生院做的手术的,她特意叮嘱过他,要保养身体,记得回来复查。
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一直是不见人影。
蒋红玲毫不犹豫的说:“他早就没事了。”
医生不赞同的看向她,语重心长地劝了句:“蒋团长,不是我说,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尽一尽媳妇的本分,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个小感冒忙前忙后的。”
话已经说的相当委婉了。
蒋红玲不知是没听懂潜台词里的责备,还是压根就不在意,她态度丝毫不变,仍旧振振有词道:“沈远征?他可不是一般人,你太小看他了。”
“就算沈大哥身体底子好,但他那个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卫生院里的广播恰在此时响了起来。
“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是十五点北京时间在罗布泊进行的,贺电指出,首次核试验的成功标志着……”
令人振奋的好消息瞬间传遍全院上下,从医护人员到病人全都喜气洋洋的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在为如此巨大的成就感到雀跃。
蒋红玲激动的站起身来,颤声道:“真是太好了。”
医生暂时遗忘了原本要说的话,脸上也洋溢起了自豪的笑容,下意识接话道:“是啊,终于!原子弹啊!钱教授真是厉害!”
欢欣鼓舞的气氛尚未消散,广播员就又宣布了一则让人心情沉重的讣告——
“一名英勇无畏的飞行员同志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我们在此表示沉痛哀悼……”
出于保密需要,与牺牲飞行员有关的任何信息都没有被提起。
这个噩耗让众人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很快就又被外面的庆祝声给盖了过去。
一名通讯兵先急匆匆地跑进了诊室喊道:“蒋红玲同志,请立刻去接电话,首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您!”
卫生院里有个公用的电话屋,但通讯兵给蒋红玲指的方向却是卫生院院长的办公室,这意味着首长真的有十万火急的要事通知她。
蒋红玲不敢耽搁,脚下生风般跑了过去,不等把气息喘匀,就拿起听筒道:“首长,是我!蒋红玲!”
另一边的首长并没有预想中那么着急,平日里那么严肃的一个人,这时的语气却缓慢而沉重,强忍悲痛道:“沈远征同志在执行此次重要任务期间,不幸遭遇意外,请你节哀顺变。”
蒋红玲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旋即又否认道:“沈远征?执行任务?他执行什么任务了?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首长对她的抗拒表示理解。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沈远征同志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对家里人也一样要瞒。但刚刚收到的消息确凿无疑,沈远征同志于今日在罗布泊执行原子弹烟尘的采样任务,驾驶歼5战斗机穿越蘑菇云的途中,因为烟尘严重阻碍了飞行视线,导致了飞机坠毁,他也……”
后面的话音越来越低,最终低到了不可闻的地步。
但她沉重的声线和欲言又止的措辞已代表了一切——沈远征就是广播里所说的牺牲飞行员。
可事情怎么会这样巧合?
蒋红玲不愿接受现实,她攥紧了听筒,嗓音嘶哑的说:“首长,请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原子弹爆炸成功,大家都很高兴,可是……可是这种事不是能开玩笑的。”
首长用沉默回应了她的疑问。
蒋红玲仍是不信,她在心底疯狂质疑着此事的真实性,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说:“我明白了,一定是他求您这么说的,他只是因为跟我赌气,所以耍小性子想让我服软而已。算了,我去接他。”
她将听筒放回原处,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卫生院,直奔沈远征的娘家而去。
自从萧平之住进她们家,她就忙得团团转,已经很久没去沈家拜访过了。
刚进沈家所在的巷子,不间断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蒋红玲定睛去瞧,远远便望见了停在沈家院外北京牌照的汽车和挂在门外随风飘荡的挽联,四处都弥漫着悲伤肃穆的气氛。
如果这是沈远征逼她低头妥协的手段,未免也把戏做的太真了。
蒋红玲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在原处怔了许久才艰难的迈出步子。
她见院门没关,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发现沈家人一个不差全部都在,并且包括沈远征的弟弟沈平军在内,每个人都是披麻戴孝。
“沈远征呢?”她终于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了,但心底仍旧残存着的最后一丝希望让她看向沈平军问,“平军,你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儿子沈建业进来了。
他训斥道:“怎么还没做好?萧爸爸和安安哥哥都饿了,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萧爸爸。
自从萧平之带着萧安安住进她们家,一开始建业还是叫萧平之叔叔的。
但是没几天,她就改了口,叫萧爸爸。
并且坚决认定,是沈远征的存在,拆散了原本相爱的萧平之和蒋红玲。
从那时起,她就不在叫沈远征爸爸了,只用“你”来称呼。
而且态度非常恶劣,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沈远征解释了很多次,他妈妈和萧平之的错过跟他无关,可沈建业就是不听。
最后,他也懒得再解释了。
蒋红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沈建业在对他颐指气使的说话。
她微微蹙了蹙眉,提醒道:“建业,他毕竟是你爸爸,要有礼貌。”
沈建业疯了一样的指着他控诉:“妈妈,就是因为他,你才不能跟萧爸爸结婚的,你不恨他吗?妈妈,我想要萧爸爸当我的亲爸爸,安安哥哥当我的亲哥哥,我讨厌他,他是个坏人!”
“建业!”蒋红玲厉声呵斥了一句:“不要胡说八道!萧平之是你大姨的丈夫,不要乱叫别人爸爸。”
“妈妈,你不喜欢萧爸爸吗?”
蒋红玲一滞:“我……”
“是不是只要这个坏人消失了,你就可以跟萧爸爸结婚,让萧爸爸当我的爸爸了?”
蒋红玲在儿子头顶敲了一记:“这话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对你萧爸爸的名声不好。”
一听事关萧平之,沈建业就乖乖点了头。
“知道了妈妈。”
“出去吧,跟你安安哥哥玩去,妈妈有话跟你爸说。”
等孩子离开了,蒋红玲把门关上,才轻声问了一句:“冷不冷?”
家里不大,厨房是在砖瓦房的外面搭了个棚子,四面透风。
他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风一吹,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
但沈远征摇了摇头:“不冷。”
蒋红玲笑了一下:“我就说,不会冷到哪里去,平之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你。”
沈远征抬起头来问她:“是不是萧平之不说,你压根不会来看我?”
蒋红玲满不在乎道:“我跟他说了,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身体素质好,淋点水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紧接着,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温柔而怜惜:“平之跟你不一样,他从小身子弱,稍微受一点凉就要生病,他这个人啊,就是心善,总是操心别人……”
沈远征真的很想问她一句。
自己是军人没错,但现在缺医少药的,如果因此病了,他该怎么办?
可是话到嘴边,他终究是没问出口。
她已经笃定了,他身体好,抗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心里只有萧平之和萧安安,哪还管得了别人?
蒋红玲说:“远征,萧平之是我堂姐的丈夫,我堂姐死在前线,她的丈夫和孩子我不能不管……”
沈远征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嗯。”
“反正以后你要履行好当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萧平之父子,知道吗?”
丈夫的责任?
他也履行不了多久了。
只要首长的电话一到,他就会即刻奔赴他的征程,飞往他的星辰大海。
正说着,通讯兵急匆匆跑来了。
“沈大哥,有你的电话,说是有紧急的事情,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沈远征心神一振,立刻放下锅铲卸下围裙:“好,我这就来!”
蒋红玲蹙着眉有些疑惑:“你一个残疾,能有什么紧急电话?”
沈远征没有解释。
因为首长之前说了,这个任务是绝密,就算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蒋红玲说:“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通讯兵把她拦住了:“不行啊蒋团长,领导说了,只能沈大哥一个人去,别人都不让在旁边待,连咱们师长都不行。”
蒋红玲看向沈远征的眼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通讯兵还在催促,沈远征没有再去看蒋红玲的表情,扔下锅铲就出了门。
只有师长办公室里有一部电话,沈远征去的时候,师长对他说:“你进去接电话,我在外面等你,警卫员会在外面站岗,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沈远征道了谢。
接起电话,沈远征的声音变得冷静干练:“首长好,我是沈远征。”
“沈远征同志,组织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请先确保你周围没有其她人。”
“是的首长,现在只有我一个。”
“组织准备在罗布泊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需要你驾驶战斗机进行最关键的部分……”
沈远征默默听完,眼神变得坚毅而镇定:“首长放心,我会在一周后准时到达罗布泊。”
话音未落,师长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蒋红玲直接冲了来进来,问道:“罗布泊?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起罗布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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