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凝晚陆清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江凝晚陆清珩 番外》,由网络作家“晚山漫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医怎么会莫名其妙上门来给他送这些药材。江凝晚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我能请来这么多太医?”秦北荒咬牙切齿,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少动怒,不然这么多补药吃了更上火伤身啊。”说完,江凝晚缓缓转身离去,唇角笑意再也压抑不住。给她下药还跑去跟她爹告状,那就不能怪她了。不过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楚王竟然这么大阵仗的请来五位太医。秦北荒不举这件事,瞒不住的。想到这儿,江凝晚便立刻出门逛街。果不其然,在广丰酒楼用午膳时,便听见有人在议论此事。秦北荒不举。消息已经传开了。比她预想的还要更快。“秦将军年纪轻轻竟然不举,简直匪夷所思,是真的吗?”“太医都去了五个,能是假的吗?”“听说太医院里所有的壮阳药材都送过去了,满宫皆知,这还能有假?...
《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江凝晚陆清珩 番外》精彩片段
太医怎么会莫名其妙上门来给他送这些药材。
江凝晚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我能请来这么多太医?”
秦北荒咬牙切齿,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少动怒,不然这么多补药吃了更上火伤身啊。”
说完,江凝晚缓缓转身离去,唇角笑意再也压抑不住。
给她下药还跑去跟她爹告状,那就不能怪她了。
不过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楚王竟然这么大阵仗的请来五位太医。
秦北荒不举这件事,瞒不住的。
想到这儿,江凝晚便立刻出门逛街。
果不其然,在广丰酒楼用午膳时,便听见有人在议论此事。
秦北荒不举。
消息已经传开了。
比她预想的还要更快。
“秦将军年纪轻轻竟然不举,简直匪夷所思,是真的吗?”
“太医都去了五个,能是假的吗?”
“听说太医院里所有的壮阳药材都送过去了,满宫皆知,这还能有假?”
听到这里,江凝晚饭都吃的更香了。
梨春坐在旁边无心吃饭,竖着耳朵听旁边的议论声。
低声道:“小姐,事情闹这么大,秦将军想要破除谣言,就只能尽快让陆将军怀上身孕了。”
江凝晚微微一怔,梨春的话倒是提醒她了。
前世陆清珩嫁入将军府不久便怀上了身孕,但是孩子没留下来,时隔五年后才又有了孩子。
当时她掌家,没能及时发现陆清珩怀上身孕好生照料,孩子没了,秦北荒怪罪到她头上。
那之后五年没有给过她一次好脸色。
记得当时是在冬日里。
那五年里她也调查过,陆清珩之所以没了孩子,是因为身体亏损,孩子本就留不住,不然也不会时隔五年才怀上第二个。
不过因为发现得晚,告诉秦北荒的时候,秦北荒已经什么都不信了。
“小姐?”梨春的喊声拉回她的思绪。
回过神来想想,反正快和离了,这黑锅总不能再甩到她身上。
想着,江凝晚给梨春夹菜,“快吃,下午还有事呢。”
在广丰酒楼用过午膳后,江凝晚本想进宫去求皇上下旨和离。
谁知刚出广丰酒楼,停靠在路边的马车撩起帘子,一张阴沉的脸映入眼帘。
“上来。”秦北荒满面怒意,阴沉得可怕。
梨春紧张地拉住了江凝晚的衣袖,“小姐。”
拍拍梨春的手背,江凝晚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往将军府而去。
“母亲的膳食都快没有油水了,你倒是一个人在广丰酒楼吃香喝辣。”秦北荒语气不悦。
最近将军府上下开支减半,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江凝晚竟然跑来广丰酒楼吃饭。
江凝晚淡然道:“我嫁过来之前,将军府过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将军倒是忘得干净。”
秦北荒面色愠怒,“但你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一家人理应同甘共苦,谁家夫人像你一样,只顾自己。”
江凝晚懒得理会。
她以前就是顾左顾右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秦北荒忽然质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楚王说了什么?”
“我跟楚王不熟。”
“昨日楚王去过国公府,你也去了。”
“那又如何?”
江凝晚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秦北荒怒不可遏,手掌猛地掐住了江凝晚的脸,逼着她直视着自己。
“江凝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
跟她圆房被她赶走,却又在外造谣自己夫君不举,秦北荒实在不解,她到底想要什么。
江凝晚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疼的脸,“将军若真敢休了我,我倒敬将军是条汉子。”
但秦北荒不敢。
陆家军功在身,如今风头正盛,若在娶了陆清珩后又休妻,只会让人觉得秦北荒是个薄情寡义、攀龙附凤之人。
不修私德,难免影响未来的仕途。
更何况,她还是国公千金,秦北荒哪有那个胆子得罪国公府,他爹最在乎面子和名声。
秦北荒紧握着拳,重重落在凳子上,切齿道:“你做这么多,就是要让将军府鸡犬不宁,逼我休了清珩是不是?”
“清珩是我此生唯一挚爱,你就算是手段用尽,也得不到我的心。”
江凝晚不禁想到前世的悲剧,心中生寒,不禁问道:“要共苦的时候,说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却又要与我划清界限,是不是我的作用就是给你们将军府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
秦北荒却反问道:“给了你主母之位,掌家之权,风光无限,你还不知足吗?”
“若你想要个孩子,清珩也是愿意的,但那晚不是你把我赶走的吗!”
听着这嫌弃的语气,江凝晚心中冷笑,“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叩谢啊?”
“这些东西,我嫁给谁都能得到,你何必一副大恩大德的样子?”
她的话噎得秦北荒无话反驳。
不知不觉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江凝晚下了马车便要离开,却被秦北荒一把抓住手腕,强行将她拉去了锦华居。
“你干什么!”
“母亲要见你。”
当进入锦华居正厅,见逸王妃神情威严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几个拿着戒尺的嬷嬷,江凝晚便顿感不妙。
“这是做什么?”江凝晚上前坐下。
“起来!”逸王妃冷声呵斥。
江凝晚稳如泰山,“母亲这是要罚我?总该有个理由。”
“从前是我娇惯了你,想着你是个知礼守节的好姑娘,不曾给你立过规矩背过家训。没曾想你如今竟与外男勾结,败坏自己夫君的名声!”
病中的逸王妃恼怒拍桌,用尽了全部力气。
“今日你便跪在这儿,背家训,背女诫,我守着你背完为止!”
“若背不好,嬷嬷手里的戒尺不会手下留情。”
“背完了才能吃饭!”
江凝晚不禁攥紧了手心,“我爹娘都不曾让我背过这些。”
当初嫁进来时,也说要立规矩,恰逢那时讨债的上门,她出面还清了逸王生前欠的债,逸王妃就变了脸,再没提过规矩这回事。
现在不肯拿钱出来了,规矩也又来了。
逸王妃加重了语气,厉声道:“那是你娘的失职,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教教你,最重要的规矩。”
“女子,当以夫为天!”
翌日一早,国公府便派人来接她了。
江凝晚假装感染风寒,卧床休息,没有随国公府的人回去。
打发走了国公府的人,梨春连忙关上房门,“小姐,他们走了。”
江凝晚这才从床上起来。
梨春前来伺候,“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昨晚小姐不是还打算回国公府一趟吗?”
江凝晚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要回去,但要等一个人。”
“今天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七。”
江凝晚微眯起眼眸,依稀记得就在这几天了。
清晨的院子里吵吵嚷嚷,江凝晚往窗外望去,“外面什么动静?”
正好徐嬷嬷快步而来,抱怨道:“方才陆夫人叫我们过去训话,说今日起府里开支减半。”
“马上入冬了,下人们的冬衣竟然也减半了。”
“这不是要冷死人吗!”
“大家都在抱怨呢。”
闻言,江凝晚诧异挑眉,陆清珩还真这样做了。
逸王妃的病日渐加重,陆清珩现在缩减开支,必然是为了还回春堂的账。
但缩减开支也没用,缩减不出三万两。—
墨韵阁里,陆清珩算账算得头疼,算完一看,生气地将账本丢到一边。
秦北荒刚外出而归,见状心下一紧,“清珩,怎么了?”
“再怎么省,也凑不出三万两!丘神医那边可有进展?”
秦北荒神色黯然,“丘神医已经离开京都了。”
“连行踪都隐匿了,就是不愿见我。”
闻言,陆清珩心中一沉,“这下是彻底无路可走了。”
沉默片刻,陆清珩犹豫着试探问道:“要不我拿嫁妆贴补一些?”
秦北荒脸色一沉,神情严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用你的嫁妆。”
“我找同僚借了些,母亲和渐渐的首饰,再变卖些,想必能凑出来。”
“先拿到天山佛莲,解决眼下的困难。”
陆清珩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国公府。
正厅。
江国公神情严肃,质问道:“你在将军府都做了些什么?”
江凝晚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这是她回家后,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比起亲情,他只在乎自己的名声和颜面。
“我能做什么?”
见她如此懒散的态度,江国公面色愠怒,“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前就让你多看女诫,你非要整日去凌家鬼混,三从四德是一问三不知!”
一旁的继母齐氏连忙开口:“老爷别生气,姐姐当初一心习武,没教过晚儿如何做个贤妻良母,也怪我,未能好好教导晚儿。”
这些话,前世江凝晚就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如今听来,还是一样难听。
“父亲不觉得秦北荒有错吗?我们分别两年,他一回来就抬平妻入府,可曾顾及国公府颜面?”
“我若不强硬些,任他们欺辱,便是让人觉得国公府无用,都是孬种!”
江凝晚尖锐的一番话,让江国公脸色骤变。
“强词夺理!”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没跟秦北荒圆房?”
此话一出,齐氏眸光闪烁,眼底掠过一丝幸灾乐祸。
掩唇惊道:“什么?还没圆房?”
“这这这要是传出去......”
齐氏的语气和神情,仿佛这是极其丢脸的事。
江国公脸色也难看极了,苦口婆心地劝道:“秦北荒娶了陆清珩回府,你心中不平。”
“但陆家满门武将,军功在身,你再怎么闹,秦北荒也不可能休了陆清珩。”
“你这样只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等你与秦北荒有了孩子,正妻之位自然就稳固了。”
江凝晚叹息道:“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江国公追问:“为什么!”
“因为......秦北荒不举。”
什么!
江国公和齐氏两人皆是一僵,如被当头棒喝。
回过神来,齐氏神色难堪,“姑娘家怎不害臊,这话怎可出口!”
江国公也如临大敌般,“你可不敢胡言!秦将军年纪不大,也从未听过有什么隐疾。”
见父亲态度有所转变,江凝晚故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没有骗你们,是真的。”
“他要用燃情香。”
齐氏不解,“燃情香是什么?”
江国公重重一拍桌,“那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
齐氏大惊,追问道:“那他用了燃情香还是不举吗?”
江凝晚目光直视,“姨娘倒是不害臊,连这都要追问。”
话一出,齐氏胀红了脸,移开了眼神。
江国公沉默半晌,深思熟虑后,语气沉重:“我想办法请名医给他治治。”
江凝晚惊住了,“秦北荒变心另娶,还不举,我要和离!”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一出,江国公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我要和离!”江凝晚语气坚定。
齐氏瞥见江国公脸色铁青,连忙劝阻:“晚儿,你可不要跟你娘学,动不动就是和离。”
“咱们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和离,便是弃妇,名誉扫地,今后如何在世上立足呢?”
这话无疑是更加惹怒了江国公。
江凝晚也心知肚明,齐氏就是故意提起她娘的。
因为外祖父获罪后,她娘想要寻找证据为外祖父脱罪,她的国公父亲怕受牵连,多次阻挠。
她娘索性和离了。
和离是她娘提出的,是她娘不要这个国公府了。
这是她爹心里一直以来的一根刺,因为他是被抛弃的那个。
“真是你娘教出来的好女儿!”江国公起身怒斥。
“有样学样,竟也满口离经叛道的话!”
江凝晚心中生出一股怒意,语气坚决:“我娘没有错。”
“她敢爱敢恨,有责任有担当,有世间许多人都没有的勇气。”
“和离而已,怎么就是离经叛道?男人能休妻,女子凭什么不能和离?”
此话一出,江国公和齐氏皆是震惊万分。
齐氏故作心疼,红了眼眶,“晚儿,你娘和离抛弃了你,你怎么还......”
她娘和离之后,齐氏没少煽风点火,明里暗里让她对娘心生怨恨,可她从来没怨过,在她心里,胆小怕事的爹,配不上她娘。
娘在乎家人的生死与清白,可爹在娘和离之后,立刻抬妾为妻,生怕丢了男人的脸面。
“我娘从未抛弃我,姨娘不必挑拨离间。”
有些话她以前不敢说,可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逆女!”
江国公震怒,冲上前来便狠狠一巴掌。
啪——
将军府喜堂。
鞭炮声不绝于耳,一片热闹喜气。
“闹了几天,不还是得乖乖答应这门婚事,也不看看那陆将军是什么人,全家可都有军功在身。”
“按我说,这正妻之位本该让给她,也就是陆将军性情直爽不拘小节,不在乎大小,才便宜了某些人。”
旁边传来秦渐渐讥讽的声音。
江凝晚一阵恍惚,视线渐渐清晰,喜堂上主位正坐着她的婆母逸王妃,身旁是林姨娘的女儿秦渐渐。
这是......
秦北荒抬平妻入府的那一日!
风光大婚,气派十足。
江凝晚骤然攥紧了手指,掐红了手心。
她重生了!
当年遭受的委屈历历在目,她满腔愤怒,这一次,她绝不再忍!
“这话等陆将军到了再说比较好,不然你这马屁不是白拍了?”
闻言,秦渐渐骤然发怒,想起身时却被一旁的逸王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今日可是迎娶陆清珩的大日子,整个京都城的权贵都在,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渐渐性子素来如此,你是她嫂嫂,让着她些便是。”逸王妃面容和善地劝道。
江凝晚温柔地笑着:“渐渐虽是庶出,但自幼得母亲教诲,如此重要的场合言语刁钻刻薄,岂不让人笑话没有教养?”
“将军府可以不拘小节,但不能粗鄙无礼,您说是吧?”
逸王妃被噎得说不出话,今儿这江凝晚是吃火药了?
不过也无妨,江凝晚也就此刻闹闹脾气,若想要她外祖一家能吃饱穿暖,终归是要低头忍耐的。
秦渐渐横了江凝晚一眼,低声讥讽:“等将军嫂嫂进了府,哪还有你说话的地儿。”
江凝晚听到了,却并未言语,她倒是等着看她的将军嫂嫂如何理家。
逸王还在时,病重多年,早已耗尽了府中的钱财,前世嫁给秦北荒七年,府中的风光全靠她嫁妆和心力维持。
所幸,重生到了五年前,现在止损还来得及。
之后的窟窿,谁爱填谁填吧。
在鞭炮声和漫天花瓣中,身穿喜服的一对新人缓缓映入眼帘,耀眼夺目,格外般配。
“吉时到!”
“一拜天地!”
......
看着两人拜堂,江凝晚心中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上一次是不甘,这一次,是恨。
七年的磋磨,她会一一讨回来的。
回过神来,陆清珩已经端着茶杯走到她面前,“虽然我是平妻,但今日刚过门,还得叫你一声姐姐,这杯茶我得敬你。”
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逸王妃笑得欣慰,“你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在我们家不必守这些规矩的。”
周围众人也都小声赞叹:“没想到这陆家女将如此知礼,秦将军可是好福气。”
看着陆清珩捧上前的茶,江凝晚却没有接的动作,神色平淡,缓缓开口:“是啊,说是平妻,实则也是为妾,已经很委屈妹妹了,怎么能让妹妹给我敬茶呢。”
此话一出,陆清珩明显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略带凌厉。
秦北荒不悦蹙眉,“凝晚,清珩一番好意,你快点接了吧。”
喜堂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堂堂国公之女被欺辱至此。
她与秦北荒成亲的当晚,秦北荒便出征了,一等两年,却等到秦北荒抬平妻入府,让她成了京都城的笑话。
此刻她若接了这杯茶,便是一辈子的屈辱与退让。
江凝晚不急不缓地开口:“方才二小姐说得对,陆将军可是全家都有军功在身,按理说我这正妻之位是要让给陆将军的。”
“我可怎么敢接陆将军敬的茶?”
喜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在发生变化。
秦北荒转头看了秦渐渐一眼,顿时令秦渐渐慌了神,“哥,我没有......”
江凝晚是疯了吗,她这样故意为难陆清珩有什么好处!
秦北荒压迫的眼神投向江凝晚,“昨晚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闻言,江凝晚心中冷笑,是啊,昨晚秦北荒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给足陆清珩颜面,不可为难。
毕竟陆清珩与寻常女子不同,性格直率。
啪——
清脆尖锐的碎裂声响起。
猝不及防的,陆清珩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
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我是个粗人,直来直往惯了,不明白你们那些弯弯绕绕。”
“这茶你不喝,那就不喝吧,我这个人从不强求谁。”
“我与北荒相爱相守,不在乎世俗眼光与看法,也无需征得你同意。”
陆清珩神色坦然。
秦北荒唇边带着笑意,眼神宠溺地看着她。
听见这话,江凝晚也不恼,只是自责道:“惹恼了妹妹,倒是我的不是了。”
“也怪我,没把话说完。”
说着,江凝晚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递上前,“这是掌家之印,我是想先将管家之权交给妹妹。”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凝晚。
陆清珩顿时有些无措,攥紧了手心,一时后悔方才的鲁莽,江凝晚这般大度的行为,倒让她落人口实了。
秦北荒开口打破了寂静:“这家你管的好好的,清珩她是习武之人,不擅于此,你还是收着吧。”
江凝晚连忙说:“将军,擅不擅长不重要,这掌家之权是对妹妹的重视!”
“妹妹若是不收下,便是真的怪我了?”
“看来我真是不该坐在这儿,让夫君和妹妹为难。”
她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却满含心酸与委屈。
在场宾客都看得不忍,窃窃私语起来。
梨春在一旁目睹全程,心中惊了又惊,小姐昨日还说忍了,今日这是何意?
恰巧江凝晚眼神朝她瞟来。
主仆二人对了一个眼神之后。
梨春立刻哭着上前跪下,恳求道:“陆将军,夫人把管家之权都交出来了,你就高抬贵手吧!”
“难道非要逼死夫人不可吗!”
顷刻间议论纷纭,都听得出来,江凝晚交出管家之权是被逼的,再想到陆清珩摔茶之举,一时间都替江凝晚不平。
“虽说是将军,但也不能如此无耻吧?仗着军功在身,竟如此逼迫正室。”
“说到底不还是个妾,刚进门就骑到人头上来了。”
周围的声音愈发难听。
秦北荒和陆清珩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极了。
在逸王妃发怒之前,江凝晚率先开口呵斥了梨春:“梨春,胡说什么!”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
梨春抹着眼泪退下。
江凝晚动了动已经僵硬的手腕,抬起手中之物,“妹妹不收,便是不愿与我同住屋檐下了?”
陆清珩神色愠怒,欲要发作,逸王妃却不想再生事端,出面打圆场,“莫要耽误了吉时,清珩,你就当这是凝晚的见面礼好了。”
秦北荒也给陆清珩使眼色,陆清珩只得咬牙接下了掌家之印。
当众接下了此物,今日过后外面都要说她仗势欺人,嫁进府当天就逼着正室交出了管家之权。
好你个江凝晚!一招以退为进,将她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吆喝声起,两个身影渐渐远去。
江凝晚唇边带笑,大礼会一件一件送给他们的。
逸王妃忙着招呼宾客,解释方才的小误会,避免传出难听的话。
而江凝晚转身未见到梨春,秦渐渐不知何时也不在了。
她心道不好,立即起身往后院赶去。
此刻只有后院无人。
还未踏入后院,便听见秦渐渐的骂声:“小贱人,刚才的话是谁教你的?”
梨春被两个嬷嬷押着,争辩道:“无人教我,我说的就是事实!”
“还敢狡辩!”秦渐渐恼怒万分,扬起手便狠狠扇了过去。
梨春害怕地紧闭双眼。
然而这一巴掌却并没有如意料般落下。
江凝晚一把抓住了秦渐渐的手腕,狠狠松开,力道之大,令秦渐渐后退两步。
“动我的人,可问过我?”江凝晚眼神微冷。
秦渐渐轻嗤一声,“我劝你别不知好歹,将军嫂嫂一身军功,风头正盛,你为难她,就是要害我们将军府!”
“梨春这贱蹄子,我不止要打,我还要发卖了她!”
啪——
利落的一巴掌。
清脆响亮!
秦渐渐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她捂着脸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往日从不红脸的江凝晚。
只觉得她一下子变了个人。
“你敢打我?”
江凝晚冷眼沉默,反手又是一巴掌。
那从容冰冷的神情,气势迫人,令旁边的两位嬷嬷都心中生寒,悄悄地松开了梨春,退远了些。
“于公,管家之权还未交接,府中大小事赏罚皆由我定。”
“于私,长幼尊卑有序,我教训你,你只能乖乖认错,还敢顶嘴?”
江凝晚平静的一番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秦渐渐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只敢怨恨地看着她,不敢再吭声。
这两年江凝晚管着家,一向是以和待人以理服人,从没动手打过谁。
让人都快忘了,她跟着外祖和舅舅曾习得一身好武功,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梨春,走。”江凝晚冷冷扫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
见她走了,秦渐渐才敢出声抱怨:“交了管家之权,早晚被贬为妾!看你还威风多久!”
梨春听得生气,不满道:“夫人这两年可没亏待他们全家,秦渐渐不过庶出,夫人给她的东西样样都是嫡出的份例,她不念着夫人的好也就罢了,陆家那位才刚过门,竟然就这样对待夫人!真是白眼狼!”
江凝晚冷笑,“白眼狼可不止她一个。”
陆家军功卓著正得势,往日披着人皮的鬼,陆续都会现出真面目。
回过神来,梨春担忧地望着她,“夫人昨日不是说,为了凌老将军一家,忍了这件事吗?”
“今日得罪了陆家那位,他们不会为难凌老将军一家吧?”
听到这里,江凝晚心头一阵窒息般的疼痛,衣袖下掐红了手心。
他们就是用这一点,拿捏了她一辈子。
她重生到五年前,距离外祖流放已经两年了,若前世她临死前秦北荒没有说谎,那外祖一家和娘亲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她想救也来不及了。
思及此,江凝晚心中的恨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世上她在乎的人都死了,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都别想好过!
“外祖那边,我另想办法,秦家已经欺负到头上来,忍下去我只会命丧于此。”
闻言,梨春欣喜不已,“我就说,小姐的娘亲便是性情中人,小姐是断不能委屈自己的!”
“凌家虽落魄,但小姐好歹还是国公府千金,岂能让人这般欺辱!”
江凝晚眸光一暗。
国公府?
不提也罢。
回到房间,江凝晚花了一.夜的时间,算了一笔账,将府中的账本理得清清楚楚。
这两年补贴进去的嫁妆,算得出来的,便有足足有三万七千两。
还不算逸王妃吃药花出去的。
逸王妃有头疼的隐疾,常年服用一种珍贵药材,生于悬崖峭壁,价格昂贵且难寻,以往只有黑市才有得卖。
嫁给秦北荒后,她特地让回春馆去寻这药材,并常年累月的供应给逸王妃,这当中付出的人力与金钱,是一笔算不清的账。
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江凝晚递给梨春,“梨春,明早将这个送去给回春堂洪大夫。”
梨春点点头,递上一杯热茶,“秋夜风寒,小姐还是早些歇息吧。”—
翌日一早。
逸王妃身边的旬嬷嬷便来了,“夫人,王妃请您一同前去参观皇上赐的宣威将军府。”
江凝晚淡淡道:“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旬嬷嬷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宣威将军府?
是皇上赏赐的,不过只是个外表华丽的陈旧府邸,院墙都破败了,处处要翻修。
她急着将管家权交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然翻修将军府的烫手山芋就得砸她手里,上一世全靠她的嫁妆贴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逸王妃等人午后才归,江凝晚立刻拿着账本前去交接。
正厅里,几人正在讨论宣威将军府如何翻修。
兴致极好。
“凝晚,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宣威将军府比我们现在的府邸大好几倍呢,就是需要翻修一下,这件事还得劳你费心。”逸王妃兴致勃勃地说着。
逸王在世时,便不受太上皇宠爱,又因病重多年散尽钱财,因此逸王妃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如今皇上赏赐这么大的宣威将军府,她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江凝晚平静笑笑,让梨春将账本放到了陆清珩桌上。
“母亲怎么忘了,管家之权我已交给妹妹,翻修将军府这件事,得妹妹费心。”
“与我无关。”
疯了疯了!
江凝晚真是疯了!
此刻那冲天的火光和站在火焰中的江凝晚,无不让人心中胆寒。
“救火!快打水救火!”江国公急切怒吼。
齐氏又惊又惧,她现在算是知道国公爷为何隐瞒她娘的死了。
让江凝晚知道她娘已经死了,她就是脱缰的野马,这下谁还管得了她?
今日都敢动刀子,还放火烧清辉苑,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思及此,齐氏连忙摘下头上的鸾凤衔珠钗,放到地上,“还给你,都还给你。”
“黑匣子拿来。”江凝晚又点起火折子,打算给清辉苑再添一把火,烧大些。
齐氏茫然不知所措,“什么黑匣子?”
“问你女儿。”
齐氏闻言连忙看向怀里的江溪如,“什么黑匣子?快拿出来!”
护卫们正在打水灭火,但江凝晚站在房间里不出来看着也十分危险,关键她手里还有火折子。
江国公生怕火势太大会把楚王引来,连忙催促:“溪如,什么黑匣子你快些还给她!你要什么,爹再另给你买!”
情势所逼,江溪如不得不妥协,起身去取匣子。—
前院。
梨春用尽了办法拖住楚王,茶水都喝完了一壶,已经拖不住了。
看着内院冒起了烟,嘈杂声传出来,是失火了。
秦霜迟抬眸看了一眼,“别拦着本王了,你们国公府失火了。”
梨春硬着头皮开口:“求王爷留下来帮忙救救火吧。”
秦霜迟神情淡漠,“与本王何干。”
梨春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帮帮忙,或许会救我家小姐一命啊。”
闻言,秦霜迟冰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放在腿上的手不觉攥紧了几分。—
清辉苑。
“给你!”江溪如不甘心地将黑匣子递给她。
江凝晚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看到里面的金鹤玉佩才终于安心,拿到此物,和离一事便算稳妥了,也不枉她今日大闹国公府。
这时,清辉苑里的火也被扑灭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江凝晚进屋中拿起纸笔,列了个单子,交给江国公。
“这些东西,今日便给我整理出来。”
她自己曾经的那些首饰可以不要,但娘亲的遗物,她必须带走。
凌家被抄家,所有的财物都充了国库。
外祖父他们已故,可以说是一点遗物都没留下,娘亲就剩下这点东西可以作为念想,她不能不要。
江国公面色阴沉,“你这是要跟我分家吗?”
江凝晚语气失望:“我的东西,值钱的都被江溪如拿走,不值钱的,就如垃圾般扔在杂物房里。”
“家?这里还是我的家吗?”
平静的话语里却满是酸涩,令人揪心。
闻言,江国公微微一惊,转头看了齐氏一眼,溪如搬进来的时候不是就说了,把潇湘居收拾出来给凝晚吗?她的东西怎会在杂物房?
齐氏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
只是今日这么一闹,齐氏也受了委屈,江国公也不好再责问。
便将单子递给了齐氏,“你整理一下吧。”
齐氏连忙应下,“我这就去。”
江溪如怕惹火烧身,也跟着齐氏一同离开了。
清辉苑里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些火烧过的痕迹,却像是父女二人之间的裂痕,再难修复。
“就为了这点东西,不惜拿刀架在你妹妹脖子上,你哪里还有点姐姐的样子!”
“都是成家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若是传扬出去,让秦家如何看待你!让京都之人如何看待你!”
江凝晚懒得争辩,争辩也是无用。
谁知她爹见她不反驳,便以为她知错了,又说:“快正午了,午膳时你跟你娘和妹妹道个歉。”
江凝晚手心微紧,“好啊,她们霸占我娘的东西在先,她们若道歉,那我便道歉。”
一句话又把江国公激怒。
“你!”
“你这性子简直比你娘还要硬!”
江国公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怒极拂袖而去。
江凝晚也来到前院等着齐氏将她娘的东西整理出来,院中楚王果然还在。
“今日家中出了点事情,怠慢王爷了,改日我带溪如登门赔礼。”江国公客套拱手。
秦霜迟眼角余光瞥见江凝晚后,侧目看向梨春,“本王现在可以走了吗?”
气氛骤冷。
梨春紧张得结巴了起来,“当......当然可以,奴婢送您!”
江国公感到不解,但也只得笑呵呵地送楚王离开。
想到梨春故意拖住楚王,楚王肯定察觉了,避免他记仇,江凝晚快步上前。
“爹,我来送楚王吧。”
她推过楚王的轮椅,缓缓出了大门。
“王爷,因为一些家事,方才是故意将王爷留下来,王爷心胸宽广,定不会与我计较,改日有机会定会答谢。”
秦霜迟面色冷冽,低沉的嗓音透着冷意:“想谢何必改日。”
说完,淡淡招手,护卫萧澜立刻跑上前来推过轮椅。
江凝晚愣了愣,“王爷,那现在请您去广丰酒楼吃饭可以吗?”
“晚了。”
冷漠的两个字,比这寒风还要刺骨。
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宛若苍松,身姿挺拔,却带着无人可近的寒意,孤傲如雪山。
很快,秦霜迟就被护卫推上马车,渐渐消失在江凝晚视线。
江凝晚紧拧着眉看向梨春,“改日答谢有什么问题吗?”
说他脾气不好吧,他看透了梨春所为却还真等了那么久,说他脾气好吧,一句改日答谢便生气了。
梨春摇摇头,“这楚王脾气本就古怪,喜怒无常,听说经常莫名其妙生气。”—
马车上。
萧澜环胸抱剑,神情有些担忧,自顾自地说:“退了与国公府的婚事,皇上和太后必定要追问,王爷可得想想怎么应对。”
随着马车缓缓而动,秦霜迟目光透过撩起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一抹身影从他视线中划过。
“婚事没退。”
萧澜有些吃惊,“没退得成?看来这江家二小姐有些难缠!”
“不过也是,我们王爷这相貌气度,换成谁也舍不得退婚啊。”
“除了那个江......”话到一半,萧澜立刻打住,紧张地看了一眼王爷。
见王爷脸色阴沉,萧澜立刻闭上了嘴。—
院内。
绫儿抱着一个红木箱走了过来,“大小姐,你看看这些对不对得上。”
梨春立刻接过箱子,江凝晚打开看了一下,娘的东西几乎都在这儿了。
都还完好无损。
江凝晚安心了些。
抬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前院,不禁问道:“爹呢?”
绫儿有些犹豫,怕说实话会惹大小姐伤心。
江凝晚却有所察觉,“在哄江溪如吧?”
绫儿连忙说:“二小姐近来身体不好,国公爷也是担忧才会......”
“不重要了。”江凝晚淡淡一笑,攥紧了衣袖,“梨春,我们走。”
“大小姐......”
看着大小姐那苦涩的笑容,绫儿揪心不已,却只能望着那单薄的身影落寞地走出国公府。
踏出国公府大门,江凝晚却平地踉跄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小姐!”梨春连忙扶住她。
上了马车,梨春正要问是否回将军府,却见小姐眼眶泛红,抱着膝盖。
梨春也跟着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了江凝晚。
靠在梨春身上,江凝晚喉咙发紧,有些哽咽:“梨春,我们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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